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弟弟,从他刚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不是我弟弟了!”休罗·桑尼气急败坏的道。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血女,还有夜帝,我们应该要想办法救活他。”

“心都被穿透了,还怎么…”

“不…我不许你胡说,他会没事的,他一定会没事的!”云飘飘如疯了一般的反驳休罗·桑尼的话。

他刚刚还跟她说过了之前他们之间的承诺,他怎么可以这么快就食言呢?

云飘飘咬紧了牙关,心疼的看着黑斯隐,一只手拿着怀中的手帕按住他的伤口,另一只手攫住他的手臂,然后把他扶着轻轻的坐了下来,她的眼眶红红的,却始终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流眼泪就代表认命,可是…她不认命,她一定会让黑斯隐醒过来的,一定可以的。

“我是神医,神医只会医活人,不会医死人的,相信我,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她声音沙哑的安慰他,声音中有着连她自己也发现不到的颤抖。

休罗·桑尼还想要说什么,却被乐耀白摇了摇头阻止,他们二人同时用沉痛的目光看着黑斯隐。

也为刚刚黑斯隐的动作所惊住。

黑斯隐…竟然会为了救云飘飘,忘了使用武功,只是本能的上前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剑。

这一点,令他们两人十分钦佩。

云飘飘动手撕开黑斯隐胸前的衣裳,看着他胸前那一只大血窟窿,她终于忍不住的模糊了眼睛,头一低,泪珠便不争气的垂落了下来,她用来擦血的帕子瞬间便染红。

“怎么会这么多血呢,我该怎么给你止住血?”云飘飘无助的看着黑斯隐,想要救他却无可耐何,这里没有一切可以用的医疗设施。

一只微凉的大手轻轻的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飘儿,不要忙了,我没事!”黑斯隐苍白着唇,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笔意温柔的凝视着云飘飘。

“怎么没事,你看看,这么多血!”她抽咽着说,泪水再一次不争气的滚落了下来。

“听我说,飘儿,我自己的命,我知道,现在…我已经不行了,看到你又恢复了正常,真好!”黑斯隐欣慰的看着云飘飘。心里虽然难过,不过一想到飘儿没事,所有的人都没事了,他就觉得很欣慰。

“我才不要现在这个样了呢,不行,修罗王,你知不知道附近有什么最近的医馆或什么的?他的伤必须要及时治!”

休罗·桑尼的脸白了一下。

“起码要半个小时的路程!”

“那怎么行?”云飘飘的身子一晃,几乎陷入了绝望。

“飘儿,我真的没事,飘儿,以后你要记住,告诉我们的孩子,其实…其实他们的帝父,真的很爱他们,真的很爱,也…很爱他们的娘,是很爱!”黑斯隐脸上的血色渐失,嘴角的笑容变得苍白无光,却让人看着凄凉哀伤。

“不要!!!”云飘飘慌张的摇头,失声尖叫。“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

“唉…我终于被你们折服了!”轻轻的一声叹息,从众人的身后传来。

那阵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众人下意识的回头,一个透明的人影在空气中出现,赫然与云飘飘的身形相似。

“你是什么人?”休罗·桑尼警告的盯着她。

“我就是血女!”

“血女?”其他所有的人全部镇惊。

“你们不要紧张,我不会伤害你们的,我已经从云飘飘的身上离开了,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消失在这宇宙天地中!”血女的声音空空凌凌的传来。

“你不能走,是你害死了斯隐,你还他的命来!”云飘飘疯了一般的扑上去,然血女的身体根本是透明的,云飘飘抓不到半分来。

“你不忙了,你现在是抓不到我的,我已经没有了人形!”血女低低的一声叹息。

“那你突然出现,是为了?”乐耀白似乎闻到了一股希望的气息,也行…

“我本想要回归仙藉,在我被云飘飘的爱驱离时,我方醒悟,如果把我的痛苦驾驭在你们的身上,我就太自私了!”血女淡淡的说着。

“那你现在是打算不杀我们了?”乐耀白又问。

“是,我不会再杀你们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既然是我的错,就由我一个人来承担吧,在我消散之后,黑斯隐,你的伤会全好,可是…你的光心已经伤到了发,你以后再也不能长命万岁,你只余下了七十年的寿命!”

突然间的逆转,令在场的各位全部都讶异的不能言语。

“你说斯隐还能活过来?”云飘飘惊喜的睁大了眼睛。“但是…不能活万见闻?”

血女幽幽的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这只在我的能力之内,再多我也做不到了!”

“够了,已经足够了!”云飘飘喜极而泣,回身紧紧的握住黑斯隐的双手:“斯隐,你听到了没有,你可以活了,你可以活着了!”

黑斯隐苍白着唇微笑着的深情凝视她:“是的,我听到了!”

“我的限期也到了,在临走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处理!”血女的脸突然转向了一角的瑟维。

一见血女的脸转了过来,瑟维吓得浑身一个激颤。

血女的脸骤然狰狞:“你作恶多端,我要收回你长命万岁的权力!你现在就只剩下五十年的寿命!!”

“不…不要!”晴天霹雳呀!!

“由不得你!”血女冷笑着,突然伸手,一道白光闪过击向瑟维,然后那白光又弹回了血女的手中。

瑟维惊吓过度的骤然昏了过去。

血女满意的看着瑟维。

“那脂玉呢?”休罗·桑尼紧张的赶紧追问。

“脂玉,她生不逢时,本该在此时空出生,可惜时间错乱,她死时是20岁,20年后,她自会醒来!”

“太好了!”休罗·桑尼惊喜的低呼。

“好了,我也该走了,我本以为人间无情,没想到人间还有情,你们的生死离别,让我感动,罢了,我也不该再留恋人间,留恋那虚无飘渺的仙藉,你们要记住,只要有爱,你们的命运,是可以自己创造的。”

血女满足的笑了,然后她的身体开始凌空而起。

一阵悠扬的歌声猝然响起:

青天动*青山中*阵风瞬息万里云

寻佳人*情难真*御剑蹋破乱红尘

翱翔那*苍穹中*心不尽

纵横在*千年间*轮回转

为何让*寂寞长*我在世界这一边

对你的思念*怎能用千言万语说得清*说得清

只奢望一次醉

又想起*你的脸*寻寻觅觅相逢在梦里

时时刻刻*看到你的眼眸里*缱绻万千

今生缘*来世再续*情何物*生死相许

若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

今生缘*来世再续*情何物*生死相许

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

随着音乐的消失,黑斯隐的伤口慢慢的愈合,云飘飘和黑斯隐这对有情人喜极而泣的深情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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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到这里就大结局了,至于云脂玉醒来,还有一些甜蜜生活,就等偶明天开始番外再交待吧,哦哈哈…

番外——黑云现代游1[VIP]

自从那次战役之后,休罗·桑尼便留在了水天帝国继续做他的修罗王,瑟维孤单一人,被放逐在水天帝国的某个角落,没有内力,没有万年寿命的他,已不成什么气候。

休罗·桑尼和云飘飘相约二十年后再见。肋

至于黑斯隐和乐耀白二人也回到了雪域帝国,黑斯隐和乐耀白之间也有约定,以后再也没有东、西雪域帝国之分,西雪域帝国现在被划分为西州,日后若是黑斯隐的孩子可以世袭王位,在黑斯隐死后,雪域帝国便全权由乐耀白来掌管,直到九千年后乐耀白魂寂。

已经没有了万年寿命的黑斯隐,只剩下了七十年的寿命,对于云飘飘来说,这是她最愧疚的事情,她十分懊悔自己没有早一点清醒过来,而让他中了那一剑。

那一件,本该是由她来挨的,结果是黑斯隐挨,她心里悔啊。

但对于黑斯隐来说,这却是一大解脱,没有万年的寿命,他想要与云飘飘一生长相厮守的心愿就可以达成了。

所以,自从那件事后,云飘飘就每天闷闷不乐,以至于回到西州王宫后,便经常发个人发呆,即使有人跟她说话,她也不理。

忙于西州劫后建设的黑斯隐,每天忙得焦头烂额,白天几乎都不在,所以云飘飘就变得更没默寡言了。镬

同样跟她一样喜欢天天发呆的,还有若沫。

······

月华殿

天气暖和了许多,不用天天闷在房间里,云飘飘打开月华殿的窗子,眯了眯眼,享受午后和煦的阳光暖暖的照在她的身上,让她感觉空气不那么冷了。

她躺在窗下的躺椅上,身上盖了一条厚厚皮裘毯子,她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假寐,看似就要睡着了。

她的小腹高高的隆起,她的小手轻轻的覆在小腹上。

还有一个多月就要临盆了呢,难怪最近感觉腰总是沉甸甸的。

“呀,帝后,您又吹冷风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耳边是若沫焦急的担忧声。

眼睛她懒的睁开,云飘飘扑哧一笑。

“听你的语气,好像比我还紧张似的,人要多晒晒太阳才健康嘛!”若沫就是担忧过了头,她只不过是个孕妇,又不是残妇,还需要人天天这样捧在手心里怕化了一般的照顾。

“可是帝主有吩咐过,您不能一直吹冷风,风太凉了,您容易受风寒!”若沫依旧不依不饶的念叨。

头顶一群乌鸦飞过,云飘飘被若沫念得两眼昏花。

“我知道,就吹一会儿,这阳光好温暖呀!”

“不行,您可知道,这病呀,就是因为平时不注意,落下的时候不知道,等到年纪大一点的时候,你就知道有多难过了!”若沫紧张的把窗子关好,阻碍了外面的阳光和轻风。

可惜了!

云飘飘惋惜的望着窗外,那双眼睛幽怨的看着若沫。

“您不必看我,这都是帝主吩咐的,您该先用些东西了!”

鼻尖一股馨香的味道传来,勾.引得云飘飘睁大了眼睛,她知道这是她喜欢的粥。

不过…

“放着吧,等我饿的时候再吃!”她皱起了眉头。

“帝主吩咐了,这东西您一定要喝,对孩子有好处的!”若沫一副管家婆的姿态站在她的面前,至于云飘飘的理由,她全部可以给她否决掉。

云飘飘无耐的翻了翻白眼,遇到若沫那张比刀子还快的嘴巴,她是甘败下风。

“好,我吃还不成吗?”一声重重的叹息。

“等您以后就知道,若沫一切都是为了您好了!”若沫嘴巴仍是不停的说着。

“是是是,你是为了我好,这我都知道!”又是一声无耐的叹息。

“您还真别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我知道我说的话,您嫌啰嗦,可是有些话,若沫不得不说,您呀,每次吃东西,都只挑那么一点,营养怎么跟得上呢?”

云飘飘傻眼了,每次一到午后的时候,若沫的嘴巴就不停的在她的耳边念叨,怎么也停不住,就好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将她淹得一个咕噜接一个咕噜的猛打。

以若沫那口才,云飘飘敢打包票,要是将她放在一个空地上,她绝对可以连续说上一个小时不会停,中间还不带换气的。

她云飘飘没佩服几个人,这若沫倒是可以算上一个。

以前也没有觉得若沫有那么能说,顶多眼睛长在头顶上,欺负几个色.眯.眯的下人,或是讥讽谁,整整人这一类的,就是没有听说过,她会这么能说的。

好几次她睡觉被惊醒,耳边都在响着若沫那口若悬河的说词,听得她耳朵都快长出茧来了。

“您说,您现在大着个肚子,就算您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要是他们以后有什么闪失?那您要就…”

若沫的话还在继续,她从吃食,说到了她的孩子身上。

云飘飘的目光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的肚皮。

可怜的孩子,你还没有出生,就已经被人这样念叨,不知道你出生之后,会不会比她的口才还要厉害?

云飘飘一边心不在焉的听着若沫的话,一边幻想着自己腹中孩子。

不管若沫的话说得有多起劲,云飘飘总是可以轻易的将思绪拉到天边去,随她怎么说,她偏偏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终于发现云飘飘没有好好的听她说话,若沫蛾眉倒蹙。

“帝后,您到底有没有认真的听若沫在说话?”

发火了!

云飘飘赶紧回过神来,一脸认真的瞅着她,非常正经的回答:“听到了,听到了,当然听到了,你若沫的话,我怎么会不敢听呢?你说的话,我也都记着了,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

“既然知道的话,那若沫不得不说了…”

又要继续了…黄河又要泛滥了。

咕噜咕噜…

“什么声音?”若沫的大道理突然停了下来。

“哦,是我的肚子饿了!”云飘飘赶紧回答。

“既然如此,那帝后还是先吃东西吧,现在还是先吃东西最为要紧!”若沫终于体贴的停下了她嘴里的洪水。

谢天谢地!云飘飘几乎感动得感激涕零。

肚子万岁!食物万岁!!

“那我就先吃了!”云飘飘几乎是用抢的将桌子上的食物抢在手中,闻着香气,她还真的觉得胃里空空的,想要吃东西了呢。

东西很香,云飘飘也吃得起劲。

耳边突然安静了下来,原本在她面前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

云飘飘以为若沫离开了,吃完了东西,觉得肚子沉沉的,便想要到外面走走,刚来到大厅,冷不叮的一个人影站在大厅门前,像根柱子似的一动不动,吓了云飘飘一大跳。

一看到是若沫,云飘飘松了一口气,她捧着小腹,手扶在腰上向若沫移去。

她已经来到若沫的身后了,若沫好似还没有发觉般。

若沫的目光深深的望向远方,一张脸上千愁万绪,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原本那张充满了精神的脸,萎靡得好像是被霜打了的花儿。

她一定是有心事。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若沫的脸上会出现这样的表情。

“你在看什么呢?远处有什么?花?还是什么动物?”云飘飘好奇的出声,打断了若沫的奇想。

冷不叮的被云飘飘打断了思绪,若沫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手下意识的想要自卫,等反应到是云飘飘时,那只差点摸到云飘飘脖子的手,飞快的又收了回去。

被她那架势惊到的云飘飘惊呼了一声剧烈的后退。

若沫又心惊的赶紧上前去扶正云飘飘的身体。

惊魂未定,云飘飘忍不住指着若沫指责道:“你就算是想要谋杀我,起码也要等我生产之后,你现在要是谋杀我,斯隐一定会跟你拼命的。”

“对不起,对不起!”若沫的脸色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那般皱了起来。

看若沫似被吓着了的表情,云飘飘赶紧恢复了平日里的嘻笑:“唉呀,看你吓的,我是故意逗你的!”

“逗我的?”若沫茫然的睁大了眼睛。

“聪明如你,难道连我是不是逗你的,你都看不出来吗?”云飘飘促狭的眨了眨眼。

“聪明…我有那么聪明吗?”她苦涩一笑,若是她真的聪明,她就不会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让自己深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你当然聪明了!”云飘飘一眼便看出若沫有心事,而且…好像还是跟情有关。

“谢谢帝后!”她有气无力的回答。

“我们同为女人,我看得出来,你有心事,说吧,到底是什么事,说说看,我看看能不能帮你呢?”云飘飘真诚的看着她。

尔优他们几个都是粗笨的男人,根本就不懂女儿家的心思。

“你?算了吧,没有人可以帮我!”若沫摇了摇头。

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别人又怎么能了解呢?

“你不说,我又怎么帮你呢?你总得说出来吧?”她可真是别扭了,平时对她没有什么隐瞒,这个时候,倒这样说了。

若沫瞟了云飘飘一眼,忍不住叹了口气,看云飘飘那架势,是非逼得她说出口,她才甘心。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她有点不大自然的别过头去。

“什么叫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是事情,那就一定是事情,你得说出来,我才能帮你呀!”云飘飘急了,这若沫说没事就没事,有事吧,还能将人给急死。

“这个…”若沫咬了咬牙,还是将话给憋了回去。

真是急死人了,真是那什么皇帝不急,急死公主。

“你再不说的话,我可要生气了!”说着,云飘飘板起了小脸,好似真的生气了似的。

“这个…唉…”若沫无耐的叹了口气。“其实…我是在想一件事。”

“嗯?什么事?”云飘飘挑了挑眉。

“就是…你说…帝主他没有万年的寿命之后,他的心里会不会有落差,或者是…他会不会想不开什么的?”若沫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瞅着云飘飘问。

这可把云飘飘给问住了。

云飘飘皱了皱眉,这件事,她也曾经想过,也问过黑斯隐。

当初,黑斯隐给她的回答是:这正是我想要的,能跟你白头偕首,这是我最大的心愿。

不过…这句话不能跟若沫说吧?看若沫的表情,如果她这样说,若沫一定会伤心的吧?

而且…若沫突然会问这个问题,着实是有些奚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