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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伯仲长年戎马,最后因伤重卸甲归田,隐居南海经商,北燕亡国后,他更是隐姓埋名不提往事,谢鸿影年少时有恩于他,所以当赫连卿出现南海,他自然鼎力相助。

赫连卿思忖片刻,“好,去见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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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素来大胆,与金痕波早就见过彼此,上次也将他伤的够呛,赫连卿仍旧无所顾忌前往。

不过为了谢伯仲将来着想,与他分开进入金家的宴席。

南海元宵佳节与西楚不同,这里民风淳朴开放,男女皆可在此时互相示爱,金家设的是流水席,数百桌任由来人取食,期间更有各种游戏杂耍,热闹非凡。

海域百年前分外东、南、西、北四方天下,如今南海独大,其他三家早就不复当年兴旺,尤其是北海龙家,被灭之后,所管辖的海域权,在当年就被赫连御风钦赐给了安紫薰的外公。

据说那一战打的凶猛,持续了几年才结束。

赫连孝替他拿了面具过来,“你还是戴着吧,金痕波若是瞧见你在这里,他可是念念不忘再与你大战一场。”

他接过戴着,只露出一双妖冶流光溢彩的眸子,“他不会的,罗素的兵马到了安家,南海附近更是设下包围,就算他不怕,可还要顾及下他的姑姑金筱瞳。”

金筱瞳嫁给安宗柏多年,说是联姻,其实双方互相牵制,谢成总是在他耳边提起安宗柏,说是将来他是可令人放心的帮手。

哼,帮手?!那可是父皇的眼中钉肉中刺,这话就是被谢陌年听见,他这哥哥必然恨不得杀了安宗柏才会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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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气候温暖,虽然是隆冬,却不觉得寒意,赫连卿走在喧闹人群里,瞧着放眼过去望不到头的花灯。

这里是安紫薰长大的地方,她心心念念想要回来,他从没有关心过她,如今在她所怀念的地方,看着她喜欢的东西。

这些天,他如何过来的,赫连卿不愿去想,每晚身边空荡荡,他想念安紫薰抱着他熟睡的感觉。

想念她腻着他,讨好似的喊他三郎、三郎……

你这个磨死人的坏丫头,他心中念着,带着一抹苦涩。

“三郎。”他耳边一声低呼,熟悉的令他心微颤,转身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

一处小摊前,糕点冒着热腾腾的水雾,迷茫了赫连卿的眼睛,一袭紫色衣裙随着海风轻轻摆动,宛若一只暗夜的紫色蝴蝶。

那女子侧身投来目光在他这里,手中捧着热乎乎的糕点,面具下露出的双唇漾开明艳笑容,秀发如墨,自肩头垂落长及脚踝,她脸上带着明艳的面具,即使不见面容,那双眸子足可令赫连卿牢记。

他对她说过,她的眼睛很美很美,比这天上的星辰还要夺目!

在人群中穿梭,他几乎就要到她面前。

“三郎!”她低低一声。

赫连卿心动,见她笑颜如花几步跃来,却从他身侧而过,他忙转身看去,却见她扑在身后男子怀中,同时伸手摘下面具,那一低头温柔的浅笑绽放,击中他心口。

那朝思暮想的,磨死人的坏丫头……

然,她眼中映入的却是另一男人微笑的面容!

情到浓时方知悔文/雪芽

街市喧哗,女子侧身抬头,将手中糕点送在男子嘴边,继而对那男子微笑,面颊绯红,一双眼眸清波流转,有种难描难画的娇态。.

那男子散落长发,着一袭宽大白色衣衫,因为逆光而立,周身萦绕冷月光华,仿佛踏月而来,两人相对笑着,男子雌雄莫辩的容颜周边的人惊艳。

人潮拥挤,赫连卿一怔瞬间,人群将他们与自己隔断,两人携手已经朝前方而去。

“安紫薰!”他出声喊道,声音即刻被湮灭人海。

女子似乎停了一下,却未有转身,一侧男子低头对她说了什么,两人继续前行,而男子却稍稍侧过头朝着赫连卿方向看去,姿容秀丽,唇角漾开轻笑无邪,温润似玉自有一番风/流雅韵氯。

他是?!

“三哥,你要去哪里!?”赫连孝穿过人群,正巧走到他身边,却见赫连卿神情一动,全然不顾一切冲进人潮里。

他眼里只有那片紫色身影,却逐渐在消失他眼前僮。

“你是怎么了?”赫连孝紧紧跟着他。

“安紫薰!”

赫连孝眼神一亮,“三嫂,在哪里?”

他四下望去,遍寻不到两人身影,赫连卿呆怔在原地,他目力过人,绝对不会看错!

为什么她身边的人,怎么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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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舫在海面轻轻移动,海面飘着各色点着烛火的花灯,碧波荡漾,映着摇曳烛火,画舫上站着的女子目光朝着岸边望去,手里拿着面具轻轻拂过若有所思。

“还在看什么?”画舫里传出男子声音,“外面海风吹的不舒服,快些进来。”

女子应声,转而进了画舫中。

画舫中布置清雅,罗幕低垂,花窗错落,两名男子正在等她。

其中一位黑色宽袍,脸上带着诡谲的海怪面具,正在品茶,另一男子则白衣袂袂盘膝而坐,怀中抱着弦琴,指尖随意拨弄几下,音色清丽悦耳。

“好香的茶。”她笑着,顺势在黑衣男子身边坐下。

男子面前杯盏如雪,茶汤澄碧,听着弦琴所奏,他唇边带着一抹微笑,瞧着身边她一眼,“上好的茗茶,知道你喜欢,特意命人沏上,你去岸上一趟,给表哥带了什么回来?”

她笑而不语,伸手拿过茶喝下。

“阿薰表妹真是偏心,姬先生都有糕点吃,你怎就不想到表哥,白白疼你了。”黑衣男子叹口气,眼里却有笑意。

白衣男子笑道,“龙少,这画舫是她亲自描绘命人赶制,说过几天夺龙珠大赛前请你游海观景。”

“是她自己想去看热闹,然后打着表哥的名义,这样就不怕舅父不同意去了。”金痕波一语道破她心思。

“舅父才不像你,我要看热闹,他不会阻拦。你呀,整天不让我出门,我在家里都憋死了!”安紫薰白了金痕波一眼。

“你大病初愈,多休养才对,要玩以后多的是机会。”金痕波淡笑,低垂眼眸之间闪过一抹担忧。

“我早就好了,不信你问他。”安紫薰拉着姬云裳袖口要他作证。

姬云裳笑着望着她,“阿薰小姐还是听龙少的,你的身体之前过度受损,多休息并不是坏事。”

“你帮表哥说话!”隔着衣袖她暗暗拧了姬云裳一下,嘴角扬起暗自得意的笑意。

姬云裳不语,任由她偶然的胡闹。

“姬先生将你从海中救起一路找大夫给你医治,再送到南海来,费尽心力,你如今病好,可要加倍的感谢他。”

他对阿薰一向喜欢,原先为她差点与赫连卿拼命,现在她重新回到南海,这么久以来的担心化为欣喜。

再看这姬云裳外貌尤其出众,难得的是他对阿薰一路照顾有加。

阿薰病好醒来,莫名的不记得三年多前发生的事,如今的她记忆停留在三年之前,根本不记得嫁为人妇,甚至包括那个负心与她,伤她太多的赫连卿。

这样未尝不是好事,阿薰还是以前那个整天笑的没心没肺的坏丫头!

将她留在南海这里,任由谁都不会知道她下落,大家唯一所见的,是赫连卿松手,任她掉落海中,下落不明!

“我怎么没有谢他,三郎喜欢吃糕点,我难得出去一次就记得为他买来。”她冲着金痕波吐吐舌头,转而对姬云裳道,“我总觉得方才有人喊我。”

姬云裳笑笑随口道,“怕是听错了。”

她皱着眉头随即点点头,“也许是听错了吧。”趴在花窗上,她隔着朦胧窗纸,瞧着岸边渐渐远去的灯火。

多天前醒来,她发现自己在南海,表哥对她说她出游时落在海中被人救起送到南海。她记得打听到三生蛊的消息,瞒着所有人独自一人出海。

之后发生的事情,就是船沉了,她落入大海,是姬云裳将她救起,并且还照顾她好久,背着她回南海。

这些都是醒来以后,姬云裳一点一点帮她回忆起来的。

岸上,那声音好真实的冲入她耳中,她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揪住,奇怪了……她捂住心口揉了揉。

一侧抚琴的姬云裳,望着有些魂不守舍的安紫薰,他轻轻拨弄弦琴。音调有些奇特,安紫薰听着听着,有些困乏。

“表哥、三郎,我困了,先去休息。”她打着哈欠回了房间。

等她走后,金痕波开口道,“姬先生,阿薰表妹的记忆能恢复完整吗?”

“龙少希望小姐能全部记得吗?”

“我不能为阿薰做主,不过她忘记这几年所发生的事,从现在看来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我许久不曾看见她开心的笑起。”

姬云裳慢慢起身,抱着弦琴说道,“龙少放心,我会守在阿薰小姐身边继续照顾她,至少能令她永远那么开心。”

“你喜欢阿薰,我看的出,是你救了她又不辞辛苦的送她来南海,阿薰对你似乎也有好感。姬先生,你的来历我不想多问,只要你真心对待阿薰,我金痕波并不会阻拦你们。有一点必须要告诉你,阿薰嫁过人,西楚庆王赫连卿。”

“龙少,她已经忘记了。”姬云裳淡淡一笑的回答,“我也是从西楚那里到南海,当然知道庆王爷的厉害,姬云裳想,龙少不会再令小姐受委屈的,不然早就该通知安家,更不会将小姐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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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有你这番话我就放心,起先我怕你在意阿薰这段过去,她嫁给赫连卿本是自小定下的婚事,如今那个赫连卿对她不好,又将她丢在海中,我的确不会让阿薰再回去。”.

此前那笔帐,他还没来及与赫连卿算清楚,这次他做的更过分,西楚王偏袒他,还派了罗素带兵在安家与南海范围看守,分明就是想借着武力帮忙赫连卿那混蛋。

无论是打架还是打仗,他金痕波决定奉陪到底!

“龙少决定就好,姬云裳不才,愿意在南海尽点绵薄之力,这也是为了阿薰小姐,请龙少成全。”

“我只有阿薰一个表妹,我希望她能幸福,姬云裳不要令我失望,不然南海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诡谲海怪面具晃动在姬云裳眼瞳里,幽黑到深不可见底的漂亮眸子闪着一丝笑意,“只要阿薰小姐需要我第一天,姬云裳自当效犬马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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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升起明月,冷冷清辉。

姬云裳站在画舫上,眺望远方,缓缓闭起眼眸,他眼前由模糊混沌逐渐变为清明,如同镜面一般清晰的梦境。

紫色衣衫的女子迎风而立,“三郎。”她娇声细语,抬眼望着身边站立的男子,黑发红衣狂傲张扬,面容被一面具遮住,那双露出的眼睛重瞳流彩。

“安紫薰!”他开口喊道,对紫衣女子伸出手来,“我才是你的三郎,过来到我身边!”

猛然,姬云裳张开眼,安紫薰缺少了三年多前的记忆,这些本该消除的干净,可透过梦境,他偷窥到,她梦中出现的赫连卿依旧影像清晰。

阿薰,你被消除关于他所有的记忆,怎么还能在梦中想着他?

时光不能倒退,爱情可以重新选择文/雪芽

奇怪的梦,安紫薰一觉醒来天已大亮,梦中的人带着面具朝她伸出手,说他才是三郎?.

怔怔的坐在铜镜前,她盯着镜子里自己的模样,醒来后发现她的样貌被改变,她记得出海时,她只是男装打扮,打算遇见到什么棘手的事情,就借用表哥的身份名字,现在变成这副模样。

“你对着镜子发呆半天了!”金痕波身影映入铜镜中,脸上还戴着海怪面具。

南海金家的传统,海王代表海中神怪,要威慑南海,每一代继承者都以面具每每示人前。金痕波自小就貌美比女子,因此被人笑话过,成年后他继承南海家业,更是面具不轻易摘下,故此很少有人看过他真面目。

“表哥是你啊。”她回过神,对金痕波笑笑氯。

金痕波眉峰一挑,故意戏谑道,“不然你以为是姬先生?”他很开心能再次看见阿薰的笑容。

她撇了金痕波一眼,“别乱开玩笑。”说着手指绕着发丝,墨发如泉水流淌垂落于地,安紫薰眉眼灵动似能说话。

金痕波哼了声坐下,“我说阿薰表妹啊,你这副样子准备到什么时候?弄的难看极了!僮”

她摸着自己的脸颊有些幽怨道,“这改变容貌的药可是我娘亲自配置的,我都不记得为什么会服下这药,更不会记得解药放在哪里,除非和我娘再要一颗,不然只好等着药性自个儿褪去。”她瞧金痕波对她的容貌诸多挑剔,不由翻了他记白眼,“觉得我变丑了,不能站在你这色如春花的表哥面前了?!”

“你这丫头,又说表哥色如春花,表哥哪点不像男子!”金痕波个性豪爽,平时慵懒悠闲的惯了,并不是在意小节的人,可总被安紫薰这话给气着。

金家他与姑姑金筱瞳最为相似,金筱瞳被赞誉为南海第一美人,连带他自小就被当成女孩对待。

安紫薰笑嘻嘻的看着他抓狂,表哥在外素来沉稳镇定,可每次遇见她,不消几句话就被她说的变成这样。

“还笑,白疼你了,欺负表哥,看下次谁帮你!”

“好了好了,我不说你就是。我这样子其实还不错,除去你和舅父见到我原来的样子外,可就没有人知道了,不然被人发现告诉我娘那就不得了,我可不能回去,被发现我私自出海找三生蛊,娘说什么都会拦住我!”

金痕波一听三生蛊笑容有些僵硬,很快他变回常态,认真说道,“阿薰你生病的这些日子,安家那里有人来传话,姑姑的病暂时被控制住,你不用担心,这三生蛊别再去找好吗?表哥答应过你的,会帮你在四海之中找解除离人泪的解药给姑姑,你只管在南海住一段时间。”

她听闻金筱瞳所中之毒被控制,眼睛一亮,连忙抓住金痕波的手,“你说真的?”

“表哥有骗过你吗。”他反问安紫薰。

“哎呀,我自然是相信表哥你的,不过我娘中的毒好些年了,大夫都说无能为力,突然听表哥你这么一说,我就能放心的住段几天再回去!”安紫薰心情大好,还不忘记嘱咐金痕波一句,千万不要将她来南海的消息泄露给安宗柏知道。

“被爹爹知道,又要说我娘没有教好我,让我四处乱跑,还要遵守婚约什么的,听的快烦死了。”想起这些,她连安家都不想回去了。

金痕波听完她的话,正色道,“你还要打算嫁给赫连卿?”

安紫薰玩着手腕上的绮凤镯,这东西捆住了她一生幸福,这几年她打听过赫连卿不少事,据说他还是有些本事,并不是纨绔子弟。

“不说这个了,反正西楚那里还没有来赐婚的圣旨,等真到了那天再说吧!”

忽然的,脑袋里浮现昨晚那个梦,她按着有些涨涨的太阳穴,不过是梦,可梦中的人给她很真实的感觉。

仔细想想,他说出安紫薰这三个字的声音,和她晚上在岸边灯会听见的声音非常相似……

难道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阿薰表妹?”金痕波见她陷入失神,立刻有些紧张,“你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姬云裳说她在海中被什么刺中,身体有残留毒素,对记忆造成伤害,有时会表现怪怪的。

“没有,我身体好的很。”她笑了笑紧接着加一句,“表哥,你昨晚可是答应过我的,南海今年的夺龙珠比赛我能去看热闹的。”

金痕波瞥了她一眼,拍着安紫薰拉扯他衣衫的手背,“你是看热闹就好了,谁知道你到时会做什么事?不记得前几年,你偷着混在那些比赛的人之中,结果落在海里病了半个月,我的好阿薰表妹,你少给表哥我惹麻烦了!”

“表哥,这次不会的!”她忙发誓保证,信誓旦旦。“我之前就对三郎说过,夺龙珠大赛是南海最热闹的比赛,他救过我命,我想……”

金痕波一言猜中她心事,“姬先生一早就说过不会接受任何礼谢,昨夜他还对表哥说,只要阿薰表妹你需要他第一天,姬云裳就会效犬马之劳。”

安紫薰楞了下,脸颊微红却微蹙起眉尖,“表哥,你不是以为我和他之间……”

金痕波有些不解,这些天来他一直注意他们,从阿薰一点一点恢复以前记忆时,她对姬云裳尤为依赖,说话眼神都不同于对其他人。

“你真的对姬云裳没有好感?”姬云裳谈吐举止得体,学识渊博,尤其对海域了解颇为有见地。他救下阿薰,同时也直言不讳的表现出对阿薰的喜欢。

别的不说,光是这点,就是赫连卿那个混蛋不能相比的!

“表哥、我……”安紫薰深吸口气慢慢说道,“姬云裳从海中救了我,还照顾我好些天,我才捡回一条性命,尤其他还冒险送我来南海,他为我所做的一切,说我不感动,那不可能。”

“那现在你的想法是……”

“他很出色,对我关心照顾,自然是喜欢的。可我有婚约在身,表哥想为我找到良人,安家那里,爹爹绝对不会同意。”

“姑父并不知道你在我这里,表哥更是打算永远不会……”金痕波停下,阿薰忘记三年前发生的事,还以为自己是在偷着出海找三生蛊那次落在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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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她心神不定并没有在意金痕波一时的失态,“那赫连卿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我不过是听人说起,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安紫薰要嫁一个值得托付一生,绝对不会令我后悔倾尽全力去爱的男子!最后比赛胜利的人,会得到金家的一个许诺。姬云裳若是真的非我不娶,就用这个许诺做出一番成就去安家找爹爹提亲,若他对我不过尔尔,就当做我回报他的救命之恩吧。到时西楚来了圣旨的话,那就如期嫁人好了。”.

她眸光澄净明亮,亦平静无澜。

金痕波唯有苦笑心中不忍,他知道这么多年,阿薰心里当他哥哥来看待,三年前出海那次归来,她染了风寒,心中却驻进了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