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叶扬(下)

无论如何,我都必须承认,我哥在哪方面都比我优秀,我想我唯一可以自豪的资本就是我的感情史没有他的那样炫彩斑斓。但这也正是我担心的,我清楚地了解他眼中所流露出的信息,如果我没有看错,他对她很有兴趣。

我端着蛋糕和香槟朝他们走去,将蛋糕递给她,把香槟给了他。她对我笑笑,说已经饱了,不过很希望来一杯香槟。很后悔刚刚为什么顺手就将香槟递给了我哥,我刚想说没关系,我再去拿一杯,他就已经将手中的香槟递给了她,并同时抽走了她手中的蛋糕碟子。

这一举动本来看似是合情合理的,但我却生气了,同时我也开始感到不安。就好像明明他努力了很久,即将有得到的可能的时候,却被别人轻而易举地给替换了,这种感觉很不好。

她问我聚会上这么多人是不是都是我的同学和朋友,但她也注意到了很多人年纪与我相差甚大。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出口讽刺一下,我告诉她这其实也不过就是打着生日的幌子举办的商业聚会,这里除了她和Juliet是我邀请来的客人,我说这就是所谓的上流社会的社交活动,问她是不是很失望。我甚至挑衅地看了眼旁边的我哥,因为这场生日聚会就是他亲手策划的。

我多希望这会她变成一个小愤青,叽叽喳喳批判一大堆,但我知道,她不会。事实上,她也没有。她只是站那不说话,眼神忽闪着,我看到了她的尴尬,也看到了她对我的同情。

气氛一度很尴尬,幸而这时Juliet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跟大家打招呼,这才圆了场。

Juliet一来就说给我带了礼物,并且还将童筝送我的礼物透露了出来。据说是一套她非常喜欢的餐具,而且她又买了一套自己留着。见她脸红了,我便调侃说,其实留着她那就好了,这样我可以有正当的理由去蹭饭。

我有些迫不及待想去看看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件礼物,她喜欢的,她送的,我都喜欢。

我还在想那件礼物的时候音乐响了起来,正常的华尔兹此刻在我耳中却有些刺耳,我讨厌它的暧昧。

果然,我哥第一反应就是作了标准的邀请动作,他看着她问,May I?我知道她不会拒绝,因为她根本不懂得如何拒绝,善良的人总是不忍心看到别人失望。

我顺手邀请了身边的Juliet,但目光仍不自觉朝他们扫去。终于等到旋转着交换舞伴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将童筝带到自己怀里。我看向我哥,他却笑笑又带着舞伴跳离了我们身边。

尽管此刻她在我的身边,但我却心如乱麻。我觉得现在的我就像是行船已经到了苦海的中央,不知道何处是尽头,也不知道哪里是岸。谁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的,我不信了。明明终点和起点的距离是一样的,让我如何选择?

前面是她的现任男友,后面是强劲的对手,如果换成其他人来看,我和我哥都是虎视眈眈的第三方,试图闯入者。我不知道能不能在后者到达同一新起跑线的时候,将她安全带出他的视线。

聚会结束后我被要求去送客,我只好千叮咛万嘱咐,等我回来再送她们回去。但还是晚了,当老管家Marry告诉我大少爷已经把两位小姐送回去的时候,我颓然回到了卧室。他要出手了,是吗?

在床上辗转反侧,毫无睡意。听到楼下的车声,我知道他回来了。接着听见上楼的脚步声以及房门开启和闭合的声音。按捺不住心中的烦躁,我还是决定起身去找他谈谈。

我敲了敲门,没回应,估计在洗澡。我径自开了门进去,坐到角落的沙发里,桌上还有半瓶残留的威士忌。

很快他便从浴室里出来,他看到我并没有太大的惊异,看上去是意料之中。我忽然有种被守株待兔了的错觉。

我不打算绕弯子,看门见山问他觉得童筝怎么样。他也没有回避,说挺有意思一姑娘。我从这话中揣摩出两个意思,一,这个姑娘不错,有意思;二,他对这姑娘有意思。

我说,别招惹她,她不适合你。说完我便放下酒杯准备离开,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因为我突然醒悟了,这个我认识了二十年的大哥,从来就不是我可以劝服的,更别说驾驭。

我不想听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我不爱听的,但还是迟了。在我即将出门的时候,我清楚的听见他承认他对她很有兴趣,至于我说的合适不合适,要他处了以后才知道。

有些无力,转身倚在门框上,我还是使出了我之前绝对不值一提的筹码,我说她和他的那些女朋友不一样,而且她已经有男朋友了。但他听了却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在意,甚至还反问我他和她男朋友之间谁会胜出。

我很想冲过去揪住他的领口,恶狠狠的告诉他,我希望你们谁都不会赢,因为我也想赢。但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都不会那么做,我还不是一个蠢蛋。

我顿了顿,决定还是低一次姿态,我拜托他不要招惹她,她承受不起。我又想起了他那美艳的秘书Rebecca小姐,我让他代我问好。我只是想提醒他,使君有妇,罗敷有夫。

我和童筝不定期地联系着,而我哥也没有什么新的动作,我不知道是我的请求让他动容了还是别的原因。我不去探究,只希望继续维持下去。

知道她已经和男友分手,我打算在她在毕业那天向她告白。

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那天公司技术部的同志打电话给我说新开发出的软件在上市前做的最后一轮测试中发现了一个BUG,正在做紧急处理,希望我赶过去。

我决定还是先去公司看看,希望问题不大,能够赶得上她的毕业典礼。到了公司技术部的骨干围住我,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当我发现那他们根本就是在绕圈子,而那个所谓的BUG不过是一个连刚入门的菜鸟都可以解决的问题时,我意识到不对。果然,在我不再具体聆听他们的问题时,他们耸耸肩对我抱歉。

我来不及去向他们发火,在前往LSE的路上,我默默祈祷,希望还来得及。但等我到了的时候,找了半天都没有看到她的身影,正准备打电话给她的时候,Juliet老远看到我,跑来问我怎么Sue跟我大哥在一起了?

我在她楼下等了她整整一夜,她没有回来。我不敢打电话给她,我怕接电话的那个人不是她。

第二天上午我给她打了过去,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语气轻松,说昨天有事没去参加她的毕业典礼,希望可以请客赔罪。

她说没关系,婉言拒绝了。我不死心,又说有准备的礼物还没送,希望可以出来见个面。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她跟朋友在乡下玩呢。

她自己一定不知道自己很不擅于撒谎,经常一紧张就喜欢说那个,那个…我知道她口中的朋友就是我哥,但我不想戳破,也没有勇气戳破。

挂了电话,我难受得有些胸闷,呼吸变得不太顺畅,我很想对着天空大吼,然后佯装潇洒地对自己说,没什么大不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但我做不到,当舌尖尝到一丝咸咸的味道时,我才知道,我哭了。我直觉我就要失去她了,呵呵,或许我应该说,我从没得到过她。

回到公寓,我开始喝酒,我想麻痹自己。也想如果我喝到生病了,她还会不会来看我。我就是这么幼稚,这么恶意的想要糟蹋我自己,博取她的同情。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很难受,骨架彷佛都被拆了一样。我闻到了一股粥的清香,卧室的门没关,我看见厨房有个熟悉却忙碌着的身影。我笑了,又开始不确定,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不是梦,她还是来了,她还是关心我的。

她端了一碗粥进来,我耍赖要她喂。她不理我,把粥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又去厨房说是给我拿解酒的。

她让我喝酸奶,我故意刁难说不爱喝,她便开始唠叨起来。有点头大,原来老妈子的啰嗦潜质不是过了更年期才会被激发,而是要看情况的,与年龄无关。

唠叨了半天,我不敢问她这两天去哪儿了,那个朋友是男是女。我承认我别扭了,我催促她赶紧离开,我想睡觉。她又叮嘱了我几句,便离开了。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我想问,你对每一个异性朋友都是这么关心,都会照顾得这么无微不至吗?还是说,对你来说,我也是特别的。答案,无解。

夏天过去,新的学期又开始了。我想,既然你不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那我就装什么不知道好了。

我依然隔一阵子便去找她,给她带些好玩的或者好吃的,然后光明正大地蹭一顿。没有听说她和我哥有什么进展,一切看上去似乎又回归到从前的平静。

我不知道该不该告白,我在等,可是究竟在等什么,我也说不上来。我知道她现在完全已经把我当弟弟在看,但我心里一直知道,我并不想做你的弟弟,我想成为你的爱人,名正言顺地呆在你的身边,呵护你,宠你。

但那天,在肯辛顿的家中,我在走廊上看到了敞开的卧室内的荧光屏上,他和她在海边的合照。他搂着她的肩膀,她笑得灿烂,任谁看都会认为他们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心如刀割,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将门敞开着,是不是故意把笔记本开着让我不经意看到,但已经没有意义,我开始痛恨我的视力为什么如此好。

Juliet回香港,打电话约我聚餐为她送行。我本想拒绝,但一想到她肯定也在,所以还是答应了。

她看上去还是和以前一样,但我却想用眼神将她抠出两个窟窿出来,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等所有人都离开,她将喝得酩酊大醉的Juliet送回房,见我还在,有些意外。

我想既然已经判了死刑,那就死得痛快些吧。我问她问题,她总是用一个“恩”变着声调来回答我,我有些挫败和无力。

我盯着她半天,终于问了出来,你毕业的时候事跟我哥一起出去玩了吧?

她没有立即回答,紧锁着眉头,问我是谁说的。我心一窒,很失望。

我告诉她我看到了他们在海边的合照。我尽力伪装我自己,装作很气愤,让她误以为我在意的不是她和我哥一起,而是他们在一起却瞒着我。

她急忙解释,说那只是个意外,她觉得没有告诉我的必要。

我有些激动,忍不住冲出口,是不是你们准备领了结婚证再通知作为男方亲属和女方朋友的我吗?我说我不喜欢被她排斥在外的感觉。

她立刻小声反驳,她没有。

很难过,但还是忍不住想问,你喜欢我哥吗?

她迟疑了…她的迟疑把已在悬崖边徘徊很久的我直接推进了万丈深渊。

我继续剜我的心,我说,我哥喜欢你。

她还是不说话,飘忽的眼神让我明白,呵呵,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我控制不住地说着我看到照片后的感受,声声讨伐,她只是跟我说对不起,但没有反驳。我开始自怜自艾,是我太自以为是,太自作多情。

听我这么说,她又开始掉眼泪。我此刻讨厌她的眼泪,眼泪谁没有,可是,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疼吗?

但她注定是我此生的业障,见不得她哭,她难过,我心痛。走到她面前,将她搂到怀里。想不到第一次将她抱在怀里竟是这样的景况,也许这也是最后一次。

我将灵魂剥离自己的体内,冷冷的站到一边看着自己的**,嘴巴一张一合地说着可笑的句子,我的灵魂鄙视着我的**,装什么伟大,明明自己痛得要死。

过了许久,她说,她没有和我哥在一起,那次是意外,她不知道该怎么跟我说,所以没说,没想到我会这么生气。她又和我道歉,还保证下次不会了。

我知道不能当真,但听她这么说我还是很欣慰。我轻抚着她的头发,问她对我哥究竟是什么想法。她摇摇头,说不知道。

但我知道,她也喜欢他。如果不是喜欢,怎会将一个人脾性记得如此清楚。如果不是喜欢,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但喜欢,可以假装不知道。

我去找我哥,他的态度空前改变。不再是一开始的玩味,而是势在必得。我想我没有能力和立场去阻止,我只希望他不要辜负了她。我看不得她受伤,所以我愿意助一臂之力,就按我说的,退一步,做她永远的坚强后盾。

就这样,我一直在旁边默默地看着他们乐此不疲地玩着你追我赶的游戏,看着他们的感情慢慢加温,虽然她一直不承认。

再后来,我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提前毕业,仓促地逃回了国。而我哥也不再急着追赶,我知道他是在移交他在这边的事务,在外漂了十年的浪子终于决定班师回朝了。

我开始习惯每个星期天开车去教堂做礼拜,听他们唱赞美诗,我在神面前对自己说,只要她幸福就好。

爷爷七十大寿,我回了国,恰逢游戏里的帮派举办聚会,就在B城。于是我来了,跟家里说来专程来看看阿公阿婆,其实,我就是想来这里看看她成长的地方,而且我知道,我和她现在就在同一片天空下。

在聚会上碰到她实在是意外,她竟装作没看到我,若不是我喊住她,她估计死也不会承认说见过我。不过老天有时也是喜欢恶作剧的,没想到她也来参加这次聚会,原来是陪她的表妹一起。

看得出在场的好几位男士对她有好感,因此我更加积极地为她夹菜,我故意在众人面前表现出和她的熟稔。真希望时间一直停留在这一刻,至少在他们眼中,我们是一对。

吃过饭,大家喊着去唱歌。她静静地唱着王菲的《流年》,眼角都是泪。我跟着她出了包厢,她没有发现我。

我在洗手间外等她,我忍不住想抽烟,看见她出来,我说,像王菲这样的女子敢爱敢恨,追求爱情时她执着,结束爱情时她坚定。我问她,你在哭你失去的,还是在哭你害怕面对的?

她说我总是彷佛看穿一切,但真的知道她在想什么吗?她问我,我爱过吗?等到哪天我遇到了一个让我爱得无法自拔的人的时候再来告诉她怎么爱。

我没有说话,心里有个声音一直想大声对她吼出来,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爱你吗?难道你不知道我已经爱你很久了吗?

我爱过,又错过。

晚上我给我哥打了电话,告诉他我今天的“奇遇。”

第二天,我回伦敦。我让她开车送我去机场,她还是傻得善良,没有拒绝。到了机场,我说先去接个人的时候,她有些疑惑。当看到机场电子版跳动的红字时,她开始局促。

呵呵,我亲手将她送到了他手里。

在机场,我对他说,如果你不珍惜她,我会珍惜。如果你不再爱她,让我来爱。希望你不会给我机会。

放下行李,紧紧将她拥入怀里,我轻声在她耳边说,童筝,你一定要幸福。

最后摸了摸她的头发,拎起行李,我没再回头。

我一直呆在国外,过年也不曾回来,我想我需要时间来沉淀我自己。后来她玩游戏说要跟我结婚,我答应了,无论什么原因,我不会拒绝她,也不想拒绝。

后来出了那么一场小闹剧,他竟千里迢迢飞到伦敦将我揍了一顿,我没有还手。他说叫我最好收起我的小心思,因为她即将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嫂子。

呵呵,这个我从来都知道,不用提醒。

闹剧是我哥来收的场,我也懒得管,觉得一切没意思极了。她也不再玩那个游戏,童瑶又玩回了她的号,但我们没有去点离婚,谁也没有问为什么。

我想,童瑶这丫头大概是喜欢我的,但我现在还没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如果再扯上童瑶,那我们这家庭四角关系看上去简直乱极了。

他们终于要结婚了,我没有理由推脱,我还是想看她穿婚纱的样子,尽管新郎不是我。

她还是老样子,傻傻的,那么容易被感动,但看得出,她正在兑现诺言,她一定要幸福。

即使再过几十年,我想,在我心里深处某个角落,还是刻着她的名字,我曾经爱过的女人——童筝。

番外【二】 江南二三事(上)

阳光透进屋内,她睁开眼睛。

坐起身,头痛欲裂,下半身酸胀难忍。转头看向还在熟睡的男人,她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出去。但她忍了,如果真踹出去了,把大伙吵醒了那岂不是都知道他们发生了可耻的JQ?

靠他老娘的,只有像童筝那种蠢货才干得出来的酒后乱性居然活生生血淋淋的发生在她的身上。

但既然已经发生了,再懊悔也没用,现在得想办法补救。不过话又说话来,看不出来这傻小子技术挺不错的,虽然有些难为情,但还是得承认她昨晚被伺候得很舒服。问她怎么知道的?废话,老子是喝高了,又不是喝傻了。

她不是处,她也百分百肯定他不是。很好,既然如此,那就当是一场成年男女之间酣畅淋漓的**好了。

掀开被单,下床进浴室打算泡个澡。就在她快泡睡着的时候,敏锐地听到外面有动静,赶紧起身擦干身子套上浴袍。临出去前瞟了眼镜子,她差点没昏过去。

妈的这畜生是什么书种啊?她知道自己身上红一块紫一块,但看到镜子里的她时才明白什么叫做——触—目—惊—心!

揪着领口出了浴室,他果然已经醒了。

之前做了那么多自我调节的心理工作一下子好像都没用了,她还是不可避免的脸红了。他倚在床上抽烟,看见她出来,皱着眉盯着她,又好像没在看着她,反倒像是在思考。

尴尬的咳了咳,江南决定先发制人,一定要把握住主动权。“呃,那个,你醒了?”

“恩。”

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吧…”说完江南自己都恶寒一阵,怎么这么小言?怎么这么狗血啊!

文继眉头皱得更深了,声音还有些沙哑,“什么意思?”

居然问老娘什么意思?靠,你是猪还是什么玩意啊?能有什么意思,不就字面上的意思!咽了下口水,江南决定先忍着,“我的意思就是,昨晚的事是你情我愿,我不需要你负责,以后还是朋友行吗?”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妥,补充问了句,“我喝醉了,应该不是我强上你的吧?”

文继醒来的时候还在想该怎么解决这场昏了头但感觉似乎还不错的419,结果一睁眼那女人居然已经不见了。正烦着,掏了跟烟出来抽,便听到浴室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原来在浴室。

酝酿了半天,等会她出来该怎么和她谈谈。好吧,他承认她还不错,长得也算可以,性格也很外向,在床上更是奔放。但她是四儿的妹妹,嫂子的好朋友,无论他们俩谁知道了这件事,都不会放过他。

所以,他想如果能完美解决这件事,那再好不过。如果有什么问题,那他就负责吧,那听起来也不坏。

但他错了,他太低估了眼前这个女人,她不但不要他负责,而且还说就当这事儿没发生,最后还反问她应该不是强上的他吧?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

文继忽然觉得自己血压开始飙高,头昏脑胀的,有些抑郁,为什么现在他成了弱势的那一方。有些气不过,没好气的问了句,“如果我说是,那你打算对我负责吗?”

江南瞪大了眼,有没有搞错啊!这是男人该说的话吗?装什么处啊!“哎我说,你看看,你看看,我身上被你弄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你跟别人说是我强了你,有人信吗啊?我没让你负责就不错了,你让我对你负什么责啊?”边说边撩起袖子和浴袍的下摆出示物证。

看到她身上的斑斑点点,文继有些愧疚,但这女人能不能别这么豪放,浴袍都撩到大腿根子了,当着一个男人露出白花花的肉,这是挑衅,也是挑逗,难道她不知道吗?

咽了咽口水,文继明显感觉自己下半身又搭起帐篷来了,暗恨小蚊子的不争气。“那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儿要帮忙,尽管跟我说。”

“停停停,别整得我跟喜儿似的,没那么惨的。你用不着觉得欠了我什么,如果这样,那我觉得我们以后还是不要来往的好。我先回去了。”江南一点儿也不买账。

“我不是这个意思,得,就按你说的办吧。你回哪儿?我送你。”文继觉得这女人真的是个奇葩了,不过她这样,不也正是自己希望的吗?

江南拒绝,“不要,我自己打车回去,你跟我一起走,我怕他们怀疑。”

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文继如今竟被一个女人给嫌弃了,不过想到被子下面的帐篷,他还是没再坚持,“那好吧,注意安全。记得把车牌号抄下来,到了给我打个电话。”

江南嗤鼻,“神经!”拿好衣服到更衣室换,收拾了下东西离开了。等她走了,文继也回了自己的房间去冲澡。

出了四合院,江南开始狂奔。天啊,太那什么了,她太佩服自己刚刚的表现了,淡定得不像人!天知道刚刚她有多紧张,尤其当他说什么如果是她强上了他,那她会不会对他负责的时候,她真想一头去撞死。

她有那么饥渴吗?好吧,她承认,她已经很久没享受过鱼水之欢。林浩洋那个王八蛋夺走了她的处子身,但现在她都怀疑那家伙是不是有ED的前兆,她跟他在一起,说真的没体会过啥是高'潮,所以导致她一度认为自己性冷感。

后来跟顾正飞在一起,那姐弟恋着实让她滋润了一把。那孩子会疼人,这也是她控制不住跟他在一起的原因。至于XXOO,那真没有。一般就是亲亲摸摸的,最多就是用手帮彼此。他倒是很想来着,但她还残留最后一丝理智,坚持说如果等他高考后他们还在一起,她才会答应。

所以,昨晚酒精麻痹了理智,久旱逢甘霖,管你三七二一,做了再说。过程很黄很暴力,但她小死好几次,心里还是忍不住欢呼,原来这就是NND高'潮。

回到市区,她骗女王说初中同学结婚,让她回去喝喜酒。匆匆忙忙收拾了行李就奔了机场,飞机起飞那一刹那,她终于长吁一口气,此地不宜久留,随时有东窗事发的可能,所以三十六计,跑了再说。

她倒不是怕文继会对她纠缠,关键是这事儿一被那两口子知道了,那结果就是全家都会知道,然后江教授会协同江夫人直接杀到北京,压着她去找文继,让他对自己女儿负责。想想都毛骨悚然。

回到家,江妈妈一点儿也不兴奋,这让江南有些受伤。不待见自己闺女也就算了,用得着还横眉冷对吗?

江教授更是直接当她是透明,没有一个人问她这阵子都去哪儿了,当然,他们肯定知道她在北京。可是,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关心一下她,为什么突然回来了呢?太失败了。

在家呆了三天,江南终于不得不认识到这个事实,在这个家里,她被彻底排挤了。不对,应该是被彻底无视了。

好,既然不待见我,那我走可以了吧?重新收拾好行李,轻装上阵,留了张字条,直奔西藏去了。

江妈妈回来看到字条,没什么反应,随她去哪儿,眼不见为净。等江教授从学校回来,吃晚饭的时候,江妈妈简单转述了某不孝女再次出走的事实。

江教授依然很淡定,这丫头从小就难管教,自从上次玩出个师生恋外带姐弟恋,气得他血压升高后,他就决定放手了,她爱干嘛干嘛,老惦记着就是自己找麻烦。

当听到江妈妈说那丫头去了西藏的时候,江教授终于不淡定了,很疑惑地问了句,“她哪来的钱去西藏?”

一语惊醒梦中人,江妈妈立马扔下碗筷冲到卧室,打开抽屉,然后整幢家属楼便听见一声河东狮吼,“那臭丫头居然敢偷老娘的棺材本!”

==|||,众人恍悟了,真的不能怪江南整天把“老娘”挂在嘴边…

话说这厢江南同志偷了她老妈的储蓄本,拎着行李就直奔了银行。没办法,这事儿得抓紧啊,不然被发现了,老妈打个电话去挂失,那她就嗝屁了。

取了整整两摞红票子出来,江南站在太阳下万分得意,幸好老妈思维简单,家里所有的账户密码都是一样,就是他们一家三口每个人的出生年份。