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承!你不要认为娶到我是你高攀,其实真正高攀的是我才对!不管怎么说,在别人眼中我总是和离过的再嫁妇,而你却是从来未成过亲的。这样一来,其实高攀的是我才对!”

杨承一把捂住纪瑾瑜的嘴,大急道:“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也从来不认为你有什么不好!娶你是我心甘情愿的事情,并不是你高攀了我。”

“对啊!”纪瑾瑜点点头道:“所以,嫁给你,也是我心甘情愿的事情,我们之间,并没有谁高攀了谁这一说。你明白吗?”

“是!”杨承心头一凛,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一开始就想错了:“是我想错了,我以前想着他是状元郎,家里又是侯门,总担心你心中有不甘愿的成份。是我想错了,阿瑜,莫要怪我,我以后再也不这么想了!”

“是啊!我是心甘情愿嫁给你的,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甘心。你想,我若是不愿意,我父亲肯定不会强迫我嫁给你的。”

杨承听了,只觉得十分的开心,好像飘在云端一样,他不由伸出双手,将纪瑾瑜抱起来放在他的腿上,无比欢喜说道:“是!是我想错了,阿瑜对我这么好,分明是十分喜欢爱慕我,哪里有一分一毫的不愿意啊!这几天跟我在一起,阿瑜你明明是高兴的,是欢喜的。就是我晚上做的那些胡来的事情,阿瑜也是对我千依百顺的听从,若不是真心爱慕我,阿瑜怎么会由着我胡来呢?”

纪瑾瑜见他终于明白了,心中放下了一块石头,没想到他越说越不正经,不由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你胡说什么,谁爱慕你了?谁对你千依百顺了?”

杨承美滋滋地抓住纪瑾瑜的拳头,拉到嘴边亲了亲:“自然是你,除了你,还有谁对我千依百顺?除了你,还有谁会对我这样好?”

说着,他将脸埋在纪瑾瑜的劲窝:“阿瑜,阿瑜,你总是待我这样好!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人像你这样待我!母亲不要我了,那个人也不要我,师傅待我虽好,却总是十分严刻。舅舅、舅母原来也待我极好,可是我毕竟姓杨。阿瑜,阿瑜…只有你,只有你这样坦诚地对我!”

“杨承!母亲的忌日是什么时候?你带我去她的坟前祭奠她好不好?”

杨承心头一震,搂着纪瑾瑜的手又用了些力:“好,我带你去,我要告诉母亲,我给她娶了一个多么贤惠知书达理的好儿媳,母亲地下有知,一定会十分欢喜的。”作者有话要说:那啥,上一章肥肥的肉,但是被河蟹了。唉!亏我辛辛苦苦码了半天,我勒个去!等我将肉改成清汤时大家再看吧!

65、娘家

很快就到了棠花胡同,门口早有小厮候着,见纪瑾瑜、杨承下了马车却是请安的请安、禀报的禀报,二门处见到了迎客的纪慕远。

杨承忙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大哥!”

“唉!”纪慕远美滋滋地应了一声,伸出手来拍了拍杨承的肩膀,一幅感慨的样子:“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真是没有想到,最后居然是你!与我大妹甚是相配,也算是天作之合了!”

“是!”杨承笑道:“这样多谢大哥从中周旋,我才能娶到阿瑜。”

纪慕远嗔怪道:“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客气什么?”

他们两个说着话的时候,纪瑾瑜已经越过他们走到了前面。纪慕远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大妹,你走那么快做什么?哪有妇人在前面,夫君在后面走的道理?快停下!”

杨承忙拉着他道:“大哥,你不要叫她,谁走在前面都一样。刚才你不也是说了嘛,咱们是一家人。反正没有外人,一家人就不要那么讲究了!”

纪慕远转过头来看着杨承,一幅十分欣慰的样子:“好!我果然没看错,大妹交给你,我是放心了!”

说完凑到杨承耳边小声说道:“不仅在我面前如此,在父亲母亲面前,你更要这样。他们疼爱大妹,你对大妹越好,他们越喜欢呢!”

杨承目光微闪,觉得纪慕远这样亲热的语气与前几天截然不同,他明白这是纪慕远真正将自己当作家人的表现。

进了上房,屋子里已经满满坐了一大屋子的人,见纪瑾瑜跟杨承走了进来,纷纷站起来笑着望着他们。

杨承回笑着望着他们,然后由纪慕远领着去拜了祖宗牌位,给纪府的祖宗上过三炷香。杨承又来到老太太住的茶院,老太太早就笑眯眯地等着他们了。

见他们来了,老太天忙令人将蒲团准备好,又端坐在上座,等杨承磕过头之后,拉着杨承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好孩子,你长得可真结实!咱们家的几个男孩子,都是这样文文弱弱的,这样可不好。”

说着又对纪慕远说道:“远哥儿,你该多跟杨承学学,看看有没有强身健体的法子。”

纪慕远却是心思一动,说道:“祖母说的是!只是孙儿如今年纪已经大了,不好改善了。倒是全哥儿还小,不如等全哥儿大些,让全哥儿跟着妹夫学拳脚。”

说着,他朝纪瑾瑜望去。

纪瑾瑜笑着说道:“真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全哥儿才多大,哥哥就开始这样为他打算了!不过,哥哥话说的很对,全哥儿若能有些拳脚功夫,用来防身也是不错的。”

全哥儿是纪慕远的儿子,是纪家小辈里面最早出生的男丁,嫡长子都肩负着兴旺家族的重任,所以纪瑾瑜也很希望全哥儿能有一个健康的体魄。

杨承回答的很干脆,“大哥要是舍得的话,我这边自然是没有问题的!等全哥儿再大些,会走会跑的时候,就可以做一些简单的基本功了。”

“哎呀!”纪慕远高兴地一拍手:“那可太好了!”

纪老太太说道:“好了,好了,今天你大妹与你妹夫回门,你不说好好招待,反倒为全哥儿找拳脚师傅,这大舅哥做的太不合格了!”

“是、是、是”,纪慕远笑道:“我错了,呆会儿我自罚一杯!”

纪老太太又说道:“还要拜见岳丈与岳母,前面还有一大堆人等着见你们呢!没得耗在我这里闲谈,今天你们有正经事情,还是认亲戚最重要,有什么话,过几天闲了再来跟我老婆子说也不迟。”

说着做出一幅撵人的样子:“快走吧,快走吧,前面指不定望穿了秋水等着你们呢!”

三人辞别了纪老太太,来到松院,杨承给纪洪、顾氏磕了头之后。就由纪慕远带着认亲戚。

先是二老爷纪岩、二太太黄氏夫妻,接着是姑太太纪晴云、姑老爷段允成夫妻。长一辈的就是这些,随着纪慕远的介绍,杨承便“二叔”、“二婶”、“姑母”、“姑父”地叫了,既然认了亲,自然就有见面礼赏下来。

杨承恭谨地接过他们各人递过来的礼盒,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纪瑾瑜见了,就笑着上前一步,将杨承手中的见面礼接过来,放到湘月手中。

接下来,就是同辈之间了。

大一些的宋青苗、纪瑾玥,二老爷所出十三岁的双胞胎嫡子炎哥儿、允哥儿,还有姑太太的两个儿子,十岁的博哥儿、八岁的年哥儿。

接下来就是元姐儿、珠姐儿,经过顾氏的教导,元姐儿与珠姐儿早就不像原来那样害羞了,而是落落大方地来见礼。

纪瑾瑜赏了她们一人一个荷包!两个孩子还像模像样地道谢!杨承瞪着眼睛,惊讶地望着她们,再看看纪瑾瑜,一幅十分惊奇的样子:“她们怎么跟你长得那么像?特别是这个珠姐儿,简直跟你有七八分的相似了!”

纪瑾瑜抿嘴一笑:“是啊!侄女像姑,她们跟我一样,是纪家的孩子,自然跟我相像了!”

杨承听了就蹲下来,跟元姐儿、珠姐儿说话。

杨承长得高大威猛,比纪府男子的个子都要高。所以,就算蹲下来,还是挺高的,元姐儿、珠姐儿与他不甚亲近,可是炎哥儿、允哥,还有博哥儿、年哥儿可是男孩子。

男孩子对于高大威猛的男子天生就有一种钦佩,特别是他们得知杨承是五城兵马指挥使下面,专门负责盛京安全的官兵,更是觉得又是羡慕又是钦佩。

他们将杨承围在中间,炎哥儿、允哥还好,毕竟年龄大一些。可是年哥儿还小,在他的心中,能够保护盛京的安全,想来跟大将军一样威风凛凛了,不由缠着杨承问东问西。

纪洪看见家中济济一堂,人丁兴旺的样子很是高兴。一家人热热闹闹地用过午膳之后又说了好一会话才散了。

纪洪则带着杨承去了书房。

见杨承毕恭毕敬地跟在自己身后,纪洪笑道:“你那么拘谨做什么?快坐下与我下一盘。”

“是!岳父大人!”,杨承说着,将棋子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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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顾氏拉着纪瑾瑜,摒退了下人,娘两个说悄悄话:“杨承对你好不好?体不体贴?”

纪瑾瑜自然知道顾氏这样问的意思,她的脸唰地一下变得绯红:“自然是好的!”

才两天不见,纪瑾瑜梳着妇人头,眼角眉梢都是浓浓的暖意,若不是两个人正处在浓情蜜意里面,绝对不会这样。

“真的?”顾氏见纪瑾瑜这个样子心中已经信了几分。

“自然是真的!”一会的功夫,纪瑾瑜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害羞了。

“阿弥陀佛!”顾氏双手合十:“这下子我就放心了!瑜儿,你要抓紧时间,早点怀上孩子才是啊!”

纪瑾瑜失笑:“母亲,你也太心急了点!”

顾氏却正色道:“杨承家里面人丁稀薄,只有他自个儿,既然嫁做杨家妇,你要早点生下孩子来,为杨家开枝散叶,才是女人的本分的。”

家族兴旺之根本就在于子嗣繁多,母亲说的没错!

纪瑾瑜点了点头:“是,母亲,我原来还没有想到,现在你跟我说了,我一定放在心上!”

顾氏爱怜地帮纪瑾瑜掖了掖鬓角:“早点生下孩子,趁着我还年轻,我还能帮你带带呀!”

纪瑾瑜讶然:“母亲!有全哥儿一个还不够啊!你哪有精力带那么多孩子?对了,今天怎么不见嫂嫂?”

顾氏叹了口气:“你嫂嫂病了!我已经答应了她,等她病好就将全哥儿交给她养着。只是等全哥儿读书之后,她就不能再插手了!”

顾氏的情绪有点低落,纪瑾瑜却不知道怎样安慰,只握着顾氏手道:“孩子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嫂嫂舍不得也是人之常情!”

顾氏拍了拍她的手:“你不用安慰我。我既然答应了她,就会将全哥儿交给她养。横竖,我在身边看着,全哥儿一定能兴旺咱们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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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纪瑾瑜登上马车回程,顾氏送他们到垂花门:“有时间就要多回来,反正离得这样近。若是杨承没时间送你,你派个人来家里说一声,我派人去接你!”

纪瑾瑜笑着答应“母亲,你放心吧,我会经常回来的!”

回去的车上,杨承十分感慨地将纪瑾瑜抱在怀里:“阿瑜,累了吧?”

“我不累!”纪瑾瑜笑着摇摇头,亲了他一口:“倒是你,该累了吧?”

“我不累,我很高兴。我娶了你,就有了自己的家,不仅有了家,还有了那么多的亲人。今天我真是高兴极了。阿瑜,你知道吗?我好多年都没有过这种家的感觉了。我一直跟着师傅在外面游走,停下来之后也是跟着舅舅在河上做生意,过年的时候,我回到柳树胡同,那里冷冷清清,一点也没有家的感觉。从今以后,我就有家了。以后,我们还会生很多孩子,像元姐儿、珠姐儿那样,长得像你的孩子!”

“嗯!”纪瑾瑜搂着她的腰,将头靠在他胸前,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便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自己可以依靠的港湾:“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我们还会生很多孩子,男孩子就像你,高大威猛,女孩子就像我,又漂亮,又聪明。”

这一刻,简陋的马车里面温情无限。等很多年以后,杨承白发苍苍、儿孙满堂的时候,还会经常想起这一刻。

66、阳春

过了三天婚假,杨承到五城兵马司销假之后,就开始了继续当值的生活。每天早上要起得很早,先到司部报道,然后换上小吏目的衣服,听把总的指挥,去某一个特定的地方巡逻。

谁家丢失了东西,谁家进了盗贼,或者遇到失火、打架斗殴,他们都要上前去处理。然后根据情况,将这些事情再转交给相应的部门处理。就是替百姓跑腿解决事情的。或者发现哪里有不对的地方,要立刻向上级禀报。

到了值晚班的时候,还要负责夜晚巡逻。无职无品的小吏目,胜在每天都有事情可做,不是那先清闲衙门。可以真正帮助百姓做一些事情,虽然辛苦,杨承还是做得津津有味,很有干劲。

每天晚上他都会兴致勃勃地跟纪瑾瑜说他又遇到了什么,见到了什么人,帮助别人做了什么事情。他会将自己当值时候遇到的开心的,不开心的事情都跟纪瑾瑜分享。

这一天晚上,杨承像往常一样回到家中,刚进门就看到今天跟往常不一样。原来家中走廊下,屋檐下无一例外全挂上了八角灯笼,将整个院子照的亮亮堂堂。他的嘴角不由就弯了起来,步伐也比刚才快了许多。刚走进正房,就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饭菜香味。

纪瑾瑜正低着头坐在灯下做针线。她不施粉黛,素面朝天,头发随意挽成发髻,耳边垂着的两颗珍珠左摇右晃之间,有种蛊惑人心的美丽。

杨承看着就觉得她比桌上的饭菜更诱人!

“你回来了!”纪瑾瑜笑盈盈地站起来,走过来帮他换下当值的衣服:“今天累不累?”

“不累!”杨承笑着说道:“倒是你,这么晚了还在做针线,这样会伤了眼睛的!以后可不许晚上再做针线了。”

“我知道了!”纪瑾瑜回答的很干脆:“不过是因为明天要去拜见舅舅、舅母,所以,我想赶快将这帕子绣出来。”

杨承不解:“让丫头们去绣就行了,你何必亲自动手?”

纪瑾瑜笑道:“那怎么能一样?这可是咱们成婚之后第一次去拜见舅舅、舅母,既然是送长辈的东西,还是自己亲手做才显得有诚意。”

“阿瑜,还是你想得周到!”,杨承笑着吻了吻纪瑾瑜的额头,无不歉意的说道:“司里有事情,这一次就不能休沐了,明天我恐怕不能陪你去见舅舅、舅母了!”

“哦!”纪瑾瑜有点失落,但随即就放开了:“不要紧!明天我一个人去也一样。”

杨承却正色道:“那怎么能行?你从来没去过舅舅家,让你一个人去,这我怎么放得了心!我已经跟舅舅打过招呼了,说下次再去。”

“嗯!”纪瑾瑜点点头,表示赞成:“既然你已经跟舅舅说了,那我就不去了。其实我心里也有点担心,若是你不在,舅舅、舅母不喜欢我怎么办呢!”

杨承瞪大了眼睛:“你这么好,他们怎么可能不喜欢?你放心,我喜欢的,舅舅、舅母必然也喜欢!”

纪瑾瑜推了他一把:“好了,快些洗洗手,来吃饭吧!”

两个人用过晚膳,自然又是一番缠绵不提。

到了第二天早上,纪瑾瑜习惯性地翻身去抱杨承,却发现自己怀里面抱着的,居然是个软软的大迎枕。

她先是一愣,接着便想起来杨承昨天跟自己说过,今天不休沐了,要继续当值。

自己睡的也太死了,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湘月听见动静,轻轻撩了帘子,见纪瑾瑜已经醒了,这才回头对外面的小丫鬟说道:“你们进来吧,太太已经醒了!”

她说着自己上前一步,过来问道:“太太昨晚睡的可好?”

昨晚…纪瑾瑜想到昨天晚上,杨承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淘换来的春宫图,按照上面的姿势试了一遍,便觉得面红耳赤,身体又开始感觉到热气腾腾的。

好在,为了避嫌,纪瑾瑜已经不让她们值夜了。所以,到了夜里纪瑾瑜更能放得开,任由杨承为所欲为。

纪瑾瑜掩饰道:“昨晚看了一会书,睡的有些晚,所以起迟了。老爷是什么时候走得?”

湘月帮纪瑾瑜穿上中衣,说道:“老爷寅时起来的。那时候天还没有亮,老爷怕吵着您,拿了衣服到外间更衣洗簌的。”

“是谁服侍的?”

“老爷没让丫头们服侍,喊了封二来给老爷更的衣。”说着,她轻笑道:“太太,老爷待您可真的是没话说。”

纪瑾瑜听了,不由心中一动。

湘月穿了玫瑰粉的对襟圆领褙子,娇嫩的颜色正衬得她面若桃花,娇媚喜人。

“湘月,我记得你比我小一岁,该十五了吧?”

“是啊!太太,到六月我就整整十五岁了呢!”

纪瑾瑜就嘴角含笑问她:“你也十五岁了,我今天问你,有什么打算?”

湘月先是一愣,接着红着脸嘟哝着:“太太,我自然都听太太的安排,我哪里有什么打算!”

纪瑾瑜穿好了衣服,在喜雨、喜云的服侍下,用盐水漱了漱口,洗了脸,让喜月给纪瑾瑜梳了头,一直到用过早膳都没有再提过这件事情。

天气渐渐暖和了起来,今天更是风和日丽,春意融融。纪瑾瑜让人搬了贵妃榻,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湘月心里惴惴的,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忙拉着阳春一起到纪瑾瑜面前认错。

纪瑾瑜正色道:“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觉得自己疏忽了。踏月比你大几岁,是最先嫁出去的,你们陆陆续续都到了成婚年龄,我这里也该为你们安排。湘月已经十五,正是说亲的年纪,而阳春姐姐,你今年已经十八了,换做别家,十八岁要么放出去自行婚配,要么就要由主子安排嫁人。这样的年纪,的确不适合放在房中了。

早上人多,我也就是那么一提,现在我越想越觉得要早点为你们安排打算。原来,我和离在家,前程未明,自然就没有随意为你们做主。现在我已经出嫁了,也是时候安排你们的事情了。”

说着,她语气一顿:“但是,这之前,我要先问问你们的意思。如果你们自己有打算,尽管告诉我,我能帮你们安排的,尽量安排。你们是想出去,自行婚配也好,或者是看上纪府、杨府的什么人也好,只管跟我说,我自然会为你们做主。可不能因为现在一时害臊,而让我乱点了鸳鸯谱,到时候后悔终生。”

湘月与阳春对视了一眼,心中不知是感激还是意外,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

纪瑾瑜劝道:“你们别害羞,有什么尽管说就是!”

“太太!”阳春咬了咬牙说道:“太太,我想跟太太求个恩典!”

说着就跪了下去!

“嗯!我既然说出去的话,自然算数,你有什么打算,只管说!”

“我…奴婢看上了庞二掌柜,想跟太太求个恩典!”她说这话的时候,脸红红的,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

庞二掌柜?纪瑾瑜想了一下,才想明白阳春口中的庞二掌柜,是庞升旺家的小儿子庞富贵,如今在她的铺子里面做二掌柜。

庞升旺共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庞富根是个憨厚守成的性子,已经被纪瑾瑜派到安吉老家去做管事;二儿子庞富贵却从小就生的机灵,将庞升旺手上的本事学了十成十,倒是个不错的人才!

只是,庞富贵今年才十六!年岁好像小了点!

但是,阳春既然提出来了,就一定有她的原因。而且出了年龄,这两个人其他方面都十分相配。于自己而言,不过是点点头就能完成的事情,因此,纪瑾瑜说道:“好,我也觉得庞二掌柜人不错,万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你只管让庞二掌柜来提亲好了!”

“不、不、不”,阳春红着脸摇头:“这件事,庞二掌柜并不知情,我与庞二掌柜并无私情。”

居然是阳春一个人的主意,庞富贵居然不知道!纪瑾瑜还以为这两个人情投意合,只要自己点头就可以过了明路呢!

纪瑾瑜讶然道:“你与他接触甚少,怎么会看上了庞富贵?就算他人不错,可是毕竟比你小了两岁。”

“是!姑娘有所不知,自打蒙太太相救,将我从人贩子手中买了过来,就一直过着体面的生活。太太更是请了人教我打算盘、算账,我真是万死莫能报答太太的恩典!我若是找个小厮配了,却白费了我这一手熟练的算盘。”

她口中的太太,是纪瑾瑜的母亲顾氏!

阳春红了脸继续说道:“庞二掌柜我只见过几面,每个月他来跟太太报账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他虽然年纪小了点,但是账目做得十分清晰,而且还打双手算盘,是个算账的好手。我就想着,与其随便找个人,不如找他这样的!”

原来是这样!

纪瑾瑜点点头:“这样说来,现在庞二掌柜还并不知道这件事喽!”

67、少年

“是!”阳春点了点头。

婚姻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