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迎风以为她要这样沉默着把自己灌醉的时候,她开了口,模模糊糊的,可是却已经足够让近在咫尺的他听得清清楚楚。

“大哥,我心疼二哥,我不想看见他受苦。可是,我终究做不到,让他来替二哥受苦,我做不到。”

这个“他”或者“她,”是哪个他?迎风听得一头雾水。

“如果他有一天问我,怎么能如此狠心,我怎么答得上来。”

她一边说,一边喝酒,过了好一会儿,才摇摇脑袋,迷迷糊糊的看向司徒迎风,“大哥,你怎么变成两个了?”

这个小醉鬼!迎风一把夺下她手中的杯子,“好了,现在喝也喝了,话也说了,咱们回家吧。”在桌上丢下酒钱,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大哥真好!”她小小的嘀咕了一句。

迎风看向怀里醉眼朦胧的少女,满心爱怜,手上紧了紧。他已经失去一个,怀中这一个,是他唯一的妹妹了。

“大哥?”她软软的唤他。

“嗯!”

“我们去公司找二哥好不好?”

迎风看了看天色,“我们先回家吧,也快下班了,我们给他打电话让他快点回去陪你?”

“不好,”她皱了皱眉头,“我要去找二哥,现在就去。”

迎风抱着她坐进车子,还没开口,便听见她的声音,“陈叔,麻烦你,去公司。”

迎风诧异的看向她的眼睛,“风儿,你没醉?”

如风勉强掀开眼睛,“我没醉,我一点都没醉,我还能再喝呢!”

迎风无奈的叹气,然后就开始背心发凉,他已经可以想像,奇风看见她这副模样时,会有多愤怒了。

而且,那愤怒舍不得对她发,就只能可怜了他这个倒霉摧的大哥。

果然,看着躺在沙发上笑来傻得不能再傻的如风,奇风一双眸子像冰箭一样嗖的射向某个已经偷偷溜到门口的某人。

“大哥,你能不能解释一下?”

迎风满脸苦笑的转回头来,“奇风,不是我带她去的。”虽然平时他在这个弟弟面前还有那么一点点身为兄长的威严,可是事关如风的时候,他就什么也不是了。

奇风捏了捏手指,指骨咯咯作响,“你在旁边看她喝成这样?”

额头上似乎有冷汗,迎风干干的一笑,“我不是没拦住吗!”

屋子里的温度直线下降,似乎有杀气扑面而来,迎风开始后悔,应该直接把妹妹送回家的,这下可好了,自己送上门来。

“好吵!”就在这时,如风咕哝了一句,皱着眉头,努力的要撑着坐起来,在沙发上歪歪倒倒的眼看就要滚落到地上去,奇风一个旋身,将她稳稳接住,迎风趁着这个机会,拉开门闪了出去。

直到门关上,迎风才拍了拍胸口,“风儿,总算没白疼你一场,知道大哥有难,醉了酒还知道救我于水火。”

抹了一把脑门上并不太存在的汗,迎风当下决定,还是自己一个人先回家再说。

酒精在胃里翻涌,如风只觉得浑身不对劲,她揪着自己的领口,无意识的咂咂嘴,“想吐,难受!”

奇风面无表情的瞪着她,然而醉得连自己都不知道姓什么了的女人,又哪里会怕他?

不知道是不是这瞪视的目光太有压迫力,如风睁开眼睛,眨了眨眼,然后伸出手去,试探着摸摸奇风的脸,奇风一把把她的手拍开,如风执拗的又抬着手,再抚上去,随即吃吃的笑了。

“二哥,嘻嘻,你是二哥…”

毛茸茸的头直往男人的怀里拱了拱,扁起嘴巴, “二哥最会欺负人,还打我!”

打她?奇风一口气差点岔了,然后冷眼横对,哦,冷眼横瞪着怀里的人。

如风可管不了这么多,只眼睛红红的看着他冷峻的眉眼,似乎真的有很多委屈,“二哥,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奇风的眉心跳了跳,他不屑于跟个醉得神智不清的醉鬼对话。

如风可管不了这么多,只趁着酒意,把要说的话一古脑儿倒了出来,“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

“对不起什么?”从她的话里听出来些不对劲,奇风终于发了话。

如风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对不起,我心疼你,可是也心疼他。”

“那个他,是谁?”心里的酸泡泡无声无息的冒了出来。

如风微微弯了嘴角,竟带了几分隐约的蜜意,“我也不知道啊!”她的双手搭在他颈上,使劲一拉,“二哥一定知道的吧?”

奇风一个猝不及防,被她一把拉到了面前,两人鼻尖相对的距离,不过一指宽。

芙蓉玉面,还有那双眼,盈盈动人,奇风有些窘迫的咽了咽口水。

如风也咽了咽口水,然后,頣指气使的挥了挥手,“二哥,我要喝水。”

奇风的脸黑了一半,如风哪里理他,“二哥,你去倒。”

奇风闭了闭眼,将她放到沙发上躺好,才起身去给她倒水。

臭着脸将杯子塞到她的嘴里,如风咕咕的喝了几口,还是觉得口干舌躁的不舒服。奇风将杯子放回桌上,看着她紧皱的眉头,只得抚着她的脸问道,“还难受?我去我给你买点解酒的药?”

看着他的唇在面前张张合合,如风双手探出,揪住他的脸。

奇风连忙伸出双臂将她搂住,防止她掉下沙发去。

如风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奇风,眸子里荡着波光,觉得好渴啊!

一仰头,她吻了上去。他的唇,清凉滑腻,好舒服,她的嘴角微微扬起。

奇风睁大了眼睛,因为她的手,正从颈间滑下,慢慢探向他的衣里。

“风儿!”他的喉节不断滚动,两人一起跌落在沙发里。

如风咬着他的唇,不断的求索,一双手也不停的在他胸前捣乱。

奇风半是迷醉,半是慌乱,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身体,怕压着她,一只手,哪里阻止得了她的手和唇?

女子的身体柔软,带来阵阵芬芳,她痴缠着索爱,无论奇风怎样闪躲都逃不开。慢慢的,他不自觉的感到浑身燥热,气息也慢慢急促。

如风拉扯着他的衬衣,却因为扣着纽扣,怎么都拉不开。她的手,停顿了一秒,然后猛地一个使劲,钮扣掉了一地,她开心的咧了嘴,得意的拉开他的衣裳,双手伸了进去,满意于指尖的触感,她觉得牙痒痒的,一口便咬了下去。

“嘶!”奇风倒吸一口冷气,一股酥麻从尾骨窜到了后脑。

“司徒如风,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他有些气急败坏。

如风勉强抬眼看了他一下,又埋下头,对着他□的胸膛轻轻的又舔了一下,一双调皮的双手竟然滑过他的腰间,奇风一急,连忙按住她的双手。却因为这一按,身体失了支撑,整个人都贴到她身上。

那起伏的曲线,便完完全全传递到他大脑当中。

偏偏不知道已经点了火的某人,还仰着头,在他下巴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

奇风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显然已经压抑到极致,“风儿,你不要再动了。“

动?如风的大脑接收到这个字,立刻便意识到自己被压得动弹不得,使劲的扭动起来,“二哥,你重。”

奇风僵直着身体,额头上的汗,密密麻麻的冒了出来,他咬着牙,喘着粗气。

如风动了一半天发觉不见成效,看看他的脸,讨好的亲了上去,“二哥,不生气。”

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断了,奇风顺从心底的渴望,急切的俯□去,变被动为主动狂热的索取,扣在她腰身上的手,也情不自禁的滑进了衣衫深处,光滑幼嫩的肌肤仿若漩涡,勾着他一直往下落。

局面渐渐失控,奇风一贯深邃黑亮的眸子,此刻染上了情`欲的热潮,他发狠一般的含着她的唇,似是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

衣衫慢慢的褪尽了,他一点点分开她的身体,大滴汗水自额头滑落,箭在弦上,可是在这一刻,他却犹豫了。

如风这会儿人事不知,如果他在这个时候占有了她,万一她生气呢?即使她不怪他,他又怎么舍得她难过?

牙齿一咬,他颤抖着双手想要撑起自已的身子,他宁愿自已渴望到死,也绝不会伤她一分一毫。

这是他爱到极致视若珍宝的女子,怎么舍得委屈了她,即便那个人是他,也不行。

似乎是意识到温暖的远离,如风就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然后,双腿一勾,便缠上了他的腰。

“二哥,不要走。”她软软的唤了一声。

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奇风的身体覆下的同时,也撞入了她身体最为隐密的部分。

“啊!”她惊叫一声,美目中波光朦朦,“痛!”

他忍着本能的动作,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可是看见如风的泪光,忍不住心头一软,耐心的吻着她的眼角,声音,粗嘎低沉,“乖,忍一会,就一会。”

“痛,拿开!”她意识不清,伸手便去抓那让她痛苦的根源。

“别,风儿!”他的声音,似痛苦,似欢愉,“我保证,就一小会,你的手别乱动,啊…。”

这个时候,还忍得住的男人,就是圣人了。

事实证明,司徒奇风也不是个圣人。

面对如风的时候,他不过是个平凡的男人,一如天底下其他平凡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超尺度了,不过我前后理了一遍又一遍,觉得勉强不算太那个吧?好吧,我承认,我也不确定,不管了,我始终觉得,这是情节需要:)

谢谢阿福妹妹友情相助,也推荐亲们去看阿福的文文

结婚前奏曲

喝醉酒的滋味,果然是不好受的。

如风揉着额头,觉得口干得厉害。

她动了动身体,缓缓睁开眼来,这才发 现自己是睡在家里。

“醒了?”一杯水及时送到,她坐起身来,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这才转向说话的一人,这一转头,瞪时睁大了眼睛,“二哥!”看见二哥出现在旁边不奇怪,奇怪的是二哥为什么没穿衣服,只在腰间松松垮垮的系了个浴巾。

她迅速调转视线,只是那耳际暗生的红晕出卖了她的羞恼。

奇风把杯子放回桌上,被子一掀,便坐了上来,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

“二,二哥!”她叫得有些艰难,心里,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二哥和她是很亲呢,可是此刻的亲呢却分明带着更深层次的意味。

“嗯!”他把头埋在她后颈处,轻啄了一下,悄声问,“还痛吗?”

痛?她被这个惊悚的字眼深深的打击了一下,她稍稍动了动身体,果然感觉到腰身以下某个地方有些酸疼。

大脑轰的一下炸开了,她僵着身子,一点一点的转回头去,奇风也不拦她,往床头一靠,任她打量着他上半身或青或紫的暧昧痕迹。

原来那些凌乱的记忆,不是春梦,而是现实?

如风猛地抓起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埋了进去。

她不想活了,依稀记得,好像是那个时候她是嚷着去了公司啊!

“风儿?”被子被如风裹走,奇风只得赤条条的晾在外面,哭笑不得的去拉那个将自己缠成个蚕茧子的人。

如风在被子里简直快哭了,天啊,那么丢脸的事情是她干出来的吗?

奇风将她连人带被子抱住,“你在干什么?后悔,还是害羞?”

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希望缩在被子里,永远不用见人。

奇风抱了她半响,又道,“是你强迫我的哦!”

如风不语。

他又说,“我不同意,你就又抓又咬的,啧啧,你看,我身上还有你的牙印抓印呢。”

如风一抖,把被子抓得更紧了。

等了一会儿,奇风又道,“风儿,你想对我始乱终弃?”

始乱终弃是这样用的吗?如风在被子里恨得牙痒痒。

奇风继续指控,“你抓得我全身是伤,结果自己一个人在那睡觉睡得舒服。我不但没人擦药,还要累死累活的把你抱回家,给你洗完澡,吹干头发,收拾好了放进被窝。结果你不但不心疼我,现在还把被子都卷走了,让我挨冷风吹。”

说着,他还响亮的打了个喷嚏来证明他的话。

如风僵了半响,终于往他身边靠了靠,然后小心的掀起被子,往他身上盖。

奇风右手一动,便抓住了她。

如风惊叫一声,又往被子里缩,奇风哪里会给她逃避的机会,双手一使力,便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两人面对面的躺着,“好了,风儿,现在来告诉我,你是不是后悔了?”

如风咬着唇,视线却停在他脖子上,果然还能看见暗红的牙印,她伸出手去摸了摸,半天才闷闷的问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奇风紧盯着她。

“我不知道我喝醉酒这么暴力了,以后不会了。”

奇风放下心来,只要她不是后悔他就不害怕了,在她醒来之前,他猜测过无数个如果她生气或者难过了他要怎么哄她的版本,现在看来,基本上都用不上了,微微弯了嘴角,“嗯,以后要对我温柔点。”

“二哥!”她把脸埋在他胸前,窘得发 烫,终于还是鼓足勇气问,“是在办公室吗?”

她的声音太小了,他把耳朵都贴到她嘴边都还听不清楚她说了什么,“你说什么?”

她闭着眼睛,真的快哭了,“有没有锁门啊?”如果在那个时候有人撞进来,那她以后都不用出现在公司了。

奇风终于听明白了,“扑哧”一笑,惹来她愤怒的目光时,才赶紧收起笑容,“放心,我的门一关上就会反锁,没有我的同意,没人能进去的。”

这样还好,第一次的地点已经是如此悲摧,如果还再发生点被人撞破的事故,她就真的叫酒后出丑,惨不堪言了。

“风儿!”奇风抱紧了她,“我们结婚吧?”

如风闭了闭眼,感觉到身后的人因为这短暂的沉默而慢慢紧绷的身躯,顿时心软了,“好!”

“风儿!”他轻呼一声,便急切的吻住了她,巨大的喜悦,从唇齿之间绵绵不断的传来。

她慢慢的弯起了嘴角,双手抬起,紧紧的抱住了他。

就这样吧,她想要二哥幸福。

吃过早饭,奇风便宣布,他和风儿要结婚了。

爸爸负责宴请宾客,大哥负责婚纱设计,而他自己,亲自去订酒席和商量婚礼流程。

看着他兴致勃勃的样子,连那一向冷清的眉宇,也沾染了喜色,如风终于定下心来,早知道结个婚能让他如此高兴,她早就该答应的。

趁着奇风在看菜式的时候,她找了个借口跑出来,拐进酒店旁边的一家药店,买了一盒避孕的药,小心的藏在包包的最里层。

刚一出门,便接到了奇风的电话,“你去哪里了?”

“哦,我接了一个电话,马上回去。”

“嗯,好,你来看看我选的菜喜不喜欢。”

“好!”她挂了手机,手,却按向了包包,像是揣着了什么秘密。

只是,这个时候,他们还不能有孩子。

在媒体以大幅报道公布了她的婚讯之后,她没想到,第一个打来电话的人,会是秋池。

这个曾在秋如风过去十几年的生命中占据着非常重要位置的男人,已经在她成为秋如风之后,消失很久了。

所以刚一听到他的声音,她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只觉得那声音,陌生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