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还以为你看不到呢。”仁杰高兴点点头总算把她视线拉到自己身上。

“相公你事我放在心上。是一时来不及做而已瞧你说……”碧玉些委屈看着眼睛眨巴眨巴特别惹怜爱。

“我错了罚我多陪陪娘子。”仁杰早心痒痒一把抱住她滚进床铺……

悲喜

吕申和孙二姑娘文定之日刘仁杰全和吴敬仁一都聚到吕将后院挤满满当当。

吴氏今日打扮一新穿戴整齐满面春风。

吕顺亲自写了庚贴还有下定聘礼一盒子装着套金镶玉头面一盒子装着上好缎一盒子装着一对碧玉子一对碧玉钗一盒子装着一对赤金项圈让人一起送到孙。

孙回了女方庚贴并交换了四盒定礼。

这几样东西摆在厅里吴氏一一过目大随着观看。一盒子里装着一套男子衣裳鞋祙是孙雅亲手做。针脚细密手艺很不错。吴氏见了很是满意。一盒子装着一套上好文房四宝一盒子装着男用缎衣料。一盒子古玩摆件。

看毕吴氏引着女眷们在花厅里吃茶酒吕顺带着男子们在院摆了一桌。

桌上摆着十盘大菜十盘热菜十盘冷菜十盘点心。丫环们站在后面端茶递酒侍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

孩子们不耐久坐在院子里跑跑去闹着玩清脆欢笑声让人听了心中舒适不由发出会心一笑。

氏满脸堆笑亲手给吴氏斟酒“亲太太恭喜你了这次终于把三公子婚给定下。

“这次能这么顺利实在是宗保佑。吴氏很是感慨三个子女中吕登和碧玉婚都是一波三折特别是碧玉婚从八岁开始一直挑到十四岁这过程实在曲折她在这上面花费了大量心血和精力。但吕申婚却出奇顺利一说就成。

“三公子人材出众孙夶太肯定是心中欢喜极了。氏奉承几句心中羡慕不已。

如今她早就不再跟吴氏攀比她是比不上人。吴氏所生三个子女如今个个出色子们攀亲一桩比一桩好何况她还有个首辅夫人姑姑作靠山。

这么一想氏所有争强好胜心思全歇了。还是和吴氏打好关系让刘也沾点光吧。

“是投了孙眼缘。听着氏奉承吴氏心中舒畅莫名但脸上并没有带出亲切温和笑道“亲太太听说几日体又有些不适?好些了吗?

几天氏又病倒了碧玉连日侍疾把孩子们都托给她照顾。@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城

“好了已经没了。氏点头道“人老了总是爱生病幸亏有个好媳妇日日忙着侍我让她跟着受累了。

“她是你媳妇侍你是应该。其实吴氏很心疼碧玉“只是你体千万要当心好不容易过上如今这种好日子可要好好无病无灾享受几年。

氏微微蹙起眉“体不中用啊每年都要生两次病我也烦很。

她可能是年轻生贫困落下病根到了夏天和冬天都要生病都成惯例了。自己遭罪不说看着子媳辛苦侍她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吴氏想了想笑道“姑姑送了我一些名贵补品你拿些去让女给你炖着吃。帮氏就是帮女她可真舍不得见女每到这种候都累瘦上一圈。

“我怎么好意思拿?那是人专门送给你。氏脸微红神色有些不安。

“我们俩是什么关系?从小一起长大好姐妹如今又是亲。吴氏知道她自尊心强说话尽量注意口气婉转无比“一点补品而已怎么及得上我们年交情?

这话说氏很是顺耳又见吴氏一脸真诚忙笑道“那我先在这里谢谢你。

“不用这么客套。吴氏见说动了她心中也暗松一口气“我们这把年纪都要注意保养体那样才能自在舒心。

试想一下常年生病人有什么乐趣可言?

氏也明白这个道理心中对她很是感激“我也不求什么只求能几年看着孙子孙女们长大成。

“乱想些什么一定能。吴氏劝道“没就过陪我说说话如今我也不大忙。

两人年纪相当又经历了许风浪和波折如今坐在一起少了心结了份相知相惜又有共同语言相处越发融洽交谈也越发投机。

金氏体不适略坐了坐就回了。

而坐在碧玉边有些心不在焉。

“大嫂大嫂你怎么了?碧玉唤了她几声她都没反应不由有些担心。

“妹妹没。猛回过神挟起眼盘中菜放到碧玉碗中“吃些猪蹄冻你爱吃。

见她恍恍惚惚碧玉实在不放心“没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城

“没有。挤出一丝微笑“对了最近妹夫回晚吗?有没有异常?

“相公?碧玉心中越发觉得不对劲“还是像往常那样按回啊没任何异常。大嫂为什么这么问?

真是太奇怪了以从不问刘仁杰情是为了避嫌。但今天这么反常肯定是出了。

听到这个答案只觉心里苦涩“我只是随口问问你不用放在心上。

“有什么就说出我也好帮着出出主意。碧玉蹙起眉她为了照顾病中氏有段日子没过。不知中出了什么?还是哥嫂吵架了?应该不会啊这两人性子都比较沉稳又相敬如宾恩爱很。有什么能让们吵起呢?

摇头不肯说脸色有些黯淡无神碧玉越发担心。

等吃完酒席请吴氏和氏去屋子里安坐休息让下人送了茶水进去。自己留下善后收拾残局。

碧玉陪着孩子们玩了一会看看辰估计收拾差不了。挥手让下人好好照顾几个孩子进去找说话。

坐在坑上发呆忙起迎接“妹妹你怎么不陪孩子们玩?

碧玉不客气在她边坐下“大嫂我们都不是外人有就直说吧免得我为你担心。

自从有喜后两人关系得到了改善虽然不是无话不谈但还算相处和睦。

低头半天再抬起头眼中含着热泪“妹妹这些日子你哥哥……

“哥哥?碧玉吓了一大跳连忙拉着她胳膊急问“怎么了?是不是卷进……她最就是们卷起**再一次下大牢经历。

“不是你先别激动。见她想歪连忙安抚道“只是回辰越越晚了。

碧玉吁了口气抹了一把吓出冷汗“哥哥公务繁忙晚些回很正常啊。这有什么好纠结害她一惊一乍。

咬着下唇脸色苍白“可上有女子胭脂水粉味道。这才是让她最痛心最难过情以从没沾过这种味道。

不会吧碧玉无法相信听到话吕登向洁自好从不跟别女人纠缠不清。“你是不是误会了?可能是你用胭脂水粉?

“我用胭脂味道不一样。一脸痛苦伤心“再说你哥哥每次出门我都打点妥当衣上是不可能沾上胭脂水粉味道我不会让人笑话你哥。只有在晚归衣上才会沾这种味道。

何况她生下长子后已经好久没用过胭脂水粉了。除了有喜外都不碰那些东西。猛然闻到鼻味道她心碎了。

“你问过哥哥吗?碧玉皱着眉头到此她还是不相信吕登会做这种情。

“我没问。摇头泪水被摇了下。

碧玉急了“你有疑问就干脆就清楚啊在心里猜度有什么用?猜猜去整天魂不守舍对谁都没好处。

“我不敢问。脸上露出恐惧之色“要是在外面真有了女人我该怎么?

她好不容易生下长子以为此生都有保障。丈夫再也不会纳进小妾可居然在这个候狠狠打击了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城

碧玉坚决不相信“哥哥不是这种人不会金屋藏娇。

“那这一切转变又怎么解释呢?抹了抹泪哽咽难言。

“你直接问问与其心中怀疑还不如问个明白。碧玉劝她直截了当处理“拖是解决不了问题。

听了这话直觉拒绝“那要是真金屋藏娇了我能怎么自处?难道是让那女人进门?那是她最害情她是绝对无法接受。

当初进吕门并没有贪心以为吕登此生绝不二娶。可过了这些年吕登表现出里人一再保证不会有这种她就安下心。可如今出了这让她接受吕登会纳妾她不能接受。

同样是女人碧玉能理解她此感受如果刘仁杰想纳妾她恐会自求下堂吧。“先别想情想这么坏你先跟谈谈到再说。你忘了吕规了?她忍不住提醒她就算吕登真有其女人也不可能纳进吕作妾。这一点她可以放心。

抽泣了几声“吕规只是说不能纳妾并没有说不能有通房或者第二个第三个女人。如果白黑字硬性规定该有好啊!

碧玉哑然无语确没有这种规定。可这种话怎么可能落在上?那不是个笑话吗?

124、故人故人

胡雪儿神情越来越消沉,人也越来越沉默寡言。

吴氏夫妻将注意力都放在吕申身上,他过几日就要进行入学考试。两人围着小儿子团团转。

而吕登好像没有注意到妻子的转变。

碧玉私下问过胡雪儿一次,有没有问吕登究竟是怎么回事?

胡雪儿苦笑几声,只是摇头不语。

碧玉怒其不争,可又无可奈何。这种事情她又不方便出面追问吕登,也不敢让父母知道,生怕他们会担心。可这心里又憋的慌。

这天晚上回到屋子里,刘仁杰抱着妻子额头贴着额头,眼睛直视她,“娘子,你几天不对劲,怎么了?”

两人结缡多年,对方的任何变化都能查觉到。他本想等妻子主动说出来,可等了几天都没等到,有些不淡定了。

“相公。”碧玉欲言又止。这是吕登夫妻的私事,要不要拿出来说?

刘仁杰温柔的冲她笑,“有事就说出来,我们商量着办。”难道发生大事了?能影响碧玉情绪的事情应该不多啊。

碧玉实在担心吕登,终于忍不住问道,“相公,我哥他这几日怎么回事?”

“大哥?”刘仁杰有些明白过来,摸摸她的脸,“你不用为他担心,他聪明的很,不会出事的。”他早该想到,除了吕登外,谁还能让她这么担心却又不敢直接问。

碧玉想了想直接开口,“听说他回家的越来越晚,他在外面是不是有女人?”反正都开了个头,还是问到底吧。她估计吕登的有些事是不瞒刘仁杰的。两人同朝为官,部门不同,但总有关联的。

刘仁杰吓了一大跳,“别胡思乱想,大哥不是这种人。”她怎么会想到这种事?按理说吕家的家规摆在那里,不可能有这种事。

碧玉撇了撇嘴,“可为什么他衣裳会沾上女人的胭脂水粉味道?”她最纠结的是这个问题,她是相信吕登的为人和行事分寸。可这又怎么解释呢?有些说不通啊。

刘仁杰没想到碧玉连这种事都知道,看来是胡雪儿跟她说的。“娘子,外面的这些事情你就不要多管。”

碧玉拉着他的袖子软语相求,“相公,你告诉我嘛,我心里很不安。”

刘仁杰被她缠不过,“那我告诉你,你可不要跟家里人说。”

碧玉笑眯眯的,“好,我会保密的。”

刘仁杰想了想,捡最简单的说给她听,“他在外面没有什么女人,只是这些日子他比较常去青楼酒馆。”

碧玉愣住了,“青楼酒馆?去那种地方做什么?”那又不是好地方,在那里混恐怕……

刘仁杰隐讳的提了提,“自有他的用意,他是办正事去,不是去玩。”

碧玉静静的看着他的脸半响,心中似有所悟,“那会不会有危险?”

“那倒不至于,只是有些麻烦。”刘仁杰是拿妻子一点办法都没有,“为免家里人担心,他不许我说,你口风紧一点。”

碧玉连忙点头道,“知道了,我不会乱说的。不过嫂子那边……”

刘仁杰劝道,“他们夫妻间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你就不要插手。”

碧玉蹙紧眉头,“我看着嫂子这么难过不安,我有些不忍心。”

“你帮得上她这次,却帮不了她永远。”刘仁杰对别人夫妻间的事不感兴趣,可他舍不得碧玉愁眉不展,只好劝导她几句,“有些事要靠她自己去处理。”

碧玉撇了撇嘴,“哥哥太粗心了,自己的妻子情绪不对劲,他也没有查觉到。”

“大哥的性格就是这样,大处仔细小处糊涂。”刘仁杰是偏向吕登的,“不可能面面俱到。”

碧玉反驳道,“可以前我不开心的时候,他马上就能查觉到,还会哄到我开心为止。”

“情况不同,那时你们都是孩子,没有什么需要操心的地方。”刘仁杰为吕登辩解,“如今大哥心怀天下,忧心朝政,哪能处处留心到?”不过他估计可能吕登也没有在胡雪儿身上多花心思。

碧玉被刘仁杰的话打动了,“你说的有道理,哥哥要操心的事情太多,嫂子要学会主动跟他沟通,不要被动的等他发现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

“娘子是最聪明的,你常说夫妻间要经常沟通,这样才能避免许多误会。”刘仁杰松了口气,“我如今已经深有体会,但愿大哥大嫂能早日悟到这个道理。”

碧玉点点头,“嫂子的性格太被动了,或许是她太在意哥哥吧。”

刘仁杰抱着碧玉笑道,“娘子,我再一次庆幸我娶到的人是你。”

碧玉心里甜滋滋的,心中也有相同的感受。

碧玉虽然看着胡雪儿继续纠结,吕登继续忙碌,没注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她却不再多劝,劝了胡雪儿也听不进去。既然吕登外面没有女人,那不会影响到吕家的安宁。她就不再操这个心。

刘仁杰说的很对,这种事要靠他们夫妻解决,别人是帮不上忙的。

而吕申在吕顺的陪伴下去国子监考试,非常顺利的通过,过了几日就被招进国子监读书。

孙家知道后大喜,专门派人送了份贺礼过来。

祭酒程大人对吕申很是赏识,在刘仁杰面前夸过他一次。

刘仁杰回到家中在吕家人提了一下,吴氏喜出望外,脸上有光,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吕申喜欢的菜,让吕申吃的眉开眼笑,开怀不已。

而金氏又怀上孩子,吴氏主动揽下照顾两个孩子的任务,让她安心坐胎。等她满了三个月胎稳了后再把孩子送回去。

前院的胡耀祖天天用功读书,除了向吕登和刘仁杰请教外,绝不离开书房。他的饮食起居都由胡雪儿照看,带来的三个下人也在她的管理下井井有理,不敢乱来。

“爹爹、娘,你们快来看,是谁来了?”吕登欢喜的声音在吕家后院响起。

吕顺正在屋子里看书,听到吕登的高喊声,不由出门冲他说道,“登儿,你大喊大叫成何体统?在家里也要注意影响……周彬。”

看到多年未见的得意门生,吕顺脸上也不免露出惊喜之色。细细打量他,当年文弱斯文的周彬如今已经成熟稳重,眼神深遂神色清幽。

周彬嘴角含笑,深深拜下去,“先生好。”对吕顺,他心中始终感恩。

吕顺激动不已,拉着他的手发问,“你也来京城了?什么时候来的?你这些年过的好吗?”这些年他时时记挂着周彬,虽然做不成他的女婿,但不妨碍他对学生的疼爱,也不知有没有在周家受委屈。

吕登连忙扶住吕顺,“爹爹您先别激动,请他进去坐。”

“周彬。”吴氏闻声走出来,“你来京城了?”

“师母好,我上个月到的。”周彬毕恭毕敬的回道,他对吴氏最为敬畏。

“你也来京城了?你的父母可好?”吴氏也不由问了起来。她不想让周彬做自己女婿,但心里还是很关心他的。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吕登见父母这么失态,只好自己出面圆场,“娘,您也真是的。来者即是客,先请他进去坐。”

“看我心急的。”吴氏忙将他请进去,让下人送上茶点,微笑着问起他的近况。

周彬这些年接过周家的生意,将生意打点的风声水起。这次他来京城是来做笔生意。

吕顺听了心中暗叹,这好好的读书人去做什么生意?真是浪费了他的才华。“你如今不读书了?”

周彬表情平静,“前几年考了个举人,如今不考了。”当初刚回周家时,家中情况一塌糊涂,明争暗斗,妻子的身体也被拖累了落下病根。经历了种种艰难,好不容易熬到今日,他不想放弃手中的一切。他本来就不想走仕途,已经考到举人,有这个身份足以让他在商场上大展拳脚,没人敢看不起他。

“这是为何?”吕顺皱着眉劝道,“你还是很有前途的,不如放下生意重新读书吧。”

在他的学生中,周彬是资质最好的。他本以为他能有一番大前程。可却走了另一条截然不同的路。真是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