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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熬的午餐终于还是吃完了,纪云起开车将林沫然送回公司,让她先熟悉一下工作流程。自己则驾车回家,美其名曰:休养生息。

林沫然颇有些担心地问道:“你就这样翘班,不要紧吗?经理他会不会有意见?”言下之意便是,你在公司还不是老大,有的是顶头上司压着你,还是不要太随便的好。

纪云起却毫不在乎:“我这属于工伤,工作时间受伤,理应有带薪休假的权利。再说了,我要是这样回去的话,公司里的女员工都会伤心难过的。早上我去医院的时候,有几个员工见到我脸上的伤,就不住地大惊小怪,我还是暂时隐居起来的好。”

“可是,你不上班不要紧吗?”

“有才华的人,是不需要按部就班每天准时上班的。”

好吧,林沫然投降了,反正纪家二少爷向来自视甚高,又靠着一张得天独厚的脸受尽了宠爱,自己实在没有必要为他的前途担心。更何况,他看起来也不像是缺钱需要努力工作的人,那天那家蛋糕店,他也不过是在弹指间,说买就买下来了。

自己与其有空为他操心,倒还不如好好替自己担心一下,上班第一天就得罪了顶头上司,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她还真是觉得颇为头痛。

纪云起才不管别人头痛不头痛,他虽然脸被割伤了,心情倒还挺不错,一路哼着歌儿开车回到了家里。刚进家门没多久,就接到了哥哥的电话,让他去爷爷家一趟 ,说他蜜月旅行回来,给他带了礼物。

纪云起寻思着自己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就挂了电话重新出门,不多久就开车到了爷爷家。他大概是有些习惯了脸上的纱布,对伤口隐隐的做痛没放在心上,一时也忘了自己这副模样,大摇摇大摆地进了门。

纪奶奶一见孙子这副模样,立马心疼地大叫起来,扑过去一把抱住必子的肩膀,嘴里直叨叨:“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儿啊,云起啊,谁把你搞成这个样子的?”

纪云深正在那里整理礼物,一见弟弟这副模样,忍不住开玩笑道:“怎么,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胡作非为了,又欺负了哪家的女生,被人把脸都抓破了?”

纪云起有些尴尬地挠挠头,走过去往沙发里四仰八叉地一躺,笑道:“你弟弟我是这种饥不择食的人吗?我找女朋友,也是有要求的,那种动不动就把男人的脸抓花的女人,我可不感兴趣。”

“我知道,你小子只对身材好的感兴趣。不过也难保你小子一时色心大起,见到好身材的就不管不顾,结果便宜没占着,反而吃了大亏。”

兄弟在那里互相吐嘈得起劲,纪奶奶可听不下去了,抓着小孙子的手,皱眉道:“云起,你跟奶奶说,到底是谁做的。你这可是伤在脸上,不是别的地方,不能就这么算了。”

“没什么,小伤,一点儿都不疼。”纪云起笑着安慰奶奶道,“再说了,她也算是我们家的亲戚了,奶奶你也不太好意思找上门去吧。”

“亲戚?”纪奶奶听得一头雾水,还没搞清楚是哪个,倒是大孙子比较聪明,一下子就猜到是哪个:“呵呵,没想到珮珮家的表妹一个比一个厉害,以前那个唐敏芝,敢爆打未婚夫,现在这个林沫然更是不得了,居然敢把纪家二少爷的脸都抓花。”

想到这儿,他不禁有些庆幸,看起来,自己还算运气不错了,挑了半天,挑到个脾气最温和的。

“不是抓花的,是用玻璃划伤的。”

“什么,她是故意划伤你的脸吗?”纪奶奶一听就忍不住跳脚道,“她是不是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啊?云起,你不是说,那件事情你已经解决了吗?怎么她还是不肯放过你啊。她是不是来找你,想让你为她负责啊?”

“奶奶,你想多了。”纪云起揉了揉眉心,向哥哥使了个眼色,兄弟两个立马开始一搭一唱,三两句话就把纪奶奶给哄回房去睡午觉了。

纪奶奶一走,客厅里这才算清静了下来。纪云起对哥哥买回来的礼物很感兴趣,一样样地拆开来看个不停。纪云深给他倒了杯水,一屁股坐定了,开始进行盘问:“好了,奶奶和爷爷现在都不在,你给我老实交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真的是林沫然做的?”

“嗯。”纪云起点点头,话锋一转道,“哥,蜜月旅行怎么样,跟嫂子玩得尽兴吗?有没有什么令人兴奋的事情发生?”

纪云深抬手就给了弟弟一记毛栗子,笑骂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少管我的闲事,有空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你跟林沫然的误会得赶紧解除才是,要不然下次说不定就不是伤在脸上这么简单了。”

“怎么,你怕她一时冲动,直接一刀捅死我啊。放心吧,我们两个没问题,这只是一场意外,她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放在心上。不过,以后能借此机会使唤她,感觉倒是不错。”

纪云深眯起眼睛盯着弟弟瞧了半天,失笑道:“你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恶趣味,这可一点儿都不像你。你该不会是…”

“打住打住吧。”纪云起吓得连连摆手,“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最好赶紧收回这

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哥,我们虽然多年不在一起生活,你弟弟的品味你应该还是知道的吧,我说过,我喜欢瘦的,不喜欢胖的。”

“没爱上的时候,总喜欢设制诸多要求。等到真正爱上了,就会发现,设再多什么条件都是没有用的。有时候你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么,会爱上一个跟你理想完全背道而驰的一个人。”

“怎么,哥是在说自己吗?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娶一个离过婚还带个孩子的女人?”

“那倒不是。”纪云深笑得很欢,“我从来就没有想过会娶你嫂子以外的其他女人,只不过我没有料到,我居然会让她从我手心里溜走,让她替别人生了个儿子。你小子以后说话要注意,在你嫂子面前不准提什么离婚之类的话,要不然,我扒了你的皮。”

纪云起装着害怕的样子,往旁边挪了挪屁股,笑道:“你放心,我对嫂子一向尊敬有加,更何况,我还挺喜欢她那个儿子,人精儿似的,小小年纪懂得真不少。嫂子看上去不像那么精明的人,他到底像谁?像他那个不要脸的老爸吗?我怎么看都觉得,他更像是你的儿子。”

“别转移话题,说你的问题,扯到我身上干什么。我的事情已经搞定了,接下来就该是你的事情了。既然你说了,你跟林沫然没什么问题,那我就放心了。别到时候他们家里人找上珮珮来哭诉你的恶行,你哥哥我可不一定保得住你。”

“你放心,林沫然那个小妞,我三根手指头就能搞定了。何劳您大驾啊。”纪云起这么说,完全是有依据的,就看他在把林沫然捏在手心里的那种情况,就可以推断得出,这两人的情商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如果说,林沫然在与人打交道上才刚刚小学毕业的话,纪云起早就博士后毕业多年,都可以去当教授了。

纪云深见弟弟如此淡定,也就不再多说什么,顺手拿起茶几上的一个礼盒,塞进弟弟手里,说道:“这是给小郁的,上次你打电话说,跟她遇上了,我就顺便也给她买了份礼物。说起来,我们也是多年不见了,你下次见了她,把礼物给她吧。”

“哥,你还记得她啊。我小时候一直以为,你会跟她结婚呢,没想到,你们两个居然这么多年不联系,白白错过了。我记得她当时,一直说要嫁给你来着。”

“满嘴跑火车,小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整天追在她屁股后头,还成天嚷着要娶她。现在你哥我已经结婚了,你正好可以出手了。这下子,再也没有人会跟你抢了。”

纪云起听哥哥这么一说,忍不住就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了。那时候,他们两兄弟跟郁殊是邻居,整天玩在一起。郁殊有大哥哥情节

,对哥哥纪云深崇拜有加,加上纪云起从小长得就像个小姑娘,郁殊从来只把他当成好姐妹。

纪云起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那时候究竟是真心喜欢郁殊呢,还是纯粹小孩子脾气,要跟哥哥争一个高下,才会整天缠着郁殊不放。

后来,父母离婚,他跟着妈妈去了美国,偶尔想起这个事情,还会觉得有些可笑。这次回国来,两人无意中重逢,纪云起突然意识到,自己应该借此机会,好好梳理一下自己多年的感情。

不知道多年不见,这个郁殊,会像林沫然这样,这么轻易地搞定吗?

☆、变心

林沫然自从跟周希见了一面后,就被老妈整天缠着问进展。有几次把她给问烦了,真是恨不得直接告诉她,这家伙对自己不感兴趣,他更喜欢身为男人的纪云起。

只是这种话,也是轻易不能说的,说出来,老妈肯定不会相信,说不定还会误会她不喜欢人家,故意编瞎话还中伤他,好达到永远不再见面的目的。

所以,她只能拼命贬低自己,说周希看不上她,不喜欢她,自从那次见面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联系过云云。

每每说到这里,林妈妈总是哀场叹气,有时候还忍不住捂着胸口装柔弱,在那里可怜兮兮道:“唉,怎么你的婚姻这么不顺利呢,真是让妈妈我担心死了。我最近总觉得不舒服,全是被你给气的。到时候我要是一命呜呼了,你还来不及出嫁,你让我怎么去见你死去的外公外婆啊。”

有这么夸张吗?林沫然每每听到这种话,总是忍不住在那里腹腓。自己嫁不嫁,跟外公外婆有什么关系,扯得未免太远了。更何况,老妈看上去精气神十足,说不定比自己还要壮实,别说什么一命呜呼,再活个百来年都没问题。每次看到她在菜市场跟小贩讨价还价时,林沫然就深深地觉得,论身体,老妈绝对是家里三个人中最棒的一个。

因为这个原因,林沫然整天在家里待着战战兢兢,也不知道她那个正处于更年期的老妈什么时候会突然发作,又开始怨天由人起来。

家里不能常待,林沫然只能尽量在公司里多待一会儿。她刚进公司没多久,想尽快熟悉业务,每天总会主动加班一到两个小时,虽然没有钱拿,但可以耳根子多清静一会儿,还是有好处的。而每次加班回到家,她也总会以上班太累为借口,快速吃过晚饭,就溜进房里休息。

林妈妈见她每天累得跟狗一样,也有些心疼,暂时放她一马,不再缠着她追问恋情。其实,她真的很想劝女儿,赶紧找个好男人嫁了吧,嫁了之后,就不用这么拼命打拼,真是一举两得的美事呢。

林沫然的思想觉悟远远没有母亲来得高,她只知道,最近这些日子,纪云起因为容颜受毁,不来上班,自己可以暂时松一口气,不用整天处于他的压迫之下。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有些恶毒地寻思,要是纪云起脸上的疤一直不好,永远不来上班,该有多好。

基于这个想法实在太过恶毒,而且真的发生了,其实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林沫然每次都只是一闪而过,便赶紧把它扔掉,时不时还

会小声嘀咕几下,暗暗祈祷,希望纪云起吉星高照,早日恢复完美容貌,继续祸害世人。

“我说你一个人下了班不回家,在这里嘀嘀什么?”说曹操曹操就到,林沫然还在那里自言自语,纪云起这家伙就突然阴森森地冒了出来,靠在她的办公桌旁边,居高临下地笑道。

林沫然被吓了一跳,手一抖,打翻了旁边的茶杯,洒了键盘一堆水。急得她赶紧抓了几张纸巾去擦。

“毁坏公物,要照价赔偿啊。”

林沫然怒瞪着在那里说风凉话的纪云起,恨得牙痒痒:“还不都是你,突然冒出来,想吓死人啊。”

纪云起不理会她的责骂,蹲□来搬出主机,一把拔掉了键盘的连线,然后把键盘倒过来晃了几下,水珠从缝隙里一一掉落。

“要记住,进水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切掉电源。很多东西都不是被水泡坏的,而是因为水导电产生短路现象,才会被烧掉的。”

林沫然茫然地接过键盘,学着纪云起的样子又晃又拍,嘴里说道:“想不到,你懂得还不少。”

“这是常识,学校老师没教过吗?”

“我们念书的时候,什么都学,学的都是高深难懂的大学问,可惜,就是不学常识。”她边说边把键盘放回桌上,不死心地继续拿纸擦个不停。

“有必要的话,还是把键一个个拆下来的好,这样擦得比较干净,然后晾个一晚上,听天由命吧。要是运气好的话,你说不定可以省一笔钱。”

“拆下来?怎么拆,你帮我吧。”

纪云起斜眼打量她一番,摇头道:“林小姐,你要搞清楚,现在,你是我的奴隶,我是你的主人。真是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奴隶,居然毫不客气地要求主人帮你做事情。”

这家伙,还真把自己当成主人了,开口闭口“奴隶”“奴隶”的。林沫然觉得,自己要不是真的理亏的话,早就送他一个白眼,甩人走人了。所以说,这事上什么东西都能欠,就是不能欠人人情,尤其是不能欠纪云起的人情。一旦欠了,他一定会连本带利,甚至连骨头都一起要回来的。

不想再继续这个无聊的话题,林沫然知道自己一定讨不到好处,于是便主动转移话题:“您老人家这个时候怎么有空来这里啊,你不是请假了吗?不好好在家养伤,随便乱跑什么,想要伤口好不了吗?”

>“有你这么触人霉头的吗?你最好还是多烧烧香,祈祷我的脸上不要留疤,要不然,整容手术的费用,大概会把你压垮的。”

林沫然一面整理手头的资料,一面随口应道:“我不信佛,不会去烧香。要不我去教堂给你祈祷一下,你们美国人,不都信上帝嘛。”

“可惜,我是例外,我不信上帝,也不信任何神灵。”

“那你信什么?”

“我信我自己。”纪云起说罢,眼睛里闪动出自傲的光。林沫然彻底服了,她果然没看错,这家伙简直不是一般的自恋,真不知道美国的牛羊肉是怎么长的,怎么会把他养成这么讨厌的性格。

“我回来拿点东西,马上就走。你怎么样,要是现在就走的话,我应该可以送你一程。”纪云起说话间已经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开门的一刹那才回过头来,向林沫然确认道,“怎么样,想好了吗?”

“不用了,我可不想坐你的车。”林沫然赶紧拒绝,纪云起的车,能不坐还是不要坐的好。

纪云起也没有勉强她,径直走进了办公室,关上了门,然后挑了几份工作需要的资料。等到他拿完东西出来时,林沫然也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正准备离开。只是她似乎遇到了什么问题,正在那里接电话,说话声音不大,口气却有些犹豫,显得有些为难的样子。

纪云起等她挂掉电话,便凑上去问道:“怎么,遇到麻烦了?是不是欠钱不还,债主找上门来了?”

林沫然回头白了他一眼,怒道:“你就不能想我点儿好吗?整天巴不得我倒霉是不是?在这个世上,我有你这么一个债主就够倒霉的了,要再来一个的话,我肯定立马就去跳江了。”

林沫然“咣咣咣”冲纪云起发了一通脾气,心里顿时舒畅不少,转过头来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主动解释道:“不是债主,不过也是个讨债的。是周希啦,说什么要跟我见一面。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该不会又要问你要我的手机号吧?”纪云起说着话,顺便招呼林沫然走出办公室,然后利落地锁上大门,转身往电梯走去,边走还边扶额道,“这还真有点伤脑筋呢,他要是整天缠着你不放,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直接把你的号码告诉他,然后把这个麻烦扔给你了。”

“真是太没义气了,简直就是出卖朋友的小人

。”

“那又怎么样,与其被他缠着不放,倒不如出卖你好了。反正以你的智商,对付一个周希根本就是绰绰有余。”

纪云起赞同地点头道:“看起来,你真的很了解我。我想,周希的智商应该跟你不相上下,我继续能这么轻松地搞定你,相信搞定他,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林沫然觉得,要不是电梯里装着摄像头的话,她一定会趁着两人独处的时候,好好揍纪云起一顿。这家伙真不是一般的嘴欠,难怪大家总说,美帝国主义不是好东西。

纪云起却秉承着打一巴掌给一颗枣的原则,刚刚损完林沫然,转头又主动提议道:“这样吧,我陪你去见见这个周希。他要是真的想要我的手机号,就让他亲自问我要好了。这个麻烦,就让我来帮你解决吧,怎么样?”

林沫然在内心挣扎了半天,一直到两人走出电梯,准备要去停车场时,才答应了这个提议,然后一路提心吊胆地坐着纪云起的车,去到周希在电话里说的见面地点。

那是一家快餐店,周希在这里等着林沫然过来吃晚饭。当他看到纪云起居然和林沫然一起走进来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

可是,那一晚,最吃惊的其实并不是周希,而是林沫然,当她听到周希说要和她交往时,吓得腿一软,差点直接跌坐在地板上。

老兄,你翻脸简直比翻书还要快啊。我心脏不太好,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的!

☆、约会

林沫然这辈子,一共也没相过几次亲。以前在北京工作时,都是同事介绍的朋友,大家一起吃个饭唱个歌,合则来不合则去,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要不怎么说,她妈妈就是不一样,她挑人的眼光可比年轻人毒辣多了,尽挑些极品来让她啃。一开始是看中了纪云起这个绩优股,吵着嚷着要她拿下。也不好好想想,她女儿是什么样的品质,这么高难度的工作怎么可能完成得了。她相信,如果她真的能拿下纪云起,或许去欧洲钓个王子也不成问题。

后来,老妈总算是看透了现实,把要求降低了不少,也不知道从哪里挖出了周希这个所谓的IT精英男,硬是塞了过来。如果说,纪云起是极品漂亮的话,周希简直就是极品奇怪了。

第一次见面就当着相亲对象的面大肆地讨好一个男人,在整个城市曾发生的无数场相亲会上,大概也是绝无仅有了吧。再后来,又神神秘秘地跑了出来,公然问她要纪云起的电话。林沫然要不是从小因为身材受过不少气,说不定真的会一时受不住,活活让这个周希给气死。

这一次,算起来是他们第三次见面了。不得不说,极品就是极品,怎么每次见面,都会给人巨大的“惊喜”呢。饶是纪云起脑筋转得快,也是绝对没有想到,周希会提出要跟林沫然交往的要求。

当时的情况基本上是这样的,周希像革命同志般一把握住林沫然的手,然后来了一番深情的表白,说自己经过这么多天的考虑,时时都想着她,一直忘不了她,所以请她一定要答应自己的要求,和自己交往。

林沫然不得不佩服,周希这个人,大概天生就有说酸话的才能。他是不是眼睛瞎啦,不久之前他拼命讨好的纪云起还坐在旁边悠闲地喝茶,他居然可以脸不红气不喘地跟林沫然表白,说要跟她谈恋爱。就像上次当着自己的面拼命向纪云起献殷勤一样。这脸皮到底要厚到何等的程度,才能做到像周希一样。

林沫然的手让周希紧紧地握着,内心感到无比的纠结。说实话,长这么大,像周希这样深情向她表白的男人,真是绝无仅有。胖姑娘在恋爱这条道路上,一向是比较坎坷的。加上她又有点死心眼,大学美好的恋爱时光,把颗心整天挂在许庭威身上,从来只是她暗恋别人,没有享受过被人爱的滋味。

虽然她并不觉得周希会真心喜欢她,充其量也就是到了结婚的年龄,想找个差不多的姑娘凑和得了。但女人特有的虚荣心,还是在这个时候显现了出来。理智告诉她应该要立马挣脱周希那两只毛爪子,可身体却有点不听使唤。

纪云起见林沫然意志力这么薄弱,扶额暗叹,忍

不住用力将茶杯放在桌上,发出“啪”地一场响,好提醒林沫然。唯恐这个小妞没听到,他又特意轻咳了两声,然后眼角稍稍向上一挑,用一种暧昧的眼光打量着两个人握在一起的四只手。

林沫然的脸瞬间通红,尴尬地要命,拼命想要收回手。周希却很死心眼,紧拉着不放,嘴里不停地说道:“林小姐,你答应我吧,答应我好不好?”

林沫然挣脱不了,又羞又愤,偏偏纪云起还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急得她满头大汗,嘴里的话都没过脑子,想也不想就出了出来:“好了好了,我会考虑的,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听到这话,纪云起再次满头黑线,虽然当时他没说什么,但当两人走出餐厅,坐进他的车里时,他还是忍不住提醒林沫然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你做不到快刀斩乱麻,就注定要拖泥带水。以后这个事情要怎么办,你想好了吗?”

林沫然的心也是一团乱,她清楚,纪云起说得很有道理。周希这个人,一看就是个固执的家伙,就算她当时斩钉截铁地拒绝他,他都未必会轻言放弃。更何况她现在还给人留了后路。想到这里,她真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怪来怪去都怪这张破嘴,说什么“会考虑”之类的鬼话。就应该当即立断泼他一脸茶水,然后扬长而去才是。

她为难地望着纪云起,向他求助道:“我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纪云起一脸吃惊,失笑道:“这个问题你怎么能问我呢?你自己应该好好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办。我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我拒绝别人,向来干脆利落,不会像你这样,心里想一套嘴上说另一套。”

“你不是总自称是我的主人吗,现在仆人有难,你不出手行吗?”林沫然有些烦燥了,这家伙明显就是在耍着自己玩。

纪云起熟练地转了一圈方向盘,拐进了旁边的一条小路,然后在路边停了下来。林沫然的身体晃了晃,转头问道:“怎么了,干嘛突然停车啊?”

“我在想,你这个问题还真不是一般的棘手。一面开车一面想对策,我怕一不小心就把车开到别人道上去了。不如停下来慢慢想。”说到这里,纪云起顿了一下,托着下巴思索了一下,点头道,“你之前不是说,你喜欢许庭威吗?那就去追他吧,要是追到了他,我想摆脱周希就不是难事了。以许庭威的资质,周希大概是难以匹敌的。”

“你以为我没追过吗?我追了他整整三年,什么收获也没有。以前追不到,现在怎么可能还追得到。要我追到许庭威,我还不如直接去拒绝周希来得方便些,说不定还更容易些呢。”

“原来,是三年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沫然突然有了种上当的感觉。

纪云起在一旁偷笑道:“上次你喝醉的时候,就跟我说过以前追许庭威的事情。后来我问你追了多久,你大概是酒劲上来了,睡过去了,一直没有回答我。”

林沫然再次感叹,自己真的不是纪云起的对手。这家伙城府简直深不可测,那么久之前的事情,他居然会一直放在心里,然后不动声色地引诱自己亲口说出来。这家伙到底属什么的,该不会是属狐狸的吧。

纪云起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肯定心里又郁闷了,便解释道:“别误会,我可不是专程在这里等着套你话呢,我也就随口这么一说。这不你非赖着我,让我给想办法,我才想到这个办法的。说来说去,就是因为你猪脑子,才把一件明明很简单的事情,搞得这么复杂。”

“你才知道我是猪脑子啊,你看我这体形就知道了,我整个就是一头猪,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是彻头彻尾的一只猪!”

林沫然没喝酒,发起酒疯来也不含糊。纪云起也不拦着她,眼睁睁地看着她在那里手舞足蹈地发泄一气,等到气全发出来了,才轻声安抚道:“好了好了,猪小姐,别生气。猪可不会像你一样,火急火燎的。猪向来都很淡定,吃吃喝喝快快活活,哪来那么多烦心事。”

“谁说的,这人要宰猪的时候,猪肯定也急,急得上蹿下跳的,都要死了,哪里还淡定得了。”林沫然眉飞色舞地反驳了半天,突然醒过神来,气得直跺脚,“要死了,我怎么在这里跟你谈论猪的问题,还讨论了这么久。真是烦死了,你别给我岔开话题,我们现在说的是周希的问题,是周希!”

纪云起掏掏耳朵,投降道:“好吧,那不如这样吧,你雇我好了,雇我假冒你的男朋友。看在我们主仆一场的份上,你可以给你打个折,收你便宜一点。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我这毕竟是从美国回来的,生活消费比较高,收费不会太便宜。怎么样,这笔买卖要不要做?”

“做你个头啊做!这种亏本买卖,我怎么可能会做啊。再说了,你脸都花了,就安心在家养着吧,不要整天抛头露面了。”

“这点小伤,根本无损我的美貌,不是吗?”纪云起摸摸脸上的纱布,已经不觉得疼了,心情愈加舒畅,“不过我看你,好像丝毫没有愧疚之心。看起来,我真的是对你太放纵了,这年头,主人太放松,仆人就要欺上头了。你看我,送你来约会,还要送回家,顺带着还要帮你想办法处理烂桃花。这年头,上哪儿找我这样的上司去,林沫然,你命未免也太好了。”

“谁说我没有愧疚之心了。”林沫然有点心虚,声音明显小了很多,“对于划

伤你的脸,我也感到很抱歉,再说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啊,你还要我怎么样?”

“怎么样?”纪云起拍拍手,笑道,“这样吧,这个周末,你来我家一趟。”

“你要干什么!”林沫然条件反射地护住胸口,身子向后靠去,“我可告诉你,我既不卖艺也不卖身的!”

“你有艺可卖吗?我看你琴棋书画,大概什么也不会。再说卖身?”纪云起打量着林沫然笑得有些坏,“不好意思,我不好这一口,让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