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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么容不得她!”.

“没有什么容不得的,臣妾是妃,她是妾,照道理女眷随行,是有臣妾来安排,再者是臣妾回家探望,这一路我不想看见什么人,总能自己做主吧。”她慢慢推开赫连卿,颇有些赌气。

“浅幽父母双亡,本王答应过要善待她。”他不由放低了语气。

安紫薰听他的语气只是轻笑一声,赫连卿始终善待不会伤害的人,都是花夫人。

“若是王爷非要带着她,臣妾也不能怎样,臣妾身体不好,这一路就请花夫人伺候王爷吧,臣妾图个清静。”

她垂敛子侧身重新躺下,背对着赫连卿,一如往常般冷然的无声抗拒。

耳边是他怒意冷哼,拂袖离去的声音。

安紫薰蜷缩一团,过了好一会她才长叹一声转过身。

她要确保那个女人同行,带花浅幽在身边时,至少能注意她的行动。

花浅幽再是恨她,对赫连卿毕竟还是喜欢的。

还有一点有她在话,自己与赫连卿可以不必日夜相见,那镜中所预见的结果,也许能改变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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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雅筑。

黑暗里,两具身体交缠如蛇,不分彼此,女子抑制不住的呻/吟,身体中男子炙/热的坚挺每一次撞/击都令她不住颤抖。

她忍不住低呼,滔天情/欲席卷而来,今夜的他特别疯狂。她手臂缠绕他肩头,染着丹蔻的指尖在他后背留下道道抓痕。

“哥~~轻点~”她张开眼,花浅幽在一片氤氲水汽里,满目是身体上方男子绝色的容颜,他眸中并没有高盛的情/欲,那种疯狂类似于对身体纵欲的发泄……

花浅幽努力抬起身子,想亲吻他的唇,这个男人虽然极是温柔,可无论他们多么亲密,却从不曾主动吻她,更不会在她身体上留下任何痕迹,他极少沉溺欲/望,每次欢好结束,他很快恢复冷静自若。

长久以来,他皆是如此。

激烈之后,她伏在他胸膛听着那里沉稳心跳,他没有拒绝,反而抬手抚摸她的长发。

花浅幽顿时欣喜,她手臂环在他腰间不放,仿佛如此才能证实这个男人是真正属于她的。

“幽儿。”他音色悦耳,尤其他每次这么亲昵称呼她时。

“我在呢。”她抬头小心翼翼的亲在他脸颊,“你许久没有这么失控了。”

“不喜欢?”他笑着反问,翻身将她拉在怀中。

花浅幽不语,将发烫的脸颊垂下。

他的吻落下在她发丝,接着捧起她的脸颊,吻上她的额头,眼帘、脸颊最后是唇……

手指掠过花浅幽被吻的微微红肿的唇,看她迷离似水的眼眸,尚且沉溺他给予的欢愉里。

“幽儿,告诉哥哥,安紫薰出了什么事?”

他低低一声,彻底惊醒花浅幽沉醉的梦幻。她顿时红了眼眸,脸颊红晕褪去,苍白着脸咬着唇盯着他,方才暖意的身体微微发抖。“你方才是不是把我当成安紫薰了?”

他拧眉眼深邃,突然笑起,“幽儿,你吃什么醋,谁也比不得你好,哥哥心里清楚。”他覆身将她再次压制身下,这一次他的吻铺天盖地落下。

花浅幽只觉得被他吻过的每一寸肌肤仿佛是被火烧灼,齿关轻咬,微麻的痛,令她不住颤栗。微凉的身子逐渐被熨烫升温。他的唇落在她敏感的地方,指尖细细撩拨。

听见花浅幽发出难耐的呻/吟,他又一次开口问道。

“告诉哥哥你所知道的,乖……”

他无时不刻都能撩起她的情/欲,尤其他此番温柔,她身子酥软成水,被他随意拨乱。

又一次被他彻底侵占,她软绵绵的瘫在他怀中有些语无伦次的低语,将她所知的一切全数说出。

他听完眸中浮现笑意,再瞧着身下迷乱的女人,他不会错认幽儿是别人。想起月色相见时,那女子身上幽幽暗香,自是醉人的美妙,岂是别人可能代替的。

湘陵之行文/雪芽

飞雪的天棉棉絮絮,似鹅毛漫舞。.

一夜间,天地霜白,景色似是惹人喜爱,近郊小道雪深几寸,这马车慢悠悠的速度令安紫薰实在高兴不起来。

出了西楚皇城不假,可一上午路程并不快,几个时辰她窝在马车里如坐针毡。

空间宽敞布置的也极为舒适,燃起的银霜炭,烘烤的周身暖和,可看相伴身边的人,她心头惴惴不安,这一路还长着,目前就他们两人同行……

“醒了?”赫连卿察觉她身子动了下,淡淡瞥了她一眼随口问道氯。

安紫薰也不好意思老用这招装睡,天不亮出发时,她被赫连卿捞起抱着出门,为了花浅幽同行的事闹过后,他几天不曾理她。

听阿端说花夫人那里早早就准备好同行,安紫薰想着目的达到,对赫连卿的行为也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名义上赫连卿说是同她回去藩地,她琢磨着依照他这么张扬的个性,怎样也会弄好些人同行。可她完全猜错,真的出发时,安紫薰才发现他是简装便行,除去赶车的车夫外,最头痛的是,他身边还只剩她陪着僮。

她随着他问话嗯了一声,坐起身。“到哪里了?”她找个话题打岔,随手要掀起车帘。

被赫连卿抬手打在手背,她赶忙缩回手,转头怒盯着他。

“外面冷,本王不想受寒。”他垂眸,舒服的侧躺着,从他那角度可以看清楚安紫薰的神情。

“知道了。”她揉着手背,其实他力道很轻,当他手触摸到她时,安紫薰突然想起镜中的景象。

珍爱生命,远离赫连卿!

她一个激灵回神,正对上他投射过来的眼神,眸中那抹促狭的笑意。

他只着了单薄的外衫,平时束起的黑发倾泻一身,领口松松垮垮的散开露出玉色肌肤一片,很诱/惑……

她不是没有看过赫连卿身体,欣长健硕,带给她一种危险的压迫感。

当下脸微热,要别过头去,不经意余光瞄见他心口处那块伤疤。

好些天过去,她见识过三生蛊愈合伤口的能力,怎么被她刺伤的地方,还没有恢复好?

安紫薰眨眨眼,开口说的却是,“不是说七爷、花夫人他们几个与我们同行的吗?什么时候能见到?”

他眸中微沉,细细紧盯着她一会儿,才懒洋洋的接话,“你暂时见不到他们,他们正朝着藩地那条线路赶去。”

“他们去我家,那我们是要去哪里?”安紫薰诧异,赫连卿为什么这么安排?

“难得出来,本王兴致来了,想四处看看。从渡口乘船出发,水路比陆路来的顺畅,说起来顺路的更快能到你故土。”

他的说法没错,从水路比从陆路走要畅顺,可接近隆冬,水路并不是好的选择。赫连卿此番走的隐秘,一定不会大张旗鼓的弄艘船走,若是搭客船,那里人多复杂,反而没有陆路来的安全。

不过他的想法异于正常人,她猜不透,也不想猜了。

“王爷英明,听王爷的安排。”她客套的说道,千破万破马屁不破,赫连卿肯带着她离开西楚已然超出她所期待的。

但愿一路平安回到家里,安紫薰不由心生思念。她出嫁时是春末,如今在年终,她很想念金筱瞳。

安宗柏守在藩地,事务繁忙缠身,即使年关也极少回来,未出阁时,哪一年不是母女两人一起过。

影贵妃在那深宫,还有赫连御风十多年的宠爱,金筱瞳却是年复一年的独守那个冰冷的镇南王府。

她不由叹口气,抱膝。

不知何时,赫连卿靠过来,“你那个法子是怎么想出来的?”他突然一句。

“什么?”安紫薰问道。

他随意的用手比划一番,她明白赫连卿问的是在碗中加水,利用碗中水多少的不同来发出不一样的乐声。

她只笑不说话,该怎么说?难不成告诉赫连卿是她曾经在一部电影里看到过的?

见她不说话却笑的明媚,赫连卿不再追问,将头搁放在安紫薰腿上,墨发如丝,与她的长发缠绕一起。

安紫薰还记得电影里,冬儿在雨中长廊摆放一排瓷碗,皓腕执著敲击,简单音色在渐渐停止的雨声后格外清脆。

白衣黑发的少女回眸浅笑,惊艳了冷傲的蒙天放,那一眼笑容落在他眼里,驻进他心间,成为一抹不可磨灭的温暖回忆。

千年的等待,他守着对冬儿当初的那份爱,千年期盼,他矢志不渝。

三生三世,他不老不死,冬儿却几世为人。茫茫人海中,只有一眼,便擦身而过。

说到底,蒙天放最是可怜,原地不断的等待,却不能终生陪伴爱人身边。

当时她年纪很小,莫名的记忆清晰,其实她所求的不过是一份专属的爱情,前世,这是长官不能给予她的!

寂静里,她只听见车外风声呼啸,还有雪不断落下扑簌簌声响。赫连卿枕在她双腿上,静静安睡了大概两个时辰。

她动也不能动,赫连卿很难得会睡着,以往睡觉浅眠,动不动就惊醒,醒来便不再睡着,安紫薰也被他弄的惊觉。

“本王睡了多久?”他醒来有些诧异,窗外的光线变暗很多,他极少能这么安稳睡着。后来宿在安紫薰那里抱着她入眠,才逐渐能睡的安稳舒服点。

“很久了。”

赫连卿坐起来,看到安紫薰腿麻木到嘴角都在抽搐的模样,他不禁唇边扬起笑弧。伸手拉过她的麻木的腿替她揉起来。

“你轻点,疼死了!”腿部针刺般的感觉,她皱着眉头,看他揉搓的带劲,“赫连卿你故意的对不对!”安紫薰难受的眼泪快落下,她最怕的就是这个。

他撇了她一眼,看她眼泪满眶,平时她还挺能忍耐的,这副又哭又笑的可爱模样,他第一次从安紫薰脸上看见。

恶意的他搓揉的更用力,“真没用,本王不过睡在上面几个时辰,你就疼成这样,以后天天如此,你要怎么办?”

“什么天天如此,以后你爱找谁伺候都成,别算我!”她咬着牙,恶狠狠的顶回去。

“不愿意伺候本王是吗?”他语气一冷追问道。

湘陵之行文/雪芽

“想伺候你的女人太多了,王爷你好福气,安紫薰自知比不上,所以就……”.

她话音未落,赫连卿瞳孔骤然紧缩,立刻压住她一条腿,另一只握住她一只脚踝,动手脱掉她鞋袜,手指点在她雪白天足的涌泉穴上。

“喂,赫连卿,你快放手,放开!”安紫薰表情痛苦却忍不住笑出来,她腿麻木渐渐舒缓,脚底穴道被他点中,那痒痒的感觉飞快传遍全身各处。

“大混蛋赫连卿,不带这样欺负我的!”她笑的眼泪直掉,又痒又痛的,她的足被在手中,那家伙一派欣赏她窘态的洋洋自得。

“骂本王,安紫薰你好样的,接着骂。”母妃在他小时候就教过他人体穴道与点穴的手法,这里涌泉他稍稍用点内力点下,就是再不怕痒的人,也会忍不了。

这一招本是惩罚她说那一句,“什么天天如此,以后你爱找谁伺候都成,别算我!”他早就撕掉那份和离书,她怎么还想着要离开之类。

她是他的王妃,指望着从他手里逃跑吗?

歪打正着,惩罚她的手法,却无意见她这副窘态可爱的模样,比以前她对他的漠然不关心,真是令赫连卿看也忍不住想笑。

安紫薰被他弄的难受,她最是怕痒,他还恶意点她那里,又急又怒想着会骂人的话都骂了,那人平时一定不会忍着,大概是看她这么难堪,觉得心理平衡,所以任由她哭着骂道,就是不放过她。

“没劲了,不骂了?”赫连卿见她渐渐不再骂他,只是手掌捂住脸,头侧向一边,低声哭着,肩膀不断颤动。

心中一动,他放下她的足,俯身在她身边。

掀开遮住她面颊的长发,见安紫薰真的哭的眼睛红肿,脸上满是泪水,不时抽噎,他伸手半是强迫式的扳过她的脸颊。

一手掌凉凉的泪,她闭着眼睛不看他,还在哭,眼泪自眼角落下,打湿了两侧一缕发丝,他的发垂落而下,正与她的交缠。

赫连卿突然想起那一句------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臭脾气,喊句好听的,本王不早就放了你。”手边没有帕子,他也顾不得什么,拉扯袖子替她擦了眼泪。

“不喊,你对我那么坏,本王妃就不喊!”她接着他的话说道,不过身子倒是没有动,也不回避赫连卿替她擦去眼泪。

赫连卿暗暗发笑,硬来是撬不动她的,战场上他连几十万敌军都不放在眼中,就不信今次出游弄不过安紫薰。

“那你生病时,不断的喊本王又因为什么?”他捏着安紫薰鼻尖,她还在气着,愤然睁开眼角,却听见他这句话时,忽然不出声了。

那时她不是自己发出声音,而是身体本能的张口喊着三郎。

她见到镜中的景物,那个叫做三郎的人与赫连卿一样流光溢彩的重瞳,举手投足间那份绝代风华的气度,如出一辙。

“宝宝,你真的回来了。”他慢慢的说着话,眉眼展开笑意,脸颊两侧浅浅梨涡,妖冶的他笑起来尽显孩子气。

他目光是看着安紫薰这里,可那眼神注视的好似她灵魂深处般……

身体一暖,安紫薰猛然回神,鼻息间是熟悉的淡淡龙涎香,赫连卿自她背后拥住她,凉凉的唇吻掉她眼角的泪。

她正要开口提醒他,曾经之间的约定。

却听见他又俯在她耳边轻轻柔柔的一声安慰,“别哭了,乖。”

“哭你也要管啊!”她眨眨眼,抽噎一下,不解气的回敬一句。

赫连卿早就料到她一定是回敬一句,慢条斯理的接着说道,“只要你别再哭了,本王就带你去湘陵玩,那里有天下最美的雾凇,很美很美。”

“切,怎么个最美,你少哄骗我!”她对赫连卿撇撇嘴,突如其来的温柔,她有些不习惯。

他凝视安紫薰的眼睛,手指轻抚她眼帘,两人目光绞在一起,他半睐眼眸,瞧着她有些躲闪的眼神,赫连卿笑的露出两颊梨涡。

“像你的眼睛一样美。”他轻声一句,说完躺下将她抱个满怀,如梦呓般的最后一句,“到了湘陵,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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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主子猜测的一样,赫连卿那里果然有动静了。”黑衣人跪地禀告着。

背对他站着的男子,隐藏在黑暗中的不甚清晰的容颜,眸子亮的惊人。

危机四伏文/雪芽

马车在小道晃晃悠悠几天,终于到西楚边境的渡头,安紫薰这几天憋的快发霉,与赫连卿相处,简直是要处处防备他突然不经意的温柔,还有时不时暴虐的坏脾气。.

一路她又不能擅自离开,有次半夜下车试图随意逛逛透透气,如影随形的谢陌年突然横空出现,硬是逼着她老实的跳上马车才作罢。

“早就与你说过,本王这位哥哥一向说到做到,不想死就乖乖呆在本王身边。”赫连卿倒是一派悠闲,目光湛湛笑睨着她。

反正是要圈养她在他身边,寸步不离就对了!

*****氯*

渡头来往皆是天南地北的商客,时值隆冬贸易往来热闹非凡。

赫连卿一早就为她准备了男装,再将她包裹的严实才准她下去,带着她到渡头,那里停泊着一艘几层高的巨大商船,听身边人谈话,这艘船就在当天要出发。

上了船,安紫薰见到了恭候他们的赫连孝,他随行带着木棉、李申、自然少不了花夫人。阿端与果儿皆留在西楚王府僮。

她心中明白,赫连卿如此安排是将阿端留作棋子在西楚,她要是半路跑了,阿端即刻就会没命。

再者,还有谢陌年这个影子似的杀手在暗中盯着她,双重保险法,这个男人早就料想布置的妥当。

这次他们住的船舱分开,避免旁人察觉他们几个人之间的关系,李申伺候赫连孝,木棉则侍奉花浅幽,她无从选择的还是跟着赫连卿同住。

正午,大雪终于停止,天色转晴,阳光破开云层出来,金色光芒照耀大地,蔚蓝的茫茫大海,风帆被吹鼓的满满,商船正式离开渡头起航。

望着渐行渐远的渡头,安紫薰站在甲板上吹着带着腥咸味道的海风,风帽被吹开,她随意束起的长发露出随风飞扬。

许久未有吹着海风,以前在南海住着,几乎每天她都会随表哥出海,站在整片海域间时,安紫薰的心情格外舒畅。

“小心着凉。”身后有人轻声叮嘱,替她重新戴好风帽。

她转头笑笑,“有木棉你在,自然不用担心生病。”安紫薰有些时候没有见到她,还是安静似水的木棉,不过那眉眼里多了一分落寞的憔悴。

从赫连孝回来后,她就觉得木棉哪里不对劲,上次望江楼一事她自动请罪回了杂役房,她才知道木棉原来出身贱,奴,能成为医术精湛的医女,她想来是吃了不少苦头,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