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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便起身去了东屋,见了韩氏冷着脸径直道,“大嫂也管管娇丫头。再敢寻娆丫头的麻烦,叫我听见半个字,你们家那个千好万好的姑爷可就瞒不住了!”说罢摔了帘子出去了。

气得韩氏对着打晃的门帘直瞪眼。

赵氏又回到屋里劝闺女。

可此时的裴娆怎么听得进去?

要嫁宋贤这件事,原她是没想过的。

甚至在去年冬上裴娟结赵家那门亲之前,她连婚嫁这样的事儿都没想过。

后来裴娟说了门府城的亲事传开之后,赵氏也见天在屋里说,将来娟丫头如何穿金戴银。日子如何好,很是为她上愁。

赵家怎么有钱她不知道,但却知道小姑姑家是什么样的。

整日好衣裳穿着,好东西吃着,又使奴唤婢的,不仅不用下田摘茶做饭,连洗脸水都有人端到跟前儿。

这让自小就有做不完活的裴娆羡慕不已。

而她和裴娟差不多的年纪。又在一个大院子里住着。

裴娟又是个好强的性子。处处要压她一头。而她虽不爱说话,内里却也有几分要强。怎么可能任她压着不吭声?

是以,两人从小时候。就大小磨擦不断。

突地听说裴娟将来的日子比小姑姑还要好,她怎能不羡慕不嫉妒?

不但是她,就连赵氏和裴老二也都坐不住了。

见天在家没二话,说道的全是她的亲事。

说得多了。话头不免越扯越广,就扯到很少往北安镇来的宋贤身上。

当时。她初听这话,下意识也是觉得不成的。

那宋贤是什么人?对她而言,他就象天上的云彩一般,高高在上。看得见摸不着。

谁想到过后不久,竟从裴刘氏那里听到小姑姑有意从她们之中挑一个嫁过去。

赵氏欣喜若狂,正那时。裴娟的亲事没了下文。

赵氏很是借此出了一回,叫韩氏高高压了几个月的闷气。

再接着。突又听韩氏过来和赵氏商量让她嫁到赵家的话,而那赵家儿子竟然是个断袖。

憋屈了几个月的裴娆简直想仰天大笑,老天开眼,也有你们叫人压着的时候。

到现在,她还记得当时妍丫头在东屋里指着裴老大的鼻子大骂时,赵氏和她在东屋里笑得开怀的模样。

那心头的舒爽就别提了。

想到这儿,裴娆木然的脸上浮上一丝笑,但瞬间就敛去了。

后来,赵氏整日的盘算,又从裴刘氏那里探到了裴明霞的心思,也是意属她的。

有双方母亲的首肯,亲事已算是做定了大半了。她突然觉得原来宋贤离自己也并非遥不可及。

可是,她还是想错了。

她原来只听赵氏向她描绘着将来嫁到宋家如何如何,从来没有想过宋大用是什么想法。

直到上次元宵节,赵氏想叫她趁机在宋家住下,被宋大用已忙乱为由推脱之后,回来和裴老二商量该如何办时,她才知道这件事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可,她那时已在心里描绘了千百遍将来嫁到宋家之后日子。即便知道了这事不好办,也不大甘心,总存着一丝侥幸。

甚至于,在心里早已将宋贤当作未来的夫君看待了。

所以,她看到妍丫头和宋贤谈笑风声,才会恼火。

这个恼火,不单单是醋意,还有发了狂的嫉妒和莫名的恐慌。

一种美梦或将落空的恐慌。

因为恐慌,因为怕失去,她甚至接受了赵氏和裴明霞的提议。

强忍着羞耻去做了这件,她这一辈子都不想再提及的事

可到头来呢,她一句算了,就把自己打发了。

凭什么?

凭什么哄了她这么久,勾了她这么久,一句话就把她打发了。

她不甘心。

不但不甘心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也不甘心将来嫁个门当户对的穷小子,更不甘心宋贤将来要娶别人

就是不甘心!

裴娆蹭地一下,从床上跳下来,紧握双拳,双目赤红,状若疯癫!

吓了正愁着如何开解她的赵氏好一大跳,忙道,“娆丫头,你干什么?”

裴娆定定地看着赵氏,好一会儿,她颓然跌坐在床上,低头看头自己手上被指甲掐出的痕迹,木然地道,“我就想去找小姑姑问个明白!”

原是这事。赵氏大松了一口气,又长叹一声,将裴娆搂在怀里劝道,“娘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再有,你别光看着你大伯娘和大伯娟丫头眼下光鲜,将来有他们煎熬的时候。”

裴娆讥讽地扯了扯唇角,怪不道人都说:人嘴两张皮,正反都是理。

若你们早拿这样的道理劝她,她还会落到如今的下场么?

现在,再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她听不进去,也不想听进去。

可是再听不进去,又能怎么样呢?她不能绑着他成亲,那样的招数已用过一回了,她即没机会再用,也没人替她打掩护了。

沉默好半晌,她乖巧地轻“嗯”了一声,“我知道了。娘。”

第四十九章 得知

小儿子的酒,裴明远和苏氏根本没想着大办,只知会了近亲和相厚有礼的街坊,简简准备了五桌。

这时农忙刚过,家里都没什么紧要的事儿。大家吃过了酒,就坐在裴家当院儿说话。

帮着收拾残席的裴妍端着一摞碗正往厨房走,才从东边院子过来,就被宋大用叫住了,指着她那些快要盛放的石竹问她怎么种的云云。

裴妍只得把碗筷送到厨房,站在那花前给他讲解。还没说上几句,宋大用说要寻裴明远说道盖宅子的事儿,自去了。

裴妍待要去接着忙,却见宋贤立还立在边儿上,含笑看着,偏头听着。又不好撂下他去忙活。

指着石竹简简说了几句,再没新鲜的话可说,便带他去看自己种的百合。

自打那日和丈夫暗猜了一番之后,早攒足了劲儿,专等今儿观察观察,再去探女儿的话的苏氏,一脚从厨房踏出来,就看女儿拉着宋贤在那里指着她的花儿显摆。

登时上了愁。

她即是中意宋贤这个人,又是厌裴明霞这个将来的婆婆,又怕女儿当真和丈夫说的那般情窦初开,一颗心死死系在宋贤身上,这要再耽搁下去,生怕她愈陷愈深。

想到这儿,就再按奈不住,拉她娘进了堂屋悄悄说起这件事来。

苏陈氏愣了愣,隔窗觑了眼立在小厨房南侧菜地边上看百合花的宋贤,和站在他一旁热心给他讲解的裴妍。

融融春光中,男的身姿稳重挺拨,一身新衣的女孩儿,偏头而笑。娇俏可人。

端地是一对壁人!

就不以为然地道,“这有什么愁的?妍丫头要是能得这么一个女婿,我做梦都要笑醒了!”

苏氏见她娘关注错了重点,急道,“哎呀,娘,不是这个。是妍儿他爹说。老大老二家都打过贤哥儿的主意。如今我们再那岂不是姐妹相争,叫人家看笑话?再说了,我实在瞧不上明霞那个性子。她也瞧不上妍丫头。万一真成了,往后妍丫头也不晓得要受她多少窝心气呢。”

苏陈氏就斜了斜女儿哼道,“你当妍丫头是你?只会受气,屁都不敢放一个?凭前些日子她和她爷爷跳脚对骂那劲头。她也不会叫人给欺负了去。”

苏氏急得直摆手,“那能一样?她现在有我和孩子爹在前面顶着呢。和爷爷吵两句嘴,他爷爷也奈何不了她。要真到宋家,明霞是她正经的婆婆,她还敢这么着?就算人人都说她有理。又能怎么样?不照样让人家说嘴?”

顿了下,她愁道,“让人家说嘴还在其次。关键是自己个儿受气。她再厉害,能拦住旁人给她气受?明霞那个性子可不是吃素的!妍丫头真要和她顶牛闹上了。那家里还有宁日?”毕竟谁家过日子也不是奔着那吵闹生气去的,都是想和和顺顺的。

苏陈氏想了想就道,“即这样,你也不用等。你现下叫她来,我替你探她的话。”

裴妍正和宋贤显摆得没了话说,突见裴钰过来叫她,说姥娘找她,她就朝宋贤歉然地笑了下,进了堂屋,“姥娘,什么事啊。”

苏陈氏坐在里间床沿上笑呵呵地朝她招手,“来让姥娘瞧瞧。听你娘说,你如今也会看书识字了?还照着那书上的法子种了不少的花,卖了不少的钱呢。”

裴妍笑呵呵地在她身边坐下道,“我哪会看书,都是哥哥看了书再讲给我听的。”

苏氏就在一旁接话道,“我正要说你呢,即不识字,你又拉着你大表哥去找书干什么?”说着,她嗔道,“在旁人面前装装倒也罢了,那都是自家人,谁还不晓你不识字?偏装得跟个诗书小姐一样,见天书书书的不离口,也不怕人家笑话!”

听苏氏这话头,好似她又去找宋贤寻了什么书一般。裴妍皱眉道,“我只找大表哥借过一回书,还是他主动要给我的。还有上次,是他给哥哥的。哪还有再找他借什么书?谁又装诗书小姐来着了?”

听了这话,苏氏就是一愣,“你没有?”

裴妍重重点头,“没有。”

看女儿面色不象说慌,苏氏就奇怪道,“就是宝哥做生辰那天,你爹他们从酒楼回来,在屋里说话。你不是找了个小丫头叫她去叫你大表哥给你找书,还说嫌闲着没趣儿,要翻来解闷的。”

裴妍就笑道,“这是哪里的话。我一手抱着玹哥儿,还得看着那几个小的别摘花别捣乱,忙还忙不过来呢,哪有闲心看书。后来姑姑叫我们去铺子里看绢花”

说着这儿,猛想到不知何时走了的裴娆,裴妍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应该不会吧?

若真是象她猜的那样,怎么她没有听到半点风声?还有,今儿裴娆也是来了的,只不过即没象宋宝生辰那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也没往宋贤那边凑一下。

老老实实的吃过饭,就和赵氏先一步回了家。

单看她的神态,根本不象做出了这种事。

根本想不到旁处的苏氏还在那里奇怪着,“难不成你爹是听错了?”顿了顿,自己又摇头,“不应该呀。”单看丈夫初从府城回来那副愁样,这事必然是真的,再不可能有错。

裴妍便径直将那日的事说了,和苏氏道,“那金贵领着我们从大表哥的院子里往铺子里走时,我心里还纳闷,明明铺子后门离主院院门更近,怎么特意绕一绕?现在想想,该是她们早盘算好的。”

从宋贤院子里绕到铺子里,而在主院的宋贤根本不知情。若是他起了疑,必然去后花园看。若她还在后花园,那岂不是立时就穿帮了。所以裴明霞才叫金贵把她们给领到铺子里,拿挑绢花绊着她。

虽然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只这些,已让无辜被她们拉了做帮凶的裴妍恼得无以复加,“娘往后别再理二伯娘了。”

上回裴娆在宋家算计她,这气还没消呢。这几天家里做酒,赵氏又热心的来帮忙。虽生她的气,不想理会她,可她端着笑脸来了,又是来帮忙的,当着那么些街坊的面儿,苏氏也冷不下脸。

苏氏再想也想不到,她和丈夫愁了几天的事情,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坐在那里呆了半晌,方喃喃地道,“你们说她们怎么就那么的”顿了顿,偏头隔帘瞄了一眼独自站在自家篱笆墙内,负手而立,面朝南山,闲看山景的宋贤,收回目光低声道,“也不知道到底让她们得逞了没有?”

裴妍嗤道,“若叫她们得逞了,今儿热闹的可就不是我们家,而是二伯娘家和姑父家了!”

正说着,突听院中传来裴珍兴灾乐祸的声音,“好丫头,你爹娘在家里打架呢。听说你爹给你找了个小后娘。”

正气着的苏氏听了这话一怔,忙挑帘出来问道,“珍哥儿你说的是真的?”

裴珍往老院儿方向一指,重重点头,“真的,才刚我四婶儿还拿大棍子打四叔呢。”

苏氏“哎哟”一声,慌忙往外走。

黄氏可是已有七八个月身子的人了,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偏要舞棒弄枪的,这要是动了胎气,可不了得。

坐在当院闲话的众人一听是这事,也都一涌出而去,去看热闹。

第五十章 得逞

苏氏等裴家的近亲一听黄氏和裴老四闹上了,大家都赶着老院儿劝架。其它的近邻,还有象苏氏娘家这边的亲戚,原本和人家就不熟,也不大好意思跟过去。就立在裴家西侧的青石板小桥上,翘首往老院儿那边张望。

从这小桥看过去,中间无遮无挡的,倒也看得清楚。

五岁的裴钰人小个子矮,想看热闹又看不看到,青石桥小桥上又站满了人,他只得侧着身子溜着桥边往桥东走,想过了桥,去老宅门口看热闹。

才刚走到桥中,身后突的有人象转了个身还怎么着,重重撞了他一下。

裴钰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就“扑通”一声掉到水里。

北安镇这条溪流并不深,但里头却分布着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潭子。这青石板桥下正是一个约有一丈见方,六七尺来深的深潭。

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的裴钰,下意识踢腾着腿脚,在水中哭喊着扑腾个不停。

正在翘首看裴家老院热闹的众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愣住了。

站在桥尾可有可无看热闹的宋贤,率先反应过来,要往水中跳的身子已离了地面,胳膊突然被人紧紧抓住,那声音带着哭腔喊,“大表哥,快,快,快救钰哥儿!”

尽管他已分辩出是谁,想要甩开已来不及了。

只听“扑通”“扑通”又是两声闷响。

宋贤和裴娆双双落了水。

回过神的众人正要下水救人,突见这两人跳了下去。还当是救钰哥儿呢,才刚松了一口气,却见落了水宋贤和裴娆不知道是衣裳缠在一处,还是太过紧张。不但没向钰哥儿游去,反而纠缠在一处,在水中浮浮沉沉的,离钰哥儿越来越远。

大家都急得七嘴八舌的喊道,“娆丫头,他外甥,快松开手。缠到一处更麻烦。”

根本没料到自己能够得手的裴娆怎么可能松手?满心的不甘瞬间被巨大的惊喜所取代。不但不松手,反而手脚并用死死缠在宋贤身上。

反正她已是个笑话了,再多添一个又能怎样?

而苏氏等人急匆匆到了裴家老院儿。果然在院外就能听到里头的阵阵吵闹声。

紧接着,裴老四狼狈的从穿堂里蹿出来,挺着大肚的黄氏手里拎着一棍子哭得满脸是泪,紧追在裴老四身后叫嚷着。“老四,裴明仕。你今儿要不和我说明白那钱你拿哪儿去了,我跟你没完”

还真是打上了!

苏氏忙小跑过去,夺过黄氏手中的棍子,问她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才刚你们到那院儿吃酒的时候不还好好吗?”

“三嫂,这日子没法过了呀!”黄氏反手抱着苏氏的胳膊大哭。

苏氏只得连声的劝,又问究竟。

黄氏抹了眼泪。指着立在院门外头小溪边的裴老四恨声道,“今儿早上我给玹哥儿添礼钱。开了箱子,见这些年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二十两银子不见了,我慌得赶忙问老四。他说,是他拿了,但是他有正事儿,等吃过了酒就我和说。”

“那可是我嫁来这*年,整日家累死累活的,才积攒了这么些家底!一家人都指着它呢。他说酒后告诉我实情,我也不愿三嫂那里正摆着呢,和他闹起来,那我就等!如百爪挠心一般熬到酒后,我拉他来家,让他说。他又死活不吐口”

说到这儿,黄氏借着苏氏的手劲儿,一个挺身站直身子,朝裴老四大叫,“你今儿到底说还是不说?你要不说,我这就回娘家,你也不用去接我了,去把那吃钱的小妖精接回来算了!”

说罢,挣开苏氏的胳膊往回走,要收拾东西回娘家。

苏氏赶忙拉着她劝道,“你先别急,老四说是有正事就是有正事,你听老四说说,再说他也不是那样的人”

裴蓉一溜小跑地匆匆跑过来,大声朝苏氏道,“娘,钰哥儿掉水了里。大表哥和三姐也掉水里了。”

苏氏不由得一怔,忙问,“是什么时候?”

裴蓉急急地指着青石板小桥方向道,“就是刚才。”

苏氏拨腿就往家的方向跑去。

半道上,遇见王大壮家的小儿子青松往这边跑来,看见她忙道,“裴三伯娘,钰哥儿被他姨父救出来了。”

说完了这话,他越过苏氏跑到裴家老院门前,朝正呆呆立在院子里的赵氏大声喊,“裴家二伯娘,妍姐姐让我来告诉你,快拿衣裳给娆姐姐穿。”

说着,他想到裴娆从水里出来时那薄薄的衣裳贴在身上的狼狈模样,憋不住一乐,又忙收住,说道,“娆姐姐的衣裳都湿了,没法穿了。你快拿去给换上。”

“她这会儿还在水里蹲着呢”根本不明白这件事意味着什么的青松,说到这里,又憋不住了。哈哈大笑着飞奔回去,接着看热闹。

而明白这意味着的什么的赵氏,只觉头顶如响过一串春雷一般,轰得她耳不能听,口不能言。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

那个死丫头明明已经放下了呀。

这两天,她不但没再过那件事,整个人也跟往常一般,该做活做活,该做饭做饭。

甚至连对裴明霞恼意也渐渐消下去了。

今儿知道宋大用宋贤父子要来,她原本是不打算让女儿也去坐席的。

可她说,“当日都说了只是进书房,我多看了两眼,这会子不去。不反显得自己心虚?”

赵氏原怕裴老三一家瞧出些苗头,这才借着去给帮忙,想探探苏氏的态度,看看她到底知情不知情。

结果一连去了这几天,苏氏除了最初对她淡淡的,好象也没有新添什么气。

这才放了心,带着裴娆去了老三家。

而她也好象真的放下了心结一样,去了之后,就搭手帮忙。宋家父子来了,虽有些不自在地躲了躲,却也没多瞧一眼。

赵氏这才相信她是放下了心结,却没想到,她竟然竟然敢

敢私自在大庭广众之下

赵氏恨得咬牙,心慌腿抖,几乎不能站立。

突地眼前有人影闪过,“啪”一声脆响在耳边炸开。

直到那剧痛慢慢涌上来了,神思恍然的赵氏,这才明白刚才那声脆响是自己被打了耳光。

裴明霞气得混身发抖,一指戳到赵氏鼻子上喊道,“赵氏,你竟敢”

这一巴掌倒把赵氏乱哄哄的脑子打得清明过来,她抬手慢慢的把裴明霞戳着她鼻尖的手指拨到一旁,缓缓低语说道,“妹子,不敢也敢了。”

话音里甚至还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咱们还是商议商议,怎么善后吧。”

正生着气的黄氏两口子见状都愣了,这是闹的哪一出?

第五十一章 善后

裴明霞气都要气死了,明明已经说好了不再提的事情,赵氏母女两个竟敢背着她暗地里行事,还要和她商量善后。

她怎么可能和她商量?怎么可能让算计了她的人如愿?!

狠啐了赵氏一口,喷了赵氏一脸唾沫星子,“你想得美!”

赵氏豁然变了色,想要怒时,又笑了。亲亲热热地拉着裴明霞的胳膊,借她的身形掩住了裴老四夫妻俩,还有韩氏两口子的目光。这才冷着脸低声道,“妹子也别嚷,嚷出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再说了,要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撺掇着我,我也没那高攀的心思。妹子把人拉上了贼船,眼看不成事了,就想干脆利索的把人踢开,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

裴明霞气极。想她自小到大,何时受过这样的憋屈?宁肯叫宋大用指着她的鼻子骂,也不能让赵氏如愿。

连连拿手点着她,一叠声的嚷道,“好好好,怪不得人都说那会叫的狗不咬,不叫的才咬得凶。今儿我算是知道了。”

说着,她重重推了赵氏一把,把赵氏推了趔趄,“你也别拿话吓唬我。我做的事儿,我自会向老爷说个明白。可今儿这事儿,你莫说吓我两句,就是闹破了天,我说不成,就是不成!”说罢,大步回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