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太子一直都很听韦天兆和婉皇后的话,但凡他二人有所吩咐,他无有不尊,也从来不会怀疑父皇母后对他所说的一切。

但这一次他却明显地感觉到父皇对他隐瞒了什么,而且隐瞒的这件事一定非同小可,别的不说,只从父皇对待雪含的态度上,就不由他不感到怀疑了。

何况父皇虽然口口声声说婉皇后和涟漪病了,却又不说是什么病,而又表现得那么冷漠,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看来发生的事情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婉皇后和涟漪居然同时病了,还不知道病得怎么样,这太奇怪了,从韦天兆这里问不出什么来,就只能去偷偷问问宫中御医了。

他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看来,怕是要出大事了!”

“莫非涟漪做错了什么事吗?”太子皱着眉头猜测着,刚想到此却又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涟漪一向知进退,识礼仪,是不可能做出惹父皇生气的事来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子越想越觉得奇怪,越觉得不可思议,既然韦天兆不肯跟他说实话,他只有去亲自问一问涟漪了,因他知道涟漪从来不会说谎的,对于某件事,她要么说实话,要么就什么都不说。

失去记忆的涟漪

更新时间:2010-3-9 12:36:36字数:2006

曹元宠在西药房里配药,婉皇后仍是一动不动地躺在里间床榻上,涟漪则坐在桌边,看似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桌上的杯盏,嘴里轻声哼唱着一首不知的小曲儿,傻傻地笑着,好像一点儿愁事都没有的样子。

自从那日醒来之后,她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身处何地,不过倒是很乖巧,也很听话。

曹元宠让她坐在那边不要乱动,她真的会一动不动地坐上好几个时辰,只有在饿了或者渴了的时候才会要东西吃,吃饱了又会安静地呆在一边,曹元宠有时候甚至都会忘了还有个人在。

“咿呀呀,咿呀呀、、、”涟漪浑然不知曹元宠为了什么事烦恼,唱到高兴处,忍不住扬着眉毛唱出声来,旁人虽听不清她唱得是什么,但她嗓子向来清脆而不失温婉,听在耳中舒服得很。

曹元宠闻声回神,转目看了涟漪一眼,忍不住苦笑:“现在我倒是觉得,公主这个样子是天大的幸事呢!要是、、、”

一句话没说完,太子已经急匆匆迈步而入,他打个激灵,不及细想,翻身跪倒在地,“参见太子殿下!”

“罢了!”太子顾不上他,挥了挥衣袖,直奔着涟漪过去,脸上有惊喜莫名的表情,“涟漪,你没事吗?我听父皇说你病了,叫我好不着急,你觉得怎样,哪里不舒服吗?”

曹元宠略一琢磨,猜到韦天兆可能没有对太子说实话,或者说有些很重要的事情太子应该不知道,他本来想要解释什么的,刚一张嘴却又把到了喉咙口的话生生咽了回去,既然韦天兆都不肯对太子说的事,他更没有资格多嘴了。

涟漪本来唱得很高兴的,突然跑进来这么一个冒冒失失的男子,还靠她这么近,近到她都看不清他的样子了,她又怕又不高兴,拼命往后缩着身子,很委屈的样子:

“你、你、你是谁?我、我不认得你,你走开啦!”

说罢还用力在太子胸前一推,倒是没推动太子分毫,她自己却被反弹回来,若不是太子眼疾手快将她扶住,她早就摔个仰面朝天了!

“涟漪,你说什么呢?”

太子从来不曾见过涟漪这调皮又可爱的样子,只当她整日里跟雪含在一起,也学得跟她一样爱玩闹,不由他不惊奇地瞪大了眼睛,越看越是觉得好笑:

“你跟我玩闹吗?对了,涟漪,我听父皇说母后出了意外,到底怎么了?还有,你怎么没有把雪含带在身边照顾她,你知道吗,她都两天没吃饭,差点饿坏了,你、、、”

太子心里有太多不明白事,只顾着连珠炮似地问出来,却没有注意到涟漪越是听下去,表情越茫然,眼神越无辜,耸着肩抱着臂,像躲毒蛇猛兽一样躲着太子:

“你、你说了好多话哦,我听、听不懂的,你、你到底是谁呀?我、我觉得、觉得我不认识你哦,老伯伯!”

她越说越害怕,最后竟向曹元宠求救,目中已快要流下泪来,太子长到这般大以来,除了见过襁褓之中的涟漪啼哭之外,还从来没有见她流过一滴眼泪!

不管她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都会深埋在心里,面对他人之时永远都那样沉静,让人猜不透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可是现在却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她竟然要哭,不,她的眼泪已经滑下脸庞!

泪珠晶莹剔透,洁白无瑕,自涟漪同样无可挑剔的肌肤上缓缓流过,太子只觉得心上最柔软的地方犹如被狠狠一剑刺中,痛得连连倒退三步,惊骇莫名:

“涟、涟漪,你、你、你怎么了?!”

他再笨也看得出来,涟漪太不对劲,太不像平时的她了!

“你也是坏人,你也是坏人!”泪落如雨,涟漪纤细的身子不住瑟瑟发抖,拼命往后躲着,语声哀婉,如泣如诉,听得人心阵阵发紧,好不难受!“你骂我了,你骂我了,我不要,我不要!”

曹元宠看得一阵心疼,不知怎么的涟漪这个样子让他觉得心里很难受,好像自己女儿受了人家欺负似的,他也顾不上尊卑之别,忙张开双臂将涟漪揽了过来,“公主乖,莫要怕,有臣在,不会有事的!”

涟漪似乎得了世上最大的安慰一般,扑进曹元宠怀中嘤嘤哭泣起来,呜咽着道:“老伯伯,为什么有那么多坏人哦!都是坏人,都是坏人!”

太子直瞧得目瞪口呆,老半天都回不过神来!眼前的情景实在叫他如坠五里雾中,不知今夕何夕了!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来告诉他!

“曹大人,这、这、这到底、、、”他才待再问,却见曹元宠向他使了个眼色,连连摆着手,示意他先莫要多问,他喉咙动了动,强忍下满腹猜疑,退到了一边去。

曹元宠柔声安慰哄劝着涟漪,好一会儿过后,涟漪才慢慢平静下来,以袖抹去腮边泪,重又高兴起来,曹元宠拍拍她的肩,“公主,不如你进去里面看看,大姐姐醒来了没有,好不好?”

他所说的大姐姐指的是婉皇后,涟漪失去记忆之后又见到她,曾很好奇地问是谁,韦天兆告诉她,那是一个大姐姐,现在生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不知怎么的,涟漪便对婉皇后格外关心起来,一天里有很多时间都是坐在婉皇后床榻前看着她,眼睛都不眨一眨,那神情其实是渴盼着婉皇后能醒来的。

“好啊,我看看去!”涟漪拍着手奔到里间,从始至终都没再看太子一眼。

“曹大人,这到底是怎么了?”太子眼睁睁看着涟漪的身影消失于门内,怔怔地回眸看着曹元宠,天知道他都快要急疯了,表情反而变得麻木起来!

太子起了疑心(1)

更新时间:2010-3-9 17:56:10字数:2003

曹元宠敛去笑容,心头那沉重的负罪感早已令他日夜难安,但有韦天兆的严厉警告在先,他又怎敢将事情真相说出来,在太子如此逼问之下,他不自觉地躲避着太子的目光,心虚地答道:

“这个、、、唉!太子殿下想必已听皇上说起,皇后娘娘登塔望乡,失足坠下,以致重伤难愈,涟漪公主心疼皇后娘娘,一病成疾,所以、神智不清、、、”

轰!

如果没有感觉错误的话,太子现在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晴天霹雳”!

皇后娘娘失足坠塔?!

这怎么可能呢?!

十几年来她已不知登上望月塔多少次,却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为什么独这一次会出现意外?!

“当、当当真?!”太子眼前阵阵发黑,身子摇摇欲坠,一手撑住桌沿才勉强站立,语声已如同呻吟一般无力。

“不敢欺瞒太子殿下,”曹元宠深施一礼,亦是为了掩饰自己如雷的心跳声:

“此事乃皇上亲自处理,朝中群臣已经知道了,皇上已命臣尽全力救治皇后娘娘,臣定当尽力!只是、皇后娘娘伤势太重,只怕、、、”

“涟漪怎么了?!”太子突然意识到刚才涟漪的不对劲,再想到曹元宠的话,不由他不浑身一阵发冷,周身都起了一层细细的疙瘩,好不难受!

“你说她、、、”

“涟漪公主受打击太大,神智有些不清,皇上也将她交与臣医治。”想到这母女两个现在正跟他一个老头子朝夕相处,曹元宠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我的天哪!”太子呻吟一声,再也没有勇气问下去了!

叫他怎么相信,那般高贵、风仪无双的皇后娘娘竟会伤重至斯,而自己那个沉静、忧郁、无双的皇妹竟然会成了一个呆傻之人,如此巨变让他怎么能够接受,怎么忍心接受?!

“太子殿下稍安勿躁,臣定会使尽浑身解数救治皇后娘娘跟涟漪公主!”

也许是感受到了太子的绝望和痛苦,曹元宠拍着胸膛做出保证,尽管他对此并无什么把握,但如此情势之下,也由不得他推三阻四了。

太子没有回答,没有表示感激或者放心,只是木然地呆立,目光落向隔了布帘的里间,也不知道都看到了什么,却见他眼神越来越悲戚,终于不胜痛苦地转身狂奔而去。

内室里,涟漪兀自以手托腮,瞪着一双无邪而清澈的大眼睛看着低迷不醒的烟皇后,婉皇后静,那样耐心,似乎像这样等待十年八年,甚至是一辈子,她都愿意等得。

太子不知道婉皇后受伤的时候也没什么,现在他知道了,更知道涟漪呆傻,雪含无人照料,他怎么能够放心得下?!

何况这件事有太多不寻常的地方,他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虽说他为人谨慎,但并不表示他遇事不思虑,不琢磨,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父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极殿上,韦天兆正阴沉着脸在想什么,太子便如一阵风一般闯进来,情急之下的他连参拜之礼都给忘了!

“父皇,母后坠塔的事只不过是个意外,涟漪她怎么会变成、变成这个样子的?就算她再心疼于母后,可她平时那般冷静、睿智,也绝不可能会、会、到底是怎么了?!”

“苍涯,朕不是已经跟你说过,皇后坠塔的事谁都没有想到,所有人会接受不了,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韦天兆抬起头来,对于太子的无礼也并未打算追究的样子,他眼神很冷漠,神情也很吓人,“至于涟漪,她就算再冷静,出事的人毕竟是她的亲生娘亲,她会受不了,也不足为怪。”

说到“亲生”二字时,他眼晴里陡然现出可怕的、压抑到极致的怒火来,几乎是从齿缝里把这两个字给挤了出来!

没错,亲生娘亲,薛昭婉当然是涟漪那个孽种的亲生娘亲,而他却不是她的“亲生”父亲!

“哦?”

太子急得跟什么似的,却被韦天兆这云淡风清的反应给弄得一下子没了火气,那感觉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软绵绵的无处着力一般,可他分明又觉得很不对劲,到底是什么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这感觉真是好不奇怪!

“苍涯,皇后和涟漪的事,你不必管了,朕自会处理。”天知道韦天兆用了多大的气力才勉强忍住没有当着太子的面说出“贱人”、“孽种”的话来,暗地里却早已握紧了拳:

“她们一个伤重,一个呆傻,看来短时间内难以好转,你还是忙你自己的事吧,莫要辜负了朕对你的期望,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朕对你说过的话吗?”

对了,就是这个了!

韦天兆说出这些话时如此平静,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太子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他眼睛陡然亮了亮,“父皇,儿臣、儿臣有一事不明,斗胆请父皇相告!”

“什么?”韦天兆略怔了怔,一时之间还不能明白太子究竟在想什么,闻言不由一愣,神情间显得很困惑。

“父皇和母后向来恩爱,不是吗?”太子话一出口,大概又觉得身为人子说出这样的话来有些于礼不合,脸上又红了:

“父皇对母后更是恩宠有加,可是母后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何、为何父皇看起来不但不急、不心疼,反而还、还很气愤的样子,这是为何?”

韦天兆瞳孔突然收缩,拳也握得更紧了:他倒是没有想到一向温顺听话的太子不但看出来这一点,更有胆子当面向他问出来!

枉他一直以来为了不让太子知道真相,当着太子的面时还尽量隐忍着不发作,想不到这一切都是他在枉费心机罢了。

太子起了疑心(2)

更新时间:2010-3-10 12:33:25字数:2220

“还有,父皇平时不是很疼爱涟漪跟雪含的吗?”韦天兆不肯开口,太子就越要问个清楚,“就算如佼皇先前所说,是为了母后的事分了心神,也断不该放着雪含不管,留她一个人在嘉福宫忍饥挨饿吧?这、、、”

原来苍涯见过雪含了,难怪会这样气愤!

其实韦天兆倒没有刻意要折磨雪含,不给她饭吃什么的,只不过婉皇后一出事,他勃然大怒,命人把凝儿派过去助曹元宠服侍婉皇后,他满心里都是如何让婉皇后快些醒来以报复于她,哪里还想得起嘉福宫里还有个雪含?

“这个吗,是朕忽略了她,你便着人好生服侍她,也就是了。”韦天兆无心跟太子争论什么,皱了皱眉,却还是耐着性子应付着太子,对于先前太子问他的话,他刻意避而不答。

“父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太子急了起来,韦天兆什么都不肯告诉他,就只知道让他什么都别管,他都快给急疯了!

为什么宫中只要一出事,所有人都会知道,就独他一人被蒙在鼓里?!

“父皇到底有什么事瞒着儿臣?为何儿臣总觉得父皇什么事都要瞒着儿臣,儿臣、、、”

“苍涯,你敢这样跟朕说话?”眼见太子只顾跟他纠缠不清,韦天兆也火了,竟然破天荒地对他大发脾气,样子很吓人:

“朕不是跟你说过了,皇后只是不小心坠塔受伤,涟漪受不得打击才有些神智不清,这就是全部事实,朕哪里隐瞒你什么事了?!你只管去做自己的事,管这么多做什么?!”

他咬着牙瞪着眼,好像太子只要再多问一句,他就会一个巴掌扇过去似的,这么多年来他对太子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疼爱有加,像这样责骂太子,还真是生平头一遭!

太子心中大为畏惧,也觉得很委屈,他只不过是放心不下婉皇后跟涟漪雪含两姐妹,想要弄清楚事实罢了,没想到竟然惹得韦天兆大怒,他都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连连叩头:

“父皇息怒!儿臣、儿臣绝无他意,只是觉得、觉得母后跟涟漪她们、、、”

“朕已经派曹元宠好生医治她们,你还想要朕怎么做?”韦天兆打断他的话,大概突然觉得这样迁怒于太子是他太过份,他心里叹口气,语气也柔和不少:

“苍涯,你别怪朕,发生这样的事朕心里也很不好受,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也是没有法子的事,皇后和涟漪的伤病朕自会好生看着,你再担心也没有用,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朕老了,你别再让朕为了你而分心,你明白吗?”

末了一句已经透出些许悲凉的味道,是那种对岁月流逝的不甘和无奈的悲凉!做为一个王者,尤其是做为一个已近迟暮的王者来说,还有比这更残酷的事吗?

太子心中一酸,眼眶已湿,想到这许多年来父皇对自己的悉心栽培及疼爱,他怎忍心辜负?!

他更不该怀疑父皇对儿女之真心啊,世间哪有父母眼见自己的儿女受苦而无动于衷的呢,是他想得太多,太不该了!

“儿臣知罪!”太子再次深深叩下头去,声带哽咽,“儿臣绝不再让父皇操心就是,儿臣告退!”趁着起身的时候悄悄用衣袖抹去滑落的泪,才转身走了一步,他突然想起什么事,又转回身来:

“父皇,儿臣斗胆相问,雪含她现下无人照看,儿臣想、想暂将她带到东宫,待到母后和涟漪病愈,再将她送回,父皇以为如何?”

他倒是没忘了雪含这可怜的孩子,事到如今他也不能再怀疑韦天兆的心,但也不能放任雪含就那样下去吧?

韦天兆神情一动,才要拒绝,转念一想又知道太子心肠向来很软,尤其对这两个皇妹极为疼爱,在不能向他说明真相的情况之下,如果硬要拒绝太子相护雪含之心,只怕显得他太过不近人情了,反正他现在也没有心思去管雪含的死活,就先让太子带了回去再做打算。

“也好,朕近一段里间恐怕也顾不上她,就先由你和太子妃照顾一阵子吧。”想到此,韦天兆挥了挥手,准了太子此事。

“谢父皇!”太子大喜,也就不再多说,施了一礼之后,匆匆往嘉福宫找雪含去。

韦天兆咬牙握拳,面上露出残忍的笑来:

“薛昭婉,涟漪,想不到你们两个还能得我儿一片真心相待,还真是好本事啊!若不是怕伤害我儿,朕现在就送你们两个下地狱!哈哈哈!我就不信你们永远都不能清醒,到时候朕会让你们知道,背叛朕的人会有怎样的下场!”

得了韦天兆准许,太子才稍稍释怀,去嘉福宫接雪含。这会儿雪含已经洗干净了手脸,也吃过饭,换上干净衣衫,重又变得精神奕奕,天真可爱了。

其实一个孩子的要求和愿望是很简单的,她也不懂得应该或者可以渴求更多,只要能够感受到有人疼爱她、在乎她、照顾她就足够了。

所以当太子说要接她去一起住时,她高兴得蹦起老高,“真的吗?我真的可以跟太子哥哥一起?!太好了!太好了!”

她本来就是很喜欢太子哥哥的,先前她一直跟着母后,也不能去跟太子天天在一起。现在得偿所愿了,她怎能不高兴?

“是啊,”看到雪含这么高兴,一点也没有因为先前的事而闷闷不乐,太子也放下心来,不过想到婉皇后跟涟漪的事,他的心又不住沉下去,却还是要勉强维持着笑脸,点了点头:

“你当然可以跟我一起住,你想要什么都要告诉我,我一定都答应你,好不好?”

他所能为雪含做的就只有这样了,尽量满足她的一切要求,这样在将来婉皇后和涟漪好起来之后,他才能对她们有个交代。

给读者的话:

亲们,我的文上传也有十天啦,虽然现在还看不到你们的留言,但还是希望各位读者亲能够支持我,喜欢我的文,谢谢!

太子妃的顾忌

更新时间:2010-3-10 19:11:58字数:2141

“嗯!”雪含越发高兴起来,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不过她接着也想到了一件事,满脸笑容也去掉大半,一脸迷茫的样子:

“可是太子哥哥,你为什么要带我去呢?为什么母后跟姐姐都不见了,她们都不理我了,父皇也不来看我了,我、、、”

说着说着,她不禁悲从中来,眼圈儿又红了,对于像今天这样无人管她,弄到又饿又脏的地步,还真是生平头一遭呢!

雪含问了最难回答的问题,太子不但心里更难过,更觉得没有办法回答!对一个只有九岁的、一直以来都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他又能解释些什么呢?

更何况对于个中内情,他直到现在也不得而知,更不用说对雪含解释了。

“雪含,我、、、你听我说,母后这两天身体有些累,要好好休息,姐姐她去了别处做事情,一时也回不来,所以你要跟我一起,知道吗?”

他只能忍下心中悲痛这样跟雪含解释了,否则只会让雪含惶惶然而已。

“哦。”雪含答应一声,她毕竟还小,看不出太子有那么重的心事,听说母后只是有些累,姐姐又去忙别的事,她倒也没有多想,重又笑了起来,“那太子哥哥,我们走吧,我想和梦隐一起玩。”

“好。”太子点头答应一声,拉着雪含柔软娇嫩的小手,一路往东宫而去。

梅溪儿乍一见到太子领了雪含回来,不禁大为惊奇,在她印象中雪含从来没有到过东宫,烟皇后也绝不可能让太子把她领回来的。

“太子哥哥,这是、、、”

“雪含,快叫嫂嫂啊!”太子对着梅溪儿使了个眼色,意即让她先不要多问,梅溪儿会意,点了点头。

雪含以前也会跟梦隐在一起玩,顺带着见过梅溪儿几次,因为那个时候彼此之间并没有太多交涉,婉皇后也不会托付太子妃什么事,所以梅溪儿对雪含和涟漪都是很客气地保持着某种距离,雪含对梅溪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

太子这样一说,雪含倒也很听话,立刻乖巧地叫了一声,“太子妃嫂嫂!”

“乖,”梅溪儿忍下满腹狐疑,很温柔地笑着摸了摸雪含的头,“雪含妹妹,梦隐在那边,你要去找他玩吗?”

“好啊!”雪含早已瞥见梦隐在不远处和几个仆人玩得好不快活,她的眼睛早亮了起来,如果不是太子要她跟梅溪儿说话,她早跑过去了。

如今得了梅溪儿首肯,她急急地答应一声,便向着梦隐跑过去,“梦隐梦隐,雪含姑姑来啦!”

“太子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梅溪儿这才回过头看着太子,眉头皱得很紧,“雪含怎么会跟你回来,母后跟涟漪呢?”

太子脸上笑容渐去,终于长长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唉!我也不知道,我刚刚去问父皇,结果、、、”他一边叹着气,一边将刚刚在太极殿的事说给梅溪儿听,梅溪儿禁不住大吃一惊:

“什么?!怎么会这样的?!母后她、、、”

一时之间她还真是无法接受,那几天她一直照顾生病的梦隐,无心外面的事,再加上她也不是喜好打听闲事之人,如今一旦得知宫中居然发生了如此重大之事,少不得让她吓了一大跳了。

“我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太子满腹心事的看着那边跑得正欢的雪含,“不过看起来母后和涟漪短时之内是很难好起来的,这段时间雪含就留在这里,溪儿,就劳烦你多多照顾她了。”

与梅溪儿夫妻十几年,他虽说不上对梅溪儿有多深厚的感情,却也因为她的温顺而很尊敬她,也知道她必不会拒绝照顾雪含一事。

谁料梅溪儿却突然沉默下去,脸上表情很奇怪,仿佛在顾忌什么事,“太子哥哥,我、我说实话你可别不高兴,我、我不甚赞成雪含留在这里。”

“为什么?”太子大为意外,梅溪儿居然这样说,他隐隐有些生气,更有些不解,“雪含现在无人照顾,她不留在这里,你要她去哪里?”

一见太子生气,梅溪儿忙道:“太子哥哥莫要急,不是我不想留雪含,我是觉得、、、后宫之中向来是非多,我是怕东宫这边和皇后娘娘身边的人走得太近了,会惹来闲话,说我们、我们故意讨好皇后娘娘,别有居心。”

虽说这话说的有些大胆,也有些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味道,不过也足显出她对太子的坦诚之心,肯把心里的话都对太子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