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清渊知道,太后最疼清渊了。”林清渊一听太后的保证,便是笑的眯起了眼睛,他从身上取出一本抄好的佛经递给侍立在一边的嬷嬷道:“太后,这是前几天清渊抄的佛经,已经在佛前供奉过了。太后不是嫌以前的佛经字体太小,看着不方便吗?”

“还是清渊知道哀家最需要什么。”太后看着身边的嬷嬷翻动了佛经,上面的字果然很大,足够让她看得清楚,便是笑弯了眼睛。

林清渊陪着太后说了好一会儿话,而许娇娘这边因为被太后赶出来,此时已经是心中七上八下的十分忐忑不安了。

“娘啊,你说太后是在召见谁啊?”许娇娘和许薛氏坐在回府的马车上,心中各个都存了心思,许娇娘尤其忐忑不安,这次她进宫虽然见过了太后,但太后却是一副淡然的模样,竟是也不热衷将她和林清渊凑对儿的事情了。许娇娘怎么能够允许呢?林清渊是她最看中的夫婿人选,千万不能将他给让给别的女人。而且,自己父亲的大事是需要有镇国公这样掌握军权的人物来帮助才更容易成功的。

到时候,自己就是一国的长公主,那泼天的富贵…

许娇娘心中想的倒是挺好的,但是现实却是一步步都不如许娇娘的意,许娇娘不由的恼恨那个占了他身边位置的颜如卿,虽然现在他们还未成亲,但已经下聘了,且成亲的日子已经订好了,下个月初五啊!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你说呢?那个老太婆以后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许薛氏心中也十分恼怒,也不由的脑补着自己成为万人之上与皇帝并立的皇后时,那老太婆落到自己手中的凄惨模样,便是恨不得的折断了小指的指甲。

“娘亲,林清渊一定要给我留着。”想到那美妙的未来,许娇娘便是连忙央求道。

“不过是一个面容稍微好看点儿的男子罢了。你何必如此紧张?”许薛氏揉了揉额头,真想不透那林清渊有什么好的,面容冷淡性格又冷清的。可是,自己的女儿竟是一心喜欢了那个人,并一心要嫁给他。难不成她还不知道等到她父亲登上了那个位置,便是想要哪个男子,她父亲都会给把那人指给她?

“可是母亲,你不觉得他那副冷淡的模样若是被我驯服了,会十分有成就感吗?”许娇娘一番话说出来,许薛氏算是恍然大悟。想到自己当日也是花费了好一番心思,才把桀骜不拘的定国侯给驯服,两人算是成就了一段还算不错的美满姻缘,这才算是默认了许娇娘的行为。

马车在定国侯府门前停下,许娇娘和许薛氏还未下得马车来,就感觉身体一阵,马车竟然在这个时候四分五裂!俩人惊叫一声,根本来不及动作,便是坠落在碎裂的木头中,守在大门外的小厮们一愣,便是连忙上前来搭救,只可惜,两人出丑的模样却是很快被从门前走过的人传开来。顿时,两人的名字便在市井里传开来。定国侯爷派出人手来镇压这些个传出不好消息之人,虽然暂时将这流言给压制下去,但毕竟还是给定国侯府的名声抹了黑。

看到许娇娘和许薛氏狼狈的样子,躲在暗处的男人不由的勾了勾唇角,他们的暗主岂是这女人可以算计驯服的?野心还倒是不小的!这点儿不过是利息,日后有你们定国侯府消受不起的!

定国侯府许娇娘和许薛氏从马车中滚落下来成了众人嘴中的笑话,碍于定国侯爷的yin威,明面上大家是不敢闲聊的,但实际上,这件事情变成了众人私下闲聊的谈资。

林清渊跟太后吃过饭,这才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开了皇宫。

“娘娘,看来林将军这次倒是对那女子上了心呢。”那嬷嬷帮着太后将佛经给收起来,便是回到太后的身边笑着看着太后。

“哀家倒是不知道这女子有什么本事竟是能让清渊如此为她上心。不过,这倒也是件好事儿,凭着他的功勋早就可以安生的留在京中享清福了,只他一心却觉得边城活的自在,便是不肯回京,这次有了牵绊。他想来也该呆在京城几年了。”

“太后安心,想来林将军一定会在京城里住几年,太后也能安享天伦之乐。恭喜太后,有了孙媳妇儿,这曾孙就不远了呢。”嬷嬷的一席话让太后听了有些恍惚,但恍惚之后却满是喜悦。想到白胖的能叫自己祖奶奶的小曾孙,太后也不由的裂开嘴笑了。

々々

李府送来了拜帖,颜如卿瞅了第一眼,却是有些奇怪了,这甜甜嫁进了季家,不是应该以季家的名义来邀请自己过府一虚的吗?为何竟是用李府的名义来请她?颜如卿没有多想,便是送了回帖过去,想到一段时间没见,李甜甜嫁到季家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颜如卿想着,便是命小柳准备衣服,准备明日到李家做客。

她根本就没有防备,因着那帖子也是李甜甜亲手所写,却不料正好掉进了别人的陷阱。

第二天,颜如卿便是坐上了马车朝着李府而去。一路走过热闹的市集,突然转到冷清荒凉的地方。颜如卿心中惊觉,便是连忙撩起车帘,却不想正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睛,而今日跟着她出来的小柳已经不知道在何时被打晕了,如破布一样被随意的丢到一边。

“你是谁?”

“南宫病那笨蛋连个小女孩儿都抓不到,根本不配做我的师弟。”外面,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正冷冰冰的看着她,手一伸,颜如卿便是毫无抵抗之力的被揪出了马车。

“若不是有人买了你的命,你这辱我师门的罪孽就要用鲜血来洗刷!”那人冷哼一声,上下打量颜如卿一番,根本就是个不会武功的,焉何有能力一再从南宫病的手中逃脱?难不成这人的身后竟还是有个比她更厉害的靠山?

男人也不多想,只命手下人将颜如卿绑得跟粽子一样,他交代手下人道:“记住,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十万两银子,一个铜板都不能少!”

那手下的两个虽然兴奋,但也十分听话的点了点头,用袋子将颜如卿套到里面,再次装上了另一辆马车。

那男人看着被随意丢到一边的小柳,眼中突然一凝,上前缓缓拉出了小柳脖颈上的玉佩,那是一块成色并不好的玉佩,表面还有些坑坑洼洼的,一看就知道那雕琢的手艺人学艺不精。男人看着这玉佩,却是满脸的惊喜,连忙像捧着掌中宝珠一般,将小柳给抱起来。

看看那马车消失的方向,男人有一瞬的迟疑,但随即将之抛到脑后,只抱着小柳朝着某个方向而去。

颠簸中,颜如卿分不清东南西北,但沿途似乎都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儿萦绕鼻间,颜如卿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到哪里,但此时她却是毫无反抗之力,闭上眼,静静的呼吸。

时间长了,颜如卿的神智有些昏昏沉沉的,但是在这个满是药香的地方,颜如卿便总有种感觉,那人不过是在一个地方兜圈子,为的只是让自己分不清她所在的地方。

若真是这样就好了。颜如卿眼皮一沉,就真正的睡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颜如卿真正的醒来了,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石床上。颜如卿环视一周,发现这里应该是个密室,密室里什么都没有,只除了她身上盖的锦被。

莫非是怕自己自杀吗?颜如卿这时才想起自己的衣服,低头一看,衣服虽然还是那件衣服,但衣服里暗藏的东西却是都已经被收走了。就连头顶的发簪和耳上的耳坠子都被毫不客气的收走!

看来,这神秘人还真是怕自己自杀啊!

颜如卿闭了眼睛,默默等待着那幕后之人的到来。

会不会是李世成?那请帖便是从李甜甜手中传过来的,难道这件事竟是和李甜甜也有关系吗?

颜如卿虽然闭了眼睛,脸上也一片平静,但其实她心中波涛汹涌,任她脑袋想破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头顶上一束阳光闪过,颜如卿抬头一看,却只看到一双冰冷狠毒的眼睛。

这不是李甜甜的,当然也不是李世成的!颜如卿心中一定,因着那李世成年纪不小,但眼角却有一颗不明显的痣,虽然不明显,但是只要仔细一点儿,就能看出来。这人不是李世成!颜如卿一看,却是有些奇怪,当年可是李世成为了衣钵而找人来追杀师父,为何这幕后之人竟然不是李世成?还是那人不过是李世成找来的一个傀儡而已?

颜如卿闭目养神,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只是,当时间的流逝已经变得没有意义的时候,颜如卿的心里那关于地下室的恐慌却是又悄悄的冒出头来!

颜如卿不由的咬紧牙关,一股鲜血从咬紧的牙关里溢出。或许在这个时候,她只有不断迎上,才能真正从那冰冷的地狱里解脱出来。

这里没有尸体!没有那萦绕于鼻尖即使是洗几次澡叶总觉得身上还有股味道的尸臭!

颜如卿突然睁开眼睛,就对上一双冰冷的视线。

“颜如卿?颜大小姐?原来你才是老夫那没用师父的关门弟子啊。”来人呵呵一笑,抚了抚山羊胡须。

“你是谁?”

“你可以叫老夫俞太医,当然也可以叫老夫三师兄。”

来人一说话,颜如卿便是终于知道了这人的身份,原来竟是师父三个徒弟中传说最没用、最胆小的俞半山!

这真是让她吃惊的一个真相!颜如卿不由得打量着这俞半山:“你为何绑我到这儿,是为了师父的秘籍?”

“既然知道了,那你就赶紧说出那秘籍所在,老夫就放你离开!”俞半山唇角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虽然师傅被那两人保护的十分缜密,但他却是经过一番仔细探查,才知道这女孩已经继承了师父的衣钵。两相比较,还是这个没有经过世面的小女孩容易下手。请了江湖上的好手,果然,这女孩儿就落到了他的手中。而且有了那封请帖,就可以转移别人的视线,李世成再次成了他的替罪羔羊。那个林清渊自然会上李家讨要自己的未婚妻,将李家闹个鸡犬不宁。而他却可以在讨要到秘籍之后,将麻烦解除了,就可以远走高飞!也不枉他孤独一辈子,只为了得到这本秘籍。

俞半山呵呵一笑道:“你可知你多留在这里一日,你那些在外面寻找下落的亲人就要多劳碌奔波一日?只要你识抬举,乖乖的默完秘籍就能早日离开这里。”

“我 不相信你。”颜如卿冷哼一声,突然反问道:“当年,那弑师的事可是你干出来的?”

“是又怎样?”俞半山似乎根本就不在乎,不过颜如卿一问,便是承认了。这样的态度反而让颜如卿有些怀疑,这人绝对不是个将把柄随意丢给别人让别人来威胁自己的主儿!再联想到她竟然能在十几年前追杀自己的师父,便是也能在今时也将她这个没有见过的师妹给杀了!

“呵呵,那秘籍我并不知道。”

“你以为我会相信?”俞半山手中一根银针突然扎进颜如卿的穴位上,颜如卿顿时冷汗淋漓,浑身如火烧又如坠落如冰窖中,忽冷忽热的竟是十分难受。

“你好好的将秘籍默写出来,老夫会把银针给拿出来的。”俞半山看颜如卿咬紧了唇,竟是不肯默写,便笑着安抚道。

“我即使知道。也不会给你默写的。”颜如卿冷哼一声,声音几近无声。

“不?呵呵,那就享受我这银针封穴的凌迟之感吧!”俞半山见颜如卿竟是个倔强的,便是从怀中取出自己的银针,不过五针,颜如卿便是瘫软了身体躺在石床上咬紧牙关忍着痛楚。她几欲昏厥,但总是在昏厥的边沿徘徊,却迈不进那黑暗的仙境。

俞半山在乎颜如卿的生死,于是便给颜如卿的嘴里塞了一片老山参,吊住了颜如卿的气息,让她只能在似醒非醒的痛苦中挣扎而得不到解脱。

俞半山看到颜如卿这模样,便是十分满意的转身出了密室。这密室正建在他院子的假山之中。早在几年前便已经建好了,却一直没有用上。如今,正是用上的好时机。

颜如卿在似梦非梦的地狱挣扎,有时候routi上的痛苦甚至比得上精神上的虐待,颜如卿只感觉自己痛的连手指都伸展不开了。她甚至连眼皮都睁不开,但精神上却是越发的清醒,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是生不如死吗?渐渐的,颜如卿的身下淌下血色的汗水,不但浸湿了被塌,还浸湿了身下的石床。

时间仿佛过的很慢,也仿佛过的很快。在这里,她再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得知颜如卿被李甜甜邀去了李府,林清渊便知道事情不好了,因为那李甜甜和季子明正享受的去了季府位于京城郊外的别院,根本就不在京城之中!

林清渊连忙分散出人来到京城各个府邸打探,并注意不要让颜如卿失踪的消息有一丝一毫的泄漏。

打探到那马车去了郊外,并且颜如卿随身带着小柳,林清渊便是又命人注意小柳的下落。

此时,京城一片祥和繁华之象,却不知道那繁华之后,暗潮涌动。

林清渊在街上走着,虽然心中焦急,却也发现这街道上,不知何时竟是多了许多陌生人。这些个人看似懒散,其实都是有功夫底子之人,若是在细眼打量一番,这些个人多半腰杆挺直,都是兵将出身的。

定国侯爷终于按耐不住了吗?林清渊皱眉,连忙又将整个暗卫所有人全都调动起来,一面要查看颜如卿的下落,一面还要暗自探查定国侯府的行踪,竟是十分的忙碌了。

此时,小柳昏昏沉沉的醒来,竟是碰上了自己的亲爹,她自然不信,但看着那人那副着实紧张自己的模样,小柳那一颗沉寂的心竟是起了波澜。

“我家小姐呢?”想到自己的小姐不在一边,便是连忙问道。

“她去了她该去的地方。”男人沉稳回答,他并未有任何愧疚,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 当那愧疚积攒到一定的程度,他便是再没了心中的那丝底线。

“为什么?”小柳心中一冷,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子,道:“你就凭着这一块玉佩认了我吗?”

对于小柳那跳跃性的问话,男子一愣,这才道:“我已经跟你做了滴血认亲,我们的血能很好的融合在一起。”

“真的?”小柳一听,便是低头,果然在拇指上看到了一个不清晰到底伤口。

“若你真是我父亲,就该帮我把小姐找回来。因为你绝对斗不过我身后的主子,我虽然和你还未有半丝感情,但我还是想劝你,回头是岸。只有这样,才不会让主子触怒,我也不会失去你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父亲。”小柳的声音有些生硬,却是知道暗主的能力,即使眼前的人再只是个陌生人,也因心中存了一丝良善而不想看着眼前的人失去性命。

“不用说了。我不能失去我自己的信誉。”男子一听,便是脸色一变:“你好好在这儿休息吧,有什么想要的就跟外面的丫鬟说。”

“父亲!”小柳突然拉住了男子的手:“父亲,你听我一句,这种事儿,不能掺合。主子是被颜小姐所救,若是颜小姐有任何的损伤,别说是你,就连我也逃不开死亡的命运。”

男子一听,便是双眼通红,“为父是江湖中人,只知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那人付了钱,我便要将他所要的呈到他面前!若非有这这么一点儿信誉,为父现在一定成了别人刀下的亡魂,根本活不到与你相认的这一天。”

“父亲,我求你。我不想刚认了父亲就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走上死路!”小柳一听,便是整个人都被拖到了地上,但她竟是不肯松手,只希望这个刚刚相认的父亲不要一条道走到黑。

男子突然回身一点,小柳便是手软的坠落在地。男子眼疾手快的将小柳给安置在床上,看着小柳那双泪汪汪的眼睛,突然觉得心中一痛。

男子硬下心肠并不看小柳,转身就出了房间。

小柳被制住了穴道,口不能言,便只能默默流泪。

不知道何时,外面起了风雨,滴滴雨水滴落房檐,颜如卿被冷风一激,便是终于清醒了。

此时,身体已经麻痹了,颜如卿根本无法感知外界的时间,只能听着那细微的风雨声吹打着,仿佛在呼唤她一样。

浑身痛的已经失了知觉,但就在颜如卿吁了口气的时候,一股又痒又麻又痛的痛感再次从身体深处泛上来,颜如卿忍住痛苦的shenyin声,不过片刻,冷汗便是浸湿了衣衫,她又要在那个冰冷的地狱里煎熬。

林清渊此时正在那马车停下的地方查看,当发现地上有另外两道车辙和脚印,林清渊便是眉头一皱,亲自跟着那车辙印而去。另一头则是由他最信任的左右手亲自带领着人去追。

沿途跟着车辙印,一直到通往京城的官道上,上了官道,那车辙印便是和别的车辙印混在了一起,根本不知道那马车去往了何处。

林清渊神思不定,竟是一时间也混乱了思绪,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主子,我有办法可以找到颜小姐。”看到林清渊如此着急,小云竟是幡然醒悟,知道自己再无机会,竟是一脸凝重的上前。

“什么办法?”林清渊一听,便是满心欢喜的问道。

“这个…奴婢在小姐身上下了图谜花的花粉,只要有这小东西在,一定能找到小姐的所在。”小云摊开手掌,果然手掌上飞出了一只小巧的蜜蜂,那正是玉脂蜂。那小家伙或许是才出了小瓶子,竟是转来转去一副不知所在的模样。不一会儿,那玉脂蜂便是确认了方向,朝着京城而去。

林清渊大手一挥,一群人上了马,在玉脂蜂的带领下,朝着那方向而去。

小云并未跟着离开,她看着林清渊离开,心中终是有了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一切尘埃落定!

第一百二十章

小云走了,只留了一封信。知道她的离去不会惊动太多的人,信上不过寥寥几字而已。

林清渊跟着那玉脂蜂来到了俞半山的府邸,知道颜如卿失踪,他便怀疑是李世成做的,但是没想到到了最后,竟然是俞半山!

手下人很快的就隐秘的包围了俞半山的府邸,保证不会放走一个人。林清渊从正门而入,遇到的俞家下人竟是都不敢多做阻拦。

玉脂蜂一路向前,直到俞半山的院落之中。

看着玉脂蜂还继续往前飞,林清渊眉头一皱,连忙跟上去。

玉脂蜂在一座假山停下,绕来绕去的竟好似不得门而入。

林清渊一声令下,几人便在假山之上敲敲打打,到底是精通机关暗器的,不一会儿,一人面带喜色的搬动一块石头,那假山应声打开,石门打开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地道来。

林清渊跟着那玉脂蜂进了地道,不过片刻的时间,便是看到了地道尽头的密室,打开密室,林清渊看到颜如卿忍着痛苦蜷缩在墙角的一幕,不由的暴怒了。心中一痛,连忙上前抱着颜如卿。

“如卿,你怎么样了?”林清渊看颜如卿如此痛苦,却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能减轻颜如卿的痛苦。

“拔、拔针…”颜如卿终于支撑到这一刻,只说了两个字便是彻底晕了过去。

直到这时,林清渊才发现颜如卿身上的银针,连忙将银针拔了,颜如卿的气息终于变得平稳。

心疼的擦去颜如卿额头的汗珠,林清渊连忙将颜如卿带出了假山。

俞半山因着此时正在太医院中,并不知道他家中发生的事情。林清渊趁着这时间,搜查了俞家上下,不但查出了一两件违禁之物,更是从俞半山书房中的暗格里找出与定国侯以及羌吴人来往的信函,林清渊将关于定国侯的那部分藏了起来,然后将余下的东西都呈给了羌吴人。皇上看了信,自然勃然大怒,兼着这俞半山乃是太医,宫里的贵人都都要让他请脉,更是加重了皇帝心中的疑虑,命人接管太医院,将太医院上下太医全都分别单独囚禁,俞半山却是当即被打入大牢,很快就定了死刑。

俞半山事发,朝野震惊,竟是没想到这俞半山一个六品官也敢有不臣之心。接下来,定国侯竟是被破格提拔,成了定国公,公侯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定国公成了公爷,接受着众人的崇敬之情,却不知道他已经站在了悬崖边儿上,只要稍微有些动作,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林清渊并未将颜如卿送回颜府,而是送到了自己府中。作为将军,林清渊是有自己的府邸的,但林清渊并不长驻京城,将军府就空置了。林清渊一时之间找不到地方安置颜如卿,就将颜如卿接到了将军府。

颜如卿睡得很安稳,通知了邢傲天,邢傲天便是毫不犹豫的进了将军府,看到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颜如卿,他不由的心中愤慨,连忙为颜如卿施展针灸之术,险险的才将颜如卿从无尽的晕厥中救回来。

“师父,追杀你的人是俞半山,他亲口承认的。”颜如卿睁开眼第一句话便是如此,邢傲天眼睛一闪,便是想到自己的一双腿,即使已经平静了许久的心竟是再次开始波涛汹涌起来。

“我早就知道了。”邢傲天不由的苦笑,想到林清渊通知他的便笑着道:“放心吧,俞半山已经被下狱,他再也不能伤害任何人了。”

“师父,你别伤心。”颜如卿忍着浑身的疼痛坐起身来,林清渊虽然心中不悦,但还是上前帮颜如卿垫了软枕,让她能靠的舒服点儿。

“放心吧,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邢傲天笑了,一边的柳士奇帮邢傲天将银针收起。

“对了,祈先生呢?”颜如卿环视四周,竟是没有看到祈北风,便不由开口问道。

“他去看如玉了。”提到祈北风,邢傲天竟是脸上出现了几丝不悦,自从退下后,那人便是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越来越像一个老小孩儿,还总爱拿他炼制的药丸来整治一帮不开眼的后生。偏偏自己一冷下脸来,那人竟是又像个小狗一样耷拉着脑袋向他讨饶。

“师父一听到你有了危险,便是赶忙赶来了。”柳士奇一面整理着药箱,一面笑着对颜如卿说道。

“我知道师父对我最好了。”颜如卿笑了,她拉着邢傲天的袖子,脸上绽放出真诚的笑容。

“如卿,你好好休息吧。为师看清渊倒是对你挺好的,你们可是要好好的过日子啊。”邢傲天话一说出口,颜如卿的脸便是红了。在那种疼痛的煎熬下,在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情况,却是他救了自己。

那一刻,她是真的对林清渊有了些许的喜爱之意。

听到邢傲天的话,她不由的望向林清渊,此时他正在外面看着风景,那气质让她不由的停驻视线在他的身上。

脸有些烧了,颜如卿不禁低下了头:“师父,下个月成亲之日,您一定要来。”

“徒弟成亲,为师怎么能不到场呢?”邢傲天一听,便是立刻答应了。颜如卿看着邢傲天终于有了点真诚的笑容,便是心中一安。

不一会儿,一碗浓浓的汤药就递到了颜如卿的面前。闻到那苦涩的味道,颜如卿不由的皱眉,接过碗一饮而尽,入口倒是没有闻着那么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