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场,武术。”我脸上已经很挂不住了。最后四人,前两人…拜托,怎么没有人告诉过我古代遍地是高手这个惊天打事实的!看那两人,武术底子都不弱的样子,大约一刻钟,紫衣男子一脚将灰袍主人踹下台去。

哇,这么不手下留情啊,我可挨不了拳脚,看着都疼。

我走上台去,对面的男子一身嫩黄的长袍,颇为清秀。好说,我早就知道以貌取人是不对的了,看看隽秀的楚辞,竟然是个武林高手,再看看刚刚的紫衣男子,瘦瘦弱弱,一脸病态,时不时还咳嗽几声,然后再看看那一脚,踹得毫不含糊。

上台,相互一拱手,算是尽过礼数了,他挥掌,正欲攻过来,我大吼一声:“等一等!”在场诸位都被我吓了一跳,对手一愣,我捋捋头发,很潇洒地转身,干脆地跳下台去。

笑着奔向楚辞和秦天。“不错,不错,再比下去,我怕染尘真的抱得美人归那可怎么办。”我冲他吐吐舌头。

谁知才没一会儿,台上就发生了巨变。刚刚差点和我过招的黄衫男子,竟然有样学样,也跳下台来。众人又是一愕,紫衣男子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胜出了。别说是刘府的人,就是观众们也郁闷吧,这,是不是太不把刘府当回事了。

刘管家虽面露愠色,却也不好当场发作,大家都是文明人!于是,那位紫衣公子就这样当上了刘府姑爷。我们正欲离开,那黄衫男子赶至我身前,一揖,道:“曲某仰慕小兄弟才华,不知能否交个朋友?”我一愣,这是什么情况?我看看楚辞,又看看秦天,两人均是不置可否的态度,我一笑,“当然可以。在下陈染,不知兄台如何称呼?”“在下曲从南。”

语毕,他后方跑来一人,口口喊着少爷,似乎有急事的样子。那小厮在他耳边一阵耳语,曲从南面露难色。“曲兄今日似乎有事,那我们改日再见吧。”

“也好,不知兄台家住何处,我也好寻你。”我正寻思着怎么开口,楚辞快我一步:“我们兄弟住在绯楼。”

“那好,在下告辞。”说完冲我一笑,转身离开。我疑惑地看向楚辞,他们二人已经协起我飞身离开:“曲从南,榆州州卫之子,其人极聪慧,也颇有手腕。染尘,这可是条大肥鱼啊。”楚辞笑着调侃我。

钓什么鱼?

飞回船上,商爷正坐在船头喝酒,清冷异常。直至我们走到他身边,他亦是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爷。”楚辞秦天唤了一声,便在左右坐下,而我,匆匆跑回房中换衣服去了。也没有再出去的打算。累了,躺会儿。

都说这泛舟还是晚上最适合,果然没有错。夜晚的芦湖上斑斓的彩船,分外好看。我换上一身紫衣,坐在船头,以前也有这种泛舟游湖的机会,可是陪着一群满身铜臭的商贾,附庸风雅,实在是乏善可陈。

“染尘在看什么?”楚辞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来,我转头,浅浅一笑:“自然是看江景了。”我站起来,整整衣裙。“商爷。”在他身边还跟着秦天。

“我要弹琴,不知染尘赏不赏脸?”“那当然啦。”乐颠颠地跑过去,我们四人在船头盘膝而坐。

楚辞抱琴,他弹奏的是一曲《江月》,是炎氏大陆上最普通的一首名曲,可是听过这么多次,不得不说楚辞的这一曲确是我听过最完美最好听的。我冲他一笑,悄悄竖起大拇指。

他也扯扯嘴角,手上不停。“小尘是怎么和楚辞认识的?”秦天这个大八卦好奇地问道。

“恩,我也是伶人啊。”我大言不惭地说道。他瞪着我,一副,怎么看都不像的表情。“怎么,我不够漂亮?”“倒…不是。”

“那你觉得我没有才能?”“这个我怎么知道。”语气明显强硬了,看来这厮觉得我是绣花枕头了!不过我好像真的是绣花枕头来着。

一曲终了,楚辞看我涨成猪肝色的脸,好奇地问:“染尘,你们在聊什么?”“我说我是伶人他不信!”我没好气地说。“既然这样,不如小尘弹上一曲如何?”

秦天是看准了我不行么?我走上前去夺下楚辞的琴,他一脸看好戏的模样。深呼吸,我尽量让自己平静一点,转头问楚辞:“老规矩,悲伤一点的还得欢快一点的?”“从没听你弹过欢快的曲子,就欢快一点的好了。”“好。”我清清嗓子。

i was found on the ground by the fountain about a field of a summer stride

lying in the sun after i had tried

lying in the sun by the side

we had agreed that the council would end up three hours over time

shoelaces were tied at the traffic lights

i was running late, could apply

for another one i guess

if department stores are best

they said there would be delays on the temporary pay

for another one i guess

if department stores are best

they said there would be delays on the temporary pay

she was found on the ground in a gown made at valder fields

and was sound asleep

staring out the door

to the man who cried

when he said that he loved his life

we had agreed that the council should take his keys to the bedroom door

in case he slept outside and was found in two

days in valder fields with a mountain view

这可是首非常经典的英文老歌呢。

“你…你刚刚在唱什么。”秦天呆呆地看着我。“歌啊,我唱了半天,你不会这么不给我面子,没有好好听吧。”我哀怨地看向他。

“曲子很好听,不知这词…”楚辞也有些困惑。“古籍《炎氏是十万个为什么》上就有啊。”

不趁现在作弄你们这些人精,平时哪有机会。“传说百年前,瑶琴公主也唱过怪异的歌曲,难道传闻是真的?”不会吧?!

我在心里汗颜,百多年前的事了,就是目击证人也死光了。我不置可否地笑着,抬头触及商爷的目光,不过短得连一瞬也没有。

本来以为那个曲从南不过说说笑而已,谁知,一天后,他便来找我了。我自然不是真的住在绯楼,但是,因为这事,我知道了芦城最好的客栈绯楼竟然是商家的产业,所以,自然会有人来通知我。

我穿戴整齐(自然是男装),匆匆赶到绯楼,曲从南一身青衣,坐在大堂靠窗的桌子旁,静静地喝着杯中的茶。身后站着那日跑来的小厮。今日秦天跟着我,我好奇地问:“你怎么不在房里研究虫蛊了?”他兴奋道:“钓鱼呢。”

我刚刚走至他身侧,曲从南就抬起了头:笑着起身,一揖,道:“陈兄来了,近来可好?”“很好很好,曲兄坐。”我一揖,手一伸,他顺势坐下。

我和秦天也纷纷坐下。“这位是?”“家兄。陈天。”秦天的演技也着实不错,平时如此暴躁的一个人,装起翩翩公子来也还是极像的,看他微微颔首的样子,真是不信他以前对我大呼小叫的模样。

曲从南抬头环视绯羽内部一眼,笑道:“陈小弟不是芦城人士么?”“是啊,小弟是随着兄长经商到此的。”我温和一笑,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

“在下钦慕陈小弟的才学,故,想邀陈小弟游一游这芦城,陈小弟意下如何?”我抬头看了一眼秦天,他唇角挂笑地看我,我微一侧头,道:“恭敬不如从命。”

“不知这芦城除了芦湖,还有何好玩之处?”“西郊有一处枫亭,现下正是赏枫的好时节。”“曲兄对这芦城颇为熟悉,可是芦城人士?”

当然不是啦,不过我总是觉得,这个男人啊,有点奇怪。“在下不是芦城人士,只是这次家父令在下完成家父与一故交定下的亲事,所以才来的芦城。”亲事?小样的,就这样你还敢给我上台去比试,他在我心中的形象,俨然是活脱脱的一副花心鬼的模样。

他见我面带鄙夷之色,笑道:“这刘府的小姐,便是我亲事的对象。”那你还跑?!我马上换上了你是负心汉的表情,他见我变脸之快,只得苦笑。

我们坐着马车晃悠悠地来到西郊的枫亭,天,我第一次看见这样大一片枫树林,火红的枫叶给人泣血的错觉,漫天的红色真让人炫目。我看着满目的红,怔在原地。

“很美么?”曲从南的声音适时地响起,我回过神:“确实很漂亮。真真是霜叶红于二月花啊!”“陈小弟真是才思敏捷啊。”“一般一般。”我回头对上秦天戏谑的目光,他俯下身,轻道:“这回又是剽窃了谁的?”

我冲他吐吐舌头,眉一挑:“杜牧,你认识嘛?”“景虽美,只是好景不长在啊。”曲从南突然道。我回头看他:“怎么曲兄会突然有这样一说呢?”“呵呵,一时感慨而已,不知陈小弟何时离开?”

“一切听哥哥的。”我看向秦天。“芦城的深秋极寒,还是早日离开的好。”他背对着我,说完,转身笑道:“前面的枫亭更适合赏枫林。”

刚跨步进商府,就看见从里面走出来的楚辞:“大哥。”我笑着跑上去。“西郊枫林风景可好?”我一怔,他怎么知道我去了西郊枫林?!“大哥怎么知道?”“我自然知道。”他一笑,“天色不早都了,该用晚膳了。”领着我们向膳堂走去。

“秦天,如何?”楚辞抿了一口酒,笑着问。“果然是秋深露寒。”“怎么在打哑谜吗?”我好奇地将埋进食物里的头抬起来。

“没事,听说附近有流寇,所以这几天乖乖待在府上。”“哦。”我很乖地点点头,流寇哎,都是些亡命之徒,在现代的时候,若是出一起杀人案,就弄得人心惶惶,我也一般晚上就不出门了,古代的治安,到底没有现代好吧。

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想起分别前曲从南附在我耳边极低地问:“小弟真的姓陈吗?”我看着他,他眼神清澈,笑中带着些悲伤。“我姓路,道路的路。”“后会有期。”他这一句说得极轻,飘渺得似我听错了。

外面怎么乱我是不知道,反正我呆在商府丝毫察觉不到外面异样的暗流。直到第四天早上,秦天这厮一身大红袍子,晃悠悠地到我的院子里来,我正尝试着弄壶奶茶,昏天黑地地捣鼓,他顺手就将桌上的失败品三号喝了下去。

然后,呵呵,喷了出来,一脸不快地道:“小尘,这什么东西?!”“谁让你自己贪吃的,还没弄成呢!”

我放下手里的茶壶,转头对上他,“话说,我已经几天没见你们了吧?”他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笑道:“是有几天了。”“流寇的事怎么样了?”我好奇心还是很旺盛的。“灭了。”

“不错啊,这芦城城卫的办事效率还挺高的啊。”“哼。”秦天冷笑一声,“芦城城卫勾结乱贼,已经斩了。”我手一抖,手上的杯子应声而碎。“准备准备,我们要走了。”“我有什么可准备的,走吧。”

还是那两辆马车,我还是独自坐在后面那辆宽敞到空荡的马车里。这次车里加了多床垫褥,比上一次舒服许多。

一上车,我整个人就怏怏地藏进垫褥里,又是睡上一路了。桌上的一些酸梅什么防晕车的食物一应俱全。甚至秦天还把他的防晕宝药也贡献出来了,就是上次晕船吃的。可是,我这不是晕车吧,这是难受,硌得慌。

马车过处,突然看见…怎么说呢,像是一队士兵吧,有百余人,可这气势,哪里是一般士兵可以及得的,给人以个个精英的错觉。他们一身灰衣,腰间佩剑,头发整齐地束起,非常规矩地盘膝坐在路边,喝水的喝水,吃食的吃食,完全不显凌乱,身边没个人,也没法问,好奇心越发出来了。

交错后,我又躺回去,等着下一扇城门迎接可怜的我。终于离开樟州地界,进入榆州,菱城棕色的大门晃晕了我的眼,总算是到了啊!

马车缓缓停下,我用尽全力从里面爬出来,刚要掀帘子,就有一只手先我一步掀起来车帘。秦天看我眼神呆滞,混沌到不行,又担心又好笑:“你没事吧?”

“没事…那是假的。”他轻轻将我抱下马车,两旁的侍女本想过来扶我,可是他抱着我,像上次一样直接从围墙外翻了进去,我瞟到一眼,商府?又是商府。

他直接把我平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盖上,笑着摇头道:“看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还是躺会儿吧,待会儿睡醒了再传膳吧。”说罢轻轻带上门。我立马就晕死过去。

“大哥,还有多久才能到鸾城啊?”我不爽地问道。“染尘好像很急呢。”这厮还是笑得一派优雅。

“怎么可能不急,在这样下去,我怕到到了鸾城就只剩半条命了。”“我们在菱城休整两日。”秦天看着可怜兮兮的我,给了我一个更大的打击。啊,我的好日子只有两天么?

我又有了另一件事想问了,马上把痛苦抛之脑后:“大哥,墨鸾有没有军队,恩,就是那种军纪极其严明,队伍极其整齐,统一着灰衣的?”秦天哈哈笑出来:“小尘怕是在路上看见的吧?”

我点点头,楚辞也含着浅笑:“那是墨鸾的墨骑,亦是炎氏大陆上盛传的炎氏神兵。”他们就是炎氏神兵?以前在白鹭的时候就有耳闻,传说中的不败之兵。

他们看我吃惊的表情笑道:“染尘,这可是难得一遇的事,要知道这墨骑以一当十,神勇无比,却也神出鬼没,神秘非常。”这情况…“呵呵,都是做杀手的料啊。”我笑道,他二人也笑了起来。

“快到染尘的生辰了吧。”楚辞看着我,眼里有笑,也有一点黯然。怕是对我那十八命止的传闻也是略知一二的。“不提我倒是忘了,不知两位哥哥准备送我什么礼啊?”我贼兮兮地笑道。

“那小尘想要什么?”秦天倒也爽快。我稍一思考:“金银珠宝,香草美人。”“胡闹,金银珠宝的话,二哥我会考虑的。”“那大哥呢?”看我一脸的贪婪相,楚辞好笑地道:“我也送些金银珠宝吧。”

我马上乐开了花,我有这么贪财么?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只是这些东西也是最好准备不花力气的,真是为了他们省麻烦呢。

“不过,”楚辞话头一转,看着我,“染尘煮一顿饭,尽一下地主之谊总是可以的吧。”原来钱也不是这么好拿的?!“行!”

在菱城我未出门,两天都窝在小院里养精蓄锐,饭都未和他们一起吃过。两日后,又出发了,我照样被一路颠簸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楚辞说再过三个州就到鸾城了,三个州啊,有十八个城呢,不过也不是每个城都必须经过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晚鸟~

女人都不是好惹的!

棉州,最靠近鸾城的州府之一,经过二十几天的颠簸,我们总算是极接近鸾城了。总的来说,相处还是很融洽的,当然商爷不算,根本除了极短的眼神接触,完全没有语言的交流。

不过,他这个人或许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恐怖吧?!(当然后来我知道自己错了,大错特错。)慢慢地,我们从两辆马车变成了一辆马车,或许看我可怜吧,一个人窝在那样大的一辆车里确实够孤单的,加上身体的不适。

所以当有一天楚辞告诉我让我于他们共乘一车的时候,我是惊了又惊。反正身体不舒服,一上车,向商爷见过礼之后,直接一头扎进车厢的那堆垫褥里,我当然不知道这些是他们特地铺的。

商爷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边。说实话,我甚至未听到他与楚辞秦天说过一句话。所以,他待我们还是比较一视同仁的吧(…)。

将整个人埋进去后,我开始强迫睡觉。秦天的声音响起来:“染尘,去了墨鸾,你是跟楚辞走还是跟我走啊?”听这口气怎么像是两夫妻分居,讨论女儿的抚养权呢?!

“你们不住在一起的吗?不住商府吗?”我有气无力地问道。“这鸾城的商府,可不是能乱住的。”楚辞笑道。“我和楚辞不住在一起,所以,快选一个吧。”

“你以为是买菜么…”我翻了个身,继续睡。“拜托,再两天就到了,到时候你想睡马车啊?!”

马车,我猛地坐起来,拍拍脑袋,挥散晕眩的感觉:“呃,要不你们猜拳吧。”“何为猜拳?”秦天疑惑地看向我。我大至讲了一下规则。“好了,就一局定输赢。”说罢,我又一头栽倒。

“染尘,跟我走。”楚辞清明的声音响起来,还有秦天不甘地嚷嚷:“你是不是耍诈了。”“恩。”我闷闷地应了一声。

“小尘,鸾城可是很美的。”“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我的声音讷讷的。“鸾城三绝,炎氏第一楼酌楼,东郊彩园的百花会。”秦天略有迟疑,道,“还有就是千朱阁。”

“千朱阁?”我来了兴致,“我到了鸾城大哥二哥会尽地主之谊吧?”我试探着问。“那是自然。”秦天不明所以,可不代表楚辞不知道。他一笑,有些古怪:“染尘想去哪里?”

“大哥不是已经猜到了么。”我贼兮兮地笑起来。“那好,染尘,给我个理由,为什么带你去?”楚辞幽幽道。

我郑重其事地思考了一下:“我想看看千朱阁是不是真如他们说的那样,美人漫天,金银遍地。”我的声音由起初的稳重,变得陶醉,炎氏最大的青楼啊青楼!

“小尘你也逛过青楼啊?”秦天一脸兴奋。“呵呵,去看过花魁。那大哥是不是同意了呢?”我看楚辞沉默良久,笑着点头。

又是两日的颠簸,终于,我看见了鸾城那气派非凡的城门,鸾城二字也不知用的什么材料,明明的黑色的,却闪着金光。我激动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就更显得匪夷所思了。

马车停在了…左相府门口。我吃了一惊,难道,这商爷是左相?化身商爷?那秦天呢?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楚辞抱下马车了。

我嘴上挂着无奈的笑:“大哥,都说男女授受不亲,你们可得负责给我找婆家。”“好啊,染尘看上哪家公子,直接和大哥说,大哥一定成人之美。”楚辞笑得胸有成竹。

“染尘想要住在哪里?”“哪里都可以?”我奇怪地问。“自然。”“那…就那里吧。”我随手一指。“好,就那里。”

我这样一指,愣是把整个左相府风景最好的院子揽下来了。现在住的地方唤之“过院”,取过则停留之意。湖水清泠,加之墨鸾是炎氏大陆植草花木最繁茂的国家,所以左相府的过院里各色植物应有尽有。

楚辞最近似乎很忙,每日只在晚膳的时候来过院陪我吃个饭,秦天也是,就出现了两回,而我常常好奇商爷这位正主如何不见踪影。来鸾城亦近十日,我却一直呆在府中,身上的好动因子也蠢蠢欲动。

这一日,在觉得没有任何水土不服的情况下,我决定出门玩一趟,楚辞、秦天都这样忙,就不打扰他们了,银子我也有不少。软磨硬泡,终于让院子里的大丫头给我弄了套男装来,眨眼,我又成了一个潇洒公子。

最惨的是这个左相府不是一般的大,这样对于我这个方向感奇差的人来说,莫说是后院小门,就是正大门也找不到。所以有自知之明的我,提前半个多时辰出发。

绕来绕去的,可怜的我啊,一路上真是逮谁问谁,还是七来八去,绕到了一处奇怪的地方。院子很大,里面却只有一间房子。这里一定不会有后门的,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我转头正欲离开,不远处走过来几个人影,我只得继续留在花丛间,基本上把整个自己埋进去了。

走一看,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吓得我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可回头一想,这里是左相府,她出现不是太正常了么?!

她依旧是一身代表王者身份的黑色宽袍,皮肤白皙得透明,一个掩面的黑色面具上点缀着羽毛。身形颀长却因瘦弱而显得纤细。黑靴金履,冷气逼人。

她跨进院门的时候,似是不经意地向我这边看了一眼,就那一眼看得我寒毛直立,甚至连呼吸都忘了,我脑子里就一个念头——开膛手杰克!没有任何停顿地踏步进了那间小室,身后两名侍卫也是恭敬地跟在她身后。

我的腿好一会儿才终于不颤了,真是丢人啊。颤颤巍巍地转身走掉,好半天,终于让我摸到后门,我大摇大摆地出门去。这一片,都是一些官家的府邸,往前走了好久,终于热闹起来了。鸾城果然繁华啊,我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

不知道今天会不会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没有?我找着炎氏第一楼酌楼,看看到底有多好,对于吃,我孜孜不倦。跟着小二上了二楼,挑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三个菜,要了一壶茶,慢慢等起来。

“哼,你给我再说一遍!”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嗔怒。我凑热闹转过身去,只见一个身着黄衫的娇俏身影站在一张桌子前,指着其中一名女子。那黄衫女子面若桃李,眉细鼻俏,长得颇为讨喜,不知哪来这么大的脾气。

那名被她指着的紫衣女子面有难色,似乎是害怕和惊慌,沉默不语,身侧的另一名粉衣女子也缄默不语。那黄衣女子哗地抽出别在腰间的鞭子,啪的一下,生生抽裂了紫衣女子那张桌子,,紫衣女子与粉衣女子吓得摔坐在地上。好凶啊,不禁感慨。

“告诉你们,在敢说本小姐半个不字,下次抽烂的就是你们的嘴!”说罢,拂袖而去。

那两名女子被互相搀扶地爬起来,吓得梨花带雨,啜泣着离开。正好小二给我上菜,我拉住他:“小二哥,刚刚那身着黄衣服的,是谁啊,这般凶?”

小二左顾右盼了好一阵,才幽幽开口道:“那位啊,是镇南将军的小女儿,可凶了呢,这位公子啊,还是不要说她的好,刚刚那两名女子就是不小心说她踩到自己的裙摆,才惨遭横祸的。”这么不讲理的人我倒是头一次见呢。

除了这个小插曲,也没遇到什么特别的事情,快到晚膳时间,我匆匆赶回相府,摸来摸去,算是摸回来过院,刚一进院子,发现楚辞和秦天两人都坐在院子里,我谄笑着走过去:“大哥,二哥。”“染尘今日去哪里玩了?”楚辞笑着问,似乎没有不悦。

我定下心来:“就是去见识了一下传说中的炎氏第一楼而已。”“小尘怎么不用我们陪么?”秦天也笑着道。“大哥二哥这么忙,我怎么好意思打扰。”这都是真话,我说得一脸诚意。

楚辞笑意加深,道:“染尘,你的生辰做给我们吃的那顿饭可能要提前做了。”“怎么了?”我奇怪地问到。

“我们打算在你生辰那日在皇宫办个宴席,王正式宣旨向天下公布你是我们的义妹。”秦天乐呵呵地道。“这么隆重么?”我吃了一惊。“是啊,宴上所穿的衣服,我会派人来量取制作的。”于是,他们单独陪我过的生辰定在两天后。

晚上他们在过院用膳,我不禁想起了白天见到的那个镇南将军的小女儿,那个蛮横到极致的女子。

“大哥二哥可知那镇南将军的小女儿?”“小尘是指谭贞贞?”“应该是吧,她在这鸾城很出名的。”“染尘怎么这么说?”楚辞似乎很好奇我为什么提起她。“今天午时,她在酌楼闹事欺人,所以好奇了些。”我坦白地说。

“镇南将军只有二位千金,从小极其宠爱,尤其是小女儿谭贞贞,自幼美丽可爱,聪慧过人,已逝的先太后也对她很喜爱,破例赐予她昭容郡主的名号。因着墨鸾没有公主,她在这鸾城里,可算是最尊贵的女子了。”

原来是这样啊,确实有嚣张的资本。我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秦天笑着点点我额头:“你好像很羡慕啊?!”我郑重地点点头。秦天大声笑出来:“她被称作鸾城第一蛮女呢,而且马上她便不是这墨鸾最尊贵的女子了。”

“怎么,墨王终于想通了,准备纳妃了么?”我极八卦地问,忽觉不对,喃喃,“也不是啊,就是纳妃,也该是男妃啊?”楚辞笑而不语,秦天就大笑不止。难道墨浅吟纳妃有这么可笑?!(…扶额~我都觉得好笑!)

“很久没见商爷了呢?”我突然感慨,好久没见了吧,虽然商爷也给人以压力,可是感觉他很镇得住场呢。

楚辞和秦天似乎都有些吃惊,似乎觉得我不应该会问起商爷的。“有什么问题?”“没事,我们会想办法带主上来同享天伦的。”楚辞笑得高深莫测。

同享天伦?他是我爸还是我妈…

作者有话要说:竟然更道第二天去了...真迟啊...

富婆是这样生成的!

一大早,当我还在和周公下棋的时候,院子里突然吵闹了起来。我气愤地一跃而起,衣衫不整地跑到院子里,一窥究竟。院子里的小厮丫鬟见我这样,都愣在原地,反倒让我觉得尴尬无比。

闪人回房洗漱穿戴整齐,慢悠悠地步出来,提嗓子问道:“大清早的,在这里吵吵闹闹做什么?”

“啊,小姐,是这样的,这些是楚大人和秦大人送给小姐的生辰礼物,今儿个特地差小的们送过来。”其中一个年长些的,谄媚地说道。这当口,我才慢悠悠回头看了看院子里的几口大箱子,每一个都足以装下两个我。

“是什么东西?”我走上前去好奇地打量。“小的们不知啊,两位大人说是让小姐自己看。”说罢退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