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赛不太好看,德国章鱼和南美RS一“男”一女才能抢镜头吧。

上上周五,我看了雷昂纳多的新片《inception》(国内翻译《盗梦空间》《奠基》?)

看得我精疲力竭,不过还是觉得满好看。是近一年来我看过最像样的影片。

导演绝对尊重观众的智力。我因为有几个小问题没明白,周一晚上再去电影院看了一遍。

在近十年中,只有这部电影是我两回买票的了。我甚至打算有空再去看一次。

话说当雷昂纳多年轻漂亮,在泰坦尼克里面扮演小白脸的时候,我很不感冒他。

然而这两年,凡是有他的片子,我几乎都去看。这个人演戏努力,如今蜕变成演技派了。

某个打工皇帝,因为假学历而倒塌了。说实在的,在中国这类人不少,也不完全是他们错。

莫说当个职业经理人,现在哪怕是出本书,都有人盘算起作者的容貌,学历,职业,年龄的。

既然每个圈子都爱“虚来虚去”,多有粉饰,难怪乎有人要造假,抡圆了吹。

近期我重看了电视剧红楼梦,不是新的,是旧的。

新的看了一点,不喜欢造型,又害怕配乐,只能放弃了。(我住那块比不得闹市。夜间山风吹来,冷月无声,窗上树影浮动,间或阵阵鸟鸣。当看新红楼时,阴郁画面里铜钱头飘来飘去,忽然出现昆曲中“咿呀”的女声哀叹,真能把我吓出鸡皮疙瘩来。)

说实话,87版本因条件所限,存有遗憾。某些演员和我心中设想,依然有一点点距离。

但是比起新红楼,旧红楼“越看越顺眼”。浮躁年代重拍,本身难。想要名利双收,难上加难。

新红楼剧组演员在访谈节目里声泪俱下,说他们每个人都是付出了许多许多,希望群众体谅。,诚然。……可世上成事,谁没付出。想那曹雪芹先生贫病交加几十年写红楼,付出不是更多?

假如二十年后还有人津津乐道这部电视剧,还有千万观众牵挂着演员们的命运,

每年的寒假暑假电视台依然在重播,那么他们到底还算成功了。

时间是检验经典的标准。

☆、借你一双慧眼

谭香即刻分辨出这不是她相公的手。男女间授受不亲,哪个敢来占她的便宜?

她出其不意,掉转匕首,直向耳后用力地一戳,对方“呜哇”叫了半声。

只见草里蹲着个小厮打扮的男人,他死捂嘴巴,抱怨说:“你……你也太狠了!”

谭香看他狼狈,忍不住嘿嘿,忽发觉那小子长得眼熟,好一幅剑眉星目,活脱脱是宝翔孪生。

“哎呀?”她心里嘀咕,用手背擦擦眼,却忘了满手尘土,压根揉不得。

她登感刺痛,用力眨眼,辣出泪水。那人不再呻吟,忙起来叫她:“阿香,是我啊。你哥哥我死皮赖脸的,你打便打了,哈哈,怎还要后悔得掉眼泪呢?”

谭香吃惊,跺脚说:“我不是……我……大白你……嗯?”

“好了,我给你吹吹,好了没?”

谭香满面泪痕抬脸,正对宝翔。仔细瞅,这笑嘻嘻的人哪里像个家丁,分明像家贼!

宝翔眼珠流转,低声道:“我是来此探听消息的。蔡述晚上常失眠,因此他家夜间倒比白天防得严。不出我所料,人犬在这里关着。只不知道我的亲亲小表弟叙之打什么鬼主意?”

谭香急忙说:“你管他打什么主意?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和你一起把它救出去吧!”

宝翔迟疑,扫了眼谭香泪汪汪的大眼,口先软了,道:“好吧!既是你意思,我设法救了它。阿香,此地不宜久留,你快点离开。”

谭香不以为然:“我陪着你。多个好汉多个帮,虽我不是汉子,但我和你曾结拜的呢!”

宝翔不出声,突然挨近谭香,捻住她一丝秀发,提醒:“有人经过……”

谭香偏头,半推半就。路过的见小儿女草丛里缱绻状,唯恐避之不及。

宝翔对谭香的鼻尖,正色说:“阿香,你讲义气我领情,但血淋淋的,你若沾上,我怕露馅就会更快。我来蔡家几番盗宝,机关难不倒我。只是厨房离得近,人多眼杂走动勤……我怕坏了事。你真想帮我,只需要去那边闹出些大动静,最好引得鸡飞狗跳,众人围观,我肯定得手!”

谭香举手:“哥,不用愁!我寻相骂是一绝,我这就去!人走远了,你不用抓着我辫子了……”

宝翔松手,谭香向伙房跑去。宝翔闻了闻自己手指,犹有缕缕鸭油香味。

谭香回到厨下,三个孩子一齐嚷嚷,宝宝悄悄问她:“香妈,你看到啥了?”

谭香悄悄答:“有只大蝈蝈!”

事不宜迟,然四周的人洗涮烹炸,各顾各本分,谁有闲工夫与她闹事呢?

不过,要是有心,鸡蛋里尚能挑骨头,何况大热天火上浇油的厨房里?

谭香抱着宝宝,坐上板凳。她身子重,凳上剥好的一箩毛豆被弄翻了,嗒嗒满地滚。

掌勺急得要发作,只怕惹不起她,赔笑说:“娘子领着小祖宗回上边去吧,我怕把他热坏了。”

谭香翘着腿,杏眼翻白,道:“忙什么,哪有下人吩咐主子的道理?我去了一会儿,你们也不好好张罗些吃喝,把少爷小姐们饿坏了,我看你们怎么担待?你把新做好的鸭丝羹弄给我们尝尝。”

掌勺青筋暴起,围裙擦手,不吭声盛了四小碗,摆放在桌上。

谭香吃了半口,吐在地上:“烫死了!存心想要害小主子啊,亏你们个个养得脑满肠肥!”

掌勺呼吸急促,站着不动,别的厨娘弯腰圆场:“嗯……对,是小的们疏忽了,我们这就给刮点冰。”

掌勺抽出刀,从一角冰块上刮了几层霜,用盘子接了,调和加入粥里。

谭香对宝宝和苏甜耳语:“你们回房等着我。谁跑了第一,我有奖励!”

三个孩子都是吃过山珍海味的,哪能被鸭丝羹拴住心?他们听了谭香的话,跑得比兔子还快。

谭香翘脚,又吃了口粥,索性泼了,冷冷说:“凉死了!我不过说了你们几句,你老这般报复起来,什么意思?这地方忒不干净,苍蝇到处飞……”

掌勺原本作威作福惯了,哪经得起撩拨,忽然冲上去,拳头敲打桌面,大吼道:“泼妇你闭嘴!大家都是奴才的命,谁比谁强啊!”

谭香暗好笑,有点过意不去,她眼神躲闪开大厨,绣花鞋底一亮,踢翻了桌面。

大厨气势汹汹,把荷叶里包着的鸭架子迎面丢去……

亏得谭香能闹,蔡府厨房里如同炸开了锅,远近闲人全往那儿跑。

宝翔趁这工夫从容得手,救出了人犬。人犬虽然受伤,依然凶,宝翔点了他睡穴,用腰带将他绑在背上,施展开轻功,从蔡府花园一角跳出了墙。

小飞驾驶马车,正等接应。宝翔把人塞进车子,小飞旋即扬鞭。

“老大,那是人犬?”小飞问。

宝翔想到了人犬的真实身份,不由叹息:“他是个人,不是犬!我驾车,你去后边瞧瞧他伤。”

小飞进了车厢,惊呼一声。

他探出头,脸上布满冷汗:“老大,从没见过那样的伤口。蔡述家……吃人剥皮不成?”

宝翔皱眉,肃然答:“别信那些无稽之谈。蔡述是奸臣,不是人妖。他真想要人犬的命,我们根本救不着他的,你明白么?”

小飞依然迷糊,但看宝翔顶真,他点点头。

马车一路飞驰,出了帝京。城西高地连着低洼,有荒凉的前朝坟墓,古寺萧疏,芦苇葱茂。

“老大,你打算把人犬安置在那里……?那是本帮机要所藏,老冯老徐上了年纪……。为了一个毫无干系的半人半畜牲,咱们不该费如此大周折。”

宝翔道:“多嘴!你怎知他和我毫无干系?老冯老徐都是钱塘帮老江湖了,除了他们谁能看顾好人犬?你以为锦衣卫那些少年得志兄弟肯关心它?他们只晓雄心壮志,还不晓得块肉余生哩。”

他们到了一座早年因地震而坍塌的古寺,穿过废墟,来到古墓前,宝翔敲打已磨平的半截墓碑,朗朗念道:“怒声汹汹势悠悠,罗刹江边地欲浮。老人家,是我山白!”

不一会儿,坟墩上挪开了几块砖,有个白发老人露出头来,满嘴酒气:“怪不得昨晚上还梦到我们在钱塘帮里跟着老大喝酒猜拳,今儿山白你便来了,怎么,又有什么宝贝要藏在我们这儿?”

宝翔大笑:“哈哈,是宝贝,你老把门开大点吧!”

话音刚落,墓碑已被里头人踢倒了,一个大通口出现在宝翔他们面前。

小飞赞道:“老徐你好俊身手,北海帮里的兄弟到你这个岁数,大概没有几个能比得上你的。”

老徐怪笑:“少拍马屁,我可是钱塘帮的旧喽罗,缩这蜗居养老,最多是给我们死去老大的儿子帮帮忙,绝对不会加入什么新帮派,我也不会教你一拳半脚的……”

宝翔二人合力,把人犬运入墓道,一直呆到了黄昏才出来。

小飞说:“老大,蔡阁老一定会猜到是我们出手劫走人犬的吧!”

宝翔哈哈笑两声,拍了一下他的头:“孩子,猜到和抓到,是天和地。所以说抓奸在床,擒贼拿赃,他既然方才没捉到我,那我可以一万个不承认。再说他私藏人犬,犯不着质问起本王来。”

小飞点头,又问:“老大,你手疼么,为何你总闻那几根手指?”

宝翔忙甩手:“没有啊! 咳咳,没有!”

他们走下坑洼的土路,留下林光山色,残阳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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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香在厨房吵架,兼之和女儿难舍难分,她正式辞别时,天色已晚。

蔡家管事告诉她:苏韧因公务,先一步离开了。

谭香有点意外,但她素知苏韧做事一丝不苟,宫中工程万千头绪,假日要他前去也属正常。

再说,苏韧定是不忍心打断自己和女儿难得相处……如果他得知人犬在蔡家,且为宝翔营救,会作何感想?他是不赞成冒险的吧……还不知道大白是不是顺利救出了人犬呢。

她到了家,苏密直打哈欠,佣人们好像一个都不在,唯有书房里亮着灯。

谭香兴冲冲推开房门,苏韧放下手中工程图,微微笑招呼她:“回来了? ”

他一向清澈的眼眸有些许润湿,显得他面色愈加素净,表情异常柔和,像是天生逆来顺受。

谭香说:“嗯!你不是有公务么,我还当你在外头吃饭呢?”

苏韧的眼角抽搐了数下,浅笑说:“总还是在自己家里好,离你们近些,我好心安。我叫了几个食盒,还把水烧好了。你管孩子吃饭洗澡,莫要管我了。公务琐碎,颇为棘手,今夜我需得心静,也不知会看书到几时,不如睡在书房吧 。明日我早早要去宫中当差,只好不跟你告别了。”

谭香本想一吐为快,但心疼丈夫操劳,便点了点头。

她总觉得今日苏韧有些古怪,可是一点都找不到破绽来。

苏韧垂下眼皮,装出专心的样子,不再和谭香搭话。

谭香在屋里转悠几圈,拍死只蚊子,给杯里添满了水。

她俯身看苏韧手里纸张,轻轻把头压倒丈夫的肩膀上。苏韧身子不易察觉的一颤。

他折了眉毛,笑着拍拍谭香的头,说:“你去吧,乖!你在时候,我念不进去……”

谭香想自己粘在边上,丈夫更不能早休息了。

她笑着抽身,说:“单是今晚上许你不和我睡。”

苏韧咬了咬嘴唇,道:“是,是,是,娘子你去吧,苏密还饿着呢。”

谭香一关门,苏韧便趴在桌面,再无法坚持了。割肉后即便用了上好的药,疼痛是钻心的。

按照这样的光景,他确实应该告假数日,以求痛苦减轻,早日复员。

可是苏韧以为这种办法太不实惠,而且愚蠢,简直对不起他的伤腿。

他的监工,到目前为止仅仅是没有出差错,谈不上出色,更不会给皇帝留下深刻的印象。

一个平庸的官员,如果还要“缺勤”,那么坏评价便会接踵而来。民间人说“久病无孝子”,那是指亲人骨肉。而在任何衙门里,特别是大内,几天请假就可能招上司讨厌,给同僚以中伤自己的机会。所以,苏韧不愿意。

监工的活计,必须咬牙干下去。同时,伤势是不能瞒人的。

人有时会“灵光闪现”,当蔡宠帮苏韧包扎的时候,苏韧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的计划,是先从隐瞒谭香开始的。

今天,除了蔡述,他自己,还有蔡宠,谁都不知道那个秘密。蔡宠已答应,明日天不亮就赶车来接,送他去皇宫。

如果一切顺利,明日太阳升起之前,他会和平时一样,面带笑容,兢兢业业坐在工地的一角。

他是监工。他会知道每一班工人何时何地如何上工,也知道每一处的危险,每一丝的隐患。

苏韧摸了摸伤腿,更加自信的一笑。

他胸有成竹,这伤口值得。它会带来蔡述进一步的信赖,因为他们一起犯了“欺君之罪”。

而到了明天,它会让苏韧这个监工,留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好名声。

他决定把和蔡述私下的肮脏交易,巧妙地伪装成一次“因公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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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韧睡着,梦见自己沉在水底,被重重水草缠住,不得脱身。忽见一道金光从水面透入,偏生梦醒了。醒来生疼,尚不如死。他用水沾手绢,擦遍了汗湿的躯干,长出口气。他估摸已到三更,总要填些肚子。然厨房距离百步之遥,想来想去,还不如把谭香私藏的花生米全吃完。

他咀嚼花生米,重看新宫的工程图,把自己即将施行的每个步骤都过了一遍。那一张张面孔,尖叫的,冷笑的,惊骇的,恐惧的,都在他眼前闪现。而苏韧心如铁石,不为所动。

他掏出一面鸭蛋镜,呵着气,用袖口把它擦亮。

有人敲门。苏韧吹灭了蜡烛,一脚拖着伤腿,抱了大堆的书籍,挪到屋前。

月光渐稀,蔡宠一把提携起苏韧,直把他塞入门外马车中去。

车行了半程,蔡宠方问:“你疼得厉害吧!”

苏韧舔着牙缝里的花生屑,道:“还好。”

蔡宠沉默良久,说:“你铤而走险,心里不怕么?”

苏韧想老管家大约猜出了几分,笑答:“还好吧。”

蔡宠长叹一声,等马车到了皇城根儿,才说:“太平多年,兵不恋战,你这样大胆的年轻人稀罕。想当初的青年人里,俊杰辈出,却只有两个人能做到你的地步。”

苏韧小心翼翼拆开了绑腿的纱布,答应说:“您过奖了。那两人之间,一定有老阁老。晚辈儿时,曾亲沐您的主公蔡文献大人的教诲。我比不得小蔡阁老,辛辛苦苦只为了图个富贵子孙,终究是个垫背的命……嘶……”

他往左腿的血洞里撒了些药粉,将药粉与纱布一同揉在张废纸里,丢到了路旁臭水沟。

到了禁城附近,蔡宠帮苏韧下车,意思他只能到此止步。

苏韧好不容易,才把手里的书抱稳。

“你走过去?”

苏韧微笑点头。晨风一吹,他精神抖擞,缓缓抬着右腿,向宫门移去。

紫禁城每日来去无数人,但苏韧是少数能对门卫报以笑容的,因为守门的御林军颇熟悉他。

苏韧把书捧高,半遮了眼睛,吃力地向御林军们指指腰间玉牌。

卫兵招呼他:“那么些书?大人你可得走慢点。”

苏韧轻声道:“公务所需,不得已啊。”

他果然走得非常慢,近乎老态龙钟。但有了那堆破书,谁还会怀疑他?

宦官们忙着洒水扫地,苏韧拖拖拉拉,避开水滑砖地。

好在没几个人留神看他的脸,要不然,一定会被他那雪白脸上火然般的眼睛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