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中好友,手帕交。”柳雪涛只好继续解释。

“洛紫堇么?”卢峻熙又问,“我听赵玉臻说你们小时候就是一对好姐妹,后来她们家被抄家,便失去了联系,如今在庆王府重逢,也是意外的缘分呢。不过她又没死,你老这么天堂天堂的唱,也不对呀…”

“什么呀,那是我之前胡乱编的一首歌,那时候我还以为她已经死了呢。”柳雪涛笑着将错就错,她无法解释两个柳雪涛的事情,只好顺水推舟拉洛紫堇来垫底,然后温顺的靠在身边这个温暖的怀抱里,轻声问道:“峻熙,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个人太怪,有些想法和做法根本不符合大家闺秀的标准?”

卢峻熙宠溺的笑着抬手把她的发髻揉的乱糟糟的,说道:“有啊。开始的时候找都有些不敢面对你呢,你那双眼睛就那么直直的看着我,看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我想,这柳家的姑娘怎么这样啊,看见俊秀的公子就这么大胆的看么?羞也不知羞…”

柳雪涛忽然发现这死孩子是在耍弄自己,于是一抬手便捏住他腰间的嫩肉,质问:“还胡说不?”

卢峻熙夸张的咧着嘴,求饶道:“娘子,好娘子…夫人,乖夫人…放手,不然咱们俩一起摔下去我可不管哈…”

柳雪涛有恃无恐,觉得俩人一起摔下去是不可能的,于是一撅嘴巴又问:“那你这几天怎么不理我,嗯?”害得老娘这几天心神恍惚,茶饭不香的。

“哪有啊!没有的事儿…”卢峻熙死不承认,原本他是打算这女人一天不给自己生女儿就一天冷着她的,熟料一天不到自己就先受不住了。昨晚若不是以为她累了一天了,哪里会那么便宜她!

“哼,你再不理我…我…我就离家出走给你看!”柳雪涛说着,不但没放手,却在他的腰上狠狠地推了一把。熟料二人坐的这根树枝虽然不算太细,但却极有韧性,柳雪涛一使劲这树枝便猛地一晃,卢峻熙原本枕在脖子下的那根树枝便跟着弹了弹,一个不留神,就把新科探花给晃了一下。卢峻熙吓了一跳本能的抱住柳雪涛的腰嚷道:“啊——不好…”

只听‘咔嚓’一声,二人屁股下面的树枝一声脆响,两个人便哗的一声穿过浓密的树叶往地上摔去。

卢峻熙急忙伸手抓住一根枝条,然后用另一只手臂搂住柳雪涛的腰,手臂猛然用力把柳雪涛个甩了上来,而他自己却双脚一蹬,借着脚下一根树枝的弹力,也跟着跃起,俩人在空中转了个圈,便靠在树干边上一支碗口粗细的枝干上。

柳雪涛吓了个半死,此时只知道紧紧猛攀借卢峻熙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里闷声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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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峻熙双脚站在粗壮的树枝上,又用力蹬了几下,确定这根树干极为结实牢靠之后,方拍拍她的屁股,小声笑道:“没事儿啦,你男人哪里会那么没用,带你爬个树也能摔着?”

柳雪涛还以为已经落到了地上,于是从卢峻熙的怀里爬出来睁开了眼睛,不想一看原来俩人还去在树上,于去慌张的说道:“怎么还不下去呢?下去下去,我不要在上面了,我要下去!”

“不在上面了?”卢峻熙俏皮的看着柳雪涛,笑问:“那天在船上你不还说,女人要翻身做主,把男人压在下面么?怎么这会儿又不在上面了?”说着,他竟然转身把柳雪涛挤在身后一支更粗壮的树干和他自己之间,色迷迷的靠上来,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坏笑的样子十分欠扁。

“啊——你这人…越来越无耻下流了!”柳雪涛心里吓得突突地跳,生怕这死孩子动真格的,摔下去事小,丢人事大。以后庄子上都会盛传东家老爷和夫人俩人在大榕树上打野战,结果摔了个鼻青脸肿…

这事儿想想都不要活了!

“那怎么着?咱们回去再来?”卢峻熙在她耳边呼着气,逗弄的她连连缩着脖子往一侧躲。

“下去,先下去再说。”

“好,那你自己搂着我的脖子,我万一抱不动你你可别怨我。”卢峻熙说着,箍着她腰肢的手臂紧了紧,似乎是有意试探一下她的重量。

柳雪涛便质疑:“刚才你一直手都把我扔出去了,这会儿又说抱不动我?”

“我是说万一嘛。”卢峻熙笑笑,一转身往树枝之间的空档里跳。

“啊——”柳雪涛依然很没出息的搂紧了某人的脖子,只觉得身边细小的树枝树叶刷刷的划着身体,耳边有哗哗的声音,然后不到几秒钟的时间,身子一顿脚便着了地。却不料脚下一崴,却踩到了一块石头上。脚底一痛,忍不住又叫了一声。

“娘子,你再叫下去我可忍不住了。”卢峻熙还不知道怀中女人的脚崴了,依然坏笑着同她逗闷子。

“我才忍不住了呢!”柳雪涛说着便带了哭腔儿,一边推开他一边单腿着地往一侧跳,“你是成心的吧?”

卢峻熙这才感觉到事情不对,忙一把扶住她问道:“怎么了这是?”

“那儿分明有块石头!你却抱着我往那儿跳,崴着我的脚啦!”柳雪涛受伤的脚不敢着地,一手扶着卢峻熙还一边瞪他。

“痛不痛?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乖,坐这边来让我瞧瞧…”卢峻熙立刻着了忙,伸手又把炸毛的女人抱起来,送她到大榕树旁边的树根上坐下,掀起她的裙子来,捏着脚踝轻轻地褪下那只青缎子绣花鞋。然后在她的脚上轻轻地揉捏着,问道:“这儿痛不痛?”

“嗯,痛啊!”柳雪涛连连点头。

“这儿呢?”卢峻熙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额角渗出了细细的汗,仿佛他也伤到了且比她还痛。

“呜呜…痛…”柳雪涛撅着嘴巴再次点头,点了两下又摇头,“哎呀,你不要再捏啦!好痛…”

“这儿呢?”他额角绷起了青筋,悔得肠子都青了。心里一遍遍地责备自己,真不该贪玩不注意,怎么就让她崴了脚…

“这儿好些…”话虽这样说,可柳雪涛的脸上分明写着一点也不好,精致的小脸蛋儿上挂着眼泪,红红的樱唇噘得老高,都能当栓马桩了。

卢峻熙叹了口气,说道:“对不起啊乖,是我不好。是扭到了筋,并没伤到骨头。回去抹点药膏,我再给你揉一揉就不那么痛了,现在——我抱你回去,嗯?”

“嗯…”柳雪涛点头,晶莹的泪光之后闪过一丝狡黠。

无奈卢峻熙只顾着心疼她了却忘了这女人生孩子都没吭一声的事实,给她勉强套上鞋子,弯腰轻轻地抱起她,一边往回走一边说些好听的话哄她,那样子,比哄泓宁都有耐心。

回到农庄的院子里,黄氏牵着泓宁的手身后跟着虎妮带着子诚正要往外走,迎面看见卢峻熙抱着柳雪涛回来,忙问道:“我的爷,夫人这是怎么了?”

卢峻熙叹了口气说道:“不小心扭了脚,叫人拿烧酒来。”说着,便抱着柳雪涛进屋去。

泓宁挣开黄氏的手跟了进来,等卢峻熙把柳雪涛放在椅子上之后忙凑上去问道:“娘亲,娘亲,怎么扭了脚?”

柳雪涛无奈的笑笑,摸摸儿子的脑袋说道:“娘不小心,踩上了一块石头,就扭到了脚呗。”

“这个坏石头,我去打死它!”泓宁恨恨的跺脚,“我打烂了它!”

柳雪涛忙拉着泓宁的手劝道:“爹爹已经把它扔到河里去了,乖儿子不生气了,啊?”

泓宁立刻转了思维,问道:“娘亲,你去河边了么?”

柳雪涛点点头。看着这小子,心想你小子倒是转性转的快,刚才还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这会儿就把老娘的伤放到一边了?

“娘亲,河里有鱼么?刚才我听他们说要去河里捉鱼给娘亲和爹爹炖鱼汤喝呢。我说我也要去,他们都不带我去…”泓宁终于找到告状的机会了,自然要好好地告一状。

柳雪涛无奈的看了看卢峻熙,却见黄氏抱了一坛子烧酒进来,身后跟着林谦之,进门便紧张的问道:“夫人的脚没事儿吧?这村子里也没个像样的大夫,这…”

卢峻熙接过烧酒来说道:“没事儿,没伤着骨头,就是扭一下。取个碗来,林叔带修远先出去一下。”

林谦之忙答应着,叫泓宁:“小少爷,咱们去捉螃蟹去,走。”

泓宁迟疑的看了看柳雪涛,想了想问道:“娘亲,你还痛不痛?”

柳雪涛笑笑,捏了捏他的脸蛋儿说道:“不痛了,你跟林爷爷去吧,娘亲正想吃螃蟹呢。”

“好来,我给你捉一蓝子螃蟹回来。”泓宁得到母亲的允许方开心地牵着林谦之的手离去。

卢峻熙再次褪掉柳雪涛的鞋子,又把她的袜子轻轻地褪下来,解开绑腿把裤管捋上去露出一截白莲藕样的小腿,单手握着她的脚踝,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脚掌,然后轻轻地活动着她的脚,柳雪涛这次是真疼,疼的咬着牙嘶嘶的吸气。

卢峻熙皱着眉头看着她脚腕处的红肿,转头吩咐黄氏:“把酒点燃。”

黄氏忙从身上摸出火折子点了火往盛了酒的碗口一凑,碗口便乎乎的窜起蓝色的火苗。卢峻熙右手一翻伸进火里沾了一点热酒便急急地过来揉搓她脚腕处的红肿,柳雪涛只觉得一股火热的疼痛从脚踝处遍及全身,便忍不住哎呀一声,叫道:“峻熙,好疼…”

卢峻熙的眉头皱得更深,却依然闷声说道:“忍一忍,过一会儿就好了。”

黄氏先听见柳雪涛叫卢峻熙的名字,心中一愣,便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心里暗暗地想这位爷对我们夫人是真好,这世上哪个男人容许女人叫自己的名字?可他偏偏毫不在乎,而听夫人那口气,好像也是叫惯了的,啧啧…这二位主子之间的感情可真是不一般呢。

其实柳雪涛又何尝不知道古代男尊女卑,女子是不能直呼丈夫的名讳的,她也只有在床上和卢峻熙情到浓时才会忍不住叫一两声,平日里却是十分注意的。这会儿因为疼痛一时忘了避讳,顺嘴便喊了出来,在黄氏看她的时候便已经觉察到不对了,见黄氏低下头去不再看自己,心里更觉羞涩忐忑,再看卢峻熙脑门子上的细汗和绷起的青筋时,又不觉想起二人在床上抵死缠绵之时他疯狂的样子。

卢峻熙一门心思的后悔,不该这么不小心让她崴了脚受这份儿罪,根本就没想到柳雪涛叫自己名字和不合时宜这回事儿。不过接下来他又揉搓了几把之后没听见柳雪涛叫疼,便奇怪的抬起头来,却见这女人正呆呆的看着自己,不知神游到哪里去了,于是忙趁机又多揉搓了两下,碗中的酒连烧带擦已经一滴不剩了,方才停止了揉搓。

“好了,夫人,你自己动一下,看还疼不疼?”卢峻熙轻轻的笑,心里暗叹想不到这女人发呆的样子却如此可爱,又觉得心里痒痒的,不知她到底在想什么。

柳雪涛回神,忙轻轻地转了一下脚,果然比先前疼的好些了,于是点点头说道:“好多了。相公还真有两下子呢,居然也懂得跌打损伤?”

卢峻熙笑笑,站起身来把这呆呼呼的女人抱起来送进里间屋里床上躺下,又转身来去脸盆里洗了洗手,吩咐黄氏:“去看看晚饭怎么样了,修远也别太贪玩儿了,约束着点。”

黄氏答应着出去,香葛翠浓两个丫头又端着脸盆进来给柳雪涛换了衣裳洗了脸,把脏衣服拿下去清洗。卢峻熙方又靠过来半躺在床上问柳雪涛:“刚才走神了?连疼都不叫了,想什么呢?”

柳雪涛红着脸低声说道:“刚才我叫你的名字了,被人听见了…”

卢峻熙听了这话忽然笑起来,且越笑越开心,索性上前把柳雪涛拉进怀里哈哈的笑道:“娘子啊娘子…四年多了…你怎么才想起这事儿来呀,嗯?”

柳雪涛撇了撇嘴,哼道:“不是我才想起来,是我才没注意罢了。以前我可没守着外人叫过的…”

卢峻熙止了笑声,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说道:“是啊,之前你总是在床上叫…不过刚才那声也很好听呢,来,再叫一声给我听听…”

“滚开…”柳雪涛又炸毛,抬手推了这可恶的男人一把,背过身去。

卢峻熙是什么人,此时如何会滚?他只俯身贴上去从她背后拥住,低头吻住她白暂的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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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章寻访古镇拜母舅

三日后,柳雪涛的脚腕好了许多,虽然还有些许的疼痛,但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卢峻熙和柳雪涛一家子带着贴身家人一早分别乘三辆马车离开,却并没急着回绍云县.而是去了慈城。因为卢峻熙知道自己祖父当年为官的地方乃是慈城,而那个被赶出门的女人也是慈城人。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他和柳雪涛商议着悄悄去慈城走一趟,一来看还能不能打听到有用的消息,二来二来是柳雪涛自己心底的打算,她想去夏侯家走一趟,不管怎么说自己

这尊身体的舅舅是夏侯明辉,也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有血亲的人,如今自己已经长大成人,好歹也要替已经离去的柳雪涛本尊尽一点心意。

终于初恋情人夏候瑜,柳雪涛并没有想太多。如今各自成家有了孩子,之前的那份朦胧的美丽也只能放在心里了吧?据说夏候瑜这几年生意做得很好,也算是春风得意,这样一个心智成熟的男人,应该不会为一个已成他人妇的女人有所羁绊吧?

慈城是一个历史古镇,柳雪涛虽然有着本尊的记忆,但是如今已经隔了十来年,繁华的古镇也是会随时变化的,进了小镇后柳雪涛最大的感触就是这里既不像现代社会保留的古镇那样的热闹,也不像记忆中的那样熟悉。本尊的记忆加上现代社会的观光记忆交错在一起,反倒让她感觉有些陌生。

坐在马车里柳雪涛悄悄地掀开车帘子往外看,见街道上果然还是商铺林立,人来人往,却找不见旧时曾经买过点心的铺子,也不见了那个卖糖人的货郎。

卢峻熙忽然想起这里对自己媳妇来说乃是母舅家所在,还有她那两情相悦的表兄。再见她忍不住透过车窗往外看时,便酸溜溜的说道:“夏候瑜这会儿应该在江淅府呢。”

柳雪涛便只当是没听见的样子,依然看着外边的街景,并不理他。

马车穿过这条热闹的街道后拐弯儿便到了一条东西街道上。这条街上大都是客栈,客栈门口桂着成串的红灯笼,典型的江南古建筑,灰砖青瓦,青石扳路,处处可见翠竹绿村口马车在一家名曰‘云水阁’的客栈门口停下,赶车的家人回道:“老爷,夫人,云水阁到了。”

卢峻熙便吩咐:“嗯,进去问问客房可还宽裕,我们至少要三套上等的客房。”

家人把马交给后面赶上来的小厮,转身进了客栈的大门。后面马车上的林谦之已经下了车,走到卢峻熙这辆马车跟前回道:“主子,这客栈乃是夫人的舅老爷家的生意,咱们住在这里若是让夏侯老先生知道了,恐怕会怪咱们不认他这门亲戚。”

柳雪涛笑道:“这有什么,我原本就打算去看望一下舅舅,这些年母亲不在了,但这儿到底还是她的娘家。若是舅舅念着当日的兄妹情谊,咱们就论亲戚走动。若不念——他开店咱住店,不过是银子钱的交易罢了。”

林谦之柳雪诗说回头去拜望夏侯明辉,便笑着点头,说道:“毕竟是近亲,夫人去看望老先生也是对的。”

一时打探客房的家人出来,身后跟着店家的小二,回道:“老爷,客房这儿很是宽裕,后面的院子极大,也很干净。咱们住不住?”

卢峻熙点头:“住。”

于是家人忙答应着牵着马把马车驶入院内,卢峻熙下车后又扶着柳雪涛也下来,后面车上黄氏带着虎妮和子诚也下来,虎妮和翠浓香葛两个丫头从最后面第三辆车上抱着大小包袱也麻利的下车先跟着小二上楼去客房收拾。柳雪涛却被院子里的一棵老杨梅村给吸引了,仰着头看着树技上略微泛红的杨梅。

泓宁跑过来牵着她的衣角问道:“娘,你看什么呢?”

“看杨梅。”

“娘亲,这个还不熟呢.酸得很…”

柳雪涛微微一笑,收回目光低头对泓宁说道:“是啊,还不熟呢,过些日子才能吃。走吧,赶了一天的路,可真是累坏了。”

卢峻熙吩咐小二预备热水送上来,便弯腰抱起儿子,同柳雪涛说道:“上去吧?”

柳雪涛点头,随着他一步步登上青石扳的楼梯上了北院的二楼,进了一套三间相通的客房。客房收拾的很是舒适,一应家私都是齐全的,一道大屏风把屋子隔开内外,挡住了里面那张竹制的架子床。外边一色竹编的太师椅,中间的方桌亦是碗口粗的三寸粗细的竹子劈成片一块块拼接起来的桌面,正根竹子制成的桌子腿儿,拼接处有细竹枝拧成的精致花样。屋子里挂着雨

过天晴色的账幔,窗子上糊着雪白的窗纱,有水墨绘草虫的图样,很是精致典雅。

卢峻熙也很喜欢这样的屋子,进门后把泓宁放在地上,左右打量了一番满意的点头说道:“这屋子收拾的不错,只是可惜了,终归是个客栈,也不知道之前都住过什么人。”

柳雪涛笑笑:“果然是个挑剔的,幸好我早有准备。”说着,便叫香葛和翠浓两个丫头进来,把这客房里原有的铺盖全都收起来叫给店小二带走,把自己带的铺盖掇上来重新换过,又把这屋里原有的茶具也取走,拿出自己的小茶海来摆在那张竹制的小方桌上,方提了小二刚送上来的一壶热水,先洗了茶具,又冲了一壶她自制的胎菊。然后惬意的坐在竹编的太师椅上,去

了一杯茶轻轻地吹着热气,慢慢的喝下去,菊花的清香和清泉水的温热立刻驱散了颠簸的劳累,长出一口气,生活原来就是这样怡然自得。

泓宁蹦蹦跳跳的跟着丫头出去摘杨梅去,卢峻熙却淡淡的笑了笑坐在她的对面,也取了杯香茶慢慢的喝下去,笑道:“一进了慈城你又在发呆,别说你没想夏候瑜,说了我也不信口。”

柳雪涛笑了笑口说道:“是,我是在想夏候瑜,我想一一他这几年到底是怎么把兵部的关系疏通的,连忠靖侯李将军都替他说话。”

卢峻熙先是微微一愣,因为柳雪涛的直言不讳如此坦白的承认她想夏候瑜,让这位探花郎有些别不过劲儿来。幸好这女人又补充了一句,否则卢峻熙非要掀桌子不可。有这样的么?跟丈夫面前明目张胆的说自己想别的男人?

“忠靖侯这个人虽然是个武将,但却是粗中有细的人。夏候瑜能做通他的关系,自然是有些真本事。我想,一来定是他打造的新兵器的确好用,再就是他并没有贪得无厌想从兵部捞太多的银子。有这两点,恐怕连皇上都会重用他。只可惜一一他不入仕途,只一心经商,真是屈了他这棵大才!”

柳雪涛忍不住把目光从手中的紫砂杯上移到卢峻熙的脸上,但见他邪魅的笑容里并没有预见的酸意,有的却是有一种淡淡的欣赏,柳雪涛一愣,卢峻熙居然会在提及夏候瑜的时候露出这种表情?真是怪了。

不见柳雪涛说什么,卢峻熙的不光也从手中的茶盏上转过来,和他四目相对,却忽而笑了:“怎么这样看你男人?像是不认识似的,是不是几天没亲热想我了,嗯?”

这死孩子,总是在人家想正经的发一回感慨的时候说些煞风景的不要脸的废话。柳雪诗微怒,把手中茶盏放回去,起身说道:“饿了,怎么饭菜还没来?”

卢峻熙也跟着起身,却凑上前去揽着她转过那道苏绣‘汪楗耕织’的四扇屏风,推着她往床上去坐,一边在她耳边情声说道:“为夫也饿了,想吃杨梅了…”

柳雪涛不解其意,抬手椎他:“那杨梅树不是在院子里?你能爬到榕树上去难道爬不得杨梅树?”

卢峻熙吃吃地笑着却伸手去解她腋下的衣带,上下其手推开她特制的杏黄色滚紫色绒边的衣衫握住了那团温润饱满的酥胸,解释道:“要这里的杨梅,不要外边的口那个还没熟,酸透了。”说着,便低头隔着白绫肚兜儿擒住一颗轻轻地吮。

柳雪涛被突如其来的酥麻吓了一跳,忙抬手去推他,熟料却被他反推到床上,她无力动弹,他却辗转着吻上来,擒住她的唇,吸吮著她的津液、啃嚼著她的柔唇。

“峻熙,一会儿丫头进来了…不好…”

卢峻熙的斜飞的丹凤眸妖冶的一眯,抬起头来放开了她的唇,深肆地凝了她一眼,再次俯首吻住她绷紧在肚兜下的另一枚硬点,惹出她一声掩抑不住的嘤咛。

“峻熙,别…求你了…”她轻声喘息着求他,此时天色已晚,窗纱渐渐地暗下来,是该送晚饭来的时候了…

随著他的吻弄,肚兜上晕开了湿濡的痕迹,他张口轻轻地咬著她柔嫩敏感的乳尖,大手也玩捏著另一只傲人的酥胸,托在掌心间戏玩搔弄,不时地揪弄她充血变硬的乳蕾。

她不禁心慌意乱,猝不及防地,他俯首狠狠地吻住了她的丹唇,吻去了她未及出喉的娇斥。

一阵热欲情潮在她的胸口热腾腾地翻滚著,她用尽了力气却无法撼动他分毫,他的修长灵巧的手指猖狂滑落她因冷汗而微湿的胸口,探人她单薄的底衣,托起她丰嫩的娇乳在掌心揉弄著。

柳雪涛扭动著身子,想避开他侵略的吻,而他却不断地在她的身上撒下火种。

屋门尚自敞开着,随时都有人进来,卧室半封闭式和外边的厅只用一扇屏风隔开。这种状况下柳雪涛想不紧张都不可能,虽然她有着现代人的灵魂不介意当众接吻,但却介意在这种状况下做床上运动。一阵羞涩的怯意在她的心中盈塞,几乎教她无法承受,小“间缓缓漾开一股浓腻的热潮,迅速地往四肢百骸窜去。

他不意地撕碎了她的底衣,月白色的布料顿时纷飞,散落一地,缀著红色芍药花的肚兜儿上明显绷著两颗真珠似的乳蕊。

他放开了她唇,深深地凝了她红晕的小脸一眼,将她娇颤的身子往里托了托,抬手锁住了她纤细的皓腕,教她动弹不得,俯首咬弄住她一只柔嫩敏感的粉紫色杨梅。

她感觉到他的唇吸吮含弄著她,他唇间需湿的感觉逐渐地蔓延开,不只是她的胸,在她的双腿之间,竟不知不觉地泛开了一阵湿润的热气,她不舒服地扭动著燥热的下身。

“峻熙,这会儿不行,晚上…啊,听话,晚上再来…”绯色的潮红染上了她绝美的小脸,她抬起剪水秋眸,乖顺地瞅著他冷峭的俊脸。

“不行,现在就要…不然谁知道你坐在这屋子里心里头想的是谁…”他静觑著她灵灿的眸子,执起她纤嫩的小手,从指尖含吻,缓缓地移至她的手腕内侧,轻咬她柔嫩白净的肘心。亲昵的动作惹出了柳雪涛一声掩抑不住的嘤咛,他修长的手指纯熟地解开她肚兜儿的系绳,解放了她两丘圆嫩白腴。

“我能想谁…”柳雪涛着急的辩解,“你不能不讲理…”

他不言语,只是高高地举起她纤细的玉臂,邪唇吻至她的乳窝,舌尖轻轻舔弄那敏感的酥胸肌肤。

“呃…”她禁不住逸出一声娇吟,小腹热腾的欲浪更加汹涌,腿间泌著湿热气息的花谷隐隐传来微微刺痛的焦灼,缓泪出热腻的液体,她不由自主地夹紧双腿,试图压抑,“峻熙…去把门关上…”

要做就做,老娘豁出去了,关上门总可以吧?

卢峻熙邪魅一笑,看着她的挣扎早就变成依顺,她漾著情欲的水眸微微地眯著,绽出薄淡的光晕,柔蜜的红唇微微张开,犹沾染著他的味道,泛著被深吻过俊的光亮湿泽,一呼一吸都喘息出渴望的气息。他一只大手缓缓地探入她单薄的亵裤之中,触碰到她幽密的花谷,长指探入了她紧闭的柔软之中,轻轻地搅动。

“你听见没有…无赖…”她想拉住他蛮横强硬的手势,然而柔弱的力气完全无法拒绝他邪将恣侵略。

“听见了,但…我不打算去做…”

“你…”怎么可以这样?柳雪涛挫败的出了口气,仰面瞪着淡青色的帐子顶。忍着身体内频临爆发的欲望却摆出一哥不配合的僵硬状态。

感受到她的执意对抗,他邪魅一笑,男性的指尖正拨开她柔细的幽毛,寻觅著她羞人发烫的花核心。用指尖缓缓地剥弄著她泛著情欲幽香的蜜谷,倏地勾唇一笑,长指按住了她微染著蜜液的女核。

柳雪涛咬牙不教自己申吟出声,敏感地体受到他的长指拧玩著她的花蒂心。

“卢峻熙…你太过分了…你…混蛋!”她纤手揪住了褥垫,止不住幽私处泛开的欲潮,她闭上了眸子,彷佛能听见私密花唇间轻微的声音,一声声不停地挑逗着她的底线。

“过分?娘子…你在夫君面前想别人,过分不过分?”卢峻熙漫不经心地慵懒一笑,伸出长指硬是挤入了她水蜜泥泞的花谷之中。

她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撩人的声音,却忍不住柔嫩水湿的蜜谷中轻微的抽搐,越发明显地感受到他的长指在她的体内辗转捣搅,一次次地深入,撩拨起的激情一浪高过一浪,似乎要把她狠狠地击碎。

“雪涛,以后无论走到哪里,心里只能想我,记住了么?”

听见他低沉性感的声音,柳雪涛嗯嗯嗯的点头,很没骨气的屈从了。

他的长指仍旧恣意妄为地在她的体内捻着,捣弄出更多湿热的蜜液,一丝快慰自他侵略的指尖蔓延开来。

“啊…”她终于忍耐不住呼出一声,不住地踢动著玉腿,紧窒的花谷不住地轻颤著,深深地吸吞了他的长指。

一丝诡意闪过卢峻熙幽深的黑眸,他坏心地又桥入了一指,残忍的将她柔腻的紧穴儿再度扯痛,两指在她的休内不住翻转搅弄,淫浪的水声更加狂肆地传出,探按蒂心的拇指加快速度。

“啊…峻熙…不要了…”她娇喘不休,连声求饶,当他的舌再度舔弄她胸口上连连震颤的小杨梅时,她终究彻底的崩溃。伸手紧揪住他的袍子,张开嘴巴咬住了他的胸口。

长指速度再次加快,他似乎蓄意要将她逼至崩溃的绝境,用几近痛苦的欢愉逼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