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爸爸,我现在眼睛已经长到头顶了,现在周围的异性在我眼里全是窝瓜,好了吗,我还要上课呢。”

“嗯,挂了吧。”习惯先挂电话的老爸,这次欲言又止地等待,倒是我非常帅气的结束了这段通话。

我们在等待上大课,坐在教室里,喜豆端着一杯奶茶递给我,“咱爸怎么说?”

“如果他知道我要钱是为了付某人和鸭子开房的费用,估计他都不会让我叫他爸了。”

“唉,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行不行,看,看,田娇。”喜豆伸出小拇指指给我看。

传媒大学知名的校花,田娇同学,有她在,那另一位……

其实我是挺不愿抬头的,但就如同有一种魔力,抬着我的下巴,无论我的眼眸多么低垂,那副景象,那个人总会映入我的眼帘。

拓,好久不见。

54 深水炸弹

拓的这一世姓林,林林而立,依旧英俊。在没恢复前世记忆以前,我对他就有异样的感觉。

他和我们一样,都是经管系的,我注意到他不是因为他的外表,而是他的沉默寡言。他的身边总跟着田娇,不用说,他们是一双鸳鸯。

喜豆像我肚子里的蛔虫,每次都语出惊人。

“想不到你喜欢林拓那种闷骚型男。”

“那田娇还没你好看呢,一股子风尘味儿,不招人待见。”

“听说林拓家里挺困难,他不是为了钱才和田娇在一起的吧,那更好办了,你就拿着几沓毛爷爷,往林拓面前一甩,把人抢回来不就行了嘛。”

喜豆肯定都没注意到,她用的词是“抢回来”,而不是“抢过来”,仿佛冥冥之中总有定数,他曾经是我的,但不单单属于我。

他不记得一切,他想要忘记曾经的我,他的现世有漂亮的女朋友,看上去很幸福。

我觉得我不应该插足。在记起了那个暴戾独占的天拓将军,还有深情多疑的龙炎拓之后,他的这一世,完整的没有我的位置。

我希望他幸福。

这大学两年来,身为一个系的同学,他和我说过两句话。第一句,“同学,让一下。”第二句,“同学,辅导员找你。”

两年两句话,就这,我都心跳的不能自已。他甚至从不称呼我的名字,只叫我同学,是的,我是那千百个同学中的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自知之明的好处是,不会失望。没有贪心,亦很知足,只要看着他就好。

这大课讲的是经济法概论,同学们昏昏欲睡,喜豆看了会儿小说,终于顶不住,头一歪准备睡觉。

我们坐在靠窗的位置,她歪头的时候无意中瞟了一眼窗外,忽然一个激灵,桌上的奶茶都要被她碰洒了。

我侧头一看,天上阳光明媚,校园朝气蓬Bo,可我的心中一片哀鸿,相信,喜豆同学的心中一定更加哀鸿遍野。

窗前不远处,站着一个少年,他看着喜豆,眉眼开出一朵菊花,又亮又暧昧。

是的,那个宠怜,小白脸,鸭子,找到学校来了,并且在万众中揪出了没有付服务费的雇主———王喜豆。

喜豆炸毛了,现在的性服务者都这么光明正大的来要钱吗?跑都跑不脱?

一下课,我们相携走向这个魔鬼。

“嗨,王喜豆。”宠白脸双手插兜,一个耸肩。

“我没钱。”喜豆来了一句大实话。

“……”

“而且,而且根本就没发生什么,你怎么好意思来找我要服务费?”

“你怎么知道没发生什么?”

“我还在洗澡,怎么可能发生了什么?”

“也许是事后澡呢?”

一句话,憋住喜豆了。但她显然不是常人,一个转念,来了句爆炸的,“我压根没感觉,即使有什么,肯定你也跟牙签一样细,就这,没找你要损失费就不错了,出来卖,也要实事求是嘛,小兄弟。”

宠白脸的耳根红了,脸色有点白,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他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处男。

我也不好意思看着雇主与服务人员之间的争吵,就打车去了皇后大酒店,赎回我的身份证。

此行,是罪恶的开始。

到了酒店前台,服务员告诉了我一个惨绝人寰的事实。

那天的酒鬼裸男席先生酒醒之后,竟然说有印象感觉到有个女人救了他。服务员面面相觑,形容不出来我是何人。

后来席先生退房时,前台桌子的一角,赫然放着本姑娘的身份证。那是好几年前照的身份证照了,稚嫩清水的一塌糊涂,但是席先生和服务员同时想起,并异口同声的说:“就是她。”

这动静硬是把一个救命恩人搞得和杀人凶犯一样了,我是有多十恶不赦?!

弄明了原因,席先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掏了钱帮我赎回了身份证,酒店的服务人员啊,你们的职业Cao守在哪里,怎么能把我的身份证交给这个不明不白的人?

我塌眉吊脸的回学校,一路上都在想我是不是该补办一个身份证了,还有,他会不会拿我的身份证办坏事呢?真命背,这都关我什么事儿啊。

正要进校门,被一个身躯拦住了。浅灰色的定制西装,平展的像是要去参加金融会议,往上看,嗯,领带也很有品位,再往上看,我跟见了鬼一样后退了三步。

一个面相成熟带着点稳重帅气的男人———那个酒鬼!

“裘小姐。”他向前走了几步,身子就快要贴上我。

“你,你,你,还我身份证。”其实我想说的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个学校,怎么知道我这个点儿回来。

“你救了我的命,难道我不应该知道救命恩人的信息吗?”他看出了我真实想问的问题。

“好说,好说。”

“一起吃个饭吧。”

“啊?不用了吧。”

“那找个地方谈一下?”

“就在这里说吧。”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看了我的裸体?”

“……”

“是不是该负责一下?”

“……”

这是该对救命恩人说的话吗??我诧异了,世态炎凉啊,世风日下啊,照这样下去,谁还敢做好人好事,谁还敢扶老奶奶过马路,谁还敢大义凛然的解救溺水青年。

“或许我该登报感谢一下,传媒大学的裘染女同学,不畏世俗,解救了一个溺水的裸男,并且与之肌肤接触?”

我的眼睛眯了起来,明显来者不善,“你想怎么样?”

他到不拐弯抹角了,“做我的女朋友。”

一个深水炸弹,炸的我血花乱颤。

55 不幸招惹上怪叔叔

他说完这句话,我的手机响了,我看都没看就接起来,“喂,谁啊?”

“染染,我想你。”男人的声音。

“谁想我?”我刹那茫然了一下。

“我张北。”

“哦哦哦。”一听见是张北,我看着眼前西装笔挺的席先生,脑子里的那根弦接上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我这边有事,一会儿给你打过去。”

我对席先生做心肺复苏,当然触碰了他的胸膛,所以,他现在的异常表现,完全是因为我不幸不小心又施放了法术。一个还没解决掉,又来了一个。唉。

“你男朋友?”他是指打来电话的人。

我摇了摇头,但又瞬间点了点头。

“不要紧,从现在开始,他不算,你是我的女人。”

“那个,席先生———”

“叫我席诚。”

“席诚先生,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是为了钓凯子而救的你,如果知道你现在这样,我当时肯定当做没看见。”

“但你毕竟看见了,怎么,不想对我负责?”一个貌似成熟的男人,这样耍无赖,我深感无奈。

他继续说:“你不想负责也好,你也叫我看一次,算是抵销。”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我觉得我有必要考虑一下剁手了,这些男人都不是好惹的啊。

“席诚先生,我才刚满十八,你确定你要用这种办法毒害祖国的花朵?”言辞犀利,眼神尖锐。

“嗯,我二十五。很般配。”

“哪里般配了,席诚叔叔!”叔叔两个字咬牙说出来的。

他笑了,又慈祥又腹黑,我……

他走的时候都没有还我身份证,最后一句话是,“给你考虑的时间,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为什么,他将我调查的这样仔细,连电话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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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我去喜豆宿舍找她,她愁眉不展,和我一样,我顿时有同命相连的感觉。她放弃了美容觉,我们坐在Cao场上吹着风,不远处有很多对亲亲我我的小情侣,而我们两个苦命女人,此时都一肚子话要倾诉。

她先开始,递给我一个学生证,我顺着月光一看,宠濂的名字还有那张妖孽少年的容颜就在上面。

“这———怎么能是咱们学校的,从来没见过呀,假的吧。”我质疑。

“前天刚来的加拿大交换生。”

“……做鸭是主业还是副业。”

“据他所说,刚来京城,他就进了学校附近的酒吧领略风土人情,然后遇见了酒醉的我。”

“然后你就把他拿下了?”

“我对他说‘北京欢迎你,北京姑娘欢迎你。’然后拉着他去了皇后大酒店开了房。”

“……你挺勇敢。”

“我喝醉的时候确实挺没道德的。问题是,他要我负责!”

又一个要负责的,这年头的男人都觉得自己很吃亏吗?难道时代逆转了。

“你们做了?”我问。

“我哪有脸问?!”是呀,奔放的东道主给远方而来的同学如此惊人的一段开场,确实不太好再开口追问细节了。

我拍拍她的肩膀,“这回你知道了吧,酒是穿肠的毒药,色是惹祸的根苗。引以为戒啊,王喜豆同志。”

我正准备给她讲关于我身份证这件悲剧的事儿,只见喜豆站起身,朝前方猛的招手,喊着:“林拓同学,这里这里,来一下,有事跟你说。”

他好难得是一个人,从Cao场中间向我们走来,所有夜景都在他背后,繁星装点的星空瞬时被他的光芒比的萎靡了下去。他一直这么惊为天人,走到哪里都是主场,像王者,风姿卓 越。

我拽喜豆的裤腿,用腹语说:“你疯了,你要干嘛!”

“给你制造挖墙脚的机会啊,勇敢点裘染,咱俩总不能这么背的,你来给今晚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你一定能翻身的!”

我又不是乌龟,要翻什么身?!

我也站了起来,他走到了我俩面前,我的心就卡在嗓子眼儿,一张嘴绝对会跳出来。

“林拓同学,她有话和你说。”王喜豆背对着林拓,跟我眨眨眼,走掉了,她这个最爱制造混乱的人!

我怕他张嘴问我什么事,我怕我说出的话会含沙射影的表露心迹。还好,他没有问,就站在我面前,安静地看着我。

其实平时我最怕的就是这种相对无言的尴尬,但现在这一刻,竟还有点享受。愿时光在此停住,让我多感受下他的气息。

56 拓的敏感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