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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人人都有牵绊,人人都有责任,唯有她…

这世间,该是无人需要她了…

放不下的是浩然,然,浩然一直是宋家的宝贝,是公公婆婆的心头肉,宋楚也独独疼爱他,所以,即便没有妈妈,也该不会受了委屈…

是以,她心中盘算着,这该是她和她珍爱的所有人度过的最后一个春节了…

如此一想,竟多了诸多的不舍。

舍不得爷爷,舍不得爸爸妈妈,舍不得大哥,舍不得辰安,舍不得两个孩子。除夕之夜,全家团聚在大院的时候,她缩在角落里,贪婪而不舍的目光从每一个亲人的脸上掠过,恨不能把他们每一个人的小脸都吞噬下去,和自己融为一体。

她真是爱极了这个大院。她在这里,和家人一起度过了童年的时光,那是她半生以来,最无忧无虑的日子。爷爷的乖妞,父母的宝贝,兄弟的娇宠,那些宠爱,都是她心里最温暖的泉。

她甚至是从大院里嫁出去的。是爷爷的坚持。辰曦是左家唯一的明珠,是爷爷最爱的掌中珠,怎么也要从爷爷身边嫁出去。

她记得那天,一生刚硬的爷爷眼里居然泛了泪花,妈妈更是哭成泪人儿,就连爸爸,也笑着红了双眼…

爸爸说,辰曦,我左思泉的女儿要成为天下最幸福的女子,任何的委屈,都要告诉爸爸!

呵…

当时的她,不以为然,她和宋楚如此相爱,又怎会受委屈?

哪知,后来的六年,却果真受尽委屈。只是,她却一句也不曾跟爸爸抱怨过。

现在想来,她固然是委屈的,也许,宋楚娶了她,过的也是委屈的日子吧。其实,委屈是相互的…

宋楚…

这个名字还是会让她疼痛如斯啊…

只是,放手,算是她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吧,宋楚,再见…

于是,在春节过后的某一天,在等待宋楚三日亦联系不上的那个清晨,她留下一封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毅然走上了自首的路,等待她的,便是冰冷的看守所监室和一次又一次的提审…

没错,她发现母亲萧莟五年前为了辰安的眼睛不慎上了叶纯立的当,卷入了叶纯立的涉黑活动中,五年来一直受到叶纯立的威胁和挟制,而她,从公司账目入手,秘密托自己的人脉,顺藤摸瓜,终于摸到一些叶纯立的犯罪证据。

她义无反顾地携着这些证据,替母亲检举揭发并自首。

你是我的朝朝暮暮33

宋楚外出三天后回到家,心中有些忐忑。

手机意外坠入水中,也不知辰曦有没有打过他电话,只是,这三天在外面,总是心神不宁的,好像感觉有什么事会发生一样。悌

所以,到底还是急匆匆赶回了。悌

然,这一回家,见到的却是她留给他的离婚协议书…

协议书上写明,离婚以后浩然归他抚养,她一次付清巨额抚养费,至于宋家目前住的这栋别墅也留给了他…谀

离婚…

这两个字在他眼前晃动,晃得他双眼刺痛,心里也随之如利刃割开一道口子一样,疼痛无比。

他从来就没想过要和她离婚…

他拿起家里的电话开始拨打辰曦的手机,连续重拨几次,都是关机状态,他再打她的办公室,也是无人接听…

不祥的预感云一般笼上心头。

他拿起离婚协议书拔腿就冲出房间,却在走廊上遇上自己的母亲。

郑友桃见了他也是惊恐万分的,“儿子!辰曦出事了呀!”

“怎么了?”他心中寒意一凛。

“她…犯了案,被抓起来了!”郑友桃慌慌张张地告诉他。

他紧拽着离婚协议书冲出家门,驾车直奔左家而去。谀

左家此时一片愁云惨淡的光景,左家三个男人见了他什么也没说,唯有小舅子辰安,目光冷得像要杀人,他心里一虚,腿有点软。

“爸,辰曦…”他知道自己出现得太晚了,可是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他只想知道辰曦会不会有事。

“你终于想起辰曦了!?这两天你TM去哪里了?”左辰安是把所有的怒气都发在他身上来了,若不是左辰远拉着,估计还要打人。

他无言以对…

岳父不胜烦恼,出声制止了辰安暴怒的质问,四个男人坐下来,相对沉默。

后来,大律师萧伊庭来了,带来的却是不利的消息。

他也是此时才知道辰曦到底卷入怎样的案子中去。涉黑…是要判无期的吧…

他的心,沉入谷底…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的生命里或许再也不会有她…

人生,从来没有如此灰暗过,原来,她一直是他生命里的阳光,从十年前开始就是…

她璀璨而强势地进入他的生命,如同太阳,从此主宰着他的一切,而他,却像向日葵,仰仗着她的光芒而活,围绕着她而转动,曾经以为这很辛苦,没有自我,却原来,如果没有了阳光,他根本就活不下去…

她会涉黑吗?如此阳光灿烂的女子会涉黑吗?他不相信…

他想说出自己的疑惑来,可是看到左家三个男人的眼神,便明白,他都能想到的事,那样的三个人,怎么会想不到?只是…

他要救辰曦!他想要救她!然,他怎么救?眼前这三个男人都愁容满面的,他又有什么本事去救?

在强大的左家面前,他再一次的自卑了…

那一晚,什么结论也没有的出来,最后左思泉下了命令,都去休息,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她在里面,他又如何能安然休息?左辰安和左辰远也没有动。

“你们自己不休息好怎么救辰曦?全部滚去睡觉!明天头脑清醒了再想办法!”左思泉发了怒。

如此,左辰安和左辰远才去了房间,而他,却不知何去何从…

云湖这套房子,没有他的房间…

更何况,他在这三个男人面前,找不到属于自己的位置,看到的只有一条他无法逾越的鸿沟…

最后,还是选择了回家。

当他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和往常不一样的是,家里的灯还亮着,父母都还没睡,在家等着他归来,而儿子浩然,则睡在母亲怀里。

“爸,妈,还没睡呢!”他觉得很累,累得连话也不想说。

“儿子,你去左家了?”郑友桃追着问。

尽管他什么也不想说,可是父母等了自己那么久,也是担心辰曦,于是坐下来点点头。

“怎样?辰曦到底怎样了?”宋立名也问。

“可能…有点麻烦…”他不想说出涉黑两个字,这两个字要承担的后果太严重,他不愿意去想,只要一想起就会觉得痛啊…

“那要坐牢?”郑友桃瞪大了眼睛。

宋楚不想父母担心,吐了口气,“现在还不知道,也许没事,你们别担心了,睡觉去吧。”

“左家那么大权势,该不会看着女儿坐牢的吧?”郑友桃直咋舌。

“你懂什么?谁还能大过法去?”宋立名责备道。

郑友桃不以为然,目光落在宋楚手里的离婚协议上,“这是什么?”其实,离婚协议书放在桌上,她早就看到了,不过是明知故问,以引出自己最想问的问题而已。

“没什么。”宋楚下意识地藏了藏。离婚协议,他出去的时候带上车的,回来又顺手取了来。他不

想离婚,也不会离婚,这份协议他不会签字的,所以不必让老人看见。

“离…离婚协议?”郑友桃看见了一个字,假装猜测道,其实早已心知肚明。

“你要离婚?”宋立名马上皱了眉头。

“不,不是…”宋楚马上否认。

“这一出事马上就离婚好像不太地道,这对你的名声不好啊,而且现在一切都还隐晦不明,万一…”宋立名提醒他,当然,这并不表示宋立名有多么在乎辰曦这个儿媳妇,而是站在宋楚的角度考虑问题的,宋楚在商界沉浮,如今也是大名鼎鼎的左家女婿,怎么说也是沾了左家的光,辰曦一出事就离婚,只怕别人对宋楚的评价不好,影响他以后的发展,再说,现在还没最终判决,谁也不知道结果怎样,万一辰曦没事,左家没倒,那宋楚不是亏大了?

在任何的婚姻中,一旦到了关键时刻,父母总是帮着自己的孩子的…

“是,我不会离婚的…”他挺感激父亲,这种时候依然坚持,他把手中的离婚协议卷成了一团。

郑友桃却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对宋楚道,“儿子,把浩然抱到房间去,这孩子还不知道他/妈到底出什么事了,一直念叨着妈妈怎么还不回来,非要等你们回来才睡,这不,等得累了,到底是睡着了…”

看着儿子酷似辰曦的脸,他心里又是一阵剧痛,接过来道,“抱去我房间吧,今晚我带着睡。”

郑友桃也就随他了,不过,自己却跟着他一起进了房间,并且把门一关,和宋楚说起了悄悄话,“儿子,你媳妇儿真要坐牢?那左家会牵涉进去吗?还是你媳妇一个人的事?”

宋楚想给浩然脱衣服,平时看辰曦脱得挺顺溜,怎么轮到他却这么别扭?母亲又问这个烦心的问题,他心中暗叹,“妈,现在一切都还是未知数,您别瞎担心了,也是你说的,左家也许能自救吧。”

“是吗?”郑友桃眼看宋楚笨手笨脚,赶紧给他帮忙,把浩然的衣服裤子脱去,塞入被子里,再一次明知故问,“儿子,这离婚协议是辰曦写的吧?”

宋楚见瞒不过去,点点头,“嗯,不过,我不会签的。”他还以为母亲也和父亲一样,不赞成他离婚。

郑友桃微一思索,却道,“儿子啊,妈比你们想的长远,目前左家是不是会倒谁也不知道啊,辰曦会判多少年也不知道,可是我们浩然却不能没有妈妈疼啊,你看看你,连给他脱个衣服都不会…”

“妈,什么意思?”宋楚眉头一皱,有了警觉。

“妈的意思是…”郑友桃为了最大利益,狠了狠心,不惜牺牲之前在儿子面前好不容易树立的美好形象,“儿子,辰曦那个人你又不是不了解,她打定主意要做的事,谁能阻止得了?若是她铁心要离婚,你又怎么办?就算左家这次倒了,可他们在这北京城说一句话,比你的坚持管用吧?妈的意思是,只怕这婚,你保不住啊…”

宋楚还是不明白郑友桃到底要说什么,只是,这番话让他心里升起一股寒意和强烈的痛楚,没错,辰曦会强行和他离婚吗?

你是我的朝朝暮暮34

郑友桃见状,紧接着说,“儿子,这左家出了这样的事,只怕公司会被封吧?至少,辰曦的钱都要没收的了,也不知道辰曦有多少钱,那也算共同财产,离婚你是不是有一半啊?如果等着判了再离,只怕你一分也没有了…”悌悌

宋楚听着母亲的话,莫名感到一阵不舒服,这种时候,辰曦都那样了,谁还去想着辰曦的钱啊?他一颗心全悬在辰曦身上,皱了皱眉,“妈,您说什么呢!?辰曦不会有事的!”有一句话他没说出来,虽然心里没底,可这却如他的信念一般,那就是,他不会和辰曦离婚的…

郑友桃见儿子没把自己的话当回事,一时急了,“儿子啊!妈跟你说你怎么不听呢?你为左家服务了那么多年,最年轻的时光都给了左家,左家不能就这样把你给打发了!”

宋楚猛一抬头,“妈,您看过离婚协议书?”

郑友桃有些难堪,嗫嚅着说,“她…就搁在那桌上…我进去打扫卫生…顺便就看到了…”

宋楚便没再说什么,只是将手里的协议书攥得更紧。

“儿子…”郑友桃始终不死心,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心有所动,继续道,“儿子,你要为浩然考虑啊,辰曦如果就这么进去了,左家以后就这么倒了,浩然以后有什么底子?没错,浩然是左家的外孙,左家不可能不管,可那到底是外孙啊,孩子没了母亲就够可怜的了,还成日盼施舍似的盼两个舅舅给他扶助?宋楚,你不能这么傻啊,儿子不是你一个人的!那点抚养费算什么?对左家来说牛身上的一根毛都不是,现在孩子教育投资花费这么大,咱家浩然又是要走人上人路线的,不能比任何人差啊!所以宋楚,你得要辰曦一半财产!左氏百分之十的股份啊,那得是多少钱!”谀

想到此,郑友桃的两眼情不自禁发出了一种贪婪的光,从前辰曦是自家的,她还不至于如此焦急,但眼看这儿媳妇非但进去了,还要和宋楚离婚,那可就代表一座金山就此消失了,叫她如何不再次肉痛?怎么也要最后在这块金山上掰下一块来。她也知道自己急功近利了,可是,不这样不行啊!辰曦在里面,一天一个变化,指不定哪天她的钱就全部没了…

宋楚看着眼前的母亲,忽然产生了一种陌生感。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母亲一直自称把辰曦当女儿看的,而现在,他在母亲身上怎么看不到母亲该有的表情呢?反而,她眼里的火花让他觉得有点可怖…

郑友桃却没看懂儿子此刻的表情,只道他不说话便是默认自己的观点了,眯笑着道,“这才对啊!儿子,别傻啊!”

说完,满意地离开了宋楚的房间。

宋楚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关上门,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外,他还未从她刚才那一番话里醒过来,他真的怀疑,刚才站在他面前说这话的人是他的母亲吗?

当了近二十多年的孝顺儿子,他没有当面反驳母亲的话,可是,他也绝不会按照母亲说的那样去做的…

一身疲惫,却无睡意。

随意躺在儿子身边,心中满满的,全是辰曦的影子。

每一次晚归,她总是在她该在的地方,或者书桌旁,或者床上,从不觉得有什么异样,而今晚,没有了她的存在,这世界竟然仿佛空了一样,空气里没有了她的气息,似乎连氧气都不足了…

他吸了口气,感到肺部闷得发痛…

侧身把儿子搂进怀里,长了胡茬的下颌蹭着儿子的脸,从此,只有他和儿子了吗?

这个念头让肺部那阵疼痛随着血液的流动迅速扩散到了全身…

浩然被揉醒,眯着眼,迷迷糊糊叫了声“妈妈…”

“乖,是爸爸…”他的声音粗哑。

“哦…”浩然费力地抬着沉重的眼皮看了他一眼,又沉沉睡去,闭着眼睛嘀咕了一声,“妈妈怎么还没回来…”便再没了话语。

“妈妈…会回来的…”宋楚亲了亲儿子睡梦中的脸,喃喃道,似乎是在对儿子说,又似乎是在对自己说…

他心里忽然明亮了起来,是的,辰曦总有一天要回来的!他知道该怎么做了!也许,他的能力不够让辰曦释放出来,可是,他会一直等着她回来,只要不是死刑,就一定会回来的,不是吗?十年,二十年,他和儿子都会等着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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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

辰曦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已经有春天的气息了…

她望着远处等着她的亲人,爸爸,大哥,辰安,还有…宋楚,眼底漫上泪来,不过数日不见,竟如隔了一个春秋…

她飞奔过去,扑入站在最前面的爸爸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爸爸…”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如今,她出来了,妈妈却进去了,这个她最想保全的家,还是无法保全其完整…

左思泉亦红了眼,拍着她的背,“傻孩子,不怪你,怎么能怪你…”

“可是…妈妈怎么办?”她在左思泉怀里哭得像个泪人儿。

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

从小,她宛如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小公主,没有什么事情会让她哭;和宋楚恋爱的最初,倒是悲春伤秋地掉了几滴眼泪,可是早被后来初恋甜蜜的滋味冲淡,飘散在风里;而到了后来,她一步步成熟,一步步隐忍,一步步坚强,却忘了哭泣的滋味,哪怕心里苦成海,也不曾掉过几次泪…

如今,在爸爸面前,却如一个未嫁的女孩儿般,哭了起来,为母亲,为这样的结果。

“走吧,先回家!妈妈…她还是妈妈…”

左思泉的话让在场左家每一个人都低下了头,是的,妈妈还是妈妈,虽然走上错误的路,可是那些曾拉着他们的小手扶着他们长大的日子,却是永远镌刻在心里,无论怎样也抹不去的,尤其辰安,几天下来,清瘦了一圈,虽然他没有将心里的痛与任何人分说,可谁都知道,他是最痛的那一个,因为母亲之所以变成这样,起因是为了他…

大哥左辰远把她从父亲怀里拉出来,自己紧紧拥抱了,亲了亲她的头发,柔声道,“是的,别担心,妈妈永远都是妈妈,在我们心里,什么都没变,至于其它,自有它的因果循环,辰曦,我们回家!”

作为大哥,从来不曾这么亲昵地对待过妹妹,此番做出来,并无矫揉造作之感,反很自然,很温馨。他永远忘不了春节后的那个上午,辰曦含泪撞进他怀里,对他说,世界上最好的老公是大哥,可惜被弯弯姐老早就抢走了…

她是否记得,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在大哥怀里寻求温暖,她那一撞,直撞进了他心里,撞得他心疼,撞得他心酸,也许,作为大哥,他做的太少了…

左辰远的前半生太顺利,太美满。才华横溢,所向披靡,前景一片光明,后盾更是坚实如铁,在他眼里,父母是不会坍塌的天,左氏是不倒的梁,至少目前是,而以后怎样,在他看来,那该是很久以后才考虑的事。却不知世事如棋,不过几日的时光,便风起云涌,而在他心里比山还巍峨的父亲,竟然一夜白头…

于是,他才在这瞬间真正成熟起来。

从此,他的双肩,要担负起很多很多,家族的荣辱,父母的喜忧,弟弟妹妹的幸福,他必须面面俱到。

也许,母亲走到这一天,他由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他多放点心思在左氏,一切是不是不会这么糟糕?自责的同时,更是感叹这个傻乎乎的妹妹,居然为家里的每一个人都考虑到了,独独放弃了了她自己,这,让他如何不心痛?

辰曦的婚姻,不够美满,他并非没有感知,只是作为大哥,总觉得和辰曦有着隔阂,除了让弯弯多陪陪辰曦,多关心辰曦,他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做,毕竟婚姻这种事,冷暖自知,他总不能插手去管,但现在,他必须管起来了。

你是我的朝朝暮暮35

且不说辰曦最后决定如何,但无论她作何决定,他都必须以家长的身份给辰曦温暖,再不会像从前,只会在背地里担忧而走不到辰曦面前去。他要让她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家和大哥,都是她最坚强的后盾。

在大哥的温暖中擦干泪水的辰曦,目光终于落在了宋楚身上。谀悌

宋楚一直紧蹙着眉头,在遇上她目光的瞬间,轻轻展颜,那一抹笑,隔了伤痛,惊艳了阳光。

他修饰得很整齐,因为要来接她,可是,仍掩饰不住眼底深深的乌青,布满血丝的眼睛更暴露了他精心修饰下的疲惫。

他到底,还是担心她的吧…悌

她亦莞尔。

只是,大哥的手仍然搭在她肩上,她和宋楚之间,隔了不过两米的距离,而她,却迈不过去…

他亦这般定定地站着,脚上如灌了铅,一种极不祥的悲凉感袭上心头,这两米的距离,仿似永远…

“辰…”

“我想回家,想儿子,把浩然带过来给我看看好吗?”

他想唤她的名字,却只唤出一个“辰”字来就被她打断了,她说她想回家,想儿子,他心中欣喜,可她却说“把浩然带过来”…

他雀跃的心又消沉下去,原来,她说的家,是左家…谀

“…好…”他很用力才答应下来这个好字。

“谢谢。”她淡淡的笑容里有一丝凄楚。

他看得呆了,心也随之泛了疼,遭遇此变故的她,母亲还在里面的她,一定是很难过的吧,他想把她抱入怀中,好好地安慰,可是,看着左辰远护犊似的把辰曦护在怀里,忽然觉得自己于她而言也像个外人,他,可以扒开左辰远的手,将她拥入怀中吗?

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她刚刚对他说了一声“谢谢”,她居然说谢谢…

初春的天气,骤然变得如此地寒冷…

眼神一晃,她已经坐进左辰远的车里,车窗开着,她对他说,“要上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