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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眼睛里却是更深的阴霾,语毕,立刻离开,加派了人手守着金名扬,这个人,一定不能出错!

金名扬脑子很乱,难道他真的猜错了?那晚他把警察叫来后,就一直躲在垃圾桶里,听着外面的打斗和枪声瑟瑟发抖,忍不住顶开一点点桶盖,透过缝隙看外面的情况,正好看见阿郎从宁时谦手底下逃走,而宁时谦这个拼命三郎竟然不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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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笼罩着这个静谧的小城。

然而,在一处空旷的河边,车辆来往,脚步声纷乱,却是一点儿也不平静,河口,更是停了几艘船。

秦洛和萧伊然便是在这个时候赶过来的。

车灯凌乱,秦洛和萧伊然的脚步止在了水哥逼人冷幽的目光下。

周遭沉寂下来,只有水哥毒蛇一样的目光从每个人脸上略过。

抓了一批人,水哥手下的人已经少了许多,目光很快落在秦洛和萧伊然脸上。

两人心里暗暗发紧,表面却不动声色。

“阿郎。”水哥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幽光,沙哑的嗓音透着冰冷的杀意。

熟悉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

秦洛站在黑暗的中央,笔直,岿然。眸色如光,看尽归途,看到了终点。

短暂对峙,秦洛脚下微微一动,脸上是伤未曾愈的苍白。

水哥的手也是一动,一秒之间,水哥的枪已然指着他的方向。

夜太黑,看不清枪口,可是,数尺的距离,却是足够闻见弹药的气息,他十八岁第一次闻到,之后便融进他血液里的气息。

“阿郎,有人告诉我,我身边有个警察卧底,”水哥眼里的阴狠又深了几层,“你告诉我,这个王八羔子是谁?”

秦洛皱了皱眉,看着黑洞洞的枪口,脑袋里嗡嗡作响,一瞬间千回百转。

这是一道死亡选择题,还来得十分突然,似乎连转嫁给别人的机会都没有,选的不过是两个人死,还是一个,是坚持,还是放弃。

秦洛的手动了动,砰的一声枪响,血便从秦洛的指尖一滴滴往下淌。

水哥开了枪,正中他的手肘,血流淌下来,淌过他仅余四指的手。

水哥眼睛一眯,“阿郎,我是不愿意怀疑你的,可是你得弄清楚,你的女人是什么来历!”

枪口又缓缓移向萧伊然。

萧伊然微微向后一步。

水哥便笑得十分猖狂,“怎么?怕了?”

秦洛便看着她漠然开口,“这就是你回到我身边的目的?”

萧伊然冷然,看他的眼神含着泪光,“不然你以为呢?我最重要的人就是被毒品所害!你以为我会留恋一个毒贩?警察早就盯上你了!知道我跟你的关系!说服我给他们当线人!否则,我绝不会看你们这些毒贩一眼!”

我最重要的人就是被毒品所害!这话并没有说错!她眼里的泪光,也不是在演戏。

她来的时间不长,如果今晚能替他把这个卧底的身份一人担了,也算是为这份工作和职责尽了她的力!

总要保全一个人!

“原来不是真女警啊!”水哥狞笑,“我还说,这辈子还没玩过女警!今晚正好可以开开荤呢!”

他走近了些,又道,“不过,长得这么漂亮,还是值得一玩的!阿郎,你说,我是先杀了她玩死的呢?还是玩了再杀?”

第三卷 永远的三角梅 36.你对我来说,是不同的~

“阿郎”脸上一片冷漠,那是水哥熟悉的阿郎。

水哥走近了萧伊然,手,向她领口伸去。

萧伊然下意识要反抗,几个人冲上来押住了她,她挣扎了一下,一人之力,徒劳无功。

她看向“阿郎”。

“阿郎”扭过头,没有搭理,还是一脸冷色。

水哥便大笑,揪住了她的衣领,用力一撕,衣服撕破,露出里面白色的背心。

这些人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阿郎!你xx不是男人!”她尖声嘶喊。

“阿郎”咬紧了腮帮子,一声不吭。

水哥便笑得十分猖狂,低下头去啃她的脖子。

“你混蛋!”她用力挣扎,试图摆脱那恶心的嘴唇。

一只手终于横在了她和水哥之间。

水哥脸上升起不悦,何止是不悦,还有怀疑,甚至毒蛇一般的杀意,“阿郎!你是什么意思?”

“阿郎”只余四指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拽着她脖子将她拖了过去,目色如冰,“水哥,我惹的麻烦我自己解决!我这个人,你是了解的,她到底…是我睡过的女人!”

水哥没有说话,冷冷地盯着他,好像在说,你要怎么解决?

却见“阿郎”渐渐收紧了手指,如冰的眼神,里面只余令人生寒的无情。

她的脸色逐渐因窒息而泛红,眼睛里浮起一层水光。

“怕了吗?”“阿郎”并没有松开手指,同时,一只枪顶在了她胸口,他的声音如枪口一般冷硬,“你对我是来说,是不同的。”

他顿了顿,心口一阵抽搐般的疼痛,是戏,非戏,是台词,不是台词…

“可是,我最容不得的,是背叛。贝贝,你背叛了我,背叛我的人通常没有好下场!”他的目光愈加冷硬起来,“没有人能例外,你也一样!”

忽的一声细微的声音,消音的枪,她胸口漫开一朵鲜血,渐渐扩大,晕在白色背心上,分外显眼。

而后,他用力一脚,正踢在她腹部,将她踢飞出去。

她趴在河边上,一动不动。

他又取了支枪出来,左右开弓,胡乱补上几枪,她的背上、手臂,也绽开几朵血花。

而他再次上前,飞起一脚,她被踢入河里。

他似乎还不愿放过她,举枪再射,所有的车灯都打开,粼粼水光中,泛黑的河水,水中一抹白影,涌出一片鲜红后,便渐渐沉没,汇入河水的鲜红也消失不见。

他僵着脸,一个字,“走。”

水哥探究的眼神看着他,片刻,挥了挥手,所有人都上车。

阿郎说,他这个人,他了解的。

没错,他的确算得上了解。这个人,冷面冷心,心狠手辣,却又有情有义。今天这事,倒是符合他阿郎一贯的作风。他在女人这种事上一贯冷,顶多逢场作戏热热场子,这么多年却少见他真把哪个女人当回事,又爱花,小喽啰们私下里都开玩笑,怕实际上是个情种,想来这个刘贝贝当真于他而言是不同的,不过,他们这条道上的人,最怕也最忌讳的就是背叛,用他的话说,背叛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所以,哪怕是他的女人,他也亲手解决了。

行!这很“阿郎”!他回想起阿郎的手隔开他和刘贝贝那一幕,四根手指,断掉的那一指,阿郎是为了他。

车里,晦暗不明处,水哥绷紧的脸,渐渐放松。

车队渐行渐远,直到车灯渐渐变成了模糊的亮点,静静流淌的河水再起波澜,水纹荡漾处,有几人从水里浮出、上岸,拖着一个穿白色衣服的女人。

“十三!十三!”摘掉给她戴上的氧气面罩,男人轻轻拍她的脸,仔细一看,想骂人,“混小子!开真枪!快送医院!”

被河水冲洗过的白衫淡淡红色,整件衣服都是红色。

看起来,她一身的血。

悄悄送进医院的,保密做得极好,尽管有准备,外科主任还是被这样浸在鲜血里一身湿漉漉的人给吓了一跳。

仔细检查过后,才松了口气,看着血糊糊的一个人,其实就只有手臂中了一枪。

立刻手术,取弹。

手术不大,术后她醒来也快,只是麻醉醒后模模糊糊的意识里,回荡着一句话:你对我来说,是不同的,可是,你背叛了我…

闭着眼,黑暗中满是他一身伤痕的样子,还有他失去理智的疯狂和挣扎,像一匹黑夜里无助哀嚎的狼。最后,画面凝成一幅:瘦削的大腿,遍布的针孔。在她眼前不停地晃动。

疼痛,痉挛般漫开,却不知到底是哪里疼。

两颗泪珠,从她眼角溢出,哽咽而出的只有两个字:“秦洛…”

很小的声音,却如雷声般震在床边的人耳侧。

他握着她的手,唇轻轻印上去,另一只手轻拂她的发丝,叫她的名字,“十三,十三…”

她皱着眉头,仿佛时光流转,她穿一身红色的新衣,扎两个小揪揪,奶娃娃似的模样,十来岁的少年牵着她的手去逛庙会,她肉乎乎的小手指这指那,要买风车要买糖葫芦,走不动了,两手一张,“四哥,背…”

小小的少年,背膀并不宽厚,她一张小嘴吃得脏兮兮的,却乐滋滋舔着糖葫芦,末了,把自己舔过的糖葫芦往前一伸,“四哥,给你吃一个!”

风里忽然传来一阵歌声: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虫儿飞,花儿睡,一双又一对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

天突然一黑,热闹的街景不再,她从四哥背上跌落,一直往下坠,周遭只剩一片黑暗,无底的黑暗,黑暗里有狼嚎一般的嘶吼和挣扎。

她害怕,挥舞着双手大哭,“四哥!四哥救我!我怕…”

柔软的温热贴在她额头,暖暖拥抱。

她闻到熟悉的气息,孩子般大哭,一如当年那个才四五岁的奶娃娃,上气不接下气,“四哥…好黑…我怕…怕黑…”

四哥!是四哥的声音!

她张开双臂,瞬间就搂住了他的脖子,就好像这么多年来的任何一个时候,她想要他,他就在她身边,从不曾远离。

第三卷 永远的三角梅37.睡美人是怎么醒的~

她终于明白,她如今身处何处。,

“四哥我回来了”哽咽着,周遭的宁静和那些黑暗里的阴冷挣扎仿若两个世界。

他手臂收紧了些,也有些哽,“是,回来了,回来就好,不怕”

“秦洛”

“秦洛没事,没有被发现,放心,很快就要结束了,很快。”末了,又表扬她,“你功不可没”跟表扬小孩似的语气。

她心里一松,再度沉沉睡去。

伤并不重,她只是太累了,卧底的日子,无论白天黑夜,每一秒钟都绷紧了全部的力气,如今松懈下来,好好睡一觉也好。

她睡了个昏天黑地,醒来简直不知过了几天几夜,身边的人趴在床沿,握着她的手,她一动,立刻抬起头,一张胡茬青青的脸,发型也乱成一堆草。

“终于醒了”他呼了口气,捏了捏她的脸,眼睛有些泛红,却亮得灼人,“我还怕你睡成睡美人了”

她怔怔地看着他,忽道,“你去刮胡子,不帅了。”

他也是一怔,莫名其妙说了句,“那你会嫌弃我吗”

说完眼里一暗,眼神变得游移,气氛突然有些尴尬,他干笑了一声,“我去给你取点粥来喝。”

脚下一动,却迈不开腿。

低头,看见一只小手拽着他的裤管,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奶声奶气的小娃娃也这般拽着他衣角,糯糯地说:四哥,带我去玩。

“怎么了”他脸上的笑还是有些不自然。

她眨了眨眼,“睡美人是怎么醒的”

“嗯”他完全不懂她的意思。

她还是抓着他裤管不放,却闭上了眼睛,“我睡了。”

他呆了好一会儿,终是明白过来。

失笑,俯下身,捏着她的下巴,“小脏猫,不洗脸,也不刷牙”

说着,却低头含住了她的唇,眼底,有温温的东西漫涌上来。

你一直是公主,我,是你的王子吗

宁时谦一直到行动开始的时候才明白为什么秦洛会开枪打伤萧伊然一只手臂。

在金名扬爆出水哥手下有卧底之后,他们便火速通知秦洛,并果断想了几条对策,其中一条便是曝光萧伊然,然后由秦洛亲手“结果”她,他们再将萧伊然救回。

真是天时地利人和,水哥选的地点竟然在河边,“抛尸”河中是最不易穿帮也相对安全的方案。

血袋、血弹、假枪,都准备得妥妥当当万无一失,结果秦洛来了个双枪,一真一假。

他也想过,也许秦洛这么做是为了更加逼真,可是,现在看来,除了逼真以外,大概秦洛是不想让萧伊然再继续参加这次行动。

“宁哥,回去以后还是把然然调去户籍之类的吧。”

这是那次接头,秦洛在分手时对他说的一句话。

他似乎是明白了。

他们是警察。金色盾牌,热血铸就。

可他们也是寻常人,有七情六欲,有他们想要呵护的人。

梦想是坚硬的,内心是柔软的。摸着他心口,他也宁愿折断萧伊然梦想的羽翼,将她关在没有风吹日晒的温室里。

所以,在出发前看着萧伊然手臂上还裹着纱布跑过来,眼睛都气红了,“你跑来干什么”

他还从来没对她这么凶过。

结果她在他面前“啪”地敬了个礼,“报告组长警犬大队萧伊然归队”本次行动分了组,宁时谦是这个组的组长。

她一张小脸还有些白兮兮的,在外面卧底了这么久,大概吃不好也睡不好,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看着她的小模样儿,宁时谦就恨不得把她扛回去。

“萧伊然你不听命令”他吼得中气十足,给气的。

她身板站得笔直,下巴倔强地抬着,“报告队长我身体已经康复,而且对犯罪集团十分熟悉,我强烈要求加入行动”

宁时谦觉得自己有必要打她一顿

萧伊然却看向队伍里的贝贝,小家伙发现她早已经兴奋不已,却乖乖地遵守着纪律,蹲在队伍里一动不动。

真是好孩子

“贝贝”她一声呼唤,奔向贝贝,站在了它旁边。

贝贝亲昵地贴着她的腿,又噌又舔,如果不是在集合,只怕要扑到她身上来了。

她安抚了一下贝贝,笔直地站着,坚定的眼神挑衅着宁时谦的权威。

别的组已经开始出发了,没有那么多时间再和她打擂台,宁时谦狠狠瞪了她一眼,大声整理队伍,宣布,“准备出发”

另一组里,魏未和汤可已经上车,在车里对着她挥了挥手,她笑着比了一个v字手势,迅速上车,假装没看见宁时谦眼里“等回来以后看我怎么揍你”的眼神。

边南地处高原,地形复杂,又临国界线,外号为秃鹰和蝎子的某贩毒集团两大头目在境内外狡兔三窟,活动十分隐秘。更不谈这里防卫重重,步步机关。

贩毒集团在这里已经聚集好几天了,秦洛的功劳,宁时谦他们已经收到秦洛发来的这片区域详细的布防图,最后一战拉开帷幕。

追踪着秦洛的信号,边南警察和武警分组呈包围之势向这片山靠近。

宁时谦这一组里,某组长的脸还是黑的。

某人自知理亏,全程很乖,一句话也不说,只抽空跟贝贝亲昵亲昵。

“跟着我一步也不能离开”宁时谦绷着脸,在她面前保持着绝对的权威。

“嗯嗯”她悄声应着,用力点头,还狗腿地拍了拍贝贝,“听见没有,要听宁爸爸的话”

“”他迅速转过头去,怕自己绷不住了

以他为首进入丛林,对照着手里的图,小心而飞速地穿行在林间,避过雷区,穿过红外线,抵达中心区域。

已经可以看见人了,有人端着枪在来回巡视。

宁时谦跟组员做了个手势,大家意会,只见宁时谦和段扬还有两个组员一跃上前,两人一对配合,悄无声息便打晕了两个哨探,将他们铐起来之后继续向前靠近。

一切都很顺利,在距离会场不到100米的地方,宁时谦停了下来,和其它各组联系。

第三卷 永远的三角梅 38.~

秦洛的xìn hào十分清晰,就是这里了。

整个会所建得有如一座宫殿,极尽奢华,防卫森严。

会场周围一圈守卫,全都端着枪在巡视。炎热的雨林,没有一丝风,静得只听见虫鸣蜂吟,此起彼伏,急促而又闷气。

很快,宁时谦收到行动xìn hào,一时,所有小组在部分队友的掩护下朝着会所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