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个被人家□上门要债的侄子吧。”李太太冷哼一声,“这种人也敢介绍给吕家,真不知是怎么想的?”

事情被揭穿,郭太太羞的面红耳赤,勉强嘴硬道,“你胡说什么,我家侄子绝没有这种事。”原以为这事瞒的极紧,怎么会被人知道?糟糕,要是不想些办法,她侄子的婚事就难有着落了。谁家愿意将女儿嫁给这种人?

“有没有不用我说。”李太太鄙视的看着她,要装神弄鬼也不要当着她的面啊。找上吕家真是找死,吕家今非昔比,不是一般人家惹得起的。“知道这事的人可不少,只要留心打听,自然能打听到。”

“你什么意思?处处抹黑我家侄子。”郭太太恼羞成怒,指着她的鼻子道,“对了,你家有个年方十五的儿子,难不成也想跟吕家提亲,不要痴心妄想了,吕家才不会看上你们家那没功名的儿子。”

早在她们争吵之时,胡雪儿和碧玉已经退出去。

吴氏听的不断皱眉,等她们吵个段落,淡淡的道,“多谢你们看重我家女儿,不过都不用费心了,我家女儿已经定了亲,明年还要请各位喝喜酒,各位可要赏脸。”

原本不想公布这事,可再闹下去对碧玉的闺誉有污,还是早些撇清为妙。

“不知是哪家公子?”郭太太愣了愣忙追问道。

吴氏笑的一脸神秘,“发帖子时就清楚了,容我先卖个关子。”

“这是为何?”李太太也忍不住问道。

“这是我家相公的意思。”吴氏笑道,“想等我家登儿赶考回来再宣布此事,这样也能添些喜气。”

大家会意的点头,李太太道,“你家登儿必能中的,到时二喜临门喜上加喜。”

“哪能这般简单,我倒不指望。”吴氏谦虚道,“我只盼着登儿平平安安回来,给妹妹备嫁。”

姑嫂二人躲到清静些的后院,“妹妹。”胡雪儿欲言又止。

“嗯?什么事?”碧玉站住看向她。

“她们那么说,你……”胡雪儿有些不安,孙周氏那些话太难听了,虽说她们走的比较早,不过还是有几句刮进耳朵里。

“没事。”碧玉漫不经心的笑道,“这种话我向来当成耳边风。”如果听了这些话就受不住,那也枉费了吴氏这么多年的□。

胡雪儿松了口气,“那就好,刚才我还有些担心。”换成是她,她可能已经气的不行了。

“谢谢嫂子关心,这种事听听就过去了。”碧玉笑的云淡风轻。

孙周氏以前还会想到讨好碧玉,如今估计没有任何指望,日子又过的不舒心,这才到处撒火。碧玉只要想到这一节,就懒的跟她计较。

两人说着话,迎面走来一身大红喜服的周彬。

周彬眼睛一亮顿住脚步,犹豫片刻上前问好,“吕嫂子好,吕妹妹好。”

“周哥哥,恭喜。”碧玉福了福。

“多谢吕妹妹。”他的声音低沉,整个人背光而立看不清楚面部表情,“祝……吕妹妹以后生活一帆风顺,多福多寿。”

“周哥哥。”碧玉心中划过一丝古怪。

周彬冲她们点点头,不再停留,擦身而过。不知怎么的,这时碧玉突然感到他身上流露出一丝悲哀和绝望,随即又暗想自己的胡思乱想,这种大喜之日,他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绪?

胡雪儿心中有丝怪异,默默的看着周彬离去,感觉那背影那般的寂寥孤单。

备嫁

当吕登还在京城时,联捷的喜讯已经生了脚般传遍整个村庄,整个浣花村的人都陷入了无尽的喜悦之中,这是百年来村里出的第一个进士。连县里大大小小的官员都上门道贺,轿子将整个浣花村挤的满满当当。

吕家的人从开始的愣住到后来的欣喜若狂,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开心的笑容,走路都轻飘飘的。每天忙着应酬那些贺喜的人,同时盼着吕登早日归来。

不过吕顺打听到刘仁杰落榜了,心中暗自叹了几声。

等吕登风尘仆仆满脸喜悦的回来后,才知道他考上翰林院庶吉士,回老家奠祖后就要在京城呆上三年。这下子有人喜有人忧。

吕顺夫妻两人想了许久决定让胡雪儿跟着吕登一起去京城。

吴氏招来吕登商谈此事。

“娘,不行。”吕登一口拒绝,“妹妹就要出门子,弟弟还小,这家里没个人照应可不行。”

“你一个人在京城,我们也不放心。”吴氏是左右为难,她也希望媳妇能陪在他们身边,可儿子比较重要。“有媳妇照顾你,我们也能宽心。”

“没事的,我可以照顾自己。最重要的是您们两位。”吕登坚决不允,家里空落落的,万一有什么事,没人守在身边敬孝,这可不行。

“登儿,我们夫妻年纪还不算老,还能支撑几年。”吴氏把这事想了又想,“把媳妇带到京城吧,我还想抱孙子呢。”

“娘。”吕登脸上一红,这事真的不急。

“傻孩子,开枝散叶是吕家的大事,可不能耽搁。”吴氏拍拍他的肩膀,不再啰嗦,“不过在你们走之前,把女儿的婚事办了。”

“这事跟刘家说妥了吗?”碧玉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吴氏淡笑道,“你爹爹已经让你大舅妈传话过去,刘太太的意思是尽早完姻,刘家那孩子年纪不小了。”

“这倒是,我记得他好像比我还长一岁。”想到刘仁杰落榜,吕登叹了一声,“这次有些可惜了,他的学问并不在我之下。。”

“像你运气好的毕竟少数,哪能个个都中?”吴氏一脸的骄傲,她的儿子是最聪明的。

“是啊,我这次能中也是意外之喜,本以为是陪太子读书,下场多个经验。”吕登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容,“实在是我的福气。”刚得知喜讯时,他反复问了好几遍才相信这是真的,不是在做梦。

“刘家杰哥很沮丧吧?”吴氏问道,刘仁杰即将是自己的半子,她也很关心他。

“那自然。”吕登微微蹙眉,“不过我瞧着过了几日他的情绪已经平复,并没有受太大的打击。”他们两人一起去京城赶考,也是一起回家乡的。

“那就好。”吴氏放心了些,“你妹妹的年纪差不多,是该把婚事办了,前些日子还因没定下亲事而被人取笑。”被孙周氏说成那样,她心里很是心疼女儿,她只有庆幸她家女儿不是嫁到周家,如若不然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孙周氏还不知道怎么奚落欺负碧玉呢。

“是谁?”吕登心中大怒,谁这么不开眼,居然敢取笑碧玉。

“都过去了,这并不重要。”吴氏心中有些顾忌,也懒的再提那女人,“重要的是如何风风光光的将你妹妹的婚事办了。”

“那是当然,妹妹的婚事一定要风光大办,让所有人都不敢小榷她。”吕登勉强收起怒色,“还需要什么东西,我去置办。”

“都置办的差不多了,你媳妇帮了我不少忙。”吴氏夸了媳妇几句,转而又道,“不过还有一事要跟你商量。”

“何事?”吕登笑道,“娘有事尽管吩咐。”

“你也知道,你外祖父当年留了两块地给你妹妹,除了你妹妹出生时的那块还有他老人家临终时留给她的一块地。”吴氏说到最后,声音有丝难过。

“这事我知道。”吕登递上杯茶,态度恭谨,“让妹妹都带到刘家去吧。”这事有什么好商量的?外祖父留给妹妹的东西当然全部带到夫家。

“我的意思是,她出生时的那块地挂在你名下,也免了税收。”吴氏接过茶喝了一口,看到懂事的儿子,心中有些安慰,“同时也是……”后面的话却没说下去。

见吴氏说话半含半露,吕登转了转脑袋,顿时明白过来忙道,“娘考虑的极是,就照娘说的办。其他的嫁妆都办妥了吗?”

“都差不多了。”吴氏满意的笑笑,这孩子的脑瓜子很灵光。

“那我放心了。”吕登想起一事,“对了,娘,外祖父送的那家四宝居给三弟吧,我也不缺那些东西。”

吴老爷子算无遗漏,可还是忘了一件事,当年给吕登和碧玉都留了东西,可忘了给小申儿留些东西。吕登心里不安,也为了长久打算,做了这个决定。

“你能想到申儿,娘很高兴。”吴氏心中越发的欣喜,“不过这事你是不是要跟你媳妇商量一下,免得她落下心病。”以前吕家家底一般,不过自从吕登考上举人后,日子好过了许多,这考上了进士,日子就更宽裕了。只是要考虑长久计,吕登在京城的生活需要大笔的开销。一部分银子给碧玉置办了嫁妆。这样算来算去,吕申将来读书的钱已经不多了,有了这个出息就不用愁了。

“这事我会跟她说,娘不必担心。”吕登早已想好,这四宝居给三弟读书用。

商议妥当,很快刘家请了官媒上门提亲。按照规矩下聘过礼,定下五月初八为成婚的好日子。

正忙着找媒婆上门提亲的曾二太太听说后颇为懊恼,早知如此就应该先下手为强,事已如此无可奈何,急急看了几家姑娘,就定了一家姑娘为媳。

这些吕家人自然不知,下聘之日,吴家三房都送了不少好东西。

等客人走后,钱氏另外送了一匣子东西给碧玉添妆,碧玉接过来才知是三套头面,一套玛瑙的一套翡翠的一套宝石的,不禁摇头道,“大舅妈,这太贵重了,我可不能要。”再说已经送了许多被面、蚊帐之类的东西。

“收着,这是我当年嫁妆里取出来的。”钱氏看着打扮的如花似玉的碧玉,心中既欣慰又舍不得,“大舅妈一直把你当成我亲闺女,这些东西并不值什么。”

“大舅妈,这些首饰你留给几位表嫂吧。”碧玉更不敢收,钱氏没有女儿,她的嫁妆本应该分给媳妇。

“我将来留给她们的东西还有,玉姐儿收着。”钱氏拍拍她的头,“将来出去应酬也要几件体面的首饰,可不能让人笑话。妹妹,你倒是说说,玉姐儿能不能收这些东西?”

“女儿收下吧,你大舅妈不比其他人。”吴氏心里很感激,她为碧玉考虑的极周到,“只要你心里记着她的好,以后多孝顺些。”

见吴氏这么说,碧玉这才郑重谢了,收进首饰盒里。这首饰盒里已经有了蒋氏上次送的那套珍珠头面,还有周太太送的金头面,吴氏给她备的二套金银头面,这样算下来就有七套头面,还有零散的金银项圈、金镯子、珍珠串、金镯子金耳环金戒指各种凤钗珠钗玉簪子等等,都是亲戚们送的礼。东西太多,都分成了几盒子。

光这些首饰就够体面了,还有吴家荣从府城送来的各式衣料,还有吴家贵从县里送来的胭脂水粉、汗巾手帕之类的绣件。

吕家让人做好的全套花梨木的家私,碧玉亲手绣的双面绣屏风,还有那一百亩地,全是极显眼的东西。

吴氏还私下给了碧玉一千两的银票,这可不算在嫁妆,算是私房钱。还教了碧玉许多做媳妇的规矩和道理以及如何应对婆婆的刁难。甚至还把驯夫之术都倾囊而授。

碧玉开始起脸红疑惑不解,但听了吴氏细心的教诲,她才懂了许多事情。

等吴氏和钱氏出了门,碧玉呆呆的坐在梳妆台前对着这些嫁妆茫然出神。就这样要嫁给一个男人,从此相濡以沫携手到老吗?刘哥哥,不对,娘说要改口叫相公。他真的能疼她爱她怜她吗?真的能和她一心一意过日子吗?未来婆婆真的能疼她如女吗?她真的惶恐不安,离开熟悉的家人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她真的很害怕。

当着别人的面,她装做很平静的样子,可背地里紧张却只能一个人承受。家里的每个人都很忙,忙着给她办嫁妆。她不想说出这些话让家人担心。。

“妹妹。”吕登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哥哥,你怎么来了?”碧玉转过身体,脸上早没有刚才的茫然。

“我找娘和大舅妈。”吕登一边说一边看着碧玉的脸色,他进门时在镜子里看到她害怕的神情,“听说她们在这里,我就找过来。”

“她们走了,可能去娘的屋子里。”碧玉一脸的笑意,“你过去瞧瞧。”

“这样啊,那我走了。”吕登走了几步,突然转头走回来,在她身边坐下,“我回来后,还没有和妹妹说说话,今日有空就陪妹妹说话。”他实在不放心这么惶恐害怕的碧玉。

“你不是急着找娘吗?”碧玉心中有些欢喜。

“这事晚些也不要紧。”吕登摸摸她的头,“怎么了?是不是心里害怕?”他们兄妹之间没有什么秘密,说话也没有什么顾忌。

“哥哥。”碧玉惊讶不已,他居然能看出她的心思。

“别怕,一切有哥哥。”吕登柔声劝道,“不管谁欺负你,你跟我说,凡事都有哥哥帮你撑腰。”

“哥哥,这话说的。”碧玉被他哄的笑了,“难道我做错事你也帮着我吗?”

“当然,你是我的妹妹,哥哥是帮亲不帮理。”吕登说的是理所当然,好像这才是正理。

“哥哥。”听了这话,碧玉心中一暖眼角的泪水流了下来,伸手抱住吕登。

“乖,别怕。”吕登轻拍她的后背,心中有丝感伤,他那个天底下最可爱的妹妹就要嫁人了,不再是那个拉着他的手软语撒娇的女孩儿。

哭了许久,碧玉才收住泪水,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背擦擦脸。

“你呀,有时真的像个孩子。”吕登拿出手帕替她擦干净眼泪,“我还真有些担心思成那家伙。”

“他?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吕登笑眯眯的打趣,“怕你水淹刘家啊。”

碧玉脸一红,“哥哥讨厌。”

“妹妹,思成答应过我,定会好好对待你的。”吕登极力为她开解,“如果他敢对你不好,我去揍他。”

“嗯,打的他不敢欺负我。”碧玉笑着点点头。

“以后跟他好好过日子,他那个娘…或许有些麻烦,不过只要你尽到做媳妇的孝道就行,如果她有不合理的要求,你也不要太顺着她。如果不好对付就找我,我来帮你解决。”吕登唠叨起来,说个没完。

“知道了,哥哥。”碧玉心里暖哄哄的,有这么好的哥哥她有什么可害怕的。“不用为我担心。我会好好处理的。”

“那就好。”吕登放心了些,叮嘱道,“我走后,你有空就过来看看,多照应些爹娘。三弟年纪太小,还不能支撑门户。”

碧玉一一应了,突然想起些什么,忙急急道,“哥哥,有一件事我一直没跟家里人说,我告诉你你可不要跟爹爹提起。”

“好,什么事?”见她神色焦急,吕登忙一口答应。

碧玉不安的小声道,“三弟说将来要做商人。”

吕登的反应像被雷砸了,脸色青白相交,“那小子胡说八道些什么。”

‘先别气,你还是想想办法让他打消这个念头。”她没有什么可商量的人,又要瞒着爹娘,只有兄长可说说。

“他怎么会有这种破念头?”吕登大为恼怒,他要经商开什么玩笑?他还盼着将来能和三弟同朝为官,共同振兴吕家。可如今却……

碧玉将申儿说的话再提了一遍,“后来我又问他一次,他依然坚持原来的想法。”她对此头疼不已,本想说给吕登听,让他想个办法。可那时他专心备考,她不敢拿这事让他分心。如今考完试,也该把这事告诉他听,让他想个办法出来。

“我会抽空跟他好好谈一次,这事就交给我。”吕登摸着下巴想了想,“你不用多管,只要安心做新娘子。”

“哥哥,你就会笑话我。”见他面色轻松,碧玉放心了,估计他对这事有了解决的对策。

成亲了

吕登请来了知府大人作主婚人,府学的长官为媒人,县里府里所有的官员都过来喝喜酒,刘吕两家的婚事办的隆重热闹,亲戚朋友见了这份体面都不由咋舌。

吕登为了碧玉可是下足了血本,谁还敢小看他妹妹。就连杜氏脸上也觉得增光生辉。这样一来,杜氏必定要好好待碧玉,要给足她面子,不能轻易欺负她,休妻什么的更是想的不要想。毕竟这桩婚事连知府等人都出面了,万一传出些不好的风声,这不是落了几位大人的面子吗?为了这种效果吕登可是想了好几天才想到的法子。

吴氏不舍的看着女儿,一身大红的嫁衣梳成妇人的发髻头上戴着宝石头面,整个人显得喜气洋洋。她刚出生时的粉嫩模样仿佛还在眼前,可如今却要为□为人母。

能叮嘱交待的话都已说尽,可心里总觉得还有什么话还未说。最后只说了句话,“女儿,凡事不要委屈自己。”她不想说什么孝顺婆婆,恪守妇道之类的话,这些平日里早已说过。

“娘。”碧玉眼中饱含热泪,心中万般不舍。

“别哭,这是大喜之日,可不能掉泪。”钱氏忙劝道,可自己眼中却满是水光。

外面催妆的鞭炮震天响,吴氏亲自盖上盖头。喜娘扶着碧玉一起去了正堂。

刘仁杰今日大红喜服,精神焕发,满脸喜气。见众人出来,忙迎了上去。

吕顺夫妻在堂内坐好,一对新人磕头行礼,拜别爹娘。

吴氏心里一阵阵的难受,吕顺心里酸楚,但强忍住叮嘱了几句。

吉时将到,吕登一把背起碧玉,众人簇拥着一步步走出大门,走到大喜花轿,小心将她放入轿内。

刘仁杰冲他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这才骑马离开。

吕登看着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的渐渐远去,心中失落无比。申儿傻乎乎的看着这一切,不由抬头问道,“哥哥,姐姐什么时候回家?”

吕登摸摸他的头,“她三天后回门。”只是以后不能说回家了,只能说是回娘家。

而堂内的吴氏倚在相公身上,仰着头不想让眼中的泪落下。吕顺无言的轻拍她的后背安慰着,心中万分的惆怅。

刘家依然住在花枝巷里,不过重新刷墙粉漆装饰一新,小小的院子里挤满了人,杜氏穿戴一新,眉开眼笑的招呼着客人。

今日是刘家最风光的一天,有这么多官场中人来庆贺,瞧瞧这官级一个比一个高,这让刘家的客人开了回眼界。不敢去惊扰这些贵人,但围着杜氏好一顿恭维。杜氏是满心欢喜,她儿子虽然没有考上进士让她失望了一阵,可今天见到这些多官员,让她喜出望外,毕竟这也有天大的好处。

轿子进了门,在知府大人的主婚下,新人拜了堂入了洞房。刘仁杰上前揭了盖,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碧玉粉脸低垂,一脸的羞涩。

周围的人不住的起哄,让新娘子抬起头让他们好好看看。碧玉没办法只好微微抬头,杏眼水眸、粉颊琼鼻,众人不住的夸新娘子的美貌,新郞有福气等等。

直到杜氏过来请他们喝喜酒坐席,这些人才拥着刘仁杰出去,只留下几名女眷陪着碧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