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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嗯?”他伸手给她擦泪,可哪里擦得干净?他不擦还好,越擦,好像是刺激了她泪腺一样,那眼泪竟是滚滚而下。

他双臂收拢,想要抱她,然而,还没抱上,就听见她颤抖的声音说了句,“我看见他了…”

他手一僵,心里已经有了猜测,“谁?”就这样空空地僵持着环抱的姿势。

“秦、洛…”她一字一字地说出这个名字,说完再控制不住,即便咬紧了嘴唇,还是泣不成声。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没有了继续抱她的勇气,僵持在空气中的双手缓缓垂下来。

她见他这样的反应,心里也有了猜测,哽咽着,很艰难才问出这句话,“你一直都知道的,对吗?”

他想过否认,可瞬息间,脑中闪过无数画面,那些和秦洛称兄道弟的日子,一起打球,一起撸串,一起切磋散打,一起谈理想抱负…

从他替代秦洛成为鼹鼠先生开始,他就在痛失兄弟背叛兄弟的阴影里,一边爱,一边受着良心的折磨。

也好,这样也好,该他受的,不该他得的,总要有一个结果。

他垂下头,而后,又用力地点了一下。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知道的?”还是,自始至终都在骗我?

他不太敢看她的眼睛,“我们…结婚以后…”

接下来,便是长久的沉默。

他心虚地垂着头,抗拒这沉默,“对不起,我没有告诉你…”任何的结果都可以,他都接受。

可是,许久过去了,还是没有声音。

他抬起头来,只看见她流不尽的泪,和她那双泪眼里模糊不清的光亮。

她还是那个爱哭的小孩,他是不是已不再是值得她信任的哥哥了?可是,她一声不吭地只会流泪对他而言也是备受煎熬的刑罚,他宁可她像上次一样,跟他狠狠打一架,也好过她这么沉默。

暴躁,是对别人的惩罚;沉默,是对自己的苛刻。

她是个任性的小孩,不是吗?

“你怪我吧!怪我…你打我…”他执起她的手,往他脸上用力拍。

她手里的钱,掉在地上,混着她的眼泪一起。

她的手绵软无力,无论他怎么甩,打在他脸上都没有痛感。他索性松开了她的手,自己扇了自己一个巴掌。

这样扇起了头,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自己内心负疚的方式,他一个接一个巴掌地扇着自己,一下比一下重,“怪我!我欺骗了你!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秦洛!”

她骤然间哭出声来,扑上去用力抓住了他的手。

他想挣开,她不让,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吊在他手上,死命往下压,哭着说,“不要打!不要打!我没有怪你!没有怪你!”

他另一只手用力将她环里,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可是我怪我自己…

萧伊然趴在他肩头哭,“我不会怪你。你记得的,我说过,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怪你…四哥,我只是…只是怪我自己…我怪我自己…”

他苦笑。

怀里的人已经哭得抽气,想起小时候,她这样哭,他大概得抱着她背着她哄大半个晚上才能好,今晚呢?她会哭多久?

然而,终究已经长大,她记得更重要的事。

哭过以后,她把今天发生在夜店的一切都告诉了他,包括她说的每一句话,“就是这样,我们是不是要去跟张队汇报一下。”

她边说边擦着脸上的泪,是抽噎着说完的。

“去!当然去!走吧!”他联系了张队,约好见面。

萧伊然和宁时谦把夜店的事又说了一遍,出了萧伊然这个变故,不知道边南这边原来对萧伊然的工作安排需不需要发生变化。

说起秦洛,张队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让萧伊然给遇上了,叹了一声,“你不要难过,也不要怪他,欺骗你是他的选择,应该也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我作为他的联系人,只要是对他的工作和安全有利的,我都支持。他很不容易,每一天、每一秒都走在死亡边缘,时时和子弹擦身而过,我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帮他完成我能做到的事。”

说完,张队眼里又是心疼又是自豪,“他很棒!潜伏进去这几年立功不少,从混进去的小马仔做起,一点一点接近犯罪团伙核心,这几年各地端掉的几个地方贩毒团伙他功不可没,我也希望这个案子早点结束,让他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他这几年,真是太难了…”

萧伊然苦笑,“我知道,阿郎…”

张队颇为诧异,“哦?你们之前就见过?”

“是!”萧伊然忽然想起这件事还没跟宁时谦说,之前在房间里情绪太激动,说得太混乱了,她抓住宁时谦的胳膊,“我忘了跟你说,他就是阿郎!我们前年追捕的那个阿郎!我还记得,当时连夜在封山缉拿,他挂了一件衣服在灌木从里,人跑了!后来,我们还在内网发了通缉!”

是!在自己的内网通缉自己的同志!

萧伊然想起来,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张队听了,无奈地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的联系人是我,知道他是卧底的原则上只有我一个,这也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可是,有时候我在想啊,从某个程度上来说,就算是为了他,我也要好好保住自己的命,否则,我死了,大概就没人能证明他是谁了…”

宁时谦紧紧拧了拧眉头,“我想,我们还遇到过他一次。”

萧伊然也想起来了,“没错。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是他。”

“是的,和他在一起的就是水哥,我们在温泉酒店和他们正面遇到,但并没有看到秦洛,大概是他先看见我们,躲起来了。”温泉酒店一直神秘存在的第四个人。

“那就是了,夏天他从北边回来,有一段时间情绪很不对,和我见面的时候跟我说,他受不了了,要疯了。”张队暗暗叹息,“不过,他是最优秀的,情绪波动之后还是回去好好执行他的任务去了,好在已经可以看到曙光了,秦洛已经接近这个毒品团伙链的顶端,再努力最后一把,将他们一网打尽!”

第199章 第三卷 永远的三角梅 20.我长成了另一个你~

然而,当张队把他的想法说出来以后,宁时谦立刻就暴跳起来,“我不同意!”

张队脸上略略尴尬。

“不可能!我绝对不可以能让她去!无论你怎么说!”宁时谦胳膊一身,把萧伊然护在怀里,“走,我们回去!”

张队欲言又止。

萧伊然轻轻推了下他,“你别急啊!能听张队说完吗?”

“当然,我这只是个建议,具体是否可行我们还得跟领导商议,再有…”张队看了眼萧伊然,“要你自己愿意。”

他说,你,而不是你们,这个决定权在萧伊然这里。把个宁时谦又气得不行。

“我想听您好好说说。”萧伊然这个时候显得比宁时谦冷静得多醢。

张队瞄了一眼正在怒火中的宁时谦,迟疑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对萧伊然道,“既然已经造成了你和秦洛情侣关系的假象,那我们就将错就错。秦洛一个人在里面真是非常非常难,我们也想过多派一个人进去,可这更是难上加难。现在那么巧,有了这个误会和关系,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你就能到秦洛身边去,同时也接近犯罪集团最高层,要知道,秦洛走到这一步,可是用了好几年的时间!你去了,可以让秦洛多一个助力,多一份照应。”

“也多一份危险!对秦洛来说,多一个人,多一份暴露的危险!对她来说…”他低头看着萧伊然,脸比锅底还黑,“就不用说了!”

张队便不说话了,只笑了笑。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有什么是绝对安全的呢?有什么是不危险的呢?

宁时谦也明白张队这个笑容的意思,只坚持一句话,“反正我不同意。”

“你们可以回去先考虑一下,不一定急着做决定,我也跟领导汇报汇报再说。”

萧伊然是被宁时谦给一路拖回房间的,带了惩罚的性质,力气大得快把她手腕给拧断了缇。

回去后,一关上门,他就发火了,“你怎么想的?别告诉我你打算答应下来?”

萧伊然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的怒火平息。

每每这时候,他就无法直视她的眼睛,那双猫儿似的眼睛带着期盼和请求,是他这辈子都无法抗拒的柔软!可是,这一次,无论怎样,他都要坚持自己!再不被她的眼神蛊惑!

“不用这样看着我!我不会同意的!”他再一次重申。

她也不和他闹,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坐下。

他心里有气,一把将她的手甩开了。

她只好叹息一声,“四哥,如果换成是你,你接受这个任务吗?如果今天张队提议你去?”

“我当然接受!”他想也没想!服从是天职!这可是从十八岁开始就在他思想里根深蒂固了的,而且,作为一名优秀的军人和警察,从来都该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越是危险的地方才越是他该待的地方!

但是,她想用这个来说服他吗?不可能!“你不用想了!你跟我能一样吗?你不用待在这里了!赶紧给我收拾东西!回家去!明天就走!”

他心烦意乱,站起身开始给她收拾,将房间里翻得一团乱。

“四哥…”她走到他面前,蹲下来,按住他胡乱塞东西的手。

他忽然反手握住她的手,很用力地握着,两人的手指都在这样的纠缠里泛着白,“不去!你知不知道那都是些什么人?穷凶极恶!没有人性!你进去了很有可能九死一生你知道吗?”

他双眼通红,快把她手指拗折了,声音也变得嘶哑,“答应我,不去!只要你不去,你提什么要求我都能答应!”哪怕,等案子结束,等秦洛回来,把你还给他都可以!只要你不去…

当然,这句话他没说出来,也说不出来…

她直直地看着他,一直看进他瞳孔深处,抽出手来,指尖轻轻碰着他眼角,“四哥,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你要知道,这不是在家里!在家里,我是你宠着惯着的小十三,你舍不得我受委屈,总把我护在你臂膀底下。但现在我们在哪?我们在干什么?这种时候,我首先是个警察!是和你一样的警察!四哥,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因为危险就选择退怯的警察!我不会成为第一个!那是警察的耻辱!”

宁时谦无言以对,闭了闭眼,前所未有地后悔曾经支持她当警察,那时候还是太年轻…

“四哥…”她轻轻靠近,靠在他肩膀,“我是因为你才选择当警察的,从小,我就崇拜你,你是我心中的英雄,所以,长大了,我就变成了另一个你,我不会给你丢脸的,相信我,我也是警察!是警校优秀毕业生!青山埋骨,是一个警察最好的归宿!我和你一样,宁可最后的归宿是血拼战场,也不愿终老在怯懦的温床,那不是你,也不是我!”

他被她句句话堵得无话可说,心里又气又恨,抓着她脑袋,用力揉了揉她后脑勺的头发,两眼更红了,“胡说八道什么?还没去就想着青山埋骨!小丫头到底会不会说话?”

她微微一笑,知道他这毛已经被她理顺了。

可他心里难受得跟无数小爪子在抓似的,挠心挠肺,挠得他焦虑不安。

她还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模样,仰着头,呆呆看着他,心里一股酸气,也一个劲地往上冒。

他低头,便看见她这样的神情,还是那个白生生软乎乎的漂亮丫头,还是那双水雾雾迷蒙蒙的眼睛,他以为他可以,也有能力一直护着她到老,始终把她养得娇娇儿的,千宠万宠,可现在,他却护不了她了…

千言万语想要说,却不知道该先捡起哪句,最后恨气不得用力捏她的脸,想就这样把她揉碎了才解恨,可又舍不得,便捏着她下巴,直接吻了下来,把内心里憋着的所有力气都用在噬咬上了,狠狠地碾磨,狠狠地吮咬…

第200章 第三卷 永远的三角梅 21.虫儿飞~

“这是你的新身份证。刘贝贝,我听说你那天在夜店说的是从川话,既然你能说,所以给你定的身份是从川人,无业。因为跟秦洛是老乡,所以跟过他一段时间,现在你过不下去了,又来找他,住在廉价的出租屋,对你来说已经付不起房租了,你用秦洛那晚给你的钱交了房租。这个出租屋,当然是我们安排好的,在安全的时候,会有我们的人。”

萧伊然手里拿着一张刘贝贝的身份证,耳边回响着张队的话。

没错,因为秦洛的关系,她能听懂这边的话,从川是这边一个县城,也是秦洛的家乡,因为好玩,曾经缠着秦洛跟他学家乡话,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也时不时用他家乡话交谈,没想到,这会儿还真派上了用场。

明天就要正式用这个新身份生活了…

她低头看了眼身边的人,正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装睡。这一天下来,他就是这副样子,板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这是在生气?

转身趴在他身边,双手托着下巴,执着地盯着他看。目光细细扫过他的眉眼,他俊挺的鼻,他菱角型的好看极了的唇。

他当真是有着极出色的五官的,只是糙惯了,从来就不把自己的外貌当回事儿,就好比现在,这么一张有棱有角的脸,却偏偏胡茬横生。

也不怪他,忙起来睡觉都没时间的人,哪里还记得去打理胡茬?

她忍不住伸出手去,在他下巴上摩挲,来来回回好几圈,胡茬扎在她手心里,又痒又麻的,可他却还不醒。

真睡着了,这么折腾还不醒?

她便靠近了些,快贴着他脸了,低语,“喂,还不理我?就这么让我走了?”娇娇的,像小时候缠着他玩,不让他去上学一样。

他果真仍是闭着眼睛不理。

她心里哀叹一声,不知如何是好了,手指在他硬硬的短发里穿梭把玩,默了好一会儿,看着他禁闭的双眼,忽然想起小时候他哄她睡觉时的情形来,那时候的她,比他现在的样子可难缠多了,也不知道,他一个大男孩是怎么过来的。魑魅烙铭

想着,便低低地唱起了歌,“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唱歌的人倚在他耳边轻轻唱,听歌的人眼眶却渐渐发热。

很久很久以前,曾有一个温柔的女人,身上有着淡淡的花香味儿,每晚睡觉时,总是用这样轻柔温暖的声音唱歌给他听。唱的什么,他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那时候的梦里也全是花香,黑黑的夜空,繁星点点,星空下各种格样的花开得漂亮极了,萤火虫在花间飞来飞去,和天上的星星混在一起,分不清哪些是星星,哪些是萤火虫…

那个女人,叫妈妈。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想妈妈了,梦到的也是妈妈的歌声,想象着妈妈牵着他的手走在萤火虫飞来飞去的花间,那是他心里最宁静的画面。

再后来,他学着妈妈的样子唱歌给萧伊然听,却想不起妈妈唱的是什么歌,他便自己去学,学各式各样的儿歌和摇篮曲,从她还在襁褓里开始,到她渐渐长大,他学会的有限,翻来覆去也就那几首,他最喜欢唱的便是这一首,唱着歌,好像回到了童年的梦里。

有时候,他自己也分不清,唱歌给她听到底是为了哄她,还是哄自己…

“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她细细的声音在他耳边萦绕,像一根丝线钻进了他心里,一圈一圈地,缠在他心上。

他从来没有想过,还会有一个女人这样的唱歌给他听。

“虫儿飞,花儿睡,一双又一对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

无端的,喉头涩疼。金牌女厨:医生大人慢点来

他一伸手,便将那个捣乱的脑袋给捧住了,一双漆黑的眸子睁开,撞上眼前那双慧黠的眼睛,恰恰逮住眼睛里那些还来不及褪去的调皮。

心里的郁结一下驱散了不少,和她鼻尖对鼻尖的,他用力蹭了一下,“你个小坏蛋!你个小坏蛋!”而后,便是深深地吮咬。

好不容易放开了,她蜷在他怀里,额头轻轻蹭着他下巴,“不生我气了吧?”

“…”他怎么舍得生她气?他只是…

他对自己的行为也很无奈,这样的孩子气,还是在她面前,真是前所未有!

灯光下,她刚才被他肆虐过的唇泛着绯色珠光,他忍不住凑过去又吮了一番,哑着声音叮嘱,“要小心!一定一定要小心!”

他甚至想说,我不需要一个英雄,我只要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十三。

可这句话,他说不出口。

“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在你的出租屋等你,不要怕。”只能这么说。

“我不怕。”她圈着他的脖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我只怕你生气,怕你不理解。”

他苦笑,摸着她的脸颊,只觉指尖肌肤温润如玉,“你记得,四哥永远在你身后。”

“嗯!”她终于放心地笑了,“陪我去看看贝贝。”

贝贝从来没有长途跋涉这么远执行任务,如今寄养在这边,她有些舍不得离开。

难得他没跟贝贝争风吃醋,陪她一起去了。

贝贝见了她十分高兴,扑着过来上窜下跳的,她好不容易才把它安抚下来,抱着它的脖子给它顺着毛,自顾自地说,“贝贝,麻麻要离开一段时间,你要听汤可阿姨的话,嗯,也帮着看着点爸爸!别让他犯傻…”

说着话,却是冲着宁时谦眨眼。

他哭笑不得。爸爸?

这话贝贝是听不懂的,她是说给他听,故意逗他开心。这傻姑娘…

第201章 第三卷 永远的三角梅 22.懦夫~

他们会有一个孩子的吧?

会有那么一天,有一个叫宁萧的小男孩或者小女孩,长着和他或者她一样亮亮的眼睛,叫他爸爸,叫她妈妈。

他苦笑,又或者…

闭了闭眼睛,不愿去思考醢。

不舍,不想,不愿。有时候,面对某些问题,他只是个懦夫。

夜里训练基地的操场,一朵黄色的微弱荧光一闪一闪。

“看!萤火虫!”她牵着他的手往前奔。

一朵,两朵,三朵…

操场边的草木里,一盏一盏小灯点亮。

她伸出手去,舍不得碰,只手掌随着萤火缓缓移动,好似手心里托着一盏盏小灯,回头,他站在数步之遥看着她微笑缇。

“你过来啊!好美!”

他没有过去,只在原地静静看着萤火点点中的她,淡淡流萤,墨墨树影,萤光里追逐旋转的女子,仿若坠入凡间的精灵。

耳边回响女子温柔的歌声: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前路风狂雨骤,这一刻,内心里却宁静得一如童年的梦。

亲爱,你才是最美。你才是我的小小萤火,是我的繁星朵朵,照亮我夜空下的路,陪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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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雨。

小城已进入沉睡,喧闹的瓢泼大雨却让这夜晚迟迟静不下来,紧锣密鼓地敲打着这座小城,仿若战前闷闷的鼓声,敲得人心里心烦意乱。

与之相呼应的,是灯红酒绿处闪动的霓虹,凌乱,压抑,越亮处,越阴郁。

门开,嘈杂的音乐随之流泻出来,扰乱雨点的节奏。

“X的!下这么大雨!”

从门内出来的男男女女开始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