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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烨黑了脸,“不行。”

江阮,“......”洗个澡而已,这反应未免也太大了些。

最终江阮也没能拧过祁烨,被他抱着来到了寝殿后的汤池,这汤池就建在茗萃宫内,一整个房间那么大的池子,烟雾缭绕,各色花瓣若隐若现,来到茗萃宫的第一日江阮便发现了这个地方,一直想要体会一下在这里沐浴的感觉,但是因着身子的缘故,她一直不敢尝试,怕只一人在这里面会摔了,这次祁烨带她来这里,倒是让她有些小小的兴奋,冬日里泡一下汤池,定是极舒坦的。

而这个大大的汤池,祁烨第一日来时也发现了,他同江阮是一般的想法,只是他想的要比江阮...复杂的多。

祁烨在见到这个汤池时便去花琰那里问过了,花琰说孕妇可以泡一会儿,但是时间不宜过长,温度不宜过高,所以这汤池并没有平日里那么高的温度,只能说是换了个大一些的浴盆而已。

两人泡在汤池里,浑身都疏解了,祁烨一手搂着江阮,手在她身上的软肉上不停的戳着。

江阮按住他的手,声音有些喘息,“...先生,你干嘛呢?”怀了孕的身体本就敏感,受不了他这番看似不经意的抚弄。

祁烨感受着手里的柔软,由衷感慨,“莫怪你叫阿阮了,身上倒是真的软...”男人与女人的身体真的是太不同了。

江阮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她家先生何从说过这般露骨的话,怎的越发不着调了。

江阮想要推开他,祁烨哪能由得她,贴着她的耳朵道,“你怀孕了,小心这池子里滑。”

至此时,祁烨才开始后悔,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她怀了身孕,他也不能真的在汤池里把她如何,只能看不能吃,怕是世上最考验人的时候了,他想了那么久的汤池,终究只是昙花一现,看了个美景,却连香味都没有闻到。

*

翌日一早,江阮睁开眼睛时,祁烨又早早的上朝去了,江阮觉得对祁烨有些愧疚,怀了孕之后,她对他确实是有些疏忽了。

江阮从床上坐起来,怔了一下,纱帐上挂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为夫晚间回来同夫人一起用膳,夫人莫要忘了。”

江阮,“......”

江阮下了床,宫女端了铜盆过来,铜盆下面贴着一张纸,“为夫晚间回来同夫人一起用膳,夫人莫要忘了。”

江阮坐在桌前开始梳妆,铜镜上贴着一张纸,“为夫晚间...”

江阮转头,插着红梅的花瓶上贴着一张纸,“为夫晚间...”

江阮回眸,窗棂上贴着一张纸,“为夫...”

为夫...

为夫...

为夫...

江阮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月谷终于忍不住,轻笑,“陛下怕娘娘忘了同他一起用膳,所以临走前写了这些字条,都是陛下亲自贴的...”

人说不管男人外表再强大,内心里也住着个孩子,江阮想,这怕是她家先生心里住的那个孩子出来了,她的孩子还未出生,他的孩子倒是忍不住了...

“对了,娘娘,废太子妃来给娘娘请安,在殿外跪了一早上了。”月谷像是突然想起似的,开口道。

“废太子妃?”江阮皱眉,“江静娴?”废太子被圈禁在太子府内,无召不得入宫,废太子妃怎么能说进宫就进宫呢?

月谷看出了她心中的疑惑,向她解释,“陛下说了,人家做皇后娘娘,每天早上都有各宫妃嫔前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可是咱们宫里也没有什么妃嫔,陛下怕娘娘...”月谷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才道,“陛下怕娘娘寂寞,所以让废太子妃每日来给娘娘请安。”

江阮心里闪过一抹奇异的感觉,许是同祁烨在一起时间长了,对彼此的个性够熟知了,总觉得月谷这番话有所隐瞒,“姑姑,陛下的原话是什么?”

月谷有些尴尬,却也不敢有所隐瞒,将祁烨的原话一字不落的转达,“陛下说,怕没有妃嫔给娘娘请安,娘娘感受不到做皇后的乐趣,所以让废太子妃前来给娘娘请安,娘娘可以...为所欲为...”

为所欲为?江阮觉得自己孤陋寡闻,有些无法理解这四个字的意思,难不成是学皇帝那样,一言不合就砍了礼部尚书的脑袋,一不顺眼就把丞相关进大牢吗?

漓儿在一旁,突然一拍脑袋,从怀里掏出两本书递给江阮,“对了,娘娘,这是早上陛下走之前给我的话本,陛下说娘娘有什么不懂的,可以照着这话本学一下,里面会教你怎么做皇后。”

话本?江阮越发不解,怎么还有话本呢?还有书籍可以教人怎么做皇后吗?在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先生面前,她倒真的是没有学问了。

江阮接过那话本,封页有些泛黄,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了,但是依稀可以看清上面写着四个大字,‘皇家秘闻’,江阮好奇的打开来,还未开始看,月谷一跺脚,有些焦急道,“皇上怎么能给娘娘看这些东西呢。”

江阮好奇,扬了扬手中的书,“姑姑知道这是什么?”

“十几年前,那时候太后还未被打入冷宫,坊间一些话本传入了宫里,妃嫔之间也会传看一些,大都是些说些情情爱爱的故事,先皇觉得无伤大雅,也就没有多管。”

“后来这本书就传入宫中了,这书里写的是什么一个街边卖菜的野丫头从一个小小的宫女做到皇后的故事,那小宫女心机颇深,对皇上各种谄媚,当上皇后之后,更是大肆迫害皇帝的妃嫔,更是将那些想要接近皇上的女子毁容,断腿,又狠又毒,蔡太后看到这书后,大发雷霆,先皇也是震怒,要捉拿写这话本之人,但是天下之大,谁知道这是谁写的呢,最后人没捉到,不了了之,但是这话本就成了禁书,尽数销毁,不准民间传阅。”

“陛下手中怎么会有这话本,还要给皇后娘娘看。”月谷实在是无法理解。

江阮手中拿着那话本,仿佛拿了一块烫手的铁块,就在这一瞬间,她似乎参透了她家先生惊骇世俗的想法...

第61章

江阮其实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这话本里到底讲了个什么故事,但见月谷一脸不赞同的模样,没敢当着她的面看,怕她忍不住在太后面前说皇上让皇后看了一本惑乱后宫的话本,倒是就尴尬了。

趁月谷不注意,江阮将话本收进袖子里,然后起身,“走吧,去见见废太子妃。”

漓儿扶着江阮到了前殿,漓儿在座椅上放了坐垫,厚厚的靠垫,让江阮坐下,又在她怀里塞了一个热乎乎的手炉,月谷又拿了大氅给江阮盖在腿上,将她整个人都裹了起来。

江阮看着自己被裹成了一个球,有些无奈,殿内其实挺暖和的,她们真的是太过于小心了。

江阮坐好的这个空档,宫女把废太子妃带了进来,几月不见,江静娴看起来憔悴了许多,也清瘦了许多,眉宇间看起来有些疲惫。

但是她看向江阮的眼睛却依旧带着犀利,带着不加掩饰的怨恨。

“见了皇后娘娘为何不跪?”漓儿早就看江静娴不顺眼了,有了这个机会厉声呵斥,呵斥完后,转头对江阮吐吐舌笑了。

江阮无奈,漓儿现在学的越发不像她了,也不知到底是跟谁学的。

江静娴站在那里,挺直着腰身,看着坐在上座裹在白色的大氅中像是团子一样的人,双手紧紧握在衣袖中,良久,双膝跪倒在地,“见过皇后娘娘。”

江阮支着下巴看着她,心中很是惊讶,江静娴从小生活的环境,让她有一颗优越的心,绝不是个会妥协的人,她此时心中定然恨极了她,她以为她见到她必然是要破口大骂的,但是竟然如此平静的跪了下去,这倒让她刮目相看了。

其实江阮对江静娴最恨的时候是在鲁国公府时,那时候因着废太子,江静娴明里暗里欺负过她很多次,连带着那些丫鬟小厮背后里也给江阮使绊子,有时候江阮会躲在角落里偷偷的哭,那个时候,也会想着,有一天她会比江静娴更加厉害,到了那一日,她一定要让江静娴跪在地上对她求饶。

当然那些想法只是小时候被欺负时生出来的豪言壮志,自从离开了鲁国公府,江阮的‘豪情’便一点一点儿的被磨灭了,尤其是遇到祁烨后,更是只想安安稳稳的生活,连想起江静娴的时间都没有,哪儿还想着要报复她。

长大后的她和江静娴,最多的不过是言语上的冲突,江静娴虽说恨极了她,成了太子妃后却自顾不暇,也没空找她的麻烦,所以说她对江静娴此时的感觉便是没什么太大的感觉,许是很久以前的一个梦想真的成功了以后,便没有那么大的成功的喜悦了。

有祁烨在的一天,废太子怕是永无翻身之日两人,连带着江静娴的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江阮想到这些,心里倒是有些感概,以前趾高气扬嚣张跋扈的江静娴怕是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这怕就是对她最大的惩罚了。

江阮摆摆手,“你回去吧。”

江静娴愣了,她以为江阮会趁着这个机会对她极尽羞辱,却不料她竟这般平淡,不可能的,江阮不是这样的人,她是个嘴巴狠毒,心肠也狠毒的女人,想到当初新婚之时,江阮对她的‘诅咒’,江静娴就恨不得杀了她,都是她,都是她,是她诅咒她,还是她抢了她皇后的位置,那里坐的本应该是她。

江静娴出门前,废太子还在书房里醉生梦死,对她不闻不问,也不担忧她此番进宫是否能够活着回去,对于他而言,她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他自己都自身难保,自然也无法庇护于她了,若她此时再惹恼了江阮,自己怕是没有活路了,把这些想通的江静娴即便恨透了江阮,为了保命,也只能都隐忍着。

江阮眼见着江静娴脸上变化多端的表情,倒是把她的心思猜了透。

江阮掏出袖子里的话本,随手翻看了起来,若江静娴还像以往那般张牙舞爪,江阮倒是有几分闲心与她争辩一番,但看她这幅模样,倒让她失了兴致。

江阮淡淡道,“漓儿,将她带出去吧。”

人也许能容忍你的谩骂,却容不下你云淡风轻的无视,在江静娴看来,此时江阮的态度便是如此,对你不咸不淡,甚至不屑与你攀谈,更不屑对你炫耀她此时的荣耀,而这样的态度却是最让人受不了的。

江静娴站起身,终究是忍不住回眸看向江阮,“江阮,你就这么放我走了,你以后怕是要后悔的。”

江阮愣了一下,话本上那皇后娘娘处死诱惑皇帝的小宫女,小宫女哭喊着,“皇后娘娘,日后,你定是要后悔的。”

江阮抬眸看向江静娴,心中一个疑问,这话本莫不是你写的?

*

崇华殿内,祁烨飞速的批阅着一份一份的奏折,崔铨小心翼翼的将他微凉茶水撤了下去,换了一杯热的。

祁烨侧眸看了他一眼,眸子幽深,以往替他磨墨为他念书的都是江阮。

崔铨心里打了个突,皇帝这个眼神似乎隐藏着别的含义。

“废太子妃还在茗萃宫吗?”祁烨低头继续批阅着奏折。

崔铨回神,忙道,“皇后娘娘已经让她离开了。”亏得他猜到陛下肯定要问娘娘的情况,所以让小太监时时打探着。

“离开了?”祁烨手中的笔顿了一下,“全须全尾走的?”

崔铨头越发低了,“嗯,全须全尾走的。”陛下是何意思,是盼望着皇后娘娘砍她只胳膊还是卸她条腿?

祁烨一手敲着桌面,若有所思。

“对了,陛下,废太子妃去了太皇太后的宫里,按陛下的吩咐,侍卫只做没看见。”

“嗯。”祁烨点点头,继续批着奏折。

*

晚间时,祁烨回到茗萃宫,本以为有了早上那强烈的刺激,江阮会乖巧的坐在桌前等着他回来,却不料他看到的便是江阮侧卧在贵妃榻上,手中拿着那话本看的正入迷。

因着祁烨并未让人通报,所以江阮并不知晓祁烨回来了,祁烨轻手轻脚的走到她身边,弯身看着她看到的那个地方:皇后看着面前跪在地上她曾经的主子婉妃,脸上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本宫说过,总有一日,会让你跪倒在本宫的面前,为你以前对本宫做过的所有事情付出你应有的代价。”

江阮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祁烨摸摸她的手,“冷?”

江阮吓得差点儿跳起来,若不是肚子太大,她怕是真的要跳下贵妃榻了。

祁烨忙撑住她的身体,责怪道,“这些宫女怎的不知给你盖些东西。”

江阮捂着胸口,“先生,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

祁烨嘴角忍不住泛起一抹笑意,在她身边坐下,脱了靴子,与她挤在小小的贵妃榻上,一手搂着她,一手扯过一旁的大氅盖在两人的身上,躺了下来。

祁烨拿起她手中的话本,举在眼前,“怎么样,为夫给你找的这话本好看吗?”

江阮顺势窝在他的怀里,点点头,“很好看,我以前没看过这些话本,从不知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有趣的东西。”

“你觉得这皇后狠毒吗?”祁烨看向怀里的人。

“嗯,狠毒。”江阮老实的点头,“她坐上皇后以后,把以前对她不好的那些人都报复了,甚至还杀了好多人。”

祁烨眉头微皱,还未开口,江阮又道,“可是,我竟然不觉得她很可恨,若我是她,我...”江阮悄悄看了他一眼,小声嘀咕,“我也许会同她做一般的事情。”她可以平静的面对江静娴,却无法平静的对待江瀚海,她同话本里的那个皇后一般,想要那个曾经伤害了她的江瀚海付出惨重的代价。

“嗯?”祁烨眉头微挑,放下话本,抬手挑起她的下巴,“那你今日为何还放走了江静娴?”

“嗯?”江阮有些不解,“你让江静娴来是为了让我出气的?”

“自然。”祁烨毫不掩饰的承认。

江阮,“......”他不会以为就她和江静娴的那点儿口舌之争,犯得着她落下一个妖后的名声吗?

毕竟他为她承担了太多,那些大臣本就不看好她,若她对前太子妃做了什么,那些大臣不知又该如何编排她了,那时他会更加被动。

江阮忍不住抬手捏了捏他的鼻子,“先生不是说了嘛,前朝才是你的事儿,后宫的事情交给我可以吗?”

祁烨点点头,脸上波澜不惊,“后宫确实是你的事儿,但是你是我的事儿。”

江阮,“......”

是谁告诉她说后宫之事乃是皇后做主,不需同他商量的?

江阮知道祁烨是为了她,心中自然是充满柔情,往他怀里蹭了蹭,祁烨摸着她的肚子,有些犯困,两人窝在贵妃椅上竟是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是一个多时辰,直到两人肚子咕咕作响,才将两人从睡梦中扰醒,崔铨传了膳,两人都有些饿了,吃的特别香,祁烨似是不经意道,“想要与夫人一起吃顿饭,倒也不容易。”

江阮噎了一下,猛地咳了几声,祁烨轻拍她的背,给她喂了几口水,幽幽道,“这是心虚了吗?”

江阮,“......”

两人睡了一觉,晚间便有些睡不着,靠在一起看了好一会儿话本才熄了灯入睡。

翌日,江阮起了个大早,趁着祁烨还未醒,江阮亲自将祁烨的龙袍用檀香熏染,祁烨起床时,江阮将带着香味的衣衫亲手给他穿上,祁烨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他的眼睛里带着笑意,江阮看的出来。

送走了祁烨,江阮又拿着那话本看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漓儿进来,“娘娘,废太子妃前来给您请安。”

“怎么又来了?”江阮诧异的抬眸。

漓儿摇摇头,又点点头,“是陛下让她来的吧。”

江阮皱眉,将江静娴招了进来。

第三日,一大早,漓儿进来,“娘娘,废太子妃来给您请安了。”

江阮,“......”

第四日,一大早,月谷进来,“娘娘,废太子妃来给您请安了。”

江阮扶额,“......”

第五日,第六日,第七日...

直到第十日,江阮终于忍不了了,趁着晚上睡觉时,对祁烨提出了异议,“先生,可不可以不要再让废太子妃前来给我请安了。”

“为何?”祁烨蹭着她的脖子,气息有些不稳。

江阮被他蹭的心猿意马,却强撑着道,“你为何每日让她来请安?”

祁烨埋在她脖颈间,语气有些狠厉,“朕要让她活着,日日进宫看着,我家阿阮的花是长开的,月是长圆的,她不是不信吗,朕就定要让她信了。”

江阮,“......”

她终于知道了,那么长时间了,她家先生一直记挂着江静娴当日说的话。

这心眼怕是也就...针眼...或者说是比针眼...还小...了。

“相公,我不喜欢她来给我请安,我日日应付她,实在是厌倦了。”江阮忍不住抱怨。

祁烨眉头微微皱着,抬眸看她,“怎会厌倦,你可以把话本上学到的都用在她身上,放心,为夫绝不会觉得你是蛇蝎心肠的。”

江阮,“......”

第62章

已是年关,宫里也开始为了过年做准备,江阮的肚子越发的大了起来,好在宫里比起以往,少了各宫娘娘,事情也就少了很多,又因着先皇去世,宫里自然也不能大操大办,但是这是江阮与祁烨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是祁烨与太后重逢后的第一个年,也是他们一家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所以江阮还是特别重视的,事事都要亲自过问,亲自把关,不容有半点儿差错。

因着年关将至,祁烨这些日子也异常忙碌,每日里早出晚归,陪江阮的时间特别少,江阮心疼他,想着他喜欢吃她做的菜,但是自从怀孕后便很少做了,于是亲自下厨做了几个小菜送到崇华殿去。

月谷用大氅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然后搀着她出了茗萃宫,往崇华殿走去。

从茗萃宫到崇华殿的距离并不远,沿途是些假山亭台,还有四季常青的树木,景致倒也秀丽的很,江阮一边观赏着,一边与月谷说着话,慢步往崇华殿走去。

转过假山,与一人迎面碰上,江阮下意识的停住脚步,后退了一步,然后抬眸看过去,与一人的眸子对上了。

纪泉明显然没想到会遇到江阮,愣了一下,然后撩袍跪地行礼,“微臣见过皇后娘娘。”

江阮也是没有料到,但也只是一瞬,面上表情恢复如常,面带得体的笑容,“纪大人免礼。”

纪泉明起身,垂眸,掩在袖中的手微微握紧。

“纪大人是方从皇上那里出来吗?”毕竟是故人,还是要寒暄两句的。

“回娘娘的话,是。”纪泉明声音有些苦涩。

“那崇华殿可还有旁的大人在里面?”

“回娘娘的话,没有了。”

江阮点头,若没旁人在,她便可直接进去了,不然,怕是要在偏殿里等上一会儿了。

江阮侧身让开路,“纪大人请。”

纪泉明忙躬身,“微臣不敢。”嘴里说着不敢,但是纪泉明也没有让开地方,而是抬眸直视着江阮的眼睛,这是两人见面以来,纪泉明第一次如此直白的看向江阮,不过微顿,又看了一眼江阮身后的宫女,显然,他的意思是有话想要同江阮单独说。

江阮眨眨眼,对月谷点点头,月谷随即带着宫女往后退了三步,低头看着地面。

纪泉明其实是想要江阮将所有宫女遣退,但显然江阮与他想的并不一样,此时她贵为皇后娘娘,纪泉明也不能再说什么,只稍稍往前走了一步,小声道,“你过得可好?”

江阮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面带笑容,“谢纪大人关心,本宫过的很好。”‘本宫’二字拉开了她与他的距离。

纪泉明见她面色红润,眼带笑意的模样,眸子一涩,又见她挺着肚子,那腹中怀的是另一个男人的骨肉,心里更加像是吃了黄连一样发苦。

“二姑娘。”纪泉明的声音又低又哑,“我等了你三年...”

江阮愣了一下,纪泉明阖了阖眼睛,“我一直数着日子,等着那三年过去,届时我便明媒正娶,让你做我的正室夫人,可惜...造化弄人...”

江阮不知该说什么好。

“二姑娘,当日你为何定要如此匆忙的嫁人,难不成是因为知道他是...”纪泉明顿了一下,意思却不言而喻,因着他会成为皇上,所以江阮才会嫁给他。

“还是当日是被江大人所强迫的?当日我与老国公商谈之时,老国公已经同意了我的求亲,可是后来为什么就突然变卦了?二姑娘,我一直想知道,这之中到底发生了何事?”纪泉明有些急切,他一直未娶正室,为的便是等她,这一等便是三年,三年啊,他付出了三年,到头来她却为旁人披了嫁衣。

江阮想到在胭脂铺子里时,纪泉明来的那一次,他说他见过鲁国公,鲁国公还提起过江阮的婚事,想来那时纪泉明便是在暗示自己,只是那时他未言明,而她的心思又全然都在祁烨身上,哪会去深究他话中之意。

江阮嘴角忍不住绽开一抹笑容,声音却是冷清了许多,“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纪大人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

许是那话本看多了,江阮忍不住学着话本里的皇后,不想再给纪泉明一点儿期盼。

纪泉明愣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你不是这样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画皮画骨难画心。”江阮依旧带着笑容。

“你...”这不是他记忆中的笑容温婉的江家二姑娘,那个二姑娘面容和婉,说起话来软软糯糯,让人听了便心生好感,想要把她搂在怀里呵护一辈子。

“你什么你?”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不带温度的冷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