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后生长得如此眉清目秀,倒有几分像读书人,可是怎么这么傻呢?我们小姐岂能随便见一个外人?不过现如今,就算小姐想见你也见不到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玄枫一急、,揪住老人家的衣领差点将他提起来,“什么叫见不到?词儿她生病了吗?

老人家被他夹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见刚才还虚弱的病美男现如今却暴虐地似猛虎,只得老实道,“我家小姐昨日晚上就带着丫鬓奴才出府去了,听小姐的意思,好像是不会回京城了……”

老人家话还役唠叨完,便被玄枫丢下,下一瞬间,玄枫便风一般卷进秦府,朝左青词所在的院落飞奔而去。

什么叫出府去了?什么叫不会回来了?骗人的,一定是她叫那位老人家骗自己,好叫自己死心离去……玄枫的心慌乱而又绝望,嘴角肌肉不住地跳动,四肢百骸僵硬似铁,却又松软无力,他癫狂地朝左青词所在的院落飞去,喉中涌上一股莫名的腥甜,被他强行压制住。

他一路跌跌撞撞,摔倒了好几次,撞到了好几个下人,但是他的脚步却役有丝毫滞留,眼神冰冷地像玄铁。

她一定在里面,一定在……玄枫提着心轻轻推开她的房门,房内东西一应俱全,原木桌案,紫檀木椅,古木雕花大床……却只少了她……为什么她不在,他在外面等了她整整一夜,为什么她不在,玄枫难以置信地看着房内的一切,周围一片寂静,空气中留着一股清冷。

玄枫脑子一片空白,全身发颤,一股永远失去她的绝望自脚底渐渐升起……“你来迟了,妹妹昨晚就走了。”不知何事,秦蛮站到他面前,冷冷地瞪着他,“她是被你逼走的“我……”玄枫喉咙干涩,忽然一阵腥甜溢满喉咙,随着咳嗽涌了出来。

殷红殷红的血,洒在青石地面,整个屋子都迷茫着一股绝望的死气……

“不好了,不好了”忽然,门外传来小画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小画不是跟妹妹一起走的吗?此刻怎么还会在秦府?秦蛮心中惊讶,忙飞奔出门外,正好碰到满身是血,跌跌撞撞跑过来的小画。

“不好了,大少爷,小姐……小姐她……”

“词儿她怎么了?!”玄枫惊恐地瞪着小画。

“小姐她……死了……”小画一说完,整个人都晕了过去,蟠然倒地。

小姐她死了……小姐她死了……玄枫只觉自己双耳嗡嗡作响,眼前冒着金星,腿一颤,屈膝重重

跪了下去……他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张着嘴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什么叫小姐死了?你快给本少爷说清楚”秦蛮死命按住她的人中,小画这才幽幽醒来,指着外面道,“卓然亭……小姐在卓然亭……”

秦蛮还投起身,便觉一个身影比他早一步嫂得窜出去了……

第五十四章重生之后

秦蛮还没起身,便觉一个身影比他早一步嗖得窜出去……

玄枫似狂风一般卷出去,但是没跑几步,只觉胸口一门,身子晃晃便往前倾倒。

“三少!”

决冥惊呼,心疼地捞住他单薄的身子,纵身飞到马背策马而去。秦蛮对守在一旁的奴仆交代声,便也纵身跃到马背,拍马而去,剩下混乱一片的秦府众人。

她不会死的,玄枫攥紧拳头,命令不能昏厥,不能崩溃,但是心口好像空了一个洞,无边无际的黑暗席卷而来……卓然亭为位于城南郊区,是进京的必经之路,卓然亭比般的亭台略高,临水而筑。卓然亭前面是一条大河,河边巨石林立,因昨日下过大雨,雨势甚是湍急。

玄枫到的时候,还未下马,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脑中一片空白。

只见周围血迹斑斑,卓然亭边躺着两个昏迷不醒的下人,空气中血腥气味甚重,血水一直弥漫到大河边……决冥扶起昏迷不醒的阿大,掌心抵在他的灵台穴,源源不断的内力逼入他的身子,重伤的阿大被炙热的真气震醒,缓缓睁开双目。

“左姑娘呢?”决冥急切问道。

“左姑娘……被……黑衣人……打……死了……掉到……河里去……”

不会的,她这么聪明,这么机灵,怎么会死呢?他说过要和自己地老天荒,怎么舍得丢下自己个人,不会的……玄枫胸口苦涩无比,涌上来一阵难过到想哭的冲动,他要努力克制,才不会失去理智,才不会昏厥过去。

他抚着胸口,步履蹒跚地挪到河边。

河水滔滔,浪高水急,径往南而去,哪里还有他魂萦梦绕的那个人身影?

对她日思夜盼的渴望,对她油然而生的愧疚,在得知或许终其生都不能再见到时,几度令他崩溃在失控边缘。

“她……不会死……不会死的,对不对,”玄枫望着翻滚的浪花,眼圈红润,两行清泪直直流了下来……决冥蹙眉看着玄枫,又看看滚滚江水,沉默地低头。

难道她真的死了?不会!不会死的,她一定还在等着他下去救!

“三少,你不能下去!”决冥见玄枫要冲入河中,忙将他拉住,急道,“的身子病成样,又淋夜的雨,早已经不堪重负,里河里如此湍急,下去不过白白送性命而已!”

“没有死!要下去救!滚开!”玄枫甩开决冥的手,就要冲进去。

“左姑娘或许会游水,不定已经上岸。”

“不会,她不会游水,如果她会,当初又怎么会被我们的船只救起?”玄枫想起此节,心中的绝望又加深的一分。

玄枫的力气大的惊人,决冥一时拉他不住,竟被他挣脱而开,飞身跳入湍急的水流之中。

决冥见玄枫跳入水中,便也跟着翻身跳下。

秦蛮带队官兵也赶到卓然亭,他见玄枫与决冥先后跳下大河,心中大惊,忙问喘着粗气的阿大,待听到阿大断断续续地左姑娘被黑衣人掌打入水中时,秦蛮气得脸色发青。

“来人,全都给本将军跳入水中找寻,全力打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明白吗?!”秦蛮既愤怒又悲伤,快步奔到河边,目不转睛地望着河水。`

玄枫已经下去大半个时辰,但是却什么都搜寻不到。初夏的河水依旧冰冷,寒气甚重,玄枫在水底多时,早已冻得脸色苍白,唇角发紫,全身的力气也在分分散去……黑暗的绝望寸寸地将他吞噬,他知道的身子不好,就算会水,在样的河流中也绝活不个时辰……越是搜寻,越是绝望……如果真的葬身在条河中……那么,就让自己陪着吧……许自己荒地老,但是自己可以许生死与共,既然做不到,那么,便让自己来兑现承诺吧。

玄枫慢慢闭上眼,手脚停止滑动,身子慢慢往下沉去……“三少!”决冥眼见玄枫慢慢沉下去,心中焦急万分,使劲全力朝玄枫游去……“找到!找到!”忽然,道惊喜的声音划破宁静的湖面,传来陷入半昏迷的玄枫耳中,他倏然睁开眼睛,钻出水面,朝发出声音的方向奋力游去,那速度连决冥都自叹不如。wi/Fx=w

“词儿……”玄枫心中既是惊喜又是恐惧,他甚至不敢将视线对上那个方向。

“将军,找到了,找到一只绣花鞋。”那名士兵将绣花鞋递给秦蛮,秦蛮接过来仔细看,正是妹妹离去时所穿的那只,一时脸上惊疑不定。

所有的希望在这一刻幻灭……

好不容易跌跌撞撞跑过来的玄枫眼前一黑,一个趔趄栽倒下去……

而此刻,正穿着粗布麻衣做装打扮,坐在驿车上的左姑娘忽觉心口滑过一阵疼痛。

“后生,怎么了?身体不舒服?”驿车上,坐旁边的位老者关切地问道。

“谢老人家关心,只是马车走的快,头有点晕,没事的。”左青词回他个笑容。

驿车上共有十人,老幼皆有,衣着淳朴,脸上亦带着质朴的憨厚。刚才跟左青词话的老人就是带着小孙子走访亲戚现今归乡而去。因着左青词逗着那孩子讲几个笑话,所以老人家对特别照顾。

“山路不好走,等过前面的黑风岭,就是官道,那里就平坦多。”老人家对条路熟悉,便笑着跟左青词道,“小后生身子弱,的确经不起颠簸,先闭目养养神,等到吃饭时间老头子再叫。”

左青词与老人家道谢,便挪到最里边,闭上眼睛揪住胸口,心口传来阵阵抽疼,耳边似乎有人在悲伤地疾呼自己的名字。

靠在车壁,不由地便想起今日凌晨的事情,第次,真的感觉到生命的威胁。

不知道是什么人非要置自己于死地,那些突然窜出来的黑衣人拿着明晃晃的钢刀朝自己砍来,眼神冰冷,意欲致命。

阿大阿二奋勇挺出,虽然他们武功不弱,但是又怎么抵得上十几个武艺高强的黑衣人?看着他们浴血奋战,渐渐抵挡不住,左青词便知道自己今日必定凶多吉少。

论武力,没有丝毫胜算;论智慧,也没有丝毫可以发挥的余地,因为那些黑衣人对的话充耳不闻,只个劲地手起刀落。

左青词观察四周的地形,发现卓然亭边在眼前,而且阵阵湍急的水流声自百步之外传来……

忽然,名黑衣人的钢刀朝脑袋劈过去,眼看左青词避无可避,正要命丧当场时,忽然打斗现场多三名黑衣人,三名黑衣人脸上蒙着巾布,手持长剑,朝那些黑衣人直刺而去……



那三名黑衣人武功虽然厉害,但是对方是十位狠厉的黑衣杀手,两方人正好打个平手,时之间看不出胜负。

左青词不知道要杀的人是谁,也不知道救的人是谁,只知道……现在,有个很好的逃脱机会,而个机会,稍纵即逝!"

左青词拉着手臂被划刀的小画,急声道,“今日恐怕凶多吉少,小画,快回秦府请救兵,不然们今日就要块死在里。”

“不、不行,小画答应过夫人,要誓死保护小姐,要逃起逃。”小画虽然怕的要死,但还是颤着声音坚持道。

左青词心中不忍,但是想到,即使不是次,还会有下次,自己总是要逃离的。因为秦夫人如果知道自己的踪迹,晋王必定会知晓,玄枫也会知道……而她,不想再跟这些人扯上任何关系。

左青词拉着小画假装焦急,厉声道:“快些跑,那些人的目标是我,与你没有半分干系,如果你与我起跑,我们两个人都跑不掉。先去那边芦苇丛中躲着,快去搬救兵,快去快!”

左青词见没人注意自己,便悄然跑到河边,河水急流,声音哗然作响。

一名黑衣人发现左青词的踪迹,尾随而来,见左青词自己站在河边,眼底浮起抹冷笑,“自寻死路,怪不得谁!”

他掌心运力,狂焰的掌风朝左青词后背袭去。左青词听到他的声音便知道他要痛下杀手,来不及思索,咬咬牙,纵身跳入大河之中,正好避过黑衣人的掌风。

刚猛的掌风在河中激起阵狂涛,在所有人以为种掌落水时,却早已潜入水底深处,堪堪避过掌。

还没有亮,四周黑蒙蒙片,目力所及不过两米,左青词闭住呼吸在水中潜十几米后才探出脑袋呼吸。怕重蹈上次脚抽筋的事情,不敢奋力前游,不过也算的运气极好,时候河水中刚好飘过段浮木,左青词心中大喜,便趴在浮木中水流而下,速度自然是比自己游要快的多。

过个时辰,色将明未明,条河流经农庄,左青词知道自己如果再趴在浮木上会引人注意,再者身子被冻得冰冷,再在水里呆下去定会生病。

于是左青词便弃木上岸,围着农庄走圈,发现家院子中挂着几件子的粗布衣裳,左青词顾不许多,便潜进去偷来换上。

像上次样,次上岸后,左青词亦是身无分文。

不过左青词忽然想起,娘亲昨日曾告诉自己件衣裳夹层里,缝进去几张银票,让应急之用。左青词撕开线条看,里面果然有五张银票,每张面额百两,因怕雨水打湿,所以秦夫人特地在外层加油纸,所以五百两银票依旧能用。

左青词将自己的衣衫埋进山林土堆里,便出村子,正想找人问路时,见辆标着驿车的马车在自己身边停下,而身后匆匆赶来的祖孙来快步进入车中。

左青词还未解驿车用途时,老人家便回头问左青词,后生,你怎么不上车啊?

左青词闻言,才意识到自己现如今身着装,发饰也改装,老人家自然叫自己后生。也不多问便上去,上车才知道驿车乃是朝廷所办,来往于两个临县之间,有类似于现代的公交车。

济州地处东南,所以当初出城的时候是往南而去,但是左青词为不让他们留下丝线索,便决定往西北方向而去。

不知道秦蛮他们信不信自己真的葬身在大河之中,但是为保险起见,左青词便路换乘,陆路水路轮着走,走个多月,日终于到烟城。

左青词付另外半的船钱,背着行囊踏上码头。

路行来,沿路风景甚好,虽然只孤身人,但也欣慰,心中悲伤之情也淡许多。左青词沿着码头向上,问明进城的路径,便边走边悠闲地灌着。

烟城在西北算是富庶的个城市,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还有小贩的叫卖声,甚是繁华。

忽然,阳光下,一个小小的身影投在左青词身上,继而,一只小手怯怯地抓住左青词的衣袍,声音亦是委屈含泪,“哥哥,买枝花吧。”

左青词低眸望去,发现抓住自己衣摆的是位与灵儿差不多年纪的小丫头,此刻,正扁着小嘴,眸中含泪地望着自己……

她的脸蛋甚是脏污,衣物也是破破烂烂的。

初试牛刀

左青词蹲下身子,笑着看着这位衣着破烂的小姑娘,揉揉的小脑袋道:“卖花要笑得甜甜的,笑得比花儿还要灿烂,客人才会买呀。”

小姑娘点点头,将眼眶里的眼泪擦掉,从嘴角挤出笑容,露出雪白的贝齿,期待地望着左青词。

“哥哥,芽儿笑得对不对?是不是芽儿样笑,哥哥就会买花?”见左青词没有要买花的意思,急得又要哭,“些花是娘亲带着芽儿大早上去山上采的,哥哥您买吧。”

左青词的视线从的小身板转到腿上,打着补丁的小裤子沾满泥水,小小的脚掌套在双破好几个洞的布鞋中,脚趾头全都露在外面……“别哭别哭,这些花呀,大哥哥全给买下,多少钱?”左青词见她可怜兮兮的,怜惜地拍拍她的小脑袋。

小丫头闻言,黑白分明的眼睛骤然发亮,满脸惊喜地望着左青词,抓住左青词的衣摆破涕为笑:“大哥哥,您真的要全买吗?可是很贵的。”

“有多贵?”左青词笑着问。

芽儿伸出十个手指头晃晃,抿着小嘴犹豫地望着左青词,声音细弱,“十文……不不,八文钱就好。”

生怕左青词不答应,忙减价道。

十问钱,不过十个馒头的价钱。左青词毫不犹豫地自怀中掏出十个铜板递给,笑着道:“快去找娘亲去吧,孩子这么小,别花没卖出去,人就先被拐走。”

“谢谢大哥哥,谢谢大哥哥。”芽儿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铜板,闪着泪花的小脸蛋上笑开花,将篮子里的花全给左青词,提着空篮子就跑。

左青词看着的小身板消失在街角,继而视线落到怀中的大捧野花上,苦笑着摇头。

怀中的花不多,但是品种却很多,都是常见的花样,有郁金香,山茶花,白玉兰,海棠,蝴蝶兰……甚至连金灿灿的菜花都有

左青词正欣赏着怀中这堆鲜花,却见旁边卖蔬菜的大婶对自己声,“后生真是好人啊,菩萨都会保佑的。”

左青词笑笑,“不过是一把花而已,大婶您客气了。”

“不是大婶客气,真的呢。年轻人是外地来的吧?以前没在街上见过啊。”

“是啊,刚从邻县过来呢。”

“就难怪你不知道了。其实芽儿这丫头是真的可怜。”大婶一边拿掉枯黄的菜叶,一边对左青词道,“年轻人呀,左右闲着也没事,大婶便给你说说。”

大婶瞧着左青词眉清目秀的,长的甚至俊俏,又兼之看善良,便很有好感。这个时辰买菜的人也少,所以便拉着左青词闲话起来。

左青词对芽儿也甚是好奇,便在大婶旁边寻个地方坐下。

“大婶如何称呼?”位大婶看就知道是个利索的人,左青词在心中道。

“夫家姓刘,你叫我刘大婶就行了。”刘大婶继续道,“其实呀,也是芽儿命不好,碰到个赌鬼的爹,将她们家所有的钱都输掉了。不过老开眼,去年赌鬼李三喝多酒掉到湖里淹死了,却留下一屁股的债哟,可怜那娘儿仨,连房子都拿去抵押,都没还完债。这不,芽儿丫头才六岁,才多大孩子啊,却要每凌晨鸡鸣时就起来,跟着娘上山采野花,我们些邻里看着都觉得可怜。”

“的确很可怜。”左青词看着怀中的花,叹了一声。

“还不止呢。那些来要债的人几乎隔个几就要来趟,甚至扬言要将芽儿卖换银子抵债,芽儿娘气得都要呕血,讲明一个月内凑不足银子就将芽儿卖,所以丫头每都赶早起来采花,可是些野花山上都有,不要钱的,谁会买呀?昨儿个芽儿没卖出去一朵,害怕自己会被卖掉,回去后哭整整宿呢。”大婶煞有介事地道,“我们都住在个院子里,大家都过的苦日子,也实在拿不出钱周济她们,唉。”

时候有一位大娘过来买菜,左青词便借故告辞。

听方才刘大婶的意思,烟城虽然富庶的人不少,但是生活困苦的人也实在不少呢。左青词沿着街道慢慢步行而去,拐过街角,便看到小芽儿怀里抱着个大约两岁的小孩,此刻正喂那小孩就着大饼喝稀粥,而旁边则坐着位年约三十有余的妇人,那妇人正殷切地与人话,们的前面铺着块白布,白布上摆些瓶瓶罐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左青词停住脚步,只听那妇人对着那位路过的年轻子道,“小哥,罐子真的不错,瞧做工,瞧花纹……”

“不过个土罐子,不要不要。”年轻子甩袖而去。

“大娘,买个罐子吧,昨儿个刚烧出来的,装水装酒装什么都可以……”

“这么小个,能装多少水?多少酒?不要不要。”大娘嫌弃地离去。

左青词看着那妇人嘴角挂着满满的笑容,殷切地招呼过往的客人,可是没有个人买下的罐子。

左青词慢步走到芽儿面前,笑着道,“丫头倒跑得挺快的啊。”

“大哥哥……您不会反悔吧?”芽儿见左青词抱着自己卖给他的那堆花出现在自己面前,急的快要哭,“可是,钱已经买大饼,不能还给。”

“傻丫头,大哥哥又没要还钱。”左青词揉揉的脑袋,见那妇人朝自己走来,笑着道,“大婶,罐子不好卖吗?”

“唉,何止不好卖啊。”那妇人愁怨地看着那堆土罐子,叹气道,“昨儿个还卖出两个,可是今从早上到现在,可是连个罐子都没有卖出去呢。

没等左青词开口,那妇人便满眼期待地望着左青词:“客官可是想买吗?”

“罐子怎么卖?”

见左青词有买的意愿,那妇人脸上顿时闪着笑容,殷勤道,“不贵不贵,个罐子才三文钱个呢,客官可是要来几个?”

左青词轻笑着摇头,“在下不是要买罐子,是帮你卖罐子。”

“帮我卖?”那妇人上上下下打量左青词几眼,摇头道,“年轻人,瞧你长得斯斯文文的,可不像是会吆喝着卖罐子的人啊。-

左青词呵呵笑,“不吆喝,罐子也能卖得出去,要不,大婶与在下打个赌如何?”

“什么赌?”

“如果在下能将些罐子全部卖掉,大婶就答应在下无论如何不能将芽儿卖掉,如何?”左青词笑眯眯地望着那妇人。

“怎么打算……”那妇人回过神来,又细细思索道,“如果可算将些罐子贱卖,那又如何?”

“大婶卖三文钱一个,那么在下卖十文钱一个,如何?”

“十文钱一个?!客官你说笑吧?”

“是不是说笑,等卖出去后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