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没有理由,你会信吗?”云飘飘眨了眨眼,沙哑着嗓音微笑的问。

若沫的目光投注在云飘飘身上,脱口便道:“当然不信。”

“既然你说不信的话,我说再多的理由,你也不会信!”云飘飘低叹了一口气,无力的靠在椅背上,正好也省得她费尽脑汁编造谎言。

“可是我知道你一定是有原因的,不能告诉若沫的话,那云姑娘以后会告诉帝主吗?”

“你觉得可能吗?”云飘飘扑哧一笑,连他人都不能说的理由,更不可能告诉他本人的。

“那这次…您给回到帝主身边吗?”

“今天我有一件事要求你,就是…今天的事情,你不许告诉他,他只是太过疲惫,所以暂时昏迷,等他醒来之后,你要立即送他回去,而且…从今以后,你们都不要再来找我,因为从明天之后,我就会离开这里,就算来了,也只是徒劳!”

“为什么?”若沫眉头深皱,脸上写满了疑惑,她明明看到云飘飘那么关心帝主,看到他昏倒,会匆忙的赶出来,为了救他不惜操劳,他们明明是两情相悦,却还要分割两地?

她不明白,她很不明白,这之间有什么事情不能克服的。

“如果你不想我立马死掉的话,就不要再问了,因为就算你问,我也不会告诉你!”云飘飘脸色倏沉,厉声喝令道,表示了她的决心。

若沫无耐的叹了口气。

“帝主现在怎么样了?”若沫赶紧转移了话题,再说下去,只会让云飘飘更为激动,她的身体看起来很虚弱,不适宜情绪太过激动,更怕云飘飘会立即离开,以后就真的连转圜的余地也没有了。

“他已经没事了,待会儿他醒来之后,你们就可以马上离开了!”云飘飘淡淡的说着,转身便欲离开。

突然一只温凉的大手冷不叮的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紧到让云飘飘吃痛。

云飘飘的眼睛倏的瞠大,然后缓缓的回头,那双惊讶、错锷的黑眸瞬间对上一双摄魂的蓝眸,那双眼中写满了她看不懂的情绪。

黑斯隐缓缓的坐了起来,大手紧握住她的手腕,再一次触摸到她的肌肤,他的心底里有一股不真实感,他不敢相信她现在是真真正正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惊喜、愤怒还有浓浓的深情在他的心底里交织,一时之间,他无法表达出他心底里真正的情绪。

他现在不知道到底是该狠狠的打她一顿呢,还是该狠狠的吻她一顿。

他苦苦找寻了将近一年,在孤寂的王宫里禁锢了自己将近一年,每时每刻不在想着她,在他刚刚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她却残忍的说要让他离开,永远不要再来找她。

对他人,她可以大公无私的奉献出她的真心,对他…她有的只是抗拒。

这对他太不公平。

云飘飘下意识的想要逃开,看到他眼中满满的热情,她龟缩的别过头去,不敢看他,另一只手拼命拉开他的手指。

“放开我,不要逼我出手!”云飘飘冷静的低声斥责,空着的手拿起了床头柜上放着的银针,作势要朝他的手背上刺下去。

她全身一丝力气也没有,只能威胁他,如果她用力刺下去,完全可以将他的手逼开,但是她不敢回头看,只要回头,就能感觉到那两道灼人的目光,让她再无退路,她想见到他,可是却也怕见到他。

“为什么不敢看我?”他对威胁他的那只银针无动于衷,低声问道。

“你放开我,你再不放开我,我真的要刺下去了!”云飘飘咬牙威胁道,手中的银针真的靠近他的手背。

“既然不敢看我,心里恨我,刚刚为什么又要救我?”黑斯隐出声又继续问道,那双眼睛仍是紧紧的瞅着她的后背,根本无视于她的威胁。

黑斯隐的话,像一只只锤子般重重的打在云飘飘的心上,这个问题,她回答不了,也不想回答。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快放开!”她心慌的大声斥责。

“如果你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就绝不会放手!”黑斯隐坚决的握着她的手握,似乎在嘲讽她根本就下不了手。

是他逼她的!!

云飘飘心里一急,只想着能尽快脱身,下意识的抬手朝黑斯隐的手背狠狠的刺了下去,在那一瞬间,她似乎感觉到了他握着她手腕的那只大手抽搐了两下,耳边传来了若沫的抽气声。

“云姑娘,你怎么能…”若沫尖叫出声。

“我怎么了,是他说要我刺的,我就…”云飘飘恼愤的回头,冷不叮的便对上了黑斯隐幽深的眸子,突然他手背眼地刺眼的红吓得云飘飘心陡然一颤,她果然刺偏了。

她手中握着的针恰好刺中了他手背上的血管,血沿着她刺下的针,从他的手背上流出,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地上已经流了一小滩血,刺眼的红也沾上了她的手腕,让她感觉被血沾到的皮肤火辣辣的疼。

云飘飘咬牙拔出银针,看着血管内的血还在继续向外流,黑斯隐一脸无所谓的靠在床头,两只眼睛只是死死的盯着她,任由血向外流出。

“你为什么还不止血?”云飘飘急急的问,她急红了眼,再这样流下去,他的血会流光的,他刚刚才昏倒了的说。

黑斯隐苍白的唇角挑起邪肆的弧度,肆意的欣赏她为他焦急时的可爱模样。

“既然你不在乎它,我又为何要在乎它?”他幽幽的出声问。

“你不要像一个孩子一样的赌气,好不好?”云飘飘看着血越来越多,颤声朝黑斯隐害怕的怒吼。

“是你在跟我赌气。”他深凝她。

云飘飘终于忍不住了,看着他手上的血越流越多,她用力的闭上眼睛,蓦地张开,然后一把扯过桌子上放着的绷带,粗鲁的将他流血的伤口飞快的包扎起来。

“你在心虚吗?”黑斯隐的双眼望着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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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还有两更。

无赖的黑斯隐[VIP]

“没有!”云飘飘抽回了自己地手,不看他便回头准备离开。

黑斯隐更快的出手拉住她的手腕。

“如果你没有,为什么不敢看我?”他逼视她的双眼,想让她说出心底里的话,他能看得出来,她对他的关心,早已超出了两个男女之间正常关系之外的感情。肋

“我为什么要看你?看你有什么好处?世人都说夜帝的眼睛能杀人,我还不想死,所以…我为什么要看你?”云飘飘暗暗讥讽的笑道,目光直射向握住她手腕的那只大手,示意他将他的手拿开。

“曾经的云飘飘,已经被你亲手杀死了,所以…我们之间已经任何关系都没有了!”云飘飘冷冷的提醒他,告诉他曾经的事实。

她在记恨着那件事,他忍不住一阵心慌。

“当时是因为…”

“不要再说当时,我也不想听原因,既然你也说是当时,那你就该知道,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再提也没什么意思。”云飘飘无情的打断了他的话,小手坚定的握住了他的大手,然后用力将他的手挪离她的手背。

她的手终于重获自由,在说出刚才那断话的瞬间,她沉重的心也轻了不少。

“飘儿!”

“不要再叫我飘儿!”云飘飘回头愠怒的斥责:“你可以唤我云姑娘,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们记得走的时候要付账,不要让别人以为,西雪域帝国的夜帝,是个看病付不起钱的穷鬼!”镬

云飘飘是真的生他的气了,否则,她不会字字句句尖酸刻薄。

但是他曾经做过的事,他也已经无法再去挽回,那双蓝眸蕴含着浓烈的深情一直看着她的身影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她是要赶他走是吗?可是…大夫没有赶病人离开的道理吧?

他已经等了她将近一年,找了她近千年,没理由在刚刚见到她,就被她三言两语吓到,然后就两手空空的离开吧?

当初他为了她放弃了原本的计划,只为将她永远的锁在自己的身边,现在只她的一句话,他就要将这千年来的辛苦付诸东流?

休想!

不管她是天音还是云飘飘,她都已经跑不掉了。

······

医馆原本没有正式的名字,云飘飘为其取名叫云外医馆,因为她始终相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所以除了她云飘飘之外,雪域帝国也不一定没有比她更厉害的医者。

云飘飘的住的病房有一个简单的小窗,里面的摆设也很简单,不过倒也干净,这医馆原本的那对夫妻,男的叫洛夫,女的叫海香,两个人结婚已经十六年,却一直未育有孩子,虽开有医馆,然医术不精,最近不小心得罪了某位东雪域帝国的大臣,所以被迫要出卖医馆疏路。

云飘飘给他们的那些红珍珠,正好给他们应急,还绰绰有余,两个人因为没有读过什么书,而且又老实,为了让他们尽快可以稳定下来,所以云飘飘又给了他们五颗红珍珠。

海香被云飘飘的举动感动,更是将云飘飘坐月子的事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云飘飘心中暗暗欣慰,她知道女人如果生完孩子的第一个月,不养好身体,以后很容易落下病根,所以便没有反驳。

她躺在床.上,只中午的时候被海香叫醒吃了些东西之后,她便一直睡到了下午太阳西下方起身。

她不能待在床.上太久,否则就会腰酸背疼,所以打算起来活动一下身体,出了门是一个小小的客厅,对面是另一个病房,门半敞着。

云飘飘蓦地想起来,黑斯隐曾经出现过,怪不得闻得空气中还残留着他独有的雪莲花香气,那是别人没有的。

她的唇瓣动了一下,然后侧过身,下意识的伸长了颈子朝门内望去。

空的!!

她的心冷不叮的惊跳了一下,然后她走快了两步,一把推开了房门,有些破旧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阵冷风迎面袭来,吹在云飘飘的脸上,让云飘飘的心瞬间空寂一片。

屋内没人!只留下床头上一条带血的绷带孤零零的放在那里。

云飘飘心底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有些酸酸涩涩的,有一滴什么东西滴在了她的心底里,好沉重。

但是与此同时她也松了口气,他终于走了,她就不必那么压抑自己去面对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样也好!她心底这样想着。

她抬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走进去,纤长的玉指拈起桌子上的绷带,指腹拂过上面的血渍,似乎还能感觉到她为他包扎的时候那种心颤。

不过那已经成为了过去,以后…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心神恍惚的执起绷带,轻轻的贴在自己的颊边,似乎感觉到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就这样用他的温度,来温暖她渐凉的心。

一滴热泪从眼眶中缓缓滑落。

“你终于起来了?”一个声音陡然响起,惊得云飘飘的心跳露跳了一拍,而那个声音是…

云飘飘下意识的回头,果然看到黑斯隐那张俊美的脸出现在门口,那双幽深的蓝眸带着狂肆的笑意盯着她手的方向。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十秒钟,房内是死一般的沉寂,云飘飘发现黑斯隐的脸色恢复了的,看起来还跟以前一样,好似早上的那一幕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

“你拿着绷带做什么?还是你哪里受伤了,需不需要我帮你包扎?”黑斯隐戏谑的笑着,比她略高一半个头的身躯缓缓的在她的身前站定,让他的气息紧紧的包围着他。

属于他独有的男性气息,压仰般的袭上她的心头,她似乎感觉到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也只有他才能给她这种异样的感觉。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绷带,方才发觉自己成为了黑斯隐眼中戏谑的对象,她慌张的丢下了绷带,眸底闪过一丝慌乱,转瞬即逝。

“我只是来看看这绷带是不是还能用了,一会儿拿去泡一泡,消消毒,以后还能用!”云飘飘撒了一个谎,转身便从他的身边越过打算出去。

“等等!!”

她刚越过他,黑斯隐突然大声唤住了她。

她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佯装平静的转过身。

“不知夜帝还有何事要吩咐?”话未刚说完,刚刚那条带血的绷带已经晃到了她的眼前。

“你不是说还能用吗?怎么刚说过的话自己就忘了?洗一洗,呃…消消毒,然后继续给别人用!”他别扭的说着他听不懂的词语。

“哦,谢谢!”云飘飘的眼底再一次闪过慌张的情绪。

她回头刚走到门口,脚步陡然再一次停了下来,那双眼睛写满了疑惑的回转过身,她刚刚因为太过紧张,所以落掉了最重要的一点。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已经走了吗?”她警觉的提高了声音质问他。

“我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现在走的话,半路再昏倒的话怎么办?”他的脸垮了下来,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瞅着云飘飘,眸底的精光却显露出了他的目的。

云飘飘的嘴角不住的抽搐,对于黑斯隐的理由,她忍不住想要狠狠的回骂他。

他的身体能不完全好?他现在看起来比她可好多了,再说了,她的身边还有若沫呢,有若沫在,他就算昏倒了,也能平安的回到西雪域帝国。

“黑斯隐,我们两个,已经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就算你现在死了,也不关我的事,你可以走了。”她的脸沉了下来。

“你就那么恨我?”黑斯隐淡笑的看着她,嘴角隐藏着一丝云飘飘看不懂的情绪。

“我心里怎么想的,你应该早就知道了,黑斯隐!”她有些不耐烦的道,脸上透着不耐,然后侧过身站在门边:“说再多,只会更伤感情,马上离开这里,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向东雪域帝国的人举报,你就是西雪域帝国的夜帝,我想…会有很多人会愿意来抓你的。”

黑斯隐的脸上并未有一丝的表情变化。

就在云飘飘的话刚说完,突然门外传来了海香的惊叫声。

“云姑娘,云姑娘,有官兵快到了,他们说昨天晚上有西雪域帝国的人闯入了王宫,所以现在要挨家挨户的搜。”海香一脸慌张的跑了过来。

老天爷,不必她的话每一句都要应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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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稍等。

我想要的人,就只有你[VIP]

“你现在就走,马上离开!”云飘飘回头冲身后地黑斯隐认真的说。

“现在就走?我为什么要走?我现在的身体还没有好,我是病人呢!”黑斯隐惬意的欣赏焦急的表情,干脆直接往后躺在榻上,身体尽量的舒展平整,看起来想要睡一觉的样子。肋

“为什么走?你还问我,他们说是来抓…”云飘飘焦急的冲口而出,蓦地想到旁边还有海香,她心底里一个激灵,回身尴尬一笑:“海香,你能不能先出去看着,先不要让官兵进来,好吗?”

海香不知所谓的点了点头,也只得照做。

心底里觉得黑斯隐一定不是什么普通的人物。

“你怕我被人抓去吗?”黑斯隐靠在床头,含笑的望着云飘飘,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很满意云飘飘的反应,至少她还是关心他的生死的。

“怕,我当然怕,我这里是开医馆的,要是传出去,我这里曾经窝藏过西雪域帝国的人,我这医馆还开得下去吗?”云飘飘冷言讥讽了回去,不过她心底里明白,现在不是他们两个拌嘴的时候:“所以…你立刻、马上离开,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有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是百日夫妻,难道连一天的恩情都换不来吗?”

到现在,他还来跟她计较这个问题?好…他计较,她也计较。镬

“黑斯隐,你到底要说什么?你要说的是,当初你为什么要借幻儿的身份将我掠至西雪域帝国?又怎么在我未来丈夫的家中,强.占去我的清白,又是怎么利用其他女人的名字,将我留在你的身边?”云飘飘忍不住冲他吼道。

黑斯隐的表情怔了一下。

“既然你介意,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告诉过你,可是你听了吗?你只是坚持己见,你是高高在上的夜帝,我只是一个身份不明的卑.贱女人,在你的眼中就像是玩具一样,想玩就玩,想丢就丢,我现在想告诉你的是,女人绝对不是你眼中可以任意玩弄的玩具!”云飘飘悲愤的冲他怒吼。

“飘儿,你听我说,其实你就是我的音儿,我是在你走了之后才发现,原来我一直弄错了!”黑斯隐焦急的解释。

“停!”云飘飘大声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的话,双手比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她的太阳穴隐隐的跳痛,他的话让她的怒火再起。

音儿!!这就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障碍,他现在提这个,是想要更快的将她推离。

他的心里一直都是音儿,做什么总是来招惹她?

“黑斯隐,我不想听你任何的解释,从始至终,我们两个就只是两条平行线上的人,不该有任何交点,既然我们是因为音儿相识,就该以音儿结束,你以后继续想你的音儿,而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我们两个以后再也不互相打扰,OK?”云飘飘一口气将话说完,然后等待黑斯隐的回答。

黑斯隐默默的注意着她,看她气怒激动的模样,他知道她生气,就算是他,他也会生气,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想要被当成是替身,可是…

“你就是音儿!”黑斯隐定定的望着她,重复的道。

“我不是,现在你的王宫内,还有另一个音儿在等着你,她毕竟也陪了你三年,等了你六十年,我跟你之间,就算到现在为止,也只有短短的一年而已,所以…你现在该陪的人,是晓晓,而不是我!”云飘飘一字一顿的解释。

“飘儿,音儿其实是…”

黑斯隐焦急的想要解释,突然海香又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云姑娘,拦不住了,那些官兵硬要闯进来!”

黑斯隐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云飘飘的脸色倏变,心被鞭子重重的抽了一下。

“我知道你有办法躲起来,如果你不躲起来,我会让你这辈子都后悔!”她板着脸一字一顿的命令,眼中的绝决代表了她说得出,就做得到。

黑斯隐心慌的想要解释,看来现在也只有等到那些官兵走了之后再跟她解释了。

海香脸上的疑惑更深了,她的双眼在黑斯隐的身上打量了两遍,然后跟在云飘飘的身后往大厅的方向走去。

云飘飘刚出去,与若沫迎了正着,云飘飘还没开口,若沫已经非常自觉的脚尖点地窜到梁头上去了,然后她蹲在梁头上,给云飘飘比了一个手势,代表她没问题。

云飘飘回过身去,往病房内看了一眼,果然看到黑斯隐也消失了踪影,看来他也已经躲起来了。

云飘飘暗自松了口气,然后轻轻拍了拍胸口,刚来到大厅,官兵们已经闯了进来。

她就站在一旁,半阖上眼睛,等待着官兵们搜索完毕,然后又轰轰走人,预料中的,那些官兵其中有两三个,顺手从药柜中抓了一把珍贵药材走人。

这里的兵跟古代的那些兵,有得一拼,都是强抓强闯,根本不把百姓放在眼里。

不知道乐耀白看到他治理的国家,那些兵是这样对待百姓的,不知道他会有何感想?

在那些兵走后,云飘飘回到病房外的大厅,然后冷冷的唤道:“你们两个可以出来了。”

两阵窸窣的声响后伴随着一阵冷风吹过,两道人影同时落在她的身前。

“你能轻易的跃上房顶,就代表你的身体已经无大碍了,所以你可以走了!”云飘飘微微一笑,开始下逐客令。

“飘儿,你听我说,其实你一直是我的音儿,你还记得这张画像吗?”黑斯隐将云飘飘曾经从他那里拿走的一张照片递于云飘飘的面前。

那张照片上,正是云飘飘在公园里玩时的景物,上面的她还很小,她犹记得,当时她感觉到有人在她的身后,所以她下意识的回头,却冷不叮被一个人拍去了一张照片,可惜她没来得及看到对方的脸。

“这怎么会…”云飘飘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照片,那是她没错,可是这照片怎么会在黑斯隐的手上?

“不相信是吗?其实我也不敢相信,你就是我从小一直念着的那个音儿!”

那就是说…那个给了她四年阴影,在街头吻她的那个小流.氓,也是黑斯隐了?

这一切突然变得这么戏剧戏,让云飘飘一时之间无法接受,怎么可能会是这样?而黑斯隐还唤她音儿?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环节错了?如果是的话,他又是怎么去她的那个时代的?

她蓦地抬头,便对上黑斯隐惊喜又激动的目光,而云飘飘却在那一瞬间想到了她现在跟他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

现在他的身边已经有了晓晓,后宫里还有那么多女人。

她不想从他的嘴里说出“我不爱他们,我只要你!”之类的话。

“你要说的,说完了吗?”云飘飘深吸了口气,平静的对上了黑斯隐幽深的蓝眸。

黑斯隐的热情被云飘飘冷不叮的泼了一盆凉水,热情瞬间消退,似乎还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的心底里暗暗滋长。

“说完了!”他呐呐的回答。

“既然说完了,那就该换我说了!”云飘飘仍是一脸的平静,甚至那两只灵动的大眼里,也是一样的平静无波。

平静…是最熬人的东西。

“你说?”他喉头一动,沙哑着声音问。

“既然你说完了,就可以走了!”云飘飘淡淡的开口命令,然后转身便欲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