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瑾瑜沉吟道:“既然是这样,这件事情我要先问一问。庞富贵有没有意中人,或者有没有定亲,我都不知道。退一步来讲,就算他没有定亲但是他父母俱在,他的婚事恐怕还得他父亲庞管事做主,这件事情我要跟庞管事说一下。

所以,成与不成还是两说!你也不要报太大的希望,毕竟婚姻一事,讲究的是一个缘分,强求的果子也不甜!”

阳春面露正色:“太太,这个道理我是省的的!而且,我想着嫁给庞二掌柜,就能继续打算盘,成固然好,不成于我也无甚损失!”

纪瑾瑜目露欣慰:“你明白就好!快起来,不要在地上跪着了!”

然后,她转过头来问湘月:“你是怎么打算的呢?”

湘月红着脸说道:“我没有什么打算。太太说怎样,就是怎样!”,一幅十分好说话的样子。

“这是婚姻大事,你一点想法都没有吗?”纪瑾瑜笑着问。

“想是想过!”湘月说道:“我就想着太太会帮我安排的,只要是太太帮我安排的,肯定错不了。”

纪瑾瑜笑道:“你说的对,我一定给我们相约姑娘找个合意的相公!”

湘月听了,红着脸吃吃地笑。

忽然她指着前面说:“太太你看!”

纪瑾瑜转过脸去,看见一个老鹰形状的风筝落了下来,挂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上。

纪瑾瑜抬起头,看了看干干净净的天说道:“天上并没有风筝啊!不知是谁家的风筝,落在这里,快找人拿梯子来,将风筝取下来!”

伶俐的小厮三下两下就爬上了树,将风筝拿了下来。

好在风筝并没有损坏!

纪瑾瑜细细地看了一回风筝:“这风筝做工好精致!”

一个焦急又稚嫩的声音响起来:“那是我的风筝!你不许拿!”

纪瑾瑜抬头望去,就看见墙头上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少年,他穿着宝蓝色的杭绸团花马甲,面色通红,满头大汗,颤颤巍巍地坐在墙头上。也不知坐了多久,一幅想下来,又下不来的样子。

这是谁家的孩子!

纪瑾瑜便猜到手中的风筝极有可能是他的了!

“呀!”纪瑾瑜问道:“你怎么跑到我家墙头上坐着?”

纪瑾瑜一边仰着头跟他说话,一边让人搬了梯子来,生怕他掉下来。

“我是来拿风筝的!”那孩子对纪瑾瑜说道。

突然他看见有人搬了梯子来,他忙说道:“你不要让人来抓我,我不是小偷,我真的是来拿风筝的。我拿了风筝就走!”一幅很着急,怕纪瑾瑜误会他的小偷的样子。

“我知道你不是小偷!你放心,我不会抓你。你现在两只手都抓着墙,我就是把风筝给你,你也没有办法拿啊!”纪瑾瑜轻声说着话。

那少年望望墙那边,又看看墙这边,一幅很纠结的样子。

纪瑾瑜又说道:“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了。难道你要一直骑在墙头上吗?就算你不是小偷,一直骑在墙头上,被别人看到了,恐怕也会认为你就是小偷了!”

那少年面露难色,思考了一下,才顺着梯子爬了下来。

纪瑾瑜松了一口气,将风筝还给他,说道:“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底下服侍的人呢!”

纪瑾瑜看他穿着语气,就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果不其然,那少年听纪瑾瑜问他话,就得意的说道:“那些人笨死了,我不过用了个调虎离山计,就将他们甩开了!就凭他们还想管制我?哼!”

纪瑾瑜见他一幅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就故意吓唬他:“可是,你这样将他们甩开,你家里人肯定十分着急。万一今天你遇到的是专门拐卖小孩子的人贩子怎么办?他们把你卖到山沟沟里面去,让你永远都回不了家!”

那少年听了,望向纪瑾瑜的眼睛里面就充满了警惕。先是转过头看看这个院子,然后又看了看纪瑾瑜,才不确定地说道:“你骗人,人贩子做什么拐我?我母亲跟我说过,人贩子就喜欢拐像你这样的漂亮小姐,好卖到山里去给人家做媳妇,我可是男子汉大丈夫,他们拐了我,也卖不到钱的!”

“谁说的!”纪瑾瑜见他有点害怕,就继续说道:“那些人贩子,会把你拐到山里面,让你做苦力。你看那些下人没有?还有那些做苦力的汉子,那些拉马的抬轿子的,可都是男人!就让你做比下人还要苦的活计,不给你点心吃,还让你跟那些又臭又脏的下人睡在一起。你怕不怕!”

那少年越听眼睛瞪得越大,一幅不敢置信的样子!他左看看,右看看,这一次是真的发现身边都是陌生的人,开始真正恐慌起来。

“不会吧…你、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你是做什么的?你不会就是人贩子吧?”

他突然想起来,母亲跟他说过,京城里面人贩子很多,故意装扮成又漂亮,说话又可亲的人好骗那些无知的小孩子。他一直以为是母亲为了不让他出去,故意说这样的话来骗他,没想到…

他的眼中闪过恐惧,也不要风筝了,拔腿就往外跑!

“母亲,救我!”

他刚刚跑出院子,就愣住了!

怎么会这样?这里怎么还有一个院子!

他突然想起来,这里是盛京,是一个院子套一个院子的,并不是他们在福建那边的房子都是小小的二三层的楼房。

他不由急的满头大汗,看着跟刚才那差不多的院子,委屈的直要哭,像无头的苍蝇在院子里面乱窜::“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他走着走着就看见一个装饰的十分漂亮的房间,房间窗户上镶嵌着几块透明玻璃,屋子里面的摆设他看得一清二楚。

湘月笑着追了上来:“小公子,你往里去,前面可是我们家老爷太太的卧房!”

那少年急忙退出来:“对不住,对不住,我不知道这是主人家的卧房!”十分斯文有礼的样子。

纪瑾瑜走过来说道:“你骑到我家的墙头上,现在又要到我的卧房里面去,就算不是小偷,恐怕也是登徒子无疑!”

“不、不、不”那少年面红耳赤,急忙撇清道:“我不是小偷,也不是登徒子!我只是见你这屋子收拾好看,就是想看看而已。不信,你问她!”

他指着湘月说道:“她可以作证,我没有进屋里,我也没拿什么东西!”说着吗,他摊开双手道:“你要是不信,可以让人搜我身上,绝对没有拿你家一根线。”

这是谁家的孩子,真真是一个活宝!

纪瑾瑜笑望着湘月,湘月已经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太太,我作证,这位小公子的确没有拿咱们家的东西!”

纪瑾瑜还没有回答,那少年却是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指着纪瑾瑜说:“她叫你太太,她叫你太太,那么,你就不是人贩子啰!人贩子是不会住这样漂亮的院子,也不会像你生的这样的好看,也不会用这些漂亮的婢女!”

他越说越高兴:“那你就是我们家的邻居了!我住在隔壁,你家院墙外面是一条夹道,夹道另外一堵墙就是我们家的后院,你可以让小厮送我爬上墙头,我就可以回家了,等我回家了,我就将你今天帮助我的事情告诉我母亲,再让我母亲亲自登门道谢!”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如果按照他讲得那样,他就可以不动声色地回到家里面了!谁也不会知道他今天偷偷地爬墙出来了!

纪瑾瑜皱着眉头说:“可是,我怎么知道那堵墙就是你家的后院呢!万一是别人家,万一你是想到别人家里面偷东西,我帮助你爬到别人家里,这样可不行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那里的确是我家!”那小公子掐着腰说道:“我可以告诉你,那里是宋宅,我父亲叫宋福鑫,是福建府的前任知州,现在任满回京述职,我是宋家的大少爷,我叫宋涵,家里面的人都叫我涵官!”

说着,他跑到纪瑾瑜面前,问道:“现在你清楚了吗?”

纪瑾瑜点点头,表示清楚了!

“嗯!”涵官一幅放下心来的样子:“那你现在就派个小厮将我送过去吧!”

他话刚落音,就听见一个妇人的声音传了过来:“涵官,你怎么这么胡闹?”

涵官看见那个妇人,立马笑嘻嘻道:“母亲!你也来串门子吗?”

那妇人看了他一眼,见儿子好好的,就放下心来,他并没有理会涵官,而是十分抱歉地对纪瑾瑜说道:“杨太太,真是对不住,这孩子调皮的紧,给您添麻烦了!”十分诚恳的样子。

没有问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家里面,没有说其他的话,一上来就说自己孩子胡闹,这宋夫人真是个明理知礼的人!怪不得能养出涵官这样伶俐的孩子!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纪瑾瑜忙道:“宋夫人真是太客气了,小孩子哪有不活泼的?涵官这孩子聪明的紧,我心里十分喜欢呢!平日里我家里也没有客人,今天多亏了涵官,要不然我还闲太闷了没有事情做呢!”

68、邻居

纪瑾瑜说话的时候,一直带着笑容,表示她说的是真心话,绝不是敷衍的意思。宋夫人见了,对纪瑾瑜又多了几分好感。

涵官本来怕纪瑾瑜在宋夫人面前告他的状,听了纪瑾瑜这样说,一颗心就放到了肚子里,忙说道:“就是,就是,母亲,你都不知道纪太太多无聊,整天关在家里,也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就像关在笼子里的鸟…”

他说着说着,就好像不是说纪瑾瑜,而是在说自己。

见他母亲不客气地给了他一眼,他忙说道:“所以,我今天来串门,纪太太不知道有多高兴呢!要不是我,纪太太肯定闷死了!”

纪瑾瑜听着,就笑了起来!

宋太太脸一红,忙小声训斥道:“小孩子家家,别瞎胡说!”

然后又十分抱歉地对纪瑾瑜说道:“小孩子不懂事,让您见笑了!”

“没有,没有!你太客气了。我是真的喜欢涵官,咱们别站着,快到屋里说话吧!”纪瑾瑜笑着把她往屋里让。

“怎么好意思叨扰!”

宋太太还没有答应,涵官已经先一步走了进去。

宋太太喊道:“涵官!”

涵官满不在乎地回头道:“母亲,你别不好意思,咱们都叨扰半天,再叨扰一会也不要紧。”说着走到正厅做到椅子上,东看看,西看看。

宋太太实在是不好意思,也不再客气,而是说道:“那我就不再跟您客气了!”

宋太太见纪瑾瑜为人和气,又聪慧,心里就存了交好的意思。当他得知杨承不过是小小的吏目的时候,丝毫没有看不起的意思,反而是一如往常地跟纪瑾瑜交流。

纪瑾瑜也喜欢宋太太大方爽朗,懂理客气,没有那些官家太太瞧不起人的意思,也觉得宋太太是个不错的人。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两个人就聊得亲亲热热了!

“你不要夫人、夫人的叫!”,宋夫人握着纪瑾瑜的手,十分的亲切:“我娘家姓华,比你痴长几岁,你就叫我一声姐姐也是使得的。”

纪瑾瑜也不客气,就叫了一声:“华姐姐!”

宋夫人十分高兴,又有些感慨:“我娘家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一直想有个妹子,到了今天,我这个心愿才算是圆满了!”

说着又叫涵官:“过来,见过你姨母!”

涵官正在逗弄廊芜下的白嘴画眉鸟,还不知道这一会的功夫,纪瑾瑜怎么就变成了姨母,但是母亲的吩咐,他只得听从了,跑过来匆匆行了一个礼,就惦记着那白嘴画眉。

纪瑾瑜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道:“乖!”然后,将一个白玉盘龙玉佩刮在他的腰上。

见他对玉佩不大上心,纪瑾瑜说道:“呆会涵官走的时候,将那只画眉鸟拎回去吧!你给了姨母一个老鹰的风筝,姨母就送一只真正的鸟给你!好不好?”

涵官高兴的手舞足蹈:“好、好,当然好!”

宋夫人嗔怪道:“他小孩子家家,哪里会养这个!好好的鸟,没得让他养坏了!”

“不过是一只鸟,不值当什么!难得涵官喜欢,这鸟好养!再说了,离我这里这么近,涵官要是不会养,尽管来问我!”

“就是,就是!”涵官狠狠地点头:“母亲,你放心,我不会把它养死的!等它长大了,像老鹰那么大的时候,我就把它放了,让它飞上天!”

“这是画眉,可长不成老鹰!”宋太太笑了!

可是涵官却没有明白他母亲的意思,挠挠头,又跑去围着鸟笼子跟画眉说话去了。

过了一会,宋太太起身告辞,又唏嘘道:“今天真是多亏了妹妹,你不知道,我听人说涵官不见了的时候,魂都吓飞了!我正在家里面急的不知怎么是好,赶巧妹妹家的阳春就到了家中,若不是阳春及时赶到,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知道,这两天盛京正在闹人贩子拍花,我是真怕涵官被花子给拍走了!谢天谢地,被妹妹遇见了!”

纪瑾瑜站起来送客:“您怎么又跟我客气起来了,也是涵官跟我有缘分。不过这两天花子的确闹得凶,姐姐是该当心点!”

送走了宋太太与涵官,已经到了中午了。纪瑾瑜用过午膳,就躺到床上歪了一会。

下午就一直在做针线,像往常一样,等杨承回来,可是这次直等到掌灯十分过去很久,还没有见杨承的身影。

若是往常,杨承已经回到家了!

今天怎么这么晚?

纪瑾瑜刚想让人去外面看看,就看见杨承身上笼着夜色,走了进来。

“你回来了!”纪瑾瑜笑着迎上去。

“嗯!”杨承点了点头,眼睛犹如寒谭一般透着冷气。

纪瑾瑜微愣!

今天的杨承身上笼了一层凛冽之气,刚毅的面孔像凝了一层冰。

这是怎么了?

纪瑾瑜不解地望着他。

杨承这才惊觉到自己面色欠佳,忙弯弯嘴角,扯出一个笑容:“等了这么久,该饿了吧!”

说着拉着纪瑾瑜的手,一幅迫不及待的样子:“来,我们先吃饭。”

纪瑾瑜却感觉到,他的笑容里充满着浓浓的疲惫,与欲盖弥彰的牵强。

也许是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说出来。最近盛京人贩子很多,他们加强了巡逻,想必司里面的事情很棘手吧!

“好!”纪瑾瑜从善如流,帮他换下家常的衣服:“我做了你爱吃的狮子头!”

用过晚膳,纪瑾瑜笑着将今天宋夫人与涵官过来的事情说着一遍。

“涵官,真是又聪明又机灵!华姐姐真是好福气,居然养出这样的孩子!”

杨承看着她眉眼弯弯,便将心头那一点不快丢到一边,也笑着说:“要说起来,我小的时候,也做过这样事情。我记得有一段时间,我嘴巴特别馋,就一心想吃鸡蛋。有些人家放养的鸡就会在外面草丛里面下蛋,后来我摸清了,总是在人家之前就去收鸡蛋。那个时候,我每天都能吃到新鲜的鸡蛋!”

杨承的外家是江苏的商户,家境殷实,他父亲也是六品的文官,怎么会穷到连鸡蛋也吃不上?

杨承嘲讽地笑笑:“那个时候,我母亲已经不在了。我又在长身体的时候,肚子就像个无底洞,好像怎么也吃不饱。那个时候,我舅舅力礼据争,想为我争取母亲的嫁妆,可是那人早把铺子转手、田产也卖了,对外就说钱都给我母亲治病用完了。最后,我舅舅才发现这里还有我母亲偷着买下来的房产。我舅舅几次派人来接我,那人总是不答应,我起先还以为他顾着脸面,现在想想,他惦记的恐怕是这里的地契吧!

后来,出了那档子事,他巴不得摘得越干净越好!若不是那件事,我也没有办法认清那人,也不能那么早就脱离那个龌蹉的地界。现在想想,那倒是好事一桩了!”

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外人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是苍白无力的。纪瑾瑜伸出手来,紧紧握住杨承的手!

第二天,杨承像往常一样去了司里当值,纪瑾瑜却喊了昨天跟在杨承身边的小厮四儿过来问话。

四儿来的很快,见纪瑾瑜问话,也没有隐藏,就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太太,小的昨天送了午膳之后,就回来了,那时候老爷看见小的还是笑嘻嘻的样子。到了下午,小的奉太太的命,去给老爷送茶水。却被人告知,老爷巡城路上遇到了几个熟人,老爷正跟那些熟人说话呢!等小的按照他们说的地方找到的时候,老爷已经是一脸的不虞了!”

杨承在盛京的熟人出了司里的,外面的人认识的很少。

纪瑾瑜面露沉吟:“你可知道,老爷见的都是什么人?”

四儿摇摇头“小的不知!只知道老爷称呼其中一人为三叔,另一人为杨大人!”

能让杨承称三叔的又姓杨,只能是杨承本家的人!

可惜四儿年纪太小了,若昨天跟去的是封二,说不定就能知道杨承遇到的是谁了!

纪瑾瑜灵机一动:“那你记不记得那几个人穿着什么衣服?长什么样子?”

四儿想了想说道:“老爷叫他三叔的人穿着明绿的官袍,腰上是乌角腰带,满脸的和气;那个杨大人穿着绿色的官服,带着素银的腰带,看着我们老爷的眼光很不善!”

四儿想到这里又说道:“对!就是那个杨大人,对我们老爷冷嘲热讽的!说我们老爷是什么上不了席面的狗肉,不思上进,白读了几年的书,居然做起只知道逞能的粗鄙武夫,丢了杨家世代书香的脸面!那个三叔倒是一直在中间劝说!”

“那老爷有没有说什么?”

四儿摇了摇头,一脸不解:“没有,小的也很奇怪,那杨大人说得恁难听,我们家老爷当时十分生气,脸色十分难看,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小的当时十分不忿,想上去理论,却被老爷喝骂了一句:管的太宽了!

后来,那位杨大人就冷哼一声,甩袖子走了!”

“嗯!做的很好!昨天的事情也记得清楚,以后给老爷送东西,除了李寿就是你。我每个月再多给你五十个铜板,给你买茶吃!”

“谢太太!”四儿跪下来磕了头,欢天喜地地去了。

纪瑾瑜却面露沉思!

那两个人应该都是杨承本家的长辈。那个三叔穿的衣服来来看,应该是七八品的官。如果叫其中一个人为三叔,为什么另外一个却叫杨大人?

那杨大人穿明绿的官袍,应该是五品或者六品…

杨承的生身父亲好像就是六品!

对!一定是这样!那个杨大人,一定就是杨承的父亲了!所以,杨承才不像称呼“三叔”一样称呼他,而是叫他杨大人!所以,他才会对杨承冷嘲热讽,言语之间甚是不满。

怪不得杨承昨天心情那么不好,却又不愿意告诉自己。子不言父过,自古皆是如此。就算杨大人将杨承逐出家门,从族谱上去名,可是依旧改变不了他的杨承父亲的事实。

没有人能改变自己出身!所以,面对自己的疑问,杨承选择了沉默!

既然他不愿意让自己知道,那自己就装作不知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