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红苗直接冲进去,迁怒于别人:“成源溪,你个小王八蛋,太阴险了吧。你竟然叫我爹赶我走?!”

染肆启的表情很是不舍,但语气坚定,不容置疑:“染红苗!你太放肆了,你现在就收拾东西离开染府,天下之大,总有你容身的地方,再也别回来了。”

红苗诧异了:“爹爹!为什么啊?”

“你还有脸问!”染肆启暴怒。

得,走就走,谁怕谁。染红苗回房换了一身男装就离了家。从此,江湖被她搅得天翻地覆。

红苗的心里结了一块疤,她一直记得自己被至亲赶出染府的那一夜——他们都在身后看着她,眼神就像送一个孩子远行,明明是不舍的,是心痛的,可还要那么残忍地赶她走。她一个人了,从此是一个人了,染府里面再也没有那混世魔王二小姐了,只有染香染玉,看吧,早就觉得自己是那个多余的人,果真如此。

16岁的红苗对着月亮深吸一口气,迈入江湖。

红苗一身男装,更显清秀,她拎着包袱去住店。那店是洛阳城数一数二的豪华,红苗拿着钱,准备好好享受生活,可不得委屈了自己,一定要活出一番生龙活虎样儿来。

夜已经蒙蒙深了,红苗直犯困,倒在床上却死活睡不着。都怪这隔壁住客动静太大,要嫖为何不去妓院,跑一家正经旅店闹什么闹,烦人!犯困时的小混蛋可是惹不得的。你扰她睡眠,她毁你下半生。

红苗眯瞪着眼“砰砰砰”砸隔壁的门,开门的是一小厮,稚嫩的脸蛋,红苗戳着他眉间说道:“叫你们家爷给我小点声——”

那小厮不以为然,回嘴:“你自己进来说。”

呀,区区一个小厮被惯成这个样子,这主子是何方神圣,一定要会会。红苗几步迈进,向里间走去,眼前的景象让她长了见识。

只见床上有两人,衣衫半解,底下那人不从,奋力挣扎,嘴被塞住;上面这人散着发,裸着胸膛。惊奇点在这——这可是两个男人!

早闻洛阳男风盛行,可还真没有眼见过,这男子与男子该如何交/合,这让红苗燃起了观望的兴趣。她就站在那,眼睛玩味儿似的瞅着看。谁知那在上方的男子不动了,侧过脸来看红苗,这一下,红苗从他的眼里读出了危险。

那人的面容还算光洁,但论俊朗还差成源溪好几里地,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欲望,星星点点,呲啦带响。

那小厮还挺坏的,在这个时刻,对着他家爷说:“这位小爷有话跟您说。”

床上的男人直起身子,下床来,他走向红苗,围着她转了两圈,然后说了两个字:“绑了。”

什么跟什么?!小混蛋出门遇阎王!红苗没有武功,一时没反应过来,落到下风,被生擒了。这连捆带蒙的,又一路几经颠簸,谁知道把她带哪去了。红苗本就困,秉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想法,竟安然入睡了。这马车摇摇晃晃,还挺舒服,红苗做起梦来——

那是一片桃花林,烟气迷绕,全是粉色的,就连她都是一身粉红特别好看。远远走来一人,烟雾遮住,只能看见那个身形,是个强壮的男人。梦里的她心里像有小鹿乱撞,又期待又羞涩,可真是奇事一件。

这一睁眼不要紧,眼前赫然是刚才那阎王,正倚着脑袋在床上看着她。没错,红苗此刻也正在床上。她转了转脑子,一下子明白了,感情自己这一身男装,原以为更方便,没想到误打误撞被这喜食男色的阎王碰上了,这可——太刺激了。

那阎王看她睁眼了,凑了上来,刚才就觉得她的眼睛很亮,美得很,比以往见过的任何男人都美,带着点清亮,没有惧色。小脸蛋还有点婴儿肥,稚嫩的感觉,这可对上阎王的胃口,要了他的命了。这不,她一睁眼,看见同床的情景,依然没有害怕,眼睛滴溜溜的转,别提多有意思了。

他摸上红苗的脸,那肌肤吹弹可破,像是一直泡在蜜里养起来的一样。他喃喃开口:“嘿,你是谁?”

红苗也看向他,一个飞眼,眨巴眨巴,似是放电,可说出的话却胡搞:“我是你大爷。”

他乐了,真有趣,这小男孩有趣。

就紧他笑这么一会儿,没多久可就要哭了呢。

5 小哥哥,你躲什么

让我们约莫着介绍一下这个即将降为倒霉鬼的阎王吧。此公名高延,洛阳城县令三代单传之子,年仅十八,幼时遭受刺激,上街游玩时被一街头女混混扒了裤子吊到树上,被众人耻笑。从此以后,至可成亲之时,见了姑娘都不能硬。这是一顽疾。

高延没和别人说过,逐渐开始开拓人生新的乐趣,那就是男人,他发现自己看男人的时候才可以重振雄风。而且这光明正大呦,让老县令差点没背过气儿去。好不容易,在十七岁那年,张罗着给高延娶亲,这小阎王被爹娘烦的不行了,点了头。

这本是一天大的乐事,管他以后再怎么胡闹,这洛阳竟有女子肯嫁,虽然是政治联姻,但也算是了了老县令一桩心事。那肯嫁的员外之女也是独女,员外也就那么一个女儿,可以想象把这女娃惯得性子那叫一个骄奢,脾气那叫一个古怪,可县令也认了这儿媳妇。

谁知这出嫁前一夜,好端端的新娘子不知被谁剃了头,在家是一哭二闹誓死要报仇,高延听了拍手叫好,忙告诉他爹:“我可不会娶一光葫芦。”这可咋办,凉拌呗。两家退了亲,高延继续开始胡闹,把洛阳城长得俊秀的男青年就要玩个遍了。

这今个遇上他没见过的男娃娃,还长得如此好看,可把高延乐坏了,把人掳到家里,准备好好玩乐一阵,那些边角料他开始不屑了,他就看着眼前这美蛋蛋,有了想要玩一阵子的想法。

你说这世上几多巧合,逗不逗?让高延幼时受重创的凶手就是眼前这染红苗,剃了他将要进门媳妇头发的也是这眼前的人,他这边还开怀呢,殊不知,这就是劫数,这辈子高延就应该远离红苗才对。

这门外一水儿的小厮和保镖守着,门内的床上就他俩人,该办什么事儿大家也清楚了吧。高延挨着她,如碰着块凉玉,这不仅浇不息他身上的邪火,还更助长了几分。这红苗刚说完“我是你大爷”,他就去吃她的嘴了,咬着她的唇,给她惩罚。

红苗没有推拒,伸着小舌头迎/合着,这软如水的小舌多邪魅,吃了一下就不想放开。高延这是着了道了,身子底下硬的不行,连忙把手伸进红苗衣服。那小/腹的肌肤如缎,丝滑,他从没试过这样的,不由得更兴奋。再往上摸,心弦断了一根——靠!女的!

高延心里的声音脱口而出:“女的!?”

这门口的人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连滚带爬着给他家老爷报信儿。这老县令和夫人坐在正房喝着茶,刚才有闻家里那阎王又带了男人回来,这老心肝呦,差点没呕出血来,这辈子高家是没后了。

只见小厮慌慌张张跑来,就着老县令耳边叽叽咕咕说些什么,这茶杯一脱手,“咵啦——”一下子就碎地上了。再看这老县令的表情,两眼通红,老泪纵横,嘴角抽/动,这是咋的了?夫人忙去按住老县令的手,带着点疑惑。老县令哆哆嗦嗦地说道:“延儿,延儿带了个女的入房了!”

“女的?!”夫人也一时惊讶,不,应该是惊喜,天呐,这是多好的一件事啊,管这女的是叫花子还是娼妓,这高家要了,能让我家阎王破身的女人,高家要了!

这红苗可不是您想要就能要的喂。

高延发现红苗是女的,第一时间离得老远,这脑袋都要磕床柱子上了。红苗此时还起身逗他:“诶,小哥哥,你躲什么呢?”

“你,你,你别过来——”高延可真是怕女人啊,从小那惊心的记忆涌上心头,女人,都是魔鬼!他屁股尿流的开门就冲出去了。这房门可是应了老县令的要求,紧闭着锁好了。老县令可是怕这姑娘跑了。

红苗才不跑呢,好端端的包袱,里面装着银子和书,就被扔那旅店了。洛阳城从古至今就没有拾金不昧的事发生过,这可不就丢了,红苗还能饶过你?她乖乖的巡视了一眼屋子,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于是便继续上床睡觉去了。

她这边睡的还香,高延在那边可是活不了了。从红苗身上下来到现在都过了半柱香的时辰了,这命/根子还依然挺立,他心里抵触这女人,可是身体不听话啊!这到底是怎么了,不是见了女人硬不了吗,难道治好了?高延也纳闷了,眼里不由得还浮现出刚才那光嘟嘟软乎乎的小脸蛋儿;这手上的触觉还记得,这个滑啊;还有嘴里,她的味道就跟水一样。她的身子没有味儿,香味儿汗味儿都没有,干干净净,可却让他着了迷。

高延一把摸上小高延,脑里想着她,揉揉捏捏地自己发泄了一番,临睡前还拼命的摇脑袋,这是怎么了?!

6 治疗你家公子的顽疾

晴空万里,艳阳高照,新的一天就开始了。

老县令、夫人还有高延三人围着桌子吃饭,家里儿子动作迟缓,神情痴呆,夹着菜都不知道往嘴里送。夫人毕竟有一副妇人心肠,擅八卦,忙问:“儿喂,你带回来的姑娘要是喜欢,娘去跟她说,让她嫁给你好不?”

高延听了这话,脸上竟奇迹般地露出一抹红/晕,轻轻点头,还用鼻音“嗯”了一声。这番景象,吓得老县令饭都不敢吃了。这还是他家阎王吗?!他也会害羞!他也会如此顺从!这可真是岁月如有意,情来不自禁,这世上竟然有能压住我家阎王的女人!老县令觉得自己活到这个岁数,值了!

这红苗虽被软禁,但送来的饭菜是极好的,她吃着香,吧嗒着小嘴,头发已经散开了,衣服也换成了女装,一副利落俏皮的小模样。高延就在旁边看着她吃,不由得咽口水,他可是刚吃过,难道又饿了?他又摇摇头,还真是着了她的道了,他今个来的目的是和这位姑娘说上几句话,好加深了解,他十分好奇她是从哪蹦出来的。

“你叫什么名字?”

红苗没搭理他,吃得正欢呢,哪有闲功夫说话,于是夹了水晶粉皮往嘴里送。

“你成亲了吗?”

红苗鼓着的小嘴不动了,这家伙的来意太明显了,可他不是好男色的吗?高延挠挠头,脸色微红,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只好丢下一句“我叫我娘给你说”就走了。红苗那叫一个诧异,不过,接下来倒也听见了点新鲜的事儿。

高家的夫人,那阎王的亲娘,坐在红苗面前,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说着嫁给他儿子的好处。红苗听了都有些犯困,用空余的那只手掏掏耳朵,极不耐烦。夫人闹不懂了,看不出这姑娘是个什么意思,说反感吧,关着她几天,也没有哭着闹着要死要活,吃得香睡得好享受的不得了;说不反感吧,她又不爱和人说话,人是坐在你眼前,但看着她眼睛,好像早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她还是不够了解红苗呀,染红苗这出了染府,还没有目标,玩心没起,就既来之则安之的,有人伺候着她,她正如意呢。

夫人为了显示她儿子这段难得的缘分,说道关键点了:“……以前有个员外家的闺女险些就进了我们高家的门,可是命不好,大婚前夜被剃了头,我家延儿就看不上了……”

红苗立马来了精神:“你说的那女人,可是叫玉娇容?”

夫人看见红苗和她搭话了,有些高兴:“可不是嘛,就是玉员外的独女,不过长得可没你好看,你叫什么啊?”

“夫人,我叫红苗,你说的这事儿,我应了。”

“什么事儿?”

“你说这半天,不就是想让我嫁给你儿,让我把他的性向纠正过来吗?”

“咳咳……话是这么说,那你有什么要求吗?稀罕什么?珠宝首饰?我赶明儿叫人给你做几套新衣裳,对了,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呢,要不要我们登门求亲的?”

“夫人,我一直是独来独往的,你给我准备些东西,记一下:紫稍花一錢,母丁香一钱,东篱菊、海神草、红血菇各一株——”

夫人一边记还一边好奇:“你要这干嘛?”

红苗张口就胡诌:“我学过秘术,要配合治疗你家公子的顽疾,光娶媳妇哪够?”

“是是是。”

你信她可就毁了,这些东西是红苗自己研制的药方,不是用来吃的而是用来闻的,并且药效奇特。闻一口神经舒缓,闻两口身软盗汗,闻三口虚弱无力,但所有的感官都灵敏起来,就是说此时的欢乐会被放大一万倍,但若是被针扎一下,那疼痛也是一万倍的。

你个好延儿你还敢退玉娇容的婚,这人,我红苗能欺负,但是外人,就偏不行!这是她的一贯处世之道,从小,她欺负的人,你都不能跟着欺负,这算是一种变态的占有欲吧。

又过了两日,高夫人备来了红苗需要的材料,还夹带着送来一根祁连山千年老人参。那人参,足足有红苗手臂那么粗,根须苍穹有力,跟马上要成精了一样。夫人告诉红苗明日是吉日,适宜嫁娶,准备大摆筵席,红苗点头应了。

这成亲的前一天晚上,红苗身着大红喜衣,在那试衣服呐,只听身后有人拍手:“好,好,娘子果然美若天仙——”这迫不及待的样儿,不是阎王高延又是谁?

“你怎么来了?”红苗微微眯眼,料到这个登徒子不会安安生生的成亲。

“我的好娘子,实话跟你说,我是想在你身上找点东西。”高延抱着臂就蹭了过来,脸靠近红苗的脸,吐出的气都交融到一起了。

红苗蹙眉,示意他继续说。

“那天我没有尽兴,不知道对你的感觉是真是假,这成亲前我要好好试一试,如果你的身子不能让我来感,那——大家也不必各自委屈。”阎王说着,一把抱起红苗,将她放上床。

红苗有那么一瞬间的盛怒,美人盛怒下的眼神要多销魂有多销魂,高延忙去剥那鲜红的喜服,带着玩闹的色彩。突然,他闻到一股香,味若桃花,香甜勾人。仔细嗅嗅,是从红苗身上散发出来的。

“你洒的什么香粉,真好闻。”糊涂高延贴上红苗的颈窝,深吸着这销魂的香味儿。

他不知道,这红苗自从那日与成源溪开了身子起,就有了一种特殊的技能。她怒、哀、惧的时候身上就突然散出桃花香,当然,她情动的时候香味儿更浓。这小姑奶奶现在可是生气了呐!

果然,她眼里的小火苗直冲,嘴上却软绵绵地说:“相公,不急,我给你瞧样助兴的好东西。”她拿来一个香包,放到高延鼻前让他闻。

“嗯,香!但是不及娘子身上的味道香。”

“你再闻闻。”

高延又深吸一口:“还是娘子你好闻。”

“再闻闻。”

“淘气。”高延嘴里这么说着,但还是乖乖的闻了。这时,他察觉出来不对劲儿了,身子发软,“你给我闻的什么东西?”

“相公,你不相信奴家啊,这真的是助兴的好东西。”红苗边说边脱高延的衣服,转眼间,这现世阎王就被扒了个精光。

红苗把他的身子扳过去,看着他精壮的后背,一手抚着从上而下摸下来。高延的脸侧埋在枕头里,红苗的手摸得他非常舒服,浑身像棉花一般软。红苗的手走过腰际,划过臀瓣,最后停留在高延的后庭。

7 销魂的准新娘

虽然玩过那么多男人,但是阎王的那里还是没人敢碰得,高延皱了眉,但身子软无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只听红苗伏在他耳边,悄悄的告诉他:“你要记住我一辈子噢,我是染红苗。”

“啊——”一声惨叫划破夜空。整个世界都清净了。那支有胳膊粗的祁连山老人参此刻正插在高延后庭里。早就说过,这药闻上三遍以后的效果,那可是深深的痛加上一万倍啊,这不,高延这小子已经昏过去了。

红苗还不甘心,沾着高延下/身留出的血在他的屁股蛋上写下端端的两个大字:红苗。就像做好事要留名一样,做了坏事也必须名垂千古,真搞不懂红苗的思路呢。

红苗还穿着那身喜服,手腕上只带着高家送来的一串玉镯,她出去后反身锁好门。院里的小厮走上前来,好奇的问:“少爷呢?刚才谁在叫?”

“你管太多了吧,那是男女之间的事,懂不懂?极度欢愉时地叫声就是那样的。”

红苗朝前走,被小厮张开双臂拦住:“你去哪?”

“喂,姐姐我要上茅房,你是不是也要跟着?你看看,我刚破了身子,浑身疼着呐,瞧,我的血。”红苗面不改色的抓起喜服的一角给小厮看,她手上还有血迹。

小厮没见过这么坦白的女主人,脸红到耳后根,忙让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