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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爷,你何必生气,木棉是担心你,一路上她可守着七爷寸步不离的照顾,我若是有这么个玲珑剔透的丫头在身边,高兴还来不及。僮”

赫连孝冷哼撇了木棉一眼,见她眼圈红红,却死撑着,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却想着不是她坚持来南海这一趟,他应该快到湘陵了。

这个丫头平时文文静静不爱说话,可那天非要改道而行时,那番强硬,呛的赫连孝都说不出话。

心中仍有埋怨,拉不下脸,“花夫人喜欢,那就让木棉服侍你,爷没有那福气,指派她做事!现在她是主子,爷啥也不算!”

“奴婢不敢。”木棉差点落泪,唯有忍着站在一边。

“木棉,七爷有伤心情不好,我代他替赔个不是。”花浅幽轻声道。

“花夫人客气了。”木棉仍旧低着头淡淡一声,“既然七爷让奴婢服侍您,那奴婢自然遵命。”说着她离开赫连孝身边,朝花浅幽走过去。

赫连孝不见还好,她这么来事,不免心中更怒,“李申,你也站在一边,真不拿爷当回事了!”

李申忙过来扶着他,再转头看看木棉,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货船上听商客说湘陵那里发了瘟疫,死了不少人,郡县的官员都下令封住城门不给进出,一时间人人谈起瘟疫色变,如今是冬天尚好,过段时间开春,如果瘟疫再不能控制,湘陵那里大概会被隔绝一切,成为一座死城!

城中有王爷布置的眼线和探子定会保护那个人,可瘟疫一来,谁也保不准里面人能不能活下!赫连孝执意要去,可他中毒未好,城中又是瘟疫,李申一时不敢让他冒险前去。

木棉更是大胆阻止,中途将他弄晕,改道来南海,听她说南海有大夫可以医治好七爷中的毒。赫连孝醒来发现改了路线,自然不肯非要回去,与木棉起了争执,那丫头平时温柔似水,却能拿捏住他。

“七爷,既然来了,就先找到大夫瞧病,等您身体好了再做打算不迟。”李申扶着他,能感到赫连孝周身无力,他随军多年粗通医术,知道七爷的情况不对劲。

他抿着干涸灰白的唇,半天才轻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如何?木棉已经是西楚最好的医女,她都不能治好,我们还走南海这一趟做什么?三哥嘱咐过一定要亲自见到那个人,如今湘陵瘟疫,若是那个人有什么好歹,你让爷怎么和三哥交代!”

说完这些,他捂住心口不住喘息,这身体如此就罢了,这一来耽搁了三哥的大事!如今,三哥不知所踪,他是一点办法没有,如何不着急!

“您这份兄弟情义,王爷得知必然不会怪你去不了湘陵,七爷的性命重要,若您不保重自己,王爷身边可真就没有能信任的了。”

望着不远处的李申与赫连孝,花浅幽瞥了身侧木棉一眼,“你再是担心也没有用,你的本事再大,也不能解除他中的毒,唯有听哥哥安排来这南海,不然就眼睁睁看赫连孝死掉好了。”

“不用你教我怎么做,担心你自己吧,别以为湘陵有瘟疫能唬住七爷,庆王爷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等他回来,你该担心哪天被他发现你的身份,花浅幽你连死都很难!”木棉目光冷冷,不甘示弱的回瞪花浅幽。

“你有本事了,怎么不在哥哥面前说这番话?别忘记,你不帮我们其实没有什么的,可你的身份注定不会被赫连孝接受,你以后可别赔了夫人又折兵!”花浅幽捂唇得意的轻笑。

木棉习惯她如此讥讽,淡淡一句,“你一心对哥哥,他还不是将你送给别的男人,说起来最可怜的是你吧!”

被她称作哥哥的人,在很久以前,其实并没有当她妹妹看待,她对他的印象模糊,家中巨变后,她曾经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原来的那些人,可当她看见击伤安紫薰的暗器时不由一愣。

很多人看不出那会是暗器,可她很清楚!

难怪她在别院见到花浅幽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的姐姐曾经那般骄傲不可一世,如今却俨然一副温柔良顺的模样。

被花浅幽喊出她忘记很久的名字------花浅溟,她意识到有些人无论怎样都逃不开。

“你真是小贱/种,当年怎就让你活下来了!”

身后是花浅幽愤恨的咒骂,木棉懒得理睬她,她被骂的麻木,眼下她只会用心专注赫连孝一个人。

哥哥要做什么她不清楚,这些年不见,他变的很多,木棉每一次见到他笑着找她的模样,就心里发寒。

他令人传了消息过来,让她来南海。这样也好,南海有可以医治赫连孝的大夫,所以她宁愿故意激怒赫连孝,也将他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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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城中,李申见赫连孝虚弱的厉害,准备找个地方先休息。

突然的,“你看那个人!”赫连孝眼睛一亮,指着前方不远处的身影。顾不得自己身体,他挣脱李申的搀扶,几步赶过去。

虽然是男子打扮,衣衫沾满灰尘,可那双浓丽婉转的眸子美丽如初,此时站在店铺前,盯着热气腾腾的糕点,皱着眉好久不动。

“没钱就走开,挡着我做生意!”掌柜的见她一身脏兮兮的站了半天,顿时不开心的动手驱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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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抬起手臂,就被赫连孝握住猛的甩开!.

“大胆,你敢动她一下,废了你的手!”他声色俱厉对掌柜的吼道,转而回头声音顿时变的轻柔,“三嫂!?”

安紫薰只是抬眼看了看他,目光始终停留在那糕点上。

“三嫂,你怎么了?我是赫连孝,三哥在哪里?”他感觉安紫薰哪里不对劲,却急着追问赫连卿下落。

三哥追着她落海,理应在一起!

安紫薰见他靠近慌忙的朝后躲闪,又见他腰间佩剑顿时眼里戒备。

“走开!”她记得那些拿剑的人要杀三郎。

“三嫂,你倒是说话啊,三哥……”赫连孝话未有说完,被木棉挡在身后,她将手中糕点递给安紫薰。

“王妃,你是想要这个吧,拿去,都给你!”她轻声说着,眼眶不由一热,看安紫薰这样子,八成是毒发积在脑部了……

安紫薰盯着她看了会,还是伸手接下,早上她偷跑出来,饿的发慌,却想着要带着这些回去给三郎。

他病了,流了很多血!

转身,安紫薰就要离开。

赫连孝见状忙着上前要拉住她,“三嫂别走,你还没有告诉我……”

他刚触碰到她肩头,冷不丁安紫薰突然转身,食指中指成剑,对着他眼睛刺下。赫连孝不知道她身手这么利索,忙偏过头,膝盖顿时酸楚,是她同时飞脚踢出,他不受控制半跪在地。

趁他中招跪下,安紫薰抱着糕点得意的开溜!

花浅幽目光恶毒,瞅着逃离的安紫薰。

真是好命,海底那些毒铁蛎竟然没有要她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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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醒来,赫连卿全身是伤,动一下痛的厉害,三年来他有三生蛊护体,本对疼痛不在意,眼下他再次尝试到。.

经过一夜,他伤口的血逐渐止住,不至于他会死在这里,有那么一刻他真的怕血流干死在这里,无法再照顾安紫薰。

眼睛还未张开,习惯性摸向睡在身边的人,触手是冰冷的地面,再看四周空无一人。

“安紫薰!”他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心口血气猛然上涌,哇的一下吐出一口紫黑的血来。

她、她不见了…氯…

站起身,他跌跌撞撞朝外冲出去。

不妨有个身影迎面过来,飞扑到他怀里!

“三郎、三郎!”她见他起来,眼睛一亮笑的弯如新月,搂着他脖颈喊道僮。

赫连卿却一把抓住她手腕,迫使她抬头面对自己。他不知道自己的脸色多难看,也忽视了她的惊讶不知所措。

“安紫薰,我对你说过什么!要乖乖的呆在我身边不准乱跑,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你是真的想死在那些人手中是不是?还是你根本就是不想再看见我!你从来不曾听过我的话,就是到了现在这个状况,你也非要我担心害怕,你才肯罢休吗!”

他口不择言,狠狠的捏着她手腕用尽全身力气低吼!

曾经何时,他早就学会自控自己的脾气,唯独安紫薰,每每能令他失控。

慌乱、担忧、甚至是一丝害怕蔓延在心底,赫连卿第一次意识到安紫薰在他心中开始变的重要!

她怔怔的看着他拧眉,满是怒气的脸,“三郎,疼……”安紫薰只觉得手腕快断掉,手中的糕点啪嗒落下,滚了一地都是。

赫连卿目光注意到那些糕点,突然明白过来,他们一路类似逃命,昨天开始几乎没有进食,一天一夜过来,连他也感到饥饿,何况是安紫薰。

他陡然心疼起她,忙放开她手腕,“对不起、对不起!”

安紫薰却蹲下,将地上的糕点捡起。

赫连卿将她拉起,她显然是被他吓着了,却吸了吸鼻子然后对他笑了笑,“三郎,这个给你。”

他全部怒火都熄灭,心底所有冷漠防线皆是一一被她溶解,无数的自责。“这些本不该你做,你是我的女人,该给你锦衣玉食,保护你周全,如今却害的你这样!”

抱着她坐下,赫连卿拿着她带回来的糕点,眼底有可疑的泪光闪动,仅仅是一瞬间,却是他多年来唯一的一次,因为一个人而起。

“你还疼吗?”见他不动,安紫薰眉头蹙起,伸手放在他受伤的地方,眼里尽是担忧。

“疼,疼死了。”他侧过脸看她,指尖来回摩挲她小小的下颌。

“吃药就不痛了。”安紫薰想起了什么,仰起脸主动吻上他的唇。

他先一愣随即笑起,手掌按住她后脑,舌尖撬开她的口,她确实是他的灵丹妙药,他从浅尝辄止到欲罢不能。

暂时离开她的唇,看安紫薰大口喘息,他可喜欢看她被吻的双眼迷离任由他摆布的模样,赫连卿眸子眯起,闪动诱/惑的妖冶,“怎么办,还疼着呢?”

“啊?”

不等安紫薰反应,他接着含住她唇瓣,细细的碾转,不想放开……

美好的时刻,被轻微尴尬的咳嗽打断,赫连卿忙护着安紫薰,眸中带怒瞅着在庙外的几个人。

“三哥,打扰了……”赫连孝本想着兄弟重逢的惊喜,没想到打扰了三哥的好兴致,良辰美景的被他破坏。

虽然三哥看上去不太好,可明显的对他这个突然出现的弟弟神色很不耐烦。

其实,他也不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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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赫连孝简短的叙述,赫连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询问木棉,“老七的身体如何?”

“身体仍有余毒未清。”木棉如实回答,又见站在赫连卿身边戒备的望着他们的安紫薰,她不许任何人靠近赫连卿,方才还抢了赫连孝的佩剑一剑扎向他们。

“王妃并不好,她撞在海底暗礁,一身是伤,毒素积在脑部,到南海则是为了求医。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们。”

赫连卿伤口被包扎好,与木棉说话时,他的眼睛只注视安紫薰。

“王爷不必担心,木棉听闻南海有医治蛊毒的好大夫。”

赫连卿点头,神情却令木棉见了心惊,她伺候安紫薰时间不长,却知晓庆王爷是怎样的人,如今他对安紫薰百般呵护,那神情已经与之前变的不同。

“你是西楚最好的医女,又是老七身边信任的人,他是本王在乎的兄弟,这次老七中毒,你照料的很好。”

“是奴婢份内之事。”

“那本王就放心暂时将花夫人交给你伺候,莫要让本王失望。”赫连卿边说边拉着安紫薰在身边坐下,她虽然傻傻的,可凶起来宛若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兽。

她时时在想着保护他,他又怎么会再让旁人伤她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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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一直都有赫连卿派出的探子潜伏,李申受命前去联系,并且打听能医治他们蛊毒的大夫。赫连卿得知,金痕波因外事离开南海暂时没有归来,他也不想安紫薰再见到这位表哥。

以前不曾放手,经历一番劫难之后,他更不会放她而去。

她心里有喜欢的人不假,可他也确定安紫薰心中对他的那份感情是真的!

如今令他不安的,是如何让她更喜欢他?

母妃生前对父皇的感情,他一直弄不清,到底这个一同生活十多年的夫君,是否真的胜过安宗柏在她心中的重要性!

他不会像父皇,是他赫连卿要的,必然是全部,必要时他会考虑杀了安紫薰心中念念不忘的男人,反正他杀过金痕波一次,杀第二次又能怎样?

他答应安紫薰会放过南海金家,可没说放过金痕波,这样绝了后患,令她一辈子只属于他!

赫连卿有耐心更有信心,他会一步步驻进安紫薰心里,占的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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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嫂,三哥真的不在!”赫连孝带着暗卫随时保护安紫薰,三哥接到线报,罗素将军带兵前往安家所在的藩地,最近连南海周围也增设西楚的兵力,他快马前去瞧瞧,将安紫薰托付给他几个时辰。.

“去哪里了?”安紫薰不安的问他,三嫂中毒脑袋不清楚,却只粘着三哥一个人,对他们总是有着防范。

“他过一会就回来,三嫂你要做什么?”

“不要你,要三郎。”她还记得当时他追问时很凶的样子,安紫薰撇嘴要躲开他。

“三嫂你若是乱跑,我告诉三哥去!”赫连孝曾经花丛翩翩过,自诩从没有对付不来的女子,如今对着安紫薰,他还真是无计可施。

三哥之前找过他,说的那番话令他不解更是困惑。

“老七,从现在开始,不准木棉靠近安紫薰一步。她若逾越,你亲自动手杀了她!”

“为什么?木棉一直都是伺候三嫂的,她对三嫂照顾有加,值得信任,我敢担保!”他不懂三哥怎么对待木棉好似变了态度,那么冷漠厌恶。

“她是你的人,三哥留给你自己动手,你要担保她,万一安紫薰因为她出事……”

“不会的三哥,我信木棉,也不会令三嫂出事,若真的……”赫连孝下了狠心说道,“她背叛我的话,我会亲手杀了她,再来三哥面前谢罪!”

她显然怕那次赫连卿很凶的样子,安紫薰冲赫连孝跺脚,“我藏起来,你来找!”

“好,我来找三嫂。”赫连孝笑起来,对着分布在暗处的人使个眼色,示意他们包围四周。

转过身,等着安紫薰躲藏。

远远的,有个身影从刚才一直站在那里注视他们,赫连孝狠心来当做没有看见,最近都是如此对待她,而那身影显然不愿再等,径直的朝着他们过来。

温柔一笑,却为他人文/雪芽

赫连卿返回下马,却见赫连孝抱着木棉冲出门外,衣衫带血,怀中的木棉胸口插着匕首,鲜血如注涌出。.

“老七!”他惊见此景。

“三哥!”赫连孝眼眶血红一片,咬着牙嘶哑悲痛,“三嫂、三嫂……”

赫连卿闻言大惊失色,飞身掠入院中,碎石纷飞一地狼藉,一个小小的紫色荷包孤零零落地,上面沾染血迹……

那是安紫薰随身带的,上面绣着紫藤花,他记得清楚,今早她穿戴衣衫时,还是他亲手替她系在腰间。

“三郎,我要吃桂花糕。”她腻在他怀中央求着。

身子一震,为安紫薰买的糕点,从袖中掉落,他特意买来,就为了见她欢喜的一笑,如今却……

赫连孝缓过神,“有刺客闯入,原本暗卫可以将其擒获,刺客不知丢了什么突然发出轰隆一声,这里乱成一片看不清,然后就发现三嫂不见了!”

触及赫连卿腾起杀意的眼眸,他朝着赫连卿跪下,“三哥,是我失责,你怎样处置都可以,但求三哥请大夫医治木棉,她是为了救我才……氯”

赫连卿神情暴虐按压不住的疯狂,他想到会是谁来过这里!

狩猎那次,在树林深处,安紫薰曾经用过同样的手法吓退了那几个刺客,他听闻那是出自北海龙家的霹雳火,小小的一块有巨大的威力。

不过北海龙家,多年前不肯归顺朝廷,满门被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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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元宵佳节,南海有传统的灯会,一连数天不停歇。

街头一栋大宅雕栏画栋,下人来回穿梭忙个不停僮。

“爷,今天是元宵节,您还是出去走动走动吧。”李申在厢房外低声劝慰道。这些天,王爷四下寻找王妃未果,几乎动用了潜伏在南海所有的眼线。

还动用了北燕曾经的国姓爷,如今南海富甲一方的谢家派出探子寻找,安紫薰却仿佛在世间消失一般。

“少主子,您若是不想出去转转,那不妨随属下去南海金家做客,龙少金痕波近日归来。”

说话的是北燕的旧臣谢伯仲,出生贫寒投身军中,为北燕立下战功赫赫,北燕王御赐国姓谢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