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儿抬头看我,眼里竟然有泪。

“悄悄告诉你,我刚刚给他取了个名字哦。”抬手指了指肚子,我咧了咧嘴,轻声开口。

“什么名字?”果然,昭儿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我。

“包子。”我得意洋洋。

昭儿怔了怔,随即“噗”地一下,又忙一本正经地抿唇,脸颊憋得红红的,一脸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

“很好笑?”我扬唇,危危险险地斜睨他。

昭儿忙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我怀疑地看他。

“嗯,很好听,很有学问的样子。”昭儿一本正经地点头,“取的名字,果然是好的。”

我一脸的黑线,怎么听着那么怪异…(小生:算你有自知之明。)

自始至终,昭儿都握着我的手,却没有看一眼我的腹,我感觉,他不喜欢我的包子…

不过没有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让昭儿和包子好好相处…

迷迷糊糊间,终是又沉沉睡去。

在上一待就是半个月,修养身体,动弹不得。昭儿的功课也因此荒废不少,终于我腿上的伤口开始愈合结痂,于是在我的坚持、恐吓,外加压迫之下,昭儿只点勉强强同意去上课。

一个人躺在上,百无聊赖,闲得无聊,开始翻翻《三国志》。

忽然,院外有人扣门。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将书藏了起来。

“先生在不在?”

我正开口,来者已经自行推门进来了。

“先生,谢谢你上回四菜刀,很好使…”一个中年走进院来,推开房门,“我煮了鸡汤,给先生送些来…”

听她进了院门,我忙起身下地,正掀开被子,她已经走了进来,看见我,两眼瞪得跟铜铃似的。

“你是谁?”她颇受惊吓地看我。

一阵风从门外袭来,带来鸡汤的味,我却是皱眉,胃里一阵翻腾,侧头便是一阵干呕。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我回头看她,却见她见鬼似的盯着我的肚子。

顺着她的视线,我看向自己的腹部,因为只着单衣的关系,腹部微微有些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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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MM忒狠啊…八篇…小生怕怕…来更鸟来更鸟…

楚楚同学…小生看到鸟…番外嘛…不急不急,小生会写滴…

么么,大家先看着,小生跳下去接着码…争取今天再更一章…勤牢小生,撒^@^(众人PAI飞…)

卷二 我是泼妇我怕谁

“先生家里居然藏了一个人!”

“你看她,一脸的狐媚相,八成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

“咦…她不是上回那跟着先生回来的人?”

“你看看她的肚子,居然怀了孩子!”

“天哪…该不是先生的吧!”

“怎么可能!先生那样高洁的人,怎么可能会看上这样的人…”

“是啊是啊,先生那样的品,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可是那孩子…”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种…”

站在院子里,秋日的阳光并不猛烈,却也晒得我发晕。院子里站满了人,男人人,老人小孩。

我终于明白了人的传播功能不可小觑,那中年人惊慌失措地离开不过半个时辰,竟是带了一大帮子人过来。然后将我团团围住,企图用唾沫星子将我淹死。

“野种…”

“野种…野种…”

本来没什么反应的我听到这两个字竟是那般的刺耳,如被人踩了尾巴一般跳了起来,冲上前朝着那肥肥的中年人便是狠狠一巴掌。

“啪!”

很响。

刺耳的响。

周围的人仿佛料不到我一个子竟会如此强悍,都呆住。

活动了一下手腕,我低头看了看拍得有些红肿的掌心,事实证明,力的作用果然是相互的。

“我家包子不是野种,他有妈妈的。”弯了弯唇,我很认真地告诉他们。

众人皆傻眼,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疯子。

“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那中年人回过神来,作势便要扑上来。

我微微咬牙,那吨位扑上来我不打紧,我肚子里的包子可怎么受得了。

“贡了也会跳墙,兔子急了也咬人,别逼我。”全身上下只一身单衣,瑞士刀没有放在身上,我随手抡起一旁的一根木棍。

那中年人似乎被我吓到,竟是站在原地没有上前。

一手执着木棍,我戒备地看着眼前里三圈外三圈的人,他们看我的眼神满是嫌恶,仿佛在看一堆垃圾。

“这里民风淳朴,怎么容得下这样不知廉耻的人!”

“滚出去!滚出去!”

“闭嘴!”我狠狠咬牙,握着木棍的手又紧了紧,掌心里渗满了汗,滑腻腻的令人难受。

“先生那样的高洁的人,怎么能让这种人魅惑了去!”

“滚出去…滚…”几十人,皆挤上前,仿佛要将我撕扯成碎片。

“走开!别碰我!”猛一抡木棍,我横扫一圈,摆出一副我是泼我怕谁的姿态,狠狠咬牙,冷笑,“我偏就住这里了,哪里也不去!我就缠着你们冰清玉洁的先生!”

此言一出,立刻惊倒一片。

“这个人…居然…”仿佛被我的厚脸皮吓到,众人皆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我,随即几个膀大腰圆的男子大步上前,步步紧逼。

“好大的本事!只会欺侮一个于身的人!真是枉作男儿,有本事有力气,怎没去征战沙场,怎没去建功立业!只会欺侮人吗!”我步步后退,举起手中的棍子狠狠劈下。

四周的空气越来越压抑,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永远都是不受欢迎的存在…

永远都是被驱逐的命运…

“啪”地一声,那男子哀叫着后退,幸好是个庄稼人,没有武功在身,不然我铁定玩完。

我弯了弯唇,居然还笑得出来。

“你…你这不知廉耻的人!”一个细细的声音,气得发抖。

我侧目看去,是一个子,眉目倒也清秀,有些面熟,不知是上回拿了胭脂,还是裙子的主儿。

那一日初到襄阳,一切都是那,明明是一样的面孔,为何会发生那样大的变化?明明那一日,一个个都慈眉善目,让我相信这里是世外桃源,人间乐土,只不过几日而已,竟已成这般局面?我是否该自省?

“不知廉耻?先生不介意,你们介意什么?”我兀自冷笑。不要被我吓到,更难听的话我都说得出口,不要指望一个儿能有多么的淑,多么的文雅。当连生存都成问题时,便什么都无法计较了。被骂得狗血淋漓也有过,被打得体无完肤也有过,我早就是铜筋铁骨。

可是,我的包子,我的包子必须是纯白无暇的。

没有人可以伤害他。

没有人可以诋毁他!

他不是没人疼没人要的孩子!

他有妈妈…

他的妈妈是我。

纵然他在我腹中,他也一定可以听得到。

我也不是一个人。我的腹中,有与我血脉相连,骨肉相融的孩子…

“我就缠着你们冰清玉洁的先生!一辈子缠着他,到死也缠着他!你们能耐我何!”我磨着牙,说得畅快淋漓,漠视心里某处坍塌的声音。

其实,有一点点痛…

只有一点点。

一点点而已。

猛一抬头,对上一双温润的眸子。

我怔住。

是孔明,他正站在门口,一手推着门,刚进来。

放下手,他缓缓走进院子,如一阵和煦的风般,走到我面前,站定。

“出去。”

开口,声音不大,依然温和,却带着某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先生,这个人她…”四周静寂一片,忽然,有人告状一般,开口。

“出去。”微微抿唇,显示出他的不悦。

众人皆是怔住,无法接受他们心目中温和而高洁的先生居然会帮着一个不知廉耻的人。

“昭儿在老师那里吵着要回来,说不放心你,我便提前回来看你。”转身看我,他依然和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