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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肖宁东简短地下了定论。

除了刀叉、筷子轻微的撞击声,餐桌上没什么声音。

应紫连大喘气都不敢出,深怕破坏了规矩。

好不容易等到用完了主餐,佣人上了水果和花茶,餐桌上的气氛这才稍稍轻松了起来,肖宁东问了一下几个小的学校里的事情,又和肖国华、肖国忠聊了聊公司的一些要事,晚餐这才算就此结束。

大家离开了餐厅,正值周末,小的约着去了楼下的视听室,几个儿子则陪在肖宁东身旁往客厅去。

应紫正要跟着肖一墨走,陈姨过来了,拉住了她的手笑吟吟地道:“小紫吗?来,他们男人们有他们的事,你跟着没趣,还是我带你去家里各个地方转转吧,顺道说说话。”

正值初夏,夜晚的别墅凉风习习、花香阵阵。

陈姨领着应紫从庭院开始,绕着别墅转了一圈,她的步履优雅,说话声轻柔低沉,听起来很舒服。

“这栋楼是佣人住的,平常你要是临时有事,可以按一下召唤铃,每个卧室里都有。这边是花房,有花匠专门打理,我们几个也喜欢在这里面侍弄,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我让花匠给你弄几株珍品。”

“不用了,”应紫连忙推辞,“我养不好花,总能养死了。”

陈姨哑然失笑:“用心的话,怎么都不会养死。”

应紫笑了笑,没反驳。

其实,太用心的话,也会适得其反,就好比小时候她养过两条金鱼,每天从早到晚看个三五次,喂食换水都没拉下,最后还是翻了鱼肚死了。

应凯说,是她喂得太勤快了,撑死了。

她当时伤心了很久,以后就再也没有养过花花草草小动物。

“那里有个葡萄架,小时候一墨就爱在那里玩,现在也时不时地坐在那里乘个凉,”陈姨指着庭院的西边,跟着又紧接了一句,“对了,你和一墨怎么认识的?”

“在学校里认识的。”应紫回了一句。

陈姨等了片刻,应紫却没接着往下说,她只好又问:“认识多久了?”

“有几个月了。”

这样问一句答一句,几乎没问出什么有效的信息。

陈姨心里有些烦躁,面上却依然关切地问:“那你们俩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结婚了吗?怎么就在一起了?这样没办仪式,你家里的父母怎么就愿意呢?”

应紫签字的协议上有保密条款,肖一墨也特意和她强调过,无论是谁,都不能提及他们俩婚姻内幕的只言片语,现在看来,除了肖宁东今天刚刚得知真相,其余的肖家人全都不知道这件事。

她当然不会被陈姨把话套走,柔柔地笑了笑,一脸的懵懂单纯:“一墨不让我多问,他说了,所有的事情他都会办好的,让我只要听他的话就可以了。反正我也还小,领了证就可以了,别的都不着急,等我毕业了再说。”

陈姨怔了片刻,叹息着道:“一墨向来眼光很高,我还以为他要蹉跎上一阵呢,没想到闷不做声就来了这么个大事。”

“可能是缘分吧。”应紫含糊其辞地应了一句。

“缘分这说法太虚无了,要知道,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排着队要等着一墨看她们一眼呢,没缘分都能造出点缘分来,”陈姨笑了笑,“归根结底,还得说是你运气好,有本事。”

“本事”二字好像咬了重音,听起来有那么几分嘲讽的意味,可是,看陈姨的表情却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应紫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好装傻地笑了笑以示回应。

转眼间,两个人一路说一路从后院绕回了前庭,应紫忍不住加快了脚步,她对陈姨的第一印象很好,可这一路下来,却心里有点打鼓了,想着赶紧回到肖一墨身边去。

“晚上你在家住吧?”陈姨忽然问了一句。

“我…听一墨的。”应紫回道。

“那就在家住下吧,你来得突然,一墨的房间没什么准备,要不我让人替你收拾一下他隔壁的客房?”陈姨征询她的意见。

应紫迟疑了一下,正好远处有人叫了一声:“小紫。”

肖一墨快步从客厅里走了出来,几步就到了她的身边,抬手揽住了她的腰。

“呦,一墨,你可真是,一会儿看不见人就找出来了?难道怕我把她吃了不成?”陈姨打趣道。

“怎么会,”肖一墨客客气气地道,“我怕她不会说话让你不高兴了,对了,今天还要辛苦陈姨了,今晚我们住在这里,还得让人帮小紫收拾一套东西送到我房间来。”

陈姨怔了一下,立刻点头应了一声“好”。

肖一墨刚要走,忽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笑着道:“陈姨,云苒是不是来过我那里了?麻烦你和她说一声,我家里的密码改了,以后她别跑空趟了。”

陈姨嘴角的笑容彻底僵住了,好半天才道:“你放心吧,我早就说过她了,以后她不会随便到你那里去了。”

肖一墨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拉着应紫走了。

陈姨站在原地看着肖一墨和应紫远去的背影,原本温柔的眼神渐渐有些凌厉了起来。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等了片刻,听筒那里传来了郑玉苒的声音:“阿姨,一墨哥回来了没有?明天我可以过来吗?”

“还过来什么!”陈姨恼怒地道,“我让你别自说自话地去一墨那里,你怎么就不听?他就喜欢听话的女人,你这样自作主张的,他能喜欢你吗?”

“不就是去了这么一趟吗?是不是那个女人在一墨哥面前嚼舌头了?小贱人,看我不撕烂了她的嘴!”郑玉苒气得不打一处来。

“你…你就给我安分点吧,”陈姨头疼地道,“一墨和她已经领证了,今天她在家里。”

郑玉苒差点没晕过去:“什么?不可能!我现在马上就过来!”

“你稍安勿躁吧,”陈姨教训道,“那个小丫头长得一双狐媚眼,又乖巧听话得不得了,你好好学学人家,怎么才能勾得住男人的心。”

“我…”郑玉苒一下子哽咽了起来,“阿姨你怎么还笑话我,我是真的喜欢一墨哥,他怎么就忽然结婚了,这不可能…”

“好了好了,”陈姨心疼了,“结婚了还不能离婚吗?哭什么哭,没出息。”

“那我该怎么办?让我等他们离婚吗?这得等到什么时候?”郑玉苒越想越伤心,抽噎得不能自已,“阿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一墨哥对我很好,外面那些女人他连个笑脸都不给,就和我有说有笑的,平常还会时不时地送我礼物,怎么就忽然被那个女人勾走了…”

陈姨阴沉着脸听着,应紫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在她眼前一闪而过。

“行了,哭有什么用,”她安慰道,“打起精神来,先摸清楚那女人的底细,再想办法。明天你要是想过来,得克制好自己的脾气,先和她搞好关系,明白吗?”

“为什么?”郑玉苒不解地问。

“照我说的做,我还能害你?”陈姨不容置疑地道。

“好,”郑玉苒抹了一把眼泪,撒娇道,“阿姨我听你的,你一定要帮我,我这辈子就喜欢一墨哥,我就想和他在一起。”

挂了电话,陈姨在夜色中站了片刻,抬头一看,肖一墨的房间已经亮起灯来,一个窈窕的身影在窗户前一闪而过。

进了肖家这么多年了,她谨小慎微,把肖一墨当祖宗似的供着疼着,却还是捂不热这个继子的心,连带着她的一块心病也一直没有解决的契机。

和应紫恰恰相反,肖宁东给了她婚礼、给了她肖氏集团的股份,给了她所有明面上能给的一切,却唯独没有和她去领过证。

这件事情,除了他们俩个当事人,只有肖一墨知道。

外人见了她都尊称一声“肖夫人”,却没人知道,她这个肖夫人只有一半。

肖宁东不肯给她这个肖夫人圆满,说到底,还不是顾忌着肖一墨会不高兴?

她没有孩子,郑玉苒是她看着长大的,一直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疼爱,原本想着撮合肖一墨和郑玉苒好上了,她就心里有了底气,无论如何要让肖宁东把这个证给领了,现在倒好,肖一墨索性从外面领了人进来,断了她的念想。

结了婚也没什么。

结了离了的她见得多了,肖宁东和肖一墨他妈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她笑了笑,看着那窗户中亮着的灯光,气定神闲地举步往客厅里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肖叔叔内忧外患,小心墙角被人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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酡红(二)

佣人敲开了卧室的门,送进来了洗漱用品和睡衣,应紫接过来道了谢,偷眼一看,肖一墨正在主卧里面的书房查看电脑邮件。

她松了一口气,赶紧先去浴室洗了个澡。

推开门出来的时候,肖一墨已经躺在床上看电视了,心不在焉地朝她看了一眼,看到一半,眼神顿时凝住了。

睡衣是鲜艳的酡红色,和应紫象牙白的肌肤形成了色彩上的鲜明冲击,那两根细细的吊带上滚着小巧的荷叶边,正好将脖颈处的锁骨凹陷半遮半掩着,平添了几分诱惑。

腰间松垮垮地系了一根细腰带,应紫的身材虽然单薄,可在睡衣柔软面料的起伏下,该凸的凸,该凹的凹,走起路来,快要及膝的开叉裙摆一荡一荡的,修长的腿若隐若现。

肖一墨不由得喉咙一干,体内仿佛有一股热意慢慢泛了上来。

“东西用得还习惯吗?”他一脸淡然地问。

应紫点了点头,拉了拉睡衣的裙摆,赧然道:“挺合身的,陈姨很细心,东西都帮我备齐了。”

“上来吧。”肖一墨努了努嘴,示意了床的另一半。

应紫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床,理智告诉她要和肖一墨亲热一点,可身体还是有点害怕,像只容易受惊的兔子,缩在角落里。

肖一墨仿佛没看见似的,调了一下电视台,节目跳到了一个寻宝节目,圆墩墩的主持人正和专家在争论一个鎏金狻猊熏炉的真假,真的要几十万,假的大概就几百块。应紫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上来,随着主持人的介绍屏息看着。

“假的。”肖一墨下了定论。

“我看挺像真的呀,”应紫忍不住指点着电视上的狻猊图案,“这么复杂,怎么也不像几百块的。”

肖一墨轻咳了一声:“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应紫的脸腾地红了,迟疑了几秒,终究还是悄无声息地从床沿蹭到了肖一墨的身旁,抬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肖一墨趁机手一伸,把人揽进了他的怀里。肌肤相贴,滑腻柔嫩的触感袭来,他的心神一荡。

“我爸书房里有个差不多的真品,那花纹和色泽比它好多了,这个一看就是假的,你明天可以对比一下看看。”

原来如此。

人家是真有见识,才能分辨出真假。

应紫钦佩得很。

又看了一会儿,出来的古董肖一墨个个都猜对,一点悬念都没有,应紫没兴趣看了,揪着被角想心事。

“累了?那就睡吧。”肖一墨关了电视。

应紫迟疑着问:“我明天能回家吗?老不回去,我爸妈要起疑心了。”

肖一墨慢条斯理地道:“亲我一下,我就答应你。”

应紫又羞又气,嘟囔着道:“怎么老要我亲啊…唔…”

唇被吻住了,肖一墨含住了那嫣红的唇瓣,挑逗吸吮着,应紫的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不自觉地抓住了他的后背。

味道比想象中的更为甜美。

也比想象中的更让人沉醉。

不知道过了多久,肖一墨这才停止了热吻,改为轻轻地摩挲,应紫小口小口地喘着气,靠在他身上脸颊酡红。

“睡吧。”

肖一墨拉好了被子。

应紫怔了一下,仰起脸来看着他,迷蒙的双眼中愕然。

“或者,你希望我做点别的更深入的交流?”肖一墨戏谑地问。

应紫连忙摇了摇头,兔子一样“哧溜”钻进了被子里,灯灭了,肖一墨清晰地感受到,怀里的兔子再也没有紧张僵硬,依然把身体贴在了他的身上。

女人嘛,总是羞涩的,多给她点时间吧,反正也不着急。

更何况,这样的循序渐进的亲密,好像更自然更舒服,别有一番意趣。

第二天,在别墅吃完了早饭,应紫就向肖宁东和陈姨告辞,陈姨倒是愣了一下,开玩笑似的问:“家里没什么招待不周的吧?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不是周一才上学吗?”

肖宁东没说话,连眼神也没分给应紫一下,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喝着自己的普洱茶。

肖一墨慢条斯理地道:“新婚燕尔,总要有点私人空间,大家体谅一下。”

这算是直接帮应紫说话了。

陈姨尴尬地笑了:“瞧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我这不担心小紫还小,不太会照顾你,你每天这么辛苦,在家里我还能照应你一点。”

“谢谢陈姨,不过你放心吧,我向来不会亏待自己,”肖一墨矜持地笑了笑,“而且,小紫是个厨房高手。”

应紫汗颜,赶紧解释:“不是的,就是会做几个菜而已。”

“那看来是苦出身的,瞧这小手,都粗糙了,”陈姨一脸心疼地抓过她的小手端详了几眼,“到了我们肖家,就不要这么辛苦了,改天我带你去做个手部美容好好保养一下。”

应紫实在是不太适应陈姨的亲热,努力一点点地把手抽了出来,再次解释:“不是吃苦,我爸妈很疼我的,我只是喜欢下厨而已。”

“谢谢陈姨,我们先走了。”

肖一墨客气了一下,刚要领人走,肖宁东在身后开了口:“以后不要随便出去,一个星期就回来一趟,多呆几天,跟着你陈姨好好学学做肖家媳妇的规矩,也好照顾一墨。”

应紫的头皮发麻,强笑着点头应了一声是,这才跟着肖一墨出了客厅。

怪不得肖一墨大男子主义,原来肖宁东这里才是根源,居然还要学肖家媳妇的规矩。

肖一墨今天开了一辆城市SUV,座位宽敞,应紫上了车,他却没有启动,而是抓过了应紫的手仔细端详了片刻。

手掌娇小,手指纤细修长,指尖微微翘起,形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度,最好看的是指甲带着些许粉色,微微反射着一点光泽,让这双手看起来越发娇嫩。

他很满意:“陈姨眼睛真是老花了,这手哪里粗糙了?”

“我以前学过钢琴,指甲这里经常裂开,毛刺很多,”应紫仔细地指给他看,“练得狠的时候,指甲都剪得陷进去了,整个指头都圆圆的,丑死了,陈姨说的可能就是这个,现在已经好多了。”

肖一墨有点诧异:“你还会弹钢琴?那怎么不继续练下去了?”

应紫怔了一下:“哦…后来考大学了就没练了。”

“不练了也好,现在的指甲很漂亮。钢琴嘛,买个碟片随便听听就好了。”肖一墨浑不在意地道。

应紫哭笑不得。

照他的说法,那些钢琴家的现场演奏会就毫无价值了。

出了别墅,原本应紫想着让肖一墨顺道把她送到最近的地铁口,自己坐地铁回家,不过肖一墨一听那个小区名字,说是顺道,就把她直接送去了小区。

东岸小区是一批拆迁安置房,坐落在新城区。去年,应凯把家里最后一套房子卖了,房款的一大半填了公司的无底洞,一小半换了这里的一套两居室。

周六大街上不太堵,从老城区到新城区只花了大半个小时,到了目的地,肖一墨陪着她下了车,看着眼前楼房斑驳的墙面,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你爸…可真是厉害,”他不无嘲讽地道,“能把好好一个公司老总从豪宅折腾到这里来。”

应紫有点难过,本能地想为应凯辩护:“也不能全怪我爸,很多因素的。而且这小区也没什么不好,外面那是涂料脱落了而已,里面还是很新的,我们一家人住着挺好的。”

肖一墨笑了笑,不想去戳穿她可怜的自尊心:“行吧,我先走了。”

“等一等,”应紫连忙道,“明天我可以直接回学校吗?下午有合唱团的排练。”

肖一墨的眉头皱了起来。

应紫心里惴惴,软语恳求道:“下周就正式彩排演出了,我请你来现场看好不好?我们合唱团唱得很好听的,你一定会喜欢的,真的,不骗你。”

肖一墨的脸色稍霁:“好,这次演出完就不要再折腾其他事情了,安心在家呆着,再过一阵子史密斯就要来了。”

这话和他在际安大学讲的“全职太太”言论如出一辙,算得上是表里如一。

应紫很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乖顺地低下了头。

反正只有一年,忍忍也就过去了吧。

肖一墨当她默认了,满意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上车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宝贝们儿童节快乐!祝永远都是开心快乐的儿童\\(^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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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送一个小剧场~~

醋哥:诸位,儿童节怎么过?

宁则然:陪双胞胎去游乐场。

裴钊阳:陪裴小宝去滑个雪。

肖一墨:…

肖一墨:我和小紫儿童节制造小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