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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从容根本没想到,就是这一念头,让她又有了一番奇遇,真正走上了穿越者遍地是黄金的黄金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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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从容前往荆州,随身带了半芹,清波,还有昌东,几人很低调地离开了锦城,走得让人毫无觉察。茶楼的故事会对外说萧从容生病了,反正这两天她孕吐厉害,这样说大家也能理解。反正《西游记》已经讲完,没有故事吊着胃口大家觉得她来不来都无所谓。

可是事实证明这样的想法是错误的,已经习惯了每天早上来茶楼听故事喝茶的杨细第一天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而看几个和自己一样的老茶客,也都觉得不自在似的互相大眼瞪小眼,送上的茶也喝得挺没滋味的。

杨细无聊,将椅子拉到人家面前,八卦萧从容的预告,下次讲《天龙八部》,他们一群老茶客就一起猜测《天龙八部》到底说的是什么啊?有没有《西游记》好听呢?

现在孙悟空已经和萧从容的名字成了锦城家喻户晓的名字,两者也不知道谁沾了谁的光,反正提起孙悟空就要提起萧从容,而提起萧从容,又免不了要提起孙悟空…而在那些分不清真实和神话的小孩思想中,萧从容就等同于孙悟空,都是一样的神通广大,似乎没有什么事是她做不了的!

这样的想法幸好萧从容不知道,否则要被吓倒了,她哪有那么伟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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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从容她们自以为走得无人察觉,可是才出锦城地十里亭,萧从容就发现了有人跟踪,这笨拙的跟踪连自己的手下都瞒不过,又怎么会瞒得过她呢!她冷冷一笑,当做不知道。

马车还是用了上次来锦城时顾擎的那一辆,清波做主又加了些棉絮干草进去,软得萧从容一坐上车就昏昏欲睡,虽然外面有人跟踪,她也没放在心上。肋

昌东还有驾马车的士兵武功都不弱,一般的人他们两个就能抵挡了。再加上她和清波,萧从容相信现在就算楚云安来,她们也不见得就会吃亏。更何况从跟踪的手法来看,后面的人还没到楚云安的级别,萧从容估摸着她们根本不用动手昌东就能搞定了。

马车离开了锦城范围,进入山道,昌东听后面的马蹄声渐近,听声音是十多骑,就紧张起来,拔了剑放在身边,让萧从容她们也准备好。

半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有些紧张,等看到萧从容悠闲地拿出一个盒子时,她睁大了眼。

清波看到盒子里面全是银针,就笑道:“那些贼人也是没长眼啊,真以为我们几人可欺吗?”

她伸手,抓了一把银针在手上,自嘲地说:“我有好多年没玩暗器了,不知道手会不会生了,万一扎到不该扎的地方,是怪我呢,还是怪他们?”

萧从容笑道:“曲女侠就算没玩暗器,手也不会生到那里,那些人只要不是十恶不赦,还请曲女侠手下留情才好…”

“你这算是为他们求情了?真是个爱惜百姓的好父母官啊!”清波唇角弯起,也不是知道是讽刺还是真心的。

萧从容也不恼,径直拿了几根银针夹在手中,微微笑道:“我是不是好父母官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怕麻烦,消灭了一个严君郎,并不会改变什么,严家一大家子人还在,除非我斩草除根,否则又会出第二个严君郎,前仆后继多麻烦,我还不如收服一个永绝后患不是更好!”

“你知道后面的是谁?”清波好奇了。

“最大的可能就是严君郎,明天是我给他的最后期限,他要表现只能挑今天了!”

萧从容一手支头,倾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就笑着问道:“清波,你说他会选择什么样的方式来除掉我呢?单打独斗还是趁乱杀了我?”

清波认真想了一下说:“如果是我就趁乱杀了你,我只要结果!他聪明的话也会选我一样的方法!”

萧从容笑了:“你有做枭雄的潜质…”

清波挑眉:“怎么不是说是英雄?枭雄和英雄有什么区别?”

“英雄…有点迂腐,却是光明磊落的…比如…”

萧从容话没没说完,就有一支利箭飞过马车,稳稳地钉在了前面的树上,同时一个人声如洪钟地叫道:“前面萧三小姐请留步,严君郎在此…”

萧从容就冲清波眨了眨眼,顽皮地说:“听到了吧!枭雄和英雄的区别!严君郎要是私下设了埋伏或趁乱对我出手,我会收回为他们求情的话!可是现在…我觉得收服他们比杀了他们更好!”

“他不会轻易服你的!”清波一直搞不懂萧从容的自信从何而来,明明比她小的人偏偏懂得很多事,更重要的是她还能都做好。

“不试怎么知道不行呢?”萧从容敲敲车厢,昌东勒住了马,萧从容自然地走下马车,站在路上看着严君郎一行驶近。

十几个汉子都是严君郎挑选出来的,山里人都是高大魁梧的,一身肌肉,结实的样子就像是用生铁铸成的一般。严君郎一边腰上挎了箭包,一边挎了腰刀,威武地骑在马上瞪视着萧从容。

萧从容依然一身男装,秀发挽成发髻用楚轻狂的玉冠束着,温文尔雅的样子让一些没见过萧从容的严君郎手下都奇怪,就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不男不女的人竟然劳动严族长亲自出马?

“严族长,有什么指教吗?”萧从容笑咪咪地拱手。

严君郎冷笑,随手就抛过一把匕首,上面戳着萧从容写的那封信,扔了过来。

萧从容也没退后,镇定地看着信纸被匕首插在自己脚前的土地上,她低头看看,装作不解地问道:“这是我写给严族长的信,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你凭什么和我收税?你凭什么给我下最后通牒?你凭什么堵住我们严家的财路?”严君郎三个诘问,问得字正腔圆,吐字清晰,让萧从容私下怀疑他为了这一刻练习了不下百次吧!

萧从容淡定地弯腰拔起刀捡起信纸,才笑道:“严族长你们是锦城人吗?”

“是和不是,和这些问题有什么关系?”严君郎冷笑:“我还和你讨论你有没有资格掌管锦城,你有什么资格问我是不是锦城人!”

萧从容挑眉,也懒得和他废话,说道:“严族长带这么多人既然不是来讲理的,那是不是想凭实力说话了?成,想怎么做严族长划下道来,咱们就按你们的族规解决这个问题吧!我知道严族长坐上这个位置是靠实力上去的,那些打不过你的人就服从你的领导,你说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敢违逆你的吧!”

“那当然,谁不服,就来和我比试一下!”

严君郎高高举起刀,冲着萧从容示威地一比,又冲自己的手下比试了一下才冷笑道:“你要能打赢我,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要打不赢,你以后别管我严家的事,锦城任我们来去!”

“严族长说话可算话?”萧从容回头看看自己的人,故作犹豫地说:“是不是全上,我们这有两个不会武功!”

严君郎似被侮辱了一般冲萧从容怒道:“我说和你…单打独斗,没说全部!我严君郎说话不算好?你别侮辱我,我要是打输了赖账,轮不到你说我,我的族人都会唾弃我的!…”

他用刀指住萧从容,叫道:“倒是你…你可要和你的手下说好了,刀剑无眼,我伤了你杀了你,叫他们别找我的麻烦,要怪就怪你技不如人!”

萧从容失笑,总算懂了谢卫弘为什么说他人直,他还真怀了杀她的心,只是不懂遮盖而已。

“那我要失手杀了你,你的手下不会来找我报仇吧!”

萧从容看那些剽悍的男子,装出有些头疼的样子,这每个人都上来杀一场,她累不要紧,她不能不考虑肚子里的孩子啊!

“我们山里人没你想象的卑鄙!我是村里第一高手,我输在你手上是我技不如人,他们现在不会找你报仇的!但以后的族长要找你为严家的事讨公道,你就不能怪到我身上了!”

严君郎还真老实,把后果都说了,这让坐在车边听见的清波忍不住扶额,又被萧从容折服了,人家早已经预料到了结果,果然是一个严君郎倒下去,千千万万个严君郎会再站起来啊!为绝后患,还是留下这个空有一身蛮力的严君郎好,要是都换上杨细龚正海那样的老奸巨猾,才更伤脑筋!

“那我还是让我的刀剑长眼算了,别伤了你…”萧从容笑眯眯地冲昌东叫道:“把你的剑给我,我和严族长过几招吧!”

“我来吧!”昌东走上前,护在萧从容身边。萧从容看到严君郎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就笑着接过昌东手中的剑,说:“严族长给我这个面子亲自动手,那我也该给严族长面子啊!放心吧,没事的!”

萧从容让昌东退下,随手挽了一个剑花,迎风而立,说道:“严族长,很快天就要黑了,我还有事要赶到荆州去,我们能不能约定一下,用最短的时间分出胜负,你觉得怎么样?”

“你想多长时间?”严君郎警惕地问道。

萧从容偏头想想,走到土地中间用剑画了个大的圆圈说:“这样吧,每人各攻五招。我站在圈子里时你攻我,我不还手,如果我被你杀出圈子,就算一步也是输,同样的,如果换你,踏出圈子一步也是输,这样打你同意吗?”

严君郎狐疑地看看那圈子,又回头看看自己的下属,一个下属有点小心眼,就跑上前和严君郎咬了一下耳朵。严君郎就沉下了脸,冲萧从容叫道:“不敢打就明说,耍这样的小心眼算什么?”

萧从容挑眉,冷冷地问:“严族长,我怎么耍小心眼了?请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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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从容挑眉,冷冷地问:“严族长,我怎么耍小心眼了?请明说?”

严君郎冷笑:“你划这样地圈子,请问谁先来?如果一开始就你攻我,我输了岂不是连扳本的机会都没有?”

萧从容失笑:“严族长怕不公平,那我先来吧!你先攻我,这样公平了吗?”肋

严君郎又看了看那个下属,那下属就挑不出什么毛病了,附耳对严君郎不知道说什么,让萧从容有些警惕。她倒不担心严君郎,可是那下属的小心眼就不能不防了。

严君郎估计也不喜欢下属的主意,提了刀走过来,抱拳说道:“这是你定下的规矩,伤了别怪我!”

萧从容微微一笑,走进了圈子里,对严君郎说道:“严族长放心吧,你一诺千金,从容虽然是女流,也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请!”

严君郎也不客气,拔刀在手,吼了一声:“小心了!”就一刀砍了过来。

众人明明看到那刀砍向了萧从容,不知道怎么就被她让开了,而在严君郎眼中,只觉自己一刀落了空。他就横刀一转,在半空中横砍了过去。

萧从容凌空一跃,本来想站到他肩膀上,跟着又想到有些男人忌讳女人站在自己身上,怕严君郎恼羞成怒。就缓了一缓,在他的刀尖上足尖一点,凌空翻了个身,重新落到了圆圈里。镬

这一手让严君郎大惊,他是会武功,可都是搏击这样的蛮力招式,可从来没学过轻功。如果萧从容用自己刚才这一招对付自己,他只能弯腰闪过,可是下一招如果人家削他的脚呢?

自己想着就下意识将刀向下,竖劈上来,意图逼得萧从容站立不稳掉出圈外。谁知道萧从容竟然贴着他的刀背转到了后面,让他的刀又劈空了。

五招已经去了三招,严君郎又换了刀法,从圆中分开,竟然斜斜地将刀舞出了一个立体的圆形,以为萧从容无法解自己这样的招式了!没想到萧从容只是一笑,竟然跟随着圆形游走。

场中只见白衣伴着刀光闪得众人眼花缭乱,还没看清严君郎怎么攻出第五招,就见严君郎倒退了几步,刀失手掉在了地上。

萧从容负手而立,唇角挂了一缕讽刺的笑,她冷冷地盯了严君郎他们一群人一眼,才信步走出圆圈,对严君郎说:“严族长,你刚才攻我的那几招我都会,你自付能像我一样躲得过去吗?如果躲不过去你就认输吧…”

“休想…”严君郎的话还没说完,萧从容的脚尖就挑起了他的刀,对着空空的圆圈将严君郎刚才攻出的五招一一展示了,严君郎就呆住了,萧从容没说大话,她真的会。

“我不想伤了你…”萧从容丢了刀,随手也丢了刚才接住的一枚浸毒暗器,冷笑道:“严族长,我敬佩你是条汉子,今日之事我就当你是一时糊涂受了小人的教唆做下的糊涂事…只要你认输,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如果不认输,还想较量的话,你们就全部上吧!速战速决,我也好赶我的路!”

严君郎脸红一阵白一阵,狠狠瞪了一眼刚才给他出主意的下属,上前捡了刀转身就走。

萧从容看他的样子,索性再逼他一下,就叫道:“严族长,我就当你是默认同意服我了?”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见那下属眼神不对,立刻警觉起来,几乎在同时,只见那下属手中撒出了一把银针,都往萧从容致命的地方飞来。

清波昌东看见就惊叫起来,严君郎听见回头,正看到那下属随着银针扑向了萧从容。为了躲漫天的银针,萧从容闪躲得有些狼狈,她不敢做太大的动作,怕伤到肚里的孩子。

银针才躲开,就见那下属的短剑也刺到了,萧从容有些愕然的是这下属的招式根本不像严君郎,感觉比严君郎武功更高似的。

危险间,也顾不上多想,一扭头闪开了,正想反击。清波和昌东冲了上来,清波叫道:“你退下,我来!”

萧从容知道她怕自己有闪失,就听话地退开了,只看见清波凶狠地挥剑往那下属的脸上劈去,那下属下意识地去拦,昌东就一剑刺到了他的肩上。

那下属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跌倒在地上,就掏出一支短笛吹了起来,一时只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

严君郎的属下都是从山里来的,一听这声音就恐惧地叫道:“蛇群啊…”

严君郎冲那下属怒道:“严顷,你做什么?”

“走…”萧从容冲过去一把就将严君郎推开,叫道:“他已经不是你的下属,如果我没猜错,那个叫严顷的已经死了!”

“嘿嘿…嘿嘿…”那下属顷刻间就被蛇包围了,他慢慢站起来,继续吹着短笛,指挥着那些蛇向萧从容她们围来。

半芹在马车里看见,吓得缩进去就再也不出来,萧从容爬上马车,指挥着昌东快走。

严君郎的人虽然见过蛇,哪里见过这么多蛇啊,看那些蛇色彩斑斓,有经验的人都知道都含剧毒,被咬一口虽然都有蛇药解毒,可谁知道对这些蛇有没有用处啊!他们都顾不上和萧从容为敌了,纷纷上马逃生。

连严君郎也慌忙跳上马,狠命地打马想远离这危险之境。

萧从容爬在马车后面看着那下属,她觉得有件事很诡异,刚才那下属很高大,可是跌倒后再爬起来,那人竟然变矮了,她的视线落到他刚才的跌倒的地方,愕然地发现地上有两根白骨,上面还有些血肉黏着…

萧从容一见心里就翻江倒海,也顾不上还在逃命,爬在车厢尾就吐了起来。也幸亏她垂了头,就看到一条蛇攀在了严君郎的脚上往上爬。

那严君郎只顾逃命,根本没想到一条蛇刚才被自己带上了马,边跑边往回看,就是没看自己的脚。

眼看那蛇快到他大腿了,蛇头高高抬着,似乎随时准备咬严君郎,萧从容一惊,摸到自己的银针,看准蛇头就飞了出去。

银针钉在了蛇头上,也惊动了严君郎,他低头一看,正好看到蛇受痛掉在了地上,被紧跟上的马蹄一脚就踏在了蛇头上,顿时血肉模糊了。

严君郎愕然地看向和自己已经并排的萧从容,没来得及表示谢意就被随后冲上来的下属冲开了。萧从容他们的马车驶向了通往荆州的大道。

严君郎的马跑到了另一边岔道,等他看到那操纵着蛇的妖人追着萧从容他们去了时,他才勒停了马,蹙眉问自己的手下,那严顷怎么突然间变成了这个妖人,可是一众手下都茫然,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严君郎不是不讲义气的人,萧从容救了他,又打败了他,于情于理他都不能见死不救。想了想他让手下把解蛇毒的药都交给自己,把自己的下属分成两部分人,一部分跟着自己回去救萧从容,另一部分派他们回去向姜曛报告。这是严君郎觉得自己还萧从容人情最好的方法。

萧从容几人被这妖人的蛇追赶得有些筋疲力尽了,银针再多也有用尽的时候,而这些蛇似乎无穷无尽,一批死了,这妖人又弄来了一批。蜀地得天独厚,山野似乎很适合蛇生长一样,一批又一批的蛇前仆后继地涌来,杀得萧从容眼都蓝了,到最后是吐也吐不出来。

那妖人还跟着蛇后行来,走着竟然也能追上萧从容他们的马车,让萧从容大骇,这人到底是什么人啊,竟然这样锲而不舍地追杀他们。

“妖人…你到底想做什么?”清波忍住恶心,冲那人叫道。

萧从容则不敢开口,她一直都是闭着气,就怕闻到血腥的蛇血又开始吐。

“玉玺拿来,饶你们不死…”那妖人阴阴地笑道,一手撕下了自己的人皮面具,竟然露出了一张长方形似的马脸…

“平姑…”萧从容震惊,没想到竟然是沈天斌的老婆,这让她不由得大惊,下意识地四处看,害怕沈天斌也跟了来。

看半天不见沈天斌,才想起楚轻狂说他伤在了楚云安手下,楚云安都闭关养伤了,沈天斌估计也是一样的吧!

萧从容心下的担忧却没减,以前听向兰说过,这平姑虽然貌不出众,一直以沈天斌为首,事实上她武功还有用蛊毒术之类的才学都在沈天斌之上,算得上是劲敌了。

他们把路上会遇到的险境算了半天,也做了应变的准备,就是没算到会遇到平姑,这下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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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从容他们正疲于奔命,突然前面来了一队人马,看车队地样式,是队客商。那些客商骤然和萧从容他们的奔马相遇没有造成惊慌,可是猛然看到他们马车后面追着的潮水般的蛇群,那些马就混乱了。

一时间马匹互相奔踏,让驾马的人都拉不住马缰,横冲直撞地满路跑,有一辆撞上了路边的山壁,顷刻间马车就翻倒在地上,车里的货物都摔了出来,竟然都是些酒罐,摔到地上都碎了,酒淌了一地。肋

有辆则失去控制,直接冲出路边,翻倒在下面的田里,车里的货物也没幸免滚得满地都是。

有几辆车倒是控制住了,却互相撞在了一起,车里的人也不知道受没受伤,只见有两辆车上飞出了几个男人,拔刀在手,如临大敌地护卫在一个男人身边。

萧从容他们跑出不远也勒住了马,见连累了这群商人,萧从容有些过意不去,看平姑被那几人拦住,怕他们吃亏,就让昌东调转马头又折了回来。

走近了,她就看到了被那群男人围在中间的人,她觉得有些面熟,再一想记起了是来蜀地见过的那群商人,为首的似乎在酒楼上还帮过自己。

平姑被阻住,蛇群有些退却了,有些就聚拢在她身边,她恼怒地瞪着这一群人,吼道:“滚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镬

那群人中一个护卫头领般的人就怒道:“你是什么妖人,竟敢驱蛇为非作歹,拦住我们老爷想干什么?”

平姑一指回来的萧从容他们,叫道:“我不是针对你们,你们要怪就怪他们好了!滚开,否则我就连你们一起对付了!”

“好大的口气!”中间那男人呵呵一笑,手中的折扇一敲,却是对着已经下了马车,站在路边的萧从容笑道:“这位小姐,还记得我吗?我们算是有缘啊,又见面了!”

萧从容施了一礼,坦然道:“她的确是针对我们来的,连累了各位,从容惭愧,各位有什么损失可以事后找我,一定全部偿还。”

“不过就是些酒而已,值不了多少银子,小姐不用客气。只是…”他用手指了只平姑,说道:“小姐和她有仇啊?被如此追杀很恐怖啊!”

“是啊,好恶心…”萧从容看他对那群虎视眈眈的蛇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心一动,也放下了心,走近笑道:“这老姑婆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一直追着我们不放,这位大哥帮人帮到底,要是有什么能对付她的方法,就帮帮我们…各位如果是到锦城做酒生意,我有很多好酒,比你们酒罐里的这些酒更好!”

“哦…”那中年男子眉一扬,笑道:“小姐也懂酒?”

“还行吧!”萧从容是嗅到空气中被打翻的酒罐散发出的酒香味判定的,他们的酒庄出的酒就纯度来说都是这些酒不能比的。

两人旁若无人地讨论起酒来吗,气得平姑又拿起笛子吹奏起来,可是说也奇怪,那些蛇一到那群男人前面十步远,就再也不肯向前了,任平姑怎么费力吹,都是一致地徘徊在十步间的距离上。

不止萧从容奇怪,连清波他们都奇怪地看着那些蛇酒醉一般摇摇晃晃,就是不肯向前。

平姑终于放弃了,愕然地收了短笛,看着那中年男子,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见本来就丑的脸渐渐扭结成一团,突然颤抖着手指着男子,叫道:“你…你是…万…”

她的眼睛在说到这个字时突然被吓得瞳孔收缩在一起,萧从容只感觉身边的男人浑身突然散发出一种寒意,盯了平姑一眼,云淡风轻地笑道:“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敢班门弄斧,你也算强的,就绕你一命吧!再有下次,你知道我的规矩的!”

平姑听了这话,却茫然地冒出一句:“二十年前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你到底是鬼还是人?”

男人眯了眼看她,突然有点拿不定主意了,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平姑对上他陌生的目光,就怔怔地伸手摸自己的脸,手还没举到眼前,就看到自己粗短的手指,上面布满的茧子,她就怔住了。

看了半天,又转向男子,突然走进了几步,那些人下意识地挥剑拦住她,萧从容却细心地看到她眼中竟然全是泪光。

“你不是这个样子的…你能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吗?…求求你…就一眼,就算从此让我死,我也瞑目了!”

平姑伸着两手哀求地看着男子,刚才的凶狠已经荡然无存,一瞬间衰老的样子让萧从容莫名地对他生出了侧隐之心。

男子似乎也被这目光打动了,上前了两步,阴冷地说:“看过我的脸的人都要死,你准备死了吗?”

平姑慌忙点头:“死在你手上我愿意…我没有遗憾…”

她的声音颤抖,那种充满感情的语气让萧从容忍不住乱想,这男子到底是她什么人?不会是年轻时的恋人吧?

男子的心一瞬间被她这样的语气打乱了,手放在脸上,沉吟半天才喟叹:“你到底是谁?如果是故人…不看也罢!万某再世为人,前尘往事都已经是云烟,不想再提…也不愿再为此伤人…你走吧!”

平姑不动,哀哀地叫道:“只看一眼…我可以发誓,从此后只要你在的地方我都不会出现,这样…也不行吗?”

萧从容被这样的哀伤打动了,只觉得男子矫情,就算看一眼也不会死啊!

男子目光悠远地看着前面,手轻轻拂过了脸,他背对着众人站着,除了平姑在对面能看见他的脸,否则任何人都看不到他此时的样子。

萧从容只能从平姑的眼睛变化揣测男子的面貌了,只见平姑怔怔地看着,半天突然掉下了泪,一串串的泪在她丑陋的脸上流着,却出奇的清澈。

她颤抖地伸手,在男子前面不远处停住了,忽地转身,掩面而奔。这一奔用上了她全部的内力,只见山林呼啸,她竟然踏风而去…

萧从容愕然地看着这一幕,被平姑的轻功震慑住了,不能不承认,她的确是个高手。

“萧从容…既然他保了你,我就不会再和你为敌!东西武铭元是志在必得,你自己小心吧!”

平姑的话借风力传了过来,又让萧从容呆了呆,这算是忠言吗?

“她到底是谁?”男子再转回头来,除了语气还有点不稳,相貌都很正常。

萧从容看他相问,又蒙人家帮赶走大敌,就实言相告:“我只知道她叫平姑,是沈天斌的老婆,沈天斌是江湖六道杀手的教主。”

“沈天斌!”男子脸上有些怪怪:“就是上次酒楼和她在一起的男人?”

萧从容顿时想起他们以前也见过一面啊,奇怪当时平姑怎么对这男子没感觉,是他掩藏的太好吗?

“嗯,就是他!”萧从容点头,看男子脸上的疑惑更多,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从容也不方便问人家的私事,只好对男子说:“大哥,我叫萧从容,你们如果是到锦城的话就去新县衙,我给你们一封信带过去,他们会供最好的酒给你们的!我有事要接着赶路,就不陪你们回去了。”

男子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萧从容看他还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也不打扰他,折回自己马车上给江浩和姜曛写了一封信,大致介绍了一下男子的救命之恩。

信还没写好,姜曛就带人匆匆赶来了,正好,萧从容将男子介绍给姜曛,匆匆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赶路了。

重新上了马车,看到清波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萧从容累了,也无心问她在想什么,拉过被褥先睡一觉再说。等晚上赶到驿站时,睡得昏昏沉沉的她被清波摇醒,清波激动得似乎现代fans看到偶像似地冲萧从容双眼放光地叫道:“蓉蓉,你知道你错过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