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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

她摆出刚才的姿势,姜曛悄悄握紧了手,刚才一碰之间,她手柔软的触感就像烙铁一样烙在了他手中,让他莫名地心跳加快,血液也在体内加速流转了…

“看好啊…这样…”萧从容虽然说要摔他,可是还是放慢了速度,让他看清了自己的招式。令姜曛惊愕的是,他虽然看清了,还是无法避开,结果又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眼冒金星地看着得意洋洋的萧从容。

“怎么样?这叫擒拿格斗术,和一般的武功招数不同,这个讲究实用…你觉得教给你的士兵可行吗?”

萧从容伸手将他拉了起来,估计看他狼狈的样子,不忍心摔他了,又给他比了几遍,确认他记住了,才说:“明天你找几个士兵练习一下吧!熟了就练速度,擒拿讲究快,你出手快就算对方武功比你高也防不胜防的!”

姜曛点头,虚心地说:“我一定好好练习!”

“嗯…等你先学完擒拿,我再教你们反擒拿…”

萧从容突然意气风发地笑道:“姜曛,我们再打个赌…你信不信…只要你们听我的话,一年之内,我会将你们培养成一支虎狼之师,胜利之师…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姜曛这次不敢随便笑了,他看着萧从容美丽的眼睛亮光闪闪,那种自信澎湃的样子是他在任何人脸上都未曾看见过的,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

姜曛突然觉得她就像那高高在上的月亮,丢掉拐杖后就像扯掉了蒙住自己的乌云,开始散发出她的光华,那光芒亮的让人无法漠视…

他有种错觉,似乎错过了这光芒他会遗憾终生,所以,即使这光芒的后面是悬崖,只要能沐浴光芒的照耀,就算是悬崖,他也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我相信…姜曛看着那背影离开,喃喃地念道,从前老侯爷带的兵叫萧家军…今天,萧王妃你又建起了一支萧家军…为了这份荣耀,我愿意做你的车前马卒…

*****

萧从容回到房间,才推门就感觉到异样,她慢慢地推开门,军营里的房间小,一目了然,床上的楚轻狂不见了。

她怔住了,呆呆地看着床上散乱的被褥,慢慢转眼,门窗皆好,没有搏斗的痕迹,没有外人进入的迹象…

那么…就是他自己离开了?

萧从容跑出来,营房的后面是矮墙,不用费力就可以翻出去。她和姜曛练擒拿离这里虽然不远,可是如果有心隐瞒,他们根本不可能听到。

楚轻狂这样悄悄地离开算什么?

萧从容的脸色在月光下惨白了,木然地站着,半天惨笑:还以为苦尽甘来,他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啊!她还是敌不过他的“亲人”,水佩是“亲人”,师兄是“亲人”,就她随时可以抛在一边?

泪不知不觉就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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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里气氛很压抑,偏院的堂中放了章邯的棺木,顾擎披了袭狐裘坐在堂下给章邯烧纸钱,不时咳两声。

他的脸色苍白,在红光的映照下不见红润,反而更白。

在他对面,水佩一张张地将纸钱放进火里,不时抽泣几声,她哭得眼睛都肿了,顾擎安慰无效就任由她了。

俞晓宁走了进来,看见两人已经烧了一大堆纸钱,就说道:“好了,别烧了,都去吃点东西吧!厨房给你们留了饭菜呢!”

“我不想吃…师兄死的好冤枉,狂哥哥不帮他报仇,还帮着那女人…我一想起来就好难过!…”

水佩抽抽搭搭地哭道:“姑姑…师兄怎么办啊?那女人这么坏,狂哥哥落在她手上,一定不会有好日子的,你们想想办法啊,救救狂哥哥!”

顾擎头也不抬,又烧了几张纸钱,然后将准备好的酒洒在了纸灰上,默默地念道:“章师兄…你走好…别怪三小姐,她也是为了救轻狂,要怪就怪我们不该拜在楚云安门下,大家都是牺牲品啊…”

“别说了,先帮你师兄办了丧事,小九的事以后再说吧!”

俞晓宁有些心烦,看看章邯的棺木,心下也有些凄然,昨天来还生龙活虎的汉子,今天就变成了尸体,她还愁怎么回去和章邯的娘子交待呢!

可怜她家还有两个孩子,一个才四岁,一个刚满一岁,来时说好安顿好了就接她们母子过来,没想到一夜不到,就阴阳相隔了…

“姑姑,难道就由她这样去吗?我们不能救狂哥哥,也不能帮师兄报仇…这样算什么啊!”

水佩跺脚,怒道:“我要去杀了她,将她的头拿来祭奠师兄…”她说着就要往外冲,被俞晓宁一把抓住了。

“胡闹…”俞晓宁骂道:“他们住进了军营,别说你进不去,就是你进去了,你是她的对手吗?那几千兵马又是你一个人能敌的?”

说着这话俞晓宁瞪了顾擎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她到现在都没想明白,顾擎是“四皇子”,那些兵马本来是“四皇子”的,怎么不效忠四皇子,倒全部倒戈效忠“四王妃”了!还是个被“四皇子”休掉的“四王妃”!

顾擎对休书一事的解释是他是被逼的,原因是萧从容发现了他不是真的四皇子,所以逼他写下了休书。

至于兵权怎么落在了萧从容手上,顾擎的解释也很简单,他苦笑着对俞晓宁说:“师母,我身体怎么样你也看到了,你觉得我这样的身体能管住那些士兵吗?一路上要不是人家可怜我,觉得我没有威胁才留了我一条命,否则师母可能连擎儿的面都见不到了!”

俞晓宁看他的确病得东倒西歪,想想也是实情,这样的人怎么指望他收服那些精兵啊!

可是他们明明是“四皇子”的身份,现在却落得没实权,没兵马,就守了一座空县衙,这和楚云安交待让他们来接管蜀地的愿望相差太远太远了。

她愁啊!一来就损兵折将,不但没降下萧从容,连楚轻狂也失去了,这还能在蜀地扎根吗?

水佩又不懂事地瞎闹,更让俞晓宁心烦,叫来她的两个丫鬟,让她们把水佩带回房看管起来。

水佩不甘心地哭着走了,俞晓宁在她的位置上坐下,看看不说话的顾擎,就叹道:“小四,你还在怨我吗?”

昨晚设计抓楚轻狂,顾擎阻止过,劝俞晓宁别伤了师徒的情分,轻狂虽然顽劣,可是在心里,他对她是一直当母亲般敬重的。

俞晓宁不听劝阻,一意孤行,怕顾擎心软,将他囚禁起来,没想到楚轻狂没抓到,倒送了章邯的命…

他们一向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几个师兄弟感情都很好,死了章邯虽然不是自己亲手杀的,多少也是自己不听劝阻才导致的结果,俞晓宁心下内疚,却更恨萧从容了。

都是这个祸水惹的祸啊!俞晓宁头痛,似乎从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她周边就开始发生了变化,本来挺孝顺的孩子楚轻狂家也不回了,让他回去成亲的信一封接一封,都不见他回去。

丈夫楚云安生气,亲自上京抓人,结果一去不返,追到了蜀地还受了重伤;水佩一天哭哭啼啼,一会骂萧从容狐狸精勾引了她的狂哥哥,一会念叨着她这辈子非楚轻狂不嫁,弄得俞晓宁都觉得自己神经兮兮了,楚云安不回去,一直这样追,不会是也看上了萧从容吧!

这样的念头俞晓宁自己都觉得荒谬,可是越想越觉得可能。她虽然和楚云安成亲了二十多年,可是她一直有种不踏实的感觉,觉得楚云安的心根本就不在自己身上。

认识他们的人都说他们是神仙眷侣,从来不会吵架,可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是多么恨神仙眷侣这几个字。她宁愿他像街头朱屠户一样每天提着刀和他娘子吵架,最后晚上又凑一个锅中热热闹闹地吃饭,也不愿和楚云安被称为神仙眷侣。

这几个字有多么冷啊!不吵架是因为他根本不屑和她吵,她的意见他都礼貌地听在耳中,不说对和错,去做时他自己怎么想的就怎么做。她想和他吵,才开始,人家就拔脚走了,留下她张口结舌,感觉自己像个泼妇…

他不关心她吗?不…绫罗绸缎,稀罕物品,只要能买到的他从不亏欠她!房事每月两次,即不热烈,也没有冷落的感觉。家中大小事都是她做主,楚记的人都叫她楚夫人…

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幸福生活啊!可是俞晓宁觉得这幸福不真实,她二十年来都觉得自己生活在云端中,她看得见听得到的东西都是一种假象,她觉得等她周围的雾气散了,可能她会发现自己一无所有。

随着岁月的流逝,俞晓宁这种不踏实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深夜无法入眠时,她努力想自己的相公…可是那么具体的一个人,平日伸手就可以摸到可以碰到的人,她竟然发现自己根本没了解过他…

他喜欢什么,她不知道;他讨厌什么,她也不知道;他每天出去做什么,她也不知道!这说起来有些夸张,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她知道他去楚记,可是楚记又是做什么的?她知道的都是表面,真正的楚记她一无所知…

那么多的店铺,无数的银子滚滚而来,都无法填满她心头的空虚,她只是觉得楚云安离自己越来越远,她已经无法将他拴在身边了…

这次楚云安肯让她带水佩来,肯把一些事让她做,她是惶恐的,这代表他还是选择信任她了?可是,她又怕了,怕自己闯进他的世界,自己的“幸福”会以无法想象的速度加速粉碎…

顾擎的四皇子是假的!俞晓宁第一天知道就将心提到了喉咙,这个世界太诡异了,她的丈夫太可怕了…这是大逆不道的罪过啊!

她像要窒息的鱼,被恐惧压得喘不过气来…她想逃,逃得远远的,可是第二天醒来,她还是若无其事地该做什么做什么了…

脚踏实地,俞晓宁觉得现在的生活正一步步让她从云端落下来,她要的就是这样踏实的感觉,就算听到自己头落地的声音,她也觉得好过以前行尸走肉的虚幻…

“师母…”顾擎的叫声让她从沉思中醒了过来,她才发现自己走神了,有些慌张地叫道:“你说什么?”

顾擎苦笑:“我不怨你…章师兄也不会怨你的…我想劝劝你,就这样吧!别再想着抓轻狂了,你们不为难三小姐,她会容你们好好呆在蜀地的…”

“为什么要她容,蜀地是你的!”

俞晓宁被刺到一样叫道:“难道你不想为章邯报仇?”

顾擎怜悯地看着她,说:“师母,如果杀萧从容意味着要杀小九,你下得了这个手吗?”

俞晓宁顿时叫起来:“小九是小九,她是她,难道小九为了个女人,就不要我们,就忘记章邯对他的好吗?…没有章邯,他当年早死在山中了,他能忘记章邯的救命之恩吗?我就不信我真的要杀萧从容,他敢拦我!”

“我不会拦你!”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了起来,两人被惊到,回头一看,楚轻狂一身白衣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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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拦你!”

楚轻狂的脸色惨白,几乎和白衣一样毫无血色。他步履蹒跚地走过来,一直走到棺木前跪了下来。

俞晓宁呆呆地看着他跪下来给章邯磕了三个头,才转头看着她,他俊美的脸上现出一种她从来没看见过的坚定,他认真地问道:“师娘要怎么为师兄报仇?”

俞晓宁被楚轻狂突然出现震慑住了,昨天费尽心机想抓他,今日他自己送上门来她怎么就手足无措了?

“我…”她顿了顿就有些恼了,沉了脸骂道:“章邯是你师兄,他和你的感情少说也有十多年,怎么就比不上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女人吗?说什么我想怎么为他报仇,难道你就不想吗?你可别忘记他对你的好…”

“我没忘…所以我才来了!”楚轻狂轻声打断她,伸手搭在了章邯的棺木上,沉声说:“当时是意外…容儿她是失手,她没想杀师兄的!”

“你竟然帮那女人说话?小九…她究竟给你吃了什么迷药啊!你竟然黑白不分!”

俞晓宁痛心地叫道:“她嫁给你师兄,骗了他的兵马,抢了他的蜀地,难道你还看不出她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吗?你怎么能喜欢那种女人啊?你到底要站在哪一边啊?”

楚轻狂蹙眉沉声说道:“师娘,容儿是我娘子…你们在我眼中都是我的亲人,不要逼我选择,放弃谁我的心都会疼!”

“娘子?谁承认的?”俞晓宁嗤之以鼻:“昨天她还是你师兄的女人,怎么今天就变成你的娘子了?我不知道,小九你原来喜欢这样人可尽夫的女人!对了,据说她还是三皇子的女人,她…”

“够了!容儿不是你说的这种女人!”楚轻狂恼怒地大叫着打断她:“师娘,我敬重你是长辈,请你说话注意点,别再污蔑容儿!”

“小九!”俞晓宁被他震住了,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叫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对我说话的?我从小把你带大,你就这样的态度对我?”

楚轻狂垂眸:“狂儿失礼了,请师娘恕罪!”

“恕罪?小九,你来不会是想请我饶了萧从容吧?你不会是想叫我们放弃报仇吧?”

俞晓宁冷笑:“就算我肯…你怎么向你师兄他们交待…你又怎么向你师嫂和她的两个孩子交代?说你为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阻止我们为你师兄报仇?”

“师嫂的两个孩子我会补偿他们的…我已经交待下去了,会让他们过得一生无忧!”

楚轻狂苦涩地说:“我知道这不能弥补什么,可是我已经尽量去做了…希望师兄在天之灵能明白我一片苦心!”

“不够…不够…狂哥哥,如果你不杀了那个女人,师兄不会原谅你的,师嫂也不会原谅你…我们都不会原谅你!”

水佩不知道何时又溜了出来,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跑上前来,冲着楚轻狂叫嚷道:“杀人偿命…你不能姑息她…如果你不杀她,你就不是我的狂哥哥,不配和我们在一起!”

“水佩…”楚轻狂看着她,轻咬唇:“她和你无冤无仇…你何必咄咄逼人呢?”

水佩就叫起来:“狂哥哥,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我和她过不去,而是她杀了章师兄啊?难道我们为章师兄报仇都不可以?你这么袒护她,是不是要和我们为敌啊?”

她冲到楚轻狂身边,指着他伤心地叫道:“你今天说清楚啊,要她还是要我们?如果要我们,你就去把她杀了!如果…”

“水佩…”顾擎听不下去了,握住她的手臂叫道:“别这样…小九都说是意外了,你别揪着不放!”

“根本不是意外!我亲眼看到那女人杀了章师兄!顾师兄,你别和着她说话!”

水佩气急地挣扎开,指着楚轻狂叫道:“今天你就给我们说清楚,你帮不帮我们报仇?”

楚轻狂看着她,眼里慢慢涌起了伤感,他轻轻摇了摇头,说:“我刚才进来就说了,我不会拦着你们报仇。但是,我也不会让你们杀容儿…”

水佩听到这里就叫起来:“你凭什么不让我们杀她?难道你想让师兄白白死了吗?杀人偿命…你问问其他师兄是不是这样的理?我不管,现在你就带我们去报仇,否则…我以后都不会再叫你哥哥…你不配!”

她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叫着,就冲上去拉着楚轻狂的手就要往外走,楚轻狂挣脱了,她愕然地回头,楚轻狂看着她。

“杀人偿命…重了!容儿是为了救我才误杀师兄的,既然你们不肯原谅她,我又不能让你们伤害她,就让我代她还这一剑吧!”

楚轻狂退后,手中突然拿出了一把刀,对着自己的腹部,冲水佩说:“你说,要我还几刀才能弥补容儿的过失?”

水佩惊叫起来:“不要…狂哥哥,是那女人的错,又不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顾擎也呆住了,冲楚轻狂吼道:“小九,你胡闹,快放下刀,我们再商量…”

“别过来…”楚轻狂眼神有些冷,又退后了几步让开了扑过来的水佩,他看着俞晓宁说道:“容儿是我娘子,她做错了事我这做夫君的就该代她弥补,我不会和你们动手,我也不想让你们伤害她…她欠师兄的我来还…”

他扬手一刀就扎在自己肚子上,俞晓宁和水佩都尖叫起来,谁也没想到他这么果断…

“过了今夜,谁敢再找她的麻烦,就是和我楚轻狂…过不去,休怪我不念同门情谊…”

楚轻狂拔出刀,鲜血顷刻就染红了白衣,他冲水佩扯了扯唇:“三刀够吗?一刀替师兄出气,另外两刀算帮他两个孩子报仇…”

他又扬手给了自己一刀,水佩已经呆了,捂住嘴说不出话,俞晓宁颤抖着身子语不成声:“你…你疯了…为了那个女人…你值吗?”

楚轻狂摇摇晃晃的推到了墙边,血顺着衣襟一点点地掉在地上,他扯唇努力笑着,又拔出了刀…

顾擎怒吼一声,冲了上去,半空中有银光闪过,伴着一声怒喝,楚轻狂只觉手腕一疼,刀就掉在了地上!

“楚轻狂…你这…该死的!”

楚轻狂只觉眼前一花,萧从容已经站在面前,她怒容满面,一伸手就揪住了他胸前的衣服,怒骂道:“人是我杀的,要杀要剐冲我来,我要你多事…”

楚轻狂低声:“你是我娘子…而我,有很多师兄…”

力气散去,他再也支持不住往下滑去,萧从容眼明手快地抱住他,吼道:“楚轻狂,你给我支持住,你敢死…我追到阎王殿也要把你揪回来…你还欠我一刀,你要还…”

楚轻狂笑了,抓住她的手,想说:你好凶悍…你别紧张…你其实还是在乎我的…我一直很妒忌当年你不顾生死抓住奔马救了武铭元,现在我不妒忌了…因为我知道,如果有同样的事发生,你也会一样去救我的!我的行为可能很傻…可是…都是值得的!

“楚轻狂…”萧从容的声音遥远,楚轻狂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表达出他的想法,就被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

“楚轻狂…”萧从容怒吼着一把将他抱了起来,抬头,姜曛他们已经冲了进来,她怒瞪着水佩她们,一步步抱着楚轻狂往外走。

水佩刚想来拦,就被姜曛的刀挡住了,萧从容冷冷瞥了她一眼,说道:“轻狂已经还了你两刀,如果你还嫌不够,等我救了他再来还…如果他死了…你们就可以收拾行李,滚出蜀地了!”

说完萧从容冲姜曛叫道:“曛将军,这里的人谁敢拦我,我不介意你动手,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

她咬牙挤出这句话,就带着楚轻狂走了出去。

俞晓宁愕然地看到一会功夫,县衙里就挤满了姜曛带来的士兵,明晃晃的刀枪在火把的照耀下森冷而无情,她这次体会到顾擎说的“容”是什么意思…

水佩被刀架着不能动弹,只能气急败坏地叫道:“萧从容,你别狂妄,狂哥哥要死了,我会要你偿命的…”

顾擎看着萧从容的背影,目光复杂,这女人…他越来越欣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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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里的营房,灯火通明,姜曛带人守在门外,只见一盆盆的血水不断端出来,他看得心惊,也等得心如火烧。

楚公子没事吧?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会如此牵挂一个人的生死,可是此时,他牵挂了…只为了那个女人,所以他牵挂另一个男人的生死!

这是很矛盾的一种感情!他告诉自己,他只是不想楚公子死了那女人伤心而已,和楚公子的身份和他这个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想到她刚才不顾一切带着他们冲到县衙的事,姜曛想到的还有以前在京城关于她的传说,她为了三皇子做的一切,甚至做侧妃委屈下嫁…

当时他和所有人一样看不起她,认为她丢了萧家萧将军的脸,现在他不这么看了…人云亦云是错误的!

这么一个有血性的女子,她的爱就注定了和平凡女子不同!这样用全部热情全身心投入的爱,就如这火把,毫不吝啬地燃烧着自己…热烈而忘我…

他这一生几时见过这样的女子啊,还有这样轰轰烈烈的爱…楚公子比三皇子强多了,他的行为虽然有点傻,可是能用生命捍卫自己的爱,又不亏欠兄弟之义,这样的壮举又有几人能做到呢?

妖孽…皇子…玉玺…姜曛觉得自己该重新认识这个男人,如果他们以后的命运是连在一起的话,他要评估一下他值不值得他效忠,目前为止,第一印象不错…

门终于开了,一个老头疲惫地走了出来,看见姜曛,就叫道:“有吃的没,去给老夫找点来…饿死了…”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摸出一个葫芦就拔开塞子对着口喝了起来。

姜曛边让下属去厨房找吃的来,边问道:“吴大夫,楚公子怎么样了?”

老头翻了翻白眼,放下葫芦才骂道:“有老夫在,阎王敢带他走吗?”

姜曛就放下了心,探头看看,只见萧从容还守在床边,他指了指里面,问道:“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吴冠子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你有那功夫去看,还不如去找两套干净的衣服来给我们换换,这血腥味真受不了啊…最好再让人给我烧点热水,我要洗洗…”

姜曛一想也是,萧从容抱着楚轻狂出来时身上都是血迹,再看吴冠子身上也是斑斑点点的血迹,就亲自去找了两套新衣服过来,边安排人给他们准备热水。

吴老头洗干净又吃饱了,又晃进了房中,对守在床边的萧从容说:“容儿,我来看着他,你去洗洗休息一下吧!”

萧从容回头说:“我不累,我等他醒来吧!”

吴老头在她旁边坐下来,笑道:“是不是对你的医术不放心啊?哎,容儿,你还没告诉我,你这一手是哪学的?”

刚才虽然说是自己也出了力,可是堂堂药王竟然沦落到给她打下手,这说出去丢人啊!

心痒痒的,不问明白萧从容哪学的她称之为“外科手术”的治伤方法,吴老头怎么能睡的着啊!

萧从容斜了他一眼,苦笑:“吴大哥,这没什么难的,改天逮几只兔子你多练习一下,以后你会比我更厉害的!我现在没心情教你!”

她懂的就是一点皮毛,看楚轻狂情况危急才拿来试用的,哪敢班门弄斧啊!再说,如果不是吴冠子正好赶到,身上正好带了上好的止血疗伤伤药,她就算精通外科手术也没用啊!

没有麻醉,没有现代那些器材,在消毒都不完全的情况下做了这样的缝合手术,萧从容的心一直都是提着的。

楚轻狂…该死的楚轻狂…他这是要把她吓死啊!他还发着热,身上毒性未解…

萧从容一想到这些复杂的情况,就欲哭无泪,这人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啊?逞英雄,以为自己是在玩游戏吗?Game/over,再按一下start又重来吗?

她承认,她的怒气比感动多!如果他不是这样奄奄一息的样子,她铁定会扔下他走得远远的…她就没见过他这么蠢的人!

蠢吗?抚摸着他苍白无血色的脸,她脑中想起的是他的话:“你是我娘子…而我,有很多师兄…”

泪就掉了下来,萧从容为自己发现他不见了冤枉他感到羞愧。他不是怕为难躲开,而是选择了站在她的前面,为她遮挡了将要来的暴风雨…他用他的行为选择了他的立场,向他们所有人证明:要动她,除非他死!

傻瓜…笨蛋…萧从容苦笑,一定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向他们,向我证明你自己吗?

我知道了,他们是你的家人,我也是你的家人,你不愿意我们互相残杀你告诉我就行了,难道我就嗜杀成性吗?一个章邯已经让我后悔,我怎么可能会任性地在你心上一次一次刻画伤痕?这不等于将我们的感情一刀刀凌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