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住心中的刺痛感,风莲告诉自己,绝不能在这里认输,便走近床边,开始仔细的看着江灵手上的那些圆形黑点,原本只是一个小点现在已变成了黑块,且还有些鼓起的迹像,显然,毒气已聚集在黑块中,学医的风莲当然明白,这是经脉流动之气与穴位中毒气产生的一种相抗的反应。

“金侍卫,请给我一只蜡烛与一把小刀。”

金雷将红烛从一旁的杆子上拿下点上火放到风莲的身边,又从身上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给风莲。

风莲接过小刀在烛火上烧了片刻,消毒之后便放在一边,又从身上将银针取了出来插在江灵手臂那些黑块旁,接着便拿起小刀在江灵手臂上那些黑块中一划,被划处滴滴的黑血流了出来,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开始迷漫了整个房间,风莲将床底旁的面盆用脚勾了现来,以便黑血流在上面,不污及别处。

十处黑块分别被风莲划了一刀,流出的黑血沾满了江灵那粉嫩的手壁,风莲又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白瓶,掀开瓶塞后,倒出一些药粉撒在其伤口上,那些药粉仿佛是有灵性般,撒在伤口处不一会竟然粉粉都渗进了伤口里面,不一会,整个屋子竟然有着一股奇异的香昧,那血腥味也渐渐的被这股异香给替代。

“奇怪,哪来的香味。”金雷嗅了嗅,只觉得那股子清香是他从未闻过的,很特别。

“这是‘百子粉’发出的香味,也是红冠蛇的主食之一,”风莲解释道:“就是刚才我撒在江灵手上的那些白粉,而且它也有解毒的功效,是解此毒的必要药品之一。”

噢!金雷点点头。

“现在该是你上场了。”风莲低下头对着手中的红冠蛇说道。

“慢着。”当风莲正要将红冠蛇放出来时,阴兀突然说道,“如果江灵出了什么意外,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风莲转头看了他一眼,沉静如幽潭的双眸冷冷的盯着阴兀深邃的瞳眸,冷声道:“如果江灵出了什么意外,那也是你造成的,请阴堡主不要在我治疗病人时打扰我。”

说完,又换上一脸认真的表情,只见她将红冠蛇放在了江灵的手臂上,那蛇头先是在手臂上的十个黑块里闻了闻,接着便直接站到了中间最大的一块黑点中,露出尖利的牙齿,便咬了下去。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只见那条原本瘦小的红冠蛇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身体快速的膨胀,身体比原先更为红焰了,仿佛能掐出血来。

“它在吸灵儿的血?”阴兀冷声道,看着那小蛇身躯逐渐变大,不禁皱紧了眉头,道:“既然此蛇是专吸人血的,为何你刚才先放血?”

风莲只是点点头,道:“放血是为了方便放毒,她中的毒太深,毒血留体内的时间越长,也就越浓,只有放些血,这样,小蛇齿内的毒才能中和江灵体内的毒,时间也不多了。”只见她用手在江灵的手臂上一拍,那条‘红冠蛇’竟然‘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上,且动也不动,而江灵的手臂上,二颗非常深的牙齿印深深的烙着,黑块也明显比方刚的淡了很多。

风莲捡起鼓着大肚子的‘红冠蛇’,摇摇头道:“一年之内你都不会要吃东西了,贪心的小家伙。”打开药箱,风莲将‘红冠蛇’放在里面,让它舒服的躺在对它来说宽敞无比的箱内,又从箱底层中拿出来几颗黑色的药丸出来,掰开江灵的嘴,将其放入内。

“这又是什么?”阴兀在一旁冷冷的道。

“用血紫莲做成的药丸,我在里面加入了一些东西,但不会损毁它原有的功效,反而会更有加益。”风莲看着阴兀明显怀疑的脸,简洁明了的道,接着从药箱内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送到阴兀的面前,道:“这里面的药丸都是用血紫莲做成的,你只要每天给江灵只一颗,十天之后她应该可以全愈。”

“十天?风莲小姐,夫人中毒已半年有余,一些知名的大夫都说想全愈没有一二年是不可能的。”无法置信的眼神,金雷吃惊的道。

“你想江灵恢复的慢一点也行,每三天吃一颗吧,快则一个月,慢则一年,都随你们自己喜欢。”江莲耸了耸肩,反正事不关已,江灵若早死了,自己或许还会舒服一点吧。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金雷偷看了一眼阴兀,见他还是一张冷漠的脸,心里松了口气,这个风莲,要么不讲话,一讲话就讲这种害死人的话,哎!

“这十天你必须衣不宽带的留在灵儿身边照顾。”阴兀突然对着风莲说道。

“我是一个大夫,不是你们鹰堡的丫头。”风莲头也不回的整理着药箱,想让她照顾江灵?做梦也不可能啊。

“这是命令。”阴兀语气一转,神情变得更为冷肃,他受够了她对他话的漠视以及那份叛逆,从买她回来开始,她便是他一生的奴,她怎么逃也逃不掉的。

“命令?”风莲转过头来看着阴兀,道:“你赁什么命令我?”

“别忘了你是我买回来的,当时可是立了终身契约,你的身心都是我的,你必须听我的命令。”冷峻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改变,声音更是冷了。

“你是买回了我,但同样你也抛弃了我,不是吗?”风莲忍住泪水不让它往下流,不禁回想起那天开离开鹰堡的情景,那时的他多么的冷酷无情,自私乖戾,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这床上躺着的江灵,她是如此的痛恨着她,那时的她恨不得江灵早死,每天都在诅咒着她,造化弄人,谁又会料到今天她竟然在救江灵呢?

“但你又回来了,所以契约仍旧有效。”阴兀冷咧看着风莲苍白的小脸,心竟然有丝微微的疼痛,但他忽略了这份感受,继续说道:“在你立下契约那时起,你这一生便都是我的奴,这是你的宿命。”

奴?如此而已吗?再一次,风莲听见了自己心的破碎声,一片一片的掉落在地,怎么拾都拾不完整。好圆的月,圆满得没有一丝瑕疵残缺,风莲幽然缥缈的眼神落在远方,沉浸在孑然的世界中,所有的空气与时间仿佛在她身边冻结,似被蛊惑般,她唇边漾起醺然的微笑,莹白的臂伸向天际,起身翩翩起舞,陶醉在微醺的月光下…此刻的她,像极了雪夜的月下妖精,足踝轻轻点地,柔亮的黑发舞出层层黑浪,款摆的腰肢婀娜妩媚,就着月光舞出魔幻的月光之舞…泪却无法抑制的从她的眼中如珍珠般的落下,整个月色因为泪珠的亮光在月夜下显得更为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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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八章]

“呵呵~”风莲大笑出来,笑得酸楚,笑得无奈,她喜欢月亮,静谧得仿佛要夺取人世间所有的温暖,唯一留下的是在她身上的冷,如她的心般。

风莲跌坐在地上,双眼迷茫的看着这一处,池里的荷花绽放着它的美丽,似在向世人叫嚣着它的一尘不染,无人能比的洁白,池边扬柳飘荡,引出一连串的妖娆微波,四角的凉亭里的白玉石桌,还有其周围盛开着的梅花树.

风莲站在盛开的梅花树下,闭上眼闻着满园子的梅花香味,这里,不正是自己以前住的园子吗?这几天自己忙着给江灵治病,竟未注意到下榻之处正是以前自己所住的‘梅园’,这里似乎没有变过,五年的时间仿佛在这里是停滞了,想当初自己离开时,不也正是梅花满园的时候吗?

风莲一时间竟然觉得自己从没离开过这里,时间的交错在它的脑里产生了混淆。

“你在这里做什么?”阴兀看到自己辛苦找的人竟然梅花下赏梅时,恼怒的心情竟被她如仙子般的出尘所覆盖。

“阴兀,你来了?”一见着阴兀,风莲绽开了笑容。

阴兀一怔,被她的笑容所迷惑,双手不自觉得抱住了迎来扑来的娇躯,她好像瘦了很多,阴兀抱住风莲,只觉得她原本就不是很丰腴的腰际似乎变得更为细小了,该死的,她难道都没吃东西吗?

“阴兀,你来了,我等了你好久。”风莲微微一笑,双眼迷恋的看着这张她日思梦想的脸。

“等我?”阴兀看着在月光下如仙女般美丽的人儿,声音也变得温柔许多。

“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赏梅的吗?你忘了?”风莲晶亮的双眼眨啊眨,嘟起了小嘴,这个小动作更为她增添了稍许的妩媚。

“赏梅?”阴兀看着一脸痴迷的风莲,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一时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你好坏哦,果真忘了啊,我们昨晚上不是说好了要一起赏梅的吗?你想耍赖不成?”风莲佯装微怒,眼角却是娇俏的看着阴兀。

阴兀终于感觉到她哪里不对劲了,是她的眼神,她的眼神很迷惘,还有她的动作,这不禁使阴兀忆起了五年前的风姬,五年前,也是这里,风姬总是会拉着自己来这儿赏梅,以及看她的舞姿,那时的她就像梅中精灵,妩媚的身影,流波的眼神,轻盈的身段,跳着只有他一人能看的月舞。

“不过,你来了就好。”风莲将头靠在阴兀结实的胸膛里,闭上双眼,享受着他的温暖,突然她睁开双眼,说道:“我新编了一只舞哦,想不想看?这可是我编了整整一个月的哦,是想在你二十五岁生日时献给你的。”

二十五岁生日?他现在都已经三十岁了。

“嗯。”阴兀还是点了点头,他喜欢看她跳舞。

风莲对着阴兀笑了笑,便走出他的怀胞,来到桃花树下,迈起了一只优美而典雅的舞步。

“呵…”她笑出银铃似的声音,月光…真的会让人忘情呀…在弥漫着月光和桃花香的世界中,她笑得开怀且无忧无虑,俏丽的身影在树下翩舞,仿若一只蝴蝶,更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在月光洒泻的银瀑中,起舞,带着醺然的美丽,纤巧的足踝愈转愈快,圆满的月亮幻化成旋转的光影,伴随着她轻盈的舞姿。

阴兀看得呆了,沉浸在风莲绝美的舞步当中,不能自拔。

突然,风莲只觉腰间一顿,旋舞的脚步跌撞进一道宽厚的胸膛,抬眼,只见阴兀鸷猛的眸子紧瞅着她,并狂猛地吻住了她的柔唇。

“兀,我还没跳完呢。”趁着空档,风莲喘息着说道。

“我要你!”他霸道的宣告,抱起她便往房里走去,鸷猛的眸子一刻也未曾离开她醉人的容颜。

风莲娇声一笑,双眼荡漾万般的柔情,自动送上了樱唇,湿滑的双舌搅动纠缠,她含住他的舌,吸吮轻啃,惹得他发出低吼,将舌探得更深,盈满她的小嘴,唇瓣因他的掠夺红滟地微微肿胀着。

这小妖女,他会忍不住在这里就要了她。

看着他幽邃的眸氤氲成欲望的深井,风莲嘴角露出胜利的微笑,小手爬上了他的胸膛,划着圈圈。

“该死的。”阴兀低咒一声,将身上的貂绸披风往地上一摊,便将风莲扑倒在上面,近疯狂的撕碎了她的上衣,不一会,二具赤裸的身躯便已露了微冷的三月天里。

他的欲望来得既凶且猛,阴兀低头含住了她左胸前的蓓蕾,急切地拨开她的大腿,下腹的昂挺已等待不及的摩擦着她的腿间。

一陈冷风吹过,使得风莲打了个寒颤,人也清醒了不少,抬眼竟然印入了阴兀满是欲望的眼内,惊吓了一跳。

“你想做什么?”风莲猛的推开他。

没有抵防,阴兀就这样被风莲推开,跌坐在了冰冷落下的梅花瓣上。

察觉到二人竟是赤裸着,风莲惊呼一声,忙捡起地上的衣裳,却发现已破得四分五裂,就连遮身都有些困难,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他们二人会全身赤裸的在这园里面?她记得自己是在这里赏梅的。

“风姬,”阴兀一把抓住她的手,脸上有着风莲从没见到的阴霸。

风莲暗暗叫糟,显然她惹火了他,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样对我?”阴兀满脸的乌云,眼看着就要爆发。

“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你怎么会在这里的?”风莲轻咬下唇,这样没穿衣服与他讲话,感觉好难堪啊,她记得她只是一个人在这里赏梅,怎么一会儿功夫,他也在了,而且二人还…

“这不是你的把戏吗?不就是想为了与我上床,怎么这会儿倒怎么装起清纯来了?”欲望被打断,阴兀有着一肚子的气,这该死的女人。

“什么把戏?什么上床?你不要含血喷人。”风莲惊讶的看着他,怎么也不相信他说的话。

“含血喷人?是谁说要请我赏梅的,是谁又是厚颜无耻的说跳舞给我看的,是谁到最后勾引我?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你就忘了?”阴兀冷哼一声,整理好衣服,看着一脸苍白的风莲。

“不,这不可能。”风莲退后几步,不敢相信她听到了什么话,是她吗?都是自己做的吗?是的,她记得她在赏梅,然后又开始跳舞,接着她便想起了五年前的事,然后~想到这,风莲脚步有些踉跄,碎衣从她的手上滑到了地下,脸色在月光的照耀下更白了。

“怎么,全都想起来了?”阴兀冷哼一声,走到她的面前,邪恶的道:“还想继续吗?”

‘啪’的一声,风莲扬起的双手打在了阴兀冷俊的脸上。

阴兀鸷猛的眸子一缩,一丝残酷的笑容浮上他的脸面,“风姬,你敢打我?”他并不是不打女人的男人,只要谁得罪了他,那人就该下十八层地狱,她也不会例下,于是阴兀举手起,正要往下打,却瞧见风莲绝望的双眼时,左手竟然停在了半空,怎么也打不下去。

天杀的,阴兀低咒,紧握了一下拳头,对着风莲道:“灵儿醒了,你最好过去看看她还有什么需要,这次是看在你救了灵儿的份上,要不然,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说完,便消失在梅花的香气里。

几行清泪从风莲的眼里流出来,滴落在地面的残花上,随即隐入土内。$$$$$$$$$$$$$$$$$$$$$$$$$$$$$$$$$$$$$$$$

脑袋乱哄哄的风莲回房换衣裳却发现春红竟然还是昏迷在地上,不禁微愣了一下。

“她还真能睡,都已是晚上了。”风莲摇摇头,只是惊吓了一下,不致于昏死得这么沉吧,风莲换好衣裳,不禁想到:难道被我吓死了不成?不会吧!

“春红,醒醒。”风莲摇着她的手臂,见还是没反映,不禁用手将她原是背着她的身子转过身来。

‘噗~哈哈~’当一看到春红的脸时,风莲大笑出来,天哪,自己好像把药下得太厉害了,这会儿,她的脸太惨不忍睹了。

“发生什么事了?”看来是被风莲那大笑声给笑醒的,春红起来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恶女,是你?”春红一见是风莲便向后连退了三步,先是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一见没什么大碍才吁了口气。

“恶女?”风莲挑挑眉,她成了恶女了。

“你以为用那毒吓我我便会怕你吗?告诉你,只要让我发现你对小姐不利,我就会马上告诉堡主,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说完,春红立刻跑了出去,多呆一刻也不愿意,天晓得那风莲什么时候又会来毒害她。

“死无葬身之地?”风莲喃喃自语,想起阴兀刚才说的那翻话,不也有这一句吗?苦笑的摇摇头,怎么这里的人都喜欢对自己讲这一句话?背起药箱,前往江灵的住处,就在她跨出门槛的第一步,‘碰’的一声,与跑进来的春红相撞,幸好自己及时扶住了门把,要不然还真会摔得不轻,但春红就没自己这般好过了,整个人摔出去有二三米远。

“你在做什么?”风莲奇怪的看着她。

“做什么?你在我脸上涂了什么?为什么我怎么洗也洗不掉?”春红大声对着风莲叫道,自己出去后,路过的丫头见到自己都在一边偷笑的,她还以为自已脸上有什么,一到房里便照了镜子,这一照可把自己给吓坏了,只见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布满了全脸,甚至怎么擦也擦不掉。

“我只是涂了些‘乱七八糟’粉,无伤大雅的。”风莲耸耸肩,这药粉没毒性,甚至还会有美容的效果,只不过涂在脸上后要十天才会消失,而且无药可解,也就是说春红注定未来的十天是不能见人了。

“要怎么去除?”春红站得离风莲大概有十步远,气呼呼的看着她,却又不敢靠近。

“十天后它自动会消失,没有解药。”风莲对着她嘿嘿一笑。

‘咚~’的一声,春红一口气咽不下,竟然又昏了过去。

风莲皱了皱眉,暗自奇怪,中午自己只是吓了吓她,她就昏睡了一个下午,而现在只不过逗逗她,她竟然又昏倒了~这也奇怪了些吧?便走上前去为春红把了把脉,把了一会,风莲摇摇头,自言自语道:“想不到她竟有先天性的心疾。”便将药箱放下,将她扶进房,又让她躺在自己的床上,接着便从药箱里拿出一颗药丸来放进她的嘴里,道:“虽然这药丸不能治本,但至少不会让你的心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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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九章]

“灵儿,感觉如何?”阴兀担忧的看着已清醒过来的江灵。

“好多了,胸口也不怎么疼了,全身也有力气呢。”江灵开心的看着他,坐了起来。

“金雷,你让人把粥拿上来。”阴兀对着金雷说道。

“是。”

“我还倒真有些饿了呢。”江灵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夫婿,感受着他对自己的贴心,想起第一次在江府见到他时,他是那么的冷傲不训,霸道,也就是他的那份孤傲,使自己深深的爱上了他,本以为身为武林盟主的父亲会反对自己与阴兀在一起,哪知道爹爹竟然欣喜的赞成。她知道阴兀对自己的爹爹并无好感,这一点她到现在还是有些不解,父亲一生行事光明磊落,扶助弱小,好打抱不平,为什么阴兀就是看不顺眼爹爹呢。

自她嫁过来也有五年了,偶有回家几趟也是让金雷护送自己回去,阴兀却从不踏足江府半步,而爹爹,每回回去总是要问一下阴兀是否安好,想到这江灵不禁微微一笑,就连自己房里的摆设布置,父亲都要问上几遍才行,说是怕她不习惯,爹爹真是疼她疼她心坎里去了。

每年爹爹就会来堡里住上十天半月的,算算日子也快到了,不知道这次夫婿会不会让爹爹住进内院来,阴兀有个洁癖,除了自己以外,他不喜欢别人涉足到内院,其余的家丁丫头都是随候在外院的,在内院里,除了金雷,春红,就只有自己与他,总共也就四人,而现在多了个风莲。

“在想什么想得如此入神?”

此时,金雷手捧着一碗细粥端了上来,阴兀接过,一口一口的喂着江灵。

“我在想,夫婿对我实在是太好了,灵儿觉得好幸福哦。”江灵对着他甜蜜的一笑。

“小傻瓜,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啊。”还是那一张阎王脸,但阴兀的声音却放柔了很多,爱怜的点了点江灵的小鼻子。

“相公,怀儿和宇儿去哪了?”江灵突然问道。

“他们二人在外院跟家丁在玩。”阴兀淡淡的说道。

“他们长得很像你,就像同一样模子印出来似的。”江灵微微一笑,但一想二个孩子是风莲所生,心头不禁有些惆怅,如果他们是自己跟阴兀的孩子,那该有多好。

像我吗?不期然的,阴兀的心头印出了风莲的脸来,或许那二个小鬼像风莲的多一些吧,,她把他们教导的非常好,才短短二天而已,那二个小鬼就赢得了下人们的欢心。

“我吃饱了。”

“才吃了小半碗,怎么会饱?”阴兀看着碗中大半碗的粥,皱着眉道。

“我真的吃不下了。”江灵摇摇头,她并不是个善妒的人,但一想起风莲来,心中就仿如被千金压顶般的难受,她该谢谢她,是她救了自己以及肚里的孩子,但她总是个威胁,不要以为她不知道风莲与阴兀发生了什么事,自己这几个月来一直卧病在床,难免会让阴兀某些方面得不到满足,有些事她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若长此下去,她怕会养虎为患,她不希望那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再过个二天,等自己的身体好转了,就让她出堡吧。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阴兀担忧的问。

“没有,我身体很好,我想再过个三四天便能下床了,到时就不用麻烦风莲姐姐了,她的心不在这里,过些日子就让她走吧。”江灵轻轻的说道,眼角却观察着阴兀的反映。

“这事等你身体康复了再说。”阴兀淡淡的道,明显的不想深谈这个话题。

江灵也只好打住,对于阴兀不想说的话,任你再怎么说阴兀也不会开口,就算自己也是一样,看来,风莲在他的心里还是有一定的份量的,想到这,江灵不禁有些郁闷。

邪爱

当风莲进屋时,看到的便是阴兀与江灵有说有笑的情景,不禁暗嘲:风莲啊风莲,你的心不是早在五年前就就已经死了吗?为何还会心痛?爱是如此的辛苦,你又何必紧追不放呢?放手吧,他的心中已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了,你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风莲小姐,你来了。”第一个看到她的是金雷,金雷接过她的药箱放到一旁的桌上,赶紧闪人,就怕那条小红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爬出来咬他一口。

“风莲姐姐。”江灵含笑的朝她点了点头。

阴兀冷冷的看着她。

“我也不过虚长你几个月,你可以叫我的名字,阴夫人。”江莲淡淡的道,姐姐?她可不希望当她的姐姐,一直以为称呼江灵都以名字可是她字代言,现在,她也想通了,何苦执着呢?

“你很习惯晚来吗?”阴兀冷冷的开口。

“刚刚被一只野猫咬碎了衣服,我就回去换了一套。”风莲看了他一眼,解释说道。

她竟敢把他称做野猫?这女人,阴兀嘴角微扯。

“野猫?堡里有野猫吗?”江灵问金雷道。

金雷一怔,道:“属下这就去查看。”说完便走了出去。

“看来你的气色好了很多。”风莲为江灵把脉。

“谢谢你。”江灵发自内心的道。“要不是你,我恐怕活不了多久了,更别说我肚里的孩子了。”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也是收了堡主钱的,所以夫人不用谢我。”江莲一向坦白,这是她的原则,不欺骗病人,又道:“你体内的毒并未清净,这几天还不能下床走动,要是让毒气逆流,华佗再世也不救不回你。”

“嗯,我知道了。”江灵点点头,她从小就听大夫的话,虽然前面的女人让她心里有些顾虑,但单纯做为一个病人而言,听大夫的话没错。

“你不是说只要再过十天毒气就会消了吗?怎么还会有毒气逆流的情况出现?”阴兀有些不解。

“她体内不只只有赤红项的毒,还有红冠蛇的毒,现在这二种毒在她的体内相吸,最终化解,如果她随意走动,引起二股毒气相抗,便会有生命危险。”风莲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