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齐倒是想看看,涂至会不会趁机占魏凡婷的便宜,悄悄跑去帮人家姑娘抹月凝脂?结果涂至并没有那么做,至少没有着急那么做。

这天从大赤山出来,时间已接近午夜了,看着又是一脸懵逼的涂至,丁齐笑着问道:“还记得刚才在大赤山发生了什么吗?”

涂至很机智地掏出了手机,看看自己有没有留下记录。手机里不仅有影像记录,还有字备忘录,翻了半天然后抬头道:“师父,我已经拜您为师了!”

丁齐:“知道好!都一天没吃东西了,你饿不饿?”

涂至:“是呀,但我怎么一点都不饿?”

丁齐:“你和魏凡婷吃了一下午零食,晚又服用了肉脂,当然不饿!”

涂至:“哎呀,师父您是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我请您去宵夜。”

丁齐:“还好你能反应过来,走吧,宵夜去!”

吃宵夜的时候,丁齐问道:“涂至,对于这件事,你是怎么打算的?”

涂至没怎么吃东西,正在那里发愣,一边发愣还一边带着古怪的笑容,听见丁齐发问才过神来道:“我刚才在想这个问题,眼下暂时还不适合把婷婷长期带出来,她暂时还是生活在大赤山更好,也有太多的东西需要学。我不着急,可以慢慢来。”

丁齐:“怎么慢慢来?”

涂至:“师父,您受累了。我也不天天打扰您,但每个周末都会赶来的,您能不能带进去一次、再把她带出来一次等我们都练成了方外秘法,达到您所的隐峨境,您轻松了,接下来的事我们可以自己想办法。”

丁齐点了点头道:“好吧,你既然已经有了主意,那暂时这样办。今天先去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传授你方外秘法,先在大赤山外面教你,然后再进去教她。”

丁齐之所以把涂至叫来,不仅是想解决魏凡婷的问题,也是想通过他们印证很多东西。和这样一位心理专家打交道,会不知不觉按照他预设的路线去走,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其实都在丁齐的预料之,包括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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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全体友元宵佳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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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法不轻传

10、法不轻传

丁齐也算给自己找了点事,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每个周末恐怕都有的忙了。!原先朱山闲等人约好,每个周末大家只要有空会来镜湖相聚、结伴探索镜湖,现在丁齐还得抽空再跑一趟大赤山。

忙点忙点吧,丁齐倒不在乎,至少每天都有事做、每天都有收获。从到到大,丁齐从来不怕事情多,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解决的。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他反而不喜欢闲下来无所事事的感觉。

一个人想修炼方外秘法有成,究竟需要多长时间?仅仅入门其实很短,因为这是一门直修心性的秘法,几乎没有任何旁支末节,专为发现与寻找方外世界所创。

想入门既要有基本素质又要肯下功夫,如果达不到要求可能一辈子都练不成,但如果符合要求又能下对功夫,在丁齐看来其实并不难。尤其是在他的亲自指点下,甚至每一步都可以在精神世界、潜意识状态下直接示范引导。

当然了,这里所谓的“不难”是指练成观身境。接下来想练成入微境,在丁齐看来也不存在太多障碍,重点在于随时随地寄托心神的功夫,最终要找到那种状态。只要功夫用足了,至于找到状态的事情,丁齐这个师父可以帮着想办法。

再接下来的隐峨境,可能需要悟性了,因为在修炼过程将体会到什么是法力以及如何运用法力,还要锻炼出清晰而强大的自我意识。但这一切仍不算太难,真正难的应该是如何突破下一步的兴神境。

丁齐本人虽然尚未修成兴神境,但他也有感觉,想要突破兴神境,心境恐怕要经历一次重大的考验,而且若修炼不得法,精神状态也可能会出问题,相关秘法是不能随意尝试与传授的。

对于绝大多数人来,想探索方外世界,修成隐峨境也够了。

修炼方外秘法的前三层境界“并不难”,这只是站在丁齐的角度去看,而且还有一个前提,那是修炼者不仅得到了方外秘法传授,还得到了丁齐本人的亲自指点、不走弯路。

如丁齐第二天教授魏凡婷和涂至时,用的手段很不一般,不仅在随眠状态下留下了很多诸如加强记忆、加深理解、坚持用功的暗示,还将向两人展示了自己的精神世界,以相应的场景帮助他们体会。

这种教学方式,注定只能是传统的师徒传承,而不可能是大规模的普及教育,因为丁齐不可能一次教授太多人,哪怕将他的教学过程录制成课件,和丁齐本人亲自传授的效果也是两事。

而且每次他都传授了两遍,大赤山外面一遍、里面一遍,因为总有一个人会记不住。这没关系,一起教是了,潜意识的暗示引导还是会有效果的。

修炼外方秘法的过程,虽然能体会到法力的运用,但它本身却不以修炼神气法力为目的,是一种很纯粹的心性修为。可是在运用它的时候,也会消耗神气,所以必须结合养练功夫。

丁齐已经总结了一套养练功夫,可以强身健体、补益神气,可是谈不与人斗法啥的。连丁齐本人,还另学了桩法、拳法以及棍术,才有防身自保之能。

假如丁齐的弟子另有想法,你如想修炼其他各种秘传法术或者绝技,得和丁齐一样另下一番功夫了。但是另一方面,外方秘法的境界同样大有用处,如丁齐,假如不是将方外秘法修炼到隐峨境,也不可能这么快练成“棍尖的抟云手”。

假如换一种情况、换一个人,断没有他这么轻松,不知要下多少年苦功,所以修炼方外秘法也是一种根基,看怎么利用了。丁齐此刻还不知道,朱山闲等人都他变态呢。当然,这是一种夸奖。

丁齐大在赤山拍了一批图片与视频资料,发给了朱山闲等人,并了收涂至和魏凡婷为徒的事情,大家也都成了师伯、师叔。众人倒没什么异议,大赤山的事情本好了让丁齐自己看着办,而且方外秘法是丁齐所创,他想教给谁教给谁。

谭涵川等人还了,众人所传的桩法、拳法、棍术都不是什么秘密,丁齐也可以传授给弟子,能练到什么程度算什么程度。但是另一方面,大家也都不约而同地提醒丁齐,秘法不可轻传,首先要考察弟子的心性,特别是人可不可靠、适不适合,尤其是有没有这等缘法。

方外秘法本身倒没什么,重点是它专为发现与探索方外世界所创,修炼时必然会涉及方外世界的秘密,这有时是对人性的考验,与丁齐藏不藏私无关。

庄梦周特意强调,修炼方外秘法虽不算凶险,至少修炼道家丹“安全”多了,但也有走火入魔的可能。他还拿叶行举例,得较委婉,没有直接叶行是修炼方外秘法走火入魔,而是叶行没有这等缘法,算他继续修炼下去,恐怕也会走火入魔。

庄梦周在群里提到叶行的时候,其他人都不话了,但都背着丁齐在私聊庄梦周:“庄先生,您可千万被漏嘴了,丁老师不记得那事。”

庄梦周一一私聊复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丁齐至今还不清楚,叶行做了什么、又遭遇了什么。其实在庄梦周看来,叶行是走火入魔了。有人可能对所谓走火入魔的概念还有所误解,它绝不仅是在修炼什么秘法时如痴如狂甚至精神异常,也包括日常生活的心性扭曲。

不提丁齐如何传授与指点涂至与魏凡婷,他本人的生活节奏并未因此有太大的改变,只是每周多了点事情。每天早,他还是会到赤山公园锻炼,先练桩法再练棍术。

桩法没什么好看的,像在练气功,好半天也没有动静。但如果留意的话,也能发现丁齐的不同寻常之处,因为他每次都能姿势很标准地站两个时,这可不是普通人随随便便能做到的。

练棍术的时候很精彩、很有观赏性了,因为丁齐人长得帅啊,而且身姿漂亮,简直是一道风景线,因此经常有人看热闹。可惜并没有多少美女来搭讪,因为大清早来逛公园的单身美女实在不多。

搭讪的人也有,基本都是大妈,没话找话地问他在练什么功夫?进而问他是做什么工作的、有没有对象等等,估计是家里有姑娘想介绍相亲吧。

要完全没有美女也不是事实,总有一个姑娘会来。她来的时候丁齐一般都在站桩,而等丁齐站完桩炼棍的时候,姑娘往往已经走了,因为她还得课。丁齐认识她,她已经大三了,是孟蕙语。

孟蕙语曾经是丁齐的学生,过丁齐带的选修课。对于这个女生,丁齐是有好感的,甚至还心怀感激。想当初她在图馆给他留了那张纸条,也算是帮丁齐解开了一个心结。

后来丁齐加了她的微信,逢节日孟蕙语都会发来问候,丁齐也会礼节性的复问候,但两人之间并没有其他的联系。

最近孟蕙语每天清晨都会到公园里跑步,在丁齐站桩的地方附近,沿着公园里修的水泥径,穿着远动鞋、扎着马尾辫,跑起来像一只可爱的松鼠。

学校里有操场,跑步何必要到这里来?她是来看看帅哥的,但又不太好意思,所以每天都做出跑步的样子。终于有一天,站桩的丁齐收了架子,主动走过去打招呼道:“孟蕙语!”

孟蕙语站定脚步,心跳有点快、脸色有点红,可能是刚刚在跑步的原因,语气有点紧张地问道:“丁老师,您叫我有什么事吗?”

丁齐:“你在锻炼身体?天天这么跑步,其实会伤到膝盖的,只是年轻的时候没什么感觉。”

他的是实话,这姑娘跑步的姿势不太对,鞋穿得也不太对,跑的路更不合适,久而久之确实会伤到膝盖。长期跑步本身可能导致这个问题,有些以竞技为目的、每天运动量很大的专业运动员员,若是训练方法不科学,其实并不健康。

孟蕙语一愣,随即露出很可爱的表情道:“哎呀,那怎么办?丁老师每天在练什么,能教我吗?”

丁齐还真教她了,首先是桩法。女子炼桩法和男子有些区别,主要在于膝盖家,其他的要领倒是一致的。首先扎马不需要那么深,差不多是双膝微屈,其次是双膝稍稍向内收。

丁齐为此还专门请教了谭涵川,但没有像谭涵川教他那么夸张,他告诉孟蕙语,刚开始的时候,每次站桩十五分钟可以了。假如孟蕙语真能练出感觉来,丁齐再打算教她方外秘法的养炼功夫,那套功夫也是可以单独练的。

丁齐也不仅教了孟蕙语,还指点了另外两名男生,是次在公园里曾遇到的毕学成和叶言行。

孟蕙语之所以知道丁齐每天早都会在公园里锻炼,是听他们的。毕学成和叶言行周末会到公园里来锻炼,看见丁齐练功了,后来也很好地跑来看热闹。他们不像孟蕙语那么羞涩,主动跑过来问好,还向丁齐发出了一个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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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险

108、险

在大学里什么选修课,一是为了学分,二是为了爱好。!毕学成是微电子专业的,叶言行是土木工程专业的,本专业课程很枯燥,都选修了心理学。两人是在选修课认识的,然后还成了好朋友,他们都参加了课外兴趣组织心理爱好者协会。

境湖大学有心理学类专业,偏重于医学应用,确切的名称是精神卫生专业,划在医学分院所属各专业之。这本是个冷门的专业,之所以引人注目,多少是因为有刘丰这个学术带头人存在,是刘丰撑起来的。

精神卫生专业这个称呼可能不太时髦,而心理爱好者协会这个名头会让很多外专业的学生感兴趣,尤其是在“境湖市安康医院事件”之后。

丁齐低估了自己的影响力,他“弄死”田琦那件事,境湖大学的很多学生都听了,口口相传他甚至成了一个英雄、当仁不让的催眠大师,很多人甚至对他被境湖大学开除的遭遇感到同情与惋惜,进而对心理学的感觉更加神秘了。

可是真正接触到心理学之后,感觉又不是那么事,学习的过程与很多专业没什么两样,都是背、做题、考试。毕学成和叶言行也是丁齐的崇拜者,他们加入心理爱好者协会之后,想搞个催眠爱好者协会,算是心理爱好者协会的分支组织。

可是谁懂这些呢?他们想到了丁齐,想请丁齐来做这课外辅导老师,教大家催眠术,在学校里一定会火起来的!这两子甚至还有想法,也不能让丁老师白干活,接下来可以在校内组织催眠术培训班,有偿教学,一定会有很多人报名的。

年轻人是想法多,他们找到丁齐一商量,却被浇了一盆冷水。对于校内成立心理爱好者协会的事情,丁齐倒没什么异议,有爱好者有协会嘛。但他却指出,没有必要将心理学神秘化,这种心理倾向本身很不好。

心理学不过是一个专业,从学习的角度,与微电子、土木工程没什么区别,想要有所建树,都需要某种天赋并下苦功。兴趣是研究的动力、是学习热情的来源,这是没错的,但要看抱着怎样的一种目的。

如今对心理学感兴趣的,有不少人目的不纯,他们是希望掌握普通人并不了解的神秘手段,从而变得与众不同,甚至解决人生的难题,这是不切实际的。

偏偏这种心理倾向,在当代社会很常见,寄托于心理学只是其之一,更多的人则是寄托于仁波切,有点像二十年前的气功热。

很多人并不清楚怎样解决人生所面对的问题和压力,很多时候所谓的洗涤身心、净化灵魂,其实不过是一种自我麻醉和逃避,却自以为找到了人生的真谛。

在日常生活脚踏实地做每一件事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假如这些都做不好,寄托于什么都没用,这也是心理咨询师工作的必要之处。

丁齐这位“神秘的催眠大师”,还有一个观点可能不被很多人士的接受。如在他看来,都是一样的人,有人读了十几年、二十年的,接受了经过千锤百炼所总结出来的现代学科教育,从知识体系角度,难道还不如读了十几年、二十年的经、接受寺庙教育的“大师”?

后者的学识和成未必超过前者,更未必前者高明,只是大家研究的领域不同,前者更没有必要对后者抱着不切实际的另一种心态。哪里都有读得不好的人,哪里都有失败者,需要考虑其真正的原因。当然了,这也只是丁齐的个人观点。

毕学成和叶言行还很年轻,只是大三学生而已,他们未必有这种心态,但丁齐在他们的潜意识看出了这种倾向,及时做出了提醒。丁齐也拒绝了他们的邀请,并没兴趣成为课外活动组织的催眠术辅导老师。

他很郑重地告诉这两名学生,催眠术做为一种心理治疗的应用技巧,并不外科大夫手术台的功夫更高明、更值得向往与崇敬。更重要的是,它是一种很专业的应用技术,不像魔术、钢琴演奏那样的适合当成一种业余娱乐项目。

传统的治疗催眠师与舞台表演催眠师之间素有分歧,主要原因在于此。因为前者认为后者将一门严肃的、有很多禁忌事项的专业应用技术,变成了一种大众娱乐消费节目,由此还导致了很多误解。

在大学里成立催眠术兴趣组,除了好之外,多少带着一种娱乐的心态。催眠术虽不神秘,但其的很多专业技术目前也不算是显学,至少不是在公开场合能随便学到的,原因也在于此。

假如学得不好到处卖弄,自己闹了笑话同时让人对催眠技术产生误解,这些倒是其次。最怕的是有人学得半生不熟,没有遵照严格的操作程序以及职业操守,可能会造成一些不良后果。

假如有人抱着课外娱乐的心态去学习催眠术,企图掌握一种神秘的超人手段,刘丰是绝对不会教的,还会对这个学生很反感。丁齐的态度也是如此,他不仅拒绝了这两名学生的邀请,而且详细解释了原因。

这两名学生的反应并没有让丁齐失望,他们也意识到了自身想法的偏颇之处,并没有狡辩什么,仔细想想,他们之所以想请丁齐当兴趣组的课外辅导老师,其实内心真正的愿望是想和丁齐学习催眠术,从此在同学与众不同,掌握了某种神秘的手段。

丁齐也告诉他们,催眠术没必要乱学,像普通人没必要去学怎么去使用外科手术刀,它相当于对潜意识动手术的技巧。但他们真感兴趣的话,丁齐可以教点别的东西,对锻炼一个人的思维模式以及理解能力很有好处。

丁齐教他们的是心册术与心界术,没错,是方外秘法的入门功夫,但是暂时并不涉及到方外世界的秘密。方外秘法虽是专为发现与探索方外世界所创,但它的基础还是某种心理学技术,是可以拿出来单独练的。

丁齐也想看看这两人有没有这种素质、是否能够修炼入门?假如真能将观身境的前两个步骤心册术和心界术都练成,再经过一番考查后,丁齐倒不介意传授他们系统的方外秘法,并指引他们去探索方外世界。

丁齐对这两名学生的印象不错,在其“落迫”之时,他们见到丁齐还保持了对师长的尊敬。有时候一个人给另一个人留下的印象,是因为这么简单的事。

丁齐肯指点这两名学生,潜意识或许还另有原因。如他看见了叶言行,莫名会想起叶行,因为两个人的名字差一个字。叶言行和叶行是完全不一样的人,但叶行多少也算丁齐心的一个遗憾,叶行不行,那他来指点叶言行吧。

至于毕学成,丁齐在他身看见了一种熟悉的气质,却不太好形容是什么感觉,技术研究型工科男?总之看见他,丁齐莫名想起了石不全。

石不全如今下落不明,但在此之前他将册门秘传的入微术教给了丁齐。丁齐总想找到合适的机会、合适的人,将阿全所教的入微术再传下去。他感觉毕学成某些方面的气质很像石不全,肯指点他或许因这一念之间。

无论是孟蕙语还是毕学成、叶言行,情况和涂至、魏凡婷都不一样,对丁齐而言,指点他们都是另一种缘法,能练成什么当然更好,练不成方外秘法也无所谓,当锻炼身心了。

孟蕙语最近很高兴,她一直崇拜的丁老师主动和她话了,还悉心指导她练功,这让她每天都觉得心里暖暖的,幸福感洋溢,连走路的步子都轻快了不少。这天下午放学后,她到校外的老居民区办点事,结果却没有找到人。

她同寝室的一名女生,这学期搬到校外与男友同居了,这在如今的大学里很常见。这名女生和孟蕙语的关系很好,以前在宿舍里也很亲密,这天叫她去出租屋里取件东西。孟蕙语放学后去了,敲了半天门却发现屋里没人,只好又来了。

她离开这栋老式的居民楼,穿过外面一条偏僻的巷时,在巷子口被一对老夫妻拦住了去路。这对老夫妻花白的头发,脸脏脏的,身的衣服也很破旧。他们对孟蕙语低声下气道:“妹妹,我们是从乡下来这里找亲戚的,结果地址不对没有找到人,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假如有点经验的人,恐怕遇到过这种情况,这是碰到要钱的了。现在很多乞讨者都是这个套路,也不知是真是假。孟蕙语最近心情不错,看这对老夫妻也挺可怜的,顺手掏了十块钱道:“我是附近大学的学生,钱也不多,这点钱送给你们去买点吃的吧。”

那位老大妈却摇头道:“妹妹,我们不是要钱的,我们想吃点东西。找个饭店请我们吃顿饭好”

嗯?不要钱要吃顿饭,看来是真的,不是有那么一个段子嘛:碰见要钱的给点饭、碰见要饭的给点钱。孟蕙语既有助人之心,便点头道:“好啊,我请你们吃顿饭。找个饭店点些东西,我帮你们把账结了。”

那位老大爷一指不远处道:“那边有家饭店,老板人很好,昨天还给我们东西吃了,我们去那里好不好?”

孟蕙语当然没有反对,转身走向了老大爷指的那家饭店,她走在前面,那对老夫妻跟在后面。可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孟蕙语却本能地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这间屋子外面挂着饭店的招牌,大夏天却垂着厚厚的门帘,连窗帘都是拉着的,看不清里面的情景。也许仅仅是一种直觉,孟蕙语总感觉里面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潜伏,而这条巷未免也太僻静了。

是这种不安感使她停下了脚步,从兜里掏出了二十块,转身递给那位老大妈道:“我在学校里还有事,得赶紧去,你们拿着钱自己进去吃吧。”

她把钱往老大妈手里一塞,抬腿想走,不料那位老大妈却顺势抓住她的胳膊道:“闺女,都到门口了,干嘛不进去?”

老大妈的力气出乎预料的大,孟蕙语挣脱不了,也根本没反应过来,眼看要被她拉进饭店。这时只听“啪”的一声,不知在哪里突然抽过来一根棍子,正打在那位大妈的肩膀,她的手当然松开了。

孟蕙语赶紧闪身跑到一旁,同时惊喜地叫道:“丁老师!”只见丁齐不知何时已出现在这条巷,手里正拎着一根长棍。

丁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当然不是特意跟踪孟蕙语,他刚才正在这一带漫无目的地行走。最近教了毕学成和叶言行心册术和心界术,这是方外秘法的入门功夫,多少也整合了尚妮所讲的心盘术秘传。既然教了学生,丁齐自己也要有更清晰地体会,他在凝练心盘呢。

走在错综复杂的大街巷,仿佛凝神入定,放形融入天地,心神与世界共情,脚下曾走过的路,在脑海是一根根清晰的线条,由线条组成了一张平面导航图,再由一幅平面导航图组成了一个三维立体世界。

它是这一带的街区景象,转化为精神世界所具现,这是心盘术的入门技巧,也是丁齐所创方外秘法心册术与心界术的一种锻炼方式。

在改革开放之初,境湖大学西门外这一带还是郊区城乡结合部,有很多菜地,涂至时候住在这一带。在改革开放之后,这里也是城区延伸后最早进行改造开发的地方,平房拆掉了建了楼房,而如今二、三十年过去了,这里又成了龙蛇混杂的老旧城区。

如今城市发展的速度很快,境湖市的重点开发方向在一南一北,是雨陵区和江北区。因为那两个地方的历史遗留问题较干净,至少动迁改造不难。而境湖大学西边这片地方,由于建设得较早、产权关系复杂,成了城市发展不平衡的相对落后地区。

这里的很多居民楼都是改革开放初期建设的,那种方格式的四层楼,和沿街的二层商铺交错在一起,街巷很窄很多,弯弯曲曲很复杂。很多老居民已经不住这儿了,只等着动迁改造呢,把房子都租出去了,而开发商好像也不喜欢这种地方。

但是这里的房子却很好租出去,聚焦了大量外来务工人员。而且它离境湖大学不远,也有学生在校外租房。每一所大学所在,通常都聚焦了很多做生意的,他们很多人平时也住在这里。所以这一带的街区很乱,流动人口多,情况复杂。

当然了,这里的情况和外国那种贫民窟或黑人区不一样,绝没有那么夸张,毕竟是在国,但相对于整个境湖市其他地域而言,也是治安状况不太好的地段。丁齐倒不在乎这些,这里是他凝练心盘的好去处,所以拎着根棍子在大街巷漫步,恰好走到了附近。

在这种状态下,丁齐的感官是异常敏锐的,那对老夫妻拦住孟蕙语的话,丁齐大老远听见了,脑海甚至还隐约浮现出了相应的场景。他当时心还有一闪念,孟蕙语怎么跑这儿来了,好像是遇到要门人了。

正经的要门传人是另一事,但是用这种手段乞讨弄钱的,也都是广义的江湖要门人。丁齐以前也遇到过这种要钱的,有时不论真假,他都会给几块钱。可是今天这两人却有点特别,不要钱却要孟蕙语请他们吃饭,而且还指定了一家饭店。

丁齐便走过去想看一眼,等他转过巷口看见那对“老夫妻”时,一眼发现了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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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七杀棍

109、七杀棍

那对“老夫妻”,根本不是什么老夫妻,他们只是稍微化了化妆,看去年纪很大而已,实际却身强力壮。!朱山闲教了丁齐江湖爵门秘传的望气术,要诀是能观人情志,或者能分辨一个人的气场。丁齐虽然没怎么练过,但这点看人的眼力还是有的。

既然这样有问题了,孟蕙语显然是碰到麻烦了,丁齐二话不去是一棍子,将那位“老大妈”的胳膊给打开了。

他的出现是个意外,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包括那对“老夫妻”,也包括躲在饭店门帘后面的同伙。像这种事情,假如失手了怎么办?如孟蕙语挣脱之后跑掉了。失手了失手了,对于这个团伙来,通常不会遇到什么麻烦。

算孟蕙语事后打电话报警了,她又能怎么呢?事论事,是一对老夫妻要饭,想让她请他们到饭店吃一顿,还拉了她一把,结果把她给吓跑了。这种事情,警察接警之后是没法处理的,只能是孟蕙语自己吃一堑长一智,并留下心理阴影了。

可丁齐的突然出现改变了事态,他二话不动手了,而且手里还拿着家伙。打眼一看,是特意门来找事的,那个团伙也认为自己有什么事情暴露了、被人打门来了,这是仓促间的自然反应。

这一棍子虽突然,可是那边一看只有丁齐一个人,“老大爷”随即扑了来。门里面也冲出来两个人,他们手里还拿着绳子、匕首和口罩呢,那口罩不知沾了什么药,想把丁齐摁住并拖进去,垂着一条胳膊的“老大妈”也冲了过来。

面对这么多人,丁齐身边还站着一个孟蕙语,一条长棍很难抡得开,照很难抵挡。此刻看出那五式棍击术的精妙了,丁齐并没有把棍子抡开,只是向后撤了一步,棍稍如灵蛇吐信,点、崩交替,在很的空间内发出一连串的抽击声。

丁齐的棍子有多重?按谭涵川的法,练习五式棍击术的第三式“崩”,要将一块立起来的砖头给打碎,却不能将之打飞,才算入门。假如是用这根棍子,丁齐如今已经做到了,刚才情况不明,他还有所保留,此刻却不留手了。

四个人两秒钟被他抽趴下了,躺在那里惨叫着起不来。丁齐出手还是有分寸的,不要人的命,也将人没有打得筋断骨折。但身为一名精神卫生专业曾经的博士生,他可是学过神经解剖的,很清楚打在什么地方疼、打在什么地方麻,能让人暂时动不了失去反抗能力。

门里扑出来的两个人手抄着家伙,胳膊被打脱臼了,四个人每人的膝盖弯都挨了一棍,当即噗通摔倒站不起来了。在这根棍子下别人站不起来,连鸟都飞不走。

有个家伙还挣扎着想翻身起来,丁齐也不客气,一脚跺去,踩着他的后背冲进了饭店,同时对孟蕙语吼了一句:“快打电话报警!”

丁齐一棍子将门帘给挑脱了,顺势一抖再给挑飞进去,门帘正好蒙在屋另一个人的头,丁齐再一抖棍子将之打翻。店还有个年轻女子,像是服务员的模样,发出了半声尖叫,随即也被丁齐抖棍抽翻在地。

饭店里最后冲出来的一个人拿着菜刀,像是一个厨子。丁齐抖了两个棍花,第一棍将菜刀挑飞,第二棍将此人重重低打翻,让他爬不起来同样只能躺在地直哼哼。

从门外打到屋里,总共放翻了七个人,丁齐出手是干净利索、半点都没有犹豫,途只对孟蕙语了一句话,其他人他则是问都没问。

能不动手别动手,有话可以好好,既然非得动手不可,那先别啰嗦,有什么话打完了再,这是丁齐从总结的经验教训。在旁观者看来,丁齐可是够暴力的,这么提着棍子打了进去,人仰马翻一片。

连丁齐自己都有感觉,仿佛心压抑着一股无名之火,使他感觉很暴躁,莫名想发泄出来。出第一棍之前他还很平静,出了第二棍之后,感受到那种压抑良久之后的暴发。

这家饭店不大,前面的厅有四张桌子,左边有一间包间,后面是厨房和卫生间。右边有个走廊,开了两道门。打开一道门是间有床铺的卧室,另一扇门则通往一个院子,院子里停了一辆面包车。

饭店里还有另一个人,但对丁齐没什么威胁,那是一个婴儿,看去甚至还没满月。他被放在卧室的床,大热天裹着襁褓,长了一身热痱子,而且身很脏,好像喝奶吐到了脖子,连身体带衣服都没有及时清理,旁边还放着一个脏兮兮的奶瓶。

丁齐看见这孩子是一皱眉,本能感觉的情况不对。外面那么大动静,这孩子仍然昏睡不醒,丁齐一手提棍,另一只手抱孩子走出了饭店,脚下一片哀嚎之声。

警察赶到的时候,看见的是这样一副情景,孟蕙语焦急的等在巷子口,而丁齐一手抱孩子一手提棍站在饭店门口,门里门外倒着七个人。期间有人还想爬起来,又被丁齐补了一顿棍子,于是他们又都继续趴着了。

警察来得很快,首先赶到的是一辆110巡逻车,估计先前在附近不远。这是一辆涂着警方标志的捷达,车顶架着天线、警笛和可以转动角度的摄像头,从车下来两男一女三名警官,都带着肩携式执法记录仪。

孟蕙语一看见警察跑过去喊道:“警察同志,你们终于来了!这里有人绑架妇女儿童!”

为首的那名警官一愣,瞪了她一眼道:“什么绑架?什么妇女儿童?”

孟蕙语:“我是妇女,儿童在那边抱着呢,刚才有人想绑架我”

警官已经看见了巷子里的情景,皱着眉头走过来道:“那不是王老四的饭店嘛,怎么大白天的,又有人打架斗殴了?”

丁齐看着这位警官走进来,又看着他走进饭店,拿着棍子、抱着孩子没话,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仿佛只在冷眼旁观。刚才那位被门帘闷住头又让丁齐打翻的男子,应该是饭店的老板,那位领头的警官走进去掀起他身盖的门帘,大声问道:“王老四,这里怎么事?”

王老四估计已经听见那警官在外面的话,挣扎着喊道:“打架斗殴,是打架斗殴!也不知道哪来一个疯子,冲进饭店把所有人都给打翻了,连吃饭的客人都被打了!”

警官走出屋子,冲丁齐吼道:“你是什么人,这些人都是你打伤的吗?还不快把凶器放下!”另外两名警官也一左一右站在了丁齐的背后。

丁齐能有什么动作,他手里还抱着个孩子呢,这个姿势显示了自己没有攻击性和危险性,另另一只手把棍子松开了。

他看着那领头的警官道:“孙达警官,你还没有调查清楚,想给问题定性吗?”然后又一指孟蕙语道:“我曾经是境湖大学的老师,今天碰见这伙人想绑架我的一名学生,我把她救了下来,这是正当防卫与见义勇为。”

“正当防卫?”那位孙达警官呵斥道,“正当防卫用得着持械打伤这么多人吗?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以前认识我吗?”

丁齐不紧不慢地答道:“街道的治安宣传栏,贴着你的照片呢,下面还有你的手机号码。至于正当防卫,我当然是正当防卫,而且还是无限正当防卫。正当防卫,指对正在进行不法侵害行为的人,而采取的制止不法侵害的行为。

无限正当防卫,是指对正在进行行凶、杀人、抢劫、强奸、绑架以及其他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而采取防卫行为,造成不法侵害人伤亡的,不属于防卫过当,仍然属于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

丁齐懂法律,答的是标准条,这方面可抓不住他什么破绽。至于这位孙达警官,丁齐的确在二十分钟前刚刚见过他的照片,是在社区的治安宣传栏里贴的便民服务卡。孙达是下口街道派出所的治安警,这一片是他负责的辖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