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航不支声,过了半响,童筝又要陷入自我思考中时,他说,“要我说,就你自己作的。现在我要开车,回去再跟你算账。”

“算账?算什么账?”

“自己想。”

童筝见他口气不对也来劲了,“想不出,不想了,烦。”索性放下座椅躺下来闭目养神。

感觉车子停了下来,童筝缓缓睁开眼,转头问叶航到哪儿了,叶航转头看她一脸疲惫,有些心疼,“二环堵着呢,你再睡会儿,到了我叫你。”童筝迷迷瞪瞪点了点头又闭上了眼睛。

等到了叶航住的小区,看童筝睡得熟但还是将她叫醒,“宝贝儿醒醒,要睡上去睡,冻着了。乖,起来。”

“到了吗?恩…让我再眯一会儿,就一会。”翻了个身继续睡,叶航看她那样一脸无奈但满眼都是宠溺,探过身子一手捏住她的鼻子,“那我抱你上去?”

童筝一听脑袋立马清醒了,弹坐起来,“我自己走。”迫不及待开了车门站在车外候着。叶航看她从猪到兔子的迅速转变忍不住笑了,哟,这丫头还知道怕丢人。从后座儿把行李拿出来,锁好车,便看见某人稳稳地站着却闭着眼睛,本事还挺大。“你练功呢还?眼睛睁睁,都到楼下了不差这几分钟,待会儿别被嗑着了,要是还是我抱你上楼?恩?”

睁开眼,一脸嫌恶,“别想。”叶航笑笑,径自朝电梯走,“那您跟紧喽。”

电梯缓缓上升,童筝看着他,“你不会又一人住一层吧?”

“我又不是独行侠,没那癖好。”

“那名苑世家算什么?少来了。”童筝撇撇嘴,不得不承认,这男人手提着行李手骨清晰分明,修身牛仔裤将窄窄的臀包得严严实实的,煞是好看。

“那是我们公司的项目,我让给我留一套儿,他们就自己做主给我弄了那。本来想着换套,不过一个人也挺清静,而且我也不常住。十万个为什么,还有什么要问的?”叶航笑着转过头看她,一脸戏谑。

“这儿呢?也是你们公司的?”

“不是,这里是我自己买的,没几个人知道。”

童筝一脸恍然,故意拖长了音,“哦…”一手伸到他的腰间,边说边掐,“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包养情妇的小金屋,对不对?我才不要住这儿,脏!”童筝忿忿。

叶航将行李换到另一只手上,左手抓住掐着他腰的手握住,“脏你个头,到过这儿的唯一的女人就是你未来的婆婆,你老公现在洁身自好,而且…”嘴慢慢凑到她的耳边,童筝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我兄弟现在就只喜欢你。”说完又恢复原先的姿势,童筝脸却跟爆炸了似的,憋了半天才憋出两个字,“流氓!”

一进门又是满眼望去的雪白,“你好像真的很喜欢白色。”

“干净,那你喜欢什么?明天我们去换。”

童筝摇摇头,“我也很喜欢,不过白色太不耐脏了,我一个人住收拾起来太累了。”

“还困吗?再去睡会儿?”

童筝摇头,“不困了,我想洗个澡。”

进了浴室,童筝想想又转身将门反锁了起来。正洗着头,突然听到声音,“现在来谈谈你的问题。”

童筝转过头眯着眼看到一个身影就倚着洗脸台站着,双手环胸看着她,童筝愣了两秒钟尖叫了出来,“你怎么进来的?”

叶航好笑地看着她,“钥匙。”见她不知所措地又想遮上遮下,叶航眸子变得深邃,“遮什么,该看的早看过了。”

听他这么一说童筝更急了,冲着他吼,“到底要谈什么问题啊?等会谈不行啊?出去出去!”

叶航看着她光洁的身子,不紧不慢地说,“你长本事了啊?玩个游戏还能玩出名,你跟叶扬那臭小子弄出的幺蛾子全当我不知道?是不是就没打算告诉我?”

童筝听了一紧,顿了下索性不遮不掩了,将头发和脸上的泡沫洗干净,“就玩玩。”

“玩?那帮畜生跑来问我怎么我媳妇儿跟我弟弟搞上了,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地胡揍了一通,童筝,下次要玩先跟我说说你打算怎么玩儿,好让我有个准备。”叶航沉着脸没好气地说,这女人生来就是气他的。

“至于吗?这些人嘴怎么这么碎啊,烦。我跟叶扬游戏结婚也是为了做任务,你们扯些什么跟什么,搞什么搞?你们什么朋友啊,脑袋长在下半身吗?再说我也不知道那小姑娘怎么会做那样的事,还现实见过面的呢,挺腼腆一女孩子。能不能不说这事了,在B城够烦了,跑北京来还得被念,我自己找抽啊?”说到这个童筝就控制不住来气,说再多都难平心头的怨怒。突然胸口一紧,低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某人的咸猪手爬上来的,童筝已经来不及尖叫便被封了口。

“唔…”童筝扭来扭去,叶航没好气地朝她屁股狠狠一拍,“你还嘴硬?委屈是吧?我就说你自己作的,活该。”

好不容易深呼吸了几下才缓过来,完全没意识到两人已经身子贴着身子,“我就作来着,我遭报应你开心吗?我那些女同事背后说我被你包养了,又脚踏两条船,说我贱,我…我气死了,我难过…呜呜…”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哭了出来,这事儿有完没完了,让不让人好好活了。

叶航看她哭了那一个伤心,笑了出来,“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我要是真生气了,你以为还轮得到你来北京?就你那脑细胞想脚踏两条船都难,这么说你的人一定不知道我当初追你多辛苦,好了不哭了,啊,工作不开心那我们就不做了,你老公养你还是没问题的。”

“谁要你养,我自己能养我自己。”

叶航脱去身上的衣服,“好好好,你自己养你自己养。”拿起沐浴球倒了些沐浴乳揉出泡沫,将她全身擦了个遍,童筝也跟傻了般站着任他弄,哭的劲还没缓过来,浑身跟泄了气一样。帮她洗好澡,自己又迅速冲了一下,抱着她出了浴室。童筝此刻也十分乖顺,一句话不说,眼睛红通通的,跟可怜的小兔子似的。将她放在床边坐好,拿出吹风机帮她吹头发,“吹完头发再躺会儿,晚上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童筝看着他,目不转睛,“我想吃全聚德的烤鸭。”叶航笑,刮了下她的鼻子,“看来还没傻,还知道烤鸭,行,晚上带你吃烤鸭。”

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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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筝一觉睡到大天亮,烤鸭自是没吃成。刚下床便见叶航进来了,童筝有些迷糊,“你怎么没去上班?”

“老板的特权。”

“哦哦哦,这就是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本质区别。”童筝撇着嘴拖着拖鞋进了洗漱间,叶航看她那一脸鄙夷的样不禁笑,无产阶级还开奥迪,装什么愤青呢。

叶航懒得跟她理论,进更衣室换了身衣服,看见童筝带过来的衣服跟他的并排挂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温馨,忽然很想看到她。转身快步走出衣帽间拐进洗漱间,童筝正对着镜子张着嘴巴刷牙,叶航一把将她抱起坐在洗脸台上,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满足了。童筝一手拿着牙刷一手举着水杯,嘴里满是泡沫,完全不知道叶航又在发什么神经,转头将嘴里的泡沫吐了,“干什么呀?又发生么神经?早上没吃药?赶紧去。”

低下头在她脖子上狠狠吻了一口,“吃什么药都没用了,心都被你偷走了。”满意地看着她整个脸和脖颈都开始泛红。童筝将他推开,跳下洗脸台,“神经,肉麻死了。闪开,我刷牙呢。”转过身又弯腰继续刷牙,叶航看她屁股翘在那儿简直是在勾引他,忍不住在她屁股上掐了一下。童筝“啊”了一声回过头狠狠瞪着他,“家暴!绝对家暴!”

叶航不理她,走到一边拉开裤链方便,童筝听到水声疑惑地转过头,却看见某人悠然地站在那小解。童筝彻底疯了,牙刷指着他,“你怎么…怎么能…在女士面前随地大小便?!”

方便完拉上裤链,叶航面色不改地走到洗手台,一屁股将童筝拱到一旁,自己在那洗起手来,其实心里已经笑翻了。你这么呆这么可爱,不整你整谁?又不是没见过,大惊小怪的跟老姑娘似的。一旁的童筝维持原姿势半天不能反应,怎么会有这种人?怎么会有这种人!

叶航出去的时候童筝依然站在原地傻傻的,叶航终是忍不住笑了,“好了,看过那么多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老夫老妻了。赶紧刷牙洗脸,昨晚还嚷着要吃烤鸭,睡得跟猪一样,呆会带你去补一顿。”

刚到楼下叶航的手机响了,童筝自己先上了车。等叶航接完电话上车,见童筝在拨弄CD,“你想听什么?”

“想不到你也听王菲的,你喜欢她哪首?”

“上次见你车上和家里很多王菲的碟,我就放了一张在车上。给你准备的,我不听这些。”

“这么好?那我是不是要感动一下?”童筝拿着碟晃来晃去,眼角都笑弯了,嘴上不说,但心里却甜到腻。这样一个男人,在看不到你的地方却依然能想到你,说不感动那都是骗人的。

“感动就不用了,亲一个倒是可以。”这次童筝倒是没扭捏,主动上前送了个香吻。叶航也没更多的动作,否则两人饭也甭吃了,肯定直接杀回楼上。“对了,刚刚辉子打电话来喊我们过去吃饭,辉子和国涛你见过了,还有文继跟另外几个哥们儿,等会介绍给你认识。”

说到罗辉和李国涛童筝又想起来了,上次可不就是他们领着叶航跟她去的至尊,什么地儿不去去那儿,害她被偷拍还坐实了二奶的称号。“等等,我先跟你说好,要是又是去像上次至尊那种地方那我就不去了。”

叶航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笑说,“傻姑娘,至尊可没饭吃。放心,这次是去正经地方吃饭儿。辉子他们对B城也不了解,再说了咱知道你是大房不是二奶不就行了,管别人干嘛?”

“那我的烤鸭呢?”

“瞧你,还惦记着烤鸭呢。在北京还怕吃不着?就怕你吃腻味儿了。北京饭店馆子里都有烤鸭,放心吧,辉子今天约的地儿保证让你吃上烤鸭,听说是全聚德出来的老师傅,味儿不赖。”

路过天an门,看着城门上毛主席的相片在太阳的照射下熠熠发光,童筝一下子似乎又能理解在朝鲜那个土地贫瘠物质匮乏的地方为什么人们愿意重金打造世界第一高人物铜像——金日成铜像,据说像这样大大小小的铜像全朝鲜有七十多个,石膏像更多达三万多个。信仰!坚贞的信仰!也许我们这一代人已经体会不到了,但童筝依稀记得中学时的一位政治老师每次说起毛主席时那种难以隐忍的激动和崇敬。我们无法向朝鲜民众一般不但自己看到铜像要鲜花鞠躬,并且要求每一个全世界各地的游客都这么做,这种信仰已几近扭曲,是盲目的崇拜。童筝相信,每一个站在天an门城楼下的人都会肃穆瞻仰这个解放了占世界四分之一人口国度的伟大领袖,不需要强迫,也不需要高大的铜像,崇敬油然心生。的

“贡院六号?这不是住宅区么?来这儿做什么?”童筝有些好奇,而且这小区名字也挺有味儿的,天子脚下皇城根,随便捏个地名都特有皇家韵味。“那贡院在哪儿?”

“这片儿是贡院西街,贡院早在军阀时期就被毁了,现在的中国社科院所在的地方就是以前的贡院。”

“那我们来这儿干嘛?辉子住这儿?我们去他家吃饭?”童筝一肚子的疑问,难道小区里别有洞天?

“辉子是住这儿,不过不是去他家吃饭,进去就知道了。” 叶航笑着说。童筝却觉得他笑里怎么藏着一点阴谋的味道,不会又跟上次一样是鸿门宴吧。

“哎,我说,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吃饭啊?这小区一看就档次不低,里面就算有饭店肯定也格调很高,我穿这身去不太好吧,而且地方越高雅,吃饭越累,就不能好好吃顿嘛?”

“那去吃肯德基?好了好了,来都来了,怕什么?又不是见不得人,你看我不也穿得很随便吗?哪儿那么多要求,我保证让你吃得不累行不?”停好车叶航拉着童筝进了蓝宝石餐厅。童筝一看装修就知道这地儿肯定不普通,进了包厢里面坐了好几个,还有两个女孩子,其中一个稚嫩得有些像大学生。

见叶航和童筝进来,辉子立马站起来走过来,“四儿来了?嫂子还是跟以前一样漂亮。来来来,坐。”帮童筝拉出椅子,童筝只好顺应着坐下。“嫂子我给您介绍下哈,那边李国涛,套子你上次见过了,左边那鸡ba是文继,旁边那妞是他小情儿,我也不知道叫啥...”还没说完,那边文继就吼过来,“你他妈才鸡ba,说过多少次了别跟我提这岔子。”童筝忍着笑点点头,辉子才不管他,继续介绍,“这边这个戴眼镜的斯文败类叫徐晓,这是他相好的蔡婷婷,还有那边角落里没事儿就拉着个脸子装逼的叫靳元儿,基本可以无视的。”等他说完童筝真的忍不住了,捂着嘴笑着不停地点头。

“以前文继那鸡ba嘴烦个死人,今儿个我才发现你辉子他妈也是个碎嘴子,今儿个第一次见嫂子你就把我们损成这儿,要不是嫂子在这儿,老子准抽你。”徐晓吐了口烟,来了这么句。

“妈的你们不要有事没事儿就扯我身上,我招谁惹谁了?”文继火大,今儿个带新认识的小情儿来见见世面,哪知道这帮畜生就知道掏他老底儿。“四儿,你帮我说说他们,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叶航送了记白眼,“这么说没亏你,叫唤个什么劲儿。你们这帮畜生,别有事没事儿就他妈的他妈的,把我媳妇儿吓跑了你们可得负责给我弄回来。”

“唉,世道在变。以前咱怎么说来着,四儿什么人?为兄弟两肋插刀啊。现在呢?为媳妇儿插兄弟两刀啊。”文继继续调侃着,童筝心想大家骂你还真没亏你。

“行了,人都到齐了,就上菜吧。跟厨房交代声,今儿个做的北京烤鸭一定要让老张做,可不能怠慢了。”

童筝朝叶航晲了眼,怎么什么都说啊!

一顿饭吃下来童筝倒也真吃的舒心,男人们谈男人们的事。文继那小女朋友看上去羞涩胆怯,基本都低着头,那蔡婷婷一看就是个冰山美人,从头到尾童筝就没见她笑过,童筝也懒得主动去碰钉子。自顾自吃得也算安逸,顶多叶航给她夹菜的时候会惹来一阵起哄。

“四儿,等会上去坐坐?前天碰到阿姨还说你忙都好些日子没回来了,阿姨见过嫂子没?”临了辉子忽然问,童筝一听觉得不对头,辉子说的‘阿姨’会不会是叶航的妈?是,一定是!童筝开始紧张起来,心里一直祷告说不要不要。也许神灵真的听到了她的祈祷,“过两天我再带她来,不然她回去又得怨我。”

“嫂子,说真的,你跟四儿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我也好提请做准备啊。”童筝决定要在心里将文继这烂嘴巴的封杀掉。

“人家结婚你做什么准备?抢新娘还是闹洞房啊?”

“看你这孩子不懂事儿的,当然是准备送礼啊,四儿结婚可是大事儿,能怠慢么?新娘呢是不能抢滴,但洞房呢是一定闹滴。”

叶航看童筝都快窘得钻地缝儿了,赶紧出来打圆场,“就你废话多,你最好别结婚,不然非弄死你不可。”

“我闭嘴还不成嘛我?哎,做人真难,做男人更难,做好男人是难上加难!也真难为我这么个极品了。”

话说完,大家互视一眼,都起身朝门外走,散席!留下文继在那儿喊,“妈的给点儿面子啊!”旁边只剩下他的小情儿依然低着头安静地坐着。

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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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妈住这儿?他们为什么叫你四儿?”出了小区大门童筝才开口问。

“正常是住这儿没错。”叶航笑着说,自动忽略她第二个问题,“想上去坐会儿么?”

童筝连忙摇头,“你不要吓我。”她还记得叶扬生日那次见过叶航的父母,叶父一看就是在商界摸爬滚打多年,周围充斥着成功商人的精明气场,彷佛只需一眼就可以将人看穿。虽然童爸也下海经商多年,但与之相比,童筝觉得自己的父亲更多了一份亲和力,也许正是这一份亲和力注定了童爸爸的事业只能达到这样的顶峰。商场上追求“快,狠,准”,一个“狠”字意义非凡,而“狠”的程度往往决定了你获得蛋糕的份额,童筝认为叶父就是可以将“狠”字发挥到极致的人。这样的长辈童筝是害怕的,她现在还没有勇气和自信去面对。

叶航能不明白她在担心什么吗?瞧她脸上五官都纠结到一块儿去了,什么心思都藏不住。“我父亲经常不在家,家里就我妈一个人,有时她会去大院儿跟爷爷奶奶住一阵儿,我爷爷和父亲可能比较严厉,但我奶奶人特好,她一定会喜欢你的,我妈别看她嘴巴比较毒,但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基本我奶奶说的她都会听,你不用怕。再说了,天塌下来了还有我不是?你老公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我呸呸呸!童筝心里直翻白眼儿,他妈是B城人,B城的女人是出了名的厉害,嘴巴利索行动更利索,B城街上看到老婆扇老公俩巴掌都见怪不怪。也许因为奶奶和妈妈都是外地人,所有童筝虽然是B城土生土长,但根子里没学到多少。童筝想到江南,那丫就是个典型,但又缺少了南方女人特有的温软,人家是则凶矣,媚则媚极,江南说白了就一男人,投胎错了位成了女儿身。而叶航的妈妈,也就是江南的姨妈,印象中高傲带着冷漠的贵妇人,童筝绝对不相信这是个善角儿。想到这儿就头疼,突然想起江南说的一句话,“以后找男人要找这样的,听好了,有车有房,没爹没娘,over。”童筝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叶航问笑什么,她摇摇头,“老管我干嘛,开你的车,我们现在这是去哪儿?”

“带你去见爷爷奶奶。”

“啊?”童筝一下没反应过来,有点傻住。

叶航看她那怂样忍不住笑了,“逗你的,看你这点儿出息。我家人有那么可怕吗?是会吃人还是怎么啊?童筝,以后我们结婚,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的家人也会成为你的家人,你不要一副如见豺狼虎豹一样的表情,这样我会难过受伤的,你想想我们家至少还有江南那丫头和咱可爱的叶老二是力挺你的,当然,还有你最大的膀臂,我,你的男人。”

“你少恶了,我刚吃饱,别伤我的肠胃。叶航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皮这么厚的,你你你,你简直破坏了你在我心中的完美形象。”童筝向来嘴钝,说完了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说了什么。突然叶航将方向盘往右一打,刹车一踩,童筝额头差点跟挡风玻璃来个亲密接触,刚想问他又发什么神经,身子就被狠狠搂了过去,嘴巴也被封住了。直到童筝快不能呼吸了不停拍打他,叶航才退开,一脸笑意地看着她,又亲了亲,“原来我在你心中一直很完美,亲爱的,这是我听过最动听的情话。”

“谁说你完…呃,我刚那是口误,一时想不起该怎么形容我的感受。总之就是我以为你虽然花心,但品位还是极高的,风流但不下流,属于极品流氓,但是现在我觉得你突然变得油嘴滑舌,大大降低了你的格调,哎呀我说什么呀,哎呀,反正就那意思,你自己领悟吧。”童筝越说越饶舌,天生嘴笨的人就这样,恼得干脆草草结尾,说不好那就少说,不说。

叶航听了她一番“高见”,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怎么偏偏就爱上这么个宝气的女人,佯作沉下脸,“童筝,我一直以为你们女孩子都喜欢听肉麻一点的,为了让你开心,我试着做了。我承认我过去是混乱了点,但我从来没有对哪个女人说这些让你觉得油嘴滑舌的话,更别谈什么浪漫的事。不过我现在又不明白了,你说,我要拿你怎么办好?恩?童筝,你是不是希望我变成一个沉默寡言冷酷的男人,让我对你像对以前那些人一样?那是你要的吗?”

童筝被他沉着的脸有些震到,低下头嘀嘀咕咕,“我才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别总让我猜,我也会有累的一天。”叶航继续逼问,本来只是想逗逗她,但事情有时就这么失控下去反倒又意想不到的效果。

每次叶航沉下脸来的时候童筝其实是有些怕的,听到他说累童筝心头一紧,是要厌倦了吗?受不了她了吗?要结束了吗?想也没想抬起头大声吼了回去,“我喜欢听你说情话,越肉麻我越喜欢,刚刚我神经了,我害羞了,我矫情了,你不一直都知道我这么作吗?烦死啦,满意了没?”

叶航面无表情,盯着她看了几秒钟,破功地笑了出来,搂过满脸涨红的童筝,吻着她红艳的唇,“宝贝儿,你太可爱了,我前世得积了多少德这辈子才捡了你这么块宝儿。“

“别跟我说话,我想去死了。”童筝觉得自己大脑处于失重状态,刚刚她抽了还是怎么了,怎么能说出那种丢死个人的话?

“我下午还有个会要开,你是跟我去公司溜一圈还是先回去,要不我让辉子他们带你逛逛北京?”叶航知道她皮薄,能说出那番话已经日出西山了,再继续那个话题的话她保准儿翻脸不认人。

童筝意兴阑珊,垂着头,“我又不是狗,遛什么圈儿?我想回去睡觉。”

“呵,才吃过就睡对身体不好,还是我让辉子带你转转吧,你应该很久没来北京了吧,北京这几年变化挺大,我也很多地方不熟了。”

“我要睡觉。”

“好好好,我的小祖宗,睡觉,睡觉!开完会我去超市买点菜,晚上回去你做饭。”叶航拿她没办法,这丫头固执起来的时候不管不顾的。

童筝郁结,憋了半天的窝囊一下吼了出来,“叶航,我是特地跑北京来给你当厨子的吗?!”

叶航转过头朝她一笑,乘机刮了个鼻子,“小气鬼。”

“叶航!”童筝快爆炸了。

在北京当米虫的日子一晃竟然都过了一个礼拜,这一个礼拜让童筝领悟到一个事实,以后要是结婚了,她绝对要坚持工作,当职业主妇的日子实在是太无趣了。一大早文继几个就拎着东西上门,童筝睡觉的时候是甭想让她出去开门的,叶航也是少爷惯了,两人在床上推来推去让对方开门,最后连脚都用上了。叶航怕用力过头一脚把她蹬下床,只好说石头剪刀布。童筝说了“幼稚”就翻过身了,直接把被子蒙到头上,叶航见她那赖皮样只觉好笑,忽的一下趴到她身上,扯下她蒙住头的被子,“亲一下,我就去开门!”

童筝迷迷糊糊地,伸着脖子就亲了下,继续倒头睡。叶航哪肯,双手捧住她的脸颊两侧,狠狠地在她唇上亲一口,又在锁骨那吮吸了一下,立刻一颗红艳艳的草莓出来了。叶航满意地起身,光着上身套了条裤子就去开门,一大早谁没事儿找抽扰人睡眠。开了门便见笑得一脸谄媚的文继和环胸倚着墙壁打瞌睡的套子,刚想骂两句文继就已经先发制人了,“四儿,看,新鲜的野生小鲫鱼,特地找来给嫂子补补。咱哥儿几个好久没一块儿搓几圈了,平时跟那帮球打牌忒没劲,还是咱哥儿几个实诚,四儿,来几把吧?”

叶航环着胸晲着门口这两人,“小王八穿个西装还挺人模人样啊,想打牌是假,想吃你嫂子做的饭是真吧?瞧你那怂样。”

“得,你说啥都成,我跟套子来都来了,你怎么的也让我们进门去啊,你看套子这傻逼样儿,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您还是赶紧把他弄进去吧,不然邻居看见了丢的还是哥你的脸是吧?”

叶航一侧身,文继就拖着李国涛进了门,“嫂子呢?还在睡?”

“你说呢?”

文继熟门熟路地到冰箱给自己找了听可乐,“哎呀,那多不好意思。早知道我们晚点过来的,打扰你们夫妻生活了,罪过罪过。”说完笑得跟偷腥的猫一样贼。

“你这怂人早晚被雷劈死,到时看你还装不装。还有,你会数数儿不?咱三儿玩个毛的麻将?搭房子吗?”

“哦,辉子一会儿就过来,昨晚儿听说去跟那帮子并了几把,结果给逮进局子里去了,证儿都给扣了,警察估摸着埋伏好的,就等着瓮中捉鳖呢。这不,在局子里蹲了一晚上这会儿又给他们家老头子叫回去接着训了。唉,倒霉孩子。”文继一脸幸灾乐祸,昨晚辉子打电话叫他帮忙,结果本来以为打个招呼就完事儿了的,结果说上头有指示暂时谁都不能放,文继估摸着辉子他老头肯定立马就知道这事儿了,这是给辉子苦头吃呢。跟辉子送了条棉被就安然回去睡觉了,文继想起这儿就想笑,这招儿太贱了,辉子那王八羔子肯定半夜裹着棉被咒骂他呢。

“你们自便,我继续睡觉去。”

“喂,四儿,不带这样儿啊,再说了,我跟套子在这儿,你跟嫂子恩爱也不方便啊,所以还是别睡了啊。”

童筝听他们说了半天,睡意也去了大半,去洗漱了下换了套居家服就出来了。文继一见她就没完没了,“哟,嫂子,打扰到您休息了吧,真过意不去。昨晚儿跟四儿没休息好吧?瞧四儿把你脖子弄的,太狠了点儿吧。”

童筝条件反射就去捂脖子,想着觉得上当了,刚刚洗脸的时候照镜子明明什么都很正常,除了刚刚叶航在她锁骨弄的草莓,不过衣服都遮住了。自觉被文继这碎嘴子耍了后,童筝不怒反笑,看着他喝得起劲的可乐,“男人最好少喝可乐,杀精太厉害了,尤其早晨是荷尔蒙分泌最旺盛,精子最活跃的时间,喝可乐是大忌啊。文兄,戒了吧,不然新兴医院都救不了你啊。”

文继听完直接一口喷了出来,还有没来得及喷的全倒灌到了鼻子里,文继狼狈到极点,恨恨地说,“嫂子,你狠!”

一旁的套子一听来劲了,“文兄?文胸,那不就是奶罩儿吗?哈哈哈哈,我怎么就没想到。文继,你他妈以后再喊我套子,我走哪儿就让人家喊你奶罩。”

叶航靠着沙发看着两人觉得特滑稽,“你俩挺配的,脱完奶罩带套子,干脆以后你们俩就做着生意算了,买一送一。”

童筝无语,看看叶航还光着上身,掐了一下他的腰,“赶紧穿衣服去,耍什么流氓呢。”

第57章

辉子来的时候文继已经几乎将整个果盘里的杏仁吃了个精光,边吃还边说,“嫂子,这玩意还真不错。”童筝只是捧着个水杯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笑了笑,这文继不但跟个女生一样喜欢叽叽喳喳,连这种女孩子喜欢的美容圣品都吃个不亦乐乎,童筝想他八成也跟江南一样投错了胎,这两人还真是绝配。

门铃响了,童筝放下被子准备起身开门,文继却挥手示意她坐下,嘴里还含着杏仁,“嫂子,你坐,我来就成,肯定是辉子那王八羔子。”说着站起来,似乎还舍不得他的杏仁,左手又抓了一把放在手里这才大摇大摆地去开门。果然是辉子,不过门口站着的可不止辉子一个。文继朝上方抛了个杏仁用嘴接住,跟个流氓似的,“哟,这不是我们罗青青罗上尉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辉子一脸的不耐烦,转过头跟罗青青说,“可以了吧?我今儿个一天都在这儿,麻烦你回去跟我家老头回一声,要不放心随时来,OK?四儿这不欢迎女人,你回去吧。”说着就推搡着文继进里要将门关上,文继这小子从来就是有戏看绝对要看,没戏唱也非得整出戏来的货色,这现成的送上门哪能放过,大腿一拐抵住门,“别介啊,辉子你过分了啊,把我们罗上尉一人儿扔门口,这哪能啊?四儿说不让女人进,那不是过去嘛,现在这儿可是咱嫂子说了算。”回头给童筝抛了个媚眼儿,“是吧嫂子?”童筝真是哭笑不得,但见门口那女孩子一身军装站在门口似乎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连忙起身到门口将她拉了进来,“进来吧,别理他们胡说八道。” 文继和李国涛显然是等着看好戏,辉子急了,“嫂子,你管她干嘛?她爱站就站着。”

“我回去了,不过首长说,要是这阵子你再惹出什么来,你跟谁都甭想来往。”越过文继看向叶航,“四儿,辉子麻烦你帮忙看着点儿,我先走了。”“别,我看你还是领走好了,我没空。”叶航双腿搁在茶几上一副慵懒的样子,他正在上演的家庭伦理剧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罗青青听了脸一沉,辉子气得快跳脚了,“你烦不烦啊,赶紧滚。”文继又来打岔,“辉子,对自己未婚妻怎么说话呢,瞧你都快把我们罗上尉惹哭了。还不赶紧道个歉?” 童筝听了更是一惊,未婚妻!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童筝不了解所以也不再多嘴。罗青青转身进了电梯,在场竟没有一个人出声挽留,童筝觉得那个背影有些落寞,但别人的家事,她也不便插手。

“怎么回事儿?”套子最先开口。

辉子朝沙发上一靠,“不就那么回事儿么,我们家老头子派来的监视我的,现在就差软禁我了。”

文继继续吃他的杏仁,还不忘幸灾乐祸,“你们家老罗这次是真发飙了啊,昨晚儿愣是把你弄局子里头面壁思过呢,怎么样,还是哥们儿够义气吧,送条棉被让你好生睡着。”

不说还好,说到这个辉子又上火了,“你他妈给老子滚,老子真想撕了你这烂嘴,看你就烦。”

叶航见这两人又杠上了,才开口,“昨晚儿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又不是第一次玩儿,你们家老头也不是不知道,怎么这一次就较真儿了?”

“前阵子有个傻子喝醉了,车子开到西二环那突然发神经下车,横穿马路不知道想干嘛,我估计喝高了想下来吐来着,然后那晚一哥们儿就倒血霉了,你想啊,车速都一百五一百六的,再灵光的刹车也经不住这整啊,那喝嗨了的兄弟就被撞飞了,据说人飞出去老远,当场死亡。这不好一阵子我们都没玩了,实在想玩的也都转战到四环五环去了。想着过了这么久了,昨晚儿一哥们喊着去并一把,我就去了,不知道哪个王八羔子告了警察,交警直接把二环四条车道全给断了,二环堵得一逼,车全都动不了,老子就给逮着了。妈的!”

“要我说啊,你就活该!一把年纪了还瞎胡闹,你老子不火才怪,以前那叫没逮着你,你也运气好没整出什么事,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儿个逮到局子里去了,他老人家面子都丢尽了,不治你才怪。你也奔三的人了,没结婚也没后,二环飙车那都是拿命豁出去的,你要真出个什么事,你还真叫你们家老头白发人送黑发人?连个带把儿的孙子都没留下?你叫他以后下去怎么面对列祖列宗?”文继头头是道,像个长辈似的,临了还转过头跟童筝说,“嫂子你说我说得有道理没?”

童筝想着都发笑,这文继还真是个活宝,干嘛老问她对不对,活像她是个什么大人物似的。辉子本来就挨自个儿老子训了一上午,这会儿又被文继说得添堵,窝火得要死,“你他妈一天不说话你就能死,跟娘们儿似的。你给老子闭嘴,听你说话就烦。”

“你他妈说谁娘们儿呢?你再给老子说一遍!”文继“啪”的一声把果盘朝茶几上一扔,两眼瞪得跟铜钱儿似的,恨不能直接干一架。辉子也正烦着,“就你说,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