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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叔叔,小心……!”冰朔连忙出声提醒。却见柳岑枫全然面色不变地伸手接住那射来的暗器,然后冰朔最后的“有毒”两字,直接消失在湿气蒸腾的温泉中。

只见两只白皙修长近乎完美的手指夹着透出绿光的暗器,柳岑枫轻轻一笑,暗器顶端忽然冒出阴森的绿色烟雾,他竟用内力把毒素瞬间蒸发了。

冰朔终于放下心来。柳岑枫却忽然冷笑,明明悦耳的声音竟如来自修罗地狱:“飞廉,律令,你们……不想活了吗?”

温泉里诡异地战栗地静寂着,冰朔已大致猜到,那飞来的暗器实是针对他的,只是被步杀一击偏离的角度。而他的灵觉,也让他隐隐感到静谧处还藏着两个杀意若隐若现的人。

柳岑枫忽然站起身来,随手一挥,白色的丝绸浴衣便妥帖的裹住了他的身体。他的声音悠然淡漠,夹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残忍:“飞廉,你现在不走,以后,就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

柳岑枫低头扫过仍在浴中的冰朔和步杀,只见那双漆黑的眸中闪着不易察觉的亮光。他拂了拂湿滑的长发,漫不经心地笑道:“你不必看我,我们两个交手,百招之内我必败于你手。真正值得你挑战的人,在风吟皇宫中。”

步杀的眼眸豁然一亮,冰朔却一下子僵在原地,脸色难看的无以复加。他终究还是要报复吗?

是自己把步杀带入了伊修大陆这个世界,如果……他真的与风帝决一胜负,那么既定的结局势必改变。冰朔忽然发现他把自己逼入了死胡同。

人啊!果然不能太自以为是。看着柳岑枫悠然远去的冰冷背影,冰朔默默叹了口气。

旁边忽然传来水声,步杀起身了,他们两个原本就比冰朔下水的时间早。步杀漆黑的眼眸淡淡扫过他,声音清冷无波却斩钉截铁:“没有人,能摆布我。”(作:其实个人觉得,祈然还是能摆布他的……而冰依,说戏弄他比较确切。)

冰朔怔了好久,直到连脚步声也消失,他才不自觉地笑出来:“真是个不坦率的人。”

空旷的屋里,冰朔和柳岑枫两人隔桌而坐,步杀靠在床沿闭目养神。

“三天后,是风吟传统的‘皇朝祭’。这一天风吟皇族会依祖制举行国会,宴请群臣贵族以及外国来使,期间自然少不了余兴节目。离这里三里处有个‘彩娱坊’,由于他们出色的歌舞名声,已确定被选为当天献艺的其中一坊。”

柳岑枫淡淡叙述的低沉声音有种难以言喻的魅惑质感。冰朔听过却完全不觉沉醉,反倒脸色难看,嘴角暗抽:“你不会是想让我当殿表演,以期获得风帝的青睐吧?”

柳岑枫瞟了他一眼,施施然地道:“冰朔,我一直以为你是挺聪明的小孩……”言下之意,自然是原来你智商也就那么点啊!

冰朔闻言顿了顿,却不怒反笑:“不知聂叔叔有没有听过这么句话。Too much clevernness is folly. 古典政治家Solon的名言。”

柳岑枫的笑容僵了一下,他来到古代将近二十年,一下子听到一席英语,冰朔又刻意将每个单词咬成标准的中国人很难听懂的美国音,竟是一时反应不过来。

这回轮到冰朔瞟他一眼,从容开口了:“事极必反,过分聪明就是愚蠢了。聂叔叔,你觉得呢?”他笑着反问,眉梢眼角都是少年特有的恶作剧成功的狡黠。

从容风风火火推门进来的时候,屋里气氛正热烈着,他却毫无所觉得冲到冰朔和柳岑枫对坐的一桌,顺手抄过冰朔的那杯茶狠狠灌下,然后就毫无形象地摊在了桌子上。

冰朔忍不住好笑:“怎么了,被人追杀吗?”

“不是。”从容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冰朔,我要和你们分离了。”

冰朔点头,自动自发翻译出从容的话:“哦,你要去办你的事了吗?几天可以回来?”

从容露出一副哀怨的表情:“啊,你怎么能这么冷静呢?我们要分离七天,七天也!要是我为了想念你们,七天都茶不思饭不想,岂不是饿死了?”

冰朔降下一头黑线,随即又好笑道:“又不是生离死别。你还是早去早回吧……”他取回自己的杯子,重新又倒满一杯,正要再递给她,忽然……

“砰——”杯子毫无预兆地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冰朔忽然痛苦地揪紧了胸口,面色惨白,眼神惶然,竟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从容“啊——”了一声,一时间竟反应不过来。她总觉得自己傻傻站了几个时辰,实际却不过一眨眼,一个暗影骤然晃过她,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少年。

“冰朔……”步杀将内力源源不断送入他体内,沉声问,“怎么了?”

低弱却难掩痛楚的呻吟自冰朔的唇间溢出来,可是这些痛楚却不及他眼中惊惶的万一:“我……步杀,我能感觉到,他们……出事了……”

步杀浑身猛地一震,脸色竟瞬间变得惨白。他知道冰朔口中的他们是谁,他当然知道……

祈然,和冰依。他们出事了?真的出事了?

他想否认,想讥笑,想对这样妄下的断言置之不理。可是……可是心中翻腾的恐惧是从何而来,浑身的焦躁不安又是因何而生?

难道,祈然和冰依……真的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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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朔从地上爬起来,脸色虽然还是苍白,心情却已冷静下来。他皱眉道:“我想先赶去出云岛国看看……无论如何……”

步杀点头,他同样一刻也呆不住了。

柳岑枫淡漠地看着他,幽幽笑道:“风帝呢,你不见了?那药也不需要了吗?”

冰朔断然摇头,神情坚决:“这些都可以拖延,但我现在必须离开。”

步杀已经开始不耐,冷冷道:“走吧。”

冰朔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望向从容,唇泯了泯,想开口,却又发不出声音。

从容的神色很平静,但他的目光却有没有与冰朔相接,而是投向了别处:“你别说了,我有非办不可的事情,今日是绝对不能走的。”

步杀眼中闪过一丝冰寒,他已经没有一丝耐性了。从容却似察觉到什么般猛地退后一步,面色微白却决绝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我若不想去,没有人,可以逼我!没有人!”

冰朔一把拽住步杀的衣衫,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道:“对不起,我们不该强人所难。”他转头看向步杀,眼中有着遮掩畏惧的坚强:“步杀,我们走吧。”

步杀在心底叹了口气,其实他更想一掌敲昏了从容把她带走。但从容眼中的宁折不弯,和冰朔的道歉,却让他无能为力。

他冷哼了一声,正要抬步,却听从容顿了顿开口道:“我虽然没有办法跟你们走,但或者能让你们看到他们的情况。只是……得有个条件……”

冰朔急忙问道:“什么条件?”

从容皱了皱眉,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心,沉声道:“你们身边有他们的头发,血液,或者指甲吗?甚至,只要是沾染了他们身体发肤的东西都成。”

步杀双手微微一颤,某种带着失望的焦躁浮上心头。很显然,从海里爬出来的他们,并没有任何与祈然和冰依相关的东西,全然没有。

他抬起头正要招呼冰朔离开,却见他咬紧了下唇,最后终于狠狠吐出一句话:“我有。从容,拜托你了。”

步杀唰得睁大了眼睛,无法形容心底惊诧难言的感觉。总觉得某个极诡异的真相,开始慢慢浮出水面了,就在他眼前。

从容将一盆水放在桌上,衣服已换成了一件纯白的丝衣,衬得他眉目清俊雅致,又有几分柔和的妩媚。在烛光下,那张脸,那双紫色的瞳眸,总觉得有些不同。

“冰朔,等一下我施术使水面呈现淡蓝色时,你就将准备好的东西放进去,记住了吗?”

冰朔心神不属的点点头,他和步杀都因为心中的恐慌和害怕而完全没有注意到从容的异状。柳岑枫却发现了,他望着那张秀丽得过分的脸和那双独特的紫色眼睛,嘴角勾出一个幽幽的冷笑,轻喃:“异能力者吗?”

水盆中慢慢被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光,光影淡去,水面逐渐呈现淡蓝色,水波浅浅波动。

冰朔蓝眸一深,忽然探手抽出步杀腰配的汲血刀。“唰啦”一声,汲血出鞘一半,冰朔在所有人震惊的瞪视中,单手握住刀鞘,然后猛一用力。

鲜红的血顺着刀柄慢慢滑下。步杀一怔之后,是惊怒地低吼:“你干什么?!”

欲要取之,必先与之的汲血刀。破刀之时所掠夺的,可不只是人的鲜血那么简单。更是包括人无法恢复固本的精元。

仿佛是为了与他的愤怒相应和,流淌在汲血刀刃上的血液忽然如被加热般沸腾起来。冰朔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哼,迅速收回手摊开在水盆上方,让血液一滴滴落入水盆中。

屋子里充斥着各种古怪而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因为血液而苏醒的汲血刀的鸣叫;刀刃上血液滋滋的沸腾;水盆中血滴落时的嘀嗒声;步杀怒吼声的余音;从容念咒的呢喃;柳岑枫意味不明的冷笑;还有冰朔微弱的吸气声……

打破这一切局面的,是从容身上骤然散发出的七彩光芒。他的发丝衣衫都被鼓的满满涨涨,仿佛随时都会撑破……然后,慢慢地,他的发色,瞳眸,甚至容貌都逐渐发生了微妙的转变。

栗色细长柔软的发丝,白皙剔透的皮肤,秀丽雅致的容颜,还有紫色褪去变为黑蓝的盈盈水眸……这……这分明……是个女子?!

冰朔微张了张嘴,睁大了眼睛。如果是女扮男装他自然能轻易识别,但她竟是以魔法掩盖自己的真实面貌。那豪爽粗心偶尔迷糊的从容……竟然是个女子?连步杀眼中也露出一丝诧异之色。

“从容你……”冰朔的话还没问出,却被丛蓉打断,“看水面。”

冰朔一惊,连忙低下头去。他的表情先是疑惑,随即深思,然后慢慢变得不安和苍白,直到脸上的血色完全褪尽。他只觉浑身像被抽干了力气般,双腿一软,坐倒在椅子上。

光芒敛去,从容虚脱得倒在椅子上,有气无力问:“都看到了吗?”

步杀的手握在刀柄上,神色依旧冰冷,手背上却有不断颤抖的青筋冒起,显示他有多用力。

从容叹了口气道:“这些影像,若非刚刚发生,便是已经发生了的。冰朔,你也看到了,即便你去,也帮不上任何忙。”

“帮不上忙,就能不去吗?”冰朔猛地抬起头来,直视,甚至是有些瞪视着她,“帮不上忙,就不去。你能吗?”

从容垂下眼帘,低声道:“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我随你们回出云。有我在,她存活的希望总大一些,不是吗?”

白皙到近乎透明的五指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用力的幅度甚至能让人看到他此刻的脆弱和全然的害怕。可是最终,冰朔还是逼着自己吐出一个冷静的字:“好。”

好!我可以等三天,因为三天后有更大的希望。你要活着……你一定要活下去啊!妈妈!

小佚

2008-8-9 01:25

Leg 17. 登陆与怪人

时间退回到十几日前,一行人遭遇海难后的时刻……

此时此刻的海面,波平浪静,凉风徐徐,刚刚的惊涛骇浪,凶残白鲨,仿佛是个梦境。

冰依被浸在海水里久了,头脑反倒清醒了过来,连精神也很好。当然,她不可能不好,从头到尾都不用自己动一下,舒舒服服躺在某个怀抱里,怎能不好?

“祈然,你说他们会不会有事啊?”

“不会。”祈然尽量言简意赅节省体力,“步和铄在一起。”(默,笔误,谢谢提醒)

“哦……”冰依眨了眨眼,“那久妖呢?她怎么样了?”

祈然顿了一下,低下头瞟过她一眼,面色淡淡地道:“冰依,不要再跟我说话。”他说完又加了一句,“我要节省体力。”

你确定你是节省体力,不是无视久妖?冰依在心里大叫,却还是乖乖闭上了嘴巴,靠在他怀里。半身浸在水中当然不会很舒服,但她却慢慢开始昏昏欲睡。

她半睡半醒间,勉强提了精神揪着胸前之人的衣襟喃喃道:“呐,祈然,要是我们俩游到精疲力尽依然看不到陆地,此时正好有一块只能承载一人的浮木,你会不会把我放上去?”

祈然眉头微皱,对于某个舒舒服服躺在他怀中说“我们俩游到精疲力尽”这句话的人他都懒得去计较。只是斩钉截铁地回答她后一个问题:“我会劈碎那块浮木。”

冰依闻言满身睡意顿时被冲散了不少,她咯咯笑起来:“我还以为你会说:你活着就好呢。果然,泰坦尼克号不是什么人都能乘的。不过我呢……”她缓缓敛低了声音,困意又浓了,“如果是我,可能还是无法看着你死吧……哪怕要留你孤单一人在这世上……”

祈然挺秀的双眉紧紧皱起,他低头看了迷糊混沌的妻子一眼,猛地收紧了手。这个海,他一刻也不想多呆。

半个时辰后,祈然终于抱着半睡半醒的冰依登上了出云岛国。他自然不可能认错路,而且与生俱来的内呼吸加上身为医生的体力调和能力,所以当他游上沙滩,寻到干燥处坐下来休息时,也不过是气息微急,手脚无力,远没有到精疲力尽的程度。

当他升起一个火堆开始烤自己和冰依衣服的时候,回想方才的惶急,便忍不住自嘲地笑。他居然会因为冰依的一句话,真的害怕两人在海中精疲力尽而被迫做某些残忍的选择。

“呜……“久违的干燥,温暖的空气让冰依从沉睡中清醒过来。浑身都很刺痛,就好像冬天时拿着冰块玩久了回热时那种麻麻刺刺的感觉。她既是舒服又是痛苦地叹息,然后缓缓睁开眼来,对上祈然湛蓝的双眸。

“我们成功登陆了?”她带着几分鼻音,迷迷登登地问。

祈然失笑,伸指在她额头弹了一下,一副受不了的表情,眼底却半是无奈半是宠溺:“成功登陆的是我,从头睡到尾的人没资格说话。”

冰依吐了吐舌头,忽然打了个激灵,浑身凉飕飕的人,一双手连忙抱紧了她,融融暖意袭来。她怔了一下,仿佛此时才完全清醒地看了看祈然,又看了看自己。

“你……我,我们的衣服……为什么……”她指着自己和祈然身上半赤裸的衣衫,满脸通红,语无伦次,“你……千万别……打野战不好……”

祈然看着她又羞又囧,偏是讲不利索话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大笑出来。悦耳中性的声音犹如古筝涔涔,爽朗却又不失温润。他伸手指了指火堆旁正在烘烤的衣服,笑意还留在唇边:“湿衣服穿久了会病,自然得在火上烤干,冰依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冰依的脸上蹭一下烧了个通红,她此刻真恨不得立时昏过去,偏偏脑子却是越烧越清醒。天哪!她刚刚说了什么?打野战不好?MY GOD!让她去死吧!额,不过,祈然应该听不懂吧?

祈然知道她害羞,也不再逗她,只道:“等下衣服一干,我们就离开这里,希望天黑以前可以找到借宿的地方。”

冰依正要点头,祈然却忽然面色一变,迅捷无伦地探手抓过仍在火堆上的衣服,也顾不得是湿是干,一把裹住冰依。衣服刚一着体,只听一声凄厉歇斯底里的喊叫声从头顶上方传来。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快接住我啊啊啊————!!”

祈然抱住冰依,敏捷地后退一步,然后只听“砰——”地一声巨响,一个人影狠狠砸在地上。底下都是干燥的沙土,还未凝固,所以扬起一阵沙尘。

“咳咳咳咳……呸呸……”来人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一边吐着嘴里的碎沙,一边破口大骂,“你也太胆小,太没用了吧,看老子砸下来居然连手都不伸一下,屁滚尿流地逃走?!你是不是大男人啊……”

他的目光接触到祈然的脸,声音猛地一顿,眼底霎时放射出灿烂的精光,发出惊声尖叫:“啊啊啊——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漂亮的男人?!难道你是女扮男装?!”

他蹭得一下串到祈然面前,伸手想抓他的手,却奇异地没抓到,于是他改牵祈然的衣袖,摇啊摇:“小姐,从我看见你的那一刻起,我对你的爱就如日月星辰般化为了永恒,哦——我早已成为你的俘虏,我的心只为你跳动,只为你燃烧。哦,亲爱的——我对你的爱……”

在如此肉麻的话下,饶是祈然镇定自若,此刻也忍不住满头黑线。忽然,从他怀里探出一只晶莹修长的手臂,狠狠往他头上锤了一槌。

“哦哦哦!哦你个头啦!”只听他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怒火中烧地吼道,“当着我的面勾引我老公居然还敢用唐僧式的告白来寒碜我,信不信我剃光你的头发,剪掉你的××,让你一辈子都只能当和尚?!”

祈然僵了一下,他觉得自己有石化的倾向,否则就得照镜子好好检查自己的头发,看会不会早生白发。他沉着脸将肆无忌惮的手拽回来,塞进衣物间严严实实包裹起来,才面色淡淡地问那莫名其妙的男子道:“这里可是出云岛国?”

那男子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满脸都是又黑又浓的胡须看不清真面目,唯有一双茶金色的双眼还算明亮,身上都是泥污,怎么看都像个山间野人。他闻言眼珠子微转,拨了拨杂草般的胡子道:“你们是外地来的?”

祈然抱着冰依在岩石上坐下来,思索着是先打晕他把衣服烤干,还是先弄清楚此刻的处境。只听那人又道:“我就说嘛,要是岛上有个这么丰神俊秀,花容月貌,出水芙蓉,我见犹怜……”

“砰——”他被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砸歪了脑袋后,连忙正了正神色,“你们上岛有什么事吗?要知道,这个岛可是非常排外的,你们贸贸然进去,恐怕会有麻烦。”

祈然眉头微皱,沉思了半晌:“我们要找一个人。”不待他问,祈然又道,“在岛上是否有一个懂巫术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