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以前最羡慕的就是能去镇上当伙计赚钱的人,马上答应下来,捧着馒头三两口吃完了。吃完后,他的身体轻飘飘的,也不觉得冷了,就爬了起来。

书生问他家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我收了你当伙计,总要给你家人说一声。”

男孩就替书生引路。结果到了早上,村里人来拜年才发现亲爹、后母与后母生的小弟弟全都死了。

秦青听完故事说:“无常鬼是替男孩报仇吗?还是男孩借无常鬼的手报仇?”

施教授说:“古人的故事多是劝人向善,都道举头三尺有神明嘛。哪怕人间官府不管,神鬼难欺,就是这个意思了。无常鬼是什么来历没人知道,它害人不像恶鬼是报自己的仇,倒像是替别人报仇。所以有的地方还有供奉无常鬼的。”

就因为晓北望村里这个据说是无常鬼,村里的人竟然也不敢请神婆来驱鬼,反而商量着起个碑或盖个塔之类的供奉一下。

施教授笑着说:“人有畏惧总比没有好。”说起佛头,他担心会不会还有类似的东西流传在外。不过他不许秦青去找,说:“碰上了,看不过去管一管,已经是你的善行了。”

秦青点头,说起孟灵,她的爸爸和胡桀一样,都是把假佛藏在自己家里用,“就算他们害了很多人,也没有人能发现。”平常谁会想到?就算是秦青这样的人,如果不是机缘巧合,哪怕碰到了也发现不了。

施教授也皱起了眉,“这些人……就没什么办法治一治他们吗?”老先生嫉恶如仇,说着就狠狠拍了下桌子。

自从他上回生病后身体就不太好,高血压心脏病,一发火脸就发红了。

秦青连忙安慰他:“教授,这些人才不会有好下场呢。多行不义必自毙。”她拿胡桀当例子,“就算这回我不去偷佛头,胡桀早晚也会死,也就是三五年的事了。佛头早就把他视作囊中物,他以为佛头是雷锋,专做好人好事,替他杀人分文不取?太蠢了。”还有之前孟灵的爸爸,据说还没找到,应该是早就死了。

施教授笑着说:“那你也算是救了不少人了,真让他再这么作威作福三五年还不知要害多少人呢。”

佛头虽然当时被她毁了,又被埋进粪池,但还是要花一些时间才能完全把它消灭掉的。没消灭之前,它就是在苟延残喘,这时不吃嘴边的这块肉什么时候吃?胡桀的死,早在毁掉佛头时就已经注定了。

孟灵今天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让她既盼望接到,又害怕接到的电话。

她下了课,魂不守舍的照电话所说来到了派出所,找到负责的警官。

“你看一看,是不是你爸爸?”警官把几张照片拿给她。

照片中的是一个留了大胡子,头发花白的男人,看起来足有六七十岁了。虽然是具尸体,却被修容师打理过还化了妆,看着并不恐怖,宛如在生。

虽然又老又瘦,可孟灵还是一眼认出来这就是她“失踪”的爸爸。

“是……是……”她捂住嘴,不停的点头,眼泪滚下来砸在桌上。

警官叹了口气,从桌子里拿了一包餐巾纸给她擦泪,他就是干这个的,抽屉里随时准备着。他安慰孟灵:“其实早就发现你爸爸了,不过他当时什么证件都没带,又穿得像流浪汉,不过手上、脚上没有茧子,牙齿也很干净,我们才没把他真当成流浪汉。”

不过因为孟灵的爸爸当时真心想跑,身上就带了现金,什么身份证明都没带,又特意蓄了胡子,头发也不染了,再加上被人当成杀妻的罪犯,心慌憔悴之下,形体容貌大变,瘦了四十多斤,脸上的皮都搭拉下来,老了二十岁不止。他索性就假扮老人,这才逃了出去。

他逃到外地后不久就死了,一具无名尸,警察算是伤透了脑筋。没有找到他的真实身份也是因为这里有个盲区,杀妻案中他逃走后,都认为他逃到很远的地方去了,没想到他会在隔壁市,而且不到一个月就死了。警察一直把无名尸当家里的失踪老人,智障老人这个方向去查,当然没有结果。

直到这次警察系统里集中清理旧案,资料库汇总集中,这才查出来。但是还需要孟灵来最后认尸。

确定之后,旧案一下子解决了两个,警察们都挺高兴的。

孟灵抱住爸爸的骨灰盒,警察局不可能停尸几年等找到家属,所以在确定他的死因是猝死之后就火化了,最后她拿回来的,只有一个骨灰盒和一个装着爸爸遗物的袋子。

袋子里有一张他们一家三口一起去旅行时拍的照片,是她和妈妈。这是爸爸拍的。

孟灵看到照片,蹲在台阶上无声的哭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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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昨晚写完后已经很晚了,本想把这章发现前面那章里,这样就等于补上半章,结果写完后忘了,直接发了,现在补完了

☆、第240章 我那失之交臂的宝刀啊!

孟灵想把爸爸送回家。在没有了父母之后,她飞快的成长了起来,早就打算毕业后离开这个市去别的地方生活。

她之前一直想带爸爸来看妈妈,现在也算如愿了……

不过她没有把爸爸和妈妈葬在一起。

在刚出事的时候,她不相信是爸爸害了妈妈。但现在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她也不再天真。

当时那个场面……也不可能是别人了……

虽然她不知道爸爸是因为什么才会害了妈妈,但她想,那一定是有原因的。

爸爸肯定不是故意的。

葬完爸爸下山,孟灵突然觉得一切都没什么意思,不管是学校还是工作。所以她没有坐上回去的车,而是跟司机说在本地有亲戚,打算在亲戚家住两天。

她在山陵附近的镇上的青旅中租了个房间,拿学生证开票还有折扣。开好房后,她随便找了间店进去吃饭。

镇上平时没什么人,只有来此扫墓的人会在这里停留,所以饭店都是大饭店,全是能坐十一二人的大圆桌。

孟灵坐下时觉得挺不好意思,等饭点到了,很多进来吃一碗炒饭的人过来拼桌才觉得自在些了。

隔壁两张桌看起来就像是一家老小来扫墓的,大人小孩坐得很挤。主桌坐的全是男人,坐上位的两个人却一看就跟这家不是一家人。

“黄先生请,请。”应该是这家叔伯辈最大的一个人拼命给一个山羊胡的老头子敬酒。

“黄先生多喝点。”

“黄先生……”

山羊胡的黄先生个高、精瘦、光头,留一把仙风道骨的山羊胡,神情有些傲慢冷淡。倒是坐在他身边的年轻男人一直在解释:“黄先生不擅饮酒。”

孟灵看了两眼,不是好奇,而是她看那个黄先生不顺眼。

因为黄先生穿一件公园老先生常穿的太极练功服,两只手腕都戴上佛珠,一边是黄色木头的,一边是黑色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另外他手里还握着个黄色不知是什么形状的东西,摸个不停。

这应该是个“高人”。

可在经过他家的事后,孟灵最讨厌的就是佛像或这种高人!她总觉得这高人是在骗这家人的钱。

等她的炒饭上来后,勉强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她让人把剩饭打包,起身去交钱时路过那张桌子,就听有个人急切的问:“那黄先生,现在这风水还有问题吗?”

果然是骗钱的。

桌上的人说了半天,黄久一直没搭话,听到这句才点头又摇头。桌上的人都紧张起来,他才淡淡叹了一声:“可保十年无虞,只是十年后……就难说了……”

这话一出,整张桌子的人都没了胃口,隔壁桌上坐着的女人也赶紧止住孩子们的嘻笑哭闹,两张桌子成了饭店中难得的静土。

在这艰难的沉默中,黄久长长叹了一声,柔声安慰道:“不要着急,你家爷爷与我是旧识,我怎么着也要救一救他的子孙。等找到罡刀的替代品就行了。”

一个胆小的第三代眼圈都红了,抽抽鼻子说:“哪有那么容易……那罡刀也是偶然间碰上的,现在去哪里找另一把……”

“未必还要罡刀。”黄久说,“只要与罡刀一样煞气重却气正气沉之物就行。”

从饭店出来坐上汽车,黄久疲惫的靠在车座上,旁边的人是他的生活秘书,他虽然只是个民间手艺人,可声名远播,平时找来的人太多。就这一会儿功夫,秘书的手机上就有了二三十个电话。

秘书一边看未接电话,一边小声给他汇报。

他闭目听着,等秘书忙完手里的事,小声问他:“大师,回哪里?”

“回长明山。”黄久说。

秘书就跟司机小声说:“回长明山。”

长明山原本是山,不过不高,后来经济开发后,把这山给铲掉一大半,盖成了高档别墅小区。长明之名,是黄久想办法花钱改的。之后他就住在了这里。

进了家门,黄久的两个弟弟黄长,黄平就站起来喊:“大哥。”

黄久摆摆手,径直进了里面。

黄长和黄平赶紧跟上。秘书帮黄久脱了外套就出去了,一会儿保姆进来送了三杯茶。她出去后,黄长才开口说:“让大哥辛苦了。”

本来,只是开墓改风水这种事,是不必黄久亲自去的。黄久会去,是因为他们家早两年跟人家说好的一样风水物件,没了。

缺了这个物件,开墓的时辰又定好了,改之不祥。只能开墓后让这家的子孙后代都去磕头。

白白折腾人家一回,黄久才亲自去,也算是赔礼道歉。

黄久摇摇头,端起茶杯品茶。

黄家的子孙不丰,好几代都差点绝了香火。所以黄久兄弟三人的名字才会起成这样。黄家祖宗疑心这都是因为他们家传的手艺,可干了几百年,又舍不得丢下,所以三兄弟之中只有黄久身为长子习得此艺,另外两个弟弟都是工人。

在当时看起来是黄久吃亏,弟弟们占便宜的,结果后来风水轮流转,黄长与黄平接连下岗,而改-革-开-放后,黄久却因这家传的手艺被捧为大师,不但自己吃香的喝辣的,还能带携兄弟一家。

黄长与黄平从下岗后就再没找过工作,张着嘴等哥哥给钱,黄久不但给他们娶媳妇,连养孩子的钱也全是黄久出的。

所以黄长与黄平在黄久面前从来没抬起过头。

黄家现在已经是四代同堂了,黄久就像是这个家的大家长,就算黄长与黄平连孙子都有了,在黄久面前还是任打任骂的弟弟。

黄久不说话,黄长与黄平纠结了一下,开始坦白错误。

“哥,这都是我不对。”黄长先说,“我早该多去看看的。”

黄平赶紧说:“哥,我也有错。您早说过今年元月就该把刀请回来,是我耽误了功夫!”

这里头有个缘故。

今天宴请黄久的那一家的祖爷爷,与黄久其实神交以久。两人在早年前,一南一北,各占了堪墓定风水的半边天。两人都很有自觉的,不接对方那边的生意,一辈子没碰过面,却也是神交了一辈子的朋友。

两人都没有教徒弟。黄久干什么都是自己来,就算交待两个弟弟,也只是做一些跑腿的活。另一边也一样。

他们这样有一半的原因是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另一半的原因则是学这个,通常会损自身气运,祸延子孙。

在以前他们这一行的带徒弟,都是挑外面卖身的孤儿,那年月人都吃不饱,一碗面就能从街上带个孩子回家了。说是徒弟,更像是下人。所以收上几十个也不心疼,最后能有一个出师的,那就算是传下去了。

黄家是家传,黄久自己连婚都不结,孩子都不生,打算从弟弟生的孩子中挑个继承人。一半是为了斩断自身的因果;另一半也是因为不是自己生的孩子,他也不心疼。教出来是什么样,有什么下场,到时他眼睛一闭,也看不到了。

这一家的祖爷爷也是因为下不了手,舍不得亲生的孩子,徒弟又不好收,就真的什么都没教就闭眼了。不过他之前提过,在葬他的时候,在墓里放上他盘好的几样物件镇墓。

只是这些败家子一看老爹闭眼,立刻就把留下的东西给分了。分完之后还卖了钱,正自得意,过了十几年,兄弟四个加两个姐妹,其中有一半都不得善终。

六个人全都离了不下一次婚,不管之前找的怎么好的媳妇老公,结了婚以后不出三年一定会成十世仇人。

生下来的孩子全是头生反骨,别说孝顺了,简直是冤家对头来投胎的。

有钱的,钱也都不知砸到哪里去了,前日还宴宾客,转眼就楼塌了。

有权的,不是被人不动声色的给整了还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本来好好的政-策突然一变被闪了腰。进去的也有两个。

就算是平凡普通老实干活的,家里大的小的都生病,还都不是小病。

寻常人家上面这些事碰上一个都够呛了,到他们家简直是祸事博览大会。

这家人都快被折腾出心病来了,不由得嘀咕是不是自家没积福?不然怎么倒霉事全冲我们来了?兄弟几个过年对坐喝闷酒,说从前,打架,然后就想起他们爹在死前说的话。

真是这样吗?

不倒霉的人是不知道他们对改运、改命的渴望的。

在全家倒霉了十几年之后,对他们来说这简直就是救命的稻草。

可当年卖出去的时候只值几万块的物件,现在价格无不翻了几百倍——还没地方找。

最后,他们求到了黄久。

黄久有唇亡齿寒之感,就答应帮忙。

他答应之后,事情还是很顺利的,很快就找到了一件“价廉物美”的好东西可以用来镇墓。

这镇的是自家的祖宗,不是恶鬼邪煞。所以东西要凶,却不能恶。这是最难办的。

恶器可以养出来,正器养不出来,全是天生地长,机缘巧合才能得着。

所以当年他们随手卖出去的“文物”,识货懂行的看到后都如获至宝,怎么可能再流出来让他们拿到?

黄久碰到那把杀鸡刀,顿时觉得有缘!

鸡这个东西,特别是公鸡,自带罡煞。快一百年的杀鸡刀,简直是天生的好物!

黄久都有些眼气了,觉得这宝贝给别人用太可惜。

不过他这把年纪,早就养出了一幅平和的心境。有点不以物喜,不以已悲的境界了。所以他也就可惜了一下,然后还是决定把这刀给这家人用。

只是还差几年,他若是把这刀拿回家让它“歇”几年,又怕坏了它的煞气。所以他想了个主意,也是正好,这家还有个小儿子刚出生,阳气足得很,他就设了个局,让这家继续养着这刀,等时候到了,他再去收了它。

结果……

“什么刀?”卖鸡的那人特别假的跟他装糊涂。

黄长和黄平没有生气,看脸色算什么?把刀带回去才是重点!

“就是你们家以前那把杀鸡的刀。你以前不是想卖两万块钱吗?我把老板带来了,老板要买你那刀。”黄长拍拍黄平。以前这店的老板以为刀是古董文物,一口气开价两万!黄长也想把价拉高点,这样真要有人来收,听到价格也要退后了。

黄平一本正经的说:“我给你五万!”

“你怎么不早说呢?!”卖鸡的那个女摊主哭丧着脸,“好几年前就让收铜的人给收走了!就给了我二十块!”

“收走了!?”黄平和黄久脸都变白了,一起失声喊道。

“可不是?”女摊主带着乡下人的朴实和商人的狡猾,遗憾的说:“只怕早就化成铜水了。”

黄平和黄久眼前一黑!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

☆、第241章 物归其位

晓北望意气风发的走进烧鸡店,喊:“叔!婶!给我弄二十只鸡!”

在店里干活的女人往后面喊:“二十只!旺要的!”然后麻利的一手拿抹布,一手拿茶壶杯子过来。

晓北望摇头:“婶啊,你这手拿完抹布再拿杯子,不干净啊!”

女人作势把抹布往他脸上罩,笑骂道:“不干净别吃!”

店中食客笑起来,“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一个食客高声笑道。

虽然村里差不多人去屋空了,但村头的这间烧鸡店却仍然客似云来,不但不见客少,相反,客人还更多了。

像晓北望这样搬出去后又想念这一味的人很多,来了就连吃带拿,跟几辈子没尝过鸡似的。

晓北望在事后悄悄把他找秦青救命的事说了,他爸他爷他妈倒是都信得过他,司妈妈也说了以前请秦青帮过忙,包过一次红包。言下之意,这女孩可信。

“这次可要包个大的。”晓北望他爷爷说,拍板:“给人家打二十万过去。”

晓北望觉得自己这命不止二十万,就从自己的小金库和他妈手里又扣出十万,凑够三十万打到了秦青的账户上。

秦青发现后,分出一半打进了红十字。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晓家并没有把她的事再往外说。晓北望说了实话:“我知道就行了,还告诉别人?”他巴不得秦青就认识他们家一个呢。不然日后秦青认识的人越来越多,请她不是越来越难了吗?谁能保证这一辈子就找她一回呢?

又因为这件事,他在家里的地位有一点点提高。他爷爷事后知道胡桀是罪魁祸首,也是吓出一身冷汗,拍着晓北望的肩说,“那孩子可是个心眼小的,好几回我都看到他在背后瞪你,眼神可不善了。”不过那时也不知道胡桀有这份能耐,他们家有钱后,各种人都见多了,像胡桀这样当面捧着你,背后抹黑的也不是少数。所以他爷爷根本没当一回事。

晓北望当机立断找到秦青救命,父母都认为他这是眼光好,成长了,竟然问他要不要开个店做生意。

晓北望确实想开,但他打算在秦青的学校门口开,挨得近点,他心安。

他爷爷也赞成,让他去找店面,家里给他掏钱。

摇身变成了个小老板,晓北望当然威风了。

他自觉是个大人了,昨晚上听奶奶说想吃村口的烧鸡,今天就开车过来买,一口气多买点分送给诸位亲朋好友。来的路上他就打了一圈电话,个个都在谢他,让他更得意了。

女人很精明,一眼就看出这是个正在漫天撒钱的凯子,不等他说就上了好酒、小菜和好烟,豪客一般很难开口说“这个不要,退掉”,嫌丢人。

晓北望一眼没看到面前多了五碟凉菜,两瓶好酒、两袋酸奶和一条烟。

“给你现炒一只鸡,做个野猪肉炖锅,再炒两个青菜吧?”女人刷刷刷写完就冲里面喊了。

晓北望:“……”摸出手机来喊人,“在哪儿呢?过来陪我吃饭!菜叫多了!”

女人忙问:“再加两个菜?”

“您招呼别人去吧,都是自己人,不用招呼我了!”晓北望赶紧请这位大仙走。

女人笑嘻嘻的去各桌转了一圈,又推荐出去几个菜,这桌加个汤,那桌加个点心,转回来正好晓北望的菜也好了一道,端过来给他。

晓北望提起筷子,女人突然想起之前找上门来的人,坐下推推他:“前两回,有人来我家买刀了。”

“果然!”晓北望一拍筷子,之前秦青跟他提过,那刀是有人故意养在这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