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心儿扶起他,对他道,你是大人又不是小孩,难道不知道,这病是拖不得的吗?

尾小生苦笑一下,没有说话。

陶心儿道,走,马上走,到外面去。

她扶着他,像是一个移动一个活的热水瓶,带着尾小生走到外面,把他塞进她那辆白色地广本里,叫他稍等一会,然后她回身去关门。

尾小生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这辆白色的广本,这还是当年他为她经心挑选的车,如今他自己都没有买车,这辆广本已经旧了,她已经嫌它便宜,老丑,想换掉了。

再想起自己之所以生病,也是那天当场捉奸,悄然的离去后,受不了心里巨大地痛苦,在雨中足足淋了五六个小时。

他平时身体很好的,从来不会生重感冒,如今,冬天过去,春天到来,他却在这样的季节里,连老人都不会生病的季节,生起重病来。

想到这里,不由心里万分地难过。

陶心儿已经把门锁好,返身往他这边走过来,小生坐在那里,隔着模糊的车窗玻璃看着她,只觉得像转世轮回隔了今生看前生一样,急急走过来的陶心儿不像陶心儿,看得到却无法触碰,伸出来也许只是梦想泡影,小生一直在那里发呆。陶心儿心里担心他的病,她急快地打开车门,自己坐在驾驶位上,然后一边发动引擎,一边对他说道,很快的,你不要担心,很快就到医院了。

尾小生勉强冲她笑笑。想她并不知道,他最严重的不是身体上地病,而是心病,这种心病是没有药可医地,时间不能回头,一切不能重来,爱情和婚姻都是单向列车,只能轰隆隆地往前开,没有回头路。

如今这样的生活,令尾小生不堪重负,身体生病就是一个最大地信号,可是他还不自知,一直隐忍着。因为舍不得与她分开,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内心,对她还有爱。

陶心儿很快的把车子开到医院,然后停好车,从另一边打开车门,扶他下来,她虽然瘦,却高大,而且一身都是力气,扶着比她高一个头的尾小生,也没有任何吃力的地方,一边扶着他往前,一边对他道,马上就要到了,小生,没有事的。

她让他坐在一边避风的长椅上,然后叫他在那里等着,她自己去找医生,晚间值班的医生给她挂了号,她又扶着他去看病。

医生替尾小生把了脉,果然是重感冒,对他说,要吊水。

躺在医院里,吊水架搬过来,是好大几瓶药水,尾小生苦笑一下,对陶心儿说道,估计要吊到明天天亮了,你回去吧,明天我自己回去好了。

陶心儿却握着他的手,坚定的对他道,你这是说什么话,我是你的妻子,你生了病,我怎么能回去,不管多晚,我都陪在你的身边。

她说的话,让他止不住心酸,他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她就像她说的话一样仍然深爱着他,不曾背弃他。

他强打起精神,一边的护士已经把针头扎进他的血管里,是一瞬间刺骨的疼痛,可是疼痛过后,那水慢慢的流进去,也不觉得疼了。

他真希望,这背叛的伤害也像这吊针一样,只疼一下下,然后就是舒缓的麻木,甚至忘了疼痛,觉得舒服。

他对陶心儿说道。你还是回去吧,你明天要上班。

陶心儿不再理他,只是坚定的握着他地手,坐在他的旁边。

尾小生就知道她是不肯离去了,只

笑,说道,你把我的手机拿给我,我明天多半是不能我向公司说一下。看 小 说,到 牛 逼 就说我在家里上班好了,在家里也可以联网上班的。

陶心儿点点头,替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他用没有打针的手拿了。身体是这样没有力气,那手机都显得特别的沉重,他拨通了总经理的电话,跟他说了生病的事。在家里上班。

总经理连说没问题,叫他在家里安心养好身体。

吊完水,果然到天亮,到了第二天天亮。水吊完了,医生对他道,你最好在医院住几天。实在是病得太严重了。

他想想也行。

一旁陪着他的陶心儿一夜未睡。脸色憔悴得可怜。

他对她道。我现在吊完了,医生说我最好住几天院。你现在回去上班吧。

陶心儿看他一眼,说道,你现在好一点没有?

尾小生点点头,说道,我感觉好一些了。

陶心儿就宽慰地笑了笑,说道,那就好,那就住几天院,我请假陪你。

尾小生对她道,你还是上班去吧,你们电视台还是不要请假,一请假也许你的节目就让别人做去了。

陶心儿对他道,你不要说了,我马上打电话给我们台长请假。

尾小生听到她非要请假不好,实在过意不去,就站了起来,说道,我们回家去吧,我不想住院了,没必要让医院赚我们住院的钱,只是感冒,回家歇着也是一样。

陶心儿还是想让他住院。

他却坚持着要回家。

最后还是回了家,只是回到家依然不舒服,回到家,依然没有力气,咳嗽不止,清鼻涕也流了很多,陶心儿看到他这模样,对他说道,不行,我不能去上班,我要陪着你,你病得这么严重,我不放心。

尾小生对她道,我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比昨天好了许多,你不要担心我,上班去吧。

陶心儿站在那里,还是不放心。

尾小生对她道,我真没事,你去吧,我一会儿在家睡一觉,好了,我就在家里上班,反正休息也可以,上班也可以,你去上班吧。

他强作振作冲她微微一笑,显得精神状态很好地样子,陶心儿看到他那模样,才放了心。对他道,那我去上班了,我会尽量早点回来的,你在家好好呆着,要是不舒服,就马上给我打电话,我立马回来。

尾小生笑笑,说道,知道了。

陶心儿才放心离去。

看到她关门走了,他才重新倒在床上,几天没有好好睡过,如今借着病势,那一觉,他睡熟了,大概是身体太过疼痛的缘故,简直是狠狠的睡了一觉,那一觉他睡得很迟,到了下午才醒过来。

精神也好了许多,想起精神好了,便联网上班,处理公司地业务。

处理了一会公司的事务,然后突然间想起,一年前,他老婆告诉过他她的QO+起进去看一看,结果登上去一看,里面除了她和他地聊天记录,没有任何人的聊天记录。

下了QO了,又怎么会利用QO|会和她聊吧。

心境一直沉下去,好像到了谷底。

想起一句古诗,“修到无复修处.闻尽声闻始不闻。”

他和陶心儿,就是这种状况了吧。

陶心儿去上班,施建军来找她,把她叫到他地办公室。

没等施建军说话,陶心儿就对他道,我们暂时不要联系了吧。

施建军道,你不是昨天说好了吧,是暂时不联系了。

陶心儿点点头,说道,我老公生病了。

施建军笑道,心疼了?

陶心儿道,他以前身体很好地,几乎从来没有生过病,以前都是他照顾我。

她想前,二年前。他们两夫妇一起去西藏,没想到,到了拉萨,她刚下飞机,刚进宾馆,原本打算第二天出去玩的,她却突然头痛欲裂,呼吸困难。

尾小生看着她,对她道。估计是高原反应了。

带着她去看医生,医生说没什么事,住几天就好了。

可是到了晚边,她却越来越厉害。不敢睡,因为害怕在睡梦中死去,呼吸是那样困难,每呼吸一下。就感觉整个肺部提起又放下。

尾小生拿出买地瓶装氧气给她吸,她才好受了一点,然后吸完那瓶装氧气,她又开始头痛起来。不敢躺下睡,好像躺下了没有氧气一样,只能半坐在床上。张着嘴。用嘴也辅助呼吸。像搁浅的鱼,她一边痛苦的呼吸。一边睁着眼睛看着焦急的守在一侧的尾小生流眼泪,他们原本是商量好夫妻俩一起游西藏的,尾小生一直喜欢徒步和越野,他最大的志向就是走遍全世界,他们婚后的几年,第一年是丽江,第二年就是西藏。原一心憧憬着陪他走完全程,没想到她刚到拉萨就高原反应,而他身体体质好,一点问题也没有。

她想起从前听完的,有外地人到西藏,原本有说有笑,在外面睡了一觉后,第二天全部失氧死去,有外地人到香格里拉,在宾馆里关着浴室门洗澡时,直接晕了过去。

她害怕自己这样死了。她可不想死,年纪轻轻,心愿未了。

尾小生握着她地手,对她道,我们不走了,明天就坐飞机回去。

她就在那里流着泪,想着他筹划来西藏,筹划了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到了拉萨,有了时间有了钱,却因为她身体不好,没有成行,只觉得自己真没出息,对不起他。

他却对她道,没事的,不要哭,心儿有我在,明天我们一早就回去。

害了你,我一个人回去,你继续往前走。

他却道,别说傻话了,你这样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去。

她说没事的,到了平原地方,她肯定就没事了。

可是他仍在不肯。

第二天就带着她坐上飞机回却,到了平原她就好了,可是因为她的身体,他地西藏之行,到现也还是一个梦。

陶心儿对施建军道,我很不安,我总觉得我老公这次回来怪怪的,他三天了,三个晚上没有碰我,又从来不生病,体质比我好多了的他又突然生病,我总觉得奇怪,总之,我们暂时不要联系了,你不要给我打电话。

她说完就走了出去。

陶心儿好像变了一个人,对待尾小生,甚至比从前还要更好,她每天按时回来,甚至提早溜下班回来,她晚上也不会外出,一直在家里陪着他,一个月的时候,她没有和施建军联系,在尾小生面前,她没有跟任何人通过异常电话,好像一门心思全放在家里,全放在尾小生身上。

日子好像恢复了从前,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们还是像一年前那样恩爱。

冬天已经过去,春天已经来了,时间到了阳历三月,正是春天临近地时候,水边的柳叶已经吐出嫩芽,刚好是处在柳色远看近却无的阶段,外面吹的风也不再带着呜呜地呼声,而是变成吹面不寒的杨柳风了,阳光也不再像个害羞的闺女一样,极少露面,而是频频出现,且光线也不再像被稀释过一样地,微弱淡薄,是充足地金黄色阳光,从天顶慷慨地照射下来,那种阳光,晒在身上真是暖和极了。

天气变得转暖,尾小生好像看到自己的心也慢慢变暖了一样。

有时候看着微笑着在自己身边忙前忙近,在不同地屋子里忙过忙出的陶心儿,他甚至觉得,是否那天是他看错了,他心想,这么可爱原妻子怎会背叛他呢,唉,就算那天她真的对不起他,那也是因为他长期不在身边,她做了不想让他知道的错事,那不当他永远也不知道算了。

有一天,她和他出去放风筝,两个人一人放着线,一人拿着风筝,在那春风中,放声欢笑着,看着那风筝越飞越高,越飞越远,广场上一起放风筝的许多人,都没有他们的风筝飞得高飞得远,因为实在是太高兴,陶心儿笑着。跑到他身边,很自然的倚在他怀里,和他一起仰着头看着他们地风筝。

温暖的春风吹在他们的脸上,像恋人轻轻抚过的手,金黄色的阳光落在他们身上,仿佛身上落满了金色的碎纸,就像结婚那天那漫天飘洒着的亮色纸片和玫瑰花瓣一样。

老公,老公,你看。我们的风筝飞得最好。

陶心儿在他的怀里拍手欢呼,快乐得像个孩子。

尾小生起初也是笑着,后来,他突然想到什么。脸上地笑容凝住,低下头来。

所有的伤害都仍然在那里,那副骑坐在那个男人的身上的画面历历在目,他想不但是过去了一两个月。就算过去了一两年,过去了一二十年,过去了一两百年,一切也不会变。他仍然会清楚地记得。

那天他们玩得很高兴,晚上回去的时候,她又给他做了一桌子菜。他吃了。然后他站起来对她道。我来收拾,你今天也累了。休息一会吧。

陶心儿却笑了笑,站在他身边,对他说道,我不累,我陪你一块收拾

这样一个收拾碗筷,一个抹桌子,然后一起走到厨房里,一个洗碗,一个刷洗着炒菜的锅。

两个人虽然背对着背站着,彼此看不到彼此,可是尾小生在那里洗碗的时候,能够感觉她就站在他身后,他能闻到她身上芳香地气息。

他洗着碗,陶心儿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着话。

老公,今天玩得开不开心啊。

他说,开心。

陶心儿说,那下次我们还去玩,等到公园里的花都开了,我们周末去附近的几个公园里去拍照,好不好。

他说好。

陶心儿又笑了笑说道,我们说过要造个奥运宝宝地,在春天的时候,你可要努力播种哦。

他听到这里,心上一酸,却仍然笑着说好啊。

心里庆幸她是背对他站着的,看不到他脸上笑比哭不要难看地神情,到了现在,过去了一两个月,他仍然独自隐忍着,没有和她挑明。

因为心里是那样深地爱,不想失去她,不想和她分开,所以他当初即使看见了,他也悄然离开,当作没有看见,这两个月,虽然他时时刻刻心如刀割,然而,他仍然选择沉默。

那一晚,他们做完家务事,然后分别一前一后地洗了澡,他坐在床上,看着书的时候,突然听到陶心儿地一声温柔的呼唤,老公?

她的声音娇俏缓慢。

尾小生抬起头来,才发现她穿了一件新的睡裙,是全丝绸面料,桃红色的,吊带,在灯光下那桃红色像流动的葡萄酒一般,跟着她呼吸的一起一伏,在她身上流动着,发出醉人的光芒。

陶心儿一张脸上都是笑,眼里有着渴望和要求。

她希望得到他同样的呼应。

尾小生呆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直到陶心儿走到他身边,开始坐在他身上,亲他,温柔的唇先是轻轻的触碰,然后变得疯狂,舌头伸进他嘴里去,开始尝试着勾引出他的热情

他回国到现在,他一直以身体不舒服为借口,没有碰她,后来老天似也助他,让他生了一场大病,他更是有了理由。

只是现在,一个多月过去了,身体也已经好了很久,再说身体不好的理由也说不过去了。

他在心里发急,想着如何拒绝她,她已经脱了自己的睡衣,露出雪白赤裸的修长身

坐在他身上,开始一边吻他,一边脱他的衣服。

他像一个女人一样,被男人这样的勾引着,心里涌起一阵阵的恶心,他实在是不想和她做爱,想着她曾经在别的男人身下呻吟,想着她曾经接受过别的男人的进入,想着她曾经快乐的享受过那个过程,他就直觉得难受。

自己的上衣已经被陶心儿脱了下来,她已经面泛潮红,呼吸急促。

眼里有着不解,大概觉得他太冷漠了,尾小生也不想这样,但是没有办法的事,他祈祷自己的下面不要硬,因为如果硬起来,那么肯定会做下去的,结果,陶心儿跨坐在他身上,朝下面慢慢移下去。

她赤裸的上身刚好呈现熟悉地美丽S形,很自然的。陶心儿往他下面一坐,下面软趴趴的。

她用手去帮助他,然而因为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不管她怎么努力,用嘴,用手,他也一直没有硬起来。

最后,陶心儿终于放弃了,从他身上下来。慢慢穿上睡衣,对他道,你怎么了?

尾小生苦笑一下,说道。不知道,对不起,我想我是身体还没好。

陶心儿狐疑的看着他,然而最后他的狐疑变成体谅。倒下来,缩在他怀里,说道,没关系的。慢慢会恢复过来的。

尾小生点点头。

总算是事情过去了。

他知道,自己这一辈子,也许永远在这个女人身上阳萎了。

陶心儿很快就睡过去。在他的怀里想起均匀地呼吸声。他低着头看着她。想着这个女人,刚才的一幕幕重新出现在他的眼前。他下面这次因为自己的思想,还有刚才地松懈,又很快的硬了起来。

他看着陶心儿,这个女人睡在他怀里,她还是那么的年轻,美丽,白晢光滑的肌肤,黑亮有弹性如丝绸一般地头发,修长的四脚,丰满的胸,细小的腰,一切都是那么美。

可是她却不再属于他了。

想起她曾经高原反应,那一个晚上,她张着嘴呼吸,对着他流眼泪,他彻夜无眠,不知合眼,生怕真地她一睡过去就永不再醒来,手随时放在她的鼻子附近,生怕她突然停止呼吸。

那一刻,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

他一直想去西藏,想让她明白徒步和越野,一般人无法领会的乐趣,她经常抱怨呆在一个单位里,受人欺负,过着像死水一样地生活,他才带着她出来地。

第一次去西藏,是和网上认识地几个人,十多个人开着七八辆越野车组队去的,车子开到拉萨,陶心儿去电话打来,在电话里哭,说他为什么还不回来,十多天没有在一起,她很想他。一边埋怨他一边在电话里呜呜地哭,哭得他心烦意乱,最后决定让其它人走了,自己回家。

其它队员不解,纷纷劝他,都说已经到拉萨了,现在回去太可惜了,他只能说家里出了一点事,不敢说只是因为老婆太想念他,他就马上决定回去的。

第一次去西藏没有成功。

第二次,在拉萨看过那么多原始的自然美景后,他想带着她一起去,她也欣然同意,然而飞机刚到拉萨,住进宾锭,体质瘦弱的她,就开始高原反应。

呼吸困难,头痛欲裂,对着他流眼泪。

他只得放下一切,第二次到了西藏门口又放弃,她哭,对他说,我知道你一直想去西藏,这次你去吧,我一个人先回去。

他摇头,说明天我陪你一起回去。

她仍然坚持说,你去吧,这是你多年的心愿,我一个人回去就好了,飞机下了高原就没事的,你去吧。

他却仍是不肯,对她道,明天我陪你一起回去,傻心儿,你这样,我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丢下。

原本已经参加了团队一起进西藏的,结果因为她的身体,第二天他又知音辞了,一人几千块钱的费用,队里只退了极少的一部分,损失不算小。

陶心儿第二天也不是在那里哭着,直觉对不起他。

他带着她回去,在心里对她道,心儿,你不知道你在我心里有多么重要,失去你,别说西藏,全世界我也不想去。

第二次也没去成西藏。他是那样爱她,把她当成自己的生命来珍爱,可是她呢,她又是如何待他的。

他就那样,一直低着头盯着她看,最后,终于一个多月的隐忍,他终于对着她,在她熟睡后,对着她开始静静的流眼泪。

这是他第一次对着她流眼泪,虽然她不知情。

他一个人在那里流眼睛流了很久,直到泪水全部湿了枕巾,他才擦干眼泪,轻轻的从她身体下面抽出手,然后背过身去,慢慢的睡下了。

到了第二天,两个人各自去上班。

尾小生到下面的仓库里来检查,郑钱过来和他招呼,叫他一声尾总,他点点头。

郑钱想着一个多月过去了,没听到他和老婆大吵,也没听到他和老婆离婚的事情,他想起自己,知道张小红背叛自己之后,他就马上展开了紧锣密鼓的疯狂报复,对于尾小生的行为,他觉得不可思议,想着这不是一个男人的行为吗。

正那样想着,尾小生四处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他对郑钱说道,郑钱,我打算原谅我老婆。

郑钱愣了愣,简直不敢相信。

尾小生低头道,你不要和别人说起这件事,她不想让我知道,她现在对我很好,那我就假装不知道吧,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做我的好丈夫。

郑钱无言,尾小生看他一眼,像是对他,也像是对自己解释,说道,我毕竟对她还有感情,我不想失去她。

第四章 第二次纵容

尾小生做了决定,就毫不迟疑的去执行,他强迫自己忘记一切,自我安慰道,人生路上总有不如意的事,虽然这事非比寻常。看 小 说,到 牛 逼

他的脸上开始回复真正的笑容,在心里一遍一遍的自己告慰道,以前的事已无可挽回,即使杀人放火,那事已经无法补救,做了还是做了,那就好好维系今后的夫妻感情吧。

转眼,清明节就快了,跟从前一样,清明节那天他和陶心儿去陶心儿爸妈家吃饭,陶心儿跟着她爸妈给她的爷爷奶奶扫墓,然后清明节后那天,去尾小生爸妈家,吃吃饭,尾小生跟着爸爸给先人拜祭一下。

清明节那天,外面开始下起纷纷细雨,正如那古诗里写的,清明时节雨纷纷,每年清明节,好像老天总是会下雨,这真是一个奇怪的现像。

尾小生既已决心忘掉一切,所以也是有说有笑的,对于先辈的纪念只是一种形式,清明节变成了他们回爸妈家和老人团聚的日子,所以开着车过去时,尾小生看着陶心儿脸上高兴,他也跟着她有说有笑的。

到了陶心儿家里,老人对尾小生很好,对他道,回国好,在国外有什么好呆的,中国人还是呆在自己的国家最好。

他就笑笑。

陶心儿的爸爸对他道,我们心儿太调皮,不听话,小生,你要多担待。

他就笑说,是我做得不够好。一直是心儿体贴我,爸爸,你放心,我一定尽最大的能力照顾好心儿,心儿真是很好,是个好妻子。

在两个老人面前他没有任何失态。

回来地路上,陶心儿好像有心事,一直闷闷不语,他却依然笑着。一边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一边对她开心说道,心儿,你看。这田野都绿了,春天真的来了,脚步好快。

陶心儿没有说话,

他隔着车窗望过去。看到远远的,几只小鸟像黑色的剪刀一样飞过然后像作曲家一样静静停在电线杆上,远远看去,像是五线谱上的小黑点。他定睛看过去,感觉那是燕子,不由对心儿道。心儿。你看燕子回来了。我已经是多年没有见到过燕子了,真高兴。

陶心儿只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笑了笑,说道,哦呀,真的好像是。

外面的雨依然在下着,在细密如银针地春雨里,看到外面水汽弥漫,空气里浸润着泥土和芳草的香味,他打开车窗,深深的呼吸,呼吸着这北京郊外难得的久违地新鲜空气。远处的芳草细嫩柔软,既使只是看到,也能感觉得出,就像蚕丝一样轻薄温暖,乳白色的雾霭慢慢的升起来,在半空弥漫着,有点感觉像在梦境中穿行。小生在这样地风景里,看着不由出神。

他是北京城里人,陶心儿是北京郊外的人。

第二天,他们就开车到尾小生家里去。

一切如常,尾小生的爸妈做了许多菜,尾小生让自己尽量多笑,多说话,多夹菜给陶心儿,他想,至少从外面上看上去和从前没有任何区别。

那天他穿着一件灰色的毛衣,下面是条仔裤,很休闲地打扮,陶心儿穿着一条裙子,下面是长靴,围着艳丽的丝巾,看上去气色也不错。

尾小生看着她笑了笑,想着至少从外表上看起来,他们是完美恩爱的一对。

然而,小生地妈妈还是一眼看出了尾小生地不开心,吃完饭以后,陶心儿去房里休息去了,尾小生坐在客厅里,和爸爸聊一些国内国外地新闻,尾小生的妈妈找小生有事,把他拉到厨房里,看了看他,轻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