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戏?”萧染自嘲的摩挲着食指,声音清冷道:“······要求是君蓝提的······”

凤君天不禁恼恨她眼里的淡漠!此等大事岂能草率:“那又怎么样!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嘛!”

萧染更觉得可笑了,不是不懂事吧,如果不触犯他的利益他恐怕连问都不会问,这个时候反而来装疼弟弟的好哥哥:“至少我会实现我承诺。”

凤君天蹭的站起来:“你还想实现!?”荒谬!“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份!你是勇定王府的萧侍人他是当朝太子你让天下人怎么看你!就算你不在意十七呢?十七是要当国君的人,你难道让他娶自己的兄嫂!小染,你有没有想过不该给他希望!”

萧染的目光慢慢地转向他,看着他过于激动的表情,已经说明了儿戏的一切,在君天的眼里,不管他和君蓝恩呢更不能在一起都是儿戏,因为他已经铺了一条儿戏的可能,他提拔了萧家,他打算把自己介绍给众人,这让君蓝什么都没了,就算有君蓝也必须付出代价,比如抛弃皇位!萧染猛地觉得凤君天真是聪明,如果有人从他身上播下一层他一定挖下对方一只眼睛,萧染冷笑的看着他,干净的眼睛似乎看到了他最深处的算计。

凤君天不自在的撇开头!冷汗顺着背脊滑落,心里不禁为自己的境遇叫苦,如果小染对他有一点感情就不会往权势的立场想自己今天的做法,他宁愿小染想的单纯一点,他只是单纯的想阻止萧染嫁给凤君蓝的可能,只是想有朝一日萧染会选择自己,可是······不可能了,她已经想到了另一层意思,凤君天缓口气,心里不禁释然,是的,他不否认萧染离开他后,他也不想一无所有,如果十七选择萧染,十七必须放弃皇位!萧染走后,这也是他唯一能剩下来的······

萧染收起压迫感,语气舒缓的问:“你的云儿呢?皇帝这个位置可不能让你专宠一个女人。”

凤君天听着她语气里的漠不关心,心里骤然有种刺痛感,于是他冷言回道:“我当然会宠她,他她是我最爱的人!我会给她无上荣耀!”

“那你好好给吧,别让人家掉下来了自己哭。”

“劳白公子费心!本王自有分寸!白公子有那时间担心自己吧!毕竟十七皇子娶妃在即!”

萧染剔言莫名其妙生气的他,有病!明明是他心思转了一百个弯,还嫌君蓝太笨,如果没有他,她和君蓝的誓言好好的,破坏了还来怨没丛这里得到相应的答复真是好笑,想让自己和君蓝闹嘛?还是真杀了李小姐,让矛盾瞬间计划,然后借自己袒护君蓝的手除了林严?凤君天你何等的聪明!如果不是身份太低,他比慕容尊要阴险的多,于是萧染轻描淡写的看眼窗外:“娶妃而已又不是取消承诺,有什么好在意的。”

凤君天冷眼而视,他就不信萧染一点想法也没有:“哼!你根本就是随便说说!十七早些看清你未必不是好事!请你以后别和十七开此类玩笑,十七乃一国储君!”

萧染突然烟嘴一笑:“你凶什么!这里可是你的后院,我只不过是个没犯错误的侍妾,不用吼这么大声吧,不过······你说的有道理,君蓝玩不起我该换个人玩玩······

“你想干嘛?”凤君天不禁担心的看向她,萧染做事没有章法,谁也料不到她下一步会怎么样?

萧染故作思考的放下手帕,半真半假道:“要不······我换个人试试······林飞楚那张脸可以说国色天香······看多了应该不会腻······你说是吧······”

凤君天瞬间看向她!似不信似探究!“你别乱来!你切都可以商量!君蓝那孩子虽然没有主意可他本性不坏!”

哦?原来不坏啊!这么快就变了:“元夕夜也不错······银子够多······”

凤君天握紧拳头,尽量不触犯他的敏感神经、尽量尽量平静的道:“何必打破现在和平的局面,这样不是很好,如果你要是愿意,你和君蓝之间可以慢慢开始。”

萧染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奸诈的冷笑:“慢慢开始?那样岂不是你们都能参与了?”

凤君天望着她的表情急了,萧染不能乱来,她就这样,这样很好,没有任何一方势力的介入,就这样,凤君天一改刚才的冷漠和颜悦色的道:“小染,你听我说。”凤君天表情认真的道:“我们不是在参与,君蓝不小了他娶妻是迟早的事,何况他是太子,太子妃的人选是国之根本,并不是我想要阻止就能阻止,即便今天我不说将来也会有人说?至于林飞叶的婚事是入秋就开始说的,只不过把娶丫头改成了安小姐,我们并没有参与!”

“是吗?”萧染思索着事情的可行性,嘴角的笑容慢慢的扩大:“如果我做了呢!”

凤君天颓然的坐在椅子上,脸上掩不住的疲惫,如果她做了,就意味着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他的事:“何必,他们都不是能独宠你的人,或许你很聪明,但十大世家的晏家是女子当权婚配必须选也是她们,她们又能笨多少,你以为元夕夜、吴一剑、林飞楚看不到这些。”

萧染并不在意只是拿起水壶往植物的叶子上喷了点水:“君蓝的婚事······”

凤君天果断的道:“不能押后,小染,你也要理解我的难处,君蓝不小了何况这件事已经昭告天下了,你就别让我为难了。”

萧染卷着自己的发丝悠然的看着翠绿的枝叶,没表示接受也没表示不接受。

凤君天慢慢的走过去,接过她手里把她转向自己这面:“小染,告诉我,你不会乱来。”凤君天期盼的看着她,恐惧的目光深深的望进这双古井无波的眼里:“你说话······”

“我困了,明天再说吧!顺便提醒你句,你宠的女人在雪地里等你三个时辰了,或许等不到你称帝,她就死了也说不定。”

凤君天闻言身体一僵,他在做什么!萧染眼里的安静无疑是对他莫大的讽刺,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凤君天愣愣的看着她,脑海里浮现出五年前另一个人的身影,虽然他们也曾生死相别可至少可循,可今天呢,他抱着一个永远不可能有未来的女人伤害了一直等他的身影,他到底在干什么!他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萧染看着他纠结的表情,嘴角轻轻一笑:“好了吗?如果没事放开我吧!”

凤君天闻言顿时捏紧她的双肩,似乎不甘、似乎无奈或者更多的是不知怎么办!他茫然的看着她,多希望从她眼里看到一点什么,哪怕是痛苦或者厌恶,可惜一点也没有,她的表情似乎在控诉,自己今天来这里的举动多么的可笑······

“再不走就要出人命了,没了那个女人你和谁双宿双飞!”

凤君天突然放开她!快速冲出染香阁!他一分钟也不想再看到她!他怕自己忍不住把她掐死!那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睛像一个虚假的玻璃冷的让人心寒!他付出了那么多了!最不济他丢下柳云来看她,可太荒谬他什么也没得到,她竟然为了一个凤君蓝跟自己饶了这么大的圈子!凤君蓝有什么好!凤君天急速前行!似乎有设么压在胸口憋得人难受!如果他是元夕夜呢!如果自己是林飞楚呢!是不是都不一样······

萧染看眼关上的大门,慢悠悠拿起喷壶继续为花浇水,虽然水珠均匀的洒在叶面上,可她也在疑惑,君蓝所说的话如果继续的结果是不如意呢?他会不会付出的太过用心,自己毕竟是三十多岁的女人,感情看得淡了反而能说的轻易,君蓝呢?······长长的头发飘荡在膝盖,无风静止的光滑折射着屋内的气浪,萧染偶然走动,发尾便随着她的移动的脚步在空中微微晃动······早晚有一天君蓝都要面对国家,到什么他依然要面对,是君蓝把事情想得太简单,还是自己想的太复杂······萧染叹口气,放下水壶,准备去睡觉,等天亮了再说吧······

夜色阴沉恐怖,含泪的冷风吹响屋梁的冰柱发出咯吱的声响,云阁的房间内,凤君天握着柳云冰冷的手脸上茫然恍惚,以为他知道染香阁的人永远做不到这一步,那他在等什么?柳云是他用心换来的,他曾承诺让她放心的跟着自己的走,他一定帮她收好所有的幸福的将来,可是显然柳云在控诉。

“咳咳······咳咳咳--”柳云嘴唇发白的动了一下,眼皮微微的掀了一下却没有睁开。

凤君天握着她的手,紧紧的握着似乎能平复萧染给他的压力:“好好休息,今晚本王在这里陪你。”

柳云撇开头,不易察觉的水汽蒙了她的眼睛,他还是来了,该知足吧,他还能想起自己还能想起曾经的约定······这样就够了······也只能先这样了······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她实在不懂凤君天为什么变了!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凤君天无声地帮她擦去眼泪,似乎想起很久没有听到她的笑声,想到她站在松树下看到自己后的喜悦和哀伤,凤君天静静的沉默,他的心事自有他自己才知道。

本文由娓娓仙~

笑看妃乱·国与家之间092

烟儿抽泣的哽咽,她的主子何曾如此狼狈,平日被王爷捧在手心里都怕摔着,如今却这样的下场,王爷怎么忍心······烟儿撇开头,难受的掩嘴哭泣。

凤君天握着柳云的手无错的贴在冰冷的脸颊,烦乱的心里找不到应有的突破口,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了?他宁愿爱着柳云,宁愿听着云儿在他怀里畅想他们的未来,可这些重要的承诺他竟然忘了,凤君天愧疚的摩擦着她的手,借此平复他无法追及的心慌和无奈:“对不起······”

烟儿哽咽的擦擦眼泪,身为丫头她能为主子做的只有心疼:“王爷奴婢有句话不得不说。”

凤君天无神的看着床上苍白的脸,左手机器的拨开她额前的秀发,如果是三年前,他一定不忍让她等,一定不会看着她在雪地里孤零零的让自己回头:“但说无妨。”

烟儿鼓起勇气上前一步,带着浓重的鼻音道:“王爷,新欢固然要宠,可是旧爱也是爱啊,如果王爷觉得夫人烦了,您跟奴婢说一声,奴婢不让夫人再这样任性就是,万一出了什么事,也免得让王爷难做······奴婢们一直认为王爷是宠夫人的,所以夫人这么任性时,奴婢想着王爷一会就会来,以后王爷还是跟以前一样找夫人弹琴说话,只是想不到······”烟儿的眼泪无声地往下落:“是奴婢天真,反而害了娘娘······”

凤君天沉默的看着床上的人,谁害了她······如果没有萧染的事,他应该跟她一起赏雪,一起看日出星落,他会有心情跟她解释,可现在他也很烦,柳云固然有她的不甘,可他自己何尝平静,可事已至此,他希望柳云不要尝到他无能为力的痛苦吗,如果注定有一个悲剧,是他就行,柳云还是柳云,他承诺给予一辈子的女人:“你先下去吧,这里有本王照顾。”

烟儿舍不得走,夫人冻成这样万一······:“夫人她······”

凤君天瞬间冷硬,连个丫头都敢顶撞他!反了!:“下去!”

烟儿怯懦的闭嘴,虽想说什么,但不敢有任何意见的低头退出去,王爷是主子就算有错也是夫人太傻,可心里就是为夫人不值,明明是王爷错了,王爷什么都不用负责。

凤君天安静望着空寂的屋子,简单的摆设、温和的格调,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他用心为她准备的,曾几何时他竟然不知道她换了帘子,不知道她也会倔强的等待,凤君天叹口气,让自己暂时忘却萧染给他的压力,他似自语又似提醒自己的道:“本王说过永不负你······”

······

月亮皎白的虚弱,像个生病的孩子般照不亮地上的积雪,此刻一座破旧的宅院门匾吱呀的响着,年久失修的慕容二字如今更是无人问津,蜘蛛聪明的在门檐上结网,灰尘落在上面无人清洗,月色下它显得比盈白的空洞还萧条寂寞。

慕容尊坐在地下室内,任血从食指上留下,只是呆呆的看着失败的作品,身为机关术家族曾经的第一继承人,他有一双化腐朽为神奇的手,可是他研究了这么多年的攻击性弩弓还是失败了,血滴在地上溅开一圈圈墨迹图,到底是哪里错了?因为他不是少主吗?慕容尊站起来无声地走出地下室,空寂的脸上苍白的如夜色下的石阶。

······

第二天一大早,凤君蓝抛下所有的政事,第一时间跑进染香阁,他焦急的拿开萧染的饭碗,紧张的问:“如果我大婚,你会不会讨厌我?”

萧染慢慢的抬起头来,似乎才反应过来的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却问一个不相关的问题:“你是不是木系国的太子?”

凤君蓝好笑的点点头:“当人了,怎么了?你是不是不高兴我成亲,我不成亲就是了。”

萧染看着他着急的样子不禁笑了,傻孩子,他既然来问,就说明他潜意识里是接受也愿意为他的国家贡献他的力量,也就是说他不具备自己选择事情的能力,他只是来让自己帮他选择,萧染为他盛碗汤,漫不经心的道:“就算我不同意,你哥哥也会说服你。”

“不会,我听你的。”凤君蓝不好意思的喝口汤:“我昨晚本来想着杀了她就没事了,可是······”

“可是怕你哥怪你。”萧染看着他默认的态度,皱着眉思索着他的想法,君蓝为接触过人群,天真是优点,可同样是缺点,不管是谁说给他的观点他都可能接受,这就相当的危险:“如果我不让你娶呢?或者说让你放弃你的江山?”

凤君蓝愣了一下,这个问题他从未想过,他一直认为他是太子,将来萧染会是他的皇后,然后他们一辈子都生活在这里,萧染为什么会这么问?凤君蓝不解的看着她。

“我随便说说你别当真。”萧染不禁升起少见的负罪感,似乎真答应的太轻易,让君蓝有些误解,可如果她强烈要求君蓝不能娶,就等于她接受了君蓝的感情,可如果他娶了就等于自动终止他们之间的约定:“君蓝,我不接受一夫多妻。”

凤君蓝懵懂的看着她:“什么意思?”她不是在十皇兄的后院吗?十皇兄有很多女人。

“没什么意思,你吃吧,吃饱了去忙你的公务免得你哥一会过来找你。”

凤君蓝突然抬起头:“十皇兄今天没有早朝?他没有在你这里吗?”

萧染恍然,原来是陪着柳云赎罪去了,萧染不禁看向凤君蓝,他是不是哪一天也会夹在几个女人之间平复她们之间的关系:“君蓝,我们的约定取消吧。”

凤君蓝突然跳起来,急切拉着她道:“为什么!我们约定好的!你有喜欢的人了吗?还是我做错了什么?你说我改!只要你不取消决定我什么都听你的!”

萧染按住他让他坐下,他玩不起,如果只是利益她可以心安理得,就如她现在还住在这里一样,可是君蓝不同,他过于认真虽然自己还不至于不要一份感情,可如果这个感情需要自己花心里调教她现在还没兴趣:“听我说君蓝,你只是被人忽视的久了并不代表你喜欢我。”

凤君蓝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他满脑子都是萧染赶他走的理解:“你讨厌我了?是不是我做错了还是你不喜欢我娶太子妃!我不娶!我什么都不娶!你别取消我们的约定!”

萧染毕竟不是铁石心肠,面对没有任何一丝邪念的君蓝,她不忍的很想扶起他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可是,君蓝不具备肚子的思考能力,如果让他放弃太子位,就等于自己强行加给他的决定,也许有朝一日他会后悔,可如果他不放弃,就要面对更多是是非非就算他将来不纳妃子,可就像君天说的,悠悠众口堵不住:“你今天没公务吗?”

“你先说!你刚才说的都是假的,你不会跟我取消约定!”凤君蓝急切的看着她,死死的拽着萧染不愿放手!他承认他不够成熟,不如十哥有本事,他的行为也很幼稚,可是他在努力的成长,他已经在学国家大事,给他点时间!

萧染想如果自己甩开手,他一定会哭,然后死活不认账,就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明天继续和自己在一起,如果她答应把话收回,君蓝一定会死死的粘着自己,恨不得明天就拜堂成亲,萧染突然发现她有生以来办了件最不容易纠正的错误,或者说他就不可能给自己纠正的机会。

凤君蓝急切的望着她,明亮的眼睛里单纯的就像一面镜子,就是太静萧染甚至从里面看到了自己的犹豫看到了凤君蓝的期盼,萧染脑子瞬间大了,非常后悔自己昨晚睡什么觉,就该整晚想今日该给出的答案······

此刻醉香楼的金色雅间内,气氛轻松、茶香环绕,元夕夜的纳闷的看着慕容尊,不解的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事吗?还是你也觉得凤太子娶李家小姐是件大喜事。”后一句仪式当然是一语双关,相信慕容尊懂他的意思。

慕容尊笑着摇摇头,难得平时的严肃的脸上近日挂着戏谑的笑意。

元夕夜更不懂了,莫非是他手里的圣旨有什么地方写错了,虽然是告知太子大婚日期的事,可应该不会出现差错,二哥笑什么:“说出来我也笑笑?”

慕容尊收起圣旨,抱着大家同乐的心的道:“我想到小鼠此刻也许会呈现的表情就想笑,你想,君蓝如果去问萧染让不让他娶,萧染肯定会提出解除约定,可君蓝是什么人,肯定一哭二闹三上吊,任萧染把嘴皮子说破了,凤君蓝也会装什么都听不进去的认准萧染不放!萧染说不通凤君蓝肯定抓耳挠腮,恼恨自己当初答应的太轻易,想想那种画面,是不是很好笑。”

“对耶!”元夕夜也不自觉的笑了:“如果是凤君蓝,说不定他能干出拽着萧染衣角哭哭啼啼哽咽,萧染还不傻眼,她就算再聪明也没对付过不讲理的男孩!哈哈!值了!萧染必定吃瘪!”

本文由娓娓仙~

笑看妃乱·国与家之间093

慕容尊看了他一眼,反而觉得事情不那么好笑了,何况本来就不好笑,反而会······

元夕夜见他转换了表情,不解的道:“怎么了,要不然你说萧染会怎么办,让我也乐乐。”慕容尊打开圣旨,目光在婚期上停留了一下反而有点忧虑,但还是担心的道:“就怕萧染抵不住凤君蓝的软磨硬泡,把他们之间的玩笑话真正的定下来!”

元夕夜蹭的跳起来,急切的问:“我们该做什么!用不用我现在去拖住凤君蓝。”

慕容尊驻信的摇摇头:“没用,你就是打死凤君蓝,他也不会离开没有给他答案的萧染。”

元夕夜只能干等着慕容尊想出注意,萧染绝对不能答应了凤君蓝!要不然他们怎么办!

慕容尊反而轻描淡写的道:“你急什么?凤君天还没兴师问罪呢,你是不是表现过了?”

元夕夜腼腆的撇开头,却不承认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凤君蓝不适合萧染,但你说的有道理,我没必要为了一个已经成家女人多是,如果想出注意需要我帮忙就找我,我先走了。”元夕夜转身就走,步伐有些尴尬,速度像要掩饰什么。

慕容尊看着关上的房门反而觉得元夕夜反应过度,明明都不是秘密还掩饰什么,坦然一些不是更好,慕容尊站起来卷起桌上的圣旨跟着元夕夜一起走了出去······

······

云阁里安静的祥和,檀香悠然的在空间里燃烧沁出淡淡的香气,柳云已经醒了,她虚弱的缩回自己的手,眼睛没有看守了她一夜的人,有些时候心凉了,不是暖一下就能回温。

凤君天亦不强求,他看她一眼,冷静的招呼烟儿服侍主子梳洗。

柳云不想动的挥退烟儿,她此刻想安静的呆会,想知道是不是自己当初太天真。

烟儿心疼的不愿意走,夫人从醒了到现在没说过一句话,她就这么躺着,昔日如水般漂亮的眼睛,如今枯竭的看着里侧的窗幔,她不哭也不闹,没问王爷昨夜去了哪里?也没看陪着她坐了一夜的王爷

烟儿知道,夫人是真的伤心,烟儿含着泪道:“奴婢去弄点吃的。”

凤君天坐在原来的地方,直视着她苍白的容颜眼里露出愧疚,是他大意了,大概昨晚他鬼神附体了竟然抛开了云儿:“昨天是本王不对贩贩贩”凤君天说着,伸出手想再次握住她的柔软。

柳云不着痕迹的躲开,身体微微侧倾避开了他的目光。

凤君天收回手:“云儿,我们在一起五年了······当初你问本王,会不会有一天弄丢了你,本王说永远不会,这一句我还记得,不娶王妃,不要子嗣,希望有一天能和你离开朝野,做一对普通的夫妻,五年来,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凤君天垂下头,想一会又抬起头来,虽然不想说,但是他还是说了:“······除了萧染······”

柳云的身体僵了一下,手紧紧的攥着被角,所有的委屈和可笑只能往肚子里吞。

凤君天说出来后,反而松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不喜欢萧染,但你让我怎么办,她是堂堂的白小鼠,而我只是个王爷,她能让木系国回到我们手里,我抵不住这样的诱惑!”

柳云咬着下唇,嘴角苍白的无力!何必说得这么好听,还抵不住萧染本身的魅力吧,柳云含着泪苦笑,她承认萧染漂亮那样的女子他不喜欢才不正常,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出现萧染!非要证明到头来痴心的只有自己,而凤君天只要道个歉就可以去爱别人,等再过几年或许连歉意也收不到,眼泪无声的滑过她的眼角,她就是再抗争最终只是个女人。

凤君天想双手抵住额头,无言的两种痛不一样的在空中交织,萧染给他的打击远胜于柳云的痛:“云儿,本王知道你对本王很失望,但是相信我,我没有忘记我答应你的事······”

柳云突然看向他,苍白的脸、无神的瞳孔还有冻得发青的脸颊,她牙齿打颤的道:“我们走······我们现在就走,我什么都不要了,不要锦衣玉食、不要王府后院,我们做一对平凡的夫妻······”

凤君天看着她,似乎看那个在心里挣扎的自己,可是有用吗?没有,就算所有的梦再圆满那也是梦,不可能抛开了木系也不能没有王朝:“云儿,你会是我一生最宠的女人······”他这句话说到做到,因为也许萧染永远不会留在他身边。

柳云闻言,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君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凤君天变了吗?他没有,他只是今天表现了出来,他喜欢柳云曾经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如果柳云一辈子陪着自己,他们也许能年老后坐在同样的位置聊着同样的话题,这不是最高的荣耀吗?还能有什么,还有什么比这些更值得肯定。

柳云无言的翻过身,眼泪落在被面上晕染了女人的无奈:“我哪一点比不上她······”

凤君天闻言出奇的冷静,他坐在床沿上,手轻轻的抚着她抽噎的背,声音冷静的让人觉得不真实,脸色阴沉的恐怖:“不用跟她比,你的好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云儿你知道吗······看着昨晚的人本王心里阵阵的疼,怕你走了本王再也找不到可以相守的人。”

柳云死死的咬住牙关,明明是动情的话听在耳里却异常的刺耳,却不知道会是她一辈子的魔障,以至于多年后她觉得他越来越陌生,甚至看不见他此刻的温柔。

“云儿,本王不求你原谅,这云阁是你的,你的地位在这里永远不变,昨晚的事不要再发生,我不能想象没有你会怎么样······”凤君天的玉佩滑落在锦缎的背面上,盈白的色泽散发着诱惑人心的光芒,凤君天突然把它取下来,把它放在柳云的手里,反而轻松了的道:“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去处理国事。”凤君天头也没回的离开。

柳云握着手里的玉佩,任坚硬的棱角刺穿自己的手心,她死死的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雪临近中午会慢慢的融化,再寒冷的冬日也留不住万里积雪,再无力的太阳也能反射万物,不管什么时候雪都在无声无息的消融,不管什么时候人都能透视物体。

凤君天坐在上书房内,像往常一样聆听朝训,翻看奏章,他已王爷之身行太子之职,做帝王之事,可他有错吗?他没有,帝王无能他必须替上,太子无知他必须强硬,是万人把他逼入今天的境地,他又何错之有。

凤君蓝突然推开上书房的房门,不顾侍卫的阻拦向凤君天跑去,然后扑腾一声跪在列祖列宗面前,不容反驳的看着十哥:“不孝皇儿求皇兄收回成命,皇弟年幼,尚担不起国家大任,请皇兄成全。”凤君蓝说完,眼里没有一丝犹豫的盯着凤君天!坚定的态度不容反驳!

凤君天挥退侍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公事公办的道:“私闯上书房乃是重罪。”

“请十皇兄责罚!但皇弟绝不会迎娶李家小姐!如果皇兄执意昭告天下!恐怕会让皇家蒙羞!”

凤君天不屑的看他一眼,表情更加冷静,不迎娶又如何,没有十七第,他一样能让李思絮成为太子妃,他看着跪在先帝画像前的身影,羡慕之余更多的是不甘心,他有什么!心智尚且不成熟萧染竟然会跟他在一起,擅自出入上书房不加通传是重罪,在侍卫面前毫不避讳的说话是无知,轻易的表现自己的情绪是懦弱,可,就是这样的人他却成功:“十七,你可知你是太子!”

凤君蓝倔强的道:“是又怎样!本殿下会努力当好太子!但誓死不迎娶太子妃!”

“不迎娶?”凤君天站起来虽然昨日一夜没睡可丝毫不影响他的精神:“不要以为你小就能为所欲为,很多事没人说不见得你做的对,第一天上朝就早退,太子爷是想给群臣树立个怎样的榜样,还是说皇家的威严并不重要,完全可以让外人以此为借口,抨击父皇?”

凤君蓝被问的哑口,他今早只是想去问萧染的答案根本不想听他们说了什么:“对不起,皇兄。”

“对本王说有什么意义,等你的是文武百官还有父皇。”

“我······”凤君蓝在这件事上瞬间没了气势:“我会跟群臣解释,也会对父皇有个交代。”

“笑话。”凤君天走到他面前,看着墙上的画像,静静的上了一炷香:“身为皇子,犯了错永远不需解释,你只需找到早退的借口是边关大事,你就是忧国忧民的太子。”

凤君蓝把头垂的更低了,可是又突然气势高昂道:“但是!娶太子妃绝对不行!”

 凤君天认真的看着他,似乎看到了一个人模糊的影子······凤君天严肃的道:“十七,你什么都不知道,可只要你口口声声说要学,我们都很欣慰,指望你有一天会长大,可你完全看不到今天的错误,一个半途离开早朝又没有想好说辞的太子,你想没想过朝堂和父皇的面子!这些琐事可大可小,小则一笑置之,大则蔑视皇权,让凤家跟着你收到牵连。”

本文由娓娓仙~

笑看妃乱·国与家之间 094

凤君蓝怎么会想到那么多,但此刻听着十哥的指责有没有反驳的余地!他确实错了!

“十七…”凤君天望着手里的杯子,似乎在意又似乎不在意的问:“萧染和木系国如果要你选,你会选什么?”萧染?还是木系?

如果选了木系,萧染…你会怎么做…凤君蓝茫然的看着他,他心目中总是高高在上的皇兄似乎流露着淡淡的伤感:“十哥…”

“很难选吗?”凤君天放下杯子淡淡的一笑;“可是你必须选,木系国不需要一个担不起责任的天子!”天下子民也不需要一个没担当的帝王!而我更不需要一个只会撒娇的十七弟。”

凤君蓝敏感的问:“十哥…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因为他几乎要掩不住身上的扈气:“我知道我不该任性,可是我真的有努力,萧染教我的我努力学,我也有跟着夫…”

“够了!你没必要跟我说这些,你的将来如何,自有人评说,至于你娶妃的事,我也管不着,如果你想退婚,自己和朝廷解释,别说给我指望我为你担下责任,没事的话,你就下去吧,我还有国事要处理,没时间陪你商量。”凤君天走向龙椅,心里淡静如水。

凤君蓝不解的站起来…想开口,可是隐约察觉出凤君天并不想理他:“微臣告退--”

“站住!”凤君天低着头看着奏章没有挪动:“记住你的身份,不用向我行礼,重来!”

凤君蓝刚想答是,可随即闭嘴的转身走了出去!

凤君天抬起头,对他虽然有愧可又不得不做,人不可能两者兼得,凤君蓝!你什么时候才懂!

天气越来越冷,街道上的人稀稀疏疏,虽然是天子脚下,但是不显眼的街道上还是窝着很多无家可归的人们,有的瑟瑟的在风中发抖,有的两眼无神的互相取暖,酒家的旗帜在风中吹展,冷冽的风声更添了凉气,疾步而过的人们匆匆的在街道上穿梭。

凤君蓝茫然的走在街上,猛然觉的所有人都抛弃了他,十哥不再温柔、萧染让给她时间,为什么呢?他做错了吗让十哥不悦,他没想过不重视自己的身份,可是今天早朝根本没人注意他,他留不留下重要吗?百官都在议论十哥没早朝的原因,十哥不在他们软性的拒绝发表任何意见,凤君蓝是个敏感的人,他知道这人在做给谁看,也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该识相点走吗?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的朝局是十哥一手支撑,有谁会在意无权的太子…凤君天不明白为什么萧染对十七宽容,也不明白凤君蓝为什么可以理直气壮的扔下公事去为情所困,试问自己就不伤心吗?自己就没心事吗?可还不是一样坐在这里,处理着一尘不变的国事,而他就可以去神游,等他想开了变可以天真的找到自己说他要努力!可笑?有什么比他可笑,这万千世界可不是他的玩具,更不可能有人等着你慢慢想开…林家确实没有闲着,户部失利,让林家开始全面反击,林家为了夺回赵太尉兵权,开始对皇家全面施压,全国四处屯粮地莫名走水,三河流域发生贫民叛乱,边疆两大将领连名上书要求增加物资,林家好不手软的开始打压勇定王人脉,四品太仆大人入狱,原因是延误输出马匹的时间,降低了马匹的质量,私自把御用马匹贩卖入市,派人查封了萧书岩的书社,禁止其结党营私!

丞相党与王爷党彻底决裂,两方开始短兵相见,凤君天出门必让求影跟随,林严上朝也是飞楚派暗卫跟随,凤君天以官员后备之地有人结党营私为由抓了三品文官光禄勋,断了林严培养爪牙的温床,快速替补上萧书岩执掌光禄勋一职。

林严对凤君天恨之入骨,光禄勋是官员的后备之地,若各州区有空缺或者朝廷要臣调转不足都是从光禄勋中有官职的人手调配,此环节一直是林严把持,如今凤君天以武官的身份插手,分明是准备大肆改革朝纲,于是林严断然吩咐各地党羽上报各地劳作人员疾苦、民不聊生的实况,给凤君天一个软威胁!就不信他真能让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天子坐稳六部之首的位置。

冬至日,当朝勇定王颁令,凡六品以上官员,无重大功绩、无突出表现、无面圣荣耀者,需,放粮仓百余,分与百姓过冬,凡有重大功绩、有图粗表现、有面见圣上者,放官仓千余,抚慰百姓,凡老无所养少无所依者,到各县衙登记在册,有各府衙负铸屋安置,如各府衙金银不足可上报国库,凡上报资金不足或钱粮不足的官员,需与秋日上报的各省级余量、金银数字核对,如发现虚报、错报着罢免其官职--钦此--其旨一出,举国哗然,这无疑是给林严最有力的回击,指明让各府衙自行过冬,秋季的粮食和人均银两的报表都送来了捷报,最低的衙门银库都有金银万两,既然如此应足以应付民众过冬,如果不能应付着,一律按虚报产量蒙蔽圣上革职查办,这样有的就是有了,没有的也能要一年贪的拿出来当有,凤君天这一举动派遣萧卫国家督,暗地吩咐第一爱将,如果遇到丞相的人,不管合不合标准,找个理由直接杀了!

林严气的胡子乱颤的把圣旨摔在地上:“好你个定王!本官为相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野!现在竟然动到我的头上!真当本想好欺负!林七!”

人影在扭曲的空气里突然出现,诡异的似硬剪开的画面生硬的恐怖:“属下在!”

林七是林飞楚的暗卫,皇甫家族暗杀组高手,虽然不是顶尖,但是对付一个国家的王爷绰绰有余,林七,内侍,《步飞决》三层,比林飞楚功夫只高不低,曾成功刺杀过元家位于皇甫家正中央领地的皇帝,所以林严今日取巧的干掉凤君天,怪只怪他太碍事!

萧染拿到圣旨时,也不得不肺腑凤君天的政治手腕,确实,各--州府衙门在秋季为了争个好彩头都极力上报各府衙的收成,恨不得把自己的管辖地夸得天上没有地下难寻,到了冬日又会扎堆的向朝廷伸手希望朝廷救济没粮过冬的百姓,恨不得让府衙有机会打开君仓好再捞一笔,有时候萧染也想问这中间的差价哪去了,可偏偏各府衙都能拿出漂亮的假账单向朝廷证明他们冬日没银子,恐怕这次他们的聪明就算准备好了要活生生的咽下去。

凤君天这招确实用的高,州府如果不放粮食则是无德不能,既然无德无能当然是顺手罢免,换个他喜欢的人坐坐,如果放粮着想让朝廷出资,则证明他们虚假,也可以杀了,最主要的是,亲林的官员肯定都选择放粮百余,绝不让子民念是勇定王的好,这样就有意思了也就是对方承认自己无功无德,以后的学问就大喽,不愧是单枪匹马而后林严斗了六年的少年王爷。

凤君蓝看眼放下圣旨的萧染,激动的拉住她:“十哥是不是很厉害!他比我更适合当太子!”

萧染走到书案前好笑地看他一眼:“怎么?你想让贤。”

凤君蓝勇于挑战的道:“不是!我会更加努力,将来和十哥一样受万民拥戴!我已经在代表皇家视察京城,如果发现林严党羽一律搁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