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高旻抱歉地笑了笑,舒楝接通手机,“喂,小舒,你在听吗?”

舒楝把手机撤远了点,“我说你声音能小点吗,三里开外都能听见你嚷嚷!”

高旻适时插了句,“听声音挺有活力”

捂住听筒,舒楝小声说:“我大学同学,天生嗓门大,是校辩论队的三辩手,讲到没理了依靠增加音量压制对方辩手”

“我说你鬼鬼祟祟干吗呢,我可有喜事告诉你,你给我准备红包吧?”

“喜事?你升主任了?”

“你敏感的职业特性哪儿去了,算了,我直接公布吧,姐们我要结婚了!和秦疯子!”

“秦…秦枫?他不是结过婚了吗,你没说胡话吧?”

“千真万确,我工作都辞了,明儿我就去北京投奔他!”

“我说姐姐,我现在十分不想听见诸如你第三者插足或者绿了秦枫老婆之类的话懂吗?”

“你把我看成什么了,我是那种人吗?”,尹芳芳委屈,“秦枫他老婆跟一个开大奔的男人跑了,我一看机会来了就大胆出击拿下了秦枫,他起初还不好意思,说他是二婚,我是初婚,感觉对不起我,小样,不枉我从大学的时候就喜欢他!”

“你妈不是不让你找二手男人吗?”,也不知道是不是多心,舒楝觉得高旻听到“二手男人”神色不大对头,顾不上管他,先应付完尹芳芳再说。

“那是我二十三岁时的要求,今年我都三十一岁了,她巴不得我早点嫁出去,哪儿还管什么一手二手啊”

“嗯,知道了,恭喜你,多年的夙愿得偿!”

“因为我明天就走,和你们几个没时间聚了,打电话给你们呢,一是报喜,二是贴心说明,红包呢打我账上,往外给了这么多年礼金终于可以收回来了,哈哈”

高旻趁舒楝打电话的当儿,替她把盘子里的牛肉一块块切好,然后推还给她。

“谢谢”,舒楝吃着肉含糊地说,“我朋友很烦人吧,不过很善良,钱包又要瘪了,感觉一年到头不停地在送礼金,有的夫妇简直是诈骗犯,闪婚闪离又闪婚又要红包”

“那你也结婚呀,礼金一次性回本”,高旻笑着建议。

“小不忍则乱大谋,人生需要点无私的奉献精神,譬如高先生你,差点就陷入婚姻的泥淖,幸亏你及时抽身,不然就成为二手男了,当然二手无损你的身价,但完好如新的更招人喜欢不是吗?”

高旻放下刀叉,用餐巾按了按唇角,靠回椅背,调侃说道,“你对婚姻和爱情的看法还真想当然!我猜你今天感受了太多负能量造成了认知偏差”

“偏差?”,舒楝摇了摇食指,“先说爱情,我同学打电话你也听到了吧,她的大嗓门跟喇叭差不多,她要嫁给的那个人也是我同学,我这个男同学和他老婆当初也是要死要活相爱结婚的,因为生活不如意,因为经济拮据,因为这样那样的事吵来吵去,最后跟了开宝马的男人,伟大的爱情去哪儿了,说什么真爱无价,自行车的爱怎么能跟宝马的爱相比呢。再说婚姻,和吃甘蔗差不多,嚼吧嚼吧都是渣,把鸡毛蒜皮的争吵去掉,还剩下多少糖分?”

高旻忽然觉得头痛,因为某人的偏激,他试图说服她,“这就像道情感解析题,因人而异,只要求解的方法没出错,就能获得正确的答案。你不是他们,你不会犯他们的错!”

情感解析?有点道理,美貌与金钱永远遵循最优配置原则,爱?舒楝讽刺地挑挑嘴角,自然是随着*产生的。

第75章 虚惊一场

舒楝一边放着贾老板的thatgirl歌曲,一边跟着节奏练习mayj版本的舞蹈动作,时代精神今晚开年会,爱比邻的节目排在第三位上场,心里紧张得怦怦跳。

练完舞步接着背歌词,希望上台时大脑千万不要短路,有提词器多好,忘词的难题迎刃而解。

还别说,眼鼻嘴这首歌挺应景,特别是目睹朋友们为感情烦恼伤心后,借用一句歌词送给她们——我们还是把彼此当空气吧,英文表达的语气更为强烈,i’her,结尾由衷地祝负心人多灾多难,iwishyouhell,下地狱吧,混蛋!

这样多好,淋漓尽致地发泄出来,然后痛快地奔赴新生活,总比守着婚姻的废墟强吧?

可她一介外人,好朋友的家务事不便置喙,只能干着急外加惋惜。

想再多也无济于事,背词吧。

i’mprayingthatyourgo

多希望你的双眼能离我先去

yousmiled

每当你微笑流露的眼神

dandclosed

还有它们睁开和闭上的模样

se

再来是你的鼻子

everysinglk

每一个在我颈间吐露的气息

yourlips

还有你的双唇

isemadeandsaid

说过各种没有实现的诺言

pleasefade

请快点消失

black

消失到黑暗里

black

这段叫前任狗带的歌词唱起来最有感觉,舒楝不由哼了两遍。rap要唱出气势来,不能干嚎,还要注重语感和动作。语感方面跟黑人饶舌歌手多学多唱,让舌头灵活起来,坚持一段时间基本就能见成效。至于肢体动作,不能有样学样,男性rap歌手霸气侧漏的姿势酷虽酷,不大适合女的学,原因无它,违和。

还是自由发挥吧,配合歌曲的氛围,手部动作要干净利落,尽量做得帅气,眼神再跟上,到时登台表演打不了100分,混个及格总归没问题。

由于舒楝的死宅属性,朋友们找她,往往通过电话联系,大家都知道,如非必要,此人是绝不会挪窝的。钱进耐着性子反复拨打舒楝的手机号,不知她搞什么鬼,死活不接电话。

联想到前两天看到的头条新闻,单身女子心梗猝死家中,医生不无遗憾地说,假如女子身边有人,及时喂她吃药并拨打119的话,女子的生命是可以得到挽救的。

“倒是接电话呀,怪让人担心的”,钱进喃喃自语。

舒楝关掉音乐听到锲而不舍的手机铃声,一瞧是钱总裁打来的,稀罕,钱总裁自打收了苏怀秋,一手抓私情,一手抓工作,忙得□□乏术,都顾不上搭理他们这帮老同学了。

这边刚接通,那边钱进就喊上了,“诶,你怎么不接电话,害我以为你倒毙家中,现在我心跳还一百八呢!”

“我去!还倒毙家中,你盼着我上社会新闻头条呢,我可告诉你,我身体健康着呢!”

“你一单身狗,身边什么人也没有,还一直联系不上,换谁都会想岔!”

“哎哟哟,我说,昔日的单身狗同胞,你才脱单几天就抖起来了!”

“你搞搞清楚,我那是空窗期,和你没完没了的耍单有本质的不同!说正经的,尹芳芳对你说了吗,她要和秦疯子结婚了!”

“前两天报喜了,让我给她红包”

钱进啧啧感叹,“真是活久见,谁能想到大学时见面就掐的俩人走到了一起!”

“说得你对苏怀秋多友好似的,人家秦枫和尹芳芳分明是恋人未满的关系,要不是秦枫老婆横插一脚,他俩早好上了,哪儿来这么多波折!”

细枝末节回头再问,钱进直奔主题,“既然消息你知道了,我跟你讲,礼金我替你包了,顺便再送他们一台60多寸的4k液晶电视,大家同学一场,我挺替他俩高兴的!”

舒楝对着手机说:“土豪,请受我一拜——多谢你!”

“还有件事,你快放年假吗?”

“开完年会好收拾包袱走人了”

“我和苏怀秋想去度假,但身边的事实在太多了,远处去不了,只能就近选择三亚,私人包机,订的悦榕庄,你一块去吧,前阵子你帮了我不少忙,给我个机会好好犒劳犒劳你!”

“快拉倒吧,我去当你俩的电灯泡呀,等你什么时候环游世界再叫我!”

“你真不去?”

“我回家过年呢还!”

“你进城多少年了,乡土观念不减分毫,现如今人们过年都往外面跑,谁还围着饭桌看春晚!”,挂电话前,钱进把舒楝嫌弃了一番,还问她是不是心情不错,说她刚离开城投那会儿暮气沉沉,现在状态好多了。

舒楝托腮细想,最近人事烦扰,让她高兴的事也就两桩,其一,为爱比邻找到了继任主编,前几天联络了新晚报的副主编傅辛成,将自己的近况和离职的打算说给他听,问他有没有兴趣转会时代精神,□□比邻的一把手。

也不是突然想到傅辛成的,他是爱比邻的缔造者之一,为爱比邻提供刊号,要不是老闫办的缺德事,她和傅辛成早大展宏图建功立业了,哪至于一个在原单位束手束脚,一个被迫给资方打工,说起来一把辛酸泪。

时代精神方面接触过几个接替她的人选,听说都不太满意,当时她脑子里就冒出一个人,傅辛成,没有人比他更合适,首先他无比熟悉爱比邻的办刊理念,其次,他是老报业人,在出版圈和媒体圈的人脉十分可观,再次,与她不同,傅辛成和资方没什么欲语还休的纠葛,且他升职无望,怀着对一把手位置的深深执念不如另起炉灶拼一把!

她就把想法分别说给楚西和傅辛成,之后两人又电话单聊,估计比较谈得来,一拍即合之下,楚西邀请傅辛成参加时代精神的年会,说是让他提前感受公司文化。

不管怎么说解决了一桩心事,她辞掉爱比邻也辞得安心些。

其二嘛,高旻透露说他和楚西奖励她的年底福利非常实惠,六位数的丰厚奖金,还说时代精神上市后给她股份分红作为补偿,虽然不知真假,但她这个栽树的前人还是挺高兴的。

不是她的她不贪,既然是她应得的自然没有不拿的道理,谁还嫌钱多,托福,心情有点好,连明晚表演都不觉得紧张了。

但真到了这一天,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一颗心荡秋千似的不踏实,舒楝作为领舞,肩负稳定军心的职责,即使焦虑面上也不显分毫。

时代精神不走寻常路,包了家club开年会,口号是尽情玩乐,享受到底。回字形双层loft式结构,一楼的吧台上摆满了调好的鸡尾酒和各式洋酒,舞池中央放置着架子鼓、贝斯、吉他、键盘等伴奏乐器,最抢眼的莫过于银色的复古立麦。

靠墙的一列长桌上摆着从米其林餐厅订的自助餐,光糕点就有三十多种,鸡肉沙拉和香煎大马哈鱼非常受女孩子欢迎,男人们则三五成群地围在吧台喝酒。

爱比邻全员出动表演节目,大家相互打气之余,非常羡慕那些悠闲的吃瓜群众,美编程羁和文编余田田是个例外,他俩心大地一边斗嘴一边吃吃喝喝。

程羁嘲笑余田田穿的像小学生,完全不如其他部门的女同事性感。

“咱们部门的水准都被你拉低了,你是来郊游的吗,今晚的主题可是夜店风!”

“你有水准,还不是被创意部的人碾压,都是做设计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呢!”

“你俩别吵吵了,快看,那个美女是咱们的老板娘”,摄影郑新阳赞叹,“盘靓条顺,正点!”

林晓然凑过来,踮脚望了一眼说:“那不是蒙甜甜吗?”

“也叫田田?那岂不是跟咱们小余的名字很像?”,郑新阳回过头问。

“音同字不同,老板娘的名字是甜蜜的甜”,林晓然纠正。

程羁扑哧笑了,“一字之差,两种命运,你余田田在家里吃土,人家蒙甜甜跟着老板吃香喝辣”

余田田扬了扬拳头,“想死就直说,我成全你!”

张倩端着香槟抿了一小口,笃悠悠地说:“前年吧,蒙甜甜也就是个普通的艺校生,学跳舞的,来时代精神试镜一段公益广告,跟一拨专业演员比还真不够瞧。舞跳得马马虎虎,相貌身材也不算出挑,创意部的头头刑睿第一个刷掉了她,谁知她本事大勾搭上了楚总,俩人好了将近一年,去年分手了,公司内的小姑娘们别提多高兴了,可还没等着竞争上岗,蒙甜甜耍了招回马枪,摇身一变成了老板娘,啧啧,想来手段不一般!”

其余几人深信不疑,张倩是时代精神的老人,经她的嘴说出的小道消息基本没有假的。

舒楝看着这几个闲聊八卦的人无语,只有她一个人的心七上八下吗?双手合掌啪的拍响,“伙计们,准备下,该我们上台了”

几个人转头齐呼:“好酷!”

舒楝过耳的短发上绑了条暗红色印花头巾,造型与枪花乐队的主唱alexrose相仿,外加复古红唇,杀伤力巨大。除此之外,从t恤到脚踝收紧的运动裤再到板鞋全部是黑色的。

“这么快?天呐!”

听到他们不约而同的惨叫声,舒楝满意地点点头,“看来你们也很慌嘛!放心吧,我们都练习多少遍了,绝对没问题!只要控制好力度和节奏,基本上不会跳得太难看,另外的动作一定要大,不能小里小气的,明白吗?”

“啊,头,全靠你了!”

“哇,都不知道怎么迈步了,好紧张!”

“我可是舞盲”

“我也是,心脏都发颤了,感觉好可怕!”

“群舞们”七嘴八舌说着怯场的话,舒楝无奈,“现在反悔来不及了,下一个节目就轮到我们,打起精神,ok?”

爱比邻诸位正提心吊胆候场时,楚西带着年轻貌美的娇妻收获了或真心或假意的恭维奉承,此刻与傅辛成聊完正事,话题转向媒体圈中彼此都熟知的人和事上,比如某某纸媒倒闭了,某某新媒体老板欠债跑路了,再比如某某网站的创始人背着原配养了个情人。

楚西为傅辛成倒了杯威士忌,笑笑说:“我也听说了,估计和情人也就闹着玩,动真格的话应该不敢,毕竟他太太是网站的联合创始人,离婚的话,可不是分家当那么简单的事,少说公司的股价也要经历一番震荡!”

傅辛成叹气,“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太太早晚会知道,舒楝替爱比邻拉投资接触过他太太,我也有缘见过一面,印象中,是个有大智慧的女人,可惜了!”

“看来傅主任你更欣赏有内涵的异性”,楚西抛了个男人间“你懂”的眼神,“那位的情人长得不怎么样吗?”

“不过尔尔”,傅辛成替原配鸣不平,“以我看他简直是瞎了眼迷了心!”

“和我太太比呢?”,楚西随意的态度令在场的人诧异,陪同傅辛成同来的林孜琪吃惊地看向安静地坐在一旁的楚太太,后者面色难看。

傅辛成尴尬地说:“不及令夫人一二!”

楚西抚掌,“男人的天性是根植于灵魂的,既然改变不了,不如娶位漂亮妻子,要内涵干吗,进行哲学思辨吗?你说呢,亲爱的?”

蒙甜甜丰润的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也没说,说什么呢?说你不应该轻佻地对待我这个做妻子的?始于金钱的关系妄想得到尊重很可笑不是吗?可她还是想得到楚西的爱,哪怕一丝一毫。

“楚总真是随时随地都在炫耀自己的妻子,您夫人的美貌不是得到公认的吗?所以,请别太骄傲好吗?”

意想不到的人意料之外的解围令凝固的气氛活络起来,楚西起身迎接,笑着说:“唷,高总,哪阵风把你给吹来的,这个时间你应该和暗物质资本的员工在大溪地度假才对啊!?”

“我临时有事没去成”,高旻在楚西他们对面的沙发坐下,“今晚特地到楚总的场子找饭辙,楚总不会不欢迎吧?”

“哪里话,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的是我,哦,对了,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新晚报的傅辛成傅主任,舒主编离职后,傅主任将接管爱比邻”,楚西又对傅辛成说:“傅主任,高总是我们时代精神的投资人,二位认识下吧!”

“你好”,高旻跟傅辛成蜻蜓点水似的握了握手,互相都不太热情,一个是让他在意的人本就不多,一个是和舒楝最初对高旻的观感类似,充满了对资本家的厌恶,觉得这些穷得只剩下钱的人与奸诈无耻的闫宝航之流是一丘之貉,他才不屑与之结交呢。

总感觉谈话走向了尽头,楚西摸摸鼻子讪笑,忽然他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指着舞台说:“那是舒主任没错吧?”

林孜琪推推眼镜仔细辨认,“舒楝这是…要跳舞?”

听到有人叫舒楝的名字,高旻不禁多看了他一眼,一个文弱的年轻男人,既然能直呼其名,大约是旧识。

傅辛成笑呵呵地夸舒楝,“小舒虽不能说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但也算多才多艺了,我是从市报出来的,说起来她是我的后辈,工作特别努力,很用心的一个人,这么好的人就是情路不怎么通畅——诶,孜琪,我记得你叫我给你和小舒牵个线,等会儿小舒表演完了,我顺便向她提提?”

高旻皱眉,脸色微沉,楚西倒是兴致勃勃地看热闹。

众目睽睽之下,林孜琪止不住地冒冷汗,脸都憋红了,结结巴巴地说:“主任,这事您还是别提了,我和前女友分手后又复合了,我们…我们快结婚了!”

“你,不是,你小子怎么不早说!”,傅辛成觉得老脸都丢光了,“幸亏我还没对人家小舒提,不然我成什么人了!?”

林孜琪羞愧地垂下头,不敢吱声。楚西救场,“傅主任息怒,舒主编会自己看着办,我倒觉得她一个人过得挺开心,她最近交了个酒友,也是我朋友,我看他们聊得不错,兴许能成!”

“楚总过于乐观了吧”,高旻斜挑嘴角,口吻嘲讽,“你的林姓朋友分明有位异性密友,千万别搞不清状况胡乱撮合到时搞得自己难堪”

“不可能!”,楚西断然否认,“林栋身边没有走得近的女人!”

“是吗?”,高旻晃晃手中的酒杯,继而挑眉,“我曾在曼哈顿西屋酒店偶遇林先生,他臂弯中挎着一位女性,假如不是特殊关系的话,想必是姐妹喽?”

楚西哑口无言,一脸震惊,许久才找回声音,问高旻,“那女的是不是中等个,皮肤不白小麦色?”

高旻点头,“我们寒暄了几句,还有点印象,那位女士眼角有颗泪痣”

楚西的食指连连点着,“那八成没跑了,她是林栋在美国留学时合租的房客,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又联系上了,不行,回头我得问问林栋,多亏高总你提醒,否则我也得弄一大红脸,林栋这犊子,对兄弟们瞒得还挺结实!”

一直沉默不语的蒙甜甜忽然冷笑,“舒小姐有拜托过你们替她张罗对象吗?依我看,她什么都不缺,日子过得非常精彩,说实话老公,你不是很羡慕舒小姐和你的那帮哥们无拘无束的单身生活吗,还时不时后悔结婚早了!”

傅辛成和林孜琪讪讪的,转脸专心观看表演。楚西脸皮厚,当着外人的面和老婆开玩笑,“亲爱的,你又不是不了解,如果不是为了父母,你觉得我会结婚吗?别说没意思的,高兴点,嗯?”

蒙甜甜绞紧手指,骨节泛白,楚西的眼中有寂寥闪过,高旻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两人,不期然地想起王佐伊说过的话——楚西是个很容易感到寂寞的人,心不坏,对朋友仗义,答应我,他遇到难处时帮帮他,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行吗?

言犹在耳,斯人已逝,高旻无声叹息,调转目光,看向台上。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笑声,舒楝他们几个上台姿势摆了五分钟,音响愣是一点动静也没有,音响师表示正在调试机器,很快就能弄好,无可奈何只能继续摆姿势,一开始台下的观众不明觉厉,以为他们表演默剧,可看他们也莫名其妙的样子,大家顿时笑破了肚皮。

左右护法程羁和余田田交头接耳,“咱们的舞还跳吗?”

“不知道呀,老跟孙猴子定住似的也不是回事呀!”

“遭群嘲的下场预定!”

舒楝左右瞄了眼,小声叮嘱,“再等会儿,机器故障要是排除不了,咱们就头也不回地下台!”

,她有所不知的是,断档的这几分钟发生了太多事,有人惦记着给她介绍对象,还有人为此和太太产生了争执,更想不到的是,无关人员高旻也到场了。

音响师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音乐前奏响起,传来贾老板耳语似的声音:——舒楝低头双手放在胯部,右脚微微抬起点地,“伙计们,开始了,好好跳!”

起初人们抱着看笑话的心态边看边挑错,比如那谁谁慢了一拍,又比如那谁谁动作滑稽,但很快停止挑剔和嘲笑,因为中间的领舞跳得实在太厉害了,几乎把全场人的目光吸引到了她身上。

“帅到飞起,这谁呀?”,女孩们星星眼,“快要被她掰弯了!”

“你没见过她?爱比邻的顾问呀,平时没穿过正装以外的服饰,难怪你认不出!”

“她跳得这是什么舞,爵士?”

懂行的人答疑解惑,“确切地说是lastyle,融合了街舞、放克爵士等多种元素的舞蹈风格,比较有舞台表现力,舞步看似外放随意,跳好却不简单,领舞的这位毫无疑问hold住了,她跳舞非常有爆发力,所有动作的定点都相当精确,对节奏的把控也十分到位,差不多都踩到拍子上了!”

高旻也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上的舒楝,这位朋友可真是惊喜制造者,她就像万花筒一样斑斓多变,与她相处永远不会感到厌倦。

“小舒这舞跳得太棒了!我本以为她上台就比划两下呢”,傅辛成由衷地赞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