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哪里的话,都是应该的。你们很般配,真幸福呢。”

这大婶怎么睁眼说瞎话呢,我才十八一枝花,怎么会和他配?!我闭着眼撇了撇嘴。

“染染,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来了?”喜豆愉悦着冲了进来,把东西放在我的床头,“我早上没课,给你买了关东煮,多放了辣,哈哈,开心不?”

“吃辣对伤口不好。”坐在沙发上的席诚静静的说。

“咦?男人。”喜豆叫出声。

张北也跟着进来了,打开保温壶,依然是莴笋炖排骨,他拿出筷子想把笋挑出来,看我在挂针,便停下手问了一句,“你现在喝还是一会儿喝?”

“你放着吧,现在不想喝。”

“恩。那一会儿我再把笋挑出来。”他扣上保温壶,双手去暖那个吊瓶,这小细节,别说,还真挺让人心暖的。

喜豆来了兴趣,对着沙发上的席诚开口,“您好,您是?”

“这是我的名片。”席诚站了起来,抽出一张镶着金边的名片给了喜豆。

喜豆拿着它放在阳光下闪了闪,神情诡异,继续“不耻下问”,“哦,谢谢,那您是裘染的?”

“我是她的———”

“叔叔!是叔叔。”我急的赶紧打断,我有预感,他肯定会像刚才和护士长说的一样,说我是他女朋友。

“咦,他姓席,你姓裘,怎么会是叔叔咧。”喜豆眼珠子转了转,提出疑问。

喜豆!关键时刻,你要不要这么聪明啊!

“……我的意思是说,你得把他叫叔叔,他是我舅舅。”我声音颤颤。

席诚眉毛一挑,“舅舅?”

“喜豆,张北,你们今个就先回去吧,我舅舅照看我就行了。”赶紧走赶紧走,这种混乱场面我控制不来啊,我是病号啊,请赐予我安静。

“舅舅,你结婚没有啊,有没有女朋友,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王喜豆,我服了你,能不能不要在这个时候犯花痴。她还继续,“裘染,你这个舅舅我好像在哪见过,好面熟,是在哪呢?我想想。”

大姐,帅哥简直就是你的过眼云烟是吧?前几天在学校门口,你特意伸脖子在窗外瞅的那一眼,看见的不就是他嘛。

我急忙把他们赶走,张北依依不舍地摸了摸我的头发,“一会儿趁热把汤喝了,啊?”

“嗯。”

“要不要我帮你把笋先挑出来?”

“不了,我自己来,你们先走吧,我要睡会。”

“好,我明天再来看你。”

喜豆和他走了,我吐出一口气,还好,没有打起来,两个“男朋友”撞了,虽然我都没承认,可是看他们对我的样子,法术还真的很厉害呢。

“你个撒谎精。”席诚捏住我的鼻子。

“……”我收回前面的想法,席诚对我可不是百依百顺!

64 我是来给您添堵的

席诚打开保温壶,闻了闻,“呦,怎么,你还挑食?”

“笋不好吃。”

“你不吃什么,身体里就缺什么,看来,你很缺‘损’啊,来,‘舅舅’给你来点‘损’。你说你躲我干什么呢,和我在一起会有这个下场吗?受伤,还发烧,到头来,还不是又落我手里。这说明什么?”

“历史的经验教训告诉我,珍惜生命,远离美男。”我义正言辞。

“错,这个教训应该是,听话,方可长大。”

“我哪里没长大?”

“哦?———”这个字的尾音拖得可真是销魂,“那你是在邀请我观看吗?”

我一手戳着针,另一手拿着那两千块钱,都没有手对他竖中指了。

他用筷子专门夹起一片笋,“啊———来,张嘴。”

“你变态啊你,我说了不要吃。”

他突然俯下 身吻我,嘴巴就那么轻轻地挨了一下就分开。我愣住了。

他还是用筷子夹着那片笋,“快点张嘴,不然我还那样。”

有五个字可以形容我此刻的感觉,我、要、气、死、了。

真是大意失荆州啊———我为什么要让张北回去!

虽极不情愿,但还是张开了嘴,嚼着那片笋,我在想,这两个男人可真不同。

一个,不问任何理由,我不要,就不要。我说好,就是好。

一个,会教训我,嘲笑我,不许我挑食,还对我耍流氓。

都是法术招惹的,怎么效果还会不同?

成熟男人就是这么有魄力,他伸手就摸上了我握在手里装钱的那个信封,凭触觉,他一下子就明白了,然后———

“是不是很想吃有味儿的东西?”席诚问我。

废话,就是因为我尝什么都是一个味儿,才叫喜豆买关东煮给我吃的,可到现在都没吃到嘴里。

我约摸着悟了点,对待席诚,我得来软的。于是我就糯糯的点了点头,眼睛不断地瞟那盒关东煮,我想我当时的眉毛肯定做出了小可怜的“囧”字了。

“等你挂完吊瓶,我带你去吃御膳,以前老佛爷吃的,病中人吃那保准就生龙活虎了。”

我想说,叫我吃一口关东煮,我现在就生龙活虎给你看。但,得来软的,于是我又点了点头。

吊针挂了两瓶,这期间,我感觉应该会日理万机的成功男士席诚先生就坐在沙发上看一份财经类报纸,他时不时的看我一眼,我都是一副可怜样子看回去。

对待这种“老”男人,还真得装一回孙子。为了那顿御膳,我忍了。

挂完针,我又迷迷瞪瞪地睡了一会儿,最后被饥饿闹腾醒。下午四点,我简单地穿了衣服,拿着我饱满的小信封,就跟着席诚坐车去吃饭了。

车还是那辆黑色方方正正的车,他开车的样子沉稳大气,像一个很有故事的男人。我在想,没有遇见我之前,他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呢?那次又是因为什么伤心事而喝多了呢?他差点溺死,会是因为一个女人吗?

都市人,各个都有秘密。

那家饭店我没去过,貌似是不对外开放的,只招待贵人。席先生的来历我不知道,但看服务员们和饭店老板殷切地眼神,想必,也非富即贵了。

我也有钱,哦不,我爸爸也有钱,但我们就不那样花钱。吃喝乃皮毛小事,吃饱吃开心就好,完全不需要像慈禧太后这么大的架势。

我坐在座位上,一大堆服务人员在四周潜伏着,离得不远。

席诚翻翻菜谱,问我,“冬瓜吃不吃?”

我摇头。

“莲藕呢?”

依旧摇头。我就奇怪了,他怎么能这么准确地猜到我不吃什么呢?

“那你吃什么?”

“内什么,来只大闸蟹,要比我脸还大的。再来半斤麻辣小龙虾,多放辣谢谢。”我对着服务员眨眼。

“服务员,就来个翡翠冬瓜糜肉汁,还有莲藕莲心蔬菜粥,再做一个清炒莴笋。就先这些。”

“!!!”,有的人脑门上就刻着一行字:我是来给您添堵的!他怎么这样啊,说带我来吃好的,竟然全点我不爱吃的,我非常严肃认真的说,“席诚先生,你知不知道,对食物挑剔多的人,对人的好恶也很直接。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我很烦你,十二分的烦你。”

“荣幸至极。知道么,我很喜欢你。”

“喜欢我你还折磨我,变态啊你,我要吃好吃的,你不给我吃我现在就走。”我边说着边起身,动作太大,凳子腿碰到伤口,我“呲———”了一声。

他赶紧把我按坐下,把我的腿捞起来放在他的西裤上,轻轻给我揉着伤口周边的皮肤。我的鞋子都把他看上去价格不菲的裤子蹭脏了,可他一点没在意。

他嘴里说的是:“你这脾气怎么跟晴雯一个样儿,作死了。”

“那也是作我自己,也作不死你!”

“乖,你不爱吃的东西都是你身体里缺的,忘了你的教训了?听话,方可长大。”他就像在哄自己女儿,再加上他那动作,我的天,我这么厚的脸皮我都要红了!

我瞅瞅周围的服务员,很好,大家都很识趣的看天的看天,看脚的看脚。

65 听你的声音怨气很重呐

一顿饭吃得我是那个食难下咽啊,折磨死个人。

终于吃完了,该结账了。席诚这时左掏掏右掏掏,硬是掏不出来个啥,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咦,裘染,我钱包好像没带。”

“你打电话,叫你朋友送钱来。”

他又掏掏,“咦,电话也没带,你带了吗?”

“我啥都没带。”我就带着我的宝贝信封装的两千元。很不祥,很不祥。

“一共多少钱呐?”他展着那张英俊的脸看着服务员。

服务员干干脆脆的声音:“两千零一。”

席诚看向我手里的信封,对服务员说,“就那个吧,里面有两千,信封也给你们了,刚好结清。”

我紧握着宝贝,咬牙切齿,“你故意的!”

“故意什么?纸币不就是要花的嘛,你抱怀里也不能抱进棺材里吧,要抱你也得抱金砖。况且,将赤 裸裸的人民币送给女人当礼物的,寓意都不怎么好呢,留着干嘛,花掉,来,亲爱的我给你花掉。”席诚拽了一下,我被他的话说的有点发愣,钱就这样被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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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忍,要么残忍。经过这件事,我觉得这男人的麻烦我完全忍不了了,我得残忍点,把他们处理掉。

说得挺恐怖,其实就是找孟婆问问,既然她有警告过我,那必然知道这法术的解法吧。

趁着一个人的时候,我翻开电话号码薄,拨了那个号码。

我是要打向地狱吗?想想,还挺渗人。

电话接通,一个清淡但懒洋洋的声音,“嗨,桃花仙子。”

“你,你在哪里?”

“沙滩晒太阳,人间真的好热闹耶,你打来什么事?”

“……”

“你遇到拓了?”

“……猜对了。”

“但是你用法术勾搭了别人?”

“别用勾搭这个词,唉,你怎么都知道?”

“听你的声音怨气很重呐。”

“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我无奈。

“有啊,你给他们喝你的血。”

“喂喂,你是不是进错频道了,现在不是吸血鬼午夜场。”

“你的法术只有你自己的血解的了,他们喝了你的血就会忘了你。”

“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唐朝的话非得要拖到宋朝来说?”忘了我,对,我就是要他们忘了我,让时间回到相遇之前我做不到,但能让他们忘了我也是不错的。

我决定相信孟婆的方法,喂他们喝我的血。

但这也是不那么容易的,稍微搞不好就可能会被认为是神经病。他俩我倒不是很担心,我担心被别人看见,要是他们以为我加入邪教组织了那就不妙了。

作为一个三观端正的女青年,做这种嗜血的事情我得悄悄地。

出院时,席诚来接我,我坐在他的车上,谄媚地问他:“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要你喝我的血,你喝不喝?”

“哪里的血?”他微皱了下眉头。

喂!还能是哪里的血———算了,我闭嘴,我的想个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血喂给他们。其实我很怕疼得,但现在我急于解脱的心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都被我自己的善良感动了。这两个男人都有各自的性格和故事,但遭遇了我,完全改变,不应该是这样,我不能影响人家的生活轨迹,这样不厚道。

见我没说话,席诚又问:“你们小姑娘家的一天脑子里都在瞎想什么?”

“想男人,要你管!”

“哦?!说到男人我想起来了,昨天你病房门口有个小伙,站了很久都没进来。”

“你说张北啊?”

“不是同一个。你的花花肠子还挺多,在学校骗了多少少男的心呢,嗯?”

“啧啧,数以万计,人红没办法。”我一副欠扁的表情,吓吓他,让他知难而退。

“给你两年时间。”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