• 小寡妇皇后受宠日常上一章:第 10 章
  • 小寡妇皇后受宠日常下一章:第 12 章

“叶舟逸被禁足已有一月,算算日子,他也该出府了。”

*

宴琨出去后,江阮进来,身后榕桓帮她提了几桶热水过来,然后掩上门出了去。

江阮走到床边看了看小几上的药,果然还是没喝,江阮端起来放到他手里,“温度正好,喝了吧。”

祁烨接过药碗,若有所思,“你要沐浴吗?”

江阮边脱衣衫边应着,“嗯。”起先时江阮沐浴都是避着祁烨,趁他不在时才会洗的,后来两人同处一室又同床共枕也是习惯了的,更何况他眼睛看不到,所以江阮在他面前更加放得开了。

悉悉索索的布料之间摩擦的声音,祁烨端着药碗,小口小口的抿着那苦涩的汤药,心思却不在那药上。第一次觉得这苦药索然无味。

江阮将衣衫搭在横杆上,转头看向祁烨,便见他坐在床上,手中端着碗特别安静的喝着,不由笑了,今晚倒是难得的听话。

江阮走过去,给他端了水,等他喝完药把水递给他,又拿了绢布替他擦拭嘴角。

她身上只着中衣,身体前倾,熟悉的馨香充盈在他的鼻间,这一个多月来,他们夜夜同床共枕,软玉在怀,他一个正常的男人,岂会不动心思,只是那些时日身体太过虚弱,没有精力也没有体力去做这些事情,可是随着这几日身体好了起来,便有些克制不住了。

江阮收了绢布,回身,却被人抓住了手,略显嘶哑的嗓音,“阿阮...”

第26章

月朗星稀,院内草木扶疏,有一丝幽香浮动,隐隐能听到院内榕桓与宴琨说话的声音,不过一会儿,传来关门声,霎时万籁俱寂。

江阮顺着他手的力道转身回眸,烛火摇曳,他坐在红帐内,一身雪白的里衣,一头乌发随意散落在肩头,薄唇微微抿着,向来清冷的面庞微微仰看着她的方向,眉目温和,手心灼热。

江阮的心跳了一下,堪堪别开眼眸,两人成婚这么多时日了,她每每看到他,总还是会失了心神。

“怎么了?”江阮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只是这声音里多了几分她自己也察觉不到的沙哑。

祁烨拽着她的手将她拽至自己面前,目光柔和的看着她,亲了亲她的嘴角。

这些日子,他总这般与她亲昵,江阮已是习惯,顺从的坐下,手环住他的脖颈,头自然而然的枕在了他的肩头。

他的身上带着淡淡的药香,还沾染了些许她身上的脂粉香味,这种清浅的味道在他身上很好的混合,总是让江阮觉得很心安。

祁烨一如往日般亲了亲她的脸颊,然后抵着她的耳畔轻轻道,“你还怕吗?”

江阮先是一愣,后只觉浑身一热,那一日的记忆太过深刻,让她的周身忍不住染上了蜜色。

江阮只想到那日的情景,整个人便如同被煮熟的螃蟹一般,又红又热,还带着些许的惧意。

只是她也知,那种事情时平常夫妻之间在正常不过的事情,总也要经历的,她虽不懂情事,却也察觉得到他的渴望,是对她的渴望,不知为何,因着这个认知,她心中隐隐泛着些欢喜。

祁烨感受到她呼吸的急促,轻轻将她放在床上,唇在她的脸上,唇上细细的亲吻着。

江阮有些害怕的往他怀里缩了缩。

祁烨不敢有什么动作,小心翼翼道,“我问过花琰,女子第一次都是痛的,日后便会好了。”

江阮面红耳赤,羞得不得了,“这种事情怎么好去问旁人。”

祁烨倒是不甚在意,“他是大夫,无妨的。”

江阮眸中波光莹莹,双手抱住他的脖子,似是下定了决心闭上了眼睛。

红绡帐内影重叠,窗外那葱翠的绣墩草随风摇曳,月亮也羞得躲进了云彩中。

*

不知过了多久,祁烨掀开红帐下了床,披了一件外衣缓缓走到浴桶前,试了试水桶内水的温度,榕桓拎进来是滚烫的热水,那时尚未倒进浴桶内,天气越发热了起来,连水也凉的慢了,这么长时间,桶内的水还是温热的。

祁烨拎起水桶将水倒进浴桶内,这边江阮扶着腰下了床,不过两步,脚下一软差点儿跌坐在地上,祁烨闻声,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扶住她的胳膊将她打横抱起,江阮红着脸埋进了他的怀里。

只略略洗了一下,祁烨怕她着凉,很快将她抱了出来,沐浴过后,身上的疲惫感好了许多,江阮躺在床上,透过红帐,看到窗外那轮不知何时探出头的明月,心里说不出的一种感觉,经过方才那种让人娇羞的事情以后,她与他似是更加密不可分了,心里不由泛起阵阵甜意。

祁烨也清洗了一番,来到床上,极其自然掀开她的被褥靠近她,将她搂在怀里,摸摸她的脸,亲亲她的唇,“是不是很累,早点儿休息。”

一番情事后的两人本应都很累,此时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江阮睁着眼睛看着红帐上的流苏,精神越发清明起来。

祁烨闭着眼睛,身边人的呼吸时快时慢,还不时的扭动一下身体,“睡不着?很难受吗?”

江阮呼吸一滞,羞赧,“没有,就是还不困。”

祁烨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江阮松了一口气。

又过了半晌,身边的人还是没有一点儿睡着的痕迹,祁烨坐起身,“今个儿花琰给了我一本书,不然你为我读几页吧。”以往时每天晚上江阮都会为他念书,遇到些晦涩难懂的,她念几页便会犯困。

江阮正辗转难眠,闻言也说好。

祁烨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本有些残破的书本递给江阮,江阮身上懒懒的,接过书本便顺势趴在了祁烨的胸口处,他那边靠近火烛,这样她离得更近些,看的更清楚。

男子半靠在床上,女子靠在他怀里,两人的乌发交缠在一起散落在男子的肩头,本该是暧昧的氛围,两人却做着非常一本正经的事情,便是看书。

江阮拿起那书看了看,有些疑惑,“这书没名字呢。”接着翻开书页,“这里面还被人撕过,少了几页呢。”

祁烨微微皱眉,那日花琰将这书给他时说过这是一本有大智慧的书,读之可解惑,定会有茅塞顿开,豁然开朗之感。

江阮平日里也是读过很多书的,像那些四书五经她也都读过,可是祁烨平日里看的书本,有些确实很晦涩,大多是些谋略之类的,言辞偏僻,所以向来她只把字读出来给他听,自己并不太用心去理解其中的意思,今日她也是如此,看着那书本,念给祁烨听。

江阮的声音里带着些懒散与娇软,祁烨的心思也不在书本上,起先并未去细听江阮念了些什么,等察觉到不对时,江阮还未有所觉,依旧念着,“...他再三缠不过...”

江阮猛地闭了嘴,蹭的一下坐起身,红着一张脸看着祁烨,前些话她尚不知何意,可是今晚她初经情事,即便还是十分懵懂,可是这污言秽语,行文如此大胆,至此时她怎会还不了解。

江阮又羞又恼,恨恨的将那书本塞到祁烨怀里,背对着他躺了下,蜷缩在床的角落里,浑身都泛着红意。

祁烨手里握着那书本静默了半天,将其塞回了枕头底下。

江阮虽背对着他,耳中却听着他的动静,本以为他会过来哄她,却不料他竟没这般做,而那悉悉索索的声响更是让她皱了眉,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先生在做什么?”

祁烨微微一怔,见她同自己说话了,心里有些欢喜,唤了一声,“阿阮...”

江阮咬唇,声音里带着恼意,“那书呢?你怎的又塞回枕头底下去了?”这种书本他竟然塞回了枕头底下,难道不应该烧掉吗?若不然,还留着做什么?等到日后再重新温习一遍吗?

祁烨俊秀的脸难得露出一抹赧意,似是有些不好启口,“夫人也知此书...”

祁烨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为夫也知该将这书扔掉了,可是此时天色已晚,要扔到哪里去?难不成要交给宴琨?”

他这明明便是不想扔,却又百般为自己找理由,“那也不需藏在枕头底下吧?”

不知为何,在这个时候,祁烨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若放在明眼处,明日让漓儿桓儿他们看到了,岂不是更加不妥?”

江阮头埋在被褥里,脸上的热潮尚未褪去。

自从成了亲后,这先生越发放得开了,江阮想到初识时,那个进退有度,温文儒雅,带着几分生人勿进清冷之意的男子,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竟会变成这般模样。

临街卖果子的那秦家小娘子刚刚成亲没几日时,来胭脂铺子里买脂粉,曾羞赧的告诉她,男人在成婚前与成婚后是大不一样的。

那时她不懂,成婚前与成婚后大不一样?怎会不一样?都是同一个人,哪里会不一样呢?

当时她只当笑话听,而那秦家小娘子也但笑不语,只言,其中妙处,成婚后她自然便会知晓。

直至此时她方才明白,原来这男人当真是不一样的,无论以前多么的霁月清风,成了婚后都一个模样。

黑暗中,祁烨感觉到身侧的人身体渐渐放松,呼吸也渐渐趋于平稳,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摸到枕头底下的那烫手的书本,祁烨此时特别想与花琰‘把酒同欢’。

对着江阮的背又思索了片刻,祁烨终究没敢上前去触碰她,两人相处这么长时间,她还从未对他生过气,这次确实是恼了吧。

直至后半夜,江阮的呼吸终于平稳了,祁烨才悄悄靠近她将她抱在了怀里。

第27章

翌日清晨,江阮起身时天已大亮,身边早已经没有人,被子都是凉的。

江阮看了看天色,急忙穿好衣衫打开房门出了去,院内宴琨正在煎药,烟雾袅袅,夹杂着浓重的汤药气味。

“夫人,您起了。”

江阮胡乱的点着头,望向南屋关着的门,宴琨似是知道她想说什么,开口道,“花爷已经在给公子施针了,公子不让唤醒您,说要您多睡一会儿。”

“他早上喝药了吗?”江阮最担心的便是此事了。

宴琨笑了,“喝了,主子今日好似心情特别好,什么也没说一饮而尽。”

心情特别好?江阮脸微红,轻哼一声转身去了铺子里。

宴琨不明所以,往日江阮都是守在门口等着主子出来的,今儿个倒是有些不一样。

今日铺子里没什么人,漓儿正托着腮发呆,见江阮起了,特别开心,“小姐,今日天气很好呢。”

江阮不由笑了,点点她的鼻尖,“你呀!”漓儿还是孩子心性,总想着出去玩,这些日子家里的事情多,铺子里全靠漓儿一个人顶着,已有好久不曾出去玩过了。

江阮从怀里掏出些银子给她,漓儿见到银子眼睛亮闪闪。

“你去布店那里扯几匹布,给先生还有桓儿他们做几身衣裳。”

漓儿接过银子,没有如往常一般蹦跳着跑出去,而是歪着脑袋看着江阮,拧着小眉头很是纠结,“小姐,这公子,桓儿小公子还有宴大哥都还好,可是这花神医要给他扯什么颜色的布匹?他所有的衣衫好似都是绿色的。”

江阮愣了一下,下一刻眉头微皱,语气迟疑,“...要不然就再给他扯一身绿的?”

“...那与他现在穿的有何不同?”

“...毕竟...是新的。”

“...好吧!”

漓儿走后,江阮别扭的踮着脚尖整理着架格上的脂粉盒子,昨晚除了有些疼外尚不觉如何,今日一觉醒来,只觉浑身像散了架子一般,酸疼不已。

‘咚’的一声巨响吓了江阮一跳,手中的脂粉盒子差点儿掉到地上去,回过身去,只见花琰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哀嚎个不停。

江阮忙走过去将他搀扶起来,“你这是怎么了?”

花琰一手扶着腰,一手捂着脸,嘴里碎碎念,“我就说你这里风水不好了,我一大早上的,摔了两次,撞墙一次,方才给三爷施完针,回身就撞到桌角上了,本神医的腰啊…”花琰呲牙裂嘴,“真是见了鬼了,这铺子呆不下去了...”

江阮看着他踉踉跄跄却坚强的走出胭脂铺子的背影,有些同情,好似自从她把他从城隍庙前带回来后,他便一直多灾多难的。

江阮目送着花琰离去,再一次回身时便看到祁烨从堂内缓缓迈步走了出来,江阮面上一红,想要上前扶他,问他施完针后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可是想到昨儿晚上的事情,又有些恼他,于是低着头走到柜台后拿起算盘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

祁烨听到那清脆的算盘声,步子顿了顿,眉眼微垂,手抬起摸索着墙壁往声音的方向走去。

铺子内的摆设他都清楚,可是并未进过柜台,只两步,腿便撞在了木台上,发出一声闷响,祁烨眉头微蹙。

江阮一直用眼角在看着他,就怕他磕了碰了,此时也顾不得赌气了,扔下那乱拨一气的算盘,蹲下身去看他的腿,声音急切,“如何,伤着了吗?”

祁烨嘴角泛起一抹淡笑,江阮抬眸的那一瞬间,祁烨脸上的笑容不着痕迹的隐了去,声音低哑,“阿阮,昨夜那书我确实不知其中内容...”

江阮脸上方消褪下去的红意再一次袭染而来,也顾不得他疼不疼了,站起身背对着他翻看着柜台上的账本,不言不语。

祁烨见她还未消气,上前一步,环住她的腰身,“是我思虑不周,给你道歉可好?”

他的唇就在她耳边,低低的仿若呢喃,经过昨夜那般的亲昵后,他一靠近她,她便觉心怦怦的跳个不停。

江阮抿着唇,还是不言语,祁烨眉头拧起来,这还真是难住他了,道歉也无用,该如何是好?

“呦,林家娘子这是干嘛呢?这青天大白日的,在铺子里就这么心急...”从门口走进来的妇人掩着嘴吃吃的笑着。

江阮忙将身后的人推开,整了整衣衫,脸若红霞,“杨大嫂来了。”

那被称为杨大嫂的妇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祁烨,摆摆手中的帕子,“是我不对了,你现在可不是林家娘子了。”

江阮面色不变,唇角挂着一抹淡笑,“杨大嫂今个儿来想要买些什么?”这杨大嫂说话向来不假思索,也不看人脸面,有时候让人接不上话,下不来台,但是心地却不坏,江阮在这里的这两年,杨大嫂没少帮她的忙。

杨大嫂眼睛在铺子里扫了一圈,“我前些日子从你这里买的那脂粉挺不错的,叫个什么名字,我倒是给忘了,不过我家相公说我用了那脂粉气色好了许多呢。”

江阮想了想,“我记得你那次来买的应该是玉脂粉。”江阮走到架格处找寻着,找了半天却没有找到,这几日都是漓儿在打点,她还真有些摸不清脂粉的摆设了。

“在架子的第三列第二格。”祁烨突然淡淡开口。

江阮下意识的抬手将祁烨所说的那盒子拿了下来,果真是那玉脂粉。

“对对,就是这个。”杨大嫂很是高兴,“我还要一盒口脂,要那桃花粉的。”

“在架子的第四列第五格。”祁烨又道。

江阮果真又在祁烨所说的地方找到了口脂,不由有些惊奇,“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把所有的胭脂水粉排了序,桓儿都是根据我排的序来放置的,按照顺序来找会方便许多。”祁烨解释。

江阮心里不由一暖,这些日子她不常在铺子里,榕桓与宴琨等人都是轮流在铺子里帮忙的,那些胭脂水粉她与漓儿自然都是再熟悉不过的,可是榕桓与宴琨要知晓起来便困难了许多,将这架格这般整理便会省了榕桓与宴琨的许多麻烦。

杨大嫂拿了脂粉,掏出银子给江阮,江阮正找还她时,漓儿从铺子外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大喊着,“小姐,小姐,小姐...”

江阮无奈,“怎么了,这般毛毛躁躁。”

漓儿气喘吁吁的跑到江阮跟前,“小姐,我告诉你啊,百花楼那晴思姑娘没了。”

“没了?”江阮笑,“好好地一个人怎么会没了?”

“哎呀。”漓儿跺跺脚,“没了就是死了。”

“死了?”江阮手一顿,愣在了那里,“...怎么会死了?”百花楼的晴思姑娘美艳不可方物,在帝京可谓艳名远播,想要见她一面的公子哥数也数不尽,以往在江阮的印象里她只是一个青楼中卖笑卖唱的女子,与她之间不会有所交集。

直到那一日她不知从哪位达官贵人的府上被人用马车送出来时,途径胭脂铺子,进来买了两盒胭脂,那是江阮第一次见她,一如传言中的天下少有的美貌,却也不像传言中的那般...不堪。

她面容清冷,背脊挺直,眉眼间隐隐带着一股不染尘世的冷漠,若非知道她是百花楼那种地方的姑娘,江阮会以为她是哪个高官家的小姐。

江阮在鲁国公府里呆了那么多年,吃过苦,受过罪,也见过许许多多不同的人和事,这位晴思姑娘,她一见面便生了几分好感,虽只是一面之缘,日后坊间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她却再也没有信过。

入青楼的女子,有家境贫困被家人卖进去的,有走投无路自愿出卖肉体的,有被人拐了的,还有被官府送进去永远无法赎身的官妓,无论是哪一种,都有她们的无奈。

那般年轻的女子,怎么会突然就没了呢?江阮虽说不上多么伤心,但心里也不乏遗憾,可惜了。

漓儿咽了一口唾沫,“小姐,听他们说晴思姑娘是得了花柳病没的,前后不过十几日便香消玉殒了,这花柳病是何病?怎会这般厉害?”

花柳病?江阮摇摇头。

一旁传来一声嗤笑,“呦,这花柳病你都不知呀。”杨大嫂轻哼,“她们这些整日里与男人厮混的女子得了这种病有何稀奇,你啊,到底还是年轻,要不要大嫂来告诉你花柳病是何病?”

江阮习惯了她们这些妇人每天的浑话,虽有时不知是何意,却能从她们的语气当中知晓一二,此时江阮听她这声音这语调,便觉不妥,但她心里到底还是想要知道的,于是便没有说话。

漓儿年纪小什么都不懂,眼巴巴的瞅着那杨大嫂,“快说快说,我想知道。”

“那花柳病啊...”杨大嫂故意拖长声音。

此时站在身侧的祁烨却突然抓住了江阮的手,“阿阮...”

“呦。”杨大嫂挑眉看向祁烨,眼中带着调笑,“你家相公这是知道呀...”杨大嫂拖着声音,对江阮暧昧的眨眨眼,“要不然让你家相公关起房门来同你两个人悄悄说?”

江阮脸一红,忙拿了找还她的银子塞进她手里,往外推她,“好了,好了,大嫂子就口下留情吧,我家相公面皮薄儿,听不得这些浑话...”

第28章

两天内又死了三个人,传的沸沸扬扬。

“你们听说了吗,今天早上刚死的那个是户部侍郎的公子,以前也是晴思的入幕之宾呢。”

“对对,昨儿死的那城东王家的浪荡公子也经常出入百花楼,每次都只见晴思一个人。”

“这浪蹄子临走还拖走几个臭男人,可真是缺了男人没法活了呢。”

“不过,这几个公子哥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吃喝嫖赌样样全,我还听说前几年糟蹋好人家闺女的事情就有他们几个的份呢。”

“是啊,我也听说了,那半年我家闺女我从来不让她出门,人家官大势大的,咱们小老百姓可斗不过人家。”

“这么说晴思这花柳病还帮忙除了几个祸害呢。”

“让他们这些臭男人整天逛窑子,这下子还不都吓坏了,这些不知廉耻,整天勾搭男人的小婊子活该死的早。”

江阮擦着胭脂铺子的牌子,耳边听着这些妇人间的谈论,不由皱起了眉头。

祁烨并不告诉她这花柳病是何病,想来是不乐意她知道,但这两天她听着这些人之间的言谈,多少也猜了个大概。

“呦,祁家娘子呀…”自从知道江阮再嫁后,大家对她的称呼便变了。

“你可要看好你家那白面相公呀,他可是长了一张招人的脸,莫不要被那些不要脸的小蹄子勾搭走了。”

江阮勉强笑笑,没说话进了铺子里。

那种地方,在里面的人和被吸引进去的人都是你情我愿,管不住的从来都只是人心而已,人都已经死了,何苦如此言辞犀利。

晚膳前,江阮端了药给祁烨,祁烨闻到药味,下意识的蹙眉,站起身转过去往书架上摸了一本书低头看了起来。

江阮惊奇的睁大了眼睛,将药碗放到桌上,绕到他身前,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仰头看他,眉眼含着捉弄的笑,“先生,做什么呢?”

祁烨煞有其事的将手中的书本翻了一页,状若无事道,“看书。”

江阮‘哦’了一声,眼睛眨了眨,“那先生不如给我讲讲这书上说了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