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写给鼹鼠先生的情书上一章:第 41 章
  • 写给鼹鼠先生的情书下一章:第 43 章

“呃…”萧伊然心里掠过的是宁时谦小时候被老爸抽的阴影,马上过去摇着宁守义的胳膊,“爸,是他们队里几个兄弟聚一聚呢,肯定是高兴了,您别骂他好不好?他很少这样的!”

宁守义本来也没生气,见她撒着娇好似身后有条尾巴似的摇啊摇的模样,倒是笑了,只听过丈夫喝醉酒被老婆训斥嫌弃的,倒没见过老婆给喝醉酒丈夫求情的,这从小养着的啊,感情到底不一般,你疼她,她疼你的,可心!

萧伊然见他笑了,开心地撒腿就跑,“爸,您可是答应了,不能反悔啊!”

宁守义笑着看她出门,反悔什么呢?这么好的一对,他还瞎掺和啥?小两口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呗!笑着摇摇头,进了厨房。

萧伊然赶到的时候,他们还没出来,不过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宁时谦一张黑脸泛着红,招手叫她“老婆”,一双眼睛亮亮的,好像所有喝下去的酒,都升腾到他眼睛里,凝成了结晶。

魏未那些人也沸腾起来了,嫂子嫂子热情地叫个不停。

喝成这样,大概连账都不记得结了吧?

萧伊然觉得自己肩上的责任突然重了许多,她本是这里面最小的,可喝醉以后的男人一个个都像孩子,尤其宁时谦,趴在她肩上,整个重量都搭着她,一副耍赖的表情哪里还像个刑侦队长?

她撑着他去结了账,然后把他们都弄进车里,再一个个送回家,最后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一点了,她也累得筋疲力尽。

好在宁守义还没睡,把宁时谦从她肩上给接了过来,宁时谦还不乐意,缠着萧伊然叫“老婆”,呼吸里浓浓的酒味,都喷在她脸上,长满胡茬的下巴还在她脸上蹭,蹭得她没脸面对宁守义。

宁守义脸一黑,强行把醉醺醺的儿子给扯了过来,冷森森的声音响起,“老实站墙角思过!想不清楚我再抽你!”

熟悉的台词啊…

宁时谦有些错愕了,莫非又回到小时候?他媳妇儿呢?

一双迷茫的眼睛瞪着宁守义看,宁守义的脸黑得像锅底。

一旁的萧伊然急了,掺着宁时谦,哭丧着脸求,“爸,您说了不生气的!他都这样了您让他站墙角哪里还能站得住嘛!”

“嗯…”宁守义只黑着脸不说话,把儿子往房间里搬。

“爸,不然…我替他站吧?”萧伊然讨好地说。

哎哟,这傻孩子…

宁守义暗暗摇头,想起儿子小时候被他抽的光景,还是小雪团子的萧伊然可不是一次两次横冲过来保护她的四哥了,现在忆起,还能记得她气鼓鼓的小表情呢!

这人是长大了,脾性儿还没改呢!

“爸…”身边的小人儿又开始撒娇了。

他哪里是真罚这臭小子?

房间到了,他将儿子弄到床上,萧伊然便开始忙碌着给他拖衣服,擦脸擦手,那醉鬼却只会“老婆老婆”地胡喊。

“老婆,我爱你!”

“老婆,你是我的!我从小就把你养在跟前!”

“老婆,我后悔…后悔高中没…没…”

都是他平时从不说的话语,最后几个字也说得模糊不清,萧伊然正在给他擦手,听在耳里,顿了顿,而后又快速地继续擦。

“老婆,对不起…”

热毛巾敷在脸上时,他蹦出这么一句话,同时也被这毛巾一烫,清醒了几分,睁开眼来,两汪墨瞳,如酒池般深邃浓郁。

眼前的世界在旋转,眩晕中看见她的容颜,发丝低垂,遮住她半个脸颊,青丝掩映中,只有鲜嫩的红唇最为夺目,在他眼前晃啊晃。

他一伸手,就把她拉了下来,虽醉,却准确无误地印上她的唇。

“老婆,对不起,我们…我们都要好好的…”他吮着她的唇呢哝,低语过后,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喂,你…”

多余的话再没办法说出来,一个人喝醉后,怎么比平时更大蛮力?

门口,宁守义端着一碗醒酒茶,一碗夜宵进来。醒酒茶是给儿子的,夜宵给儿媳的,可眼前这情形,怕是不需要了…

摇摇头,顺便帮他们把门带上。

萧伊然是听见了动静的,羞得死命捶身上这个人,可跟一个醉鬼,有劲也是白使!

他根本就不管不顾她的捶打,直接进入主题。

她又羞又恼的,狠狠咬他,他却还只当给他鼓劲,一边说着稀奇古怪的话,一边加紧干活…

“十三,宝宝,你会不会离开我?你说?”他锲而不舍地问着这个问题。

起初,她还咬着唇不肯理他,后来,快被他折腾散了,才掐着他的胳膊回应他,“不会,不会的…”

可他是醉糊涂了吧,压根没听见她的回答?还是一遍一遍地撞,一遍一遍地问,从能回答只字片语,到最后话也说不出来,她觉得自己快被昏阙了…

宁时谦在闹钟声中醒来时,觉得头还隐隐作痛,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身边是空的,隐约有水声从浴室里传来,他甩甩脑袋,清醒了些,感觉到身上是光的,大概还记得一些昨夜的片段,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门响,萧伊然从浴室出来了,也不见有生气的痕迹,反而冲他一笑,“醒了?起来洗漱吧,今天还要上班呢!”

眼角眉梢却有着点点嗔怪,好似在说,明知今天要上班,昨晚还那么疯。

真是疯狂呢,看她脸上桃花般浓浓的春意就知道。

他笑了笑,招手示意她过去。

她含嗔一眼,进衣帽间找衣服去了。

他撸撸一头凌乱的头发,就这么光光地下床,进了浴室。

正准备换衣服的萧伊然听见浴室里传来他的吼声,“十三!你给我过来!”

第188章 第三卷 永远的三角梅 09.不想让你知道~

萧伊然自然是知道为什么叫她,憋住笑,假装没听见到。

很快,身后响起他的脚步声,然后肩膀被大力一拉,正面对上了某个正气得哭笑不得的人。

她再也憋不住了,伏在他肩头哈哈大笑起来。

某人的脸上,此刻五颜六色的,画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花朵、小裙子、蝴蝶结、娃娃脸…

全是女孩子喜欢的东西,最重要的是,额头上画了一只狗狗的头!

她笑得喘不过气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解释,“你看,我这么好,把我最爱的都送给你了,你不感动吗?”

“是吗?”他双手抱住她的头,拿脸往她脸上蹭去,“既然是好东西,那就要分享了!”

她笑着尖声叫,推他的头醢。

彩笔画上去的,并不能把色彩蹭到她脸上来,可他的胡茬,过了一晚扎得人又疼又痒,他却偏偏不肯放过她,两个人嬉闹着,又闹回床上去了。

翻滚了好一阵,宁时谦在算饶了她,气恨不得,在她脸上咬了一口,也没怎么用力,她捂着脸呜呜叫,然后两手捏着他的脸不依不饶,“谁让你醉成这样?作为一个警察!竟然在你脸上画画都不知道!你说你警惕心有多差?如果是坏人袭击呢?”

她的手将他的脸蹂躏得变了形,他双手撑在她两侧,俯视着她,只见她笑靥如花,微微上扬的眼角神采飞扬,双颊被他蹭得泛着桃色红晕,娇美得如一朵初开的花。

她是他成长过程中途经春天时落在他手心里的一瓣桃花,惊艳了他年少的双眸,不忍舍弃,成就他一世的珍藏。

他看得呆了,连曈光都涣散开去。

她却误以为自己闹过头,惹得他不高兴了。虽然她在他面前一向爱胡闹,可那是小时候,现在人家都是威风凛凛的刑侦队长了,没准不喜欢她这样了缇?

可是,却也不怕他恼,双手软软地耷下来,搁在他肩上,圈住了他脖子,声音也软软的,一如当年那个小然然,“是不是生气了?不许生气…”

他哪里是生气?俯下身来,在她眼角的地方轻轻地吮,声音模糊,“嗯,我不生气…”

我内心里经历着一场油烹火炙的煎熬,我想说与你知道,却又,希望你永远不要知道…

两人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没什么激烈的大动作,却也安静温馨,若不是闹钟第二遍闹响,真不愿起来。

萧伊然推了推他,拉着他进浴室,边笑边给他把脸上的画都洗了。

他伸手去拍她屁股,她却笑得更乐了,忙讨好,“我昨天跟汤可下班后去逛了会街,给你买了套秋装,你不许不喜欢。”

他想了下,她这样的语气让他突然警铃大作,“什么衣服?”

两人同时想到了一件事,萧伊然顿时笑得直不起腰,“保证…保证不是裙子啊…”

他还瞪着她。

她举手投降,眼泪都笑出来了,“真的!是你可以穿的!不信你等会儿试试!我给爸也买了,爸都说挺好的!”

他这才放下心,“自己买了没有?”

“没有!现在秋款还没全面上市呢,没什么中意的,我过一阵再买。”她用力擦着他的脸,后悔不已,画的时候一时爽,擦起来累成贝贝啊!

宁时谦笑了笑,“好,到时候我陪你去。”

“真的?”男人不是都不喜欢逛街吗?仔细想想,虽然她的成长始终有他为伴,但他陪着她逛街的次数还真是寥寥无几呢。

“当然真的。”他贴过去一些,配合着她给他洗脸。

说实话,她这样给他洗起来可真费力,好几次他都想说,让我自己来吧,可是,就是很享受此刻的感觉。

两个人在一起,没有什么甜言蜜语,也不需要什么惊天动地,就这样说些鸡毛蒜皮的琐碎小事,毫无意义,却又是全部意义。

“好了!差不多了!”她拍拍他的脸,心血来潮,手心蹭着他下巴,“我给你刮胡子吧!你都快把我脸蹭掉一层皮了!”

“好啊!”他闭上眼,一副等着享受的姿态。

窗外灰蒙蒙的天色渐渐亮白,她匆匆忙忙换了鞋跑了,“哎呀,我一大早就起了的!还磨蹭到这时候!都怪你闹的!希望今天别堵车!”

他静静听着她的埋怨微笑,也不知是谁闹?

宁守义急急忙忙提了一盒粥出来,“然丫头!别跑!早餐!”

萧伊然挥挥手,“爸,我不吃了!”

宁时谦接了过来,“我去给她吧!”

萧伊然已经上车,发动了,车窗外露出一张大脸。

“下来,我送你去!保证你不会迟到!”

她想了想,他的车技确实比她好,于是从善如流地把驾驶室让给他。

他却把粥塞进她怀里,“在车上慢慢喝,给老头点面子,他这辈子最擅长的就是煮粥。”

“是吗?”萧伊然打开来尝了尝,果然又糯又软,非常好喝,她看着他由衷地道,“比你强啊!”

他扬扬眉,“知道老头为什么粥煮得好吗?”

她摇摇头,准备听一个有教育意义的故事,一般都是这样开头的呀,不是吗?

“因为有粥煲啊!只要把米扔进去就得了!你说能比我强?”

“…”

第189章 第三卷 永远的三角梅 10.说干就干~

新婚期就这么过去了,日子渐渐步入正轨,于这对小夫妻而言,不过是每天上班、训狗、办案,再回家,跟从前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可是,却又是大大的不同了。%

一场夏日的暴雨之后,迎来了宁守义的生日。

宁守义已经很多年不过生日了,不是不过,而是根本记不得。

自从宁时谦母亲去世以后,他爷俩的生活就陷入混乱,吃穿尚不能理得清楚,何况是这样那样的日子醢。

宁时谦还好,到底是奶奶的孙子,伯母的侄子,还是萧家从小养着的女婿(现在能这么说了吧?),总归有人惦记,而他一个成年人,除了老母亲,自然好些方面都被疏忽了,他又有好些年在外地工作,母亲也照料不到那么多了,再后来,母亲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如从前,基本就没有了日子这个概念。

萧伊然却留了个心眼。

女孩子总是对这些事情比较在意。

偶然得见宁守义身份证以后,她便把这个日子记住了,早早地和宁时谦商量要给老爸过生日。

宁时谦是了解老头的,最不喜欢应酬大办劳师动众,便提议就自己一家三口在外面定个位子吃个饭得了,再给老头买份礼物,保管老头乐得睡不着觉。

萧伊然却觉得这样是不是太草率了,想了想,“不如我们自己在家吃吧,我们俩做饭。缇”

宁时谦觉得,这个难度有些大,忧心忡忡地看着她,“你做?还是我做?”

“我…”萧伊然指指自己,然后觉得好像不太靠谱,又指指他,“要不你…”她记得,他好像是会做一点儿的,他们爷俩以前不是自己在家也在厨房鼓捣过吗?

他点点头,“我差不多7岁就能做饭了!”

萧伊然一喜,却见他眼里闪着促狭。

“不过,饭管饱不管熟,菜管熟不管味!”他想着儿时两父子夹生饭也吃得津津有味的日子,不由觉得好笑,米粒在嘴里咬得咯嘣作响的滋味,真是令人回味啊!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而且,这么多年,手艺一直保持着当年的最高水平!从不下滑,一直在巅峰!”

萧伊然被他震得一愣一愣的,最后回过味来,笑得在他怀里直不起身。

笑够了之后,她做了一个伟大的决定:那我来吧!既然我能做狗粮喂狗!那也能喂人!细想起来,喂狗和喂人是一样一样的!

宁时谦哀怨地看着她。

她顺手拎他的耳朵,“得了吧!收起你的小眼神!狗吃得可比人讲究多了!”

“…”又是这句!

说干就干!

萧伊然对自己的厨艺充满了信心!毕竟她的厨艺是得到贝贝认可的!

提早几天就参考网上各种菜谱列出了菜单,在显摆给宁时谦看的时候,宁时谦快要五体投地,很想说,媳妇儿,咱第一次办这么大的“盛宴”,是不是难度系数不要太高?佛跳墙是怎么回事?好吧,如果你觉得佛跳墙是一顿乱炖,那松鼠鳜鱼是怎么回事?关于下厨这件事,除了炖煮蒸炸,还有个技能叫刀工啊?给人做吃的,真的跟给狗做有天壤之别啊!

他想了想,试着说,“媳妇儿,这个…咱们中华民族饮食文化源远流长,且不往细了分,咱八大菜系可是前人无数先辈历朝历代精英呕心沥血的精华,可狗狗的饮食有几个系?”

萧伊然沉浸在自己的梦想菜单里,没有理她。

他只好继续道,“所以,乖乖,咱们作为新手,就不要太贪,把八大菜系一网打尽有点儿难,咱们就从一个系入手可好?”

萧伊然想了想,“你错了!我正是因为它们是精华才选取的!要知道吃货前辈们研发这些菜的确历经历史的考验和选择,但发展到今天,就是成熟的果实了啊,我们只管摘取就行了!这就好比吃水果,一个好的品种,从实验到嫁接到改进,经历了多少次实验?凝结了多少人的心血?可是,果实成熟了以后,我们就只管吃果子就得了,不是吗?”

宁时谦抚了抚额头,问题是你现在想去种果树啊大小姐!

他正想再劝说,被萧伊然坚决给制止了,“就这样定了!你想怎么着?我就知道你打着主意偷懒呢!你不想帮就不帮!我自个儿做行了吗?”

“…”他是直男没错,但好在他没有直男癌,好歹他也能听清媳妇儿这话里的潜在意义,那他现在还敢说不吗?

其实萧伊然之所以敢这么勇敢地挑战八大菜系的招牌菜,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宁守义的生日是周末,而且她不值班,她有时间折腾。

宁时谦看着她盲目自信地表情,已经做好了准备晚上还是要点外卖的,谁知这丫头还拍拍他的肩膀,“我跟你说,我才是那个能整出满汉全席来的人!如果时间够的话!”

宁时谦差点栽倒。

末了,又抱着他脖子撒娇,“四哥,你就让我试试吧!我答应了我妈,要把你和公公照顾好,要给你们一个真正的家!你让我对你们好嘛…”

“…”他还能说什么?媳妇儿!你尽管对我好吧!今晚就是毒药,我也吃了!

突然贱贱地笑了,搂着媳妇儿的腰,低声说,“乖乖,你想让我爸高兴,最重要是赶紧生个孙子来给他玩…”

当然,此举早来一顿拳脚蹂躏不提。

宁守义今晚加了会儿班,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到家门口发现家里没开灯,寻思着小两口出去玩了?

第190章 第三卷 永远的三角梅 11.谁欺负谁~

进门,家里漆黑一片,职业的敏感却让他隐隐听到一些细微的动静。

微蹙了眉,朝声音来源处走去,却见豁然烛光亮起,闪闪烁烁中,儿子和儿媳的笑容分外明亮。

“爸爸!生日快乐!”儿媳歪着头清脆地说醢。

宁守义再一看,烛光下的餐厅,餐桌上满满一桌菜。

这俩孝顺的孩子!

他笑了,心里被这烛光烘得暖暖的,“这菜是谁做的啊?”

也是为难孩子们了,尤其萧伊然,萧家唯一的小公主,亲家捧在掌心里的宝贝,在家哪里做过饭啊?

萧伊然瞄了一眼桌上的菜,嘻嘻一笑,马上指着宁时谦,“他!”

宁时谦一愣,“那…那就我吧…缇”

宁守义自然明白了,笑笑,也不点破。

萧伊然急着把话题从这个点上带开,催着宁守义,“爸,咱们来许愿吹蜡烛吧!”

宁守义的表情有些僵硬,这些个小年轻玩的玩意儿他还没亲身体验过呢。

“爸,您过来!”

看着儿子儿媳充满期待的表情,他木木地笑着走过去,在萧伊然的指挥下三人一起吹灭了蜡烛。

“祝爸爸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萧伊然送上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