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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个电话短信都没有就这样走了,她是为了躲开他,还是不打算原谅他,不跟他在一起了。

他机械般的坐倒在阶梯上。

赫德看他伤心绝望的模样,到底是不忍的劝了句,“你也别这么难过,反正她工作还在这里,迟早会回来的”。

章盛光眸色一丝波动,很快又恢复绝望的寂然,一动不动。

赫德暗自摇摇头,提着东西不再搭理他转身上楼去了。

暮市,办公室的落地窗前。

章思璟看着手里的短信将近半个小时了,触屏手机黯了又被他点亮,短信又出现在眼底:阿璟,当你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踏向我未知的旅程了,不要为我担心,我不是伤心躲避逃开这个地方,而是想给自己放一段假,想释然一些事,我太累了,我从伦敦回来到如今,因为你和章盛光我快要找不到方向了,我的亲生母亲说时间会把人磨砺的更加锋锐,而我好像是变得更加尖锐,这不是我希望的自己,我想要去全世界的每个角落走一走,我不知道前途等待我的是什么,也许是孤独、是美好、是重重困难、是威胁、坚强,不过我想我不该惧怕这些,我也不知道自己会走多久,但请相信我会平安无事回来的,这张电话卡我以后也不会再用了,不要寻找我,给我一点时间自由呼吸,当然也愿你在时间每一天都能平平安安。

“也愿你能够安全回来”,章思璟低头轻喃,他会未来的每一天等她回来。

他虽然担心,也舍不得,可他佩服她的勇气,一个女人能独自踏上这样的旅程,就等于能重新面对她的人生一样。

她的世界里不该只有光子和她,也许她也是发现了这样的自己吧。

她的世界里不该只有光子和她,也许她也是发现了这样的自己吧。

“阿璟,欢欢走了,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梁凤蓉打电话过来质问他,“光子现在守在她楼下魂不守舍的”。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章思璟轻声说道:“妈,我们就放她走吧”。

梁凤蓉心酸,“阿璟…”。

“她走累了会回来的,我们也不能用那份养育之恩总束缚着她,事实上她在伦敦那段日子应该是最开心、最无忧无虑的,而且…现在找她回来能做什么呢,让她原谅光子,她要是想见他、想原谅他,她早就原谅,早就见他了,也许是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原谅,她甚至不知道她该怎么办,我们步步紧逼会让她更痛苦”。梁凤蓉默然良久,道:“我们也是担心她一个人出去…”。

“她一向聪明、独立,又在北京和伦敦呆了几年,英语也很在行,我想她不会有事的,你们倒是应该劝劝光子”。

“要是能劝的动就好了”,梁凤蓉叹气。

“他不能接受也得接受,后果都是自己造成的,我不也自己承担了”。

梁凤蓉挂完了这通电话,和章伟权对视了很久,又看了眼坐在阶梯上的章盛光,干脆道:“光子,你是又要像前几天一样不吃不喝是吗,那妈陪你”。

章盛光抬头生气的道:“妈,您别逼我,爸,你快点拉妈回去”。

“你们两母子在这闹吧,我要回去了”,章伟权冷哼看也不看他就走了。

章盛光气节,劝了半天梁凤蓉实在没用,干脆不管了,两人熬了一天没吃饭,梁凤蓉年纪大了,身体又有一大堆毛病,急的章盛光,到了凌晨便饿的摇摇晃晃,最后,章盛光只得屈服离开了谢欢公寓,回家笨手笨脚的做了些吃的,还打碎了好几个碗,看着地上的碎片,他猛地抓起来就用力往自己手上划,不一会儿便鲜血淋淋。

“啊,你干嘛”,梁凤蓉尖叫了声,哭着拼命拦住他,“你疯了,想毁了自己的手啊”。

“对,我就是要划烂自己的手,都是这只手,我才会鬼迷心窍做出对不起谢欢的事,划烂了他就会相信我不会再犯了…”。

“啪”,梁凤蓉往他脸上甩了一巴掌。

稍后二更,,亲们明早起来看吧。。。

放逐自我

2012-12-231:09:533394

他呆住,血渍滴在地板上,“妈…”。爱葑窳鹳缳

梁凤蓉尖叫的哭道:“你是我怀胎十个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你现在划烂自己的手,就是在划我身上的肉,你爸说得对啊,你三岁那年差点就走丢了,我们不该把你找回来,省的你现在往我们心里划刀子啊”。

凄厉的哭声也让章盛光红了眼圈,“妈,对不起,对不起…”。

“你要是想划,我陪你,我这坐妈的陪你”,梁凤蓉忽然抓起地上的瓷片往手上划去。

章盛光连忙扯住,“不要,妈”滟。

“你不是喜欢伤害自己吗,你不是一点都不在乎我们这做父母的感受吗…”。

“妈,我错了,错了”,章盛光忽然“扑通”跪在地上,跟着哭道:“您别弄伤自己”。

“你也会心痛啊”,梁凤蓉松开瓷片,抬起手往他身上哭打,“那么久设身处地想想我现在的滋味,你以为你现在伤心是给谁看,她能看到吗,受伤的都是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啊,我要是谢欢,也不会心疼你这不孝顺的东西,你看看你爸、你哥,你身边的朋友,哪个像你一样”蓑。

章盛光任她打,他是活该啊,他是太自私啊。

梁凤蓉打累了,也哭的没力气了,抓起他手就连夜拦了的士去医院,医生帮着他把手指左一圈右一圈的缠着,他看着手上厚厚的绷带,一点都不觉得疼,疼的还是心里,疼的梁凤蓉一路来流了多少眼泪。

“光子,我从你身上看到的只有懦弱,你除了虐待自己逼得谢欢同情你,你还会其它的吗”?梁凤蓉结了帐回来看着坐在苍白灯影下的儿子语重心长的道:“若换成是我,我也不会原谅你,女人不会喜欢男人哭,更不会喜欢男人动不动的就下跪,这是懦夫的表象”。

“妈,我知道,我知道自己表现的很没用,可我除了这些真不知该如何求得她原谅我”,章盛光落寞的看着地上的倒影,这一刻,她多么希望他在身边,为自己煮一碗面,炒一个蛋炒饭。

“给彼此一点时间吧,这事本来就是你的错,你再逼着让谢欢原谅你,有没有想过她不愿意呢,你是在逼她啊,你的逼才会让她逃得更远,你的行为让她更讨厌,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在她回来之前好好振作起来,难道你希望在她回来的时候看到一个为了她而要死要活、堕落、颓废的男人吗,她所希望看到的一定是你的进步、你的努力和你的能力”。

章盛光灰败的眼睛里终于涌出一丝光线。

梁凤蓉再接再厉,“或者说你希望将来被欢欢帅的更远,要真倒那么一天,她更会看不起你了”。

“妈,你说得对”,章盛光豁然一振,挺直背脊,“我不能再这个样子了,我要她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我终于有能力成为她的依靠,让她再相信我,再回到我身边”。

他不会放弃的,这世上任何的困难都不能让他放弃心中早已生了根的执念。

殊不知,谢欢这一走,便是走了两年。

当日,她踏上了西藏的旅程后,途中遇到高原反应,放慢了行程,在那片神奇的土地上看到了苍茫的雪山、辽阔的草原还有仿佛触手可摸的蓝天,那里的景色仿佛让她身处在另一个世界,她一面欣赏着这份美景,却在孤独时忍不住想若是又有另一个人在身边就好。

她在西藏呆了将近一个月,转道去了云南,云南的美是浪漫的、奢华的,可她并不喜欢,办好了出境手续坐汽车去了泰国、瑞丽、腾冲、尼泊尔、印度,这些国家虽然美,可并不是很安全,午夜的时候她遇到了几次小暴乱,她看到了更加贫穷的人民,在印度的时候,有些十多岁的小女孩甚至还有四五十岁的妇女为了挣钱在街上巧笑召客,她们是妓女,她们的生活像是在地狱,令人触目惊心,也让她终身难忘,她用相机拍下来,一路在这些国家间辗转,又花了将近两个月向西走,去了中东。

那里有浩瀚的沙漠,有阿拉伯风情的舞女,在旅途中她帮助了一名五十来岁的男人,也是一个人出来旅游,他说她长得很像她的儿媳妇,他是个很健谈、温和的老人,他们一道去了迪拜,走了十多个国家,吃的苦让谢欢不敢想象,肌肤晒得乌黑、粗糙,好几回好中暑差点晕倒,有时候挺不住来几乎想回家,好在有这个朋友在身边,让她咬牙坚持了下来,很可惜,三个月后,这个结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因为身体原因不得不回了国,他们分道扬镳。

重新独自踏上旅途的谢欢起初几乎无法适应,她又再次萌生出退缩的念头,有一回还到了机场。

她甚至开始想不明白她究竟是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要出来旅游受罪,她是不是自作自受,没事找事。

可当看到相机里几个月拍下的照片时,随即又重新振作起来,这是一场历练,也是一场人生的考验,一路上她感悟了那么多,看到了那么多,经历了那么多,又怎么是受罪呢。

但或许太苦是因为她忘了去寻找旅途中的快乐,为了寻找这份快乐她去了欧洲,到了向往很久从没去过的希腊,在米克诺斯岛上,热闹狂欢的沙滩上一个穿着绿色沙滩裤的男人在桌子上又唱又跳,长相俊美,足足有两米高,谢欢后来在酒吧拍照时认识了他,他叫科瑞,是美国人,喜欢这边的风景留下来了,性格开放、热情,也很浪漫。

只是在远离中国很远的希腊,没有认识她,她忽然想试一试逃开那两个人的日子,她放逐了自己,她想做一回以前从不敢做的事,他带她去游泳、冲浪,独自在海边谈吉他给她听,两人认识的第一天晚上便吻了她。

他是个足够让人忘却一切烦恼的男人,他们游走了希腊每一个角落,他们在一起了两个月,做尽了一切浪漫的事,可是谢欢不得不离开这个地方,而他也不可能跟着自己走。

离开的时候是不舍的,可当重新踏上旅途,到达另一个国家时,却忽然发现对科瑞这个人并没有太多的不舍。似乎离开那个地方她便能抽离出那份感情,尽管也是有怅然的,可遇到了这个人之后她发现从前的事仿佛是上个世界,她不大记得那些伤和痛,她好像麻木了,但她似乎对前面又添了更多的热情,她甚至开始真正放开从前,不再苦苦拘泥。

她花了半年的时间走遍了欧洲,她认识了很多,结交了很多朋友,她在西班牙的狂欢节那天在街上又跳又尖叫,在德国的啤酒节上喝的烂醉如泥,她变得不再像从前的谢欢,但是她很喜欢这样的自己。

前往非洲的时候在地中海的游轮上又遇到了另一个同样来自中国的段江懿,他乡遇故知,两人很快便熟识了,尤其对方是个令人非常厉害的专业摄影师,再加上他对非洲的语言非常熟悉,谢欢对这个人又敬又佩服。

和科瑞不同,他很严肃背地里却很体贴,他会把你讨厌的甜洋葱全部挑了吃了,也会在回到旅馆的时候突然送你一个刚从在街上无意中你甚满意却没买下的小礼物,也会在晚上睡觉时帮你盖好被子…。

但他想回中国,他问她愿不愿意跟她走,可她发现她喜欢他的好,却仍旧没办法为他做出一丝半点的牺牲。

她坐船去了加拿大,穿过大西洋,结果不幸在海上遇到了大风暴,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的海上,船舱里上都进了水,他们坐小船逃的生,她几乎以为自己会死,她很久很久没见过家人,也没来得及打电话,要是这么沉了估计她们连她死了都不知道。

但老天是眷顾他们的,他们在海上熬了三天被便船只救了,到了加拿大,她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回章家。

她告诉他们,她一直是平安的。

一年多来,梁凤蓉第一次接到她的电话,激动的几乎哭了。

她给所有人都发了短信,章思璟、卫豫桓、唐栖、赫德、甚至还有陆珺雯,却惟独不想发给章盛光,倒不是还恨着,还有疙瘩,只是找不到理由该发给他。

也许是有些事还存在着若有若无的痕迹,还不够释然,她还得继续走,直到能放下的那天,而她很显然一定是能真正放下的。

又更新晚了。。。。~~~~(>0<)~~~~。。最近元旦很多事忙啊,今天算昨天的,白天还是有两更。。

有些亲们可能会觉得欢欢的旅程没必要这么罗嗦吧,直接跳几年后就可以了,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罗嗦一下的。

当然,有些亲们会执意欢欢为什么可以在国外跟别的男人交往,我想部分的亲们一定能体会到这种感觉的。当你离开这个城市很远的时候有些事便像是上辈子的事似的

最美的极光

2012-12-2317:39:233186

梁凤蓉挂掉这通电话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叹气,一年多来,总是断断续续的收到谢欢来自各地的明信片,有在迪拜的、希腊的、法国的、埃及的,照片的风景很美,却从不会把她自己拍进去,她们也不知道她过的究竟好不好,今天接到她的电话终究是松了口气。爱煺挍鴀郠

证明她还是平安无事的。

“她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章伟权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随着年岁的增加,公司的事基本上全部交给了章思璟,梁凤蓉也退休了,两夫妻很少出去应酬,现在基本上就是在家退休养老。

“没说,她说她现在到了加拿大”,梁凤蓉怅然难过的道:“她只问了我们两个人身体还好吗,也没问其他人,老头子,你说她会不会忘了光子了”。

“她才走多久,能这么快就忘了,当初去外地读书六年都没忘了阿璟啊,欢欢是个长情的人”,章伟权摇头说滟。

“难说,我听她口气,比从前豁达了很多,再说谁知道她这一年来遇到了什么事,我们该不该把这事告诉光子”。

章伟权听罢沉思半响长长的叹息,“告诉他吧,好歹也有个电话,也好让他有点牵挂”。

梁凤蓉仔细琢磨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拿起话筒,把谢欢来电的事告诉了章盛光,这一年里,他专注于事业,半年前他们买下的版权《江山》公测,经过全新设计的游戏一推出便引起了很多老游戏迷的瞩目,短短一个月里,并登上了各软件销售排行榜首,在两个月前在线人数突破了十五万人,现在这段日子又在忙着开发新的版本塌。

看到儿子这样他们总算是如释重负,虽然最终离开了奥运会,但去年的比赛上,代表中国比赛的武然连一块奖牌都没拿到,还是罗闻骏以黑马之势拿下了一块银牌,令国民们大失所望,同时很多国民公开在网络上指责国家队当初不该开除章盛光。

“妈,她真的一点都没有提起过我吗”?听到她消息的时候,章盛光在办公室里,心脏紧紧张的不停颤抖,连说话都牙齿哆嗦,“她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我想是吧”,梁凤蓉也只能这么回答,心想谢欢要还在生他的气就好,最怕的是连气都不生了。

“您能查查电话的详细地址吗”?

“你要干嘛,想去找她”?梁凤蓉皱眉道:“这是不可能的,你找不到她,说不定她明天就会离开那个地方,更何况这可不是国内,你英语又不好”。

“那你把她打来的电话告诉我”。

“光子,她说她会回来的”。

“您要是不告诉我就回来查”,章盛光祈求道:“妈,我已经十五个月没她的消息了,这些日子以来我从来没有停止过想她,您让我听听她的声音也好”。

“你啊…没救了”,梁凤蓉没好气的骂了句,没办法只好找了谢欢打来的电话告诉她。

章盛光怀着激动的心情打过去的时候,响了很多次都没接,等到话筒被人拿起来时,他心脏差点蹦出来,但传来的确实流利的英语,对方说了一串话,他听不明白。

再打去的时候,把秘书叫过来替他翻译,秘书说了一句“thankyou”,然后回他说道:“老板,您叫我打过去的是公用电话”。

他彻底失望,下班后,又像往常一样去谢欢的公寓溜达了一圈,尽管他有钥匙,但他从来没有进去过,他只是在门口等一等。

来的多了,连楼上楼下的教授、老师都认识他了,尤其是对门的辛教授和赫德教授,原本也是不喜欢他的,可想到他一年多来都日日坚持来,也便生了同情,偶尔还会留他吃顿晚饭。

不过再过几天辛教授就要搬走了,她和丈夫在学校附近买了套房子,已经装修好就等着搬进去了,见章盛光又来了,便叫上他在家吃饭。

吃到一半时,辛教授突然想起来的道:“对了,昨天谢副教授给我发了短信息”。

章盛光心撕咬似的的一疼,“可以给我看看吗”?

辛教授把短信打开递给他,“我今早听赫德教授也说了,昨晚她也收到她的问候”。

章盛光有点奇怪,谢欢昨天打了电话回了家,又发短信给朋友,这种情况以前都没有过,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看了下短信,也只是简单的祝福,这应该是她在国外用的手机。

他激动的有点透不过气,飞快的把电话记了,快速的解决完这顿饭,在半路上找了个公用电话打过去,终于打通了,听到她久违的声音,他结结巴巴的叫她名字,“谢…谢欢…谢欢…是你吗…你是她吗”?

“你回来吧,我天天…都在等你,我现在公司办的很好…上个月我还预订了套别墅…”。

对方沉默的听了一阵,无声的挂了电话。

他知道是她,感觉一定是她,他不停的打,后来终于关机了。

七个月,南极,寒冷严酷的冰雪世界里,远处雪山的上方,整块天空散发出变幻莫测的炫目之光,犹如节日的焰火,犹如卷成螺旋的飘带,又如云朵,仿佛你深处在地球之上,千变万化,多种多样,最瑰丽的色彩让你无法想象那份震撼的美。

站在岸边上,甲板上的人都兴奋的沸腾起来。

只有一人安静的站在甲板上,她穿着厚厚的毛皮制大衣,里三层外三层,臃肿的看不到她原来的身材,只看她藏在帽子里的脸巴掌大小,脸色比这冰天雪地的雪还要白,连唇色也只有淡淡的色彩,唯有一双眼睛透着色彩斑斓的明亮,纯净的惊喜,除了喜便没有其它的,甚至忘了寒冷,忘了这一路上的辛苦。

比她高出一个头还要多的外籍男人站在她身后,用标准的英文低沉的笑道:“Clara,想不到我们快要离开的时候还能一块看到极光”。

“黎明之后便是重新开始”,叫“Clara”的女人依旧望着远处,没有移开目光,只是唇角勾出了笑容,她的笑容很简单,也很快来,“那是不是代表我们经过洗礼了”。“洗礼”?男人漂亮的狭长的浓眉微扬,点头,“听起来不错,不过想不到我们快要离开的时候还能一块看到极光”。

“是啊,我也以为看不到了”,女人感叹的望向远处,她以为西藏美,可去了北极又到了南极才发现这才是又一个遥远的世界,这里的一切都将她深深的震撼到了。

身后的男人无声的拥住她,两人一起望着天边的极光。

甲板上所有的人都和他们一样,这南极最美的极光,看到便不虚此行了,只是极光来得快也去的快。

南极的夜很短,天亮了,船便离开了这片美丽的冰天雪地。

“Clara,你感冒好几天了,回船里去休息吧”,男人柔声不放心的说,远处照过来的阳光也让他的脸变得更加柔和,他一头自然棕的短发,棕色的眼睛,眉头很浓,眼神凌厉如锋,鼻梁高挺,下唇厚实的很性感,一米九的块头被厚重的棉服挡住,但能够感觉的出他的结实。

“我想再看看”,谢欢走到船边上,一阵冷风扑面而来,远处成群结队的企鹅在海边上完,就像一群无忧无虑的孩子,可以永远留在这个不被人打搅的世外之地。

“那我陪你”,叫“蒙奇”的男人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到她身上,握住她的手吹着暖和的气。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反握紧他的手,五个月的历经艰辛,他们先是一块去了北极,在那回来后,她生病了足足一个月,他一直照顾着她,等她康复后,又出发来了北极,一起患难与共,同甘共苦。

她快想不起从前的一些事了,也想不起家里人的模样,她甚至要忘了自己来自中国,来自暮市,“这是我最后一次旅途了”。

蒙奇放下她的手,第一次流露出伤痛和不舍的神情,“Clara,你愿意和我一块去纽约吗”?

晚上二更。。。。。。。。。。。。。。

故土

2012-12-2323:18:063175

纽约…。爱煺挍鴀郠

谢欢今年一月份的时候去过纽约,那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繁华、奢侈、时尚的令人咂舌,在那里的人永远比别人的脚步要快,可就算你走的很快很快,在那些高楼大厦之间你永远都渺小的像只蚂蚁一样,毫不起眼。

虽然她曾在伦敦工作过,但节奏感是完全不一样的,她并不喜欢那种感觉,只呆了一个星期便离开了。

“蒙奇,我事先说过的”,她伤感的轻松开口,一路走来,她遇到了太多太多同行的朋友,也经历过科瑞和段江懿这样的人,离开时固然是不舍,但这段旅途更像是一场梦,在梦里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很好,和他们在一起也很快来,但当梦醒了,回归现实,未必就是好的。

“难道为了我你都不行吗”?蒙奇不愿就这样放弃,他是真的喜欢她,尽管她在他眼里太娇小,可他佩服她的勇气和毅力,一个女人敢独自踏上这样的艰苦旅程,他看着她在北极的时候被严寒冻得快撑不下去,他看着她爬雪山的时候摔倒进雪地里又坚持的爬起来,看着她在一堆来自世界各地的男人堆之中谈笑风生也不害怕…滟。

太多的太多,他一直记忆犹新,“我有那个经济能力好好照顾你”。

“我知道”,他是金融分析师,又在纽约那样的经济中心工作,一个月赚个几十万对他来说绝对不是问题的,“但是我的家不在那里”。

“我的家就是你的家”塌。

“蒙奇,我问你,你可以为了我来中国吗”?谢欢反问。

蒙奇刚毅的脸微暗的沉了下去,“我花了五年的时间才成为华尔街中的精英分子,我的工作只适合那里,而且我的家人也在美国”。

“我也一样,我的工作在中国,我的家人也在中国”,谢欢无奈的说完后两人都沉默了。

其实彼此都知道对方不会退让的,这是两人之间第一次不愉快的谈话,谢欢忽然指着远处的海面道:“快看,那是不是鲸”。

蒙奇顺着她指尖望过去,海下面,浮现出一团黑色的身影,海面上,黑色的鳍浮了出来,他笑道:“是鲸,我帮你拍下来”。

他拿起相机快速的按下快门,谢欢一路目送鲸鱼远去,“蒙奇,我记得我刚从中国一路走出来,心情很沉重、很不开心,我花了两年多的时间,我快忘记了过去,忘掉了很多感情,收获了更多的东西,我很珍惜现在这一刻”。

蒙奇长长的叹了口气,抓着她两只手放进口袋,“我陪你一起看着南极在我们眼前消失,我想你以后也会记得我,我们一块看过极光,看到了鲸鱼,也看到了企鹅、海豹,这是个很神奇的地方,我很高兴来的路上能遇到你”。

“我也是”,谢欢窝在他怀里,平静安详。

她们坐船到了阿根廷最南端的乌斯怀亚,然后转飞机去了巴西,谢欢早已虚弱的身体经不起气温和时差的变化再次病倒了,她在加拿大一座美丽的小城住了半个月,蒙奇本来假期到了,可还是不大放心她一个人离开,又请了一个月的假期,好在谢欢身体底子好,不到半个月就恢复如初,只是人清减了许多,她离开中国时有九十八斤,如今只剩下八十多斤。

蒙奇假期还没到,这些日子他的细心照顾,她答应由他再带着自己去美国游玩一趟,可快要上飞机的时候接到卫豫桓劳累过度住院的来电。

卫豫桓身体自小便不好,素来也是个有苦也不会说出来抱苦抱怨的人,两年多来会突然打电话过来谢欢心知他是绝对太累了,毕竟他又要上班还要管理海鲜店,若不是他在背后苦心经营,自己恐怕根本没这个机会、也没有足够的金钱出来旅游。

她和蒙奇说明了这件事,他虽然很惋惜、失望,但也没再挽留她。

谁都知道,两人都是想在这场旅途中多相处点,也许回到各自的国家,工作繁忙,日后联系也会减少,到后来甚至慢慢的断了联系,可毕竟分开是迟早的。

有些人只适合在漫长的旅途中相遇,然后留下一段美好的故事。

他们在机场分开,谢欢坐飞机到达北京,回国的路途上,她因为分别而难过,可到达北京的时候,心却忽然意外的平静下来,和蒙奇的事也仿佛是几十年前的,她又从漫长的梦里回到了这个世界。

她没有停留的便从北京机场买了最早的飞机到G市,太久没有回来,在和别人说话的时候,她都会不由自主的加上两句英语,听的人莫名其妙。

到达阔别两年的城市,在这里曾经有过快乐、悲伤、难堪,噢,对了,她还流过一个孩子,还有章盛光、汤仪娜、詹苑青…。

这些爱过的人、憎恨的人,似乎连样子都要努力的回想才稍有印象。

站在故土上,此时此刻,她好像有点能理解陆珺雯说的话了,从前的自己胸怀和视野究竟是有多小呢。

她没有看过浩瀚飘渺的沙漠,也没看过那种一眼望过去便会叫人心慌、害怕的大海,还有无情的暴风雨,漂亮的水母,非洲的草原,北极的冰山,南极的极光,战乱之后的灾民。

她一路走过来,病倒过,夜深人静的时候孤独过、悲伤过、哭过,甚至还在大自然的生死之间挣扎过,她觉得从前的事也恍惚化为一缕轻烟不重要了。

她连行李都懒得去再放,便在机场坐了巴士直接回了暮市,先去了卫豫桓住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