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三小姐,下官有事打扰”封如海很不想做这扰人兴致的恶人,可是自己也不能就这么站在他们面前不动神色吧,特别是皇上怀中抱着的人还是自己的表妹,再怎么说他们也是男女授受不亲啊。

“笑笑,这是封如海,刑部侍郎,这次你受到袭击一案就是由他负责的,他是封如嫣的二哥”尉迟鸿泽看了一眼封如海,虽然没有恼怒的意思,但是封如海还是感受到了来自皇上那不悦的气息。

“哦,专门立案了吗?”笑笑都快忘记了这个朝代还是有法制的,在习惯了江湖,按照江湖规矩行事,都快把这一茬给忘了。

“是啊,怎么了?”尉迟鸿泽看着笑笑有点意外的表情,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

虽然不知道笑笑会关注什么,但是也绝对不是意外啊,难道在笑笑的印象当中,立案一事好像从未想过,这元明朝也是一个依法治国的国家啊。

“司马府外停放的尸体,是我杀的”笑笑想都没想就承认了,既然立案了,那么就应该有程序和结果吧,是她做的,她就承认。

“笑笑”尉迟鸿泽无奈的摸着她的头顶,她怎么这么坦白和诚实,她就不会推脱一下吗?

“调查结果如何?”笑笑没有问尉迟鸿泽,只是慵懒的躺在尉迟鸿泽的怀中,看着封如海问道,她怎么越看封如海越觉得他像一种动物。

“司马府的大夫人供认了远山寺袭击三小姐一事,还供认了七年前买凶杀害二夫人一案,同时三夫人也同样供认了七年前买凶杀人一案,她也有份。”封如海边说边观察笑笑的神情,却从头至尾没有看到一丝让他觉得正常的反映,笑笑从头到尾的都在微笑,似乎对这个结果已经烂熟于胸了。

那些全是她杀的,那她怎么会弄得如此狼狈,突然领会到了封如嫣之前舞蹈所表现的含义,难怪皇上不招太医,想必这伤是笑笑自个弄的。

“这是你让他查的?”笑笑没有看封如海只是抬头问着抵到下巴的尉迟鸿泽。

封如海觉的奇了,笑笑怎么知道这是皇上让查的?

“是,怎么打乱了你的计划了吗?”尉迟鸿泽的问话也同样让封如海诧异,这一对叫着哥哥妹妹的人,搞的什么名堂,难道不能说点让他明白的话吗?

现在的尉迟鸿泽哪还有刚才那让人压抑的阴郁啊,整个一个阳光少年,心情释然了,神经放松了,瞌睡虫也来了。

“封大人,你退吧,有什么事,稍后再议,朕累了”尉迟鸿泽并不掩饰自己的疲惫,抱着笑笑就往床走去。

“皇上”封如海看着在尉迟鸿泽怀里同样没有异议的笑笑,本想提醒的话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口,他不由得感叹自己是多心了,可是这同处一室,并且同睡一床,这笑笑的名节?

“还有事?”尉迟鸿泽从鼻音里吐出疑问,这让封如海知道,自己该走了,既然知道了笑笑无事,那么他也可以回去和韩叔汇报了。

“臣告退”封如海恭敬的退出了龙腾殿,而笑笑却眼神复杂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似乎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担心和呵护,为什么?

难道他知道自己和封如嫣的关系?也不像。

嘎吱,门关上了,天色已经大亮,可是皇上真正的睡眠才刚开始,尉迟鸿泽先整顿了笑笑,一床被子都给了笑笑,搂着笑笑,头搁在笑笑的肩头处,没说话,静静的睡去。

担心了一夜,终于放松了,这下就是天大的事情也不会惊扰到他了,一切等他睡饱以后再说。

看着身旁渐渐熟睡的尉迟鸿泽,笑笑有点好笑,古代的人都是那么早熟吗?看尉迟鸿泽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做什么都有了男子还的架势,特别是那君临天下的气势,还真不是假的。

但是他为自己担心的事情却是真的,是骗不了人的,只不过他们生活在不同的世界,他们迟早是要分开的。

尉迟鸿泽为什么要追查自己受到袭击一事,就因为饿是她吗?不会那么简单的,首先他根本就不会知道自己就是司马家三小姐,其次如果真是为她翻案的话,又怎么会点到为止,为什么不揪出那两个女人背后的真正主谋,这一切都是有原因有目的的,她不会以为自己真的重要到那种地步,但是尉迟鸿泽对她的关心她能体会到,也能感受到。

司马卿下一步要做什么,他是不是已经猜想到了,他也要对司马卿动手了吧,自己是先动手呢,还是静观其变?

“睡觉”本该睡着的人,突然闷出一句话,还真吓到笑笑了,不过也驱走了她满脑的思绪,睡觉吧。

闭上眼,感受那温热的气息,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慢慢的坠入梦乡。

第一卷 第七十二章

元明朝的少年天子又一天的没有上早朝,这已经是第三天了,整个朝堂一片哗然,站在大殿上的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公公,这皇上是?”一个大臣代表上前询问,对皇上不上早朝的原因很是在意,这皇上可关系着天下安危,所以不能等闲视之。

“各位大人无须担心,猜测,皇上只是关心司马相爷家的案情,一夜未眠,正在不眠呢”小德子如是说道,总的给他们一个安心的理由,要不一点小事都会搞的满城风雨,沸沸扬扬。

“原来如此,那下官等告辞了”一行官员听到小德子的解释,也都释怀了,退出了大殿。

司马一案也成了各位关注的焦点,司马卿一生三个老婆,死了一个,出了两个杀人凶手,不管他知道真相与否,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个打击。

“公公,这是下官等的联名奏折,还请公公呈请皇上”兵部侍郎李光宏递上了奏折,他可是司马卿一手提拔的部署。

“大人放心,奴家一定把奏折送到皇上手中”小德子双手接过奏折,平静的答复,对这个情景皇上应该早想到了吧。

“有劳公公了”李光宏大人神色沉重的拱手说道,看他转身的样子也知道他的思想负担很重。

走出大殿的小德子却被一个小太监拦住了。

“小全子见过小德子公公,太后请小德子公公去栖凤宫一趟,不知小德子公公方便否?”一个明眸善睐的小太监有礼有节的躬身请示,虽然言语温柔,可是小德子却知道,他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小全子公公带路吧”小德子把手中的奏折放进衣袖里,尾随着小全子往栖凤宫走去。

尾随者小全子到了栖凤宫,小德子恭恭敬敬的跪下,行了个大礼。

“小德子叩见皇太后”没有去看慵懒的斜靠在上方的皇太后,小德子头上的帽檐抵到地上,等候着太后的吩咐。

“小德子,皇上今儿个怎么了?也不上早朝,哀家可惦记着呢?”太后柔柔的说道,可是却没有让小德子起身免礼的意思。

“回太后,皇上昨夜里一直等待着封侍郎的审理情况,一夜未眠,今儿个一早封侍郎就来 禀报了,皇上也才可以安心的睡上一觉,正在补眠呢”小德子头也没抬的回话,就怕太后一个不高兴找他的茬。

“是么,那么司马相爷一家的案子查得怎么养了?”太后眯着眼看着自己纤长润滑的手指。

“奴才不知,请太后恕罪”小德子哪敢透漏半点啊,怎么说这也还是秘而不宣的机密啊。

“案子一直是由封侍郎查办,是吗?”太后也没有追究小德子的知情不报之罪,只是淡淡的问着相关问题。

“是”小德子果断的应答,在想这太后要什么时候放他回去啊?

“好了,你回去吧,好好侍奉皇上”太后还真有点慈母的样子了,只不过话中含义让人不得而知。

“奴才告退”小德子倒退着退出了栖凤宫,这才发现自己的背脊已经汗湿一片,看都不回头看一眼,快步的离开。

“让洪尚书进宫”太后看着小德子离开的背影,一脸平静,看不出情绪,只是那眼中闪动着光芒。

“是”刚才前去带领小德子的小全子领命离开,讶然是这栖凤宫的得力人士。

怎么说这洪茹云也是她的侄女,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送死啊。

华丽锦绣的宫廷里,多少恩怨情仇正在上演。

一觉醒来的尉迟鸿泽习惯性的看向身侧,却发觉那里已经是冰凉一片,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全盖在了他的身上,原本应该躺在身边的笑笑已经没了踪影。

错愕过后是了然,是啊,她这么突然的失踪,不知有多少人在关心她呢?想必是回去了,即使不去司马府也是有别的地方。

“皇上”小德子见皇上醒了,赶紧准备衣服。

“传膳,今天有奏折吗?”尉迟鸿泽收拾好失落的心态,在小德子的服侍下,换了衣服,整理衣冠。

“有,全放在桌上了,皇上是要先看奏折还是先用膳?”小德子跟随着尉迟鸿泽的步伐,眼神也看着桌上那些奏折。

“传膳吧”尉迟鸿泽坐到了桌子后的椅子上,翻开着今天呈上的奏折,果然不出他所料,已经有人上折为司马家的两位夫人求情了。

但是最重要的人物还没有动静,他还不想动那两个女人,要不他这出戏就白演了。

看着奏折上联名的那些名字,呵呵,真不少啊,司马卿,这可是他们自己暴露的,不怪的朕了,尉迟鸿泽的俊彦有着欣慰的笑容。

“皇上,早朝后太后传奴才过去了,询问了皇上的状况,还问了关于司马家案子一事”小德子帮皇上布置好膳食,这才把早上的事情禀报。

尉迟鸿泽没有说什么,只是吃着精美的饭菜,想到笑笑都快三天没有吃东西了,她会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原本美味的食物却恍然间变得索然无味,一个人吃饭的滋味真的不好。

“皇上,不合口味吗?要不要重新传?”小德子看着尉迟鸿泽吃了几口就放下的碗筷,关切的问道。

“不用了,撤了吧”尉迟鸿泽起身坐到了桌子后,翻阅着还没有批阅完的奏折,看着眼前的折子,脑海中晃动的却是笑笑那灿烂无邪的笑颜,坚持一阵,徒劳无功,尉迟鸿泽放下了手中的折子,迈出了龙腾殿,往御花园走去,没想到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御花园的花朵都蜷缩起来躲避那炫目的阳光,处处是含苞待放,更像欲拒还迎的女子。

尉迟鸿泽站在御花园中,放眼花丛间,神情肃穆,眼神游离。

而回到了学堂的笑笑却正在运功疗伤,屋外是重重包围的保护圈子,魅影他们看着安然回来的笑笑,没有多问,但是那如释重负的神情却让笑笑知道他们对自己的担心。

没有解释,也没有疑问,她没有吩咐,魅影他们已经严阵以待,为她守护了。

收敛心神,盘坐在床上,笑笑运行了全身的功力,从头至尾的,引导着内力行走于全身的各个脉络,打通因创伤而阻塞的经络,却在疗伤中发现一个她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的事实,那就是她居然因祸得福,练就了医典里的自愈内功调息术,也就是说,以后她就算是受伤了,她的身体机能会自动进行疗伤修复。

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神功居然被她练就了,她对此并不欣喜,但是也不排斥,她只知道自己以后更加强大了。

一番调息后,笑笑感到神清气爽,也感到了几天没有果腹的饥饿感。

“魅影,我肚子饿了”笑笑俏皮的话语让门外的人全都放松了神经,只要听到笑笑这么个语调,就知道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还不等魅影吩咐,雨鹤已经飘走了,当初她因办事去了,没有跟随笑笑上远山寺,却不想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她虽然没有亲眼看到笑笑当时的情景,但是听到姐妹们的描述,也知道当时的笑笑是那么的自责和愤怒,在听到笑笑自残谢罪的时候,她都快哭了,她们约好,不哭的,只要谷主能平安归来,她们是不会哭的。

好不容易盼回了谷主,她得好好的把谷主这几天流失的体力给补回来。

“好舒服啊”笑笑走出房门,看着魅影他们,眯眼看着那西落的太阳,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魅影,去好好的买个院子,以后我就是唐笑笑了”既然脱离了司马笑笑的身份,她也得有个合法的公开的名姓啊,呵呵,唐,多久没有提起的姓氏了。

“是”魅影那刚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喜悦,他知道笑笑已经决定在此安家了,不会再离开他们了。

“小姐”雨燕高兴的叫到,再也不用在那肮脏的司马家了,真替小姐高兴。

“他们到哪去了?”笑笑的笑容暗淡了,雨燕她们知道笑笑问的是什么?

“已经快到谷里了,谷主要回去吗?”雨鹰也是神情悲凄,为死去的姐妹哀悼。

“等这事一了,我亲自送她们上路”笑笑不会让她们就那么走的,她会去送她们的。

“找到钟楚凡了吗?”笑笑突然想到了那个病弱的少年,她答应过帮他找医怪的,一个人只要有了健全的体魄就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了,所以她很感激上苍,让她有了重生的机会,还给了她一副健全的体格。

“小姐,属下无能,没有打探到有关钟楚凡的下落”雨鹰等人不敢隐瞒,虽然她们领命之后,到处打听,查寻,可就是没有听说过江湖上有一个叫钟楚凡的男子。

“哦,是么?”笑笑奇怪了,难道钟大哥没有出师门吗?或者是没有学以致用,这倒是怪事了,照理说,医怪也就那么一个弟子,应该要让他出来历练历练的,也好把他的本事发扬光大啊?

第一卷 第七十三章

“老爷,皇上派人来问候老爷了”管家看着已经紧闭了两天的门,向里边的司马卿禀报,恭敬的看了一眼皇上派来的小德子公公。

“司马大人,皇上上早朝没有见到大人,特地派奴才来看望大人,如果大人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奴才,奴才一定回去转告皇上”小德子站在门口不远的地方,扬声道。

“臣谢皇上圣恩,请公公回去禀报皇上,明天臣一定上朝,向皇上请罪”司马卿暗沉的声音从里边传出,听的管家一阵心酸,老爷这都两天了,不吃不喝,身体可怎么受得了啊。

“司马大人,请好好休息,杂家告退了”小德子听到了司马卿的回答,并没有因他没有露面而不悦,也没有因他的遭遇而同情,只是面无表情的说着场面话,在管家的带领下走出了司马府。

司马卿却依然封闭在屋里,手中拿着笑笑留下的玉佩,这玉佩是海玉梅的现在却留下了。

不管如何,他也不会看着两位夫人同时丧命的,他不会容许,就算是和当今天子对抗,他也不会让两位夫人走的。

他在等,等两位夫人平安的送回来,等这案子不了了之。

深邃的眼深透露着阴寒的气息,破坏了他的儒雅气质。

皇宫内,早朝后。

“摆架栖凤宫”尉迟鸿泽迈步往栖凤宫而去,身后跟着一副温和神态的封如海,不管身在何处,封如海似乎总是一个翩翩公子,不会乱了分寸,更不会莽撞失态。

但是现在的封如海却是疑惑的,因为他不明白皇上带他上栖凤宫干什么?这太后好像并不喜欢他,这是他知道的。

“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栖凤宫的太监宫女一大早的就见到了皇上,甚是惊慌,看着依旧紧闭的门扉,全都战战兢兢的跪着。

“太后呢?”尉迟鸿泽看着那紧闭的门扉,冷声问道,已经下了早朝了,还没有起身,是不是说明,太后的身体不适?

“皇上息怒,奴才马上禀报太后”小全子哆哆嗦嗦的站起身,就要去开门,却被皇上制止了。

“退下,太后若有什么不适,全都给朕严惩”尉迟鸿泽亲自推开了大门,往栖凤宫的内室走去。

隐隐约约有穿衣的声音,尉迟鸿泽没有停下脚步却故意的大声说道“太后,儿臣看你老来了”。

“皇上来了,本宫马上起身,请皇上稍候”太后的声音犹如一只慵懒的猫咪从睡梦中苏醒,沙哑而诱惑。

“朕恭候太后,太后慢慢起”尉迟鸿泽嘴角露出一丝轻蔑,可话里却没有半点异样,停下了脚步,等候着内室的太后起身。

一阵窸窣后,太后的身影从内室中传出来了,身上穿的是丝滑的红绸睡袍,丰满莹润的双峰随着呼吸起伏,头发凌乱的散披在身后,妩媚而妖娆。

没有正装的端庄凌厉,但是却有或人的神韵。

“朕来看望太后,不想打扰太后了,还请太后恕罪”尉迟鸿泽坦然的看着太后妖娆的身躯,就像一个儿子看母亲那样自然而无邪。

“本宫老了,都起不来了,皇上驾到,没有及时接驾,还望皇上恕罪”太后也客气的说道,只不过那无骨的身躯却靠到了躺椅上,凤眼中尽显风情。

“朕等太后是应该的,太后无需介怀”尉迟鸿泽对太后的举止不放在心上,只是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了。

“前两天朕感疲惫,太后对朕殷殷挂念,朕甚是感怀,特来向太后谢恩”尉迟鸿泽看着斜靠在躺椅上的太后,真是一个尤物,只可惜,葬送在了后宫之中。

“皇上多礼了,来人,给皇上奉茶”太后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对门外一直没有进门的太监宫女吩咐到。

“朕听说,太后对司马家一案甚是关心,唯恐太后费神,朕把主审官封如海给太后带来了,有什么想知道的,太后尽管问,封如海一定如实禀报,如有隐瞒,朕砍了他的脑袋”尉迟鸿泽说这话,可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并不觉得自己监视太后的行踪有何不妥,到似是正常不过的关心了,那么下作的事情由他说来却是那么的无足轻重。

“本宫谢谢皇上的关心,皇上费心了”太后对此似乎也不感到惊奇意外,还和颜悦色的道谢。

“太后现在要见他吗?”尉迟鸿泽询问到,似乎只等太后的一句话,人已经在门口。

“既然人都来了,就见见吧”太后并不觉的自己身着睡袍接见臣子是否适宜,眼帘低垂,让人看不清她那长长的睫毛下的明目。

“传封侍郎晋见”尉迟鸿泽吩咐,不再看向太后,把目光集中到了跨进门口的封如海身上。

而太后原本慵懒的目光却变得呆滞,看着徐徐走进的封如海,太后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停止跳动了,那容貌,那姿态,恍若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个总是带着温文笑容的男子,踏着晨晖,缓缓向她走来。

“婉云”那似春水般的呼唤让她心神荡漾。

“刑部侍郎封如海叩见太后娘娘”封如海跪在地上看着双眼迷蒙的太后,不明白太后见到自己为何如此的激动,疑惑的看向了皇上。

而尉迟鸿泽也没有想到太后会有如此激烈的反映,看太后那样还真有点少女怀春的韵味,难道封如海和太后认识,不,不可能,怎么说的年龄也悬殊太大。

“臣刑部侍郎封如海叩见太后娘娘”封如海略微的提高音量,终于唤醒了太后的神志。

“封如海?”太后若有所失的念叨着这个陌生的名字,他姓封,不是那个人,那个人已经死了十年了,怎么会是他呢?

太后暗自感怀,眼神却不由自主的看向一直跪着的封如海,可是那眉,那眼,那唇明明就是十年前的他,言行举止,风韵神态一模一样,世界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臣在,请太后吩咐”封如海一听太后念自己的名字,就大声的应到,太后那眼神太诡异了,看得他心里直发毛,难得,向来没有惧怕过什么的他,接连碰到了两次让他感到紧张的事情了,先是关于笑笑的也是他自己的身世,现在就是这位太后了。

“太后,关于司马家两位夫人一案全权由封侍郎负责,有什么疑问,太后尽管发问”尉迟鸿泽出声提醒,这太后的表现也太过失常了,注视着一个男人,神魂颠倒的地步,太后不是一个色欲熏心的人啊,要不也就坐不到这里了,可是她今天的反应太失常了。

“封侍郎免礼,赐座”太后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主动给人赐座,还是一个臣子,年轻的臣子,这不仅让尉迟鸿泽疑虑重重。

“谢太后”封如海从容的坐到了皇上对面偏下的位子上,等候太后的问话,这时,他才看清太后居然是睡容装扮,不由心生反感。

“皇上,请稍候,本宫梳洗过后,再来询问”太后慵懒的伸出手,交给了小全子,人也从躺椅上滑下,欲往内室走去,太监宫女也都欲向内室而去。

“太后,朕就先告退了,封侍郎在此恭候太后”尉迟鸿泽起身告退,也让封如海在此恭候,至于问什么,他也没有必要知道。

“皇上忙去吧”太后顿下身影,微笑着对尉迟鸿泽说道,站定,目送尉迟鸿泽离开。

“臣遵旨”封如海也起身恭送尉迟鸿泽。

太后在尉迟鸿泽离开后并没有多看封如海一眼,可是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内心是多么的慌张,故作镇定的姿态下,有着久违的悸动和无措,她开始担心自己应该穿什么,开始担心自己该怎么做?这一切都只因为外面等候的年轻男子,一个叫封如海的男子,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男子,或许是老天对她的眷顾,让她能在有生之年见到一个如此神似的男子,以偿她一生的心愿。

眼神仓促的挑选着自己所有的衣服,总觉得自己平生穿过的衣服都不如意,可是又怕外面的男子等得着急,又急又慌,最后在慌忙中,挑选了一件最素雅的衣服,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一件素雅的,而不是平常代表了身份和地位的华服。

“让封侍郎久等了”端庄典雅的太后再一次的站到了封如海的面前,这次和之前的形象完全不同,要说之前的太后是一只慵懒的猫咪的话,那么现在的太后就是一朵清新淡雅的百合。

“这是臣应该的”封如海起身站立,直到太后坐下后,示意他,才坐下。

“封侍郎何方人士?”太后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问封如海的祖籍,这也让封如海更加莫名。

“回太后的话,臣打小就生活在皇城”封如海可开始警惕了,或许之前的他会不以为然,但是自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对此变得敏感了。

“封大人今年贵庚?”太后继续追问,身子也坐的笔直,不似平常的慵懒随意。

“下官二十有余了”封如海如实回答,心中却在揣测太和为何会对自己的身世感兴趣。

“封大人年纪轻轻,就官拜侍郎,真是年轻有为啊”太后客观的评价道,心绪已经逐渐平复,眼前的男子只是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男人,并不是他,他已经走了,先她一步去了一个她暂时无法找到的地方。

第一卷 第七十四章

从栖凤宫出来的封如海对早上发生的一切感到很诡异,太后根本就没有提到关于案子的事情,而是问了他一些私人问题,这让他更困惑了,或者是皇上和太后在打太极,而他也只是一颗棋子罢了。

“封大人,请留步”刚出宫门口,就被人叫住了,封如海回头一看,原来是洪尚书,也就是司马卿的岳父,大夫人的父亲。

“洪大人”封如海拱手行礼,从容不迫的看着走近的洪尚书。

“封大人,在下惭愧,在下能否去看看那不孝女?”洪尚书眉宇之间有着愁云,鬓角的华发,简短而深沉的询问,让封如海体会到了什么是父母?

“洪大人,因为司马家一案关系重大,乃皇上亲自关注,所以大人还是向皇上请示以后来探望的好”封如海没有拒绝,但是也没答应,只是给了一个合理的程序,不卑不亢的态度,让洪尚书无言。

“谢封大人提醒”洪尚书晦涩的说道,干涸的双眼却有着让人泪湿的视觉,那无力的话语让人感叹。

“在下先行告退”封如海只能在内心叹息,可是同情并不能解决问题,要怪只能怪他的女儿自己不争气,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来,苦了老还害了小,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出来了,走吧”封如嫣柔和的说道,封如海没有想到驾车的人会是她,封家的二小姐。

“有劳了”封如海上了马车,真诚的道谢,封如嫣如此屈尊降贵,可不是只为了他的安全那么简单,他可没忘,封如嫣对这个案子可是无比的关注。

“应该的”封如嫣淡淡的回应,马车承载着封家的两个杰出子女往封家别院驶去。

“案子不是有结果了吗?怎么还没有宣判?”封如嫣对此是不明白了,按理说,皇上对笑笑也挺关注的,怎么会让这个案子一拖再拖呢,不是该问的问了,该审的审了,两个女人也承认了,怎么就是不宣判呢?

“案情未明”封如海淡淡的话语就把封如嫣的疑问给解答了,案情未明,那么也就是说即使是那两个女人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也不能定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