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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谷将孩子放在床上,江阮侧过身体就要掀开衣衫,等了片刻,转身看向身后的人,“臣妾要喂奶了,陛下还打算坐在床上吗?”

祁烨侧身撑着头看着她,一脸无辜,“这是朕的寝宫,朕要走到哪里去?”

小宫女在一旁抿嘴笑,月谷瞪她们一眼,招招手带着她们下了去。

江阮红了脸,撩开衣衫给小公主喂奶,祁烨好奇的凑了过去,江阮咬了唇,推搡他,“相公干嘛呢?”

祁烨头靠在她脖颈处,手环着她的腰,看着她怀里吧嗒着小嘴喝奶的小不点儿,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脸,江阮拍掉他的手,“小孩子不能戳腮的,容易流口水。”

“谁说的?”祁烨在她耳边轻声道。

“长青街上的老人都这么说。”

“朕是皇上,不怕的。”说着,祁烨又戳了一下,软软嫩嫩的手感特别好。

江阮又拍他一下,流不流口水跟是不是皇上有什么关系?

他戳一下,她拍一下,他又戳,她又拍,两人如同孩子一般,最后忍不住笑起来。

江阮靠在他怀里,孩子靠着她闭着眼睛吃奶,一抹幽香传来,江阮看到桌上的梅花,“梅花又开了吗?”

“还没有,怕是要等另一场大雪了,我寻了满园子,才找了这么两枝开着的,喜欢吗?”祁烨下巴在她发顶摩挲着,鼻息间是混合着花香和奶香的味道,让人沉迷。

“喜欢。”江阮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被他的胡茬扎的瑟缩了一下。

祁烨轻笑出声,拇指在她细嫩的唇上流连着,“疼?”

江阮抬手摸了摸他的下巴,有些嫌弃的偏开头,“硬。”

祁烨却不准她躲闪,用下巴去蹭她的脸,江阮躲闪着,笑出声,“陛,陛下...痒...痒...”

两人闹成一团,直到身下传出大哭声,二人方才记起还有个孩子,江阮忙抱起小不点儿哄着,“乖,乖,都赖你父皇,这么大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祁烨自知理亏,凑过去,柔声哄着,“来,父皇抱抱。”

祁烨一接过去,孩子倒是不哭了,但是却闭着眼睛瞪着小腿扑棱扑棱的,哼哼唧唧似是不安稳。

“这是怎么了?奶娘呢?”祁烨扬声唤道。

月谷还有两个奶娘进来,接过孩子看了看,这次是尿了。

换了尿布后小人儿却还是不安稳,一直在哼哼唧唧,她不哭也不闹,就是瞪着腿,张着小手,闭着眼睛却不肯睡。

江阮抱过去哄了半天,还是不安宁,不由有些着急,“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让花神医过来瞧瞧吧?”

祁烨应着,还未传人,漓儿进来,“陛下,娘娘,桓儿小公子来了,想要看看小公主。”

祁烨顺手抄起一旁的衣衫给江阮披上,又将被子盖好,才道,“让他进来,顺便让宴琨去传花琰。”

漓儿出了去,不一会儿榕桓便进了来,站在殿门口行了个礼,没有再往里走,毕竟是皇后的寝宫,他进去不太合适。

“三叔,我听到小公主是不是哭了?”榕桓探头往里看了一眼。

月谷抱着孩子在殿内来回转着,哼着小曲儿哄着,却不见好,那么小的身板,劲倒是不小,小短腿瞪着,要不是月谷抱得紧,就要被她掉下去了。

榕桓往前走了两步,走到月谷身边,看了一眼闭着眼睛闹腾的小人儿,不由自主的伸手接了过去。

一到榕桓的怀里,小人儿瞬间便安静了,小嘴含着自己个儿的大拇指闭着眼睛睡得香甜。

榕桓嘴角浮起一抹柔和的笑容,“好乖。”

祁烨,“......”

江阮,“......”

第72章

这些时日,榕桓都留宿在宫里,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照顾小公主身上,榕桓除了不能给她喂奶之外,其余的事情倒是做的顺手极了,虽比不上那些奶娘嬷嬷,但比那些不谙世事的小宫女更像那么回事儿。

江阮见他这几日表情平静,虽还是不喜说话,也不爱笑,但是看着小公主的脸很温和,这样的他让江阮看到了一些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表情,不像那日在相府,她见到的榕桓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冷血木偶。

榕桓每日都在她面前出现,江阮能够见得到他的人,心里也就放心了许多,这样想来,这个孩子来的真及时,就像是专门为了榕桓来的一般。

而且这孩子似乎对榕桓格外依赖,只要榕桓在身边,她便睡得特别安稳,只要榕桓走了,她便开始闹腾,这孩子与榕桓倒是个有缘分的。

“娘娘在想什么?”月谷见她坐在床上愣神,不由开口。

江阮摇头,“没想什么。”她只是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那日二哥所说的话,他说有些事是命,是命中注定的,若到了那一日,希望她莫要舍不得。

当日她想了良久没有想明白,便抛在了脑后,只是不知为何,今日见着榕桓那般珍重的哄着孩子,心里却又想起了二哥的话。

“娘娘,小公主出生快要十日了,这眼睛还没有睁开,似是有些不太对劲。”月谷皱眉,新出生的婴孩眼睛睁不开乃是常事,可是这都要十天了,小公主的眼睛怎么还是闭着呢?

江阮也一直在为这事儿担忧,前几日花琰来看过,说没事儿,可是这么长时间了,还未睁开,就有些不对劲了。

江阮这边两人正谈论着,殿门被打开,祁烨带着花琰走了进来,“你再看看长乐,为何眼睛还是未睁开。”想来祁烨也是在为此担忧着呢。

花琰走到小床边,看了一眼榕桓,“小公子耐心真好。”

花琰俯身捏了一下小人软乎乎的小手,又摸了摸她的小脸,又忍不住拽了拽她的小耳朵,脸上满是笑容,榕桓皱了眉,“花叔,让你看病。”

“没病我看什么?咱这小公主养的多好啊,白白嫩嫩的。”花琰轻轻的用手指撑了撑她的眼皮,惹来小人儿的一个小巴掌,花琰哈哈大笑,“就是有点儿懒,连眼睛都懒得睁。”

懒得睁?这是要多懒才连眼睛都懒得睁呢?

榕桓摸摸她的小脑袋,“好聪明。”

帝后,“......”

“你确定?”祁烨站在花琰身后,声音里带着怀疑。

“我是谁?我是神医,你竟然怀疑本神医?”花琰提高了嗓音。

小人儿被吓了一跳,哼唧了两声,花琰忙弯腰,“哎呀呀,花叔吓着你了,来来,花叔抱抱。”花琰将孩子抱起来,忍不住用脸蹭了蹭她白嫩的小脸,孩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这怕是小公主出生以来哭的最撕心裂肺的一次了,快要把茗萃宫的屋顶给掀翻了。

大家怔了一下,江阮下床接过孩子,小人儿靠在她怀里,小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委屈的直哼哼。

榕桓心疼的不得了,忍不住将花琰往后推了一步,“花叔,你还是离她远一些吧,你怕是吓着她了。”

花琰怔了片刻,跳了脚,“本神医丰神俊朗,风流潇洒,怎么会吓着她,小公子你莫要妄言。”即便是跳脚,花琰的声音还是压得很低,怕再一次吓着这娇滴滴的小娃娃。

祁烨嘴角扬起,心情很好,原来他闺女还是给他面子的,至少对他要比对花琰好得多。

人家一家四口逗弄着孩子嘻嘻哈哈,这个把小公主吓着的人哼了一声,走出了茗萃宫,心情很不爽。

花琰转了一圈,路过凉亭,听到两个干活的小宫女一边收拾石桌,一边小声的谈论着,“你说沉锦将军有没有夫人?”

“好似是没有呢,听说先皇一直想要给他赐婚,但是都被他拒绝了。”

“是吗?为什么呀?”

穿紫衣服的小宫女摇摇头,“不知道,当时二公主还看上了将军呢,哭着喊着要嫁给他,可是将军不娶,没办法,公主最后嫁给了大学士之子,孩子都生了三个了呢。”

“将军莫不是有喜欢的女人?”

“不是,不是,你们猜的都不对。”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突然插进来,把两个小宫女吓了一跳,回身便看到花琰笑眯眯得看着两人,眼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的光芒。

两个小宫女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着,“是奴婢乱说话,请神医莫要怪罪。”宫里的人都知道,陛下拿将军还有神医特别好,那将军和神医之间肯定也是交情很深的,若让将军和陛下知道了今日这些话,她们两个便没命了。

花琰一手一个将二人拉起来,然后自己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摆着手,“你们说的都不对,想不想知道沉锦那二混子为何不成婚?”

两个小宫女吓得腿都抖了,哪敢说想。

花琰却仿佛找到了知音一般,整张脸笑得都皱了起来,“来来,让本神医告诉你们那二混子为何不成婚,那是因为,因为....”

花琰自己说着便想哈哈大笑,忙捂住嘴压抑着自己的笑声,一手疯狂的拍着石桌,声音很大,就怕旁人听不到,“那是因为他不举啊...”说出来的声音却好似肝肠寸断一般。

两个小宫女脸都白了,知道了这秘闻以后会被人灭口的吧?

花琰毫无所觉,暗地里擦了一把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声音悲戚,“他常年行军打仗,受伤乃是家常便饭,伤到那个地方是很正常的,当时是本神医亲自给他医治的...”

花琰长长叹了一口气,语气又变得哀婉,“唉,没救了,他这辈子都娶不上媳妇儿了...”

假山后,太后与定国公夫人站在那里,俱是一脸震惊,这就难怪了,沉锦比祁烨还要大上两岁,却一直未娶亲,原来是这个原因。

太后叹气,“这沉锦为了皇儿也是尽心尽力,他在哀家心里,便是另一个儿子,只是没想到竟然得了这个病,连花琰都没法治的病,这个世上怕是真的没人能治了。”

定国公夫人也是有些同情,“沉将军文韬武略,可惜了...”

叶舟逸站在两人身后,探头看了一眼蹦跳着远去的绿色身影,觉得这事儿怎么这么蹊跷呢?那庸医嘴里能有实话?

太后与定国公夫人一同往茗萃宫走去,太后在路上还感慨着,“这事儿我要同皇儿商量一下,总不能委屈了沉锦,他身边总要有个知冷知热的女子,不能让他孤老一生的。”

定国公夫人点头,“想来会有女子不介意这些的。”

叶舟逸嘴角直抽抽,他仿佛看到了花琰死的很惨的下场。

太后今日是陪着定国公夫人来瞧江阮的,自从长乐出生后,定国公夫人还未见过,一直挂念着。

二人进去待了很长时间,方才出来,出来后,定国公夫人便同太后告辞,太后回了云泉宫,定国公夫人也带着叶舟逸打算出宫,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定国公夫人请留步。”

定国公夫人回身,便看到皇上身边的崔公公走上前,恭敬道,“夫人,陛下请您往水榭一坐。”

定国公夫人不知祁烨找她所为何事,却还是抬步跟着崔公公走去了水榭。

水榭内,祁烨已经在那里等着她,定国公夫人行了一礼,“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祁烨抬手,“夫人请坐,朕有些事情想要同夫人了解一下。”

定国公夫人没有矫情,在祁烨对面坐下,“皇上请说。”

“母后同朕说,夫人曾经丢过一个女儿?”祁烨开门见山。

定国公夫人的身子猛地一颤,垂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攥了起来,似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些,怔了良久,才开口,声音努力保持着镇静,“是。”有些事儿她不愿提起,一提起便是锥心之痛。

叶舟逸站在一旁,扶住了他娘亲的肩膀,给予安抚,这些年府里没人敢提起他的姐姐,一旦提起,娘亲便得大病一场,府里派人找了这么多年,却杳无音信,他们却还是一直抱有希望,只要他们定国公府还有人活着,就一定要找下去。

祁烨自然也瞧出了定国公夫人的不妥,微微垂首,“惹来夫人的伤心事儿,朕很抱歉,只是前些日子母后那这事儿告诉了朕,想要朕帮忙找一下府里的小姐,朕想着知道更多关于当日小姐走失的情况,以便派人寻找。”

“真的吗?”定国公夫人猛地抬头看向祁烨,被泪水氤氲的眼眸里带着希冀,虽然他们找了这么多年都无果,但是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们都不会放弃,皇上这些年在民间交友广阔,许是会有办法呢。

第73章

通过定国公夫人的诉说,祁烨知道了当年所发生的事情。

那时的国公府大小姐不过六岁,随着定国公夫人去庙里上香,那日的人很多,大小姐本来由嬷嬷抱着,挤来挤去孩子就那么突然不见了。

说起那时候的事儿,定国公夫人泪眼连连,“都怪我,若不是我一时疏忽,孩子不会不见的。”

祁烨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若有所思,“夫人是偶尔才去那庙里上香吗?”

“不是。”定国公夫人摇头,“因着我家老爷是武将,我时常担忧他,所以每隔两个月便会去庙里祈福,从未间断,一直到现在也是。”

“每隔两个月?从未间断?”祁烨看他,“这件事情可有旁人知道?”

皇帝的话让定国公夫人心里起了一丝波动,她并非傻子,怎会听不出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臣妇从未掩饰过,若有心自然知道。”

这方面她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这么多年了,该查的都查了,可是却还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孩子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对于祁烨而言,若没有江阮的事情在先,他也许不会往这方面想,也单纯的以为孩子只是在庙会上不小心走丢了,可是越简单的事情却就越复杂,尤其又是这般的巧合。

祁烨又道,“朕可否知道小姐身上有没有什么胎记,以便于相认?”

定国公夫人毫不犹豫的摇头,“没有,那孩子出生时,身上洁白无瑕,没有任何的胎记,若是有胎记,我们也就多了一个线索,可惜没有,所以这些年以来我们一直毫无头绪。”

祁烨眉头微皱,“朕记得当年抱过她,她的身上似乎有一块红色胎记...”

“红色的胎记?”定国公夫人疑惑,“陛下应是记错了吧?在什么位置陛下还记得吗?”

祁烨犹疑了一下,“在屁股上,有一小块的红色...”

定国公夫人凝眉回忆了一会儿,恍然,“陛下只见过小女一次,便是那次臣妇抱着她到宫里来,陛下说的红色胎记应是小女那两日起的红疹。”

“红疹?”因着时间过长,祁烨那时候年龄也不大,倒是记不清到底是何模样了,但定国公夫人既然说没有,那应该便是他记错了。

祁烨起身,“朕会吩咐人去寻找,夫人要放宽心,莫要过于焦虑,不然小姐知道了也会伤心的。”

定国公夫人也起身,对他福身,“那臣妇先谢过皇上了。”

祁烨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夫人,当年抱着大小姐的嬷嬷可还在府里?”

定国公夫人摇头,“事情发生后,嬷嬷一直很愧疚,大病了一场,病好后便离开了。”

祁烨微微颔首,然后转身离去。

定国公夫人站在那里半天,叹了口气,那个嬷嬷是将定国公从小带到大的,她家老爷待她犹如亲娘,孩子丢了之后,他们从来没有怀疑过她,可是后来越想越觉得不对,所以派人去寻她,但是却再也找不到人了。

祁烨走出水榭,招了招手,鄞湛出现在他身边,“主子。”

“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时间太长了,从定国公府无从查起,倒是鲁国公府查到些事情。”

“嗯?”祁烨看他,示意他说下去。

“当年江瀚海将皇后娘娘交给王氏后,并没有立刻带到鲁国公府去,而是在府外住了一年多,属下找到了当年她住的地方,但是那里早已换了人家居住,况且王氏只住了一年,周围的邻里都不不太记得她,属下正派人暗地里查访,但是还需要些时间。“

祁烨点头,“若阿阮的身份真的有问题,当年跟着王氏的丫鬟嬷嬷应该都活不了,你查一下,看当年跟王氏住在府外的丫鬟可还在身边。”

“是,属下这就吩咐下去。”

祁烨心里有种很奇妙的感觉,即便现在一切未证实,但是冥冥之中,他觉得江阮与定国公府定然是有所关联的。

*

转眼间,小公主出生就要满一个月了,江阮被闷在房里这么多天,透过窗子看到外面的天都觉得稀罕的很,以前时不觉得外面有多好,可是闷在殿里一个月,可真真是知道了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祁烨政务繁忙,自然没有时间陪她,多亏江静柳还有漓儿两个鬼精灵陪在她身边,叽叽喳喳的,给她添了许多乐子,太后见她烦闷,也总抽空过来看她和小公主。

今个儿,太后与江阮商量长乐满月宴的事情,直说一定要大办,这是她的第一个孙女,绝不可亏待了她。

江阮点头应着,祁烨几日前便已经同她说起了,同太后一般语气,也是说一定是要大办的,祁烨与太后拿长乐如珠如宝,只要他们高兴,江阮便高兴。

说完长乐,太后与江阮闲话家常,便说起了沉锦,太后未及言语,先叹了口气,才缓缓道,“阿阮啊,你可知道沉锦为何至今未成亲吗?”

这些时日宫里传的沸沸扬扬,江阮也听宫女之间谈论时偶然听闻了些,只是她只当是传言,还呵斥了那几个宫女几句,并未往心里去,此时太后提起来,倒让她心里有些疑惑了,难不成太后也听了那些谣言,并且当了真?

“唉。”太后眉头紧锁,“那日哀家亲耳听到花琰说沉锦...”太后一言难尽的表情,证实了江阮的猜测,只是江阮没想到太后竟然是亲耳听花琰所说,那么这件事儿的真假便有待商榷了。

花琰说这事儿时表情是如何的,语气是如何的,江阮通通不知,那么花琰到底是开玩笑还是有意为之?

江阮问清了那日的情形,心里大概有了数,花琰虽爱玩闹了些,但沉锦若真的有这个病,花琰绝不会到处乱说的,而他如此到处嚷嚷,八成这事儿本就是假的,只是此时江阮却不知该如何跟太后解释了。

“哀家觉得沉锦年龄也不小了,这些年对祁儿掏心掏肺,哀家拿他当亲儿子,所以想要给他娶亲,你也帮着瞧瞧,等长乐满月宴时,那些宗亲贵族自然是要带女儿进宫的,到时帮沉锦看看,不求家世显赫,但求姑娘心地善良,品格纯良,能够真心对待沉锦,也了了哀家一桩心事。”

江阮点头,虽然这事儿有些蹊跷,但是二哥的年龄确实不小了,如果能借着这件事儿为他寻一门好的姻缘,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太后走后,漓儿撅嘴,“娘娘,大年初一那日,便有好多夫人带着闺女来宫里拜年,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明显是想要勾引皇上,这次小公主的满月宴又不知来多少花蝴蝶呢。”

宫里这段时间一直在传流言,说皇后娘娘要家世没家世,要美貌也没有多漂亮,而且以前还守过寡,虽然陛下说是为他守的寡,可是谁又知道那是不是皇上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找的搪塞理由呢?况且这次不争气又生了个公主,皇上不过是贪新鲜,后宫里进女人是迟早的事儿。

江阮看漓儿那幅模样,又岂会不知她心里所思所想,更何况这些话她也不是没听到过,说的人多了,总归有那么一两句会传到她的耳朵里。

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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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时,江阮正抱着刚刚睡醒的长乐喂奶,月谷进来道,“娘娘,陛下回来了,在偏殿打算沐浴。”

“陛下打哪里回来?”江阮有些纳闷,祁烨每次回来都是先要过来瞧瞧她和孩子的,今日怎的先跑去沐浴了?

月谷似是看穿了她的心事儿,笑了,“陛下今日去了长乐军的军营,听崔公公说,他与沉将军二人比武,还赛了马,此时方回来,想必是一身尘土。”

江阮点头,昨日晚间听他提过,今日要送榕桓去军营,榕桓大了,也有自己的主见,询问了他的意思后,祁烨决定将他送入长乐军中历练一番。

江阮看了看怀中睁着大眼睛一天都不安分,睡也睡不稳的长乐,叹了一口气,人家都说女大不由娘,她家女儿刚出生就不由娘了。

“桓儿回来了吗?”

“桓儿小公子也去沐浴了,想必一会儿便会过来的。”月谷伸手接过小公主哄着,“桓儿小公子一会儿就过来了,小公主可要好好睡觉了。”

江阮轻笑着在小人儿额头上亲了亲,然后披了一件衣衫走出内殿,前往偏殿。

偏殿浴池门外,一个穿着粉纱宫装的小宫女正悄悄探头往里看去,从江阮这个位置看过去,这小宫女的侧脸看起来娇艳动人,江阮对她有些印象,是茗萃宫里打杂的宫女。

自从江阮进了宫后,祁烨便给茗萃宫安排了大量的宫女太监,再加之,宫里没有其他娘娘,祁烨平日里也不住自己寝殿,而是夜夜留宿茗萃宫,所以茗萃宫内宫女太监也尤其多。

这个宫女平日里是不能近身侍候帝后的,平日里做的都是清扫宫殿的杂事,江阮见过几次,因着她长得很是漂亮,江阮对她有些印象,好似是叫什么虞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