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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非但是个男人,还是萧伊然的男人。

作为守护了萧伊然二十几年的男人是不会在明知她还很痛的情况下再让她遭一次罪的,他可以忍…

不对!遭罪?他自己怎么也用上遭罪这个词了?难道他真的业务能力这么差吗?

还是…晚点再证明吧!现下之际,要把媳妇儿哄起来去蜜月旅行了!

好在萧伊然痛归痛,对旅行还是很期待的,算算自从她从警以后就没有再旅行过,除了两次去云南,就没离开过燕北市,而那两次,都是伤心的经历。

所以,宁时谦并没有费什么功夫就把她叫起来了,而且宁四少爷还把早餐给准备好了,虽然是在小区门口买的…

话说,结婚前白一岚就很为他二人发愁生活诸事。

这两人在白一岚眼里都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宝宝,她自己女儿她太了解了,除了能做狗粮,基本是不沾人间烟火的小仙女,至于宁时谦,据了解,三十年连碗面都没能煮熟(当然,丈母娘不知道他煮桂花小圆子讨好自家女儿的事),所以,她觉得这两人结婚过日子,就跟俩小屁孩搭伙过家家一样,怎么不叫人愁?

萧伊然当时听了妈妈的担忧,其实是很有愿望想要做一个好妻子的,毕竟宁时谦对她那么好,她也要知恩图报啊,所以,很是信誓旦旦地跟妈妈保证,“妈妈,我能养活贝贝,肯定也能养活四哥的,你放心好了!”

她全然没发现,妈妈和宁时谦的脸都黑了半边,养老公和养狗是一种养法吗?

白一岚憋不住,当即就把这个疑问提了出来。

萧伊然则摆摆手,“妈,养四哥和养狗当然不是一种养法,养狗可要精细多了,就拿做狗粮来说,每种食材占多少比例,可都是科学计算过的,一丁点儿偏差也不能有,不然,狗狗就发挥不出最佳状态了,另外,还要给贝贝清洁,每天观察它的身体状况,就连它拉的粑粑,我每天都要翻几翻,哈哈,四哥不同,你天天给他胡塞乱喂,他一样生龙活虎!可好养呢!”

“…”宁时谦的另一半脸也黑了…

白一岚听了都想替宁时谦哭一哭,暗暗决定还是得给他们请个保姆,只是,怎么着也得等他们蜜月期过了再说。

所以,踌躇满志要喂老公的萧伊然看到桌上全是她爱吃的早点时,对于他业务不过关的埋怨也少了许多了。技术不好?他本来也不是熟练工啊!充其量还在学徒阶段!学徒,你指望他有多高技术值?如果他真是个业务熟练的老司机,没准她也要膈应了…

好吧,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一笼小笼包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笼!

于是,两笼小笼包加一碗豆浆之后,萧伊然便愉快地和她家学徒踏上蜜月之旅了!

关于去哪里度蜜月,他们曾经商量过。

萧伊然从小也算跟着爸妈踏遍千山万水了,对于那些热门景点城市没有太多兴趣,便提出想去一个人少一些,安静一些的地方,好好享受时间的流逝就行,不需要马不停蹄地一个接一个城市地赶路。

这个提议很合宁时谦心意啊!

人少!安静!不是可以方便做\/爱做的事吗?

于是,他们便选了这个以天然温泉而闻名的地方。

地处山里,有绝美的山景,可登山看日出,可饮茶听古曲,山下有历史古城,民俗活动,山上清闲的生活腻了也可以融入凡尘俗世。

他们住的酒店叫隐泉。

萧伊然选酒店的时候挺喜欢这个名字,翻了翻评价,觉得不错,便定了这家。

而事实上,酒店果然没叫她失望。

清一色的竹楼,掩映在半山的竹林里。他们到达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暮霭中的竹林里若隐若现的小楼,昏黄灯光映出的窗,框住空山晚暮的诗情画意,宛若进入远世仙境。

酒店招牌,是篆书写的“隐泉”二字,进入大堂后,便是一副山居秋暝的诗意工笔画,萧伊然只觉得每一处入眼,都恰到好处地合她的眼缘。

她捏捏宁时谦的手,表示很喜欢。

很快办理了入住,穿深蓝汉服、头发绾成整齐高髻的服务员把他们领去了房间。

酒店分东西两区,东区全是一层的竹楼,西区则是三层小楼,中间以苏氏大花园隔开,暮色四合,灯笼初上,露天茶桌已有零星客人坐了饮茶乘凉,天色再晚一点,就会有人出来弹琴弄筝。

他们住的是东区。

萧伊然挽着宁时谦的手臂,十分兴奋,低声说,“我们得快点吃晚餐,然后出来听琴。”

宁时谦想说,未必比你弹得好。可是,不忍扫她的兴,只笑笑作罢,随着她加快的脚步走去房间。

房间依山,还带有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有单独的露天温泉。

服务员走后,宁时谦把门一关,细细勘察了一番周围的环境,确定这个露天温泉是私密的,不会有任何人看见,顿时也对这酒店非常满意了。

“四哥,你干什么?赶紧去吃晚餐啊!”见他盯着温泉发呆,萧伊然过来拉他,“你看什么呢?”

“…”他摇摇头,“没什么。”其实他想说,这里或许是一个练习技术提高业务能力的好地方,可是他不想变熊猫眼…

“走吧,先去吃饭。”他牵着她的手,然后,嗯,再回来加餐…

就在他们离开前台不久,店里又进来了四个男人,三人在大厅里坐下,其中一人拿了四张身份证交给前台,“办理入住。”

第167章 泉 遇见~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一张一张身份证地看,“先生,你们一共四个人,定了四间房,对吗?”

“是的。”男人的声音有些冷漠。

服务员便快速给他们登记,末了,递出一张纸,指着某处,“先生,请你在这儿签字。”

男人接过笔,在签名处写下了陈继余三个字。

名字和其中一张身份证上名字一样。

“好的,先生,这是你们的钥匙,可以入住了。”服务员把钥匙递给他,另有服务员来领着他们去房间。

陈继余对着那三人点点头,那三人便起身跟了过来。

陈继余让他们走在前面,自己跟在最后一个。

忽的,前方传来女孩清脆的声音,“四哥!等会儿吃什么?不知道餐厅有没有火锅!”

陈继余身体一僵,目光迅速穿过前面四人之间的空隙。

从竹楼走廊那头走来一男一女,男人一身黑色休闲,慵懒中透着英挺和凌厉,女孩穿了件红T恤,反带着帽子,双手挂在男人手臂上,仰着脸问男人话的样子娇俏又可爱。

陈继余如被雷电当头一击,短暂的瞬间,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却见男人伸手把她的帽子给转正了,轻柔的一句,“大热天吃火锅,长痘痘了别找我哭!”

陈继余眼睛一阵刺痛,人活了过来。一条到底的直走廊,躲无可躲。

他猛然转身,飞快往外走去。

有同伴喊他,“陈继余,你去哪?”

他挥了挥车钥匙,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伊然不满地把帽子又给转了回去,继续抱着他的胳膊,“山里凉快!吃火锅好不好呀!”

“好——”他拖长的尾音,娇宠的意味柔得能滴出水来。

她抿嘴一笑,满足了,和四个人在并不宽敞的走廊里相遇,其中一名服务员,三个男人。

对方人多,他俩下意识便贴墙站了让路,宁时谦的手圈着她的腰,让她贴着自己。

三个男人,当先的一人四十多岁,另两人看起来二十多,表情严肃,当先那人一边走,左手食指一边拨动着拇指上的大戒指。

职业的敏感,宁时谦下意识多看了几眼。

对方似有察觉,目光向他移过来,他才转开了眼,并按住了萧伊然后脑勺,将她的脸按进自己怀里。

待所有人走远,他才松手。

萧伊然诧异地看着那些人的背影,用口型问他,“怎么了?”

他摇摇头,“吃饭去吧。”

这是一个温泉山谷,温泉酒店挺多,连带着还有一条街,全是餐馆,因为夏天是淡季,所以人不是特别多。

山里空气很好,湿润润的,萧伊然走出酒店,只觉全身都被氧离子包裹,舒服极了。

挽着宁时谦的手,正准备往美食街走,发现酒店门口的停车场多了一辆车,本地牌照,这是刚才那几个人开来的吗?

她一抬头,看见宁时谦也在看这车。

“有问题吗?”她轻声问。

宁时谦摇摇头。

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只是那几个莫名给他汗毛竖立的感觉,就好像一个猎人,进入深山野林,闻到了野兽的气息一样。

也许,是他神经质了。

“走吧。”牵了她的手去吃饭。

在他们走远后,从角落里走出来一个男人,仍然半遮了身体,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们的背影,直到最后再也看不见。

他重新走进酒店,去了其中一个房间。

“去哪了?”男人问他。

“我烟忘在车里没拿。”陈继余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来,扔在桌上。

男人笑了一声,“还抽什么烟。”

陈继余关上房门,“我们要不要换个酒店?总觉得这里怪怪的。”

男人往床上一躺,“换什么换!一共几家酒店?不都一个样!”

陈继余便点头,“那好,都小心点,我回房间了。”

“这里有没有女人玩?”男人又问。

“我问问。”陈继余说完出去了。

萧伊然和宁时谦吃完饭回来,天已经全黑了,宁时谦手里还抱了一大堆零食。走进酒店,便听见有人在弹古筝,高山流水一般的琴声,在这样的竹楼夜晚分外有意境。

“已经开始了!快些!”萧伊然挽着他加快了脚步。

他笑,一只手抱吃的,一只手牵着她走。

花园里坐茶座的人又多了一些,穿汉服的女子坐在花影绰约里,琴声潺潺,如清泉绕石,月满溪涧。

住客不多,所以空位还有很多,萧伊然找了个阴影里不显眼的座位,拉着宁时谦和她一起听曲。

宁时谦哪有心情听曲?

空气里满是混着她身上气息的花香,她柔软的小手就搁在他手心里,他捏着揉着好玩。

记忆的最初,这双手短短的,肉呼呼的,手背上还有十个圆圆的手窝,他一双大手牵小手,不知何时这双手也慢慢长大了,学了搏击,练了枪,可捏在他手里,还是软乎乎的。捏着捏着,他的手便渐渐往她胳膊上移,再慢慢和她越做越近,手也越发胡闹起来。

“干什么?这可是在外面呢!”她用力按着他的手,小声说。

她说山里凉,可他偏偏燥热得厉害,贴在她耳边,轻声道,“咱们回房间去,不听了成吗?”

第168章 泉 化蝶~

她不乐意。

山谷暮风,美人隔花,多好的意境,谁要去房间里闷着?

可眼睛一瞥,他马上露出一副可怜兮兮求抱抱的表情,就跟贝贝撒娇时一个样,“明天听也是一样啊!”

心里一下软了,就连此时浮动的琴声也变得格外缠绵起来。

她心里热热的,又有些嗔意,好似被他缠得无可奈何,“你啊,跟贝贝越来越像了!”

“…”什么时候又跟那只狗有联系了?话说她在这跟他度蜜月,没事老想那只狗干嘛?怨念之后,却见她站起来了,瞬间,喜悦冲淡怨念,狗腿地抱起桌上的零食,“十三,我们回房间也可以听的!这琴声整个酒店都能听到!”

“可是看不到风景,也看不到美女啊!”萧伊然遗憾地回望花影丛中弹筝的女子,只远远看见侧影,身形瘦削。

“你是最美的!”他牵着她的手,毫不犹豫往房间走。

前方,迎面走来的,是之前遇到的三个男人,在他们不远处的座位坐下。

宁时谦脚步顿了顿,牵着萧伊然走了。

他们走远后,服务员来给这三人上了茶。

“阿郎呢?”其中年轻的一位问。

“说累了,在睡觉。”中年男人道,目光落在弹筝的女子身上。

“这么早睡!”

另一年轻人接茬,“他是对这清水白菜的味道不感兴趣吧?换个大X妹火爆秀的他就出来了。”

三人脸上都露出轻浮的调笑,中年人喝了口茶,“灯红酒绿过惯了,偶尔尝尝清茶也不错。”目光却是盯着弹筝的女子,眼里欲\/望的颜色不加掩饰。

三人的笑更加放肆起来。

“不然去给水哥招来?”

那中年男人笑了,“人家这叫高雅,你们别用那些俗物去招惹人家!”

那两人笑得更加猥琐,“水哥也懂高雅?”

“我不懂高雅,我倒是知道,高雅和俗物之间隔着的不过是价码而已。比如,金银玉器,黄白之物,几千几万地买,那叫土!俗!可是几千万买一个老古董回来,那就叫收藏家!就成了高雅!再比如这美人,几百一晚,几千一晚,那叫嫖,庸俗!可砸它个几万几十万,那叫为美人一掷万金,就成了风雅!”水哥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笑。

其余两人哈哈大笑,表示叹服。

流水般的琴声里夹杂着这样的笑声,显得分外刺耳。

萧伊然和宁时谦则相携着穿过竹楼的走廊,一路,还能听见古筝悠扬之音,曲子已换,却是一首《梁祝》。

萧伊然缓缓地跟着哼,这首曲子,她曾在警校某一年的新年晚会,将它的《化蝶》编成了舞蹈,好像还得了学校一等奖,那次,宁时谦也来学校看了的,演出结束后,他和秦洛还带着她去吃夜宵庆功。

那支双人舞,和她一起演蝴蝶的,是秦洛…

曲流千年,还是那一首《化蝶》,昔日的蝴蝶却已陨落了一只…

她浅浅地哼着,不自觉已陷入了哀伤。

牵着她的那只手,扶到了她肩膀,手上带着夏日的温度,将她整个肩膀都敷热了。

她哼着的曲子便停了下来,抬头,看见他眼里的温暖,她冲他一笑,他似乎看见她心里在想什么,可是那样的哀伤是属于她和秦洛的,她没有理由让他来承担,那对他不公平。

他们谁都不知道,在经过某个房间时,房间里的人贴在门上,贪婪地听着她哼出的曲调,眼前绽放开来的,是巨大的蝴蝶翅膀,深深浅浅的蓝色斑斓交错,流着金光…

到最后再也听不见她的声音时,他仍然紧紧地趴着,直到最后无力地,缓缓沿着门滑下,以头撞门,一下,又一下,依稀,有压抑的悲泣声隐隐逸出…

宁时谦和萧伊然的房间里,零食已经散落一地,刚进门的他迫不及待地便将她压在门上,吻,如这火.热的季节,将她席卷。

初时,《梁祝》的乐曲不散,她的心还随着那两只蝴蝶在悲凉的乐曲里浮浮沉沉。

仍是有些痛,也没有传说中的感觉,可她还是努力地去适应他,因为她觉得自己不该,不该把属于她和秦洛的情绪带进和他的生活里,所以,尽管承受得有些勉强,勉强到她没办法不专注在这件事情了,到了最后,更是被他的火\/热与力量冲击得没有精力去想其它。

话说,一场球赛,总得要势均力敌才能踢完全场不是?

然而,男女体力上的悬殊注定攻守不平衡…

这一折腾,她都不知道折腾到什么时候,反正她实在抗不住睡着了,他还在奋战。

第二天早上醒来,又是一身的疼痛难忍,动一下,便忍不住哼出来了。

他倒是睡得十分安逸,毕竟心满意足嘛!她这一动,把他闹醒了,顺手便把身边软乎乎的人儿搂进了怀里,带着满足和喜悦,“醒了?昨晚怎么样?”

关于业务能力不强这个问题,总要翻身才有夫纲不是?

她趴在他胸口,不吭声。

“说话!”他咬咬她莹白的肩膀。

要她说什么呢?还是痛啊!她扁扁嘴,“不想打击你!”

“…”这已经比什么打击都打击得重了!他闷了好一会儿,得出一个结论,“那…既然真不熟练,只有多练了,熟才能生巧。”

说着,准备进一步和她熟悉一些。

她实在是怕了,苦着脸,“你要我的命啊!”

“…”的确是太打击人了!这事儿跟要命一样严重吗?

“我洗澡去!”她挣扎着要起来。

“我抱你去…”他勘探了好久的温泉地形呢!

她实在是没力气,也就由了他。

没入温泉后,疲倦疼痛的身体如被一只巨大的手温柔抚遍全身,舒适极了。

她趴在温泉边上,半翕着眼睛看着他一级一级台阶走下来,小声嘀咕了一句,“难怪这么痛…”

“你说什么?”他没听清,靠近了问。

身体的接触,让她脑中警钟长鸣,马上退开了些,想了想,和他分析,“你说,我们打高尔夫球,球门跟球洞刚好匹配才能进球不是?球大了怎么进得去呢?挤破了土壤不痛吗?”

“…”你的意思是…这丫头怎么说话让人听不明白?

她撇着嘴往下看了看他,颇为怨念,“别人的大概都是球,你的是球plus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