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正欲火难耐,身下的猎物却飞了,眼睛又不争气,此刻的面色尤其难看。

“你过来。”他压低声音命令道。

“我不!”她捂紧胸口警惕的站起来,初尝情欲的她总是难以适应的,他这样的挑逗和勾引,非但没有让她对这方面有兴趣,反而感觉很奇怪。

祁限还坐在地板上,身子靠到床上去,懒洋洋的,上衣的衬衫扣子解开几颗,散散这浑身的燥热,露出一片精壮的胸膛。

贱橙倒吸一口凉气,见鬼似的冲进了浴室。

他在玩弄她,明显嘛!

知道两人第一次这样亲热,还一点也不温柔,用力的攥着她的手,控制着她,明明就是想让她害怕,让她想逃脱。

祁限听见浴室里传来一阵落锁的声音,刚刚绷紧的身子才放松下来,头靠到床上去,轻轻的闭上眼睛,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真是危险。

他刚刚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强要了她。

一颗心七荤八素,以前和景长去过很多次夜店玩,见到再多的性感女人,也从不会这样的,可就像她说的,自己怎么会这么不禁逗呢?

第37章

【46】

自从上次的玩火欲焚事件之后,贱橙就再也没敢跟祁限得瑟过。

有时候祁限自己听CD,贱橙手痒痒,想去逗逗他,却理智挣扎一番后,捧着爆米花去沙发上看综艺节目去了。小两口各自干各自的事儿。

入秋,天气渐渐凉爽,没有之前的燥热。

人们的心情也随着舒适的气温而渐渐平静。

可是在S市的春化街里,有一个商铺小老板正汗如雨下的背写着丑陋的英语单词。

聂丹丹一手拿着扇子,翘着二郎腿,一手在电脑前输入着客户信息。

狭长的眼睛瞄瞄身边的贱橙,眉头一拧,用手敲了敲桌子。

“哎哎哎!别东张西望贼眉鼠眼的!赶紧学习!”

贱橙像是千年怨魂一样,狠狠地斜了聂丹丹一眼,低头啃书。

这么厚一本考研单词,背到猴年马月啊!

都怪祁限,非要她考研。

祁限的咨询台前排着四五个人,他正双手拄在桌前,认真的为一个老阿姨耐心的解析着法律条文。

小高坐在祁限旁边,一边听着,一边记着笔记。

聂丹丹:“你看看人家小高,多虚心,每天恨不得把祁限的说话语气都学下来,你再看看你!”

贱橙撇撇嘴,不服气,隔空冲着小高喊道:“高子霖,p-n-e-u-m-o-n-i-a是什么意思?”

嘿嘿,这么难这么生僻的词,看你还怎么跟我装学霸?

正在做笔记的小高,听到她突然来了串这么生僻的单词考自己,有点要面子,却又不知道这单词到底是什么意思,便索性瞎蒙一个,糊弄她。

“就是...甘蔗的意思!甘蔗!”

贱橙正要笑话他,却见到正在做咨询的祁限突然停了下来。

祁限说话的时候手里习惯拿着一根笔摆弄,他把那支笔在指间转了一圈,放在桌子上,转头对小高道:

“你刚说pneumonia是什么意思?”

小高心里咯噔一下,完了,班门弄斧了。

祁限眼睛还没受伤的时候,小高见到他经常被外国人聘请,祁律师的英文说得极其流利,标准的伦敦腔。

小高耳闻祁限口中那优雅而标准的发出那个pneumonia的读音,嘴角不禁抽了抽,答道:“海...海蜇...”

贱橙哈哈大笑:“他刚刚明明说是甘蔗哈哈!”

祁限:“不许说脏话。”

贱橙:“唔...”

祁限俊逸的眉峰不悦的挑了起来,很严肃的对小高说:

“她本来就笨,你还要误导她?”

小高扶额,装学霸未成,贱橙闻言脸色也撂了下来。

你才笨呢...

...

因为贱橙的笨,近来为了配合贱橙学英语,聂丹丹的手机铃声已经换成了英文歌,祁限每天听的节目也换成了BBC,她都快要听吐了!

还好她选了个不用考数学的专业,母校的影视与编导,否则一科英语一科数学,非要了她老命不可。

傍晚,夕阳西下,两人漫步在回家的路上,路过菜市场的时候,贱橙嚷着要吃麻辣鸭头补脑,祁限不同意。

贱橙拉着他的手摇啊摇:“祁限君,你为什么这么残忍!”

祁限:“我接过一个案子,一个小女孩吃街边的麻辣鸭头,结果...”

贱橙:“咋了?”

祁限:“死了。”

贱橙最近抽了抽:“那要是这么说,你老是接离婚的案子,岂不是不结婚了?”

祁限淡淡的说:“我已经结婚了。”

贱橙:“哦,我给忘了。”

她至今还觉得他们俩结婚的事儿就像是做梦一样,彼此之间,像是朋友,又像是恋人,反正不像夫妻,这使她总是忘记自己已经结婚的事实。

祁限拉着她的手,突然停下脚步,转头,无神的眼睛对着她的方向,冷峻的表情很有压迫感的问道:“你那脑子还能记住点什么?”

贱橙:“你看你,老摆臭脸,我只不过是一不小心给忘了嘛,再记起来不就完事了?”

祁限:“你最好一直记得住。”

...

【47】

某晚贱橙在房间里挑灯夜读,祁限一个人戴着耳机安静的听新闻。

贱橙嘴干无味,特别馋辣的东西,便偷偷掏出事先买好的鸭脖啃了起来。

某人失明半年,听觉异常灵敏,嗅觉也敏感尤其,他放下耳机,慢慢走到她的房间时,某人已经将鸭脖吞在了嘴里。

祁限:“你在吃什么?”

贱橙把鸭脖子吐到垃圾桶里,死命摇头:“没有啊,啥也没吃。”

祁限:“真的?”

贱橙:“( ⊙ o ⊙)没吃,就是没吃啊...”

祁限不出声,穿着拖鞋慢慢走过来。

他高大的身影慢慢靠近,罩在她的身上,强大的压迫感...

贱橙本能的过去扶他,却被他反手一揽,轻轻的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

他的呼吸扑打过来,这个熟悉的动作,是失明的他,要吻她时的准备动作...

尽管已经接过两次吻,但心跳还是会没出息的凌乱。

他的下巴一抬,凉薄的唇精准的凑过来,含住她的唇片,舌尖撬开她的贝齿,与她的舌头交缠着。

贱橙闭上眼,搂住他的腰,笨拙的回应着。

这是他第三次吻她...

贱橙轻轻推开他,眼中透露着喜悦和悸动,闪闪发亮,她仰头望着他,甜甜的问:“喂...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祁限松开她,冷笑一声:“你想多了,骗子。”

贱橙:“你干嘛去!”

刚刚亲完人家就要走?

祁限打开卧室门:“刷牙。”

贱橙握拳,愤怒得直哼哼:“...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这是在嫌弃她吗?

心碎一地...

祁限回过身,道:“你知道黑作坊里的麻辣鸭脖都是怎么做的么?透骨增香剂听过么?辣椒油树脂听过么?橙黄粉知道吗?所以不是针对你,我急需刷个牙。”

祁限转身就走,贱橙脸都绿了,一把将桌上的鸭脖子全都丢进垃圾桶里去!

贱橙:“等等我!我也要刷牙呜呜~~~~”

祁限转身,嘴角露出一抹得意地笑...

两个人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一人手里拿着一柄牙刷,刷刷刷,刷刷刷,刷了一嘴牙膏沫。

贱橙一边刷牙一边含糊不清的和他聊天:“唉?我说,你是不是其实没瞎,为什么有时候我做什么你都知道哇?”

祁限没回答,继续刷牙,大概是觉得她这个问题无聊至极。

贱橙继续奸笑道:“哦,我知道了,嘿嘿,是不是有一天你对我一见钟情,然后精心设计一场骗局,扮成瞎子考验我?”

祁限的牙刷停在嘴里:“你总看于正的电视剧?”

贱橙眨了眨眼:“芒果台嘛我的最爱。”

祁限继续刷牙:“难怪。”

贱橙举起拳头在祁限高挺的鼻梁前一个劲儿的比划:“不行,我不放心,我得试探试探你。”

祁限:“为什么你总要做一些无聊的事。”

贱橙:“因为你这个人就很无聊啊,我再无聊,那我们两个一辈子要怎么过下去?”

祁限刷牙的手顿了顿,忽然不动了。

贱橙抬头望着镜子里的他,却发现他浓密的睫毛忽闪了两下。

...

于是两个人一起看电视的时候,贱橙突发奇想想要试探试探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瞎。

她把他书架上的厚厚的字典垫在脚底下,去够阳台上挂着的衣服。

她坐在沙发上吃饼干,掉了一沙发的碎渣,而他屈膝坐下去,毫无反应。

她把他的衬衫偷出来,穿在自己身上,在地板上转圈儿玩,而他只是淡淡的提醒了一声:“老实点,楼下还有邻居。”

最后贱橙惊喜的得出一个结论:

以后在家可以,不、穿、胸、罩、啦!!

第38章

【48】

被考研英语折磨的贱橙,每天的生活快乐又充实,她几乎就快要认为,日子也就这么顺理成章的过上了。

每天上上班,学学习,朋友陪着,祁限又在身边,这小日子,怎一个舒坦了得。

人说拜佛要还愿,贱橙之所以能娶到男神,还要感谢一个人,杭姐。

自从上次在天台上杭姐给她和祁限来了一出梁山伯与祝英台,此后两人匆匆完婚,杭姐连婚礼都没参加就飞回了香港,今天刚一抵达S市,贱橙就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的去杭姐家还愿了。

一开门,一股浓浓的香火味道传来,贱橙探探头,就见到杭姐正虔诚的站在佛像前,双手合十,闭目叨念。

贱橙蹑手蹑脚的进去,将手里的礼品放在茶几上,自己溜到佛龛前将运势表拿来,照着香炉上的高矮翻起了香谱。

杭姐家更像个寺庙,她每每出门前都要洗漱干净,再在香炉上供插三柱香,待到那三柱香烧的差不多了,便会按照上面的香柱高矮排列,找到今天的运程。

贱橙小时候总是学着杭姐的样子三叩首,然后按照香柱翻香谱,觉得好玩极了。

杭姐听到贱橙翻香谱的声音,慢慢的回过身来,一张卸了妆的脸显出些许老色与沧桑。

杭姐冷着脸道:“嫁出去的人了,还来我这儿做什么?”

贱橙平时是不怎么敢和杭姐嬉皮笑脸的,但今天见杭姐的嘴角有那么几分慈爱的笑意,便像个得寸进尺的小孩似得撒起娇来。

贱橙:“我来看看您呀,看看您是不是被这一屋子的菩萨给吃了。”

这种话要是别人说了,杭姐定会冷脸责斥,可贱橙皮实惯了,嘴上总是每个把门的,杭姐也就懒得和她计较了。

杭姐:“我就知道你嫁人了也还是这幅德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改不了--”

“吃狗粮!”贱橙马上接过来

杭姐斜瞪了她一眼。

贱橙随她坐到上发上去,讨好一般凑到她身边去,指着香谱道:“您看,这香谱上说:‘小天真,神仙临坛,急焚香火’--噗!小天真?我还小清新呢,神仙临坛的意思,是不是说我来了呀?”

杭姐鄙夷的斜睨了她一眼,狠狠地戳了戳她的脑袋:“你家那位,逼你考研就对了!这文化水平,就应该去放牛!”

杭姐拿过香谱,给她指了指这两句话,解释道:“这个意思就是说,神仙要来检查工作了,不要有任何狂妄的行为。”

贱橙“啧啧”两声:“这不是每次扫黄前,上头跟黄老板交代的话么?”

杭姐无奈的摇摇头,暗叹孺子不可教,便收起香谱,起身到阳台抽烟去了。

贱橙望着杭姐忧心重重的背影,皱了皱眉,也跟着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去,看楼下的车水马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