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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遇到宏庆了,他还约了我明天去潭拓寺看梨花,不会是他知道了妹妹要去吧?”

富察氏笑道:“他怎么会知道?我们又没跟人提过,肯定是巧合,对了,梨花现在才开吗?”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同样的道理,潭拓山上的梨花开得也晚,不如…你明儿也带着额娘和妹妹一起去看看梨花?”

富察氏会意道:“好,让他们再接触一下,说不定妹妹对他的印象就好了。”

“嗯,就是这个理。本来我还有一个同僚,今年有二十三岁了,据说前几年父母相继去世,他守孝整整五年,把婚事儿耽搁了,那小伙子人倒是不错,只是家里不太宽裕,还有一个弟弟也没成亲,这样的条件是差了点,不过好在他是个没成过亲的,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嫌弃妹妹,我一直没敢提这事儿。”

富察氏皱眉道:“不行,家里不宽裕,岂不是委屈了妹妹?再说上头没有父母管束,下头还有弟弟,有个什么事儿连个帮扶的人都没有,这负担太重,你可别再提。”

“我何尝不知?还是先看看跟宏庆的事儿能不能成吧,若是不成,我再提提这个,只要妹妹愿意,就算找个穷些的也不怕,顶多咱们多帮衬些。”

富察氏有些不愿意,却也知道他们兄妹感情好,便不敢多说,只怕安泰生气,她琢磨着最好能促成花开跟宏庆,如今景澜已经八岁了,应该攒嫁妆了,安泰又是个不懂经济的,只靠着那点俸禄银子,还不够人情往来的,就算家里的庄子、铺子,每年能赚些银子,可是眼看着孩子们就要大了,处处都是用钱的地方,哪有闲钱帮衬小姑?

安泰叹气道:“花开都成过一次亲了,还像个小姑娘似的天真,真是让人操心。”

富察氏笑道:“瞧你皱眉的样子,倒不像是做哥哥的,竟像是做阿玛的,虽然世人皆说‘长兄如父’,只是阿玛在前头,还轮不到你。我瞧着妹妹是个有福气的,别的不说,只雍王爷在那里,还能让他过不上好日子?偏偏是她不愿意,额娘也不说劝劝,我这当嫂子的,到底差了一层,有些话不好说。”

安泰皱眉“你懂什么?想当初的佟贵妃,地位何等尊崇,她私下里还跟额娘说羡慕额娘呢…算了,别说这些事儿了,我觉得额娘说的对,地位再高,也要过得开心才是幸福,一家人都好好的在一起,比什么都强,人哪,穷有穷的过法,富有富的过法,别看那些高高在上的贵人看似风光,谁糟心谁知道。舒雅还是四阿哥的格格呢,刚嫁过去的时候,大伯不知道多高兴,结果王爷还不是连她的门都不进?也就最近好了些,家里又开始翘尾巴了,花开的性情,依我看还是找一个平常人家好,做正头夫妻怎么也比给王爷做格格强,整日勾心斗角的…”

说起这个,富察氏不由翘起嘴角,家里没有通房妾侍,后宅当然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的事儿,就冲这一点,即便安泰没有大能耐,她也认了。

次日一早,五更天的梆子刚刚敲响,天还没亮,钮钴禄家的女人们便起来了,简单的吃了点早饭,便乘上马车,花开第一次起这么早,不过睡意全无,今天又要见到雍王爷了,他会说什么?想起那个冷面王,花开就犯怵,什么叫气场,什么叫太有范了?只要看到雍王爷就知道了。

潭拓寺距离京城六十余里,走晚了可不行,马车一直来到城门口,城门还没开,很多要出城的人都在等着,花开掀开车帘看了看,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清晨的空气那么清新,天空中,稀疏的星星眨着眼睛,就像重阳的眼眸。

花开说道:“重阳醒了若是见不到我,不知道会不会哭闹!若是带着他来就好了。”其实花开是想着,重阳这孩子粘人,若是可以拿他做个挡箭牌,带着他去见雍王爷,她心里的底气会足点,只是她这小心思没人会懂。

佟佳氏嗔道:“胡说,小孩子魂儿还不全呢,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庙里有菩萨低眉,也有金刚怒目,还不把孩子吓着了?”

花开不知道还有这一说,富察氏连声安慰:“重阳不会哭的,有景韫、景辉陪着他玩,肯定没事儿,这些日子他们不是玩的挺好嘛。”

花开只得闭了嘴,马车出了城门,行了一段时间天就大亮了,四周格外宁静,只听见“嘚嘚”的马蹄声,花开不由得琢磨,自家去的这么早,等雍王爷到了,应该烧完香走人了,要知道雍王爷可是要上早朝的!哼哼,等他日后问起来,自己就说到处都没找到他,他可没法子埋怨自己爽约…

这么一想,花开的心顿时雀跃起来,恨不能快点到潭拓寺,赶紧烧完香好回家,她又掀开车帘往外看,因为路上很少有行人,佟佳氏也不管,只见远处天边雾气渐渐升起,远山近树都慢慢的笼罩在薄雾中,如梦如幻,富察氏赞道:“啧啧,这乡间的风景还真不错。”

佟佳氏对这些不感兴趣,她闭着眼睛说道:“等一会儿到了潭拓寺,第一炷香就有花开去上…”她话没说完,只听得“咔嚓”一声响,紧接着马车就停了,富察氏忙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九月不等吩咐,连忙出车厢去看,没想到竟然是车轴断裂了,娘几个连忙下了车,佟佳氏虽怒,却也不好在马路上训斥车夫,知道要出门,竟然没把马车维护好,车夫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马车又一时修不好,佟佳氏很是焦急,就是想搭一辆便车,在这里也遇不到。

花开对烧什么第一炷香根本不信,不过想到先前的算计却要泡汤了,不免微微有些失望,此时天边的雾色已经由灰白变亮,渐渐泛起了红润,终于,太阳探出红红的小半个脸,羞羞答答地向大地张望,远处居然传来寺庙的钟声…

佟佳氏说道:“能听见潭拓寺的钟声,距离应该不远,不如咱们慢慢走,让车夫修好了车,下午去潭拓寺接咱们。”

也实在没有什么好办法,富察氏和花开都点头,幸好主仆都不是小脚,就这样,走了一里多路,只看见潭拓山遥遥在望,有道是望山跑死马,看着近,走起来远,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到呢,忽然听见身后传来隐隐的马蹄声,大家都回头去看,却是几辆马车,还有十几位骑着马跟在车旁,等到距离近了些,富察氏喜道:“哎呦,总算遇到熟人了,那不是完颜宏庆嘛!”她说着,喜滋滋的看了看花开。

佟佳氏却皱眉“我怎么看着他旁边的是十四阿哥呀。”

花开定睛看去,完颜洪庆旁边那个男人腰间寄着黄带子,胯·下骑着高头大马,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脸庞和四阿哥很相像,不过整个人看起来神采飞扬,和四阿哥的冷冽形成鲜明的对比。

完颜洪庆显然认出了佟佳氏母女,他对着十四阿哥说了些什么,一行人便在佟佳氏面前停下了,十四阿哥上下打量着花开,花开看见他那肆无忌惮的眼神,不由得有些恼意,皇家的人怎么都这样啊!只是这一位她照样不敢招惹,只得微微偏过头去不予理睬。

佟佳氏和富察氏却赶紧上前见礼,花开没有办法,跟在她们身后草草行了一礼。

十四阿哥笑道:“原来是凌石家的,你们这是去潭拓寺?”不等娘几个回答,十四阿哥已经自顾说道:“既然车坏了,不如坐我府上的车,正好是一路。”说着话,只见车帘一挑,一个丽人探出头来,对着花开喊道:“嫂子,真没想到会在路上遇到你。”

花开心道,这是谁啊?竟然喊我嫂子!九月低声提醒道:“是十四爷的侧福晋…”

花开顿时想起,十四阿哥最宠爱的侧福晋,可不就是姓舒舒觉罗?同自己的夫家一个姓氏。

竟是旧识

舒舒觉罗氏无疑是花开见过的最美的女人,她白皙的皮肤细润如羊脂玉,面似芙蓉,眉如柳叶,一双眼眸慧黠灵动,仿佛会说话一般,挺秀好看的琼鼻,唇不点而赤,腮不画则彩。

有美人在侧,看着赏心悦目,不过花开觉得,若是没有十四阿哥时时瞥来的目光,那就更好了,她怎么总觉得十四阿哥的目光充满了算计呢。

好在舒舒觉罗侧福晋去上香的时候,十四阿哥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并未陪她,花开这才松了口气,佟佳氏知道舒舒觉罗氏要上第一炷香,她也就死了为女儿争取的心思,谁敢跟皇家的人争啊?

等到舒舒觉罗氏上完了香,这才轮到佟佳氏母女,上香完毕,佟佳氏又捐了不少香油钱,出了大殿一看,太阳已经一竿子高了,忽然九月扯了花开的衣袖一下,花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有一个高大的和尚正在看她,九月低声说道:“他就是圆性大师。”

花开一听,不由多看了那和尚两眼,只见那圆性大师冲着花开念了一声佛号,竟然潇洒地转身走了,花开生怕遇到雍王爷,这和尚是雍王爷的替身,若是王爷来了,一定会见他吧?既然他是独自一人,那就是王爷还没来!

花开自欺欺人的想,就算是雍王爷来了没找到她,也怨不得她,至少有这个圆性大师能证明她来过,花开便一个劲儿催着佟佳氏回家。

舒舒觉罗氏一旁笑道:“嫂子,既然出来一趟,何必急着回去?听说后山的梨花开得好,不如咱们一起去看看…”

花开想起十四阿哥看她的眼神,总觉得那个男人在打什么主意,感觉不怀好意的那种,她连忙摇头“我觉得有些累,就不去了,免得扫了你们的兴致。”

富察氏有心撮合她跟完颜洪庆的事儿,忙在一旁说道:“妹妹,还是一起去看看吧,你无非就是担心重阳,我担保他没事儿,再说咱家的马车也未必这么快就能修好,想走也走不了。”

佟佳氏也笑道:“既然出来了一趟,就应该敞开胸怀玩上一天,你们都去吧。我年岁大了,就不跟着你们年轻人凑热闹了,我先去订两桌素斋等你们中午一起用,顺便歇一歇。”

花开忙说道:“我还是陪着额娘吧。”

“那可不行!”舒舒觉罗氏拉住花开的胳膊“走吧,权当嫂子心疼我,你看看他们一群大男人,独我和富察嫂子一起,这也太孤单了些,你无论如何也得去。”

佟佳氏知道舒舒觉罗氏很得宠,不愿意花开得罪了她,便连连催促道:“还是陪着侧福晋去玩吧,正好散散心,额娘不用你陪。”

花开没有办法,只好跟着众人奔着后山去,一路上心里还在打鼓,四阿哥跟十四阿哥好像一直不睦,若是他看见自己跟十四阿哥一起,会怎么样?如果因为这个以后懒得搭理自己了,那就好了…她正想美事儿,九月在她耳畔说道:“奶奶,您小心些侧福晋,奴婢总觉得她不安好心。”

“咦?”花开一阵惊愕,什么情况?难道自己跟舒舒觉罗氏有什么过节?周围好些人,花开不好深问,心中暗暗警惕。

众人一直登上山顶向下一看,不由眼前一亮,坡下是一片梨花,真是美不胜收,周围鸟语莺啼,淡淡的花香弥漫在春风里,微风吹过,漫天飘飞的梨花清扬,雪白的花瓣纷纷扬扬洒落…众人都忍不住喝一声彩!

大家纷纷钻入梨树林,一路说说笑笑,十四阿哥说道:“美景当前,咱们是不是也应该学学古人,每个人都吟诗一首留作纪念?宏庆,你先来!”

陪同十四阿哥来的游玩的,是几个和他亲厚的勋贵子弟,虽然大家都读过书,却都不用参加科举,对诗词的研究也有限,几个人中有诗才的几乎没有,完颜洪庆更是不行,他琢磨着与其献丑不如藏拙,看了看跟在舒舒觉罗氏身后的花开,宏庆尴尬的笑道:“十四爷,您这可是难为奴才了,作诗奴才可不行,不过评诗还是没问题,不如贝勒爷作了诗奴才给您评评?”

十四阿哥笑骂了一句,目光看向其他人,因为有几个女眷在,众人都怕丢面子,纷纷摆手不肯作诗,十四阿哥骂道:“瞧你们那点出息。”回头看见花开,便道:“据我所知,你可是咱们旗人的才女,如此美景,不如作一首诗如何?”

花开一阵紧张,自己还是才女?她看了看九月,这丫头怎么没告诉她?

眼看众人都看向她,花开故作镇定地微微一笑道:“有十四爷珠玉在前,妾身怎么敢班门弄斧?我看还是免了罢。听着这附近好像有山泉流淌的声音,不如我们去看看?”她后一句话是对着富察氏说的。

富察氏也觉察到十四阿哥的行为有些奇怪,就算是小姑有些诗才,以前也名声不显,他又何必说出来?莫不是别有用心?额娘说的对,还是距离皇家人远一点的好,她忙点头道:“那就去看看吧,听说山泉都是甜的,城里那些送水的,不会是从这里取的山泉水吧?那可真是不易。”

皇宫里御用的山泉水都是从玉泉山取的,寻常人家自然吃不上,有那讲究的富贵人家,也是买山泉用的,至少烹茶的水就很有讲究,众人一听是去寻山泉,都来了兴致,独有十四阿哥被花开扫了面子,心中不快。

大家寻着声音找去,果然找到一处流往山下的泉水,周围蛙声一片,落英缤纷,芳草萋萋,景致独好,有那好事的忙喊道:“追根溯源,总要看看那泉眼方好。”自有人应承,好几个人顺着水流一起去了。

十四阿哥却留了下来,他心中对花开有些不满,便起了捉弄她的心思,于是指着刚刚被他们惊吓得四处逃走的青蛙说道:“钮钴禄氏,出水蛤蟆穿绿袄。”

剩下的几个人闻听都嗤嗤地笑,这些人中只有花开穿着着淡绿色梅枝旗袍裙,十四阿哥这明显是在讽刺她,暗喻她是蛤蟆,就连看起来一直端庄娴雅的舒舒觉罗氏,竟然也忍俊不禁,她转过身去,花开只见她只双肩不停的抖动,显然是在窃笑。

花开不由微怒,尤其见十四阿哥得意洋洋看她的样子,就更生气了,不过一眼瞥见舒舒觉罗氏一身银红色黑领金色团花纹旗装,她突然想起一句,觉得倒也应景,便立刻面带微笑地说道:“十四阿哥,落汤螃蟹罩红袍!”

花开这一句回敬不仅对仗工整,而且把十四阿哥比作横行霸道的螃蟹,这番讽刺挖苦连带着侧福晋舒舒觉罗氏也被捎带上了,花开面上不显,心中却是很得意,看来自己很有急智,在“老古董”跟前熏陶多年,收获不小嘛。

这暗含的讥讽,一下子让十四阿哥很是羞恼,他到底年轻气盛,以前从来都是所有的人都敬着他,这会儿被花开打脸,就觉得面上有些下不来,顿时面红耳赤、有些恼羞成怒,冷眼扫了周围的人一眼“你们都下去,爷有话跟她说。”

花开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小心眼,撵了人这是要干嘛?完颜洪庆担心地看看花开两眼,也不敢辩驳,急忙跟其他人一起退走,富察氏低声对花开说道:“跟贝勒爷道个歉吧,我去旁边等你。”

花开才不想道歉呢,大家半斤八两,一个蛤蟆一个螃蟹,而且还是他先招惹自己的!凭什么要给他道歉?虽然如是想,到底还是心虚,黑暗的封建社会,普通人没人权啊。

花开看见舒舒觉罗氏也没走,心下稍安,十四阿哥却说道:“爷想单独跟她说两句。”那意思是让他的侧福晋也离开,舒舒觉罗氏满心怨念和不甘心,却也不敢说什么,只是一转身的功夫,眼底闪过一丝狠辣。

花开紧张的握着拳头,指关节都有些发白,十四阿哥想要干什么?不过是一副讽刺他的对联,至于这么大阵仗嘛!男子汉大丈夫一点肚量都没有,怪不得坐不上那个位置!真是活该!

不过,好像今天自从看见他,就觉得他暗藏心机,到底为什么?难道自己以前认识他?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唉,这…都招惹些什么人啊?

舒舒觉罗氏缓缓走到了远处站定,十四阿哥这才说道:“花开,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目下无尘。”

二人竟是旧识!难道他刚才不是发怒,不是找自己算账,是想跟自己叙叙旧情?

花开最怕的就是跟阿哥们有什么牵扯了,她强笑道:“十四爷支开众人,不会只想说这个吧?妾身是个寡妇,孤男寡女的独处,若是有什么不好的传言传出去,污了十四爷的名声可不好。”

十四阿哥的眼神有些复杂,半晌郑重地说道:“你的丈夫死了,你就不想知道他怎么死的,为什么会死?”

花开心道,他对我来说是陌生人!谁管他怎么死的、为什么会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他说这些,莫非这事儿还有什么蹊跷?

有道是好奇心害死猫,花开决定装聋作哑不闻不问,她笑语嫣然道:“贝勒爷,您不觉得在这么美的地方,讨论这样的话题,很让人扫兴吗?”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说着话,一双美目四下看,装模作样的欣赏风景,猛然看到一双冰冷的眼眸正盯着她,花开吓了一跳,四阿哥,他…他什么时候来的!

明修栈道

时间追溯到清晨,当圆性大师又一次见过花开之后,便立刻回到禅房,就见四阿哥正独自在摆一副围棋残局,看见圆性回来,四阿哥问道:“看见她了?如何?”

圆性大师在雍王爷下首坐了,一边自己斟茶一边笑道:“王爷不是已经决定了要她,为何还如此关注她的面相?”

雍王爷眯缝着眼睛,把手里的棋子往棋盘上一扔“本王要是一定要她,不过要看怎么个要法,塞图到底是因本王而死的,照顾他的遗孀,那是理所当然,若只是这个原因,让她做个外室即可,悄无声息的对她对本王都好;若是她的面相真的如你说的那样贵不可言,那本王无论如何也要给她一个相应的身份。”

其实几年前圆性就曾经说过花开的命格贵重,普通人承受不起,四阿哥当时没怎么放在心上,命格贵重,难道还能贵过他去?可是当塞图死在他身边的时候,四阿哥脑海里一下子就想起了圆性的话。

圆性笑道:“老衲虽然是方外之人,不过也读过《汉书·高帝纪》,上面有云‘…吕后与两子居田中,有一老父过请饮,吕后因铺之’。老父相后曰:‘向者夫人儿子皆以君,君相贵不可言’。老衲今天也想说这句话,钮钴禄·凌石此女处处都显贵相,再配合她的生日时辰,的确贵不可言。”

四阿哥眼中精光一闪,圆性接着说道:“老衲今日突然发现,此女命格稍微有些变化,竟然乃天煞孤星。”

“什么?天煞孤星?”四阿哥不由皱眉,连忙问道:“既然是天煞孤星,又怎么会命格贵重?这岂不是相互矛盾?”

“不不,”圆性说道:“王爷,万事不是绝对,‘劫孤带贵长生兼,便主威权福寿全’,‘若逢禄贵及长生,反煞为权声誉播。’可见见煞不一定为凶,要看若何论之,如何组合搭配。老衲算过了,王爷的命格跟此女乃是绝配。所谓‘凡是有权需带煞,权星需用煞相扶,五行巨善无权煞,即得权星命又孤。’可见造物不能两全其美,五行和气,无煞,只是寿命长远,常人衣食而已,一旦煞权聚会,则万人至尊!所以王爷若是得了此女,将来必有助益…”

圆性话未说完,四阿哥早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尤其是那句“一旦煞权聚会,则万人至尊,”让他眼睛发亮。

其实以四阿哥多疑的性情,倒未必就全信圆性的话,尤其是这虚无缥缈的事情,他更不想被别人忽悠或者利用,即便是他的替身和尚圆性也不行,不过这件事对雍王爷来说,只不过是后院多一个女人少一个女人的事儿,他本无所谓,再加上有圆性这种说法,当然他就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顷刻间四阿哥已经拿定了主意“好,既如此,本王就想方设法让她上皇家玉蝶,定不会辜负她。”他正高兴着,就听禅房的门轻声敲响了三下,四阿哥喊道:“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看似普通的侍女,只不过若是留心细看,就会发现她每迈出一步,脚下都无声无息,上身却纹丝不动,显然是个武功高手,四阿哥见是她,便问道:“她现在在哪儿?”

“禀主子,她现在跟十四贝勒他们一起去赏梨花去了,十四贝勒身边也有几位高手,奴婢怕惊扰了他们,所以就回来了。”四阿哥闻言便脸现厉色,又是老十四!他又想干什么?

四阿哥冷声问道:“他们怎么走到一起的?”

“奴婢问过钮钴禄家的下人,他家的马车坏在半路,正巧遇到了十四爷…”

四阿哥咬了咬后槽牙,从小到大,每当他有了什么喜欢的事物,老十四就急不可耐的过来争抢,不管喜欢还是不喜欢,老十四只是以抢他的东西为乐,甚至额娘明明知道这一点,还毫不迟疑的帮着他,一想到这个,他的心就隐隐作痛,而老十四,每次从他手中抢了什么,都会看也不看的扔在一边,那么这次,他又来抢花开了吗?

四阿哥急急忙忙追到梨花园,当看到十四阿哥竟然单独和花开在一起,他顿时醋意大发,尤其是花开巧笑嫣然的模样,尤为让他生气,她可是他的女人!竟然对着别人笑!看一会儿怎么收拾她!

四阿哥额头上的青筋蹦了几蹦,他告诫自己,要冷静再冷静,若是老十四知道他对花开有兴趣,那他这辈子恐怕再也得不到花开了。依着老十四的性子,得不到的也要破坏了…

十四阿哥看见花开脸现异色,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顿时脸现笑容“四哥?你怎么也有闲情来看梨花?”他赶忙迎上去见礼,其实心中懊恼得很,对花开的话还没说完呢,怎么四哥竟然来了?

四阿哥淡淡地说道:“皇阿玛说我应该多学学佛法,每年都准我来潭拓寺住几天,你又不是不知道,倒是你,怎么没去上朝?”

十四阿哥笑道:“这不是皇阿玛让我和十三哥去西山锐健营历练嘛,特意准了我和十三哥几天假,我听说这里的梨花开得好,就带着侧福晋过来瞧瞧。”

花开看见二人虚情假意的寒暄,想着是不是应该趁机溜走,可是还没等抬脚,就被四阿哥扫了一眼,吓得她赶紧过来见礼,现在两只老虎对上了,她这只兔子暂时没人搭理,四阿哥一摆手说道:“退下吧,本王和十四弟有话说。”

有了四阿哥这句话,花开就如得了大赦一般,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轻了二两,赶紧转身就走,急忙去寻富察氏和九月,可是这会儿功夫她们怎么都不见了?

花开在梨树林里有些转向,她正不知所措,就见一个丫鬟模样的挡住了她的去路“奶奶,奴婢叫天晴,奴婢的主子雍王爷请您去他的别院等候,请吧。”

花开有些惊惧了“雍王爷?”

“是,奶奶请吧,王爷说了,他马上就回来。”

花开原以为今天这就算是见过四阿哥了,哪知道那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也是,以雍王爷的性子,没达目的怎么会罢手?他今天这出算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不管如何,花开对雍王爷还是很惧怕,见面嘛,当然也是能推拒就推拒,她连忙摇头“你叫天晴是吧?你回去告诉你主子,我不能现在去见他,我额娘和嫂子还在寺里等着我吃素斋呢。”这眼看就到中午了,潭拓寺的素斋很有名的,花开可不想错过。

天晴笑道:“奶奶,这个不劳您操心,已经有人去通知她们了。”

难道雍王爷早就什么都算计好了?不过花开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人摆布的人,她眼珠一转说道:“是吗?可是…我又不认识你,怎么才能确认你是雍王爷手下的奴婢?你总得证明给我看。”

“王爷有吩咐,奴婢这就证明给您看。”天晴笑呵呵的走上前来,花开以为她会拿出什么牌子之类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哪知道那天晴居然从怀中掏出来一条手帕来,那手帕在花开面前一甩,花开只觉得一股幽香扑面而来,顿时她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心慌慌乱

花开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四阿哥那黝黑的眼眸正盯着她看,吓得她“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看到身上穿着的衣裳完好,这才松了一口气,却听见四阿哥不满的“哼”了一声。

花开顿时头皮发麻,嘴里诺诺地辩解道:“王爷,那个天晴,我以为她骗我…”

四阿哥却并不追究这件事,而是问道:“老十四都跟你说了些什么?爷看你笑得挺开心嘛!”

花开觉出他浑身散发着冷气,连忙摇头“没…没说什么…”

“真的没说什么?”

“真…真的。”花开不住的点头,脑海里却想起十四阿哥那句话,同时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莫不是十四阿哥想挑拨自己和四阿哥的关系!说不定他以为自己和赛图夫妻情深,想说赛图是四阿哥害死的…

四阿哥见花开不肯说,也就不再深问,哼,等她成了自己的女人,还怕她不说吗?于是他很快转移话题“爷今天叫你来,是想跟你说件事儿…”

“哦,您说。”花开也不敢看他,急忙下床穿上自己的绣花鞋,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尤其面对的还是这个强势的男人,花开有些害怕,她的心怦怦乱跳,目光在四下里一扫,屋里屋外一个下人也没有,只有她独自守着这么个冷死人的大冰块,真是不让人活了…

四阿哥说道:“以前你总也不肯苟合,嫌没有名分,本王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纳你做本王的庶福晋,这下你该满意了吧?等过几天,本王就派人去你府上提亲。”

“什么?”花开瞬间瞪大了眼睛“王爷,这不可以。”

四阿哥冷眼上下打量花开,心里不高兴,面上的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淡淡的语气更不容置喙:“本王现在不是和你商议,而是告诉你本王的决定。”

花开不由白了脸,难道自己连拒绝的资格都没有?欺人太甚了!王爷很了不起吗?可是想想她的娘家人,再看看眼前这位,人家的确了不起,别说家里人了,就是朝堂上,也没有几个人敢跟冷面王对抗,若是她坚持不答应,谁知道会不会给家人惹来麻烦?

这些念头在花开的脑海一闪而过,看来眼前的事情也只能靠她自己了,花开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劝慰道:“王爷,妾身以为,以王爷您的身份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王爷又何必纳我这样的残花败柳?您说是不是?”

四阿哥闻言忽的咧嘴一笑,一侧的腮边竟然出现了一个大酒窝,花开惊觉,四阿哥竟然是个美男子呢,若是他能多笑笑就更好了,何必总让人觉得害怕…

四阿哥上前一步,伸手捏住了花开的下巴“你到底想跟爷说什么?说你配不上本王,还是你不想嫁本王?嗯?”

四阿哥一语道破花开的想法,可是花开根本不敢承认她不想嫁他,谁知道他会不会恼羞成怒啊?她一扭头脱离四阿哥捏着她下巴的手,低头垂目说道:“王爷,妾身只是想说,妾身一无是处,不值得王爷这样做,而且妾身还有孩子要抚养,将来…总之王爷若是真纳了妾身做庶福晋,只能惹来别人耻笑,还请王爷三思。”

四阿哥被人耻笑不要紧,关键是花开对他没感情啊,况且一旦答应了,她将来就要住到雍王府去,在她看来,那没有自由的生活跟进监狱有什么区别?整日看着雍王府那一片四角的天空,再然后要搬到那个冰冷的、没有人情味儿的皇宫里住一辈子,就算日日吃山珍海味、穿绫罗绸缎,花开不愿意。

再说她现在的身份是寡妇,若是嫁给了四阿哥,那将会怎样的轰动?皇子阿哥竟然娶了个寡妇,恐怕舆论一下子就能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人家背地里肯定会说这个寡妇是妖媚子,要不然怎么就勾引了皇子阿哥?世道就是如此,谁也不敢说雍王爷怎么样,结果坏事儿就成了她一个人干的,除非吃饱了撑的,她才不去蹚皇家那摊子浑水。

花开的推脱之意四阿哥当然明白,不过他以为花开那是真心替他考虑,正因为心中有他才会如此,自大的男人都是以自我为中心,他贴着花开的脸颊低语道:“没想到你还挺替本王考虑的,不过本王一定要你,你说怎么办?”

四阿哥的气息喷到花开的耳朵上,再加上这暧昧的话语,让花开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这人也太自以为是了吧?若是答应他,自己亏大了,等于是赔上了下半辈子,虽然说感情可以培养,但也要看对象啊,像雍王爷这样的主,她没等见到就打怵、就害怕,又怎么爱得起来?况且明知道他以后的女人多得是,嫁给他,那不是自讨苦吃吗?可是拒绝他跟这人又说不通…

花开心里纠结着,贝齿无意识的咬着下嘴唇,修长的手指没有章法地搅动着,一双柔荑被她握的发白,四阿哥越看越皱眉,怎么回事儿?嫁给他就那么让她难以接受吗?旗人女子又没有那么多规矩,当年孝庄太后还改嫁过呢,就是祖父皇太极,登基之后也曾经娶过两个寡妇,花开在顾虑什么?如果四阿哥不是知道有很多女人想做他的庶福晋,他甚至会怀疑自己的身价跌了。

四阿哥越想越恼火,可是对着这个女人又不能发作,他知道花开怕他,就连很多男人也都怕他,今天他若是发作了,她岂不是更不愿意嫁了?既然要迎娶,还是让她心甘情愿的好。

四阿哥心里火冒三丈,憋得难受却发作不得,只听花开颤声说道:“王爷,不如妾身陪您两年吧,这两年里你想怎样都行,不过两年以后妾身自由婚嫁,您不得阻拦,如何?”

花开琢磨着,四阿哥不就是看中了她这身皮囊吗?那就给他好了,人都说得到了也就不珍惜了,四阿哥若是轻易的就得到了她,应该很快就会放手了,她用两年时间换取一辈子的自由,还是值得的。

花开刚说完,四阿哥就更恼火了,这不是赤·裸·裸的打他的脸吗?难道他就这么差!宁肯两年之后嫁别人也不选择他?花开正等着四阿哥回答,看见他那冒火的目光,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错,吓得她慌忙说道:“两年是少了点,那就三年,三年时间总行了吧?”

四阿哥眼中的怒火更盛了,眼看他咬牙切齿就像要吃人,花开急忙伸出五个手指“要不五年?再多了不行。”她简直要哭了,五年啊,人生最美好的五年时间给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五年之后她都二十五了,若是有个什么风言风语的传出去,她想嫁人都不好嫁了,说不定也就守着重阳过一辈子了…

四阿哥却被花开气笑了,他一伸手把她拉到跟前,花开吓坏了,这不会是要打她吧?却听四阿哥问道:“怎么?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很委屈?”

“不不,我没有委屈。”

四阿哥咬牙切齿“很好,五年…你都准备好了…”

花开慌里慌张,以为四阿哥现在就想要她“准备好了,不劳王爷动手,我自己脱。”她生怕他拽坏了衣裳没法穿回家,衣裳坏了是小事儿,王爷会有办法弄来新的,关键是花开回家没法解释为什么会换了一套衣裳。

四阿哥闻言顿时愣住了,只见花开双手哆嗦个不停,好一会儿才解开了上衣的一个纽襻,其实她嘴上答应的爽快,心里却慌张的不行,虽然这个身体不是处女了,但是她本人还没有跟男人上过床啊,虽说身体不会疼了,但是心里还是很紧张。

花开总算解开了上衣,露出里面鹅黄的肚兜来,上面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她胸前的双峰饱满挺拔,像装满了香甜奶水似地,这双峰在肚兜里晃来晃去,看得四阿哥一阵口干舌燥,他上前一把抱住了花开,一直把她放到在床上,便急不可耐的吻了上去,忘情吸吮着她那香润凉滑的小舌头。

花开虽没有跟男人上过床,但毕竟是三百年后的灵魂,什么没见识过?被他亲吻了一阵,终于从慌乱中醒过神,既然她打算做他的五年情人,那就要慢慢的适应他,况且四阿哥的卖相还不错,身份地位更没的说,这样的牛郎可遇不可求,打着灯笼没处找…

若是四阿哥知道花开把他当成牛郎对待,肯定会被她气个半死。

花开想得开,便慢慢的回应着他的吻,二人一时间津唾交流,吻的悱恻缠绵,同时,四阿哥一双大手伸进花开的肚兜。

花开胸前的双·乳站立时沉甸挺拔,躺下时绵柔软滑,雪白的肌肤就像抹了一层薄薄的珍珠细粉,摸起来润腻、滑软,滋味妙不可言,四阿哥加重劲道,蹂躏再三,那丘顶两粒樱桃似的小小圆凸,变得勃·挺坚硬起来,看着分外诱人,他再也忍不住,又去撕扯花开的罗裙,花开颤声说道:“王爷,我自己来,你别扯坏了我的裙子。”

四阿哥早已难按耐,他三两下褪去衣物,只见那又粗又长的家伙跃然而出,看得花开心慌慌乱,当那家伙毫无预警的挤进花开的腿间,她全身绷紧不住颤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四阿哥沙哑着嗓子说道:“你又不是小姑娘,怕什么,我进去了。”

花开红菱似的唇瓣翕动着,到底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用贝齿咬着嘴唇,随着他那大家伙的缓缓前进,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似是有些吃不消,直到他的全根尽没,她才闭着眼睛轻吟出声,顿时又有些羞囧,双颊慢慢变得酡红,那娇憨的模样简直就像天真的小女孩,又媚又痴,四阿哥如同得到了珍宝似的,有些难以自制,忙不停地驰骋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花开那妩媚诱人的娇美胴体因情动而变得酥红,小巧的下颔抵紧锁骨,酥胸急遽起伏,喘息不已,乳肌上布满细密汗珠,云鬓也凌乱起来,楚楚可怜之中带着一股慵媚风情,她的美态着实太过诱人,让四阿哥心旌摇动,顿时那怒龙口熔浆似的热流大股喷薄而出…

良久,四阿哥才缓缓地躺在花开的身边,看着她长长的睫毛不停地颤动,就是不肯睁开眼睛,显然是很害羞,他不由得无声的笑了,这样子怎么还跟个姑娘似地?想当年第一眼看见她,便觉得喜欢,她那么温柔、那么害羞,那样和气的笑…可惜那时与她无缘,这一次决不能再放过她,什么陪三年五年的,那是你自说自话,本王可没答应…

你喜欢谁

花开洗漱完从屏风后出来,四阿哥正在慢条斯理的饮茶,满眼都是笑意,显然心情不错,他一看见花开便说道:“怎么洗了这么半天?你不是想吃潭拓寺的素斋嘛,爷已经着人送来了…来人,传饭。”

花开面对他的时候还是有些放不开,她忙垂首说道:“王爷,妾身还是回去跟额娘一起吃吧,离开太久了额娘会担心的。”

“不怕,爷派去的人跟你额娘说了,是福晋请你一起用午膳,你额娘不会说什么。”

花开不由腹诽,原来他是打着乌喇那拉氏的旗号,真是过分,却也是个好借口,无奈花开在他面前,只有压力和紧张,根本没有食欲,怎么吃得下?她推辞道:“舒舒觉罗侧福晋还在,她若是追问起来,知道福晋在,说不定会找到这里来拜见,那就不好了…”

“…老十四的福晋出了点事儿,他们已经走了,你不用担心,快过来坐。”

说话的功夫,素斋已经摆满了八仙桌,色香味俱全,花开见实在推辞不过,只得在他对面坐下,那里距离他最远,四阿哥看了看说道:“坐到爷身边来,难到爷还能吃了你不成?坐的那么远,怎么给爷布菜?”

花开敢怒不敢言,只得乖乖地换了个位置,坐在了四阿哥的旁边,四阿哥大概是知道花开不自在,挥了挥手,把下人都打发了出去。

素斋味道很不错,可惜花开有心事,吃得心不在焉,时而还要为四阿哥布菜,四阿哥秉承食不言寝不语的古训,也不说话,二人悄无声息地吃着饭,花开突然想起一件事儿,便再也吃不下了。

四阿哥见她撂下了筷子,便问道:“怎么用的这么少?若是饭菜不合口味,可以让厨房另做了送来。”

花开犹豫着说道:“素斋还好,妾身是想起来一件事,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