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心儿没有抬头,却看到施建军原本放在桌子上的手突然间拿了回去,整个人在那里站都站不稳一样,她抬起头来,看到他突然间面色苍白,脸上汗如雨下,神情显得非常地害怕。

他颤抖着声音问她,你老公有没有说怎么报复,你好好劝劝他呀,跟他认个错,叫他不要把事情弄大,哎呀,这可怎么办,怎么办?

陶心儿看到他那么害怕的样子,突然间于心不忍,故意装作顽皮地样子,卟噗一笑,然后对他道,我骗你地,瞧你吓得。

施建军又看了看她,看到她装出来的轻松好玩地神情,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吓死我了,以后不要吓我了,你真是。

陶心儿微微有点失望,说道,我知道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再在一起?明天吧,明天你安排个地点。

第十六章 仍然是妻子

尾小生没有想到初恋会主动给他打电话。看 小 说,到 牛 逼

他当时正在车间里和下面的员工在一起做事呢,员工们在一起装货,他在那里看着,郑钱在那里指挥,手机突然就响了,他以为是公司里的同事领导打来的,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当下愣了愣,把电话掐了没有接。

天气真是越来越热了,北京的冬天是最冷的冬天,北京的夏天也是最热的夏天,而且他们公司为了节约成本,把仓库建在郊区,仓库太大,又四面都是窗,又因为一天二十四小时几乎都在出货进货,是不可能装空调的,就算有了装空调的条件,公司也不会为了最底层的员工把空调装起来。

在里面工作的人,一到了夏天就是最痛苦的时候,到了冬天,也是痛苦的时候,这样的仓库冬天灌风进来,夏天热得透不过气出去,仓库里灰尘弥漫,在这样热的天气里,身上出了无数的汗,然后又粘上了无数的灰尘,那种境况可想而知。

他们感觉自己就像活在一个极大的蒸笼里一样,永远感觉热得透不过气来,仿佛全身因为这四周的高温,已经熟了一样。

整个仓库只有在入口那里,才有一台样子和功率都特别大的电风扇,一台风扇在那里吹着,而且因为是只要上班,那台风扇就开着,所以风吹到后来,都已经是热风了,吹过来也是热气腾腾。

根本不可能让人有片刻的凉爽。

仓库里在装货地工人已经浑身汗透,他们像一群蚂蚁一样。在那里低着头不停的劳作,郑钱身上地衣服也已经湿透,在背上紧紧贴了一块,尾小生的白衬衫,衣领已经因为久浸了汗水,变得发黄,看上去也是相当的劳累。

就是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的。

他把手机关了,继续在一旁看着大家在那里出货,手机又响了起来。不停的响着,好像他不接起,她就会一直打下去,打到他接为止一样。

到最后。没了办法,他只得拿出来,一把接起。

因为处在这样闷热的环境下,受着电话的骚扰,他地火已经上来了,打开手机,对着手机里粗声粗气的吼道,喂,找谁?

对面是一个怯怯的女声,我找尾小生。请问这是尾小生的电话吗?

尾小生愣了愣。只觉得那声音好熟悉,却一时间想不起来。

他缓和了语气。对那边说道。我就是尾小生,请问你是——

他的声音变回了平常的样子。对方立马听出了他地声音,在那边笑道,小生,是我吧,斯晓风。

尾小生愣了愣,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斯晓风在那边道,小生,我向大学的同学问到你电话的,刚才吵到你了吗,你是不是很忙,如果是,我就挂了。

那边虽然这样说了,可是并没有挂电话,而是一直沉默的等在那边。看 小 说,到 牛 逼

尾小生对她道,晓风,没想到是你。

那边轻轻的笑了笑。

想了想,他从毕业的时候,与斯晓风分别,然后前阵子在街上偶遇了一次之后,再也没有与她有任何联系了,他没有想到,她会主动给他打电话。

他将近有五年的样子,没有接到她的电话,当然一时间听不出她的声音。

想到这里,连忙跟她说,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是你,我没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

想起她竟然还对自己念念不忘,心里不由感动,想着自己地妻子,他一再原谅她,自己也主动跟她表态说要重新开始,希望她也表个态,她却只知道哭,不肯给他表一个态。

两相对比,只觉得斯晓风是真地好。

他虽然是男人,可也是一个人,也需要温暖和关爱,得了关爱也会感动。

斯晓风在那边笑了笑,说道,你忙吗?

尾小生愣了愣,看着在那里忙着装车的员工,说道,现在在上班,有点事。

斯晓风对他道,那我们不要聊了,我晚上请你吃饭好不好。

你现在在北京吗?

尾小生愣了愣,他说道,我现在在北京,估计不太方便。

那边愣了愣,然后是沉默,沉默间仿佛有着难以置信和微微地失望,好半天,那边才轻声说道,我上次不是碰到你,跟你说过,我在北京找到了工作,近几年都在北京发展吗?

尾小生才想起来,上次碰到了,斯晓风最后好像是这么说了。

他几乎要猛拍自己地脑袋了,想着自己怎么就忘记了,他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

那边笑了笑,说道,没想到你不记得,没事,不要说对不起,我不想你对我说对不起。

尾小生便沉默下来。

斯晓风对他道,那晚上有事吗,可不可以和你吃一餐饭?

尾小生想了想,迟疑在那里,想着去吗,明知道他们是彼此地初恋,去了肯定暧昧,他现在没有离婚,陶心儿还是他的妻子,这样去赴约,是不是对不起她。

不去吗,好像更加说不过去,好像自己有意避开她了。

他曾经是痴痴的喜欢过她,当时陶心儿在追他,他也不主动,就是因为心里一直暗恋着斯晓风,只是后来斯晓风出了国,两个人有缘无份,和陶心儿在一起后,他就把斯晓风放在一个角落,一心一意的对陶心儿了。

只是现在,从前有缘无份,现在也更加有缘无份了吧。

他一时间沉默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那边等了许久,没有听到他答复,最后说道,你想想吧。想好了,不管去不去。给我一条短信或者电话,我也心里有数,我知道你忙,我现在挂了,以后再聊。

说完,那电话就挂

轻柔柔的声音消失不见。

尾小生在那里呆了半响。

好久才回过神来。又开始指军大家做事。

到了中午,因为下午还要忙,便和郑钱以及下面地一群员工在公司食堂吃的午饭,他和郑钱面对面坐着,郑钱听到上午他接电话地声音,虽然听得不清。可是也知道给他打电话的是一个女的,想让尾小生心情高兴一点,便笑道,尾总,怎么,有女人追你啊。

尾小生愣了愣,半天,方答道,也不算是,是曾经的朋友。

郑钱看他神色不太自然。好像正在想着什么事情。很难下决定一样,便笑了笑。说道。我看没这么简单吧。

尾小生愣了愣,笑了笑。说道,其实也跟你提过的,就是我那个初恋,她现在回国来了,目前就在北京,而且在北京找了一份工作,说最近几年在这边发展,我们上次在街上碰到了一次,后来我就把这件事忘了,因为虽然从前刻骨铭心的喜欢过她,可是毕竟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和她联系,和我老婆结婚后,我就一心一意都在我老婆身上了。

郑钱点点头,说道,那她给你打电话找你做什么?

尾小生道,她请我去吃晚饭。

那你答应她没有?

暂时没有。

为什么?

因为我想着我现在没有离婚,虽然我老婆做了对不起我地事,可是没有离婚,她就是我老婆,我总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虽然我和初恋没什么,可是当时我喜欢初恋,我老婆也是知道的,所以我不想去。

郑钱笑了笑,说道,你自己都说你老婆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初恋现在又回来了,以前你跟我说你们互相有意,最后也互相表白了,只是有缘无份,现在缘份到了身边,为什么不去?

尾小生愣了愣,说道,我不知说什么好,去了也不知如何面对,我不想把事情闹得复杂。

郑钱想着如果没有一份新的感情让尾小生快乐,估计他还会一直这样下去,戴着绿帽子,心里长满荆棘,然后鲜血淋淋的继续这样埋头过下去。

他是他地朋友,不如帮他一把。

所以听说他的初恋主动给他打电话,无论如何,是一定要鼓励他去的。

郑钱看他一眼,说道,我觉得不管从哪个角落来说,你都要去?

哦,怎么说?

郑钱道,你听哪,第一,如果你不去,是不是证明你心里有事,也许还在想着她,你不愿意去,你胆小害怕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为了证明你跟她没什么,只是普通的老同学了,你是不是应该像一个老同学一样过去和她聚一下,难道大学老同学见面也不能去吗?第二,你老婆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她什么伤害你的事都做出来了,你去看一下你的初恋,根本和她对你的伤害比起来根本算不得什么。第三,就算你的老婆没做对不起你地事,你地初恋回国了,大家只是见一面,吃吃饭,为什么不行。所以,不管什么理由,不管哪个角度,你都可以去你一定要去。

尾小生听得出了神,好半天才点点头,说道,听你这么说,是非去不可。

郑钱笑道,去吧,你不做什么出格的事就成,而且以你这种性格,估计你初恋主动投怀送抱,你都不要做对不起你老婆地事地,哪怕。

郑钱停了下来,他没有把话说完,他本想说,哪怕你那个老婆已经无所谓你的感受了,尾小生啊尾小生,也只有你这样地极品男人,在这个时候还在那里洁身自好,想着不能做对不起老婆的事,只不过是见一面而已,初恋明摆着是为你回国,对你有意的,你为什么不放弃现在的痛苦,重新开始呢,离婚后再和初恋结婚,置之死地而后生,都不懂么。

可是他还是怕话说得太过,伤害了尾小生,因而没有再说什么。

到了晚边,公司要下班时,尾小生在郑钱的再一次的伤说下,终于给初恋斯晓风回了一条短信,说道,我现在下班了,你在哪里?

初恋笑道,下班了啊,那好,我现在也快下班了。

尾小生笑笑,说道,你说地址吧,我来接你。

斯晓风笑着说了地址。

尾小生笑着说好,然后挂了电话,按照上面说的地址找过去。

他开着公司的车,在街上走着,虽然尽量开得快了,可是这个时候总是堵车的,他只得开一会停一会,因为有了这个时间,所以他在脑海里就不停的想开来了。

他想着为什么要去,去了又有什么意义,他在做什么呢。

明明说了要忘掉过去,和陶心儿重新开始的,一起重新开始,于今他又去见初恋,算得了什么,哪怕她跟自己表白,自己就要做对不起陶心儿的事吗?/

不,不行,他没有离婚,现在陶心儿还是他的妻子,不管多大的理由,可是他确切的知道,如果陶心儿,从前的陶心儿知道他去见了初恋,她一定会很伤心。

所以无论如何,他不能去了。

心里下了决定,便调转了车头,往回开去,在车上给初恋斯晓风发了一条短信,我不去了,我想了想,我现在是结婚的人,我不能做对不起我妻子的事,哪怕见你也是不该的,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那边没有回音。

尾小生便也不管了,开着车直接往家里开去。

虽然心里有着微微的难过,可是他不后悔。

第十七章 一曲表衷心

拒绝了初恋的约请,尾小生回到家中。看 小 说,到 牛 逼

他把车子停在外面,然后慢慢走上台阶,屋子里寂静无声,他知道陶心儿还没有回来,自己拿钥匙开了门,屋子里果然没有人,一切静悄悄的,晚边的太阳光从他的身后透过门口射进来,他的影子投在他的前面。

他在那里发了一会呆,才慢慢的走进了家门。

陶心儿在一年前总是提早从电视台溜回家,他们电视台经常这样,忙的时候忙个要死,闲的时候也是闲得厉害。

但是他回国后,就很少看到她提早溜回家了,如今外面有了一个情人,估计也不会想着早一点回家了。

他想着如果他去赴了约的话,现在也应该和着斯晓风面对面的坐着,在那里两眼相望,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里应该有着储藏了多年的情意吧,就像那陈了多年的酒一样,现在拿出来,会比从前更加香一样。

又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一个人提前回家,对着空荡荡的屋子了。

这样的感慨只是一瞬间,他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要这样去想,挥了挥手,就像能够把脑袋里的想法挥走一样,开始走进厨房,准备晚饭。

说了要忘掉过去,一起努力,重新开始的。

虽然他表了态,陶心儿一直没有表态。

他在那里一边切菜一边想,陶心儿肯定对于他的行为和对这件事的态度感到疑惑吧,可是她真不应该困惑地,他是那么爱她。

他在那里做着菜时。

听到脚步声和钥匙开门的声音,陶心儿回来了。

听到她在那里打电话,说道,恩,到家了。

他从厨房里走出来,走到她附近,听到那边的声音,就是那个施台长的,听到他说。要做晚饭了吧,你老公回来没有?

陶心儿看一眼尾小生,对那边道。是的,要做了。他啊,他回来了。

那边就道,那你打算晚上做点什么菜?

陶心儿就眨着眼睛在那里想了想。看 小 说,到 牛 逼 然后说道,我也不知啊,看看冰箱里有什么吧。

尾小生已经不打算听下去,他们知道他在家,谅也不敢说什么过份的话,想着他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这个女人,遇事只知道哭,他原以为她昨天晚上的哭是觉得做错了事,对不住他。如今看到她还是一如从前,对于她昨天晚上的哭,他应该从一个新的角度去考虑了。

他在厨房里喝了一口水。被冰镇过地水喝到喉咙里,喝得太急。他还是一时间适应不过来,只觉得太凉了,从喉咙中一直凉到心里,那寒气从心里一直往外面冒,一直到口腔里。

握着杯子的一只手也感觉就像冰一样,手足冰冷,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他又再次喝了一口冰镇地水,再次感受那彻骨的寒冷,这种感觉他并不陌生,他一只手撑在厨房地水池旁边,一只手拿着杯子,透明的玻璃杯,模糊的印出他地脸,脸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悲伤和绝望的神情。

他自己无意看到了,也吓了一跳,定睛再看,还是如此,只得把杯子放下来,然后勉强自己振作起来。

变得神采飞扬。

经过了几个月的苦练,他现在能够轻而易举的变化神情,由一个极点到另一个极点。

陶心儿走了进来,站在他的身后站了好半响。

然后说道,老公,我————

尾小生听到她的声音,转过头来,说道,明天是周末,我们去爬山好不好?

虽然他已有离婚打算,但既然不是速战速决,接下来也就不再提敏感话题,并努力营造和谐气氛。

他现在是摇摆的人,无法承受离婚的痛苦,不能离婚那就重新开始,因为他还爱着她。

离婚与继续这样下去,这两个决定就像武艺相当的高手一样,一直在打着持久战,今天这个占了上风,下了决定,可是刚做了决定,明天那个又占了上风。

上一秒,他因为伤心气愤想离婚,下一秒,想起两个人曾经在一起地幸福,他内心对她的爱,他又不想离婚了。

他对她道,我们明天去登山吧。

他想,明天去公园爬山。他会牵着她的手克服困难攀上山顶,就像他们地婚姻一样,虽然遇到了困难,可是只要她愿意,他也不会放弃她,一直牵着她的

她克服困难,一起到达山顶,他是有这个意思。也白。

明天,再次跟她说清楚自己地想法,也希望她能够明白他的心意,真正的回心转意。

陶心儿愣了愣,然后点头,说声好。到了第二天,他们都换上了适合登山的服装,两个人的身材都不错,这样进了公园,一些路人还以为他们是户外运动的呢。山不高,那天天气清凉,向高处走去,虽累但他心情舒畅些。

然而未到三分之二处,他的老婆陶心儿越行越慢,最后干脆蹲在地上哭。他也只得蹲下来安慰她,问是否累了的废话。陶心儿就大声哭了,连说对不起。他当然知道她对不起什么,但尾小生选择不知道,只是忙于给她抹脸并扶她。

终于,他牵着陶心儿的手上了山顶的凉亭。聊坐片刻,冷风徐徐,他都想唱歌了。

“老婆,我给你唱支歌听,好么?”他说。

“你会唱什么歌啊?”陶心儿已经不哭了,但声音有些沙哑。

“粤曲,哈哈。”

“你以为你是阿爸哦。”

尾小生的父亲是个粤剧发烧友,包括他妈妈,他们年轻时曾参加宣传队下乡唱戏,也是这样成就夫妻缘。现在,他们还常去公园跟一群老柴级曲友唱唱粤曲当消闲。

见陶心儿情绪好转,尾小生也就清清嗓,迎风开腔——

“你胡不归妻呀你胡不归?伤心人似哩呢好比嗰只杜鹃啼,人间惨问今何世?唉,我泪枯成,就成血,唤一句吾妻。妻啊,我唤尽你千声哩,你都全不安慰!又怕飘零红粉恨长埋。妻呀你胡不归,妻呀你胡不归?睇下芳林景色露凄迷,伤心忍作回家计,嗟我护花无就无力呀化春泥。唉我若果找不到娇妻哩,我宁愿做一只情场嘅猛鬼罢妻啊!”

这首粤曲比较悲凉,但他喜欢听,又比较熟悉。确实很好听,他瞧瞧老婆,又唱下去:

“......胡呀胡不归,胡呀胡不归。杜鹃啼,声声泣血,桃花底。太惨凄,太惨凄!杜鹃啼,堪嗟叹人间今何世?听复听兮,怀乡客子恨春归。听复听兮,楼头少妇,伤春逝。那子规,底事撩人,呜呜啼,呜呜啼,底事声声,胡啊胡不归,胡啊胡不归?”

陶心儿边听边流泪,好像尾小生也有几成他老爸之功架了,意犹未尽:

“睇下月冷风呀凄,凄凉雪涕。香魂都惨逝呀,我恨海凄迷。亏我薄命怜卿呀,卿呀你就逢劫厉。归来都空自叹,唤魂兮。若果夜台若许我,若许我为情鬼。我宁愿合欢花艳呀,都宁愿共长埋。亏我血泪空挥,今日我情难自慰。此后阴阳都阻隔,除非相会,午夜魂归。睇下花落鸟啼,惨对我凄凉,都哭祭......”

唱罢,尾小生还是傻傻地眼望远处,天,都快黑了。

接着,他们在山顶吃点带来的东西。

“你唱的比阿爸还动情哦。”陶心儿说。

“我记性好,我爸那边书房都有这些,有空我们一家人唱过瘾吧?”他说。

“我,我可以吗?”

“我妈可以教你,这是传统哦,像我们这个年纪,许多人都不会了,不知传统的东西为何物了。”

“你是不是语带双关啊?”老婆竟敏感起来。

尾小生望了望她说:“我只说粤曲,你想到哪去了。今日我们出来玩,也是新的开始,不开心的事我们忘记吧,希望从明天开始我们生活得更开心点。”

这样说,连他自己也觉得虚伪,但是,只有让人看到生活中的希望,人才会真正开心起来。

陶心儿就似懂非懂:“你可以再信任我吗?”她露出哀求的表情,“求你......”又哭了。

尾小生心软的抱着她,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答她:“哦。”

他想,再一次,陶心儿应该明白他的真心了吧。

第十八章 到崩溃极限

连续两个月的劳作,像一台机器一样,从家里到学校,从学校到家里,可爱只觉得自己已经像一根绷紧的弦一样,随时都会砰的一声,断掉,然后整个人也就倒了。看 小 说,到 牛 逼

郑钱的大哥依然没有回去。

而可爱,虽然郑钱回来,不再像从前一样,顾全自己的面子,怕他大哥笑话,肯帮着她一起做家务了,但是他仍然在要他大哥回去这件事上,支支吾吾,没有勇气说下去。

他大哥从早春一直住到了仲夏,时间过去了两个月,可是他仍然没有回家,很多次都说明天回,明天回,可是真的到了明天,他又说今天不回了,明天回。

可爱听了他说了无数次的明天,真的想到了那首古诗,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那一天,她从学校里下班回来,郑钱要加班,没有来接她,天突然下起了暴雨,是夏天的那种雷阵雨,天空乌云翻滚而过,好像墨水瓶倒了,天空都变成了整个黑色,原本五六点钟,天空那么明亮,一切都是亮晃晃的,可是突然间,整个天空就黑下来,整个城市也黑了下来,那一瞬间的变化,真的让在外的人毛骨悚然,就像恐怖电影里的场景,在黑暗的城市里,好像随时都会有一个妖怪跑出来一样。

路上的人都在焦急的躲雨,可爱想着家里已经没有了任何蔬菜水果零食,她如果在这里躲雨的话,等到雨停,估计菜市场也关门了。

这样一想着,也不顾那瞬间暗下来的天色,继续匆匆的往前走着。

已经有黄豆大的雨滴从头顶落了下来。落在滚烫的路面上,路面立马无声地升起一股白色的水气,然后那个水印慢慢淡去,有一个酒杯那样的大小,慢慢的,消失不见,然后刚刚消失,另一个雨点也落了下来。像前面那个水珠一样,慢慢的形成水气。水印淡去。

可爱匆匆的往前走着,偶尔有巨大的雨滴落在她的身上,对于现在炎热地她,只觉得分外凉爽,天空有闪亮划过,像一条龙一样在高空飞舞,她不敢抬头,因为知道在那耀眼的闪电过来,接下来肯定是吓人地雷声,她一个手提着手袋。另一个手垂在身体一侧,在那乌云下面极快的走着,然后果然,听到轰隆隆一声,那雷从远方滚滚而来,即使到了面前,也依然震耳欲聋,让人直觉害怕。

可爱虽然心里有了准备。可是听到那雷声,仍然止不住心里害怕,她本来就是妖,就更怕那雷声了。

然后大风就起来了,那将近有一个人手腕那样粗的柳树竟然在大风中被吹得左右摇摆起来,可爱看了看天空,知道大雨马上就要来了。

她已经到了菜市场门口,想着要动作快点,便匆匆的走近了菜市场。

走到菜市场,买到要买的菜。大包小包的提着出去,要肉有鱼,有蔬菜,有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