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怨恨瞬间扑吴一剑身上,揪着父亲的衣角丝毫不畏惧他的怒火:“爹爹,要,要。”吴怨恨点着脚尖使劲够吴一剑手里的奏折,对他来说那不过是一个玩具,都快玩腻了被爹爹抢了去。

吴一剑脸色难看的抱住他,这可是父皇在祖祠安放了半年后送来让他焚来祭祖的,能随便在地上玩吗!吴一剑瞪着白怨恨脸色十分难看:“我警告你!你怎么撕你娘的奏折我不管,你要再敢拿这张桌子上的东西,你以后就跟着你娘睡!”

白怨恨呵呵的傻笑,一口啃在吴一剑的脸上使劲咬,兴致勃勃的表达自己的喜欢,殊不知很疼。

在吴一剑抬手护脸的时候,白怨恨眼快的抓住吴一剑手里的奏折——撕拉——果断的分成两半,然后笑的花枝乱颤!好似赢了一场颇有意思的战争,等着父皇表扬自己。

吴一剑顿时气的找不到北,恨不得把他扔下去摔坏省事,看着分成两份的折子,吴一剑一声怒吼:“闭嘴!来人!把皇子扔外面!没有我的允许,一直让他站着!”

小宫女吓的赶紧接住,丝毫不敢待谢的向外跑去,逼于无奈把小皇子困在脚边迎着温暖的太阳站墙角,旁边还放了很多好玩的玩具。

吴一剑在书房内大发雷霆,对于迷信的国度来说祈福奏章被撕是很不吉利的,尤其现在被白怨恨撕坏,如果再联想一下他父亲简直就是该立即斩了!

吴一剑找来胶乳按破坏的痕迹一点一点的弄好,坏了的部分从白国新兴的祖祠中找来燃香的灰,加入墨汁中重新调配,即没有跟白小鼠说,也没有向别人喊冤,即便是刚才,也已经把看到的小宫女吓唬了一遍。

两个时辰后白怨恨又活蹦乱跳的出现在吴一剑的膝下,绕着他爹幸福的玩躲猫猫,即便他爹没看他一眼,他自己也玩的不亦说乎,直到被凤君蓝抱走,吴一剑才消停一会。

长孙临文醒了,他似乎真的很困,绕着自己的房子迷迷茫茫的转了一圈,确定是自己的地方后坐在贵妃椅上迎着太阳没一会儿又犯困了,一刻钟后已经睡着了。

长孙国依然要给长孙临文办理回归庆典,广邀天下豪杰齐聚长孙,为征战两年的公国添点喜庆。

各国纷纷买账,对所有新起来的太子来说长孙临文都是新鲜的‘东西’,就好像外星飞船降落,引起很多人前去围观,除十大家族之外,各方势力也成为被邀请的重点。

白小鼠当然也收到了邀请函,她听小黑形容过此人,长的算是人中龙凤,至少比慕容尊对的起他的子民,只是不知如此庞大的邀请函下来,这位大神级的人员会不会给面子。

吴一剑拿起新到的文书看了看给了一旁伸手的小怨:“什么时候动身?”

小怨三下五除二的撕光转身要他母亲手里的奏章:“啊!啊!”小家伙不愿意说话的时候绝对偷懒。

白小鼠把奏章放在桌子上任由小家伙在脚下叫唤:“最近,顺便视察长光路!”

“啊!啊!”白怨恨喊叫了半天见没有给他,生气的往地上一坐,哇哇抗议。

白小鼠当没听见,像什么样子,这么小脾气就这么犟,奏章是让玩的吗!不治不行。

吴一剑嫌他麻烦,从自己手中挑了一份不重要的把他拽了超来,结果小怨生气的扔地上,就是要龙案上的,不给就坐地上闹。吴一剑强硬的把他扶起来:“这次带几位官员去。”考察长孙国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但是长孙不同与其他国家,尤长孙临文的性子我们并不熟悉,难保他不会发难。”

白怨恨不高兴的跟吴一剑闹脾气,死活不让他抱,任性的犟脾气比她妈还够呛,吴一剑扭不过他,从白小鼠的桌子上拾了一个不重要的给了小怨,小家伙噙着泪花靠在一剑怀里不哭了,但还很委屈的抽噎着!

白小鼠冷眼看着白怨恨,声音更冷的道:“一剑,你把他放下来!我看他能哭到什么时候。”

白怨恨立即扔了奏章抱住吴一剑的脖子,看都不看白小鼠,整个脑子放在一剑脖子后面,使劲抱着。

吴一剑见她要训直接就挡了:“算了,他还小,长大就懂了!小怨最乖了是不是,长大了我们就不撕了,乖,不怕,你娘不揍你。”在吴一剑眼里小怨撕折子就是觉得好玩,加上他撕了就有人看他,觉得有趣而已,至于跟一个小孩子较劲吗:“带小怨去吗?”放他在家里不放心。

白小鼠瞪他一眼:“不带。”不像话!快两岁了,懒得话都不愿意说,奏章能随便撕的吗,每一份折子都是下面的官员绞尽脑汁写出,每一个字为推进白国的建设都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他当他是谁?因为出身好、有人宠就能撕着玩!

白小鼠瞬间把奏章甩的啪啪作响!不管多小不尊重就是不尊重,何况怨恨都要两岁了小个屁!

吴一剑见她甩的上劲,赶紧抱着怨恨撤离:“我去整理行李,明日出发。”

结果小怨恨还是跟着上路了,谁让人家有个宠爱他的爹,只要他在地上打滚带泪的哭一个时辰,任谁去抱都没命的打自己的脑袋,吴一剑立刻投降,抱着儿子就上路了。

白小鼠也心疼怨恨,见孩子哭的那么伤心她真能扔下不管吗!但是她看到吴一剑向怨恨投降又觉得怨恨欠揍!白怨恨的行为绝对是故意的,吴一剑长期对白怨恨的这种行为妥协,白怨恨就故意这么做,弄得白小鼠恨不得治治他!

小黑也很无语,按公国的标准普通人家的孩子也不会被惯的如此不像话,身为皇室更是悲哀。

可能因为吴一剑对他的放纵,怨恨比较像如今溺爱独苗的爷爷奶奶养大的样子,绝对的骄纵,不想吃了扔筷子,不想玩了立即跟玩具说拜拜,丝毫不去想想别人为讨好他付出的心血。

但当爹当妈的都以孩子乐和为主要目的,只要怨恨不哭,吴一剑相当欣慰,至于行为对不对完全不在其考虑范围内;白小鼠也不强管,毕竟她也不愿意看着怨恨哭,只是怨恨的行为让她忍不住想修理!

幸福不可能平等的给予所有的人,虽说生命生而平等,可讲的也不过是一种状态,实际的内容怎么可能一样。

就像一张纸,被制造出来的那一刻是平等的,可被书写的内容怎么可能一样,所幸,人是可以自主的生物,比纸的命运来的可爱。

元至的幸与不幸似乎只他自己知道,或者在他长长的人生路途中只有他的努力才能决定他此刻是谷底还是人生历练中不可或缺的一环,但不管是什么,此刻的他却确实不如同样的身份的白怨恨来的幸福潇洒。

三岁的元至坐在台阶是盼着宫女送饭,酷似其母亲的容貌如今越发可爱,可是春天的干风吹裂了他本该红润的脸颊,元至晃着脚经验老道的等着,两年多的被人的忽视,宫内资深的宫女早已轻慢与他,尽管上面拨的银子很多,实际给元至用的没有多少。

元至嘴很甜,对宫女太监也是哥哥姐姐的叫,皇子殿的人亦不纠正,只是警告他当着外人不许叫,私底下去很享受被皇子唤姐姐的感觉,元至再不是受宠也是姓元,身份是世子,被身份如此高贵的人叫声姐姐在等级森严的公国是莫大的殊荣。

所以被叫了姐姐的会私下给元至好吃的,变相鼓励他如此喊着。

皇甫雨蕊多有耳闻,但她只是一个顶替了姐姐的妹妹,二十大板的账她深刻的记着,即便是有心她也不得不向人言可畏妥协,皇甫雨蕊每次走过皇子殿都会无奈的一笑,也许是心疼元至的处境,也许是叹自己的曾经。

她曾是皇子殿中不被人记起的公主,如果不是飞楚她就不会站在这里,所以她对此刻的幸福分外珍惜,原谅她不打算出手,对于怕死的雨蕊来说,她能做到的就是心理上的谴责…

元夕夜或许忘了他有个儿子,就如元至不该出生一样,夕夜身边也没有人敢提起这个皇子。

元释也不说,对于元至的出生他没有多少好感,如果不是皇后,就没多出来的麻烦,更不至于让夕夜这几年如此消沉。

元释不想夕夜去参加这次的长孙国邀请,夕夜现在的状态并不好,难得有点起色,当然不想他再见白小鼠,何况有白小鼠就有吴一剑,现在又有个孩子,夕夜见了岂不是更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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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袤无垠194相见

元夕夜看眼父皇,父皇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他心里温暖却也略有愧意,事隔一年父皇原来还很在意:“父皇,儿臣不像你想的那么脆弱,这次的事如果不需要我去,儿臣就不去了。”

元释看着夕夜的表情,除了有些伤感外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这一年夕夜和慕容尊都很平静,忙绿与国事、积极对外彰显国力,稳定的抵抗着白国的崛起。

若论百年积淀,如今的白国不是元国和慕容的对手,是他太担心了吗:“长孙临文你怎么能不去看看!都是你们小一辈的事。”

元夕夜点点头,站起来走向父亲:“父皇不用担心,我和小鼠的结果早已成定局,她自己行为不检点还要别人检点,你儿子我有那么笨吗!我也是父母养的,除了爱情,爹和娘才是我生活的中心,爹,这次就带临律一起去,毕竟是长孙国的事,她去了长孙老爷会高兴。”

元释欣慰的叹口气,他没指望儿子不爱,但很欣慰夕夜没有让自己和元国上下失望,感情或许会是他某一时段的追求,可总该随着时间的变化找到新的东西。

元释庆幸自己对儿子的教育,至少不会让他在感情之外看不到生的希望,至少小鼠不是全部。

元夕夜不自觉的笑了,父皇老了,这些小事也会担心如此长的时间。

虽然自己和二哥确实喜欢小鼠,可感情上的妥协和国家政策不可同等而语,如果白国的崛起威胁了他们两国的利益,他们不会念旧而是直接合作反击。

并不是不爱,而是他们的爱情不该以国家利益当赌注!当然,还有自尊心受创的原因!但不影响他们站在彼此国度上想利益,就像此次他们联合打击白国商家的入境一样,站在他们彼此背后的是看不见的国家高度!

长孙临文半躺在软榻上,神情萎磨的看着户部递上来的“光路”和作案,长孙临文边看边打瞌睡,等翻到最后一张时几乎快梦到月亮了。

他轻轻的合上文案,勉强的坐直一点软绵绵的身子,声音有气无力却字字清晰:“让所有参与此项计划的官员去死,小一,你接手这件事,该做什么你心里有数。”

长孙临文再勉强坐坐,瞥见从远处走来的慕容尊者淡淡的一笑,他们多年的兄弟,尊者第一个到让他倍感情切:“姐姐没嫁给你真是可惜了。”

慕容尊者在他旁边坐下,神情平静淡漠:“人各有命,现在觉得如何,身体好些了吗?”

长孙临文艰难的移动一下,眼睛死气沉沉的没有生气:“难道等着三教九流上台,我再醒?”

慕容尊难得笑了,白小鼠这次把主意动到长孙国的头上,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在这个问题上,慕容尊只帮对的一方,白小鼠错在先,也不怪他提案在后。

另一边,白小鼠顺着光路的起源地,一路向南,白国的部分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出了白国工程大部分停滞,长孙国要求加高他们的地基,也就是让光路呈滑梯的形态,从长孙国一路滑翔至白国。

白小鼠不意外的走过,在长孙临文杀了所有通过光路案的人她已经想到是这个结果,只是没想到他会用如此极端的方式阻止这次计划:“一剑你怎么看?”

吴一剑抱着怨恨跟上白小鼠的脚步:“你要的是条纵贯长孙和白国的商路,这条道即便没建成也给了商家一条行进的方向。”

白小鼠一步一步的向前,心里却不那么乐观,慕容尊这次摆明借长孙临文的手让白国损失一笔,这笔钱对现在的白国来说伤筋动骨,白小鼠又开始头疼,国际交流和什么wto不在行。

白小鼠不得不考虑调整步伐:“我们的商家在慕容国受挫…”商户进入慕容领土须缉纳大量的赋税,商品虽然新颖可卖不出去。

比如一枚簪子,有贵族买了进贡给慕容国皇后,慕容国皇后不喜欢大发脾气,从此这枚簪子再无人问津,同样的道理,进贡给尊者的瓷器,慕容尊“不小心割破”了嘴角,那官员差点没去死刑,谁还敢买来寻太子晦气。

因为皇室的态度,迫使高端的商品拉不开品牌的效应,也就没了附加价值,在白国高档的东西瞬间按劳动价值算钱,只能满足平民消费,相对于高额的税收,东西几乎要赔本销售。

白小鼠心知肚明,如果换做自己是慕容尊,她也决不让商品在白国有销路。

在盲目崇拜的封建制国度,东西的好坏没人在意,他们看中的是上面是不是有人追棒,如果慕容尊说好,那么就算是一头驴瞬间也有了超越骏马的价值。

何况没有灌输自我意识的公国人们是没有自己的审美观的,他们绝对不会追掉自己喜欢的,只会喜欢帝王说好的。

反而如今的白国很危险,有自主意识的人会摒弃皇室的思想,选他们认为好看的,白小鼠不禁后怕自己迈出的这一步太过危险,所幸子民还有民族情结可以让她弥补自己的错误。

否则白国不成熟的自我膨胀,对给白国经济带来重创,高度发展的思想更不上落后的生产力,只会越加恐怖,看来以后不该让小黑盲目的使用火药。

试想一下,如果白国的火药技术真的达到了如今宣传的高度,那么白国的打井技术、高温风箱、和动力系统都该有全新的模式,这样才能让膨胀的思想和生产力对等,白国会健康的发展。

但如今没有,白国目前的军事研究是初级,后续的民用更是跟不上,谈什么思想和生产力并存。

就算跟上了也绝对没有好事,这就好比一个美帝国主义对上世界所有的封建王朝,就算他们有大规模杀伤武器,但战争最后也要登陆,绵长的海岸线防守和占领后的长期地道战也够美帝国主义受的,这就是当代军事家研究的,“武器是不是制胜的关键”。

白小鼠反而觉的自己最危险:“这次的光路也不顺利,看来他们摆明不想让我们分公国的市场!元国最不可能,元家散落在世界的商户联合攻击不成熟的白国商户,看来撤离只是时间问题。”头疼,事实说明东西好不好依然是政策说了算。

吴一剑并不意外:“元国有三百年的根基,他们的商家在公国享受很高的声誉,元夕夜的经营不比你差,如果元国不出现昏君,你想取而代之的几率几乎为零。”

百年声誉的老字号在绝对的垄断地位上,怎么会让一个野心勃勃的对手进入,除非元夕夜傻了!就算元夕夜嫁给了白小鼠他也一样会阻止,因为民族自豪感值得他看淡感情。

白怨恨觉得冷,缩进吴一剑脖子中。

白小鼠叹口气,白国想富强必然是漫漫长路,没有一口气吃肥的胖子,慢慢来吧,现在的发展总算没另立即失望。

小黑站在白小鼠肩头,看着这条已经走不下的路,盘着腿没有表示什么。

白小鼠立即精神了,这样才有意思,各国间总有利益相左的时候,她等着他们逼不得已的妥协。

皇甫飞楚途经白国的时候多停留了一天,他走在白国的城内,似乎每个政策的细节都透露着她的影子,看着现在的白国边城,就像白小鼠在与自己对话一笑,嚣张的气焰,不畏惧的肆意,皇甫飞楚瞬间喜欢上这座城市…

长孙国内,元夕夜也到了,曾经的几个人聚在一起,瞬间有种回到年少时的感觉,一起捉弄他国元首、一起吓唬彼此的父皇、让满城的禁卫军追着他们跑、霸道的为民请愿。

如今三个二十多岁的人相视一笑,彼此再也找不回七八岁时,无忧无虑的感情,即便是元夕夜和慕容尊之间为了国家也开始彼此算计,如今难得聚在一起找找曾经的快意。

元夕夜多看了慕容尊一眼,似乎在问临文知不知道他们的事。

慕容尊的目光一闪而逝,意思是他没有说,但是他觉的长孙伯父应该很乐意告诉了长孙临文。

元夕夜心想也是,如此丢人的事,长孙伯父不拿来取乐说不过去,现在的元夕夜几乎都难以相信他竟然在白国宫外等过三天三夜:“大哥,看来没睡醒吧?”

长孙临文努力撑起眼皮,声音慵懒且清晰:“谁说的,眼睛明明睁着,我姐姐呢?”

元夕夜不禁庆幸把临律带来:“再后院和伯母聊天,你这次觉的如何,身体怎么样?”

长孙临文耷拉着眼皮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恩,没料到我姐姐会嫁给你,说说最近新兴起的白国,我觉的很有意思,她们制造的小东西至少真的很有意思,军事甚至能赶超慕容?”

元夕夜看慕容尊一眼,发现慕容尊没有什么变化,便也就事论事:“若论能力白国确实不错,可我们几家也不是摆设,元国已经着(zhuo)手打击白国在公国的所有商家。”

慕容尊看了长孙临文一眼,自然也是以国论国:“白国的新国主白小鼠的能力不容小视,加上吴一剑的帮忙,白国能有如今的发展也在情理之中,白国以讯息见长,她们获得第一手资料的速度绝对非比寻常。”比如现在谈话说不定已经传入小鼠的耳朵里,只是慕容尊没有说。

慕容尊只是提醒长孙临文道:“别忘了你当初闭关的地方也是白小鼠找到,从能力来说,是值得你我重视的对手。”

长孙临文抱着被子,耸拉的眼皮若有所思:“我很好奇她有什么魅力让你们两位念念不忘。”

慕容尊的目光动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

元夕夜看眼慕容尊,却也很放心,长孙临文虽然行为古怪,可还不至于论来:“惭愧。”

长孙临文没再问什么,闭上眼睛靠着躺椅睡了过去,心里却快速转换着这几年间的关系和父皇说过的话,会十国武学、消息快到不可思议,难道不值得怀疑吗?难得慕容尊也会失了理智。

慕容尊有些担忧的起身,他突然不想白小鼠出现在长孙国的宴会上,万一…

元夕夜显得心事重重,如果长孙临文参与则会超过他的控制范围,长孙临文没有问皇启反而问了白小鼠什么意思?因为白小鼠找上了长孙国,还是在长孙临文看来,白小鼠比皇启更有价值?

皇启也在此次邀请之列,似乎为了彰显长孙家的傲气,送去给皇启的文书是标准的皇家文书,摆明了告诉皇启,公国改了天下皇家成了过去。

皇启亦是早早出发,其气度和外貌也是万中挑一,丝毫不畏惧囚禁他们百年的长孙家族。

各国势力纷纷到来,因为是公国平静后的家宴,又有长孙少主在场,来的势力非常混杂,除了十大国度,其它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长孙国都城瞬间繁荣一片。

长孙临文、慕容尊者、元夕夜、长孙临律难得同时出现在长孙都城之外迎接各方来客。

当初四个还没长成却让所有人头疼不已的孩子,就是站在这个地方看着来来往往的使节,畅谈这将来他们如果为皇后的远大抱负,如今他们均是太子,如今还是这个地方,四位进入人生最辉煌年龄的他们看着他们的人,心思复杂难猜。

长孙临律看着慕容尊,往日牵着她手的人,今日却如此的冷漠,往日嚣张跋扈的元夕夜,这次见却也没了往日的锐气,就算是弟弟长孙临文也像突然长大了一样不再时刻粘着自己。

长孙临律突然有种岁月不饶人的错觉,时间加注在他们身上的是越来越成熟的外在和掀不开的神秘朦胧,可似乎除了那段岁月,她再也没参与过他们的成长。

长孙临律隐隐猜到元夕夜有爱着的人,可绞尽脑汁她也无法想象是谁,莫非是他曾经出使木系国的那段时间,还是他爱上了不该他爱的女人,但已夕夜的为人,什么身份能令向来无忧的他变的如此深沉…

下面的进出的人越来越多,楼上的人明显不再多看,肆目远眺江河湖海大广傅瞬间盈满他们的心,可下面突然出现的人影,又立即让他们侧目。

白国的车队慢慢的行进,白小鼠坐在四周镂空的轿子里,白怨恨趴在她脚边闹着,明显不想在白国里面呆着。

吴一剑骑在马上,见小怨坐的不舒服,内力一动把小怨抱在腿上,小家伙终于笑了。

凤君蓝看了吴一剑一眼没有说什么,白小鼠却脸色难看,明显不高兴吴一剑的所作所为。

慕容尊紧紧的盯着,似乎不敢去小鼠,目光停在轿子的末端,一直盯着一上一下的流苏。

元夕夜的目光落在吴一剑身上,吴一剑起色变了,比去年见他好很多,想必这一年多没有自己和慕容尊的打扰他过的不错。

长孙临文也看了过去,他靠在城墙上,要睡不睡的半靠在那里,对下面的人投以二十万分的好奇,音声似乎好奇又似乎不在意的问:“她就是白小鼠?长的应该不错吧…”

慕容尊、元夕夜谁也没有开口,承载过他们无数情感的岁月焉是一句回答能表达的忧思。

长孙临律看了下去,然后笑了:“临文,你什么时候对男人感兴趣了,不过,没想到吴一剑竟然喜欢男人,听说吴太子和白国国主的关系很好,看到吴少主抱的孩子了吗,虽然对外说是领养,不过很多人认为是吴一剑亲生,只是不知道谁如此幸运。”

长孙临文看眼姐姐,顺便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元夕夜,看来是没有人告诉她,这样也好,无知总比知道来的幸福:“能让吴国太子喜欢,应该是相当不错,只是不知能美到何种地步。”

长孙临文话落,城墙之上突然出现在一抹身影,含笑的白小鼠对长孙临文的猜想不做任何评价:“有劳长孙少主惦记,长孙少主才是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是人中龙凤七个字,腹有乾坤气自傲,长孙临文当之无愧。

长孙临文微微回头,眼里已经恢复平静,半眯的眼睛已经睁开,整个人散发着锐利的气息:“白国主的轻功的确了得,吴家的万里踏云在您脚下更上一层楼。”能无声到如此地步,不愧是让慕容尊和元夕夜失守的人物,长孙临文心里立即多了丝警惕。

白小鼠拱手对三人招呼,言语中带着国与国见面的疏离又不失平等的客气:“长孙太子谬赞,是岳父看得起在下献丑了,恭喜长孙太子出关,希望长孙太子洪福齐天、事事顺心。”白小鼠说完对长孙临文笑笑。

长孙临文嘴角轻轻抬起,看着明显有些失神的尊者突然想替兄弟抱一箭之仇:“听闻白国主艳福不浅,不知白国主纳第二妾时可有小生的位置?”

慕容尊、元夕夜、长孙临律瞬间看向长孙临文,眼里充满了震惊和讶然!还有隐隐的担忧。

白小鼠粲然一笑,如果自己说有他是不是要反问自己凭什么,如果说没有他岂不是嫌自己侮辱了长孙国的地位:“内人放纵,不敢多说,改日有机会登门拜访。”白小鼠说完,突然从原地消失,如她出现一般,快的让长孙临文皱眉。

长孙临文见她走后,眼皮不自然的耸拉下来,一副要睡不睡的样子。

长孙临律嗔怪的看向临文:“我看你是谁多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没数吗?以后不能如此放肆,有失你的身份。”

长孙临文靠在城墙上,似乎是刚才睁眼的时间长了,他还没来的及说话,眼睛自动合上睡了。

慕容尊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似乎一点也不诧异,长孙临文的想什么他或许不知道,可长孙临文一定清楚他在做什么,凭借他一上台就拿光路开刀的做法,慕容尊能猜到张孙临文的用意。

元夕夜直接摇摇头,长孙临文在他们之中或许是最吃得开的一个,可是对上白小鼠不知谁更胜一筹。

皇启今日也抵达了长孙国境内,阔别两年重回这里竟然觉的安静祥和,皇启自嘲的嘴角微扬,对即将见到的三大对手,心思静如明镜,如今的他有与长孙临文对话的资格。

驿馆内,十大国的位置出现微妙的调整,白国一跃上升到第五位,皇启屈居最后,各国纷纷对白国投去思索的目光,等着看四国拉白国下台。

吴掌杀对外界的揣测丝毫不在意,抱着小孙子开心异常,吴掌杀对吴一剑小时候是圆是扁并不清楚,只是对孙子一辈直觉的喜欢。

吴掌杀几乎没见过白怨恨,最初的时候非常喜欢,可没过一个时辰就不怎么赞同了。

吴掌杀虽然思想极端,可是他的子嗣无一不在礼教的束缚中长大,被熏陶过后的成长,才容易被塑与各种形态,放肆与个性不同、骄纵与无理取闹也有区别。

吴掌杀能最宠爱吴一剑,与吴一剑听话的性子密不可分,他不是元释没兴趣带一个被宠坏的孙子。

一个时候后,吴掌杀明显不悦,对白怨恨放肆的行为及其反感,尤其是吴掌杀让他站着,他偏偏走了一步,吴掌杀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然后冷冷的看着他:“如果敢哭!就滚出去!”

白怨恨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可这却是所有的孩子小时候被打怕了的平常事,即便是慕容尊元夕夜,他们亦不敢跳出礼数的范围之外。

白怨恨忍着眼泪,四处看不见吴一剑,不敢乱动的站在大厅,首次觉的离开家后的人很讨厌。

吴掌杀在一旁站着,说来惭愧,这却是他表达爱的一种方式,子不教不成器,因为有所期待才会有所失望,进而揍他!

如果是吴一剑,就是白怨恨翻了天,吴一剑眉头也不眨一下,因为不是他的孩子,他对白怨恨的将来期许无非就是能自我温饱,难不成他还指望白怨恨齐家治国平天下吗!吴一剑又不是有病,还有闲情培养别人的孩子!

吴掌杀很失望,直接让人去找吴一剑,孩子是可以溺爱的吗!他当他是养只狗还是养只猫!

吴一剑很久没见父皇,心里对父亲的敬爱丝毫不减:“父皇,你找儿臣合适。”

白怨恨看见吴一剑委屈的瞬间想哭。

吴掌杀一个眼神瞪过去,白怨恨才消停。

吴一剑立即懂了怎么回事,心里也已经想好了说辞:“父皇,小怨还小,长大了会懂事。”

吴掌杀嗤之以鼻:“我不反对你怎么教孩子,但他至少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能做,你知道他刚才做了什么吗!朕不过是不让他拿桌上的砚台,他竟然敢拽朕头发!——啪!——”吴掌杀一掌拍在桌子上,刚刚想动的白怨恨瞬间大哭!

吴一剑直觉的想去抱。

吴掌杀瞪了过去,小怨的行为放哪一国都是大罪,去问问元夕夜,他何曾敢揪过他父皇头发,吴掌杀凶恶的瞪过去,恶狠狠的道:“你动一下试试!”

吴一剑收了回来,放低姿态道:“父皇,儿臣以后定加严厉管教。”可又何必,白怨恨成为千千万万皇子中平凡的一个不好吗?有人宠爱可以肆意,但独独不能揽权,他会教给他做人的道理、教会他如何成为一个皇子,但不能是帝王、也绝不会是王侯!

这是吴一剑唯一能毁了他前程的唯一方式,就是无休止的溺爱和他永远不会喜欢慕容尊的依仗,白怨恨将来只能依靠他,奉他的言辞为圣旨,即便他将来有胜他父亲的智慧,那么他的也只能是个贤王,永远侍奉自己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