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容声左思右想,终将面皮扯下扔在地上,扑通跪下,五体投地大喊:【求女公子救命!】

“此话怎讲?”秦青学了他的口气道。

【那恶物,只怕还有几处分-身!】柴容声抬起头,【女公子!此物不除不行啊!】

秦青正色点头:“言之有理!”

柴容声大喜!

“明日午时,我再于你去抓那恶物。”秦青笑道。

柴容声就算是鬼,脸也白了,那喊着【善信】的声音可一直跟着他呢!

【女公子!待到明日!小老儿恐怕就身不由已了!】柴容声可不愿意去当鬼仆。

秦青指指已经落山的太阳,两手一摊,“白天才好施展,天黑之后于我不利,你先寻一处躲一躲,明日再来找我。”何况她都跟男朋友说好了,今晚就让她当个重色轻义之人吧。

柴容声围着她求告不休,一直跟着她上了三十三楼,电梯门一开,煌煌如日的正气扑面而来,柴容声看到方域蹦出来一句:【他怎么不去走官场?天生的好官啊。】

秦青就当没听见,笑盈盈的扑到男友怀中。

倒是方域说了一句:“空调是不是太凉了?刚才电梯一开,我就感觉到一股寒气。冷吗?”说着他搂上她的肩。

柴容声听到他的话先是一惊,躲到地底下,跟着秦青的影子走,看到他的动作后说:【技巧还不过关,此时应当抱得更紧些才对。】

秦青把脚跟后移,踩在柴容声的手指上。

闭嘴呀。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

☆、第262章 酒店果然有问题!

柴容声这辈子最不喜欢的就是方域这种人。固然跟这种人交好有好处,但一旦被他发现你不做好事,那他就像那些大侠一样认为自己有责任为民除害。他以前就有一个好友是这种正义之士,因那人眼里不揉砂子,在得知柴容声为虎作伥之后,咬了柴容声半辈子,在无法无天的年代里险些让他吃枪子儿,等换了新天地了,又想把他抓去进行再教育,免得他继续传播封建迷信,不客气的说,柴容声躲他就像老鼠躲猫。

柴容声以前是在上海混,后来不得已南下就是因为此人,舍下了大半辈子打下的基业啊!他倒也想除掉这个好友,你不仁我不义,但……这种人不知是不是身有正气,得天护佑,反正柴容声跟这个好友做对从来没占过便宜!不过可能好人不长命,这人五十多岁时就没了,柴容声得知这个消息后当着人高兴得不得了,还开酒庆祝,不过这酒是最后他一个人喝的。

秦青只觉得柴容声除了一开始犯贱多了几句嘴之外,后面都很安静,等方域送她回去之后,柴容声才冒出来语重心长的劝秦青跟“这个人”分手。

【我是为你好……】话音未落就被秦青扇飞出去八十里。

柴容声不敢再回去找扇,在外徘徊一整夜,天亮才再溜回去,一夜的功夫它就又小了几分,秦青见它变得更袖珍了,问它感觉如何。

柴容声气若游丝的回道,【它……它骗得我好惨!】

他自认为道行高深,夜里闲着无聊,就跟那个响个不停的声音套话,因为他觉得那个声音一听就很傻嘛。那个声音自称【自生以来,只吐善言】,也就是不说谎,所以还真被他给套出了这玩意的“身世”。

柴容声见这东西问什么答什么,果然傻得出奇,就想骗它把力量移到他身上来,因为这个玩意口口声声标榜“我是好人,我从不做坏事”,他就说你其实一直在做坏事,其他五官害了很多很多人了,你虽然什么也没做,但你跟其他五官是一体的,所以他们做的坏事你也有份,我也是被你的兄弟害的人之一,所以为了补偿我,也为了弥补你们的罪行,你应该站着不动让我打一掌,我才相信你的悔过之心。

这个玩意痛心疾首的答应了,还真诚的告知了自己的藏身之处。

柴容声嘿嘿嘿笑着心道你个傻子就过去了。

然后被咬了一大口。

秦青:“……”

柴容声还在她脚边哭得声泪俱下,痛斥那玩意伤害了他的一片真心。

“……我觉得这应该算你活该。”她诚实的说。

但柴容声的“牺牲”还是有价值的,至少他确实骗出了剩下几个器官的所在。

“骗你那个是嘴,昨天毁掉的是眼,剩下的是鼻子和耳朵。”秦青扳着手指说。

【先干掉哪个?】柴容声恨得咬牙,被咬不算什么,被骗却是奇耻大辱!

“先干掉鼻子,然后带着嘴去找耳朵。”秦青说,“如果耳朵像嘴一样有能力的话,应该能听到嘴说的话,那它是最不好对付的。”必须考虑耳朵的反击能力。

说起来如果不是柴容声先把黄久吞了,她对付眼睛肯定没那么容易。

柴容声此时倒是真心帮忙,因为他真的再也受不起伤了,再来一口,他就会变成无知无觉的鬼仆了。

他道,【女公子好计谋!小老儿记得鼻子在何处!先去寻它!】

收服鼻子的过程非常之简单,因为鼻子好像还没来得及生出神智,懵懵懂懂的就是一团煞气,秦青上前一巴掌扇灭了就拿出来用小锤子砸成碎片,柴容声看得自己都疼,抖着问:【女公子将此物拾去……做何用?】

秦青道:“没有用啊。放在这里万一再生出煞气怎么办?拿走扔到粪池里才安全。”

令人发指!!

柴容声瞬间飘出去半条街,死活不肯再跟在秦青身边了。

没想到神魂俱灭之后残躯还要再被侮辱一遍!连丁点渣子都不给人家留下,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他当年除鬼也没有说再把人家的骨头挖出来作弄一遍,如果这位女公子当年也是操此行当,肯定会这么干的!

鼻子藏得地方很草率:它被放在一个公园石凳下了。

鼻子似乎是被用斧头一类的东西从头上劈下来的,背面光滑平整,鼻梁朝下埋在土里,放在这里这么久都没被人发现过,倒是听说公园里的老头特别喜欢在这张桌子上下象棋,坐这张凳子的人手风无敌顺!

幸好秦青是一大早来,老头们还没上场,她挖完就走,如果再慢一步让下棋的老头们撞上,估计就挖不走了。

劈完鼻子就要去找嘴了。柴容声离秦青远远的,两边靠心电感应,慢慢接近嘴巴。柴容声此时颇有勇气,自告奋勇去当诱饵。秦青埋伏在他后面,当嘴巴看到美食靠近忍不住扑上来时,秦青就抓住了它,扑灭掉它身上的煞气后,问出位置就简单了。

“暂时还不能除了它,还有耳朵呢。”秦青当着嘴巴的面“劝”柴容声先放过嘴巴一马。

她已经知道这五官是被人为分开的,而且只有眼睛当时抓了一个鬼仆,其余的耳、口、鼻全都被随便而隐秘的分开藏了起来,藏得还很好,竟然这么长时间都没人发现。而据嘴巴所“说”,它们其实也不敢轻易在人前现身,如果被发现很难说会是什么下场。

秦青没想到它们还这么聪明,怪不得鼻子在下棋老头们的屁-股底下躲了两个月都没被人发现。

柴容声叹气,【以前做人时也奇怪为什么鬼都这么会藏,轻易不现身,做了鬼以后才知道,不藏好一点那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

嘴巴被人藏在垃圾箱下,垃圾箱也是石头的,里面的铁筒用来装垃圾,它就在铁筒下面,身上还糊了一层屎——不过显然是不可能的,真糊了黄金,那它早就挂了,她也省事了。

糊上去的是芝麻酱,虽然闻着臭臭的,不过秦青猜,那有可能是臭豆腐的水……

嘴巴也是“饿”了很久了,所以见到柴容声再次送上门来才会这么激动。对它们来说,大鬼吃小鬼是天经地义的。

秦青抓住它后,柴容声半真半假的表示“先让我咬一口”,秦青拦住它,一边把嘴巴的煞气拍成渣渣。

柴容声见吃不到嘴里,心知秦青是不会给它便宜占的,对她的“心狠手辣”更是感同身受,便更加殷勤的配合秦青吓唬嘴巴,吓完后让它带路去找最后的耳朵。

耳朵能听到声音,所以找它该是最麻烦的。

秦青道:“它该是两个吧?说不定没有放在一起。”

嘴巴被柴容声垂涎三尺的围观中,但有所问,不敢不答。

【我只能感觉到一个。】

秦青不解,“是说另一个你找不到?”

柴容声替嘴巴解释,【在它这边,耳朵就是耳朵,等我们找到之后,除了一个,再问它就行了。】

果不其然,耳朵只有一个在原地。它也被放在石头缝里,夹在一堆没人管的建筑垃圾里。

如果是一个还能当成碰巧,现在全部都被放在远离生命体的地方,当初藏这个的人肯定是懂这个的。

耳朵看起来比其它几个都脏,糊着不知是什么的粘胶,让人看一眼都不想把它拾起来。

就这样都能少一个。

秦青当着嘴巴毁掉这个耳朵,柴容声看到这一幕早就抢先一步去逼问嘴巴了,【耳朵还在对不对?在哪?说!】

嘴巴喃喃道,【不在这里,在西北方向……】

“没事就好,多检查几天,安全最重要。”马文才被总经理送到门外交待的还是这一句。

总经理苦笑:“小马哥,真不是我们不用心……谁知道他们吸毒吸嗨了在二十八楼比跳水啊。”还是听到警察砸门的声音后跳下去的,还在房间马桶里搜出了将近四百克的粉,呵呵……警察怀疑酒店有毒-贩上期盘距也不奇怪了。

“总之你们注意……”马文才转身,站住,瞪大眼。

前方从出租车里下来的人是不是秦小姐?!

她又来了!

他就说这个酒店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小马哥?”泊车小弟把车开过来,总经理正要恭请马文才上车,只见他随手一挥:“把车停回去。”然后头也不回的冲着一位站在门口的客人迎上去,笑得很亲热的主动招呼:“秦小姐,要来怎么不喊我去接你?”

总经理的下巴要掉了:小马哥主动要当司机?!

秦青碰到他也很惊讶,觉得运气不错,她正色道:“我记得这酒店是你朋友的?”

马文才立刻紧张起来,“您说。”

“我要上去找个东西。”她道。

马文才点头,喊上在旁边做壁花的总经理,吩咐道:“一会儿我们去哪一层,就赶紧先把那一层给腾空。”

总经理眼珠子都瞪脱框了。

WTF?!

不过他反应很迅速,也立刻严肃道:“好的好的,这边请。”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

☆、第263章 会者不难

但凡开店的,开过的时间长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能碰上。总经理也算身经百战,很快镇定下来,先通知了秘书室的几个人随时做好策应,他跟着马文才几人上了电梯。

其实最叫总经理吃惊的是马公子一直盯着的那个女人,两人说熟不像很熟的熟人,说不熟,马公子也把自己放得太低了,这让一直捧着人的总经理一时找不准自己的定位,他对着马公子都像对着自己祖宗,再高就只能趴着侍候了。

就像现在,进了电梯,马公子陪着笑脸跟那个“秦小姐”说话,话里话外是想打听又不敢打听,想套近乎又不敢套近乎,说了今天太热、路上又堵车了、最近油价涨了、股市又跌了等等,总经理也想插话帮马公子捧个哏,可试了几次都没敢开口。

没搞清秦小姐的路数,他还是安静的当朵壁花吧。

笃定酒店有问题,马文才倒是一颗心落了地,他更信秦青的手段,知道如果她肯出手,这酒店肯定就没问题了,所以一路上也不瞎打听,只找些闲话来说,不让冷了场。

他是看不到,柴容声看到他的那一刻起就两眼放光!好一尊福禄财皆齐的活菩萨!要是能跟在他身边,跟上五六十年能让他染上一层福气就受用不尽了!

秦青发现他跟小娇娘爱俏儿郎似的见着马文才就一副楚楚之情的在他身周徘徊不去就盯着他,盯得柴容声进一步退三步,既舍不得马文才这么一尊好人才,又怕被秦青一巴掌呼得烟消云散,左右为难。

秦青盯紧柴容声,一边也奇怪马文才怎么会这么招鬼?难道还是她当时留在他身上的一丝阴气?要真是这样,可就是她作孽了。

她打量了马文才几眼,虽然是悄悄的,可马文才多精明的人,立刻发现了,被她这几眼搞得心惊肉跳,一边在心里嘀咕“我最近又做错事了?又沾上脏东西了?”,他自己反省个不停,一时连上个月在酒桌上同桌的那个人没带老婆带的是网红妹的事都叫他给翻出来想了一回“肯定是那个人!他人品不好带累我!以后上我的酒桌只能带原配!其他乱七八糟的一个也不许带!”

还有,一会儿一定要留秦小姐吃个饭,到时一定要问问是不是他身上有什么问题。

“到了。”秦青这句话一说,总经理立刻按住电梯,电梯叮的一声就缓缓停下了。

“是这一层还是下一层?”马文才问,总经理也拿着对讲紧张的等着。

“这一层。”秦青道,马文才对着总经理点点头,总经理立刻打电话到前台,那里已经被他的秘书室的人给接管了,“让29层的住户先都出去,请他们去咖啡店坐一坐,酒店里的所有娱乐设施都对他们免费开放,提问的就说是检查消防设施。”

检查消防设施是个万试万灵的理由。

秘书室带着前台的十几个小姑娘立刻挨个给每个房间打电话,然后分出另一半人带着服务生亲自上楼来请每一户的人出去。

总经理记得这位秦小姐说是来找东西的,还非常体贴的加了一条“行李不必带”,最好是让旅客们光身出去,行李或包包什么的都留在房间里。

马文才听到这句后对总经理满意的点点头。

不到五分钟,已经有客人从房间里出来了,秦青一行人好像在等人一样站在电梯间的花坛前,看到不远处有小情侣推门出来,一面还不太敢相信的说:“真的随便玩什么都免费?你想去哪里?”

酒店里有些地方是免费的,比如游泳池、桑拿室、健身房等地,但有些娱乐设施是收钱的,比如桌球室、桥牌室、保龄球室等。

女的说:“我想去打保龄球!”

“好!先去打保龄,然后再去打桌球好不好?打完还能去咖啡厅,那里今天也免费。”男的说,之前来这里住只敢去免费的地方玩,其他地方都太花钱了,今天免费!一定要玩个过瘾!

两人兴冲冲的跑了。

其他的旅客也都出来了。还有一些房间确定有人但没有接电话的,秘书小姐和秘书先生带着小弟来敲门了,十分客气却也十分坚定的把人请出去,“消防检查,不好意思,请您暂时离开房间。”

“我在休息!我开了一天的会都没睡觉!”

“我们立刻给您在其他楼层另开一间房,请您谅解,请您配合。”

也有在房间里干一些儿童不宜的事硬被敲开门,也是火气冲天,不过这回酒店这边就硬气了,“请出示结婚证!”

“我们在谈朋友!”

“请出示结婚证,没有结婚证只能当成是嫖-娼了,我们要叫警察的。”

“你们有病吧!”那个年轻的小姑娘几乎要跳起来,倒是站在她身后的男人有点紧张,拉着人去外面说:“放一马,放一马。”

总经理这边也拿着对讲跟前台时刻沟通着,当听说这一对是今天刚开的房,还不到一小时,这就在房间里滚上了,问当时给开房登记的前台:“是夫妻吗?”

“不是。”前台看人最毒了,天天见人,是来偷情的还是夫妻一眼就能看出来,“男的老怕人看他,女的总往他身上蹦,一看就小。”

确定不是夫妻就好办了,这一对很快顺利的被请走了,男的想走,女的却不想走,听说可以免费享受娱乐设施就死活不肯走了。

一层楼很快清空了,其他人都下去,只有马文才和总经理两人跟着秦青,所有房间的门都是打开的。

气氛紧绷的让总经理咽了口唾沫,他有点明白“秦小姐”是干什么的了。

这是个天师啊。

马文才对他说:“关掉这一层的监控。”

总经理点点头,让人把摄像头给调一下,照天花板去。

几人从电梯井出去,沿西向东走。

“这一层一共94个房间,从这边往这边是单号,反面为双号。”总经理慢慢介绍着说,“为了不让一些心怀不轨的人数着房号找人,所以有些地方的房号是打乱的,多数为拐弯处的房间或尽头的房间。”

“这一层有46个双人标间,40个单人标间,8个一等VIP。”

VIP室分五等,最高一等是有名字的,一开始就是给最好的客人留的,他不来这房子也不卖。余下的就是房间大小与服务好坏的区别了。

“一般来说VIP室只有最好的才有24小时贴身服务,不过我们这里的VIP室都配了管家服务,任何时候都可以享受到最顶级的接待。”总经理说到这个是很自豪的。

这一层的八个VIP室就是最普通的。

秦青停在了一处房门前。因为嘴巴说【就是这里】。

面前是对开的巧克力门,一看就是VIP了。

VIP的房间是关着的,总经理拿自己的卡打开门,推开,让到一旁。他跟着就是替他们开门领路的,既然已经找到地方了,那他就……就不进去了。

秦青迈步进去,马文才壮着胆子也想跟,她挡了他一下说:“你就别进了。”

马文才这才放松了,关心道:“那您小心点,我跟其他人就在门口。”

他也站出来,跟总经理一人一边像门神似的守着门,两人对视一眼,都没什么心情聊天,只是侧耳听着房间里的动静,不过什么也听不到——隔音做得太好了!

正对着门的是个圆形的门厅,往里走是一道热带鱼的鱼箱做成的隔断,绕过去就是能开舞会的客厅。

客厅外是落地窗,窗外是能开烧烤餐会的大阳台,阳台角落里摆着两个一人高的大理石花坛,上面种的花分五层,层层分明。

秦青绕着西边的花坛看了一圈,出去问马文才和总经理:“我能砸了阳台上的花坛吗?”

马文才和总经理看她出来还有点紧张,怕是什么解决不了的大问题,一听只是砸个花坛,总经理不用马文才示意就爽快的说:“尽管砸!随便砸!这屋里什么不对您砸什么!我给您找个趁手的锤子?”

“我带的有。”秦青谢过,又进去了。

这回屋外两人有话聊了。

马文才嘀咕:“原来是花坛的事。”

总经理也嘀咕:“花坛能有什么事……”想不出来。

马文才:“以后不要再用花坛了。”

总经理:“我回头就都换成鲜花!”

秦青把那个花坛移到屋里,推倒,手里锤落,把那一层层垒的花山都给砸下来,花都□□放到一边,土都倒干净,然后从空心的坛底倒出一堆大小不一的建筑物碎砖石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