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想起来?她的身上哪里没看过,她的衣服他哪里没摸过,她身上有这块玉佩,他怎会不知道?

如果不是她之前戴在身上的,那就是今天才得到的。

囤“你见过他了是吗!”黑斯隐不答反又开口,他的话,不是在问,而是肯定。

“我见谁了?你如果没有证据的话,请不要诬陷我!”云飘飘咬牙反驳,越是害怕,她越要抬起下巴,不让害怕占据心头。

她放在胸口的手微颤,心跳扑通扑通,几乎跳出了胸口,只祈盼乐耀白他们尽快离开王宫,千万不要被黑斯隐抓住。

亨“乐耀白!”黑斯隐从齿缝中吐出了三个字。

云飘飘的心一沉,他果然知道了。

“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你脖子上的玉佩就是证据!”

他…怎么会认识这块玉佩?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下意识心虚的说着,看着眼前的那只铁臂,她低头欲从他的手臂下穿过,她才刚有动作,她的衣领就被人拎住,根本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

“难道你不想跟我解释吗?”他黑着一张脸双手捧着她的小脸冷冷的问。

“有什么好解释的?既然你已经全部知道了,你为什么还要问?”她理直气壮的扬起了下巴,抬手打掉他的手,既然瞒不过,她还躲什么躲?

黑斯隐突然扬手将手中的东西狠狠的摔在地上。

“砰”!一声,是东西与地面相撞的尖锐声,在整个宫厨殿内回旋不去,那声音似乎与玻璃有点相似。

她下意识的低头,她的脚边,上好的羊脂玉碎片洒了一地,这画面看起来却异常的刺眼,而且形状似乎与…乐耀白送她的玉佩很相似,依稀可以看到蛇头和蛇尾…

难道…这是他准备送她的?

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她的心底里酝酿着,眼睛酸酸的。

“来人,从今天开始,不许你出月华殿半步,来人,将帝后送回月华殿!”黑斯隐无情的命令,失望的看着云飘飘,第一次…他想送她一样东西,他却将他的心全部摔碎,就像那些玉的碎片一样。

他抬手捏了捏酸涩发涨的鼻梁,脸色显出一丝疲惫,也许是他该放手的时候了,云飘飘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他,没有他。

即使只是否逢场作戏,他也不想只演独角戏。

看着黑斯隐失望离开的高大背影,云飘飘的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低头瞧着脚边早已碎得不成样子的玉片,云飘飘身子一软,重重的跌坐在地上。

在这场他导演的游戏中,她似乎已经开始慢慢迷失了自己,开始会因为他的情绪发生奇怪的反应。

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她低头捡起地上的碎片玉,一点一点的放在掌心中。

“嘶!”尖锐的刺痛从指尖传来,她连忙缩回了手,将手指抬到眼前一看,右手的食指是一颗鲜红的血珠冒了出来。

十指连心,指尖的疼痛掩盖住了心中的痛楚。

她将手指放在嘴里吮了一下,低头继续捡着地上的碎片。

旁边的两名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不该叫云飘飘起来,云飘飘跟黑斯隐之间…很怪异,明明两个人看起来似乎都在意对方,只不过他们两个人的表现方式却与别人不同…

她将碎片捡起来放在掌心中,然后在桌子上拼出了蛇原本的形状。

只不过,好像还差一块。

还差一块,掉到哪里去了?

她急得满头大汗,低头在宫厨殿的地上翻找着,翻找了许多遍也没有找到那块碎片。

一名侍卫似乎感觉自己的脚下有些硬,他抬脚一片,果然自己的脚下还有一块碎片,那名侍卫连忙捡起来。

“帝后,您找的是不是这一块?”

云飘飘趴在桌子下,听到侍卫的话,她惊喜的连忙想要爬出来,砰!一声,她刚站起身,不小心手肘碰到了桌角,顿时手肘处疼得她龇牙咧嘴。

好痛!!

她顾不得手臂上的疼痛,赶紧接过侍卫手中的一块玉片,她上心翼翼的将碎片放在桌子上拼好的形状上,正正好,一块完整的玉便显露在人们的视线中。

“好漂亮的玉!”云飘飘身后的侍卫忍不住脱口赞道。

好漂亮的玉,这块玉的眼睛是黑色的,而乐耀白给她的玉,那蛇的眼睛是白色的。

他们两个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联呢?为什么会有同一块玉?

云飘飘的手指在破碎的玉片上划过,指尖触到玉片的菱角,刺得她的心似乎也变成零零碎碎。

“帝后,您是不是该回去了?帝主有令,不准您…”侍卫唯唯诺诺的看着她,看到云飘飘那种心痛的表情,他也不忍冲她。

“王宫内有没有人会修这种东西?或者是有没有什么可以将玉粘好的器具?”云飘飘捉住了侍卫的衣袖焦急的问,双眼中透出焦灼的气息。

呃?

这个…

“属下一定会帮帝后您找到!”侍卫连声保证,看到那种祈求的神情,他着实不忍拒绝。

“好,那就好,我们回去吧!”她将碎片一片片的扫到自己的掌心中,小心翼翼的捧着。

······

乐耀白等人已经出了王宫准备回到东雪域帝国,再过不久,东雪域帝国的军队即将到达运河的边缘,到时候乐耀白会再一次出兵攻打西雪域帝国。

飘儿,你等着,我一定会将你救出来,不会让你吃一点苦。

乐耀白看着茫茫一望无际的运河想着。

飘儿为他做了这么多,他也该为她做些什么。

虽然这次没有听到云飘飘说任何在西雪域帝国王宫听生活细节,但是从云飘飘脸上的苦涩可以看得出来,她过得并不好。

他也知道,如果他当时将云飘飘带出来,可能会惹更多的麻烦,云飘飘识大体,牺牲了自己,成全了他们,他也应当为她做一些事。

刚要踏上冰层,乐耀白突然发现了一件重要的事。

“幻儿呢?”他似乎从刚刚就没有发现乐幻儿的身影,这个鬼丫头,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现在该出发回东雪域帝国了,她怎么会在这个当儿不见了?

蓝赤已经几近昏迷状态,他被两个侍卫扶着,青红警觉的看向其他的侍卫。

“公主怎么不见了?”

“公主刚刚说有东西掉在王宫的外面了,所以她说要去捡!”其中一名侍卫心虚的垂下了头不敢抬起。

“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到现在才说?”青红厉声质问。

“是…是公主…不让说的!”

看那侍卫的表情,就知道这件事一定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她只是东西丢了,怎么会小心翼翼的不让他们知晓。

这件事实在是太诡异了。

“公主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乐耀白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刚刚的那名侍卫吓得浑身瑟缩,然后摇了摇头。

“帝主,现在怎么办?”青红焦急的看向乐耀白,乐幻儿失踪,这可是一件重要的事情,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

乐耀白表情沉重的回头望着依旧耸入云霄的雪山顶处的云环。

若他猜得没错,乐幻儿一定已经回到王宫内了,以她的性子,绝对不可能放过云飘飘和乐耀白。

乐耀白一定不会放过幻儿,不过他相信,云飘飘一定会保护幻儿,而且…晓晓应该不会坐视不理,所以幻儿不会有危险。

而他们现在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飘儿的事情,只能暂时搁一下了。

“我们先回去,公主的事情,以后再说!”乐耀白面无表情的回首命令。

“可是…公主她…”青红急急的问,难道乐耀白真的不想要乐幻儿这个妹妹了吗?

“她会没事的!”

······

粘玉片是一个非常坚巨的工程,整整花了一天一夜,云飘飘尚未将玉片沾好,她的眼睛已经覆上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晓晓送来了一杯水,云飘飘端起水杯抿了一口,与往常有异的味道使得云飘飘皱起了眉头来。

“怎么跟以前的味道不一样?对了,我差点问你了,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个你放在水里的香料叫什么名字?”

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死1

晓晓的脸色未变,低头淡淡一笑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香料,只知道那种香料可以让茶水变得清香,晓晓只是想替云飘飘您着想,晓晓是怕那香料中有什么问题,所以今天特地将香料剔除了。”

云飘飘忙着用细小的镊子将玉一点点的沾上胶粘在玉上,一片一片的粘上去,这个工程很是浩大,不能有一点马虎,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她没有抬头,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碎片。

“不用剔除了,每天还是加那些香料吧,对了,你上次说的那香料,你能让宫厨殿的人送些过来吗?我想拿来研究一下。”云飘飘稍微抬了些头笑眯眯的问。

囤“额,这个…恐怕不行,刚刚是晓晓骗了您,是因为宫厨殿说那种香料缺了,所以你的水里才没有放香料。”

看到晓晓一脸的怯弱,云飘飘心疼的连忙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事的,我只是问问,你刚刚就该告诉我的,你知道的,对你…我不会生气的,因为也只有你了解我,知道吗?”云飘飘笑眯眯的将自己的小手按在她的掌心中安慰她。

亨晓晓感动的回望住她。

“谢谢云姑娘。”

“不客气。”云飘飘的眼睛在盯住碎玉时,眼睛再一次眯了起来,这可真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她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好了,还有三分之一就要完成了,今天不要让任何人来吵我,我想尽快完工。”

“是。”晓晓点点头答应。

看着云飘飘专注盯着碎玉时的表情,晓晓的眼中瞬间浮过一丝怨怼。

她手中的那块玉佩,曾经她试图想要到手,可惜…他没有答应她,而现在他却轻易的将这块玉佩交到她的手中。

云飘飘,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可惜你只是我的替身,只是替身!!

但是他为什么会对你这么好?你到底是哪一点吸引了他?我到底是哪一点不如你?

······

傍晚时分

云飘飘将最后一块碎玉粘上,终于大功告成,她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成果,心里十分高兴,整块玉她一共返工了十五次,最后一次终于完成了。

如果黑斯隐看到的话,他应该也会很高兴的吧?

抬头望着窗外的天色,看起来已经将近傍晚了。

已经这么晚了呢,她抬了抬自己的腰,直了半天没有直起来,她疼得直龇牙咧嘴,努力了半天方直起腰来。

她揉了揉酸涩发涨的眼睛,捏了捏早已酸疼的颈子,她忍不住痛吟出声。

粘碎玉这种活真的不是普通人可以干的,可见那些雕玉师傅可能比她要花更多的时间,返工了多少次,才能雕出这个巧夺天工的玉像来。

夜幕已经降了下来,她将玉佩放在掌心中拿着,起身来到殿门后打开门向外望去,蓦然发现外面居然再一次飘起了雪花,雪花从天而降,被风一吹,那些雪花就像是在跳舞般舞动着它的美丽。

好漂亮的雪花呀。

她伸出手去接过一片雪花在手中捏住,不过片刻间,雪花在她的掌心中化成了一滴雪水。

她不禁扬起唇角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她突然想到…她已经两天一夜没有见到黑斯隐了。

不知道黑斯隐现在在哪里呢?

突然月华殿外四周的侍卫一瞬间刷刷全倒了下去,好像他们事先已经排练过似的。

怎么回事?云飘飘的脑子瞬间紧紧的揪住,双眼死死的盯着外面雪地里的变化,突然一道黑色的人影缓缓的从不远处走来,那窈窕的身形和温和的目光似乎都含有某种幽怨的神态,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

“云飘飘,把我的一切都还给我,还给我…”对方突然出口,温温软软的嗓音暴厉的传入云飘飘的耳中。

看不清对方的脸,云飘飘只觉得那阵声音刺耳的要命。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此月华殿前喧哗闹事?”

“我是什么人?你现在站的地方,本该是属于我的,哈哈…”黑影渐渐靠近,然后在月华殿台阶下突然停住。

这语气好像是…

“你是天音?”她的嘴角抽搐着,看着对方,突然冒出了一句话来。

“你不配喊我的名字,你不配!!!”

听着声音根本就像是一个年轻的女子,不像是八十岁的老太太,还是这眼前的人根本就是装的?

云飘飘原本疑惑的心在瞬间明朗,难道是后宫里的某个女人故意来吓唬她的?她可不会上当。

“是吗?告诉我,你是谁?你真的是天音吗?”云飘飘打开门,一只脚迈出了门外,任由雪花打在她的脸上,冰冷的风带着雪花窜进她的衣领。

哇噻,好冷,可是眼前的女子还不如她穿得多,不过她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冷。

“我当然是!”

对方随着云飘飘的脚步后退了一步。

云飘飘挑了挑眉,果然发现,只要她进一步,对方就退一步,难道对方真的只是一个假的?

看到这一幕,她的心底里暗暗的确定了一些,她灵黠的美眸一眨,嘴角扬起狡黠的弧度,她突然甩起了手臂,飞快的向那黑衣女人跑去。

黑衣女人似乎早已知道了她的动作,随着她的动作一步步的后退,那个女人一直向前跑,而她的脑袋后面似乎长了眼睛了似的,只要她停下来,她也马上停下来,她跑她也跟着她跑,她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直保持在一丈的距离,不多也不少。

已经两天一夜没有休息,云飘飘只觉得眼冒金星,连脚步也慢了下来,她气喘吁吁的站在原地。

眼前是一大片雪地,她这才发现,原来她们已经跑到了月华殿的后面,月华殿的后面接近雪山,越是接近雪山,她就越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可能是因为这边的氧太过稀薄。

越往前走,氧就越稀薄,她已经快到极限了。

“我说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捉弄我?你跑吧,我不跑了,我不追你了!”

“是吗?还真是可惜了!”对方突然戏弄的冷冷道。

“喂,你把我弄过来,到底有什么目的?好像我们之间并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把我引到这里来?”

“曾经你说过,你想看到白熊是吗?”对方冷不叮的开口,似乎还有讥讽的笑声。

白熊?是的,她原来是想找到白熊,然后通过白熊找到回家的路。

只不过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几个人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

“你到底是谁?我认识你吗?”

“不要问我是谁,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圆你这个愿望,你想见到白熊,我帮你!”对方淡淡的说着,温温软软的嗓音却含着一股强烈的杀气和怒意。

能再见到白熊?云飘飘有那么一瞬间的开心,但是眼前的这个人太过危险,就算她再想见,她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我不想跟你玩下去了,我要回去了!”云飘飘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身便欲离开。

“哈哈…已经来不及了!!”狂笑的声音在空地上像魔音一样扎进云飘飘的耳中。

云飘飘的头皮一阵发麻,因为在那笑声刚落,两只雪白如比人体还要长的白熊蓦然跳进云飘飘的视线中,还在继续向她逼近。

那些白熊的嘴巴较为尖锐…

两丈…一丈…九步、八步…五步…

越近她越能清楚的看到白熊龇起的雪白的长长镣牙,还有已经露出尖锐爪牙的爪子。

那两只白熊看着云飘飘时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只猎物。

云飘飘惊悚的头皮发麻。

心在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握在衣袖中的双手捏紧了衣袖中的银针,此时此刻,她无法确定自己可以打败这两只白熊。

······

沉思殿

“帝主,帝主,不好了…”

一名侍卫的声音从沉思殿外一路传进了沉思殿内,由远及近的声音令原本心情不好的黑斯隐那两道浓眉再一次深皱。

“什么事?”他半眯起了眼睛阴鸷的问。

“帝主,帝后刚刚跑出去了,她去了雪山附近的白熊区。”

“什么?”白熊去?她不要命了吗?

那侍卫还想说,只看到哗啦一声,雪白的纸像雪花般从桌子上落下,桌子后的人早已不见!!

——————

零晨先更这两章,八过今天出去玩,回来太晚了,先码这两章,还有一章哦,

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死2 (修正)

白熊区的雪山脚下

云飘飘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两只白熊,她的双脚不由自主的发颤,她想要后退,然后面有天音,前面是白熊,天音看起来不像是个好角色。

囤她试图挪到了左脚向左边快速移了两步,那两只白熊飞快的跟着她也向左边移去,她不死心的向右边又移了两步,那两只白熊如影随形的也跟着向右边移去。

该死的熊!!云飘飘咬紧了牙关,狠狠的瞪着眼前的那两只白熊。

以前她还觉得熊挺可爱的,可是经过了这一个多月,她对熊完全改变,第一次被熊推下瀑布底,第二次被熊嫌弃尖叫离去,这一次…她可能就真的要丧命于熊之手了。

她的手中拿着银针,谨慎的调整好了手指的姿势,只要熊一攻上来,她马上攻击其重要位置,即使不能一招致命,起码也能让它吃痛给她逃走的时间吧?

就在她想着该如何防卫时,突然一个阴鸷的声音幽幽的从她的身后传来:

“还没想好要怎么死吗?”

亨那声音就近在耳边,冰冷的气息拂过云飘飘的耳边,阴风恻恻,使人不颤而粟。

她下意识的抬手向身后的人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